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楼阁人物簪钗的成因探析.pdf

第8 卷第3期2023年6 月服装学报Journal of Clothing ResearchVol.8No.3Jun.22023明代楼阁人物簪钗的成因探析杨茜，孔凡栋*2.3（1.浙江理工大学服装学院，浙江杭州31 0 0 1 8；2.浙江理工大学国际时装技术学院，浙江杭州310018;3.中国美术学院设计艺术学院，浙江杭州31 0 0 2 4)摘要：楼阁人物题材的箸首在明代出现并兴盛，通过对古籍文献、墓葬出土简报和出土实物的梳理,分析明代楼阁人物题材簪首形成的原因。研究表明，楼阁人物簪钗是螺钿漆器流行纹样与界画双重作用下的产物，同时簪首的设计也受到金银制作工艺水平及造园活动的影响，其凸显了持有者的个人喜好与政治需求。关键词：箸钗；掩翼；楼阁人物中图分类号：TS941.3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 0 9 6-1 9 2 8(2 0 2 3)0 3-0 2 4 8-0 6Analysis on the Causes of Pavilions and Figures Hairpins in Ming DynastyYANG Xi,KONG Fandong(1.School of Fashion Design,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Hangzhou 310018,China;2.International FashionTechnology College,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Hangzhou 310018,China;3.College of Design,China Academy ofArt,Hangzhou 310024,China)Abstract:The hairpins on the theme of pavilion figures appeared and flourished in Ming Dynasty.The reasons for theformation of hairpins on the theme of pavilion figures in Ming Dynasty were analyzed by combing the ancient books anddocuments,the briefs unearthed in tombs and the unearthed objects.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hairpin of the pavilionfigure is the product of the double effect of the popular pattern of mother-of-pearl lacquer and boundary painting,and thedesign of the hairpin head is also affected by the level of gold and silver making technology and gardening activities,whichhighlights the personal preferences and political needs of the holder.Key words:hairpin,pavilion figures,cover sideburns明代是商业发达、百工争胜的时代，在此社会风气下，首饰的构思与设计，自有充分的资源可以使用。目前,学术界对楼阁人物簪钗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名物学、图案纹样、文化内涵及图式特征方面，如扬之水 从名物学的角度介绍了明代楼阁人物簪钗释名、形制、纹样寓意与文化内涵;邓莉丽 2 从明代“瀛洲学士”类楼阁人物簪钗展开研究，考证这一装饰图式的艺术特征及流行原因。但是影响明代楼阁人物钗整体风格形成的因素尚无人梳理，因此，文中从绘画、工艺、造园活动及金银制作工艺等方面探究明代楼阁人物簪钗的成因，为明代女子收稿日期：2 0 2 2-0 9-2 2；修订日期：2 0 2 3-0 3-2 9。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一般项目（2 1 BG134）；浙江省教育厅一般科研项目（Y202147942）。作者简介：杨茜（1 9 9 7 一）,女，硕士研究生。*通信作者：孔凡栋（1 9 8 3一），男，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服饰史论与文化。Email:*2,3钗的系统研究提供参考。1明代簪钗上的楼阁人物元代流行锤、鑫花等工艺，银匠可以将簪首造型打造成微缩花鸟图、人物图。明代累丝、刻、镶嵌工艺发达，以楼阁人物题材为代表的钗造型立体、生动，尽态极妍。明代墓葬出土楼阁人物簪钗见表1,共计31 件，这批簪钗出土地域呈现出以江南地区数量最多、西南地区零散的特征。簪钗上的楼阁人物是集建筑、人物、花木于一体的图式类第3期型,其主题分为两类：“学士出行图”，涉及“瀛洲学士”“相如题桥”和“赐送莲炬”等故事内容；“楼阁仕女图”，天水冰山录中有“金厢楼阁群仙首饰”“金累丝美人游宴”等名目，应是指此类簪钗。从墓葬出土的整体情况看，楼阁人物题材在小Tab.1 List of hairpins of pavilion and figures unearthed in tombs of Ming Dynasty类型出土地点重庆江北赛义家族墓 3江苏常熟虞山陆润墓 4 学浙江余杭塘栖丁之乔墓士上海松江杨四山墓 5 出浙江嘉兴博物馆藏行江苏常熟程景和夫妇墓(6 图上海卢湾李惠利中学墓 7 江苏长泾夏彝夫妇墓 8 楼阁仕女图从图案内容上的建筑、人物和花木看，楼阁人物簪钗的两种图式类型各有特点。其中“楼阁仕女图”的建筑物一般为重檐歇山顶,所饰面积较大,立体突出，镂空雕精美细致；阁楼内人物渺小，多为女性，其周围有祥瑞灵兽、花木环绕；簪首底部缀以镂空花叶来衔接建筑与人物，这类图式像是簪钗持有者的日常生活写照。“学士出行图”以骑马士人为主，仆从相随，且多为男性；人物和景物占比较大，而建筑物较小；簪钗上的花木装饰纹样多为松、竹、梅,富有文雅之气；以刻工艺为主，簪首底部为实心的云纹或山峰造型，整体有较强的浮雕效果,多有考取功名、宣扬皇权的寓意。2楼阁人物簪钗的成因2.1绘画与工艺的承袭楼阁人物这类题材最早出现在绘画上，在界画中尤为突出，元代则在螺钿漆器上大量出现，至明代在各种工艺品上盛行。西冈康宏在中国的螺中详细阐释了楼阁人物纹主要流行在元明时期,内容多取自神话传说、历史故事和文学作品等 。元代楼阁人物螺盒如图1 所示 1 0 。该盒杨茜，等：明代楼阁人物簪钗的成因探析和挑心上偶有出现，更多见于掩鬓和分心上，其主要原因是后者的面积较大，能够满足刻画人物故事类纹样的空间要求。可以说楼阁方寸之间，花鸟人物，繁简精粗各式具备，囊括了明代楼阁人物簪钗的各种形态。表1 明代墓葬出土楼阁人物簪钗墓主身份逝世年份吏部尚书(二品）宣德三年(1 4 2 8)知府（四品）正德十三年(1 5 1 8)太学生嘉靖二十六年(1 5 4 7)武略将军（五品）不详不详不详刑部主事(六品)嘉靖三十一年(1 5 5 2)不详不详知县（七品）正德八年(1 5 1 3)王玺宣抚司（四品）景泰三年(1 4 5 2)四川平武王玺家族墓 9 王文渊宣抚司（四品）江西南城朱厚烨墓 1 0 益庄王 249故事内容类型数量瀛洲学士金钗瀛洲学士金掩冀瀛洲学士金掩1对瀛洲学士金掩翼瀛洲学士金分心相如题桥金掩翼赐送莲炬瀛洲学士不详不详仙宫夜游不详正德七年(1 5 1 2)楼台玩月万历十九年(1 5 9 1)不详收藏于日本神户白鹤美术馆，盒上的装饰纹样与界画中的纹样颇为接近,甚至描绘景色的精细程度超过界画。王佐于明代天顺三年(1 4 5 9 年)校增新格古要论，其中螺钿一项有记载：“元时富家不限年月，做造漆坚而人物可爱。”1 2 1 该文献对螺钿上人物图案装饰技法的流行情况进行了很好地表述。图1 元代楼阁人物螺钿盒Fig.1Mother-of-pearl box with pavilion and figurepattern in Yuan Dynasty明代的金银漆器制作工艺技术发达，螺钿漆器盛行，而采用螺工艺手法在漆器上制作的楼阁人物纹样也别具特色，该纹样在食盒、印盒、高矮桌、1支1对1对1支1对金满冠2支金分心1支金3支金掩翼1支金箸2对金分心1支金掩翼3对金挑心1支金分心1支金1支250屏风等器物上均有体现。此外，此类纹样在瓷器上也有出现，如明成化青花楼阁人物纹大罐，罐腹部绘有亭台楼阁及人物纹饰，人物形象生动，线条纤细柔和。到了明中后期，银匠利用螺钿工艺将楼阁人物纹样与绘画中的“瀛洲学士”“琴棋书画”等故事内容相结合打造簪，表现的是学士在苑囿中寄情于雅集活动的场景，将人物、亭台楼阁、湖石树木聚集于同一画面，层次分明，棚如生。银匠从界画和螺钿漆器纹样中获取灵感制作楼阁人物簪钗，开辟了明代金银首饰设计的新境界。2.2造园活动的兴盛簪钗题材的内容除了受当时绘画、器物装饰艺术的影响，社会风气与大众审美倾向也是其来源。明初禁奢法令对官民居所有严格限定 1 3,士大夫鲜有治园。明中后期经济繁荣，社会安定，房屋僧拟之风炽烈，造园之风日盛，“人皆志于尊崇富侈，不复知有明禁，群相蹈之。”1 4 因此，私家园林在明代的营建极度兴盛，并且出现了像园冶长物志这样的造园专著，为工匠提供了造园原理和具体方法,这也拓宽了银匠簪钗题材内容的设计思路。四川平武王玺家族墓里出土了一批景泰年间（1 4 5 2年)的楼阁人物和文殊菩萨等题材的簪钗（见图28），观其生平事迹,墓主人王玺作为龙州（四川平武）宣抚司金事，奉英宗圣旨从正统五年（1 4 4 0 年）至天顺八年（1 4 6 4 年）主持修建报恩寺，该寺布局仿拟紫禁城，飞檐斗拱样式繁多。寺庙的建筑风格与墓葬出土簪钗上的内容有异曲同工之妙,簪钗上的楼阁与人物纹样依据簪首的形态布局，或纵或横，造型各异。王瀚夫妇墓也曾出土过1 支金分心簪钗,其形态风格受造园之风影响,簪首成山峰形,上有4 0 多个人物，围栏下流云朵朵，背景为楼阁宫殿，横向排开，内容繁而不乱，孙机先生形象地称之为“金仙宫夜游图 1 5 服装学报营造意境等方面都与园林建筑有相通性，簪首上楼阁树木林立，人物、门窗刻画人微，镂空雕精美细腻。2.3金银制作工艺的发展中国古代的金银制造工艺经过宋元时期的高速发展，在明代达到了鼎盛。银匠们在制作金银首饰方面,无论是题材内容、表现手法还是工艺运用都达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地步，风格也日趋多元化。其中明代楼阁人物簪钗的制作主要采用累丝、镶嵌、锤鲽、刻等工艺，并以掐丝、填丝、焊接等技法为辅助，楼台层叠，花草环绕，各色人物居其中,体现了银匠们娴熟的技艺和高超的水平。关于楼阁题材在金银簪钗上的应用最早见于浙江永嘉南宋窖藏中的唐代银鎏金并头楼阁（见图31）,其造型别致，是取楼阁之象而加以夸张、装饰和变形,与明代墓葬出土的簪钗类型风格迥异，且图案纹样和制作工艺略显单一。元代也多有镂空雕蟹的簪钗，如虎钗，钗上有花朵，下有口衔花叶的扭结双龙或双虎，略做雕琢，并不细致；又有荔枝簪、瓜头簪、如意簪等。株洲攸县丫江桥元代窖藏曾出土了1 支金海水蛟龙纹如意簪（见图4 1），箸首底为水花海浪，上面一对龙相呼应，蛟龙尾上托火珠并朝同一方向排列，呈现出立体效果，该簪是利用锤鲽技术将两片金片打造成两个蛟龙的侧面,再将其焊接到一起形成一个整体。元代精妙的锤鲽工艺使得纹饰呈现出浮雕效果，但与明代用累丝、镶嵌工艺制成的立体簪相比缺少轻巧灵动性。第8 卷图3银鎏金并头楼阁Fig.3Silver gilded merge pavilion hairpin正面背面图2 楼阁人物与菩萨题材的簪钗Fig.2Hairpins with the theme of pavilion figures andBodhisattva受园林建造艺术的影响，明代出现了许多楼阁人物题材的簪钗作品，其在制作工艺、技法表现与图4 金海水蛟龙纹如意簪Fig.4 Golden sea dragon pattern ruyi zan hairpin第3期2.4佩戴者的趣味与官方教化的交织明代虽有专门掌管金银器制作的机构,如内府银作局负责藩王府的器用、冠服，但也有部分是由王府造办。嘉靖五年（1 5 2 6 年），朝臣上疏，直指宗藩冠服“劳费不可胜言，宜通算前项成造所费，照先年折价事例，令其自行造办。”1 6 对藩府而言，那些原本由朝廷颁赐的仪物可以自行承造、采买，如此一来相对富裕的藩府则减少了诸多羁，在金银器制作中融人了更多的个人偏好，地方金银器的特色得以彰显。江西南城益庄王朱厚烨墓出土的9 支楼阁人物簪钗（见图5 1 7 ），底纹花样、建筑风格与人物造型一致,应出于同一银匠之手。与这批首饰同时出土的还有一顶小金冠，上压印“银作局嘉靖二十六年十月造金五钱”字样,其用细如头发的金丝制成，中镶宝石,光彩灿烂，与定陵出土的金冠无二。而益庄王朱厚烨墓出土的楼阁人物簪钗虽精美异常，但应不属于宫样,原因有两点：在定陵所出土的簪钗中并无此类题材；嘉靖以后，颁赐制度改革，皇帝赐次数逐渐减少，条件也愈加苛刻 1 8 ，如永乐元年（1 4 0 3年），因宁国公主生日，皇帝特赐其凤冠一顶 1 9 。由此看9 支楼阁人物簪钗显然不是皇帝颁赐或特赠，且民间工匠制作工艺水平尚达不到如此华美,应是由益庄王府自行造办、采买的。如此一来，簪钗上的图案设计自然带有主人的偏好,并体现当时的社会流行风尚。据张时彻益庄王神道碑云：“（王)顾独嗜学古今书籍，有关治理及切民生者，亥豕,序其要旨，镊梓以传。”2 0 1 朱厚烨曾刊印古籍，以广流传，在明代执骄奢的藩王制度下,益庄王“性朴素,外物无所嗜”2 1 的性情格外风雅,那么王妃打造这一副雅致的头面也在情理之中。杨茜，等：明代楼阁人物钗的成因探析等)与服饰禁令做了详细规定，但没有触及制作工艺和水平。金银簪钗的实际制作水平和工艺与经济实力息息相关，如毗邻的苏州府虞山知府陆润墓和常州府长泾知县夏彝墓，两座墓葬中的楼阁人物金簪为同一时期的作品，但图案内容却不相同，且工艺制作水平也颇为悬殊。据出土墓志载：“陆润成化丙戌（1 4 6 6 年)登进士第，官至温州四品知府，妻马安人，讳素净太守公擢知温州郡，俸入稍裕，安人不以富贵易节。”2 其出土的“瀛洲学士 金掩翼，云纹形状上刻出重檐楼阁及人物动态，略有浮雕的效果，并不华丽繁复，这便与陆润妻马安人不以富贵易节的操守相呼应和印证。夏彝虽为六品知县，但在物质层面上颇有倚仗,长泾夏氏家族是富甲一方的江南望族，与长泾经济、文化、社会等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夏彝墓出土的楼阁人物簪钗（见图622)做工繁也不足为奇。夏彝墓出土簪钗有桃形、山形及艾叶形，采用鑫刻、焊接、累丝缠绕等工艺制成，方寸之间楼阁屹立，花草点缀，人物神态各异。夏彝虽心存越，但在不违反禁令的前提下，官阶品级较低者也可拥有工艺质量较高的作品，与这批楼阁人物簪钗一同出土的还有一对战金人物花卉漆盒，盒上有女子庭院书写和下棋的景象，整体画面细致生动，这些作品都反映了夏彝“于势力纷华然无好，顾独好古名画书帖器玩必捐重价购之”的志趣。251明代对冠服制度（包括材质、纹饰和色彩划分图6 夏彝墓楼阁人物簪钗Fig.6Hairpin of pavilion and figures of Xia Yis Tomb钗虽说是女性的专宠，但簪戴在发髻上之后观赏对象发生了转变，由自我欣赏变为取悦他人，又因其中的故事内容和佩戴场合的关系,增添了一种士人趣味与政治寓意。“瀛洲学士图”作为簪钗上的装饰纹样流行于明代的各个时期，在掩鬓和分心上均有体现，如常熟陆润墓、上海松江杨四山墓、图5 益庄王墓楼阁人物簪钗Fig.5Hairpin of pavilion and figures of Yizhuang KingsTomb余杭塘栖丁之乔墓出土的3对金掩翼（见图7 3），虽然墓主信息尚不完整，但从簪上一致的故事构252成元素，云朵形首上以浅浮雕和中浮雕为主的制造工艺,簪首底部均为实心，由此推断这3对簪钗制作年份应该非常相近，墓主人身份等级也差距不大。相比之下，重庆江北赛义家族墓出土的一支“瀛洲学士图 金掩翼最为精致（见图8 3），簪首采用3层叠焊的方式形成纵深的远中近景，运用了刻、镂、累丝、焊接等工艺在6 cm的空间内设置了楼阁、人物与花木。“瀛洲学士图”设计主题来源于唐代的历史故事，与其发展而来的各类学士故事图符合官方政治教化的需求，因此得以传播流通。常熟市西门外程家坟出土的一对金掩翼，两支簪首上故事内容并不相同，各自装饰着“相如题桥”“赐送莲炬”的历史故事，一方面反映的是求学之人对锦绣前程的向往之心，另一方面也是对皇权的歌颂 2 。从使用人群看，佩戴者多为官宦阶层妇女，这一男性化题材在簪钗上的应用体现了夫妇一体、荣辱与共的夫妻情分。(a)陆润墓出土(b)杨四山墓出土(c)丁之乔墓出土图7 楼阁人物金掩翼Fig.7 Gold cover sideburns of pavilion and figures图8“瀛洲学士”金钗Fig.8Bachelor of Yingzhou gold hairpin服装学报3结语楼阁人物簪钗这类特殊的题材类型之所以在明代兴盛,是由多种因素影响而成的。金银制作工艺水平的提高为银匠提供了更广阔的创作空间，他们从绘画、螺钿漆器以及造园艺术中获取灵感，将楼阁、人物和花木生动华丽的刻画在女子簪钗上，还融合“瀛洲学士”“赐送金莲”“相如题桥”这类符合个人政治诉求和官方教化意义的故事，使簪钗造型更加生动形象。楼阁人物簪钗是佩戴者追求奢侈享乐的微观反映和个人审美趣味的具象体现，也是明代社会风气流转的时代产物。参考文献：【1 扬之水.中国古代金银首饰【M.北京：故宫出版社，2014:85.【2】邓莉丽.明代首饰图案中“瀛洲学士图”的艺术特征与流通动机研究 J.装饰，2 0 1 9（2）：8 6-8 9.DENG Lili.Research on the artistic features and circula-tion motives of Yingzhou literati image in jewelrypatterns of Ming dynasty J.Art And Design,2019(2):86-89.(in Chinese)【3文物参考资料编辑委员会.文物参考资料M.北京：文物出版社,1 9 5 8:7 7.4常利平,金剑芬,俞家平.常熟市虞山明温州知府陆润夫妇合葬墓发掘简报 J.东南文化,2 0 0 4（1）：36-38.CHANG Liping,JIN Jianfen,YU Jiaping,A report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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