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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性紫癜;,肾脏损害;,免疫学指标
摘要:目的: 探讨过敏性紫癜(HSP)早期肾脏损害临床病理表现与免疫学指标的关系。方法: 对365例确诊为过敏性紫癜患儿的临床资料进行回顾性分析。按发病时间<7 d、8~14 d、15~30 d、31~60 d及>60 d进行临床分组(A、B、C、D、E组),并进行尿微量蛋白、尿常规、24小时尿蛋白定量、12小时尿液addis计数、免疫学指标的检查。365例过敏性紫癜患儿发病前有明确感染诱因的82.47%,其中呼吸道感染占70.76%。结果: 尿检异常342例(93.69%),其中A组155例(42.47%),尿检异常133例(88.6%);B组,以尿微量蛋白异常、单纯蛋白尿、血尿为主,尿检异常94例(94.0%);C、D、E组尿检异常率均达100%,临床以蛋白尿+血尿为主,病程和肾脏损害程度之间存在一定相关性(P<0.005)。急性期免疫学指标IgA、IgG、IgM、IgE、C3均高于正常同龄儿童水平的2SD以上,以IgA、C3为主,并与病程的长短无关。
结论: 过敏性紫癜早期即存在肾脏损害,病程以超过14 d者肾脏损害为重;血清IgA、C3在不同病程均较同龄儿有所升高,临床上可作为指导HSPN(紫癜性肾炎)治疗的疗效观察及减药、停药的依据。
过敏性紫癜(HSP)是小儿时期最常见的血管炎综合征之一,也是继发性肾脏损害的主要原因,其病因和发病机制至今尚未完全清楚[1]。有关研究报道HSP发生肾脏损害与多种因素有关[2]。为探讨HSP发生肾脏损害的时间与临床病理关系及免疫学指标的变化,便于早期干预、治疗,并减轻、减少肾脏损害的发生,本研究对2003年12月~2005年11月在我院住院的365例确诊为HSP患儿的临床资料进行回顾性分析,现报道如下。
1资料与方法
1.1研究对象497例均符合1990年美国风湿病协会制定的HSP诊断标准[3]。经入选标准的筛选,365例病历进入研究范围。男性222例,女性143例,年龄3.2~14.7岁,平均年龄8.9岁;发病前有感染史301例,占82.47%,其中发病前1~3周有明确的呼吸道感染史者213例,占感染者的70.76%;17例有食物过敏史,占4.66%;47例病因不明,占12.88%。按病程分为5组:A 组:病程<7 d者150例;B组:病程8~14 d者100例;C组:病程15~30 d者60者;D组:病程31~60 d者41例;E组:病程>60 d者14例。临床分组:参考2000年11月全国儿科肾脏珠海会议拟订的临床分类标准进行分类,分为临床Ⅰ型组和Ⅱ型组。入选标准:(1)所有病历具有完整的实验室检查结果,即尿常规、24小时尿蛋白定量、12小时尿液addis计数、尿微量蛋白检查、免疫学指标。(2)排除乙肝病毒感染及其他继发性肾脏疾病。(3)所有资料均为第一次在我院住院的患儿,从双下肢出现皮疹到入院时间为介入点进行病程分类。
1.2实验室检查方法入院当日即留尿进行尿液12小时addis计数、尿微量蛋白定量、尿常规检查,并收集静脉血进行免疫学指标检测;尿微量蛋白采用放射免疫法(试剂盒由中国原子能科研所提供);免疫学指标:IgG、IgA、IgM、C3采用散射比浊法(采用英国伯明翰公司试剂盒),IgE采用酶联法。
1.3统计学处理 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及趋势检验,部分资料采用精确概率检验,检验水准α=0.05。
2结果
2.1HSP尿检异常检出率365例HSP患儿中尿检异常者342例,占93.69%。其中A组尿检异常133例(88.6%),B组尿检异常94例(94%)。C组、D组、E组尿检异常检出率均为100%。
2.2HSP尿液异常情况不同病程肾脏损害程度有所不同,A组临床上尿液改变以尿微量蛋白增高、单纯血尿、尿蛋白定量每日≤500 mg者居多。B组临床上表现为蛋白尿和血尿者多,尿蛋白定量往往每日>500 mg。C组肾脏损害的情况比较平稳,变化不大,D组肾脏损害的程度又有所加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尿微量蛋白异常和单纯血尿的检出率与病程无相关性,见表1。
表1HSP不同病程尿检异常情况(略)
注:(1)与A组比较, **P<0.005; 与D组比较, △P<0.05。(2)尿蛋白定量≤500 mg/d组中,不包括尿微量蛋白。血尿以12小时尿液addis计数Rbc≥50万为准
2.3病程和肾脏损害程度的关系病程和肾脏损害程度有一定相关性。HSP反复发作、病程迁延者肾脏损害越重,临床表现以Ⅱ型以上者居多,即以蛋白尿和血尿为主,见表2。
表2不同病程临床表现为Ⅱ型以上的患病率(略)
2.4急性期免疫学指标检测结果342例尿检异常的患儿中,327例(95.61%)IgG、IgA、IgM、IgE及C3水平均不同程度的高出正常同龄儿水平的2SD以上[1],以IgA和C3升高尤为明显,其变化与病程的长短关系不大,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水平。IgM、IgE水平在2周后开始下降,但E组IgM水平又开始上升,IgE水平下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IgG随着病程的延长、肾脏的损害程度的加重而渐渐下降,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本组有5例因大量蛋白尿而血清IgG水平下降,表现为肾病型(表3)。
表3过敏性紫癜急性期免疫指标检测结果(略)
3讨论
肾脏是过敏性紫癜损害的重要脏器之一,杨晓等[4]报道,其肾脏损害的发生率为20%~80%。虽然肾脏损害预后良好,但仍有部分肾脏损害进行性发展为严重肾脏疾病,甚至肾功能衰竭。本研究结果显示,365例HSP患儿其尿检异常率高达93.69%,A组临床上肾脏损害以Ⅰ型者为主,即以尿微量蛋白改变、单纯血尿、蛋白尿(定量≤500 mg/d)为多,占71.43%。C、D组临床表现轻重不一,但无明显差异。E组临床表现为中等量、大量蛋白尿和血尿者,以Ⅱ型以上者为居多,此结果与王文荣等[5]的报道较一致。所以,在HSP的早期应积极完善有关肾脏损害的相关检查,对尿常规检查正常者进行尿微量蛋白、24小时蛋白定量、addis计数的检测,尿微量蛋白可很好地反映早期肾小球、肾小管损害的情况,是一个比较灵敏的指标[6~8]。而尿液检查最初的改变与肾脏的长期预后关系密切[9]。本研究表明:尿微量蛋白结合24小时尿蛋白定量、addis计数的检查,可以为临床提供早期保护肾脏、干预治疗的依据。本组365例中,前驱有感染史占82.47%,呼吸道感染占70.76%,居首位。病毒或细菌感染和动物性食物过敏是HSP最主要诱因[10]。因此,造成病情反复、迁延的原因可能与感染控制不利有关。周清等[11]对40例过敏性紫癜进行了2~16年的长期随访,发现紫癜性肾炎复发和预后与反复感染有关。所以,在疾病初期积极控制感染、防止病情反复、减轻肾脏损害尤为重要。同时,过敏性紫癜存在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功能紊乱[11~12],也是病情反复、迁延的重要原因。本研究显示急性期患儿IgA、IgG、IgM 、IgE、C3均有不同程度的升高进一步说明了这一点。在病程<14 d的病例中,血清IgM、IgE水平有所升高,可能与存在各种感染、过敏有关,此阶段机体的免疫功能失调未达到高峰,肾脏损害轻。病程超过14 d的病例中,IgM、IgE水平开始下降,与感染得以控制、去除过敏原有关,但此时急性感染使机体免疫功能紊乱达到高峰,是导致肾脏损害的主要因素。在超过1个月病程的病例中,IgM、IgE水平又有所升高,可能存在有再次呼吸道的感染、接触过敏原因素,导致肾脏损害的进一部加重;IgE水平在>2个月病程的病例中下降可能与样本量少有关。本组血清IgA、C3水平在不同的病程中一直持续保持在一较高水平,变化不大。因此认为,IgA、C3可作为监测HSP免疫功能紊乱程度的重要指标,也可作为指导HSPN(紫癜性肾炎)治疗的疗效观察、减药、停药的依据。
结论]胃镜检查在儿童过敏性紫癜诊断中具有参考意义。
(中医)儿童过敏性紫癜257例回顾性分析
【摘要】 目的 探讨儿童过敏性紫癜(HSP)的发病、证候、方药及转归等临床特点。方法 对住院的257例HSP患儿的发病特点、临床辨证、肾损害及预后转归等方面进行分析。结果 257例HSP患儿发病年龄3~12岁227例(88.33%),发病季节春秋冬217例(84.44%),发病诱因感染者78例(30.35%),辨证论治血热妄行型214例(83.27%),丹皮、小蓟、生地、藕节、白芍、紫草等12味中药是使用频次高于51.40%的常用药,肾损害发生率14.79%,临床有效率达99.22%。结论 HSP发病以3~12岁儿童多见,春秋冬季为主,感染为第一位诱因,中医辨证以血热妄行型多见,肾损害发生率较高,临床有效率高,预后较好。
【关键词】 紫癜,过敏性紫癜/中医药疗法; 紫癜,过敏性紫癜/分析; 儿童; 辨证论治
过敏性紫癜(Henoch schonlein purpura,HSP)又称出血性毛细血管中毒症或许兰-亨诺紫癜,是一种较常见的变态反应性出血性疾病。HSP是小儿常见全身性的小血管炎,近几年发病率呈上升趋势,因感染等原因而易反复发作,大多预后良好,有肾脏受累者预后较差。本病属于中医学血证范畴,中医古籍中所记载的“葡萄疫”、“肌衄”、“紫癜风”等病症,与本病有相似之处。现将本院儿科收治的257例HSP临床资料进行回顾性分析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200501~200707辽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儿科住院257例患儿,其中男131例(50.97%),女126例(49.03%),男女之比为1.04∶1;年龄:2~17岁,平均7.66岁,<3岁2例(0.78%),3~7岁109例(42.41%),8~12岁118例(45.91%),>12岁28例(10.89%);其中发病年龄最小的为2岁1个月。
1.2 诊断标准 中医诊断标准参照《中医病证诊疗标准与选用》[1]。西医诊断标准参照第7版《诸福棠实用儿科学》[2]。本组257例病例均符合上述标准。
1.3 病例分析
1.3.1 发病情况 同期住院患儿总数2 012例次,HSP 257例(12.77%)。统计本院儿科2002~2006年,因HSP住院的患儿依次占各年住院总患儿的10.16%,11.16%,13.25%,13.62%,14.20%。本组257例中初发患儿为231例(89.88%)。复发患儿为26例(10.12%)。
1.3.2 发病季节 四季均有发病,其中春季71例(27.63%),夏季40例(15.56%),秋季65例(25.29%),冬季81例(31.52%);发病高峰月份为1月份35例(13.62%),12月份29例(11.28%),3月份28例(10.89%)。
1.3.3 既往病史 本组257例中有明确既往病史者42例,其中哮喘4例(9.52%),湿疹6例(14.29%),过敏性鼻炎2例(4.76%),荨麻诊8例(19.05%);易感冒者3例(7.14%),反复呼吸道感染者23例(54.76%);多重既往病史者3例,哮喘、湿疹1例,荨麻诊、湿疹1例,哮喘、湿疹、过敏性鼻炎1例。
1.3.4 发病诱因 本组257例中有明显诱因者94例,因感染者78例(82.98%),分别为外感风寒感冒者68例,外感风热者6例,咳嗽者3例,水痘者1例。食物毒者11例(11.70%),分别为海鲜类5例,肉类2例,小食品1例,木耳1例,月饼1例,大酱1例。其他原因者5例(5.32%),分别为接触宠物者1例,入住新装修房者1例,劳累者1例,七情致病者1例,过劳者1例。
1.3.5 分型 (1)中医:本组257例中医辨证属于风热伤络型7例(2.72%);血热妄行型214例(83.27%);气不摄血型2例(0.78%);阴虚火旺型3例(1.17%);气阴两虚型2例(0.78%);气虚血瘀型16例(6.23%);湿热瘀阻型13例(5.06%)。(2)西医:本组257例中单纯皮肤型者82例(31.91%);腹型者46例(17.90%);关节型者45例(17.51%);肾型者12例 (4.67%);混合型者72例(28.02%)。其中腹型+关节型者46例,腹型+肾型者9例,腹型+关节型+肾型者11例,关节型+肾型者6例。
1.3.6 辅助检查 过敏源及病原学检查结果见表1。表1 257例HSP辅助检查结果注:COXB:柯萨奇病毒;CMV:巨细胞病毒;ADV:腺病毒;HSV:呼吸道合胞病毒;EB:EB病毒;MPIgM:肺炎支原体;MP+CMV:肺炎支原体合并巨细胞病毒;MP+EB:肺炎支原体合并EB病毒;MP+ADV:肺炎支原体合并腺病毒;MP+HSV:肺炎支原体合并呼吸道合胞病毒。
1.3.7 中药使用频次 因临床血热妄行型多见,此中药筛选仅关于此型。见表2。表2 血热妄行型中药使用频次
1.3.8 肾损害发生率 本组257例中共有38例出现肾脏受累,发病率为14.79%。1个月内出现肾脏受累者30例;~2个月内出现者3例;~半年者3例;~1年者1例;~2年1例。
1.3.9 转归及住院时间 疗效标准参考《中医病证诊疗标准与方剂选用》[1]:(1)治愈:紫斑紫点及全身症状消失,实验室指标恢复正常;(2)好转:皮肤青紫斑点明显减少,全身症状减轻,实验室指标有改善;(3)未愈:皮肤青紫斑点、全身症状及实验室指标均无变化。
本组257例HSP患儿经综合治疗,治愈213例(82.88%),好转42例(16.34%),未愈2例(0.78%),有效率达到99.22%。住院时间2~63 d,平均15.4 d。
2 讨论
HSP属过敏性血管炎范畴,是最常见的毛细血管变态反应性疾病,近几年HSP的发病呈逐年上升和流行,1996~2000年患病率从0.43%上升为1.21%,有47.3%~60%的患儿并发肾损害而严重影响了本病的预后[2]。
本组资料提示,HSP好发于3~12岁儿童,男性略多于女性,少数患儿有复发倾向,春、秋、冬季多发,以冬季为发病高峰期,本病的发病诱因仍以感染最常见,与呼吸道感染性疾病发病特点吻合,与文献[3]报道一致。既往病史中,一部分患儿有其他过敏性疾病,一部分易得上呼吸道感染,提示本病的发病可能和体质有关。部分患儿病原学检查以MPIgM阳性为主,提示支原体感染可能是发病诱因之一;紫癜发病率2002~2006年由10.16%升至14.20%,说明本病患病率有逐渐升高的趋势,与文献[4]报道的趋势相同。
通过对257例HSP的分析,辨证分型上以血热妄行最常见,在辨证上起主导作用的是瘀点瘀斑的颜色、对称性、出血性,舌脉的特点,中药治疗以犀角地黄汤为主方,随证加减用药。
HSP中医古籍无专门记载,古代医籍中一般将紫癜归属为“血证”范畴,与古代文献所记载的“发斑”、“肌衄”、“斑毒”有相似之处,《景岳全书》中述:“血本阴精,不宜动也,而动则为病,盖动者多由火,火盛则逼血妄行”。外邪不解入里,日久郁热化火,热毒内炽,灼伤脉络,则迫血妄行。《巢氏病源》“小儿患斑毒病候:斑毒之病,是热毒入胃”。《幼科类萃》“血者,是有热,气盛而血虚,热乘于血。血性得热则流散妄行……”。
综上可看出,“热毒”是紫癜急性期的主要病因。
小儿稚阴稚阳之体,脏腑柔弱,卫外功能发育不全,易受外邪入侵,感受外邪入里化热,灼伤脉络,迫血妄行,溢于脉外则发为紫斑。小儿生理特点“脾常不足”,“肾常虚”,与血的生成关系密切,若小儿先天禀赋不足,则随着紫癜病情的迁延,气血消耗,导致脏腑气血虚损,出现脾肾两虚,脾虚不统血、气虚不摄血,血失统摄溢于脉外而见紫癜。正常情况下血运行于经脉中,离经之血则为瘀,瘀血阻络贯穿疾病始终。
由此可见,本病的病机不外“热、虚、瘀”三点,所以疾病初期重在清热凉血止血,后期多出现气虚、脾虚、湿热、瘀象,后期要注意固护脾胃、活血化瘀。
关于HSP的研究,目前发病机制研究可以概况为三方面:免疫学异常、凝血机制异常以及基因表达研究。HSP性肾炎是指HSP时肾实质受累,是儿童及青少年重要的继发性肾小球疾病,其中约14%可发展至终末肾功衰竭,是慢性肾功衰竭主要病因之一。肾脏的受累程度是影响本病预后的主要因素,本组病例中肾脏受累者占14.79%,肾脏发病以1~2个月内出现最常见,低于文献[4]报道的发病率,提示中医药治疗HSP在减少肾脏损害发生率方面有研究前景。治疗方面,给予脱敏饮食,口服中药配合抗感染、抗过敏、降低毛细血管通透性,消化道症状明显者加用激素,疗效很好,有效率高。
近年来,中医药在治疗HSP方面越来越占有一定的优势[5],HSP及肾炎是中医治疗的优势病种,如何更好的发挥中医药的优势,利用中药治疗紫癜,减少紫癜的复发,减少HSP肾损害的发生,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
1 紫癜的病因病机的复杂性与三焦辨证的关系
现代医学认为,紫癜的病因尚未明确,与感染、食物、药物、疫苗、寄生虫、恶病质等有关。祖国医学认为该病的病机不外乎热、虚、湿、瘀,与五脏的关系密切,从病因着手论述与研究该病者近年来层出不穷,但将该病与脏腑相联系者却少之又少。作者认为该病的论治不但要从病因入手,更不能忽视所属脏腑。
首先,从发病原因来看,如《金匮要略·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第一》所言“千般疢难,不越三条:一者,经络受邪,内入脏腑,为内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为外皮肤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虫兽所伤。以此详之,病由都尽”。此外,金·张从正在仲景之论后更有发挥,认为“天之六气,风湿暑燥火寒;地之六气,雾露雨雹冰泥;人之六味,酸苦甘辛咸淡。故天邪发病多在乎上,地邪发病多在乎中下,人邪发病多在乎中。”与仲景之论,相得益彰。此虽但言杂病之因,但对于紫癜论治尤为适宜。首先,从“天之六气”来说,小儿易感风热、风寒之邪,加之小儿体属纯阳,感邪易从阳化火、化热,热盛易迫血离经发为紫癜,此证病位在肺,属上焦,应于张从正之“天邪发病多在乎上”理论,故概括为上焦证;其次,从“六味”来说,小儿脏腑娇嫩,脾常不足,或因饮食不节、嗜食辛辣、恣食肥甘等,或因上焦病传至中焦,均可使脾胃蕴湿生热,热伤血络发为紫癜。此证病位在脾胃,属中焦,应于张从正之“人邪发病多在乎中”理论,故概括为中焦证;最后,从“地之六气”来说,“雾露雨雹冰泥”的致病因素,一般来说于小儿较为少见,而先天不足、病久不愈、中焦病传至下焦等因素,均可累及于下焦肝肾,可概括为下焦证。此证应于仲景之“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为外皮肤所中也”。
其次,从病机来看,虽然紫癜在发病因素、感邪方式上有三焦之别,但由于病证的临床表现和病机的错综复杂,使得在临证过程中,又必须防止机械地从病因学角度单纯治疗的弊病。因此,紫癜的辨证治疗必须综合所有的临证资料,从不同侧面认真分析,做到证治异同,提高临证疗效。如上焦证在表现为发热、咳嗽等外感症状的同时,亦因中焦脾胃虚弱或喂养不当等因素表现为腹痛、便血等中焦证症状,还可因先天不足或中焦传变而表现血尿等下焦证。关于其病机的论述较为繁多,如《诸病源候论·患斑毒候》指出“热挟毒蕴积于胃,毒气熏发于肌肉”,《医宗金鉴·外科心法要诀》葡萄疫篇之注指出“此证多因婴儿感受疠疫之气,郁于皮肤,凝结而成”。
总之,紫癜因其病位在上、中、下三焦侧重的不同,感邪方式又有三焦之别,在病机上表现病因、病位、病机、临床表现的复杂性和交叉性,故强调在辨证治疗过程中,将紫癜与三焦辨证有机地结合,切不可以偏概全,机械而不加辨证的分析。
由紫癜的临证表现辨病位及与三焦辨证的关系
过敏性紫癜,临床表现具有多样性。现代医学根据其表现的侧重点不同,分为皮肤型、腹型、关节型、肾型四型。祖国医学尚未建立统一的分证标准,但目前大多分为风热伤络型、血热妄行型、气不摄血型、阴虚火旺型、肝肾阴虚型等。作者认为,只有明确分证思路才能形成辨证的、系统的、科学的治疗方法,从临证表现入手,分证如下。
2.1 上焦证 发病急,常伴有外感症状,如发热,咳嗽,全身不适等。紫癜色鲜明,为斑丘疹,大小形态不一,好发于下半身,出没无常,反复发作,常伴有瘙痒,舌质红或淡红,苔薄黄、薄白或微腻,脉浮数。分析:感受外邪,卫表失和则见外感症状;肺主皮毛,则紫癜多只见于皮肤;风性善行数变,则紫癜出没无常、伴有痒感。本证与现代医学中的皮肤型紫癜基本吻合。
2.2 中焦证 (1)起病急,平素嗜食肥甘或饮食无度,紫癜遍布,色鲜红,口气臭秽、腹痛、腹胀、便秘,有鼻衄,齿衄,便血,舌质红,苔黄,脉滑数。(2)紫癜遍布,色深红,消退较慢,关节肿痛,腹胀痞满,纳呆便溏,神疲乏力,舌淡红或淡白,苔白腻或黄腻,脉缓或濡。 分析:脾胃素虚、或饮食不节等均可使脾胃蕴湿生热,热迫血溢发为紫癜,脾胃运化功能失司,而见腹胀、便秘,或腹胀痞满、纳呆便溏,神疲乏力等;脾主四肢,湿邪留恋关节而见关节肿痛,与现代医学关节型紫癜基本吻合,热邪灼伤肠络则见便血、腹痛等,与现代医学腹型紫癜基本吻合。
2.3 下焦证 紫癜反复发作,迁延日久,色暗淡,尿血,伴腰膝酸软、五心烦热、潮热盗汗、头晕耳鸣,舌红少苔,脉细数。分析:病久或中焦证传至下焦而见尿血,伴腰膝酸软、五心烦热、潮热盗汗、头晕耳鸣等肝肾阴虚证,此证与现代医学的肾型紫癜基本吻合。
总之,紫癜表现是多样的,在辨证上,只有辨清主次、综合分析、整体把握才能明确病位、准确地指导治疗。此外,在上三证概括的基础上,紫癜的分证并不是停滞的、静止的,亦可按照三焦传变的规律而变,如上焦证传至中焦、中焦证传至下焦或上焦证未传而愈(轻)、上焦直中下焦(重)等,应“谨守病机”,灵活掌握。
3 紫癜辨证治疗的三焦分证
综上,通过对紫癜病因病机、临床表现的分析,结合作者的临床治疗经验,逐渐理清了针对临床辨证和治疗的特点,总结出紫癜的三焦辨证的辨证思路,给临床中治疗紫癜研究起到了重要的指导作用。
3.1 上焦证 证候表现、分析见上。遵循吴鞠通“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的原则,从肺论治,以疏风开肺,解毒通络为治则,选用辛凉平剂之银翘散为主方,随症加减。《素问·至真要大论》曰:“诸气在泉,风淫于内,治以辛凉,佐以苦,以甘缓之,以辛散之。”该方出自《温病条辨》,方中金银花、连翘,既有辛凉透邪清热之效,又有芳香辟秽解毒之功,为君药;薄荷疏风清热解表,为臣药;荆芥穗、豆豉二者“制性取用”,助君药开毛窍而逐邪,为佐药;桔梗宣肺利咽;甘草清热解毒;竹叶清上焦热;芦根清热生津,皆是佐使药。
3.2 中焦证 本证病因侧重不同,有热重于湿者,有湿重于热者,但病位均不离中焦脾胃,故在辨证上均遵循吴鞠通“治中焦如衡,非平不安“的原则,在选方用药上时时顾护脾胃。
3.2.1 脾胃积热 证候表现、分析见上。以理脾清胃,消积通络为治则,选用清胃散为主方,随症加减。该方出自《兰室秘藏》,方用苦寒之黄连为君,直泻胃府之火;升麻为臣,清热解毒,升而能散,可宣达郁遏之伏火,有“火郁发之”之意,与黄连配伍,则泻火而无凉遏之弊,升麻得黄连,则散火而无升焰之虞。胃热则阴血亦必受损,故以生地凉血滋阴;丹皮凉血清热,皆为臣药;当归养血和血,为佐药。升麻兼以引经为使。诸药合用,共奏清胃凉血之效。
3.2.2 湿蕴中焦 证候表现、分析见上。以健脾化浊,除湿通络治则,选用平胃散为主方,随症加减。该方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方中重用苍术燥湿运脾为君;厚朴行气化湿,消胀除满为臣;陈皮行气化滞为佐;炙甘草健脾和中,调和诸药为使。诸药合用,共成健脾化浊,除湿通络之功。
3.3 下焦证 证候表现、分析见上。遵循吴鞠通的
“治下焦如权,非重不沉”的原则,以滋补肝肾,养血通络为治则,选用六味地黄丸为主方,随症加减。该方出自《小儿药证直诀》,方中熟地黄滋阴补肾,填精益髓,为君药;山茱萸温养肝肾而涩精;怀山药补脾益气而固精,二者用为臣药。三味药相配,共同发挥补益肝、脾、肾的作用,效力全面,且以补肾阴为主,补其不足,可治“本”;泽泻泄肾利湿,并可防止熟地黄滋腻太过;丹皮能够清泻肝火,同时可以制约山茱萸收涩太过;茯苓淡渗脾湿,帮助怀山药健运脾胃,并防止脾土壅滞太过。这三味为泻药,泻湿浊,平其偏盛,为佐药,治标。本方三补三泻,滋补不留邪,降浊不伤正,为通补开合之剂。此外,本证病位虽在下焦肝肾,但久病多伤及气阴,故在治疗时兼顾益气养阴。
中医理论认为“离经之血便是瘀”,《血证论》中亦云:“凡物有根者,逢时必发,失血何根,瘀血即其根也,故凡复发者,其中多伏瘀血”,故在紫癜辨证论治中,无论病因、病位,不可忽视“瘀”的存在,均可佐以少量的活血化瘀之品。
从上面三类证候可看出,三焦辨证不仅是紫癜三类证候的概括,也提示了三者从上到下发展的变化规律,标志着紫癜由上到下,向纵深发展的三个阶段,综上,紫癜的辨证遵循三焦辨证,不但病因、病位明确,治疗也将更加规范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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