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转型如何推动企业可持...于企业核心竞争力塑造的视角_徐怀宁.pdf

2023 年 7 月第 45 卷 第 7 期CONTEMPORARY ECONOMIC MANAGEMENTJul.2023Vol.45 No.7收稿日期:2023-04-09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 经济高质量发展情境下区域知识资本效能测度及优化路径研究(19AGL033)。作者简介:徐怀宁(1999),男,江苏淮安人,暨南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数字化转型;董必荣(1971),男,安徽无为人,博士,南京审计大学校长、会计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知识资本。DOI:10.13253/ki.ddjjgl.2023.07.006数字化转型如何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 基于企业核心竞争力塑造的视角徐怀宁1,董必荣2(1.暨南大学 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2;2.南京审计大学 会计学院,江苏 南京 211815)摘要 数字化潮流促进了企业变革,有助于培育企业自身的竞争优势,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文章从经济、社会、环境三个维度出发对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进行综合测度,并基于核心竞争力塑造的视角从创新、资源、文化、管理四个层面考察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的作用方向与影响机制。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能够通过创新驱动、资源支持、文化塑造、内部治理四条路径培育企业的多维核心竞争力,有效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异质性分析表明,从企业资源禀赋来看,对于国有、规模较大的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提升作用更为明显;就管理层动机而言,当管理层持股比例较高、管理层薪酬规模较低时,数字化转型能够更为有效地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基于外部环境特征来看,当行业竞争更激烈、市场化程度较高、经济处于上行期时,数字化转型能够更为有效地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经济后果检验显示,数字化转型的开展与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提升有助于优化企业的未来绩效。关键词 数字化转型;可持续发展;核心竞争力;创新驱动中图分类号 F272;F49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3-0461(2023)07-0044-10一、引言伴随着全球化进程的推进和新兴技术的更迭,企业面临的市场环境和竞争形势愈加复杂,新冠疫情、贸易战等突发因素进一步加剧了企业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对企业长远发展所需要的竞争能力体系提出了新需求和新挑战1。大量的经验证据表明,一味追求经济增长带来了诸多弊端2,不利于企业的长远发展,企业亟需践行可持续发展模式。现有研究指出,提升自然资源的使用效率3、推动企业战略向绿色方向转变、提升内部管理效率4等方式均可以提高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近年来,随着技术、理念的快速更迭,数字元素能否成为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的新兴动力呢?推动要素协同创新、强化体系变革,不断识别与打造适应时代发展需求的可持续竞争能力,是企业获取竞争优势、实现可持续长远发展的关键所在5。数字经济时代背景下,快速发展的数字技术与数字化理念逐渐渗入企业生产和运营的方方面面,数字化转型带来的数字赋能效应不但为企业生产运营提供了技术支撑6,亦为企业内部组织变革贡献了现实方案7。此外,企业数字化转型还可以提升企业创新能力,使其更好地适应外部环境。由此可见,企业数字化转型可以助力企业可持续发展。本文基于核心竞争力塑造的视角,从创新、资源、文化、管理等多个维度考察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机制。进一步地,文章结合企业自身特征以及外部环境因素,综合分析了企业资源禀赋、管理层动机、外部环境特征等对两者关系的影响。最后,文章探究了数字化转型、企业可持续发展产生的经济后果,检验了两者对企业未来绩效的共同影响。文章的潜在贡献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结合数字化潮流分析企业层面的数字化转型能否为企业可持续发展提供新兴动力,从可持续维度拓展了数字化转型对企业成长发展的影响,有助于进一步开拓企业的战略视野。文章肯定了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的积极作用,丰富了相关领域的研究成果。基于核心竞争力塑造的视角考察了数字化转型作用于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路径机制。现有考察数字化转型在企业层面影响效应的实证研究大多从财务、运营等方面展开8,忽视了资源禀赋、非制度因素(文化)等对企业潜移默化的影响。44徐怀宁,董必荣:数字化转型如何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文章从创新驱动、运营资源、企业文化和内部治理四个方面探究数字化转型如何赋能企业,阐述上述四个维度对于企业建立核心竞争优势、实现长远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作用,进一步打开了数字元素作用于企业发展的“黑匣”。考察企业资源禀赋、管理层动机、外部环境特征等多种情境下,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影响的异质性。一方面,探究上述情境因素对两者关系的影响可以清晰地呈现异质性变量对两者关系的影响,从而为相应的作用机制检验提供支撑。另一方面,通过阐述各类情境因素的影响效应,可以使得影响机理的展现更为全面。二、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一)文献回顾1.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内涵及影响因素企业可持续发展具有公平性、持续性、共同性等特征,是一种具有经济含义的生态概念。其追求包含经济效益、社会效应、环境效益等在内的综合效益最大化,旨在实现企业、社会、生态环境的和谐共存。现有研究中,学者们从生产经营、经济形态等视角切入,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进行了深入探究,总结来看可以归纳为创新驱动、组织管理两个维度。一方面,企业可持续发展要求企业不断创新、实现技术上的突破。解学梅和朱琪玮9基于二元合法性理论构建条件过程效应模型,深入探究制造业企业绿色创新影响其可持续发展的作用机理及边界条件。李瑞雪等10采用问卷调查法考察双元创新协同性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的正向影响,并突出了竞争优势的部分中介作用。由此可见,技术变革为企业提供了活力源泉,是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另一方面,实现企业可持续发展需要将环保意识与社会贡献意识嵌入企业管理、组织文化中,并予以实践。具体来看,高管双元环保认知能够显著增加绿色技术创新和绿色管理创新,为促进企业可持续发展创造了条件11。从文化与行为交互视角来看,绿色文化、环境经营及其交互作用均可以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12。企业唯有将环境保护、社会进步与自身的发展目标相结合,才能获取长期竞争优势,保证自身的长期生存与发展。2.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经济后果数字化转型是指通过信息技术、计算技术、通信技术和连接技术的组合触发实体属性的重大变革,进而改进实体的过程。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经济后果可以从内部效能提升和外部环境感知两个维度进行分析。首先,数字化转型推动了企业内部效能的提升。刘淑春等(2021)7基于“两化”融合试点政策考察发现,通过投资各类数字化转型项目,企业能够有效提升其投入产出效率、推动企业高质量发展。企业可以利用重组的数字技术改进价值创造模式,从而实现产品和服务创新、商业模式创新13,提高运营效率和组织绩效14。基于自身的资源禀赋和组织特点,企业能够采用适合自身的数字化转型方案,建立起独特的竞争优势15。其次,数字化转型增强了企业对外部环境因素的感知及识别能力。数字技术能够更为精准地分析市场需求,并向外部投资者推送信息,缓解其与企业间的信息失衡。焦豪等16基于数据全生命周期管理的视角,探讨动态能力激发数据驱动效应进而实现数字化转型的作用机制,研究发现借助数据分析平台,企业可以快速获取有效数据,便于管理者全方位提升现有客户的满意度并识别环境中的潜在商业机会。吴非等(2021)17通过归集企业年报中的“数字化转型”关键词刻画出企业数字化转型强度,并检验了数字化转型对股票流动性的影响机制,实证结果显示企业数字化转型可以有效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增强市场积极预期,从而提升股票流动性水平,有效改善了企业在资本市场的表现。综合上述文献可见,学者们运用多种理论模型及测度方式,从企业创新活动、组织管理等维度对企业可持续发展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在数字化时代背景下,数字元素逐步渗入企业的生产、运营、管理的方方面面,从先进技术运用逐步深化为管理思维转型,成为推动企业长远可持续发展不可忽视的力量。文章探究了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并从核心竞争力塑造的视角反映了数字化如何塑造企业的竞争优势,为企业发展赋能。通过考察两者间的作用机理,从微观层面打开了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可持续发展的“黑箱”。(二)研究假说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是企业转变经济增长、由追求数量增长向讲求质量提高转变的客观需要,建立企业可持续发展经济体系是中国现代企业提高国际竞争力、走向世界的必由之路。在不断扩大市场和利润份额的同时,企业应坚持与环境变化相适应,在内部资源有效配置的基础上积极创新,不断为企业注入新活力,始终保持竞争优势,进而实现长盛不衰战略目标。数字化潮流的涌现促进了企业运营体系升级与组织变革7,13,为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创造了契机。文章认为,企业数字化转型有助于塑造企业核心竞争力,为企业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活力源泉。核心竞争力能够帮助企业获得稳定超额利润、保持长期稳定的竞争优势18。结合核心竞争力中的创新能力、生产运营能力、企业文化、企业管理等要素,文章认为企业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创新驱动、资源支持、文化塑造、内部治理四类机制提升可持续发展能力。研究框架见图 1。542023 年第 7 期图 1研究框架首先,数字化转型具有创新驱动效应,可推动企业不断开拓创新。数字经济时代背景下,传统的生产制造、物流以及销售等环节均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19。一方面,数字化嵌入生产运营、组织流程中,促进了产品创新、组织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13。借助业务流程数字化,企业可以实现精准管理,有效进行成本管控并逐步提高运营效率,从而促进企业创新绩效提升20。另一方面,数字技术赋能企业研发创新活动,大大降低了研发成本,有助于产品快速迭代21,依托数字化转型创造的智能化产品打破了不同类别产品之间的壁垒22,有助于促进产品间创新技术的扩散和推广23。通过创新驱动,企业能够充分利用资源,实现资源可持续利用从而推动企业转型升级。从创新类型来看,利用式创新和探索式创新能够提高短期财务绩效和培育长期竞争优势,进而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此外,绿色技术创新为可持续发展战略落地创造了条件,为践行企业可持续发展提供了现实方案。其次,数字化转型具有资源支持效应,能够提供诸如技术、知识、技能及经验等资源,具有无形、动态、可持续的特征24,有助于企业在生产活动中占据主动权。企业数字化促进了供应链金融创新,有效提升了企业融资的可得性25。数字经济时代背景下,资源、技术进一步丰富,企业可以充分利用新资源、新技术对现有能力进行调整与变革以应对外部环境的变化。充足的数字资源补给使得企业战略逻辑发生了巨大转变,更能契合实际市场需求16,26。通过将现有资源与数字资源有机结合进行重组创造27,企业将获得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可持续发展能力大幅提升。再次,数字化转型有助于企业文化塑造。企业文化具有稳定性、网络性和长效性等特征,是企业战略实施最根本的组织系统构成28。通畅联系、及时沟通是企业文化传播、形成的重要基础,即时通讯技术、监控技术、数据库技术和大数据技术等提供了可追溯、即时、高效的通讯方式,降低了沟通中的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保证企业内部沟通过程的系统性和完备性,有助于企业文化塑造。此外,数字技术颠覆了传统多层级、严苛等级制度的信息传递模式,有助于减少数字化企业内部层级、弱化等级制度,从而形成坚实的企业文化。企业文化的塑造能够激发和促进员工的工作热情与工作动力,使其文化理念植根于企业骨髓、贯穿于企业运营活动过程中。最后,数字化转型能够优化内部治理。数字化转型推动了组织参与者、组织结构、组织实践以及组织文化等的综合变革29。数字经济背景下,用户价值主导和替代式竞争作为驱动企业管理变革的两个根本力量,不仅推动着企业目标的转变和治理结构的创新,而且推动着企业内部管理模式的一系列变革30。从组织视角来看,企业数字化会影响组织授权行为,削弱高管权力、增强基层权力、诱使组织向下赋权,削减组织代理成本,从而促进企业分权变革31。先进管理方案的引入能够实现企业内部组织的扁平化管理,大大减少组织冗余、管理低效的情况。从内部控制视角来看,数字化转型大幅提升了企业内部控制的效率,有效的内部控制能够优化企业行为、提高内部控制质量和管理层能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并强化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4。综上,提出如下研究假设:H1:在其他条件一定的情况下,企业数字化64徐怀宁,董必荣:数字化转型如何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转型有助于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H1a: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发挥创新驱动效应,进而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H1b: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为企业提供资源支持,进而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H1c: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有助于企业文化塑造,进而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H1d: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优化企业内部治理,进而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三、研究设计(一)样本选择和数据来源考虑到和讯网披露的上市公司社会责任数据在 2021 年及之后年份大量缺失,对核心变量的测度产生较大影响,文章选取 20102020 年中国沪深 A 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并进行了如下筛选:剔除 ST、ST 的样本;剔除金融行业的样本;剔除数据缺失的部分样本。社会可持续发展数据来源于和讯网上市公司社会责任报告,数字化转型的相关数据来源于上市公司财务报表附注,其余变量数据来源于 CSMAR 数据库。为了避免极端值对回归结果的影响,对所有连续变量进行了上下 1%的缩尾处理。(二)变量定义1.被解释变量可持续发展能力(SDC)。学者们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的评价经历了从单一财务指标体系到多重财务指标体系再到综合多元指标体系的变迁32-33。企业可持续发展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因此多元指标体系与实际情况更为契合,具有明显优势。参考陶金国等(2013)5、DHAHRI 等(2021)34的研究逻辑,在传统的经济效益评价体系基础上,结合可持续发展理念并兼顾经济社会环境三类效益,引入经济可持续发展指标、社会可持续发展指标和环境可持续发展指标,构建了企业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经济可持续发展能力。目前对企业经济可持续发展进行深入研究的主要有希金斯和范霍恩,两位学者基于自身对于可持续增长的理解分别提出了希金斯可持续增长模型和范霍恩可持续增长模型。希金斯可持续增长模型的主要优点是充分考虑了主要的财务影响因素以及制约企业的增长问题,模型简单、易于操作。但是,该模型只是一个静态的模型,其假设过于理想化,与企业实际情况相脱离。相较而言,范霍恩模型的优势在于从动态的角度研究了企业的增长问题,能够与企业动态的经营环境相匹配,较希金斯的可持续增长模型有所进步和发展。因此,参考杨旭东等(2018)4的相关研究,按照范霍恩可持续发展模型构建企业经济可持续发展指标,记为SDC1。计算公式如下:可持续发展能力=销售净利率收益留存率(1+产权比率)/1/总资产周转率-销售净利率收益留存率(1+产权比率)。社会可持续发展能力。实现社会可持续的关键在于推动社会发展、力求社会公平,这就要求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为社会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参考冯丽艳等(2016)35的研究,使用和讯网发布的社会责任评分进行测度,该评分基于我国上市公司的社会责任报告和财务报告信息,包含股东责任,员工责任,供应商、客户和消费者权益责任,环境责任,社会责任五个维度的内容,拥有较为全面、细致的指标体系,是衡量企业社会责任承担情况的可靠数据来源。考虑到社会责任综合评分中可能涉及经济、环境的相关因素,文章将报告中的社会责任分指标作为社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代理变量,记为 SDC2。环境可持续发展能力。企业的环境可持续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其环境投入的意愿与能力36。借鉴黎文靖和路晓燕(2015)37的思路,文章使用企业环境资本支出加 1 后的自然对数度量环境可持续发展能力,记为 SDC3。该变量为连续性变量,较企业环境标准认证等 0-1 变量能够更精确地识别出企业环境可持续发展能力的真实水平。综合上述三个方面的指标测度,文章使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可持续发展能力总指标,记为SDC。该指标从经济可持续、社会可持续和环境可持续三个视角综合反映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数值越大,表示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越强。2.解释变量企业 数 字 化 转 型(DT)。参 考 张 永 珅 等(2021)38的研究,文章基于上市公司财务报表附注中披露的数字化相关无形资产与无形资产总额的比值测度企业数字化转型,记为 DT。其中,数字化相关无形资产的界定标准为无形资产明细项中包含“软件”“系统”“计算机”“电子”等数字化相关词汇时,视为数字化相关无形资产。3.控制变量参考刘淑春等(2021)7、袁淳等(2021)8以及其他相关研究,文章从财务特征、内部治理等维度选取了如下控制变量。财务杠杆(Lev),为期末总负债与期末总资产之比;企业成长性(Growth),为本年主营业务收入和上年主营业务收入之差与上年主营业务收入之比;董事会规模(Board),为董事会总人数的自然对数值;企业年龄(Age),用企业上市时间的自然对数表示;董事独立性(Indep),为独立董事占董事总人数的比例;两职合一(Dual),董事长和总经理由同一人担任时取 1,否则为 0;股权集中度(Owner-ship),为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变量定义如表 1所示。742023 年第 7 期表 1 变量定义变量类型变量名称变量符号变量定义被解释变量可持续发展能力SDC从经济可持续、社会可持续和环境可持续三个视角综合反映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解释变量企业数字化转型DT数字化相关无形资产与无形资产总额的比值控制变量财务杠杆Lev期末总负债与期末总资产之比企业成长性Growth本年主营业务收入和上年主营业务收入之差与上年主营业务收入之比董事会规模Board董事会总人数的自然对数企业年龄Age企业上市时间的自然对数董事独立性Indep独立董事占董事总人数的比例两职合一Dual董事长和总经理是否由同一人担任股权集中度Ownership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三)模型构建文章构建回归模型(1)对假设进行检验。其中,SDC 表示可持续发展能力,DT 代表企业数字化转型,Controls 表示所有的控制变量,表示残差。控制了行业固定效应和年份固定效应,并在企业层面进行聚类回归。SDCi,t=0+1DTi,t+2Controlsi,t+Industry+Year+i,t(1)四、实证结果分析(一)描述性统计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 2 所示。可持续发展能力(SDC)服 从 标 准 正 态 分 布,其 中 位 数 为-0.132,较平均值略低,表明样本企业总体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偏弱。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最大值为 0.906,而最小值为 0,说明不同企业的数字化转型程度存在一定差异。控制变量中,财务杠杆(Lev)的 最 小 值 为 0.055,但 最 大 值 为0.902,表明样本企业的财务情况差异较大;董事独立性(Indep)的均值为 0.375,可见样本企业的独立董事占比约在 40%左右;两职合一(Du-al)的均值为 0.269,表明大约 30%的样本企业董事长和总经理由同一人担任;股权集中度(Own-ership)的均值为 0.348,说明样本企业的股权持有相对集中。(二)多元回归结果企业数字化转型与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回归结果如表 3 所示,列(1)(4)分别展示了被解释变量为可持续发展总指标和各项分指标的情况。当选用不同维度的可持续发展测度指标时,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回归系数均显著为正,说明数字化转型能够有效提升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与假设一致。(三)稳健性检验1.工具变量法为了克服潜在的内生性问题,文章使用工具变量法进行了再次检验。参考易靖韬和王悦昊表 2 描述性统计变量观测值均值标准差最小值中位数最大值SDC19 3780.0001.000-2.667-0.1325.087SDC119 3780.0370.190-0.2850.0390.362SDC219 3784.8213.901-5.0004.390 15.000SDC319 3780.4011.8830.0000.0009.430DT19 3780.1020.1710.0000.0380.906Lev19 3780.4290.2050.0550.4220.902Growth19 3780.3810.976-0.6610.1446.893Board19 3782.1360.1991.6092.1972.708Age19 3781.9710.9440.0002.1973.258Indep19 3780.3750.0530.3330.3570.571Dual19 3780.2690.4430.0000.0001.000Ownership19 3780.3480.1480.0890.3290.741表 3 多元回归结果变量及统计参数SDCSDC1SDC2SDC3(1)(2)(3)(4)DT0.207 0.018 0.600 0.199(3.109)(2.057)(2.014)(2.028)Lev-0.148 0.000-0.711 -0.043(-2.451)(0.016)(-2.628)(-0.546)Growth0.0170.0020.0610.006(1.762)(1.154)(1.472)(0.441)Board0.0460.0060.0270.103(0.732)(0.696)(0.095)(1.159)Age0.056 0.0010.292 -0.005(4.781)(0.326)(5.550)(-0.292)Indep0.1870.0290.4030.174(0.828)(0.978)(0.408)(0.572)Dual-0.0270.003-0.127-0.034(-1.332)(0.978)(-1.434)(-1.059)Ownership0.286 -0.0061.519 0.028(4.238)(-0.646)(4.861)(0.313)Constant-0.3350.0113.763 0.120(-1.723)(0.419)(4.403)(0.445)IndustryYESYESYESYESYearYESYESYESYESN19 37819 37819 37819 378Adjusted R20.1350.0190.2260.010 注:、分别代表 10%、5%、1%的显著性水平,括号内为经企业层面聚类调整的 t 值,以下各表同。84徐怀宁,董必荣:数字化转型如何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2021)39的做法,使用年份-行业层面的数字化水平(DTindustry_year)作为工具变量。回归结果如表 4所示,列(1)中 年 份-行 业 层 面 数 字 化 水 平(DTindustry_year)的系数在 1%水平上显著为正,且列(2)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在 1%水平上显著为正,弱工具变量检验统计量大于 10,说明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不可识别检验统计量在 1%水平上显著,这表明克服内生性问题后,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提升作用仍存在。表 4 工具变量法变量及统计参数DTSDC(1)(2)DTindustry_year0.072 (4.054)DT2.051 (5.351)ControlsYESYESIndustryYESYESYearYESYESN19 37819 378Adjusted R20.1360.0552.更换关键变量测度(1)替换被解释变量。参考郭蕊(2006)40的研究,从社会环境、产业、技术、制度、财务五个维度选取指标,并使用熵权法进行赋权,构建了企 业 可 持 续 发 展 能 力 的 替 代 指 标,记 为SDCreplace。回归结果如表 5 列(1)所示,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在 5%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替换被解释变量后,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提升作用仍显著存在,再次验证了假设。表 5 替换被解释变量变量及统计参数SDCreplaceSDC(1)(2)DT0.202(2.491)DTreplace0.039 (4.177)ControlsYESYESIndustryYESYESYearYESYESN19 37819 378Adjusted R20.0110.136(2)替换解释变量。企业层面的数字化转型可以从技术和应用两个维度进行综合测度。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底层技术架构可以划分为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四个部分;数字化应用则根据具体的数字化业务场景应用进行细化。最终,构建了包括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数字营销、数字货币、数字运营等在内的企 业 数 字 化 转 型 特 征 词 词 库。参 考 吴 非 等(2021)17的做法,借助爬虫技术搜集上市公司年报中的特征词,使用特征词频数加 1 后的自然对数值作为数字化转型的代理指标,记为 DTreplace。回归结果如表 5 列(2)所示,其中企业数字化转型替代指标(DTreplace)的系数在 1%水平上显著为正,这与前文一致,表明企业数字化转型有助于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3.进一步控制地区层面固定效应考虑到不同省份的经济发展水平、市场化程度等的差异,进一步控制了地区层面的固定效应,记为 Province。回归结果如表 6 所示,列(1)(4)分别展示了被解释变量为可持续发展总指标和各项分指标情况下的回归数据,其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均在 10%及以上水平显著为正,表明进一步控制地区层面固定效应后,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提升作用仍然存在,再次验证假设。表 6 进一步控制地区层面固定效应变量及统计参数SDCSDC1SDC2SDC3(1)(2)(3)(4)DT0.192 0.018 0.5040.210(2.893)(2.088)(1.726)(2.133)ControlsYESYESYESYESIndustryYESYESYESYESYearYESYESYESYESProvinceYESYESYESYESN19 37819 37819 37819 378Adjusted R20.1390.0200.2330.010(四)作用机制分析1.创新驱动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推动一系列的研发创新,进而有效提升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文章用企业研发投入的自然对数(R&D)度量企业创新驱动力,并参照江艇41的研究,在充分论证中介变量企业创新驱动力与被解释变量企业可持续发展逻辑关系的基础上,通过观测核心自变量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中介变量企业创新驱动力的影响进行机制检验。结合前文相关论述,创新驱动力是影响企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具备中介变量的相应要求。因此,构建了模型(2)进一步检验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创新驱动力的影响,模型中变量含义与前文一致。创新驱动路径的检验结果如表 7 列(1)所示,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回归系数在 5%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企业数字化转型有效提高了企业研发的积极性,增强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R&Di,t=0+1DTi,t+2Controlsi,t+Industry+Year+i,t(2)942023 年第 7 期表 7 作用机制分析变量及统计参数R&DSAECMfee(1)(2)(3)(4)DT0.888-0.123 0.207-0.019(1.961)(-2.891)(2.460)(-2.252)ControlsYESYESYESYESIndustryYESYESYESYESYearYESYESYESYESN19 37819 37819 37819 378Adjusted R20.1390.0610.0500.0472.资源支持数字化转型能够帮助企业有效整合资源,从经营层面来看,有助于企业更为及时、高效地获取融资渠道,能够缓解融资约束,增强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文章用 SA 指数度量融资约束(SA),该指数越大说明融资约束越大42。中介效应检验过程与前文类似,不再赘述。回归结果如表 7 列(2)所示,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在 1%水平上显著为负,表明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有效缓解企业的融资约束,为企业可持续发展提供了资源支持。3.文化塑造实现数字化转型不仅要进行技术引入,更需要实现企业内部组织理念和企业文化的凝练和深化。参照封福育和李娟43的研究,使用企业文化资本对企业内部文化进行刻画,用包含员工培训等企业在文化领域的投资额测度,记为 EC。中介效应检验过程与前文类似,不再赘述。回归结果如表 7 列(3)所示,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在 5%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数字化转型有效推动了企业文化建设,有助于企业可持续发展。4.内部治理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缓解代理问题、优化企业内部治理,为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创造了契机。使用管理费用率(Mfee)衡量代理问题,中介效应检验过程与前文类似,不再赘述。回归结果如表 7 列(4)所示,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在 5%水平上显著为负,说明企业数字化转型有助于缓解代理问题,可以为企业可持续发展保驾护航。五、进一步分析(一)异质性分析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实际成效受到企业资源禀赋、管理层动机以及外部环境特征等因素的影响,因此文章从这三个层面出发,选取产权性质、企业规模、管理层持股比例、管理层薪酬规模、行业竞争程度、市场化程度、宏观经济周期等作为分组依据,进行了深入分析。1.企业资源禀赋(1)产权性质。数字化转型在不同性质企业中的效用有所差异,国有企业较非国有企业更易获取政策支持、福利补贴等,为数字化战略的实施提供良好的资源基础。依据产权性质将样本企业划分为非国有企业组和国有企业组,回归结果如表 8 的列(1)(2)所示。国有企业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在 1%水平上显著为正,非国有企业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未能显著,基于似无相关模型进行组间差异检验,结果显示,P 值小于 0.01,这表明对于国有企业而言,数字化转型提升企业可持续能力的作用更加明显。表 8 基于企业资源禀赋的异质性分析变量及统计参数非国有企业组国有企业组企业规模低组企业规模高组SDCSDCSDCSDC(1)(2)(3)(4)DT0.1030.247 0.1140.201 (1.537)(3.331)(1.455)(3.132)ControlsYESYESYESYESIndustryYESYESYESYESYearYESYESYESYESN12 0947 2849 6939 685Adjusted R20.1530.1860.1600.174(2)企业规模。随着企业规模的逐步扩大,企业内部组织的复杂性也随之上升,影响了企业运营的效率和效果。借助数字化转型,复杂繁缛的经营业务得以转换为清晰明了的工作流程,为企业运营效率的提升创造了契机。基于企业规模中位数将样本企业分为两组,回归结果如表 8 的列(3)(4)所示。企业规模高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在 1%水平上显著为正,而企业规模低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并未显著,基于似无相关模型进行组间差异检验,结果显示,P 值小于 0.01,这表明对于规模较大的企业而言,数字化转型能够更为有效地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2.管理层动机(1)管理层持股比例。当管理人员持有较多本公司的股票时,其对公司业绩的关注度将会得到明显提升,公司在其精心治理下数字化转型能够得到更好地推进,实际取得成效也更为可观。依据管理层持股比例中位数将样本企业划分为高低两组,回归结果如表 9 的列(1)(2)所示。管理层持股比例高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在 1%水平上显著,而管理层持股比例低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未能显著,基于似无相关模型进行组间差异检验,结果显示,P 值小于 0.01,这表明当管理层持股比例较高时,数05徐怀宁,董必荣:数字化转型如何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提升作用得到了进一步增强。表 9 基于管理层动机的异质性分析变量及统计参数管理层持股比例管理层薪酬规模低组高组低组高组SDCSDCSDCSDC(1)(2)(3)(4)DT0.1660.161 0.214 0.110(1.590)(2.706)(3.207)(1.504)ControlsYESYESYESYESIndustryYESYESYESYESYearYESYESYESYESN9 6969 6829 7079 671Adjusted R20.1840.1460.1600.170(2)管理层薪酬规模。尽管管理层薪酬规模的提升会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管理层的积极性,但是同时也带来了较为严重的负面影响。一方面,较高的管理层薪酬可能会挤占一部分其他员工应得的薪酬,降低了公司整体的积极性;另一方面,高额的管理层薪酬会使高层管理人员滋生骄傲自大的情绪,不利于企业的长远发展。管理层的过激举措和员工的“摸鱼”行为均不利于数字化战略的落实与开展,对其实效产生了较大影响。使用管理层前三名薪酬的自然对数测度管理层薪酬规模,基于管理层薪酬规模的中位数将样本划分为两组,回归结果如表 9 的列(3)(4)所示。在管理层薪酬规模低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回归系数在 1%水平上显著为正,但是在管理层薪酬规模高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回归系数并未显著,基于似无相关模型进行组间差异检验,结果显示,P 值小于 0.01,这表明相对较低的管理层薪酬规模有助于充分调动公司整体的工作积极性,有助于推动数字化转型战略的实施,促进企业的可持续发展。3.外部环境特征(1)行业竞争程度。激烈的行业竞争会向企业施加压力,促使其数字化转型升级。行业竞争程度用同一行业中所有企业主营业务收入占市场份额的平方和表示,数值越大表明行业竞争程度越小。基于行业竞争程度将样本企业划分为高低两组,回归结果如表 10 的列(1)(2)所示。行业竞争程度高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在 1%水平上显著为正,而行业竞争程度低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并未显著,基于似无相关模型进行组间差异检验,结果显示,P 值小于 0.01,这表明激烈的行业竞争使得企业变革发展的动机愈加强烈,有效增强了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提升作用。(2)市场化程度。地区的市场化程度会对当地企业的经营情况产生一定的作用,进而影响数字化对企业发展能力的提升作用。市场化程度依据樊纲等所著的 中国分省份市场化指数报告中的市场化总指数测度。基于市场化程度的中位数将样本分为高低两组,回归结果如表 10 的列(3)(4)所示。市场化程度高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在 1%水平上显著为正,市场化程度低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并未显著,基于似无相关模型进行组间差异检验,结果显示,P 值小于 0.01。这表明,在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地区,数字化转型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作用更为明显。表 10 基于外部环境特征的异质性分析变量及统计参数行业竞争程度市场化程度经济低组高组低组高组下行组 上行组SDCSDCSDCSDCSDCSDC(1)(2)(3)(4)(5)(6)DT0.0980.214 0.1150.214 0.086 0.243 (1.258)(2.717)(1.533)(3.218)(1.196)(3.648)ControlsYESYESYESYESYESYESIndustryYESYESYESYESYESYESYearYESYESYESYESYESYESN9 7209 6579 7169 6629 7469 632Adjusted R20.1880.1500.1600.1710.1550.177(3)宏观经济周期。宏观经济环境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企业的发展进程,借助数字赋能,外部经济环境波动对企业经营、投资活动的干扰将得到有效缓解。若当年的 GDP 增长速度大于样本期间中位数,代表经济上行期,否则为经济下行期。依据该标准进行了分组检验,回归结果如表10 的列(5)(6)所示。经济上行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在 1%水平上显著为正,经济下行组中企业数字化转型(DT)的系数未能显著,基于似无相关模型进行组间差异检验,结果显示,P 值小于 0.01,这表明当外部经济环境较好时,数字化转型赋能企业的作用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