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想斋日记》修复保护述略.pdf

退想斋日记修复保护述略退想斋日记修复保护述略A Brief Introduction of the Restoration and Conservation of the Tuixiangzhai Diary邢雅梅摘 要:退想斋日记是民国时期山西地方文史学者刘大鹏先生一生最重要的著述之一。日记起自 1891 年,到 1942 年止,跨度长达半个世纪,内容丰富,记录详实,价值珍贵。但由于时间久远,破损严重,不能充分利用,修复迫在眉睫。本文通过对日记原有装帧形式、破损状况、病害类型、用纸特点及黏合剂使用情况的整理与研究,确定具有针对性的修复方案,并以“整旧如旧、最少干预”的古籍修复原则为依据,以科学、规范的操作流程为标准,完成了这部珍贵地方特色文献的原生性修复与保护。关键词:退想斋日记;修复;保护;述略刘大鹏(18571942),字友凤,号卧虎山人,山西太原县(今太原市晋源区)赤桥村人。清末民国山西著名的地方文史学者。著有晋祠志晋水志等地方志书,退想斋日记更是其一生精力所系。日记现存 43 册,记事从光绪十七年(1891)到民国三十一年(1942),全部为毛笔手写。内容包括晋祠及太原省城发生的重大变迁及当地农村的政治、经济、文化方方面面,对民间风俗、岁时节日、婚丧嫁娶的各种程序、礼品、费用、婚令和礼节等记载尤详,是刘大鹏先生留给今人的珍贵文化遗产,也是山西省图书馆馆藏重要地方特色文献。日记所用纸张,来源多样,加之时代久远,破损严重,修复保护迫在眉睫。自 2018 年开始,山西省古籍修复中心对现存 43 册退想斋日记进行立项180古籍保护研究第十辑修复。从修复前的档案数据建立、修复方案制定,到修复用纸的选择及染色、修复过程操作,历时两年。这部具有地方特色的文献最终得以因材施“修”,再现昔日风采。立项伊始,笔者曾撰文探讨退想斋日记的修复特点1,侧重修复方案的比较研究。如今项目顺利结束,退想斋日记的面貌得以全面展现,对项目过程中的重要环节进行全面梳理和总结恰逢其时。一、退想斋日记修复前状况(一)装帧形式退想斋日记现存43 册(图1),修复前直观显示为散页(图2),用牛皮纸包装,基本是十册为一包,一年为一整册,每一册记事的时间大约是前一年的年初到第二年的年初。图 1 修复前状况图 2 直观显示的书页为散页280退想斋日记修复保护述略一整册又分四个季度,每个季度有单独的标题,如“春、夏、秋、冬”“元、亨、利、贞”等,有的还以一张或者多张护页作为分册的标记。由于书页大小不统一,造成装订的书眼位置也不统一,但根据装订的书眼数量及位置,可以断定装帧形式为毛装。(二)纸张状况退想斋日记用纸方面较为复杂,纸质也很差。大约光绪十七年至光绪三十四年(18911908)间的日记用纸还比较统一,属于竹皮纸,纸张很薄,有的薄如蝉翼,但其韧性和平整度还好,破损程度不严重,书页较整套书略小,尺寸大约是 22.5 厘米12.5 厘米,且书页背面无字。而民国二年至十三年(19131924)的日记,书页纸张强度逐渐降低,脆化、糟朽,书页四周严重变色。纸张大都是民国时期的机制纸,韧性较差,脆化后有严重掉渣的状况(图 3)。图 3 脆化后严重掉渣的书页民国十二年至十三年(19231924)的日记,书页有严重的虫蛀和鼠啮。民国十年(1921)的日记,书页均有大面积的水渍和霉斑,纸张强度较差。这个时期的书页用纸大小基本一致,大约为 26.5 厘米15.3 厘米,而且基本上没有采用纸片拼接。民国十四年至二十四年(19251935)的日记书页用纸,为各种纸片拼接而成(图 4),且纸片的纸质、颜色“五花八门”,所用纸张有机制纸、竹纸、宣纸、麻纸等,厚薄不同,书页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且背面有字,破损程度较为严重。最小的书页尺寸约 18 厘米13 厘米。380古籍保护研究第十辑图 4 票据、破旧纸片拼接而成的书页 民国二十五年至三十一年(19361942)的日记所用纸张基本没有拼接而成的,只是书页四周有些发黄变脆,但整体纸张韧性还是比较好,书页大小基本一致,在这套日记中尺寸最大,约为 28 厘米17.5 厘米。(三)纸张特色退想斋日记所用纸张比较具有特殊性,单面有字的书页较少,书页背面基本上都有着丰富多彩的内容,是当时社会生活的真实写照。例如,旧的台历、投票方法说明、邮票、旧账本、收据、算数本纸、旧报纸、信笺、戏曲年画、歌谱(图 5)等等,经过裁切后拼接在一起。有的书页不仅正面内容掉色,背面内容也掉色严重,书页四周参差不齐,拼接的纸片凹凸现象较多,且纸张韧性极差。图 5 书页背面的歌谱480退想斋日记修复保护述略(四)黏合剂使用情况所用浆糊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材料,如小米糊(图 6)、面糊等,浆糊上还有污渍附着。书页上的小米糊黏合得特别牢固,很难去掉,为了保存原有信息及状态,保留小部分,暂不做处理。图 6 小米糊作为黏合剂由于黏合剂和粘接方法的问题,整册书页褶皱严重(图 7),粘补的部位变得特别僵硬,很难揭起,还有很多书页有大面积的重叠和粘连,并且还有污渍和尘土附着造成严重变色,甚至有的地方都变得焦脆而失去韧性。图 7 黏合剂造成拼接部分褶皱严重580古籍保护研究第十辑 二、书页病害类型分析全套书 43 册,主要的病害有酸化、絮化、脆化、粘连、霉蚀、残缺、鼠啮、洇色、灰尘附着、污渍、褶皱、虫蛀、烬毁、字迹缺损、折痕、断裂、水渍等,基本涵盖了古籍破损的全部类型。由于病害复杂,纸张强度严重降低,很多书页糟朽,出现破碎、掉渣现象,天头、地脚破损成锯齿状,加之大部分书页双面有字,对修复过程构成很大的困难。综合各项破损程度,需进行整体性修复,根据古籍特藏破损定级标准(WH/T 222006),可判定为一级破损。(一)双面有字:这套书最大的特点就是双面有字,尽管背面内容与日记没有什么关联,但它是刘大鹏先生早年生活状况的体现。先生惜纸如金,也就是他的这种记载形式才使得背面的资料也具有了一定的史料价值,为研究当时的历史提供了充实的依据。(二)粘连:这是这套书较为严重的病害之一,由于黏合剂和不明成分的污渍附着,造成书页拼接部分粘连或者书页之间相互粘连。(三)脆化:这种破损类型是所有古籍的“通病”,在北方城市,气候干燥,加之保存环境的影响,造成书页脆化后严重变色、掉渣。(四)污渍、水渍:有很大一部分书页被污渍附着,水渍面积较大,有的已经严重变色。(五)鼠啮:这种类型的病害造成书页大面积损坏,使得日记内容严重缺失。(六)断裂:由于磨损造成书口断裂甚至缺失,这是各册日记大都存在的问题。(七)掉色:书页及书页背面的内容掉色严重,有的书页背面用手轻轻触碰都会掉色。(八)褶皱:由于在利用各种纸片拼接成书页时黏合剂和粘接方法的问题,一页书多个地方粘连后,整册书褶皱严重。三、修复档案的建立在开展修复工作之前,我们必须详细记录藏品最原始的文献信息、破损类型及保存状况,为修复方案的制定提供科学依据,从而建立完善的修复档案数据。(一)拍摄、扫描修复前书页正、背面的所有内容,并记录书页的原始状态信息。(二)记录藏品的装帧形式、版本及总的册数、页数,并在每页右下角以最小680退想斋日记修复保护述略的字号用铅笔标注页码。记录书页中夹页的详细信息,测量全套书页的尺寸、书页及整册书的厚度。(三)记录纸张类型及纤维成分、纸张酸碱度检测数据(pH 值)。(四)记录藏品所用纸张及破损类型、黏合剂使用情况、纸捻的种类、缝线的材质、是否有曾经修复过的痕迹等。(五)记录原始的保存状况和装具,包括装具的材质、颜色、形式、数量等。(六)修复完成后,需记录采用什么样的修复方案、修复过程及操作细节、修复用纸(皮纸、竹纸等)及黏合剂的选择、修复用纸染色所用的材料(植物染料、矿物质染料、中草药等)及染色过程(染料的比例、浸泡及煮沸时间)。(七)记录修复后的状况(例如:是否有必须分册的情况)及最终的装帧形式(是否必须改变装帧形式)。四、修复方案由于退想斋日记全部为没有装订的散页,且书页背面有较多内容,因此必须遵循“整旧如旧”“最少干预”的修复原则,包括装订形式、书页原始尺寸及记载形式、黏合剂的部分残留等,在修复技法上尽可能地少添加修补材料,并且要保证修复过程和措施的“可逆性”,如有必要可以随时更换修复材料及修复方法,最大限度地保持其原有的特性及资料信息。因此选择合适的修复方法和装订形式是非常重要的。五、修复材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修复材料的保障和得心应手的工具是修复过程顺利实施的先决条件和关键因素。因此,修复过程中根据藏品的特点,必须合理选配修复材料和工具。(一)黏合剂目前我们传统的纸质文献主要采用小麦面粉浆糊或小麦淀粉浆糊,它们的特质温和,遇水后更容易稀释,有效保证了修复过程的可逆性。由于小麦淀粉浆糊比小麦面粉浆糊植物蛋白含量少,防腐、防霉性好,故选择小麦淀粉浆糊作为此套书的黏合剂。为了更具安全性,我们自己手工洗粉制作。1.黏合剂的材料:首选的是富强高筋面粉。2.黏合剂制作过程:用水将面粉和好,反复揉和使面团达到软而不稀、韧而不硬的效果后静置。之后将和好的面团放入大盆中加入清水,保持匀速匀力反780古籍保护研究第十辑复揉搓清洗,直至面团洗成面筋,盆中清洗面团的水变成“牛奶状”。这样循环操作清洗面团后,将盆中清洗完面团的水过滤到一个较大的容器中静置沉淀。每天换水 34 次,反复沉淀 23 天,将沉淀后最上面的清水倒掉,留下底层较稠的部分,采用设备烘干或者平摊至塑料纸上晾干后备用2103-106。3.黏合剂的熬制:将制作好的固体淀粉用冷水浸泡融化后上火熬煮至透明的糊状,之后稍稍冷却后将其泡在冷水中,需要时取适量用木锤反复捶捣至无结块后,按书页厚薄状况再用清水调配、过滤后使用。(二)修复用纸的选择与染色1.修复用纸的选择:修复用纸选配合适与否直接关系到修复的每一个步骤,要求“纸料一同”2111-112,即纸质、厚薄、帘纹及颜色都应与原件相匹配,其中前三项是根本,颜色可以通过染色来达到标准。因此,在选择修复用纸的纸质时,首先要以原件为标准,力求达到相同或是类似。其次是厚薄、帘纹要与原件相匹配,厚度要遵循“宁薄勿厚”的原则。由于各册日记所用纸张有很多的不同,甚至一页之中都有好几种纸质,所以在配纸时要根据原件状况,随书选择。2.修复用纸的染色:修复用纸的染色是一个漫长而又细致的过程,建立在对颜色性质及冷暖趋向的深层次理解上。在这些基础上,通过不断调试、对比来完成。因此,修复用纸的染色是色彩学知识在修复实践中的充分应用和完美体现。古籍修复用纸的染色颜料是植物(如橡碗子、栗子壳、茶叶)、矿物质颜料(如国画颜料),加上部分中草药(如黄柏、栀子)。建议在修复工作开始前数月以原件纸质、厚薄、颜色为标准开始染色,目的是使上色后的纸张有一个颜色沉淀的过程。由于原藏品用纸的多样性,很多书页的颜色都有差别,因此,先确定整套书页颜色的总体色系后,再以每册书页的颜色为基调,逐一对比,反复调试,从而达到预期的效果。3.染色操作方法:先将橡碗子(或栗子壳)用热水浸泡后进行熬煮,根据所需颜色深浅决定浸泡和熬煮的时间,时间越长其颜色会越深,之后再以原件为标准添加茶叶(普洱茶、绿茶)、黄柏或者栀子。为了使纸张尽快上色,染色时必须加热。一般有拉染、浸染、刷染三种方法。拉染需要将熬煮过的热染液置于容器中,我们所用的是一个比较大的不锈钢浅口水槽,其尺寸大于所需要染的纸张,将单张纸浮于染液表面后一拉而过,因纸张与染液接触时间短,染色较浅(图 8)2113-114。浸染,是将一张或多张纸浸泡于染液中,待纸张完全浸透后取出,其颜色会深于拉染(图 9)。880退想斋日记修复保护述略图 8 拉染法 图 9 浸染法刷染,是将纸张置于桌面上,用排刷均匀地将染料刷在纸张上,刷的过程中染液的浓度可以调整,颜色会相对深一些。六、修复过程操作由于退想斋日记所用纸张及黏合剂的特殊性,就必须以一种特殊、合理且具有针对性的修复方法进行修复,真正做到因材施“修”。(一)书页去污处理第一种方法是将书页置于无纺布上,基本上采用清水去污。用软毛刷蘸清水清洗书页表面,也可以将多张书页错开放在两层无纺布或者韧性较好的吸水纸的中间后置于一块木板上,侧立木板淋洗书页,并不断地轻轻挤压书页使污水流出。第二种方法是清水浸泡清洗:将书页错开放在两层无纺布或者较厚的吸水纸的中间后,再将其置于浅口水槽中适度浸泡,并用手轻轻挤压掉书页中的污水,最后将书页取出放在吸水纸上晾干。必要时也可以用适量稀释过的碱性洗涤剂,以这两种方法清洗书页。这套书还有很多的书页由于之前修复时黏合剂的使用方法不对,产生褶皱且污渍附着严重。在处理时将书页平放在一张平整的无纺布或者塑料纸上,先以温水浸湿小部分,确定书页没有洇色等变化后再整体浸湿,用镊子或者不是很锋利的工具将书页表面的污渍轻轻捏掉或者刮掉,再以清水清洗,以吸水纸吸掉多余的水分。这些过程都可根据书页变化情况决定是否重复操作。980古籍保护研究第十辑(二)粘连书页的修复首先要根据书页粘连程度来选择揭开的方法,揭书页的方法大体分干揭、湿揭和蒸揭。干揭:这种方法适用于轻度粘连且纸张强度尚好的书页,但揭的过程中不能强行处理,需将竹启子轻轻地插入书页的空隙处,手指压在书页的一边,顺着纸张的帘纹走向慢慢地移动竹启子,使书页之间的缝隙逐渐增大,直至相互粘连的书页全部分开。干揭需小心谨慎,必要时再采用湿揭或者蒸揭(图 10)。湿揭:这种方法应视书页整体情况而定,前提是书页没有洇色且还有一定的纸张强度。书页浸泡时间不宜过久,待水分蒸发掉 70%左右时再逐一揭开,且揭开的书页需单独衬吸水纸晾干。蒸揭:这种方法是针对粘连比较严重的书页,蒸之前必须先将书页用薄的塑料布包裹严实,待书页蒸完后再慢慢揭开。如有褶皱严重的部位,应视情况展平后再重新粘接,如果是原件本身的褶皱就不作整平,否则会造成字体变形或错位。图 10 粘连书页的修复(三)双面有字书页的修复双面有字是退想斋日记用纸的独特之处,因此,在修补书页正面破损部位的同时也要考虑到书页背面的内容。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存书页背面的信息,修复过程中合理选择修复用纸和修补的方法是至关重要的。必要时也可以在书页的正面进行修补,但不论是从书页的正面还是背面修补,都要尽量避开有字的部位。用清水去除污渍及灰尘后,选择与原书页破损部位纸质、颜色相仿的补纸,090退想斋日记修复保护述略在空白处或者是字里行间做修补,并且要处理好补纸纤维与原件纸张纤维之间的衔接,尽量缩小搭口处重叠部位的面积。(四)脆化书页的修复书页脆化是这套书较为严重的问题,目前由于我们没有较好的除酸设备,因此书页脆化的问题不能得到彻底的解决,只能利用修复加固手段暂时缓解和保护。(五)鼠啮和虫蛀书页的修复这套书鼠啮和虫蛀过的部位纸张韧性还好,所以选择与原件纸张颜色、帘纹、厚薄相仿的修补用纸修补缺失部位,要求搭口处尽量稍稍错开,避免重叠部位在同一个位置而造成书页的局部增厚,影响整套书最终的修复效果。七、装订与装具(一)分册装订由于每册书的书页较多,且书脑狭窄,如不分册装订,会由于书页太厚使中间往后的书页无法完全展开,同时也会造成书页在翻阅过程中再次损坏,因此采取分册装订,即按照春、夏、秋、冬四季分册(图 11)。图 11 修复完成后分册装订(二)增加每册的封皮原书四季标注较为明显,并且偶有封皮,其封皮的纸质、厚薄基本与原书页相同。分册后,除保存原有封皮外,统一每册上、下各上一个封皮,封皮形式为书190古籍保护研究第十辑口处一边折回与一个护页相粘,折回的尺寸约为 1 厘米。(三)纸捻及装订由于修复过程中保持了原书页大小不一的状况,修复完成后无法确定原纸捻统一的位置,因此在最大限度保证原书眼位置的前提下进行装订,并确定纸捻露在外面的长度不能超过书长的 15。纸捻订好后缠绕打结,以点浆与封皮粘接,保持原毛装形式不变(图 12)。图 12 修复完成后的退想斋日记保持原有装帧形式(四)装具由于退想斋日记全套书没有一个统一的尺寸,且数量较多,所以基本上是以每三册装一个函套,且函套长、宽尺寸以最大书页为标准,高度为三册书的总高度,形式为六合套。八、结语退想斋日记是刘大鹏先生一生心力的凝结,其长达五十余年的珍贵记录是研究晚清至民国时期山西地方及中国农村社会、经济、文化等的珍贵史料,备受学界瞩目。但由于作者所用书写材料及载体形式的特殊性,长期以来限制了人们对它的研究和利用。通过保护性修复让退想斋日记重新跟读者见面并发挥其作用,是我们修复工作者的责任。此外,退想斋日记由于写作过程漫长,其形成、存藏等状况与刘大鹏先生的生平息息相关。由于各个时期所用纸张、浆糊等情况均是其境况的反映,由此必然会影响到修复方案的制定。例如,在“揭”的过程中考虑保留个别书页上的小米粒,以体现手稿所使用的小米糊实为浆糊,保留其历史痕迹,同时也思考“整290退想斋日记修复保护述略旧如旧”的原则或可以注入更多维度的解读。笔者不厌其烦地叙述手稿纸张等状况及修复的重要环节,是希望通过退想斋日记修复个案的介绍,在为学者提供参考的同时,也能与同行共同探讨修复的理念和技法,让这部以特殊载体形式体现其丰富地方特色史料价值的文献得到更好的再利用。(邢雅梅,山西省图书馆副研究馆员)参考文献：1邢雅梅.因材施“修”完美再现:退想斋日记修复特点J.中国中医药图书情报杂志,2018,42(3):61-64.2国家图书馆古籍馆.国家图书馆三件早期雕版印刷佛经修复与保护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3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