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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学书简（5）朱尚刚孙福良彭镜禧杨林贵曹树李伟民李伟防中国莎士比亚研究已经连续四辑出版莎学书简，这些“莎学书简”一经出版就得到了很多学者的好评，纷纷撰文予以肯定，强调其出版在外国文学研究界、莎学学界本身就是一个具有承前启后性质的创举。莎学书简的出版已经在莎学界、外国文学比较文学研究领域引起了很好的反响。从已经出版的莎学书简来看，莎学学者之间的通信本身就已经构成了中国莎学史研究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部分。这些莎学学者在通信中满怀激情地讨论、展望、推动着中国莎学研究事业的发展。每当我们打开这些尘封多年的信件，我们就会发现学者们的每一封信都在探讨中国莎学的发展，从这些已经泛黄、发脆的信函里，我们可以感受到莎学研究者那一颗颗跳动着的滚烫的心，以及他们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莎学研究、热爱外国文学研究事业的一腔热血。我们非常高兴地看到这些“莎学书简”一面世，就有外国文学研究者、莎学研究者加以引用，因为这些书简恰恰是学者们真性情的流露，是学术史的真实记录。同时，我们也希望学界在利用这些“书简”时能够严格遵守学术规范，注明信件出处。需要说明的是，这些“书简”表面上看是写给某个人的，但是联系起来全面地审视，我们认为这些“书简”的文学研究价值、莎学研究价值、史料研究价值绝不仅仅局限于此，因为从这些“书简”中我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2 0 世纪，特别是2 0 世纪8 0 年代以来中国莎学顽强有力地跳动着的脉搏。如果说傅雷家书只是父亲与儿子之间的心曲的真情吐露的话，那么莎202学书简则在更为广阔的社会语境中和更多学者之间架设起了学术交流的桥梁，清晰而真实地勾画出中国莎学发展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在当今电子信息时代，电话、短信、微信联络日益增多，而书信这种古老的通信方式也就显得日益珍贵，“莎学书简”理应得到我们的珍爱，而出版这些“莎学书简”本身就带有抢救莎学史料的意义和学术价值。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由于这些“书简”均为手写体，“书简”提供者提供的又多是“书简”的复印件，即使是原件，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了1 0 3 0 年，有些字迹已经很难辨认，凡是一时难以辨认的字迹均以“口”代替。信函书写各有特点，且手写体辨认困难，四川外国语大学国际商学院数学教授陈莉老师与学生助理王雅雯、周碧莹、黄雨菲承担了莎学书简繁难的文字录入工作，有时边录入边研究，进展较慢，在此对陈莉教授及学生助理表示衷心感谢。同时感谢“书简”提供者无私地为莎学界提供了这些信函。本辑“书简”主要由朱尚刚、孙福良、彭镜禧、杨林贵、曹树钧、李伟民、李伟防提供。据本书编者掌握的材料来看，还有大量的“书简”没有来得及录入，相信假以时日，我们还会陆续出版这些书信，同时也准备把这些“书简”汇编成册予以出版，为2 1 世纪中国莎学的进一步繁荣与发展做出我们应有的贡献。在征集书信准备出版的几年中，我们不断收到各种对“莎学书信”出版的认可、鼓励，正是这些来自学界的勉励和督促，鼓舞、鞭策着我们克服各种困难，不断勇毅前行。需要特别提到的是，在莎学书简出版的过程中，朱尚刚先生的鼎力支持。当我们请求朱尚刚先生，想公开朱生豪与宋清如的一些书信时，朱尚刚先生立即联系浙江工商大学档案馆，为我们调出了他已经捐赠给浙江工商大学档案馆从未发表过的书信，其中包括中国台湾莎学翻译家虞尔昌的儿子一一同济大学虞润身教授与宋清如、朱尚刚等联系的信件，使得我们能够从中一窥海峡两岸莎学学者血浓于水的心心相念之情。本辑公开的“莎学书简”尤其值得关注朱尚刚先生为我们提供的1 9 4 6 年朱生豪的胞弟一一四川大学教授朱文振先生与其大嫂宋清如讨论莎士比亚全集出版撰写“译者生平”的对“译者小志”拟商数点一信，此信件是第一次公之于世。在对“译203者小志”拟商数点中，我们看到了朱生豪的“忠厚诚朴与与世无争”，看到了朱生豪决心为中华民族的文化建设矢志译莎，看到了朱生豪深厚的中国古典文学修养，以及朱文振对出版莎士比亚全集和对撰写朱生豪生平材料的增删意见。朱文振的对“译者小志”拟商数点全文共计“十六点”，本次仅公开一至三点和十五至十六点，以及“附”的内容。这篇对“译者小志”拟商数点写于1 9 4 6 年，由于是手写体，加之纸质不佳，很多字句难以辨认，故在李伟民精心录入的基础上，再由朱尚刚先生仔细订正，保证了对“译者小志”拟商数点文字的准确无误。我们欣慰地看到莎学书简已经列入了国家编辑出版图书的计划，正式出版时将以云中锦一一中国莎学书信作为书名，这一书名也是李伟民与杨林贵几经讨论，最后定名的。我们相信“莎学书简”结集出版后还将会在莎学界、学术界和翻译界引起更加巨大的反响和深远的影响。204对“译者小志”拟商数点*一、于其秉性一节之中似可增一章，以记其忠厚诚朴与世无争。二、毕业之江为廿二年（同年弟毕业附中，故记忆甚确）。三、“莎翁著作之价值一洗此耻”诸语，未识果为直接引用者否？若系染烘托之笔，则似亦以援类其口吻者为佳，如“以莎翁著作之伟大佳妙，而吾国乃至今尚无全集之译本，宁非憾事？余决勉力成之。”（大意如此，修辞请裁决）同时亦较含蓄，然否？十五、于其对国故经籍方面之所好及所得，可否亦有较着重之提述（国文系乃其主系也）。其大学时代情形，嫂当知之甚详。弟所知者彼在中学时代，对论孟诗骚等等均已相当娴熟（因文科必读），近代经儒典籍如宋儒学案明儒学案等等亦在研读之列。十六、文中记其有关译莎者已够详尽。惟于其早年生活似嫌不足，于其一般品性似嫌笼统，上述有若干具体事例，可否请酌量选用增入。弟意此文为志其“人”，而非仅志其译莎一事，故虽云“小志”亦不妨详而略细也。附：一、自序是否可改为译者自序以免误会，末尾可否添书作成年月？二、草拟莎翁传略一篇请酌编于译者自序之前或后。此文篇首不必注明出何人手。三、另拟附记一篇，可否附登，请予裁夺（若用则附卷末）。四、自序等文不知将刊于每单行本抑每“辑”（自序中所定之辑）抑仅刊于第一个单行本？弟意最好向书局交涉遵照译者意向分成四辑，则每辑可刊自序等文。史剧原定在最末，待续译完竣再排印，或亦尚不致脱节（前三辑排印恐非一年半载可毕）。五、莎翁传略文笔务请削正，弟素病涩硬，此文中亦当不免，非谦套语也。附记若亦用，则亦请修改。六、请人作序事，目前困难太多，如学校下月即结束准备迁京，五月启程，现均在忙乱不安定之中；又如原译均未及睹，外人作序太乏根据；等等。否则，此间系主任范存忠当可为之，老前辈楼光来老师虽不喜著述，或亦可一试。此事只好待返京安定后再说奉手示后即开始嘱为各事，惟苦于琐事纷烦，每日仅一、二小时可专心于此，致迟复命，谅之。昨晚口事，合巫寄上，余不及告，待后再陈。此请大嫂安康振弟拜上一九四六年三月十日*关于朱文振先生对“译者小志”拟商数点书简的编辑说明：李伟民与杨林贵在编纂中国莎学书简（商务印书馆）时，朱尚刚先生提供了四川大学朱文振教授，给大嫂宋清如先生这封珍贵的来信，在李伟民辨识、录入的基础上，朱尚刚先205生亲自订正了（朱文振先生的对“译者小志”拟商数点，原件现藏浙江工商大学档案馆）。朱文振（1 9 1 4 一1 9 9 3），浙江嘉兴人，为朱生豪先生胞弟。1 9 3 7 年毕业于中央大学外文系，先后在中央大学、广西大学、重庆大学任教，并任四川大学外文系教授、系主任。主要著作有康第达（青年书店1 9 4 4 年版）、英语简史（四川大学出版社1 9 9 4 年版）、翻译与语言环境（四川大学出版社1 9 8 7 年版）。2 0 世纪5 0 年代初，朱文振已经采用元曲体译出多部莎氏历史剧，但因所译风格与朱生豪译莎风格不同，未被出版社接受，译稿遗失。朱尚刚先生提到：文振叔还特地为全集写了一篇莎翁传略和一篇后记，于1 9 4 6 年3 月1 0 日寄给母亲，同时也对母亲的译者小志提出了1 6 点“拟商”的意见，其中有个别似为抄写中的笔误外，大多是认为应当增补的内容，包括父亲的秉性、经历、背景等诸多方面。现在看来，这些内容若单独来看，都是值得一提的，但若全部都加进去，这篇“小志”就会变成“大志”了。可能母亲当时也是这样考虑的，所以只采纳了其中的一小部分意见。莎翁传略和父亲的莎翁年谱虽然体裁不同，但在全集中的作用是一样的，不可能两篇都用。文振叔因为远在千里之外，不知父亲已经写就了莎翁年谱，才有此举。文振叔写的那篇后记相当长，约有八千字，主要内容是关于翻译体式的讨论。因为莎剧原本是英国古典的诗剧，文振叔一直认为用白话散文体来翻译英文的Blankverse（无韵诗）无法表现出莎剧的原有韵味，只能算是“详解式的翻译”，而要做到“艺术性的翻译”，则一定要采用另一种和英文Blankverse相对应的语言形式（文振叔认为用元曲体最为适当）。这是文振叔坚持了一生并且为之付出了大量心血进行实践的观点。实际上，像这种鱼和熊掌熟取熟舍的问题，本来是可以见智见仁，放开探讨并留待实践来进行检验的，但按我现在的看法，将如此篇幅的一篇论证散文体译文之不合理想的论文作为散文体译本的附记，实在是并不合适的。不知母亲当年是否有过我的这种感觉，也许她也感到为难，因为要对文振叔花了很大的心血且倾注了极大热情写的这篇东西表示否定是很难开口的。后来母亲复信文振叔时，除了将父亲莎翁年谱的稿子抄了寄去请他做进一步查校外，还建议将附记刊在全集之末。这倒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建议，因为那么长的附记本来不可能每一单行本甚至四辑本的每一辑都刊登，而全集的最后完成则还有待于文振叔补译全其余的剧本。若那些剧本用元曲体译了，那么附记加在后面，正好作为前后体例不同的一个说明，倒也合适，如果文振叔也用散文体译了，那么想来他自己也会改写这篇附记的。三月二十七日，文振叔来了回信：手示及莎翁年谱稿已到数日，以仍仅能每天略抽时间对付，故至今日始克查校跋事。尊抄稿因已有多处增补移改，故另抄一份寄上。所作小增或小改，大致目的均在求清晰，大体均仍原有。其他弟意可去者未去，可增者未增（唯莎氏同时代诸家中有T.Heywood者，手头二文学史中均未提及，无从查得其生卒年份，暂删去）。前未知森兄有此年谱故作传略，今既底稿未失抄校付印，则传略或可免刊，以省重复，可请裁决也。云附记刊全集之末甚是。尊抄年谱稿暂存弟处，免信件过重。底稿仍寄上，请善藏之在信的末尾又加了一段文字：又森兄对三李之奇才（义山之丽，长吉之鬼，太白之逸）均曾有极大喜爱，或可插入译者小志中否206这样，关于年谱传略和后记的问题就算是处理定了。关于父亲的“义山之丽、长吉之鬼、太白之逸”那几句话，大概因为译者小志总体框架已定，所以也没有收入不过那几句话确是对三李诗歌艺术风格极为精当的评价，大概也属于夏承焘先生为之“一唱三叹”的“前人未发之论”吧。母亲晚年所写介绍父亲生平的文章中经常引用这几句话。那篇译者小志，后来正式出版时改称译者介绍。（见朱尚刚：诗侣莎魂一一我的父母朱生豪、宋清如，商务印书馆2 0 1 6 年版，第2 6 9 2 7 1 页）在此，我们先行公开了极为珍贵的朱文振先生的对“译者小志”拟商数点的部分内容及信件第2 页的影印件，以飨读者。该信件的全部内容及信件的影印件将在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云中锦笺一一中国莎学书信中公开。在书简录入过程中，由于年代久远，有些字迹已经很难辨识，凡是难以辨识的字迹均以“”代替。（编者）207宋清如先生：寄上拙稿一卷，请指正。不才也是千千万万朱生豪译本忠实读者之一。而且非朱译，不成其为莎士比亚。人文版莎翁全集出来，跟朱译对了一下，保存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才购买一部。我尤其爱读朱先生译的诗。看书累了，抽出莎集，随便叫我老婆读一首。有一次，读后，我这位朱译崇拜者，也只好说，这首译得不怎么样，过一会儿，我老婆翻到书目页，不胜欣喜地告诉我，这不是朱生豪译的。“世界书局”版上的“译者自序”和“译者介绍”，我以前都恭录了一份。我总觉得评论界对朱先生的译笔没有给予足够的评价，可惜我不专攻英国文学。仅在拙文中引朱先生一段“自序”，表示不胜敬意。这篇“自序”，好像解放后一一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一一在此文才第一次引用！好在朱先生的译本能传下去，一直活在读者心中！他的才能自有一代一代的赏识者！我每次读“译者介绍”，都深为感动！跟这样有才能的人生活在一起应该是很幸福的，可惜朱先生过世太早了！这就是人生！匆。祝康健！璋*拜上一九八三年八月二十二日晚*关于罗新璋先生书信的说明：这是罗新璋先生1 9 8 3 年8 月2 2 日写给宋清如的信。罗先生在1 9 8 3 年第7、8 两期翻译通讯上发表了他的论文我国自成体系的翻译理论（此文后来收入他所编的翻译论丛书中，商务印书馆，1 9 8 4 年5 月），是在新时期中较早对朱生豪的翻译从理论高度进行评价的论述，认为“朱光潜提出的神似，傅雷提出的传神的翻译理论，是对严复提出的信达雅的翻译原则的突破。这种神似神韵之说二三十年代就有人提过，但影响不大，一方面可能是表述上不够有力更重要的，是那时的翻译实践还没有提供足够的令人信服的实例”，认为正是朱生豪的翻译成了这一理论“令人瞩目的范例”。他对朱生豪译文的评价“朱生豪译笔流畅，文辞华赠，善于保持原作的神韵，传达莎剧的气派”也为后来的许多研究者所引用。论文发表后，罗先生将两期翻译通讯寄给宋清如，同时写了这一封热情洋溢的信。（李伟民）208清如学嫂：受人之托，冒味得很，叼在是之江先后同学，写了这封信给您。我在同济大学建筑系任教，同校有一位测量系的讲师，想知道朱生豪兄身后家属情况。上海之江校友会（筹），仅知朱兄1 9 3 3 年之江毕业，任世界书局英文编辑。1 9 4 3 年逝去，是早年译莎士比亚戏剧专家。朱兄生前好友虞尔昌亦是之江校友，1 9 2 6 年之江毕业，1 9 4 7 年秋应聘台大任教，现是台湾大学西洋文学系教授，莎士比亚研究学者。我的同事讲师，所以悬请我代为了解，态度是真诚的，是尔昌的儿子，与我是7 1 年时干校参加劳动时一起生活过。为人忠诚老实。言下之意，尔昌在台是在朱兄生前研究的基础上继续研究莎氏著作，并在台出版。尔昌一直在怀念朱兄家属，在与他儿子通信中一再询问。所以他的儿子要求我设法打听，我认为义不容辞，尽力架桥深盼能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双方旧世谊重述旧好启进后辈世谊。我1 9 4 1 年毕业之江，在之江任教。之江沪地校友筹会我系责任人之一，代校友寻访旧知包括家属分内之事，亦是我校友会工作的一个方面。毛遂自荐，斗胆询问希明者谅解，特此函询赐复为盼，此致敬礼。学弟一清上一九八四年五月二十日晚上通信处：上海阳路9 6 4 弄（浙兴里）1 8 7 号编者注：写信人当时称朱生豪与虞尔昌为“好友”，是写信人并不了解朱生豪与虞尔昌为之江大学先后校友，彼此并不相识。209宋老师：春节将临，首先问候您福寿安康，全家幸福。今天尚刚弟来沪，带来了您赠送的一套1 9 7 8 年版的莎士比亚全集。我将去信告诉海外的亲人，并向您表示深切的感谢！由于明天（1 4 日）我要去外地出差，忙于事务，故尚刚弟来同济，也未能招待好，并陪他多讲讲，还望尚刚弟见谅。台北家父多次来信都称颂朱生豪先生和您老人家，家父是1 9 4 7年应聘去台湾大学任教的，大陆解放音讯隔断，故他未能知晓生豪先生翻译莎翁历史剧的情况，按世界书局1 9 4 7 年的版本，还缺少十个历史剧。有感于生豪先生译笔之优美，文理之通畅，而不幸英年早逝，故家父从5 0 年代初之前后，便立志要继续生豪的工作事业，补译莎翁之历史剧。历几年到1 9 5 7 年，再由台北世界书局发印了由朱生豪先生和家父（虞尔昌）所译的莎士比亚戏剧全集。分五册精装，第一、二、三卷为生豪先生之原译作，第四、五卷为家父所译的历史剧及评论。近年来，老人家多次经美国转寄来信，都一再赞赏生豪先生为事业不顾贫病交加的牺牲精神，他更高兴您还健在，并赞扬您支持和继承生豪先生事业所作出的贡献，诚如不久前我给尚刚弟信中所引用的家父在1 9 8 4 年1 0 月6 日来信所讲到的：“生豪对介绍一位西方最伟大的作家和诗人所作过的贡献，诚属不朽。人生之价值，不在其年寿之长短，而在其对人类社会所作之贡献。生豪如无其夫人之共患难，受尽千辛万苦何能发挥其才华有此成就。想到此，读者在欣赏生豪所译莎剧之同时，亦应对朱夫人表示敬意和谢意也。”这一些信，尚刚弟此次来沪，我已给他看过了。并将家父第一次提到生豪先生的那封来信（1 9 8 4 年4 月）复印件交给了尚刚弟上个月前，接我在美国太空总署工作的胞妹来信，谓，我在台北的八十高龄的父亲，突发了肝病，病况较重，她也即将赴台去看望老人，我们在大陆的亲人都为之十分焦急，但愿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以期有重会之日。生豪先生与家父所合译的莎剧全集，迄至1 9 8 0 年，已由台北世界书局重版了三次，深受海内外读者之欢迎。此外，有感于那边所见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一些译本的粗劣，家父还花了一年时间，三易其稿，翻译了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全集，于1 9 6 1 年由台北世界书局出版。可惜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海峡两岸阻隔。台北所出版的莎士比亚戏剧及诗全集，迄今在大陆仍未见到。我想再不多久，我在美国的妹妹会把它们寄来的。最后，再次谢谢伯母赠予的莎翁全集，并祝愿您健康长寿！同济大学测量系虞润身上一九八五年二月十三日210宋老师，尚刚弟：你们好！久未通信，谅全家安康。去年1 2 月2 5 日嘉兴报载文迄今，生豪先生和我的父亲更见到尚刚弟的怀念文章和宋老师的诗，我的心里也总是激荡着对慈爱的父亲的怀念。于今，首届中国莎士比亚戏剧节刚过，听着熟悉的剧名和生动的台词，多彩多姿的表演，更使我怀念为译莎事业而倾注了毕生心血的先贤。作为台湾地区莎士比亚学者，我的父亲是朱先生译莎事业在海峡彼岸的接力人。他把自己的译作（历史剧和诗篇）当成是朱先生对莎翁译著的继续。并早在1 9 5 7 年4 月就由台北世界书局出版了以朱译2 7 部喜悲杂剧为基础，由虞补译十个历史剧的莎士比亚戏剧全集作为第一部完整可读的中文版莎翁戏剧全集。到1 9 8 0 年已印行了三版。不久前，这一套台北版的莎士比亚全集已由我在美国的妹妹寄来了。这是父亲生前准备好要寄给我的一套以志永久的纪念。全集共五卷（精装），一、二、三卷是朱译的2 7 部戏剧。并有朱先生在一九四四年四月写的“译者自序”（大概就是1 9 4 7 年4月版本的自序）三、四卷是虞译的十部历史剧，“莎士比亚评论”，及朱先生早年写的“莎士比亚年谱”。这封信里先把这一套全集的封面，及“译者自序”的复印件寄上给你们看看。校刊要我写一篇纪念台湾莎士比亚学者，虞尔昌教授的文章，我已作毕交上去了。用关汉卿的词句发不同青心共热为命题，以怀念我的父亲继续朱生豪先生的译莎事业，共同为我中华争气的事实。文中引用了父亲来信中对朱生豪先生，朱夫人的崇敬之情。父亲说：“生豪的文章十倍于我。不幸早逝，为我国文坛之一大损失。生豪对介绍一位西方最伟大作家和诗人所作的贡献，诚属不朽！人生之价值，不在其年寿之长短，而在其对人类社会所作之贡献”，“生豪如无夫人之共患难，受尽千辛万苦，何能发挥其才华而有所成就？想到此，读者欣赏生豪所译莎剧之同时，亦应对朱夫人表示敬意，谢意也。”值此首届中国莎士比亚戏剧节圆满闭幕之际，我和我的爱人衷心祝愿宋老师健康长寿，愿尚刚弟工作顺利，全家幸福！我们已迁住新居，比以前宽多了，新居在同济新村5 1 3 号4 0 2 室，尚刚弟如来沪，欢迎光临！同济大学虞润身一九八六年五月十日211尚刚弟：去年纪念朱生豪先生8 0 诞辰，有幸在上海相见，同时也见到了您的孩子之江。可惜那次叙会所摄的照片，由于胶卷未装对，没有成功，特致歉意。纪念会活动之后，我向在美国的母亲写了信。家父在生前对生豪先生十分敬重。他在来信中写道：“生豪的文章十倍于我，不幸早逝，为我国文坛的一大损失。生豪对介绍一位西方伟大作家和诗人所作的贡献，诚属不朽，人生之价值，不在其年寿之长短，而在其对人类社会所作之贡献。”家父对您的母亲朱夫人也深表感激和敬仰，就在他病重前的1 9 8 4 年春的信中，老人写道：“你告诉我有关生豪的资料十分可贵，承朱夫人惠赠生豪照片，更觉珍贵，我拟著文叙述生豪一生及身后情形，在报章杂志发表生豪如无夫人之共患难，受尽千辛万苦，何能发挥其才华，有此成就？读者在欣赏生豪所著莎剧之同时，亦应对朱夫人表示敬意，谢意也！”我的继母在1 9 8 4 年1 2 月，家父在台北逝世一年之后，去美国定居，现住在休斯顿，并任休斯顿中华老人协会的理事，热心于社会服务的工作，但近年健康不够好，行动不甚方便。两个在台湾出生的妹妹都在美国搞电脑工程母亲对朱夫人是十分敬仰的，她早有从台湾寄一套台北世界书局1 9 5 7 年4 月版的朱、虞合译的莎士比亚戏剧全集赠给朱夫人的愿望，但她身在美国，曾两次托人从台湾经香港直邮，都未能安全到达。于是不得不再托友人将书带到美国再从美国邮到上海来。终于在上个月到达了上海。承母亲的旨意，或拟在四月上旬（初定于4 月6 日），将这部精装5 卷的全集带到嘉兴来，并向朱夫人和您的一家人致问好。故今特来信相告。您的一家是否仍住在嘉兴，东米棚下老宅？我想从上海赶快车到嘉兴是上午9 点左右，下车看到老宅也是方便的。学校的工作很忙，我和老伴住在上海。请代我向朱夫人问安，祝老人永远健康长寿！4月上旬，您是否在嘉兴？盼早日回信同济大学虞润身一九九三年三月二十一日212尚刚弟：接到您的信，十分高兴。朱夫人安康，小之江学习优秀都令人欣喜。我原想在四月六日到嘉兴来，向朱夫人和您问好，并赠台湾版的莎士比亚戏剧全集。但几天前又接国家测绘局的邀请，要我在4 月6 日参加广州的一个由国家测绘局主持的新型仪器鉴定会，我受聘为鉴定委员会成员，这样我在4 月4 日就从上海飞广州，约到4 月1 0 日才回上海，而4 月中旬又有一个全国的仪器使用学习班要开课，这样我要到4 月下旬才能到嘉兴来。届时我将打电话与您联系。如果您在4 月中旬有机会到上海出差，则请光临同济（届时我在校里上课）。我们也好叙谈叙谈，并把这部全集早日带到朱夫人的身边。祝，全家安康，并代问候朱夫人。虞润身一九九三年四月一日213尚刚弟：今寄上我们的合影以作留念。父辈为翻译莎士比亚戏剧，历尽艰难。正是上海世界书局出版朱译莎士比亚戏剧集（二十七个剧本）十周年的那天，于海峡彼岸的台北，由台北世界书局出版了中国第一部完整的莎士比亚戏剧全集。它包括了朱先生原译的二十七个剧本和家父补译的十个历史剧。此为中国文坛之盛事。写人历史的那天，也就把海峡两岸的两位学者的理想和生命连在一起了。同是之江人，家父比朱先生年长，一个是学兄，一个是学弟，但生前并未谋面。只是1 9 4 7 年家父在去台湾大学任教之前夕，读到上海世界书局刚出版的朱译莎剧集。他从酷爱莎剧，熟读莎剧原著，也对比当时业已由别人译出的莎剧译本，从“有比较才有鉴别”出发，惊赞朱先生的译作，在信、达、雅这几方面高超的成功。诸多的译作“尚未有能出于其右者”。而痛惜朱先生的“英年早逝”，遂下决心在台北继续完成朱先生未竟的事业。然5 0 年代台湾经济匮乏，教授的工薪微薄，不少教师只能多兼课填补生活开支。家父却不为所惑，一间陋室，一张旧书桌，上课之余，译作不。母亲作为他的助手也同甘共苦，膝上铺一块门板，为他抄写誉清稿件，改了誉，誉清了又改，从无怨尤。粗茶淡饭清贫度日。历十载终于中译莎剧始成完壁。今、明两天中午，上海电视台播放电视剧“朱生豪”人们将更能从荧幕上见到朱先生和朱夫人的高尚气质和不朽的贡献，值此电视剧播放之际，我写这封信，以表达对父辈的追忆。祝朱夫人健康长寿！祝您全家安康，幸福！虞润身一九九三年六月二日214朱尚刚先生：您好！上月中旬（7.1 1 一7.1 5）我同蔽校外语学院张奎武教授一起赴澳，在布里斯班市昆士兰大学的圣约翰学院参加了由澳大利亚莎协与新西兰莎协联合举行的题为“莎士比亚的物质性一教学、历史和演出”的莎学学术会议。我与张奎武教授应邀做关于中国莎学的专题演讲。我们的两个题目为：“中国莎学的发展过程及其特点，兼及用中国人的眼光接受莎士比亚的审美价值”；“中国的莎士比亚翻译，兼及朱生豪译莎的贡献”。我们的发言引起与会者的浓厚兴趣，就中国莎学的翻译、演出提出了不少问题，而对令尊的贡献与精神表示致敬。澳大利亚拉特罗布大学的吉列斯教授对中国莎学很感兴趣，听了我们的发言之后提出希望能够得到嘉兴电视台为纪念令尊8 0 诞辰而制作的上下两集电视剧朱生豪的拷贝。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这表明天才的年轻的诗人、翻译家朱生豪的名字已经冲出国门，开始走向世界。因此，我想我们应该帮助吉列斯，这实际上是他在宣传我们中国的莎学。此事烦您与嘉兴电视台联系一下，请他们予以关照。如果您对此事同意，嘉兴电视台也同意，然后再商量如何操作的问题。敬请赐复。东北师大莎士比亚研究中心一九九八年八月一日孟宪强215孙福良同志：您好！“通知”收到了，现根据“通知”精神将有关材料一并寄上。欣闻明年4 月举行“上海国际莎剧节”，非常兴奋。我们感谢中莎会一一特别是中莎会秘书处的同志们一一为繁荣中国莎学，举办莎剧节所做出的巨大努力。88年1 1 月我的研究生杨林贵去苏州迎接美国密歇根州萨基诺大学的王裕珩教授时，我曾让他去上海、杭州拜访张君川副会长和您。他见到了张君川教授，遗憾的是未能见到您，但他说通了电话。感谢中莎会领导对我们的鼓励与关照。张君川教授曾对杨林贵提出：1 9 9 0 年莎剧节时，吉林省是否能够演出一台吉剧形式的莎剧？对张君川教授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们进行了研究，我们觉得还是有可能的。我省领导对发展莎学比较重视，几年来对吉林省莎士比亚协会的工作给予了许多支持。因此我想，如果中莎会正式向我们提出这个问题，我们省的领导会支持的。在我们接到中莎会的公函之后即可向省里申请经费，进行准备。希望能够尽快听到中莎会关于这个问题的意见。我们出版的莎士比亚的三重戏剧已由杨林贵给您寄去，谅已收到。因为现在已经放假，所以来信请寄我爱人处，我家距离师大中文系较远，而离我爱人上班的师大附中很近，来信请寄：吉林省长春市东北师大附中陈凌云处。即颂冬安！孟宪强一九八九年一月十八日216孙福良同志：来信敬悉，殊为感盼。久病住院，执笔乏力，竭简述心意如下：一、祝贺朱生豪先生诞辰八十周年纪念大会成功，贺词已挂号寄上。二、感谢同志们终于允许我几年申请辞去中国莎士比亚研究会会长职务。我赞同同志们推荐方平同志继任。请代我向全体同志问好。曹*一九九二年四月北京医院*关于曹禺先生1 9 9 2 年4 月给孙福良先生来信的说明：中国莎士比亚研究会经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批准，于1 9 8 4 年1 2 月正式成立于上海。中莎会成立后先后于1 9 8 6、1 9 9 4 和2 0 1 6年举行了三届莎士比亚戏剧节和多次国际、全国性的莎学学术研讨会，极大地推动了中国莎士比亚研究、演出和翻译。但是2 0 世纪9 0 年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中国莎学研究较为沉寂，举行的学术活动不多。很多老一辈莎学研究者目赌这一局面，担忧日甚一日。但是他们仍然积极推动中国莎学研究的深入发展，并对中国莎学未来发展的趋势和中莎会组成人员以书信方式进行了多方面的探讨，通过“莎学书简”的往返，可以看到老一辈莎学学者对莎学和世界优秀文化的热爱。在电子邮箱、短信、微信、QQ如此泛滥的今天，书信已成为稀有的交流沟通方式。莎学书简也成为中国莎学研究史料的绝响之一，在中国莎学研究史上具有重要的文献和学术价值。中国莎士比亚研究会是全国性的学术团体，并作为团体会员加入国际莎协组织。作为全国性文化组织，由中国戏剧家协会作为归口部门。在业务上与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戏剧家协会建立密切联系，在行政上接受会址所在地政府机构和社会科学研究机构的协助和指导。中国莎士比亚研究会团结全国从事莎学研究，演出莎士比亚剧目的专家、艺术家，开展学术讨论，促进国际交流，借以推动我国戏剧艺术的繁荣和发展。中国莎士比亚研究会第一届理事会（1 9 8 4 年1 2 月4 日通过）成员主要有：名誉会长：胡乔木；会长：曹禺；副会长：卞之琳、王佐良、孙家、李赋宁、张君川、杨周翰、陈恭敏、黄源、黄佐临；理事：方平、孙大雨、吴富恒、陈嘉、陆谷孙、季羡林；中国莎士比亚研究会基金委员会名誉董事长：巴金；莎士比亚研究编辑部主任：余秋雨。曹禺为中国莎士比亚研究会首任会长。1 9 9 8 年9 月2 5 日，中国莎士比亚学会作出关于增217补领导人员的决议，中国莎士比亚研究会会长为：方平。2 0 0 2 年6 月1 日，中国莎士比亚学会作出关于增补新领导人员的决议，增补李伟民、戴晓彤为中莎会理事，并发展一批新会员。2016年我曾与杨林贵教授商讨搜集，中国莎学学者的书信予以编辑、出版，2 0 1 7 年我与杨林贵又进行了进一步商讨，决定先从手头已有的书信搜集、开始。这一工作启动之后，得到了许多学者的积极回应，上海戏剧学院原副院长孙福良教授寄来了曹禺先生给中莎会的来信，曹树钧先生、朱尚刚先生也寄来了多封信件，而且许多同仁纷纷来电表示支持。我手头亦保存有诸多莎学学者、前辈的来信，从中可以看到中国莎学发展的轨迹。（李伟民）218孙福良先生：您好！上次在香港见面之后，黄清霞和我便着手筹办组织香港的莎士比亚学会。我们约见了有兴趣组织和支持这学会的人士，出席初次筹备会议的有：香港大学英文系高级讲师黄清霞教授香港中文大学英文系系主任谭国根教授香港中文大学英文系系主任AndreusPartin教授香港浸会大学英文系系主任叶少娴教授香港浸会大学英文系ClaytonMactengie副教授香港浸会大学英文系温梁咏裳助理教授香港浸会大学英文系翻译学教授及翻译中心主任黎翠珍是次会议亦邀请了香港演艺学院戏剧院院长锤景辉先生，锤先生表示支持，但因排演未暇出席。会议讨论结果决定在香港办“香港莎士比亚学会”，欢迎学术、翻译、戏剧界人士参加，以促进莎剧研究、教学、翻译和演出等活动，与世界各地进行莎剧活动的人士和机构交流。我们已获得浸会大学校方同意，借用本校翻译学研究中心为暂时会址，以便开始搜集有关莎剧研究、演出的文献。我们目前正循本港法例程序办理创会手续，待后便召开大会选举，然后便开始运作。一待开好大会，选举干事之后便与孙先生联络。暂此报告。并问祺安黎翠珍一九九六年四月二日219福良老师并方平、宪强二位先生：上封信谈及中莎会在国际莎协执行委员会代表一事，想已收到。最近收到澳大利亚学者JohnGillies的来信（你们在洛杉矶见过的。宪强先生曾与他一起吃饭并讨论过中国莎剧演出），希望进行一项与中国莎剧演出有关的项目。他们在日本的同样工作已完成。根据在日本的工作经验，他们倾向于找寻一位熟悉英文及莎剧演出的个人来负责和推动这项工作。信中征询我的意见。我已回信建议他们，因为中国的情况和日本不一样，在中国办这样的事，还是通过中莎会最为方便，成功的把握也最大，所以仍是以与中莎会商议、确定为好。我建议他们直接写信给你们三位。再次，特先向你们报告。希望这个项目能尽早开始。近年来，我们参加了不少国际交流活动，如有什么消息和发展，当再转告你们。我们一直十分热切地希望能为国内的戏剧与莎学研究出些力。祝好！李如茹一九九六年九月九日220致国际莎协全体会员新一届执委会选举上海戏剧学院孙福良副院长：根据协会章程，协会的日常工作应由一个委员会执掌，委员会由一位会长、二位副会长及不多于1 8 位委员构成。洛杉矶大会期间举行的协会全体会议上发出公报：新一届执委会应按时产生。现执委会已按惯例非正式地征求了会员的意见，认真考虑了新一届执委会的构成，坚持在会员认可之前进行推荐提名。与以往一样，这种做法一直被认为是最好的方式，因为如果向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会员征询提名的话，那么选举的过程会拖长，而且花费也会增加。在背面的提名表上，现任执委会已充分考虑到执委会应反映协会的国际特点，包容广泛的兴趣和经验。这个推荐名单已在洛杉矶全体会议上征求意见，未遇异议。新名单中包括半数以上现任执委会成员。当然，不管会员是否参加这次大会，都有权利有不同提名，如果这样，那就需要再进行一次邮政选举。不同提名的最后截止日期为1 9 9 7 年4 月3 0 日，寄至莎士比亚中心执行秘书长，地址：Stratford-upon-AvonCV376QW，U K。若到期没有收到进一步提名，那就意味着会员认同现提名，背面名单所列人员将构成新一届执委会委员，任至2 0 0 1 年。执行秘书长及会计苏珊布洛克博士一九九七年三月221孙院长：您好！非常感谢您向香港莎士比亚学会推荐我参加莎士比亚在香港学术会议！由于您的鼎力相助，香港莎学会会长黎翠珍教授为我发来了正式邀请函（上月2 7 日收到的），内称香港莎学会将为我提供“来回吉林一香港的机票，四晚住宿（1 2 月1 1 日星期四至1 4 日）及每日提供津贴”，对此我十分兴奋，同时这对我继续从事莎士比亚研究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鼓舞。这些年来孙院长对我的帮助和提携我十分感激。我今后将尽力多为中莎会做些工作。上月底我给黎翠珍教授写了表示谢意的信函，同时寄回了“回执”和“论文提纲”，现将“论文提纲”的复印件寄上，请孙院长指正。9 月初我校已经开始为我办理申请赴港手续，我力争1 0 月底完成我向大会提交的论文，不知这次香港莎学盛会“中莎会”是否还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工作？如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事请孙院长示知。杨林贵已于上月中旬去美国德克萨斯州的A&M大学英语系攻读英国语言文学博士学位。他每月要为低年级学生批些作业，作为莎士比亚季刊主编的助理，他每周都要在季刊工作些时间。他的功课和工作很忙，刚一开始不太适应，现在已经好多了。他让我把这些情况告诉孙院长和曹老师谨祝秋安！孟宪强一九九七年九月十九日222亲爱的孙教授：作为两年一度举行的第四届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莎士比亚协会大会的组织者，我谨向您发出正式邀请，邀请您出席本次大会。本次大会将于1 9 9 8 年7 月1 1 日（星期六）至7 月1 5 日（星期天）在澳大利亚布里斯班昆士兰大学圣约翰学院举行。您在中国的莎士比亚方面的研究引起我们协会成员们的极大兴趣，而我们协会是由来自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各大学中从事莎士比亚研究的，资历或深或浅的教授及研究生们组成的。我们期待一批国际代表出席会议，其中包括您以及安德鲁古尔教授（瑞汀大学）、简哈沃德教授（哥伦比亚大学）、米歇尔姆林教授（伊利诺伊大学）、海德杜布罗（威斯康星大学）。我希望您已经收到了我们的登记表和信息小册子的复制件。其他的信息可以在大会网址上获得：(网址）http:/www.of.edu.au/-enmfothe/shakes.htm如果对大会日程或对布里斯班的旅程有什么需要询问的话，请在以后的几个月中同我们联系。我还想补充的是，格里菲斯大学的柯林麦克拉斯教授拉特罗伯大学的约翰盖莱斯博士特别盼望在澳新莎协大会上同您会我同样盼望在 9 8 会议上与您见面。您诚挚的洛德戴维斯博士一九九八年三月六日昆士兰大学223镜禧：“AHistoryofFortinbras”稿校对交出去之后，仍发现若干表达方面的缺陷，有些是Dr.AnnCarver所指出的。又一直想“AHistoryofFortinbras”虽然原来在题目上已有反讽的含义（哪儿有什么history？），仍嫌呆板，不如直接道出其琐碎，乃改成“TheFortinbrasFragmentsinHamlet”用上很普遍的alliteration并正规的点名Hamlet剧本。整体说来，与哈姆雷特的终极灵感比较，似仍以英文稿较佳，可惜已无处发表，只复印若干份，第一份送给你留纪念。或者送人（北大乐黛云教授会介绍若干位教莎剧的老师谈谈）。师母与我暂定行程上是8/2 0 一3 1 在英国。你们何时抵达Oxford？（你送我的TheHistorical Renaissance只翻了翻两篇，似乎还能懂。论MeasureforMeasure那篇所想到的题目都很调皮或shocking，如“公爵的鬼胎”，“维也纳色情专业区”，“伊莎贝会嫁给他么？”）朱立民一九九O年四月二十九日224镜禧：“Reportage inRomeoandJuliet”太棒了。从今以后，对Benvolio必得另眼相待了。你写的英文愈来愈relaxed，o r w e l l-p o i s e d。看法娓娓道来，阅者不感到任何胁迫味道的persuasion而自然接受。高！用今日青少年术语“帅呆了”不知恰当否？JosephA.Porter那著作不知有否用到或提到R.V.UtterbackSQ（1 9 7 3）？你真是独具“慧”眼；我从未觉得Benvolio还有这么“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