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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研究81 风险灾害危机研究第十四辑第 81108 页SSAP，2022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研究杨丽娟 杜为公摘 要：世界卫生事件冲击本国对外贸易，设计对策以实现国家贸易恢复，是减轻事件拖累、提振国民经济的关键。论文基于国际贸易风险管理理论建立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理论框架，比较了五次世界卫生事件后的国家贸易恢复对策，提出了贸易恢复对策设计思路。伴随贸易风险由单一向多维转变，贸易恢复前期以短期政策为主，保持贸易开放；恢复中后期以中长期政策为主，防范贸易摩擦，适时进入贸易正常化。在时间、空间和主体维度上，应实现应急式单一贸易恢复对策设计向储备式综合和长效贸易恢复对策设计转变。本文研究结论对于完善我国应对世界卫生事件后贸易恢复对策具有启发意义。关键词：世界卫生事件；国家贸易恢复；储备式综合基金项目：本文系武汉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项目（项目编号：WSKL2020137）、武汉市社科基金重大突发事件城市应急管理建设研究项目（项目编号：2020009）、甘肃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项目编号：YB007）、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重点项目（项目编号：16LZUJBWZD00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作者简介：杨丽娟，兰州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国际贸易学；杜为公，武汉轻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农业经济学。82 第十四辑一 引言世界卫生事件是指世界范围内发生的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国家贸易恢复是指受到世界卫生事件冲击的地区通过采取贸易恢复对策重新回归到正常贸易水平的动态过程。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世界卫生事件屡有发生（见表 1），影响事件发生国对外贸易，波及伙伴国贸易往来，冲击国际贸易走势。全球化加剧了世界卫生事件的负面经济影响，应采取纾困措施。12恢复对策不应局限于医疗保健，还需包括经济对策。3表 1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发生的世界卫生事件年份世界卫生事件事件发生地1994鼠疫印度2003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中国2009甲型 H1N1 流感*加拿大，美国2011核泄漏日本2014脊髓灰质炎*中亚，中东，中部非洲2014埃博拉（Ebola）*几内亚，利比里亚，塞拉利昂2015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韩国2016寨卡（Zika）*马尔代夫，新喀里多尼亚2018埃博拉（Ebola）*刚果2020新冠肺炎疫情（COVID-19）*全球 注：2007 年 国际卫生条例 生效后，世界卫生组织宣布的六次卫生事件用*标注。鼠疫和SARS 为全球大流行疫病。日本福岛核泄漏引发公共卫生灾难，影响跨越国界，是 21 世纪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之一。围绕世界卫生事件的现有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医学和公共卫生领域，经济理论与实证研究仍不多见，4-6针对贸易恢复对策的考察更为有限。事实上，事件的经济影响远超疫病本身。7事件发生地采取贸易恢复对策，是减轻疫病拖累、提振国民经济的关键。面对世界卫生事件，世界卫生组织并不建议停止国际贸易。国际卫生条例 明确提出应避免疫病管控措施干扰贸易。学者们认为，应保证贸易与物流以维持经济正常运作，但尚未给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研究83 出系统性的建议8。本文研究了五次世界卫生事件后事件发生国采取的贸易恢复对策、提出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设计的思路和方法。理论上，针对时间、空间和主体维度研究贸易恢复对策设计，可以拓展国际贸易风险管理理论的风险管理策略研究。实践中，比较研究应对不同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的一致性和差异性，有利于甄别我国现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对机制在国际贸易领域的薄弱环节，为世界卫生事件后贸易恢复对策设计提供经验借鉴。二 研究回顾世界卫生事件冲击对外贸易，贸易禁令的贸易转移效应显著，对福利产生负面效应9-10；导致进出口出现结构性断裂11。高致病性禽流感和新城疫影响疫情发生国的国际家禽市场准入，贸易负效应强弱取决于风险预期和疾病是否为人畜共患疾病。12技术性贸易措施影响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出口。13世界卫生事件对我国进出口造成冲击且贸易效应存在差异和滞后。14-18SARS 的出口抑制效应强于进口，尤其在农产品、服务贸易和工业密集型产品领域。19-24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了我国外贸以及全球产业链、供应链。25国外关于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的研究起步早、进展快，认为事件发生后需采取应对措施。及时开展贸易恢复。国际贸易风险管理视域下，世界卫生事件暴发紧急情况得到控制后即进入贸易恢复阶段。事件发生国需要与贸易伙伴国重新谈判，加强消费者期望和信心，并对应对措施进行评价。26措施规划和排序。国际贸易恢复需超越风险模式，基于公共卫生和贸易的依赖关系对贸易恢复措施进行规划和优先排序。27采取分区措施。贸易伙伴国可接受分区建议，允许进口来自事件发生国未发生疫情地区的家禽和禽类产品。28考察贸易恢复的影响因素。全球经济状况和肉类需求增长缩短了疫情发生国从禽流感和新城疫中实现贸易恢复所需时间12；84 第十四辑在贸易恢复各阶段需要监测不同的活禽市场13。发展中国家应遵循世界卫生组织相关标准并严格执法29；提高出口国际市场的产品质量30；关注贸易商和供应链节点的动态变化31-35。建模方法包括：基于流行病学、经济理论的建模和情景模拟36-37，对世界卫生事件的风险评级38，针对事件潜在风险、影响和控制措施的人工智能建模39及异质性时空建模40。国内早期关注城市41、环境42和校园43卫生事件的应急及防控。SARS以后，世界卫生事件对我国贸易的冲击和应对成为热点。贸易恢复对策包括以下四个方面。应对技术性贸易措施。颁布与建设卫生检验检疫标准19，完善突发卫生事件技术性贸易措施体系44。区分疫病低度流行区和非疫区，建立 SPS 区域。45采取经济政策。补贴受冲击且恢复能力较弱的行业46，促进旅游贸易发展47。增加疫病防治投入，延伸贸易产业链。48依据疫情演化调整措施49，以财政和货币政策支持企业，提升贸易投资便利化。25构建地区公共卫生合作安全机制。改善中国-东盟自贸区卫生安全机制50，实施卫生外交以维护贸易利益51-52。加强应急管理。保证区域应急物流53，建设卫生应急管理链54-56，完善监测预警与联防机制57。前期研究多集中于事件结束后的支撑体系完善和能力建设，并未涉及事件中即事件得到控制后亟须采取的贸易恢复对策设计。然而，世界卫生事件认知预判导致压力叠加和考量失衡，系列性决策失误和措施不当最有可能出现在这一时期。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是动态过程，贸易恢复对策设计包含时间、空间和主体维度。已有贸易恢复对策设计的研究涉及空间维度，忽视了贸易恢复对策设计时间维度的考察，也没有区分不同主体的对策设计。同时，已有研究更多考察单个国家的贸易恢复，针对不同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国的比较研究还不多见，贸易恢复研究仍局限于单一对策，未形成明确的对策体系框架。本文提出，需结合时间、空间和主体维度研究对策，比较不同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后相关国家的贸易恢复对策及其实施效果，建立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设计的理论框架和对策体系，为应对世界卫生事件及时恢复贸易给出政策建议。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研究85 三 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 对策设计的理论分析 国际卫生条例 明确定义，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是指疾病通过跨国传播，对其他国家构成公共卫生风险，从而可能需要协调一致的国际应对行动的特别事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已构成全球经济安全的最大风险之一。由于暴发时间、频率和地域均表现出不确定性和持续性，一国从事件中恢复面临极大风险。从性质来看，可分为主观风险和客观风险。在期限上可分为短期风险和中长期风险。空间维度上包括局部风险和全局风险，由世界卫生事件最初发生的城市，向本国其他地区扩散，甚至跨越国境，产生国际风险。事件发生国与主要贸易伙伴国的贸易政策、市场需求、竞争状况、汇率等出现波动，导致客观风险。贸易主体无法改变客观风险，但可积极防范。随着事件持续时间延长，人员及货物流动限制的范围扩大，事件对贸易的潜在影响被放大，贸易环境的不确定性上升，出现判断和决策失误的主观风险陡增，贸易恢复的复杂性增加。事件发生国应识别风险演化，突出贸易恢复对策的针对性。应对世界卫生事件国家贸易风险管理的对象包括风险诱因、风险本身和风险导致的损失，目标是以最小的风险管理成本，实现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国贸易的安全恢复。过程包括：识别和度量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后本国及贸易伙伴国的国际贸易风险，有针对性地采取对策组合，防范和控制国际贸易风险，保障事件发生国进入正常贸易活动。内容包括以下两个方面。第一，预防和控制世界卫生事件引发的国际贸易风险，防止潜在风险转化为现实状态。世界卫生事件引发的国际贸易风险具有临界点，在触发风险之前，风险预警和预防管理能够有效规避部分风险。第二，应对已出现的国际贸易风世界卫生组织.突发卫生事件是全球经济与安全的最大风险之一 EB/OL.https：/www.who.int/dg/speeches/2017/g20-summit/zh/，2017-7-8/2020-6-17.86 第十四辑险，将损失降到最低程度。在疫情得到控制、一国进入贸易恢复期后，这一阶段国际贸易风险管理的效果直接决定贸易恢复的时间和速度。世界卫生事件引发贸易风险，导致贸易损失。58依据国际贸易风险管理理论，重大突发卫生事件应急管理系统包括四个阶段，依次为疫情风险预警、阻止疫病蔓延、控制和消除事件影响以及从事件中恢复。一旦紧急情况得到控制，即进入国家贸易恢复阶段。在大多数国家和地区，恢复工作在系统中所占比例不高，是亟须充分开发的领域。26为有效防范和控制国际贸易风险，保障贸易活动正常进行，需及时识别风险，采取风险管理措施或技术组合。59世界卫生事件引发的国际贸易风险，随时空和主体演化呈现出多维化态势。在时间维度上，在疫情前期和中后期先后面临短期和中长期风险；空间维度上，风险从事件发生国向其地缘邻近国、主要贸易伙伴国延伸；主体维度上，国际、国家、产业、企业和消费者面临世界卫生事件引发的系统性风险。各种风险随疫情持续时间和地域蔓延进一步交织，增加了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的难度。为应对风险，事件发生国贸易恢复对策可从时间、空间和主体三个维度逐步深入，追踪疫情演变阶段、识别疫情传播地域特征，建立国家贸易恢复对策体系并提升供给充分性、实施灵活性和体系完备性，实现贸易恢复对策由应急式单一贸易恢复对策向储备式综合和长效贸易恢复对策设计的转变（见图 1）。结合理论框架，经过事件预警、暴发阶段，疫情得到控制，事件发生国进入国际贸易恢复期。与此同时，世界卫生事件的传播地域也由城市、省域范围向本国境内其他地区甚至境外蔓延。在时空维度上，进一步依据对策实施主体，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包括针对国际、国家、产业、企业和消费者的具体对策。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设计理论框架的明确，能够为建立世界卫生事件国家贸易恢复对策体系提供依据。与已有理论相比，以上理论框架结合时间、空间和主体维度，分别考察世界卫生事件演化不同阶段、不同地域和不同主体的贸易恢复对策设计，有利于提升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设计的有效性和针对性，提高贸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研究87 图 1 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设计理论框架易恢复对策实施效果。贡献表现在以下三方面。第一，时间维度的动态化对策设计。国家贸易恢复随事件演变特点和相关内外部条件变化而变化，依据这一框架针对贸易恢复的不同阶段进行动态化对策设计。第二，空间维度的差异化对策设计。世界卫生事件由最初暴发的城市，向所在省份及事件发生国国内其他地区蔓延，并跨越国界。国家贸易恢复可依据框架针对疫情扩散地域设计对策。第三，主体维度的具体对策设计。国际、国家、产业、企业、消费者受到不同影响，可依据框架由上至下或由下至上设计具体对策。四 五次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 恢复对策的比较研究 本文结合比较研究方法和多案例分析方法，以 21 世纪近 20 年五次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国的贸易恢复对策为研究对象，考察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的设计思路与方法，其合理性在于以下三个方面。五次事件具有代表性。SARS 首例病例出现在中国，之后在世界蔓延，是21 世纪首次全球88 第十四辑性疫病。甲型 H1N1 流感始于墨西哥，波及美国，事件发生国与主要贸易伙伴国均受影响。日本福岛核泄漏并非传染病疫情，但大规模核物质泄漏引发了公共卫生灾难，60对发生国经济社会造成冲击，是 21 世纪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之一。埃博拉病毒 1976 年已在非洲发现，2014 年于西非暴发，此后仍有蔓延。MERS 疫情并非首发于韩国，而是由国际旅行者引入，MERS、SARS 与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同属冠状病毒事件。五次事件均具突发性和差异性。发生国涵盖亚洲、非洲和北美洲的主要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各国贸易恢复对策有所不同，采取比较研究方法有利于发掘对策的一般性和特殊性。相对于单案例研究，多案例研究方法更有利于归纳普遍化结论。本文的多案例研究遵循规范性、典型性原则和复制法则，每一次世界卫生事件相当于一次独立实验，有效提升研究结论的信度和效度。（一）世界卫生事件基本情况1.2003 年 SARS2002 年 11 月，我国广东佛山出现第一例 SARS 病例，并在多国扩散。2003 年 3 月，世界卫生组织发出全球预警；4 月，先后将北京、广东、山西以及加拿大多伦多、新加坡等列为疫区。空间维度上，我国疫情较重地区外贸公司的对外贸易中断，商品订单减少或转移滞后，外商投资项目推迟。广东、江苏等利用外资最多的省市，800 多个外商团取消或延后行程，超过500 项投资项目受影响，金额超过 100 亿美元。在主体维度上，2003 年我国第二季度 GDP 损失约为 3.1%，疫情期间国内旅游收入损失约为 35 亿美元。61当年 5 月，我国合同外资金额比前四个月增速下降 32 个百分点，食品、土畜产品出口下降最为严重，近 90%企业受损。2.2009 年甲型 H1N1 流感2009 年 3 月底，墨西哥暴发疫情，4 月，甲型 H1N1 流感被世界卫生组织确定为首起国际卫生事件。6 月，疫情警戒上升至第六级。次年 8 月，世界卫生组织宣布疫情结束。空间维度上，墨西哥的墨西哥城首先出现疫情，此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和其他国家也发现病例。62在主体维度上，2009 年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研究89 墨西哥经济损失约占 GDP 的 0.3%。632009 年第一季度墨西哥出口下降26%，猪肉和猪肉制品贸易逆差为 2700 万美元；64旅游业损失约 28 亿美元。2009 年美国经济处于次贷危机后的低谷期，疫情发生后，其 GDP、零售额、猪肉和猪肉制品出口下降。据美联社报道，美国零售额最少下降11.54%，疫情影响旅游、食品和交通运输业，加深了经济衰退。3.2011 年核泄漏2011 年3 月，日本东北部太平洋海域地震引起海啸，触发核事故。空间维度上，放射性物质严重泄漏且迅速蔓延，威胁居民卫生健康。美国首先宣布对日本核辐射区食品实施进口禁令。韩国、欧盟相继发布禁令，要求日本全国生产的食品均需提供放射线检测证明。各国放射线检测标准不同，日本政府无法及时提供相关检测，导致日本对这些国家的农食出口陷入停滞。作为日本重要的农业县，2010 年福岛农产品出口量约为 153 吨。福岛县公开资料显示，2012 年福岛农产品出口量下降至约 2 吨。在地震、海啸和核泄漏三重因素影响下，日本国民生产总值在此后半年持续缩减，政府宣布国家陷入衰退。654.2014 年埃博拉2014 年 3 月，埃博拉在西非传播。8 月，埃博拉疫情被确定为国际公共卫生紧急事件。10 月，各国报告确诊病例超过 13000 例，死亡率达 36%。世界卫生组织先后于 2015 年 11 月、12 月和 2016 年 1 月，宣布塞拉利昂、几内亚和利比里亚疫情结束。空间维度上，疫情暴发于西非，波及整个非洲。非洲经济简报 报道，疫情导致非洲贸易和交通运输收入下降约43%。据世界旅行和旅游理事会数据，疫情期间前往非洲的游客下降约 50%。在主体维度上，疫情对交通运输、旅游、农业和采矿业影响显著。66疫情阻碍了农产品运输，导致农产品价格上升。各国禁令切断了贸易往来。采矿由于中华人 民 共 和 国 商 务 部.核 泄 漏 严 重 影 响 日 本 食 品 出 口 EB/OL.http：/ EB/OL.http：/ EB/OL.http：/ 第十四辑出行限制和工人流失而减少。西非三国总体经济损失约为28 亿美元67。5.2015 年 MERS2015 年 5 月，首例 MERS 病例在韩国确诊。26 日，韩国宣布疫情在国内医疗机构传播。在暴发的高峰期，2200 多所学校关闭，17000 多人被隔离。疫病未显示持续人际传播，因此未被列入国际公共卫生紧急事件。12月，世界卫生组织宣布疫情结束。空间维度上，疫情涉及韩国 4 个省市 19个区域的 15 家医院。68在主体维度上，游客减少 210 万，旅游业损失 26 亿美元，住宿、餐饮服务和交通部门的损失分别为 5.42 亿美元、3.59 亿美元和 1.06 亿美元。692015 年 6 月、7 月住宿和餐饮服务业以及 2015 年 6 月交通运输业的服务指数均低于预期。在全球经济增长缓慢和疫情冲击下，韩国的经济增长率降至亚洲金融危机以来的最低水平。6.五次事件异同及国家贸易恢复比较五次事件的共同点在于，无论是疾病蔓延还是放射性物质泄漏，都对事件发生国造成了广泛的经济损失，冲击地区和世界经济。事件持续时间越长、波及地域越广，对各国及地区、全球贸易的负面影响越大。差异性表现如下。诱因不同。SARS 是由冠状病毒引起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甲型H1N1 流感是病毒变体引发的全球流行疫病。核泄漏属强震触发核事故导致的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MERS 病毒感染病例最初出现在沙特阿拉伯，由国际旅行者引发在韩国流行。埃博拉病毒具烈性传染性，破坏性大。持续时间、作用结果不同。SARS 疫情持续约八个月，影响中国和全球经济。甲型 H1N1 流感持续约一年，多国限制旅行，禁止猪制品入境，影响墨西哥和美国贸易及世界经济。核泄漏影响日本农产品出口，至今仍有国家禁止进口来自其核辐射区的农食产品。埃博拉疫情持续约两年，影响非洲尤其是西非三国，导致贸易停滞，外资撤离，出现粮食危机。MERS 在韩国的医疗系统传播，持续七个月，重创旅游业。结合数据，我国 2003 年、2004 年、2005 年出口额同比增长率依次为34.59%、35.39%和 28.42%，说明出口受到 SARS 的短期和滞后影响，但增长态势未改变。从国际旅游收入来看，我国 2003 年国际旅游收入比上年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研究91 下降 13.96%。墨西哥、美国 2009 年出口额分别下降 21.13%和 17.97%，国际旅游收入分别下降 14.83%、11.36%。日本 2011 年出口额上升 6.94%，国际旅游收入下降18.38%，说明福岛农食出口的外贸份额有限。几内亚 2014年出口额上升近10%，2015 年下降13.79%，说明疫情对出口有滞后作用。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 2014 年出口额都有所减少，与 2013 年相比分别下降54.7%、19.04%。塞拉利昂2014 年国际旅游收入下降 46.97%。韩国 2015 年出口额和国际旅游收入分别下降8.02%、16.43%（见图2、图3）。图 2 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国商品出口额变动趋势（1995 2019 年）资料来源：世界银行数据库。图 3 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国国际旅游收入变动趋势（1995 2018 年）注：几内亚和利比里亚数据缺失。92 第十四辑美国、韩国等发达国家贸易恢复期较短。甲型 H1N1 流感期间墨西哥与美国维持贸易，两国出口额、旅游收入次年即恢复至疫情前水平。2003 年SARS 未对我国出口产生显著冲击，主要影响旅游贸易。2004 年我国国际旅游收入比上年增加 48.37%，旅游贸易恢复明显。核泄漏对日本整体出口和旅游业冲击有限，对福岛影响明显。2011 年日本旅游收入下降，当年 9 月外国游客数量恢复到上年度的约70%，2012 年超过事件发生前水平。日本经济新闻 报道，2016 年福岛农产品出口开始复苏，出口量约 67 吨；次年约 210 吨，超过事件发生前水平。西非三国处于经济发展阶段，先后于疫情结束后一至两年恢复，时间较长且存在差异。几内亚恢复较快，2015 年出口额与上年相比略有上升，2016 年有所下降，但高于疫情前水平。2015 年利比里亚出口额缩减近 20.57%，至 2018 年仍未恢复。塞拉利昂出口额自2015 年缓慢下降，2018 年有所上升但未恢复，当年旅游收入增加 200 万美元，之后波动上升。（二）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比较1.中国2003 年，我国 GDP 增速保持在 9%以上，SARS 的短暂拖累并未影响整体经济上行趋势。当年 4 月，中央财政设立 20 亿元 SARS 防治基金。5 月，我国公布施行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同时，政府投入 117 亿元建设疾控设施，包括病房和信息报告系统等。在货币政策领域，前期保障防治疫情所需的合理信贷资金供应，中长期对受疫情影响较大的行业和地区实施适当信贷倾斜。在经济回稳、贸易回升态势确立后，央行调高存款准备金率1 个百分点，货币政策有所收紧，保持货币信贷总量适度增长。空间维度上支持重点外贸省份。主体维度上对民航旅客运输、旅游服务等行业减免税费，对餐饮、旅游等减免部分政府性基金。2.墨西哥、美国2009 年 5 月，墨西哥对受疫情严重影响的中小企业和旅游交通业实施减税措施，并提供扶持资金，数额超过 10 亿美元。央行降低银行间利率，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研究93 宣布 7.8 亿美元的融资计划，经由国家金融开发银行将资金注入经济体系，其中 3.5 亿美元用于支持中小企业。贸易恢复前期，美国经济处于金融危机后的低谷期，政策环境较为宽松；中后期美国通过法案推动经济复苏，以再投资、下调利率等方式，支持受影响的金融机构和实体企业，减轻家庭的债务负担。空间维度上，墨西哥和美国采取分区措施，维持未发生疫情地区的贸易往来。墨西哥政府还通过推行新的企业兼并和收购制度、促进东南部发展以平衡地区经济等举措来恢复经贸。3.日本2011 年 4 月，日本启动灾后恢复重建，建立环境监测体系，设立复兴厅，专款预算近 20 亿日元。在产业和企业等主体维度上，政府积极支持旅游业等受灾行业恢复，东京迪士尼等娱乐消费场所重新开业。为使企业尽快恢复营业，政府鼓励设置临时店铺，并投入扶持资金，修复破损建筑。设立日本金融公司和日本大地震重建专项贷款，减轻企业负担。对受灾企业尤其是办公设施在地震中被完全摧毁的中小企业，单独设置贷款限额，延长贷款和还款期限，降低利率。进入中后期，为恢复国内外消费者对事件发生地农食产品的信心，媒体、各国驻日大使以及社会各界频繁受邀前往福岛参观。4.几内亚、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西非三国出台了短期应对政策，保障卫生系统和贸易恢复。几内亚政府强调贫困和文盲是导致疾病传播的原因，提出疫情是加强本国经济、社会和体制弹性的契机，制定 20 亿美元恢复计划，其中 63%的资金用于健康、营养和卫生，并拨款改善教育和儿童服务，推动社会经济复苏。70利比里亚政府提出改善卫生基础设施和加强监测是疫情后的优先事项。塞拉利昂政府将实现全民医疗保险列为首要举措。国际上西非三国得到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20 万美元资助，以促进病毒研究。世界银行批准了国际开发协会 1.1 亿美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日本一年耗尽 1 兆日元防灾费 EB/OL.http：/ 第十四辑元资金，将区域疾病监测系统增强计划从西非三国扩展到西非国家经济共同体 15 个成员。5.韩国2015 年 6 月，韩国央行下调利率至 1.5%，同时关注国内外金融外汇市场走向，应对突发状况。企划财政部发布专项融资支持，执行追加预算等财政保障措施，推动劳动、金融、公共事业及教育等领域的结构性改革，保证经济走势。在主体维度上，政府出台政策，下调汽车及大型家电的消费税。对于产业、企业和消费者，韩国文化观光部于 6 月 15 日发布旅游业支援方案，对旅游酒店业等行业提供 720 亿韩元特别融资支持，为赴韩旅客提供特殊保险，涵盖所有与 MERS 相关的医疗费和其他费用。韩国企业为积极顺应旅游业恢复，推出星期五购物节，将往年冬季的打折季提前以刺激内需，吸收疫情期间流向海外的购买需求。6.五次事件贸易恢复对策比较相同点包括：贸易恢复对策均涉及时间、空间和主体维度；各国通常选择积极的宏观经济政策，重点关注受损行业、企业和消费者。不同点在于以下两方面。贸易恢复对策的及时性和多样性存在差异。中国、墨西哥、美国、日本和韩国较快进入贸易恢复，推出支持产业和企业发展的对策；西非三国反应较慢，政策资源供给能力有限，依赖国际支持。对策实施在时间、空间和主体维度有所不同。我国前期建立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机制，公布施行应急条例，完善卫生基础设施，中后期结合财政和货币政策保持贸易增长。墨西哥和美国中后期政策力度加大。日本前期以区域环境监测措施为基础，中后期借助政府官员对于事件发生地的推送和营销策略，促进事件发生地农产品出口恢复。西非三国政府前期应对较为缓慢，中后期贸易恢复对策嵌套在整体社会经济促进计划中，恢复效果较好的国家均借助国际援助，并推动国内医疗设施完善和经济发展。韩国实施经济刺激政策，企业营销策略具有特色（见表 2）。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研究95 表 2 五次世界卫生事件国家贸易恢复对策比较事件SARS甲型 H1N1 流感核泄漏埃博拉MERS贸易恢复背景2001 年中国“入世”，2002 2003年经济上行2008 年 世 界 金融危机；2009 年美国次贷危机；墨、美同属自贸区，后者是前者最大的贸易伙伴2011 年大地震、海啸，核泄漏影响日本出口。福岛旨在结束核辐射灾难西非三国长期贫困，经济欠发达2014 年 初，首尔渡轮沉没，国 内 消费 缩 减，央行降息时间维度反应适度侵略缓慢，前期建立和完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响应机制前期反应迟缓，中期综合措施力度加大，全社会动员反应适度侵略缓慢，前期信息存在封锁和滞后反应非常缓慢，始终 依 赖 国 际援助反应适度侵略 缓 慢，中后期侧重于以 产 业、企业为主的恢复对策空间维度对受疫情影响严重地区实施支持对策与贸易伙伴国实施分区措施，墨西哥采取区域经济政策疫情发生地环境监测，灾后重建，农贸 出 口 营 销对策国家经济贸易恢复、重建和转型，与援助组织合作与发生地医疗 机 构 合作，将 疫 病传播限制在医疗机构主体维度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对策，宏观经济政策宏观经济政策，贸易政策，区域政策宏观经济政策，官员高访营销，积极开发中国旅游市场国际援助，宏观经济政策宏观经济政策，企 业 经济 救 济，企业营销策略 五 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设计（一）时间维度1.贸易恢复前期以短期对策为主（1）采取短期财政和货币政策应对贸易停摆疫情暴发后的隔离应急措施造成本国贸易往来突然中断，该时期贸易恢复对策以短期政策为主，重点应对世界卫生事件引起的贸易停摆。事件发生国应尽快实施具有针对性的短期财政增支减收以及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对96 第十四辑受到事件严重冲击的产业和行业减税降费，并调低利率。短期财政、货币政策向本国外贸依存度较高的地区倾斜。为外贸企业开展特殊索赔、不可抗力证明等提供支持，71帮助其维持国外市场份额，避免员工失业。针对事件中受到较大冲击的产业和行业实施补贴和支持政策，减轻相关人员的社会经济负担，给予中小企业优惠和补贴，促进行业、企业复工复产，实施对策保障就业民生。（2）实施宽松的贸易政策以维持贸易世界卫生事件发生时，事件发生国的邻国及主要贸易伙伴国担心疫病通过贸易渠道传播，会发布贸易禁令或中断贸易。航班管制和边境关闭等不仅限制了执行这些措施的国家，而且对其他国家产生影响。SARS 期间，世界卫生组织发出全球旅游警示，我国旅游业损失严重。埃博拉疫情期间，西非三国的邻国关闭边境，影响本国市场供应和生计。美国和墨西哥采取分区措施维持非疫情地区的贸易往来，有利于中后期及时恢复贸易。除农食、医疗物资及其他特殊战略物资以外，事件发生国应实施宽松的贸易政策，保证贸易开放。2.贸易恢复中后期以中长期对策为主（1）调整财政和货币政策以应对贸易萎缩和重构在中后期，贸易萎缩和贸易重构是事件发生国依次面临的问题。由于前期贸易停摆，国内消费减少，进出口规模缩小，产业链、贸易链和资金链亟待恢复与重构。为实现系统性恢复，事件发生国应考虑政策组合的中长期效应，调整前期采取的宏观经济政策组合，突出各项对策的配合和一致性，对效果明显的对策加大实施力度，最大限度地发挥组合政策的经济激励效应，推动本国适时进入贸易正常化。财政政策包括经济补贴、减税降费、增加收入、保障就业等。货币政策旨在维持金融系统的稳定性，鼓励 FDI 流入本国，为保证市场有足够的流动性，可结合降低利率、增加公开市场操作规模等传统工具以及央行购债等非常规对策。（2）推进贸易自由化便利化以恢复和扩大贸易事件发生国应积极开展国际合作，避免贸易摩擦。与世界卫生组织、世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研究97 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国际开发银行积极协商，推出旨在实现本国贸易恢复且有利于促进地区或全球贸易发展的专项计划。在进口领域，应降低本国贸易壁垒，提高贸易自由化便利化程度；对于出口，应主动提升本国产品质量标准，应对各项技术性贸易措施。以世界卫生事件为契机，推动国际多边贸易组织改革与完善国际、区域贸易卫生合作机制。在与主要贸易伙伴国恢复进出口的同时，积极开拓其他国外市场，为恢复和扩大贸易规模提供支持。（二）空间维度1.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国：突出国内贸易恢复对策的地区差异（1）疫情发生地事件发生国尤其是疫情发生的城市和地区受到最大的负面冲击。疫情发生地贸易占全国外贸比重越大，或处于全国经济发展、交通物流的核心节点，对贸易恢复的不利影响越大。如果疫情发生地是一国外贸依存度较高、嵌入全球产业链较深的地区，其外贸及外向型行业和企业的复工复产将直接影响该国贸易恢复的效果和速度。事件发生国应针对疫情发生地采取专项对策，包括财政、货币和外贸政策，实施力度可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以应对来自国内外的多重约束。在贸易恢复前期和中后期，一国应始终避免疫情发生地贸易链断裂的风险，支持疫情发生地渡过贸易规模在短期内急剧下降的低谷，实现国内不同地区防控措施放松与贸易恢复对策加强的衔接，为疫情发生地及时进入贸易正常化提供支持。（2）未发生疫情地在疫情发生国国内，事件波及地域具有空间特征。疫情最先暴发的城市受世界卫生事件负面冲击最大。如果一国防疫措施及时，疫情限制在部分城市和局部地区。在贸易恢复前期，事件发生国可依据分区措施，保持未发生疫情的国内地区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贸易往来，特别是保障易受卫生事件影响的农食贸易、国际旅游贸易等正常开展。同时，保障未发生疫情地区与发生疫情地区之间的贸易和人员流动，为疫情发生地提供物资和人力支持。进98 第十四辑入恢复中后期，未发生疫情地区、受疫情影响较轻地区或有条件的地区可积极协商已经签订的贸易协定框架、拓展新的贸易合作机会，率先恢复贸易。2.主要贸易伙伴国：维持贸易，不同类别贸易先后恢复世界卫生事件对疫情发生国产生直接冲击，波及主要贸易伙伴国的进出口。从事件发生至结束，事件发生国应始终关注与主要贸易伙伴国的贸易联系。世界卫生事件对服务贸易、人员流动的影响通常大于对商品贸易的冲击，对农食产品的影响大于对工业制成品的影响。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国应保障与主要贸易伙伴国的商品贸易往来和经济要素流动，及时与主要贸易伙伴国更新相关合同，保障合同续约以及贸易谈判正常进行。商品贸易恢复可先于服务贸易恢复，工业制成品贸易可先于农食产品贸易恢复。3.其他贸易伙伴国：保障贸易网络，维护市场份额除主要双边贸易伙伴国之外，与其他贸易伙伴国的贸易往来影响本国进出口网络的稳定性和韧性。事件发生国需关注贸易网络及国际资本流入、流出本国的趋势，恢复国外投资者对本国市场的信心。事件暴发时期，相关国家容易受到其他国家的影响而相继提高技术性贸易壁垒，或出台过于严格的标准或程序。为避免应急措施干扰正常贸易，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国应及时与其他贸易伙伴国进行磋商，特别是已签署区域经济合作协定或贸易协定的国家，实施政策保障贸易网络，维护本国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在国外市场的贸易份额。（三）主体维度1.国际：加强合作，避免摩擦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国应保持与国际或地区经济贸易组织的密切联系，与世界卫生组织、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国际开发银行等国际组织以及主要地区经济联盟等保持联系，争取必要的国际支持，加强合作。一国主要贸易伙伴通常由地理、历史、贸易互补和竞争性因素决定，具有稳定性。与这些国家签订和更新贸易协议，可缓解中后期贸易恢复压力。事件发生国可与主要贸易伙伴国在已签订贸易合作框架协议内维持贸易，采取积极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研究99 应对技术性贸易措施，对新出现的问题及时协商，避免不必要的贸易摩擦。2.国家：划分区域，实现贸易多元化事件发生国应出台积极的财政与货币政策，区分国内发生疫情的地区和未发生疫情的地区，保障差异化的防控措施和贸易恢复对策，为不同地区先后及时进入经济贸易正常化运行阶段提供空间。事件发生国还需考察贸易恢复对策与国内不同地区贸易恢复方案的对接，前瞻性地推进国内主要外贸地区实现贸易恢复，增强韧性，实现进出口市场多元化。3.产业：补贴受损行业，推进产业联盟埃博拉和 MERS 疫情对本国第三产业冲击最大，特别是旅游、餐饮和以消费者流动及聚集为前提的服务业，其次是第二和第一产业。甲型H1N1 流感主要对农食贸易造成影响，并波及旅游服务业。核泄漏事件直接影响了发生地的农食贸易，但放射性物质泄漏造成的健康问题以及人们对当地产品、环境的担忧至今仍未完全消除。在产业层面，世界卫生事件发生国应对受到事件影响的重点产业实施补贴政策，发布国内相关产业变动状况以及国外产业、商会最新市场信息，对重要领域、重点产业实施有针对性的扶持政策。推动建立本国产业联盟，或依托已有的产业联盟促进贸易复苏。4.企业：资金和信贷支持，拓展国际市场事件发生国应对外贸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提供资金和信贷支持，对受到世界卫生事件影响严重的中小企业，实施减税降费，精准恢复。对贸易额严重减少、国外市场份额明显萎缩的重要贸易企业，实施对策保证就业率，支持企业开拓国外市场。当地未发生疫情的外贸企业应积极签署外贸协议，保持贸易往来；当地有疫情发生的企业在贸易恢复前期主要维持贸易活动，在贸易恢复中后期实现贸易恢复和贸易增长。本国外贸企业可以世界卫生事件为契机，积极提升产品和服务质量、创新产品和服务理念、开拓对外贸易市场。5.消费者：消费激励，提升需求在 MERS 疫情中，国家层面的消费者经济复苏计划、企业推出的营销刺100 第十四辑激措施均增强了消费者的信心，加快了国家贸易恢复进程。事件发生国可针对消费者实施优惠措施和消费激励，恢复国内外消费者的购买信心和购买力。贸易企业可针对国内外消费者制定营销策略，刺激消费者需求，恢复社会总需求，为本国经济社会运转提供支撑和动力。适时设计、推出满足疫情后消费者需求的产品和创意，实现产品和服务创新，进一步促进消费者购买力回升。综上所述，结合理论框架和案例分析，世界卫生事件后国家贸易恢复对策设计应体现时间、空间和主体维度。根据世界卫生事件扩散及其影响的时间特征，贸易恢复对策设计可分前期、中期和后期进行构建；从空间视角来看，贸易恢复对策应体现对事件发生国国内不同地区、主要贸易伙伴国和其他国家的差异性；在主体维度上应充分考虑受到世界卫生事件影响的不同利益相关者的诉求（见表 3）。表 3 时间、空间和主体维度的对策池及适用范围时间维度前期（三个月至半年）应对贸易停摆的短期财政、货币与贸易对策中期（半年至一年半）应对贸易萎缩的中期财政、货币与贸易对策后期（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