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居民—经营者”语境下历史街区地方文化重塑效果感知研究——以北京前门历史街区为例.pdf

第 卷第期 年月地 理 与 地 理 信 息 科 学 收稿日期：；修回日期：基金项目：北京市教育委员会科学研究计划项目（）；北京印刷学院基础研究重点项目（）作者简介：朱鹤（），女，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旅游地理。通信作者 ：“游客居民经营者”语境下历史街区地方文化重塑效果感知研究 以北京前门历史街区为例朱鹤，余 文 婷（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北京 ；北京印刷学院设计艺术学院，北京 ）摘要：地方文化的塑造是历史街区旅游发展的重点，而游客、居民、经营者作为旅游发展的重要参与者，其认知和态度则是历史街区开发的基础，对历史街区文化旅游的转型发展有非常重要的影响。该文以北京前门历史街区为例，借助内容分析法和重要性绩效分析法（），从游客、居民和经营者的综合感知视角，探查地方文化的重塑效果。结果表明：前门地区地方文化构成要素分为物质层、非物质层两大类，包括特色建筑、街道肌理、景观符号、特色商品、地方品牌、文化活动、传统习俗、名人轶事、文学曲艺、生活方式 个子类；不同利益主体对于地方文化的感知内容存在一定差异，但整体对其文化内容和要素的反应相似；游客、居民、经营者对前门地方文化表达的情感反馈均较积极，但居民反馈相对较低，是管理者需要关注的重点；各文化要素在不同利益主体中的期望和表现效果具有一定差异，其中传统习俗和文化活动是未来提升的重点内容。关键词：利益相关者；历史街区；地方文化；感知；前门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引言历史街区是古迹比较集中、能较完整地体现某一历史时期传统风貌和民族地方特色的街区，具有独特的文化气韵和区别于其他地区的特质，有助于展示城市历史特色和景观意象，是城市历史“活的见证”。与更注重保护的文物和遗迹相比，历史街区兼具历史文化价值和城市社会功能，具有一定的动态性和时代特征，能够传承城市原生文脉。在“文化强国”建设的当下，历史街区在塑造城市文化品牌、提升城市文化软实力、增强城市文化生命力等方面展示出重要的时代价值。文化是历史街区的底色，面向新型城镇化发展和历史街区有机更新，如何保护好历史街区的文脉、挖掘历史街区文化特征，以历史文化价值为引擎，探索本土文化与时代发展相融合的文化营造方式，是城市发展的研究重点。通过对历史街区进行研究发现，历史街区常依托于城市中具有生活和社会公共活动功能的历史建筑（群）而存在，但在全球化和城镇化发展的浪潮中，其文化功能和文化安全日益面临冲击和消解。一方面，全球化带来的外来文化在城市中逐渐兴盛，本土文化空间受到挤压，文化生态安全受到挑战；另一方面，城市的快速发展迫使历史街区在城镇混合空间中逐渐转型，社会功能变化引起原生文化场景消失，进一步促使群体历史文化认同逐步瓦解。因此，不管是从历史维度还是现实维度，挖掘历史街区的文化资源，结合现代生活实际需求加以创新，重塑街区文化，这既是当今历史街区发展的现实需要，又能体现历史街区的精神内核。在历史街区文化重塑方面，国内外已有部分研究成果及实践基础，而以上海新天地、南京 、成都宽窄巷子为代表的历史街区更新项目通过对地方文化的挖掘和重塑，不仅提升了街区面貌，更成为地域文化符号和城市发展的文化新名片。随着我国 余年的历史街区改造工作实践的深入，其改造方式已从传统的促进经济生产、挖掘自然资源与提升人口容量等目标，转向对地方历史文脉、人文环境和社会氛围的重塑和拓展，其中，对以旅游为主要更新方向的历史街区的文化价值进行挖掘和重塑是旅游发展的基础和关键。但同时需要注意的是，历史街区不仅是游客进行旅游体验的区域，也是居民长期居住和经营者开展工作的重要场所，历史街区的文化重塑不应只作为对外展示的文化地标，也应获得本地居民、经营者等多方利益主体的认可。实现多 利益主体的协同，推动集体理性客观结果的形成，是旅游发展的重中之重。此外，由于我国的历史街区更新主要以政府为代表的管理者为主要推动方，对于历史街区的文化重塑往往带有主观视角，而旅游发展中的游客、居民、经营者等群体的感知和认同才是评判重塑效果的关键，也是推动文化认同和街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因此，历史街区的文化重塑需在多利益主体语境下进行评估，从而进一步反馈文化重塑的效果。而当前针对地方文化的感知评估研究多局限于居民或游客视角，聚焦于文化冲击认知、地方旅游形象，、真实感与地方性 、游览偏好与满意度，、遗产景观的保护 等议题，鲜见多利益主体对历史街区文化重塑效果的感知评价研究。面向历史街区更新这一实践，需要对“游客居民经营者”的文化感知全面衡量，才能综合解读城市历史街区这一特定场所，对更新效果产生重要反馈，从而有针对性地设计和落实发展方案。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沿用文化生态学的主要思想，以北京前门历史街区为研究案例，通过历史文献挖掘和实地调研，解读前门地区文化重塑的行动体系，归纳其地方文化的表达载体和方法，并通过问卷调研等方式，结合内容分析、情感分析、分析方法开展“游客居民经营者”这一旅游利益相关者组合对地方文化和文化要素的感知研究，探讨在历史街区旅游化更新发展中文化的塑造效果。本文可在理论层面，形成“行为效果”的历史街区文化重塑研究路径，构建地方文化重塑行动体系，并基于多利益主体视角从文化特征、情感和表达上反馈文化重塑的效果；在实践层面，面向历史街区的使用主体，研究不同利益主体的文化感知特征，从而为历史街区旅游发展中文化的表达和提升提供建议和决策支撑。研究方案 案例地前门历史街区与王府井、西单并立为北京旧城区三大商业中心，始建于 年，已有近 年的历史，是老北京文化最具代表性的聚集地之一，深厚的文化根基和历史积淀使之成为北京传统文化资源最富集的特色街区。前门历经明、清、民国时期发展至今，既传承了明、清民居院落和特色街巷胡同的布局与风貌，又形成了独特的城市肌理，街区内部历史遗迹丰富，众多的老字号、会馆、名人故居、戏楼等均保存至今，是北京城市发展的见证和历史的缩影，成为北京城可识别性最强的珍贵“历史记忆”之一。随着城市快速发展、交通区位优势消失和北京商业中心的迁移，前门地区曾出现过衰败现象，交通拥滞、基础设施落后和商品更新速度慢导致前门地区日渐萧条；同时，由于人口密度高、拆迁困难大、贫困人口相对集中、历史文化资源保护等问题，前门地区的更新改造一直是社会焦点。为迎接 年北京奥运会，年起，前门地区实施了自明朝以来规模最大、投入最多、最彻底的修缮整治。该项工程明确了前门“北京文化展示区”的重要定位，突出了以文化塑造为引领的旧城更新模式，以恢复 世纪、年代为主体的城市建筑和街道风格为主，再现老北京传统文化和市井、商贾盛景。更新后的前门地区作为老北京的南大门，逐渐成为“北京味儿”的典型代表和外地游客来京必游景点之一，每年游客数量以百万计。文化重塑是前门更新的重要目标，作为老北京文化再现的典型代表，其发展经验具有较强的参考价值；同时，前门地区集聚了游客、居民、经营者等不同群体，相关关系复杂，形成多利益主体共存的发展语境，因此，选择前门地区作为案例地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研究方法斯图尔德文化生态学认为文化变迁就是文化适应，也是文化生态学的主要研究内容，主张通过分析文化与环境的相互关系确定环境开发方式对文化的影响程度及检验文化核心的环境适应性，其使命是把握文化生成与文化环境的内在联系，尤其在微观层面上面向文化的不同特征，研究文化景观产生、发展及文化特质的形成与地理环境感知的密切关系。而文化系统则可看作是行动的产物，包含行为模型、符号载体和感知三部分，因此，针对前门地区文化重塑这一微观案例的研究，其核心是通过环境识别表达文化的行为、符号及感知，从而反映文化与环境的相互关系，并进一步反馈历史街区文化重塑的效果。基于以上思路，本文从定性和定量两方面展开研究。首先，通过资料解读和重点定向访谈构建历史街区文化重塑的行动体系；其次，基于内容分析法分析游客、居民、经营者语境下地方文化的特征和情感极性；之后，通过问卷调研，基于重要性绩效分析法，从游客、居民和经营者视角探讨历史街区更新和地方文化重塑过程中各文化要素的表达效果。内容分析法内容分析法相对客观和系统，通过对研究对象的内容进行定量化分析，从而直观页第地 理 与 地 理 信 息 科 学第 卷反映问题本质。研究者多采用文本的关键词提取、词频特征分析、共线性分析等方法，通过结构化的呈现方式，定量研究旅游目的地主题形象、游客感知、游客满意度等，提高研究效率和客观性 。本研究主要采用内容分析法中的词频统计和情感极性分析，对不同利益主体的文化认知反馈进行评价。重要性绩效分析法（，）法主要通过比较各因子的重要性和绩效，确定因子增强的排列顺序，从而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实现最有效配置，。矩阵通常包括以犡轴（重要性）和犢轴（绩效）交叉划分的四部分：第一象限为“重要性高绩效性高”，即重要性高且成效较好，相应对策为继续保持；第二象限为“重要性低绩效性高”，即重要性不高但成效显著，相应对策为顺其自然；第三象限为“重要性低绩效性低”，即重要性低且表现不佳，相应对策为后位发展；第四象限为“重要性高绩效性低”，即相对重要但表现较差，相应对策为重点改进。数据来源及处理针对前门地区文化重塑方式，表达载体体系的构建主要基于文献资料解读和相关规划管理人员访谈，通过相关人员确认后形成地方文化重塑行动体系。对游客、居民、经营者的实地调研于 年月 日月日展开。其中，第一阶段基于随机抽样对游客、居民和经营者进行半结构式访谈，主要访谈问题为“您对前门地区的整体印象”“您对前门地方文化的感受”“你对前门文化的理解”，全程无引导性语言提示。在调研人群界定中，游客为在研究区域中发生旅游相关行为（购物、游览、娱乐等）的非本区域常住对象，居民为常居住在研究区域中的对象（不考虑户籍），经营者为在研究区域中从事经营活动的对象。因游客数量远大于居民和经营者，实地调研中样本量比例为游客居民经营者 。此阶段共访谈游客 人、居民 人、经营者 人，共收集游客访谈片段 个，居民访谈片段 个，经营者访谈片段 个，将录音整理成文稿进而纯文本化，用以进行内容分析。采用 软件，首先对文本内容进行结构化处理，以句号、问号、叹号为语句结束标识进行分句分行处理；之后对文本进行分词处理，将前门地区的 个相关专用名词（如老字号名称、北京特色小吃名称、前门地区名人名称、文物古迹名称、特色品牌名称）添加至自定义词库，进行反复调试，无断词错误后对文本进行去除常见虚词、副词处理；最后，统计词频并基于句库的特征词进行提取，利用 情感分析模块分析文本的情感极性。第二阶段调研采用随机抽样方式对游客、居民和经营者进行问卷调查。首先，基于构建的文化重塑行动体系形成“重要性绩效”调查问卷，以反映各利益主体对文化重塑行动的重要性和表现感知。问卷基于分制的李克特量表（对应“非常不重要非常重要”“非常不好非常好”），要求调查对象对每个要素在地方文化表达中的重要性和对地方文化的实际感知效果进行打分。本阶段共向游客发放问卷 份，回收 份，回收率 ；向居民发放问卷 份，回收 份，回收率 ；向经营者发放问卷 份，回收 份，回收率 。然后，运用 软件对调研结果进行 分析。北京前门历史街区文化重塑的行动体系自 世纪 年代起，前门地区经历了多次店铺修缮重建，但规模较小，且历史建筑和风貌保存不完整。作为北京奥运会配套工程，前门地区迎来了一次大规模的整体改造重塑，并于 年正式开放。最初前门地区被定位为“世界名牌的聚集地”，商户主要由原有老字号和新进驻的时尚品牌组成，但出现客流量不大、店面租金昂贵等问题，表明前门地区的更新重塑效果不显著，面临重要转型。年相关运营公司宣布将前门地区打造为文化体验型消费街区，一些品牌体验馆和其他文化体验项目先后入驻。随着北京坊以“一主街、三广场、多胡同”的多维格局对前门劝业场地区进行城市更新后，前门地区的商业生态重新苏醒，成功打造为“中国式体验街区”，前门地区的历史文化重塑方式值得借鉴（图）。图 前门地区历史文化重塑方式犉 犻 犵 犠 犪 狔 狋 狅 狉 犲 狊 犺 犪 狆 犲 狋 犺 犲犺 犻 狊 狋 狅 狉 狔 犪 狀 犱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犲 狅 犳犙 犻 犪 狀 犿 犲 狀犇 犻 狊 狋 狉 犻 犮 狋前门地区地方文化的核心是以根植于地方的历史、事件、人物为特色的老北京文化。进一步结合调研和对相关规划管理人员访谈梳理出前门地区文化重塑的行动体系（表）。总体上看，以规划管理人员为主要推动者构成的行动体系主要针对 类要素范畴，并形成相应的符号体系。其中，针对特色建页第第期 朱鹤，余文婷：“游客居民经营者”语境下历史街区地方文化重塑效果感知研究筑、街道机理、景观符号、特色商品要素范畴的行动是基于原有的物质载体构建文化存在的场景环境，而针对地方品牌、文化活动、传统习俗、名人轶事、文学曲艺、生活方式要素范畴的行动是在场景环境中植入非物质文化要素本体。不论是构建文化场景环境还是植入非物质文化本体，都需要遵循老北京原有的特色，依托相关文化符号的提炼组合，以技术手段推动文化与环境的自适应。例如，前门大街植入大量具有老北京特色的鸟笼型路灯、京鼓形休息凳及具有历史掌故和风貌还原意味的城市街头雕塑景观，同时在街区中还原老北京吆喝售卖和部分民俗市井活动，文化活动和场景环境同根同源，都是老北京日常生活的再现，可通过二者有机融合，推动老北京文化重塑目标的实现。表 前门地区文化重塑的行动体系犜 犪 犫 犾 犲 犃 犮 狋 犻 狅 狀 狊 狔 狊 狋 犲 犿犳 狅 狉 狉 犲 狊 犺 犪 狆 犻 狀 犵 狋 犺 犲 犾 狅 犮 犪 犾 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犲 狅 犳犙 犻 犪 狀 犿 犲 狀犇 犻 狊 狋 狉 犻 犮 狋行动方式要素范畴代表性符号对历史文物建筑进行修葺复原，营造历史文化表观特色建筑明清建筑、民国建筑、本土建筑、西洋建筑保留狭窄胡同原貌，复原老城老巷的坊间肌理街道肌理前门胡同设计大量景观小品和环境，融入地方文化符号景观符号路灯、休闲石凳、街头雕塑、门面装饰销售具有独特地方文化风情和文化符号的特色商品特色商品丝绸、瓷器、民族饰品、民俗小吃、手工艺品汇集代表地方特色、历史和精神的老字号品牌，具有历史感地方品牌全聚德、瑞蚨祥、内联升等通过文化节事活动和演艺活动宣传地方文化文化活动前门历史文化节，黄包车、铛铛车体验地方特色、传统习俗的复原、展示和参与传统习俗琉璃厂庙会、新春庙会名人名家轶事和地方历史故事的传承名人轶事名人故事、前门历史、会馆纪念通过文学、曲艺作品营造声景和文化氛围文学曲艺前门民谚、歌曲、曲艺表演地方特色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的展示、体验生活方式老北京特色习惯、售卖吆喝方式 历史街区的文化感知效果分析 地方文化特征感知分析对游客、居民、经营者的访谈信息进行内容分析，基于自然断点法通过统计词频选择前 个高频词代表调查群体的主要感知结果（表），并根据词性和词义分为类：专用名词类（），包含地名、食品名、品牌名等，具有明确指代物（人）；泛指名词类（），指示一类产品，不具有专指特征；抽象名词类（），指情感、意见、概念等抽象的事物；形容词和动词类（），用以描述物（人）的属性、特征、状态及动态。由表可知，专用名词类（）在类受访者的访谈信息中出现频率最高，“前门”“北京”“老字号”“老北京”“胡同”“大栅栏”“正阳门”等特指名词是“游客居民经营者”对地方文化内容的认知，也是前门地区的代表性名片；而“商业街”“建筑”“小吃”“美食”等泛指名词类（）的出现频率为第二位，其中，游客、居民、经营者均对“小吃”提及频率较高，而游客与居民对“建筑”提及频率也较高，反映了前门文化中对各主体的主要吸引力；抽象名词类（）包括“文化”“传统”“历史”“民俗”等，出现频次位列第三，反映前门历史街区的独特魅力和感知特征，前类用词可以认为是“游客居民经营者”形成的利益相关者群体对于前门地区的文化元素和文化环境的总体认知；而形容词和动词类（）则体现了利益相关者对前门地区的地方评价，包含“特色”“著名”“热闹”“人多”“保护”等，是调查主体对前门地区文化的总体感知印象。其中，“热闹”和“人多”反映表“游客居民经营者”对地方文化的感知内容分析犜 犪 犫 犾 犲 犆 狅 狀 狋 犲 狀 狋 狊 狅 犳 狋 狅 狌 狉 犻 狊 狋 狊，狉 犲 狊 犻 犱 犲 狀 狋 狊 犪 狀 犱犫 狌 狊 犻 狀 犲 狊 狊狅 狆 犲 狉 犪 狋 狅 狉 狊 狆 犲 狉 犮 犲 狆 狋 犻 狅 狀狅 犳 犾 狅 犮 犪 犾 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犲游客居民经营者词语频次类别词语频次类别词语频次类别前门 前门 前门 老字号 老北京 北京 老北京 文化 文化 文化 历史 老字号 胡同 胡同 传统 特色 保护 历史 商业街 变化 小吃 传统 建筑 胡同 全聚德 小吃 游客 建筑 老字号 全聚德 大栅栏 人多 大栅栏 小吃 商业 烤鸭 烤鸭 大栅栏 美食 正阳门 特色 正阳门 步行街 民俗 箭楼 历史 会馆 会馆 味道 前门大街 发展著名 拥堵 保护店铺 美食 商业街热闹 正阳门 夜景注：类词出现频次：游客 ，居民 ，经营者 。了前门历史街区发展较好、人气较高，而“拥堵”是对过于繁华的负面反馈，尤其在居民认知中有所体现，因此，如何在旅游化发展的背景下维护居民的利益，保留居民适宜的生活空间，需要在历史街区更新中特别注意。地方文化情感感知分析情感分析是通过文本内容挖掘，提炼表达主观情感的相关词语而进行的深入分析，可间接展示大众的普遍看法和情绪反馈。情感极性是对一段内容中的褒义、贬义、中性进行判断，通过对情感表达页第地 理 与 地 理 信 息 科 学第 卷频次进行赋分（积极情绪出现次，消极情绪出现次，中性情绪为），可判断某一评论内容的情感等级，从而反映其情感特征。通过对“游客居民经营者”三方利益相关者的访谈内容进行文本挖掘，基于情感词典抽取情感信息 ，可对其中的情感极性进行评价（表），游客、居民、经营者三方的消极情绪中性情绪积极情绪分别为 、和 ，积极情绪均占主导，但游客的积极情感比值经营者的积极情感比值居民的积极情感比值，可见游客对于前门地区的文化印象更好，而居民对于地方文化的情感反馈相对较差。表“游客居民经营者”对地方文化的感知情绪分析犜 犪 犫 犾 犲 犈 犿 狅 狋 犻 狅 狀 狊 狅 犳 狋 狅 狌 狉 犻 狊 狋 狊，狉 犲 狊 犻 犱 犲 狀 狋 狊 犪 狀 犱犫 狌 狊 犻 狀 犲 狊 狊 狅 狆 犲 狉 犪 狋 狅 狉 狊 狆 犲 狉 犮 犲 狆 狋 犻 狅 狀狅 犳 犾 狅 犮 犪 犾 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犲情感极性游客居民经营者数量比例 比例 数量比例 比例 数量比例 比例 消极高度消极 中度消极 ，）一般消极 ，）中性中性情绪 积极一般积极（，中度积极（，高度积极 地方文化体验感知分析针对前文梳理地方文化重塑中的 类要素范畴，采用 分析法结合随机抽样问卷调研对“游客居民经营者”不同主体的感知进行研究，对比各类对象关于不同要素范畴的“重要性绩效”感知差异，研究要素范畴的表达特征。为检验每个项目重要性和展示效果的差异是否具有统计学意义，进行均值差异的配对样本狋检验，若犘 ，则说明存在显著差异。由各类要素范畴的感知调研结果（图）可见，游客对前门地区特色建筑、街道肌理、景观符号、地方品牌等要素的感知效果较好，对生活方式、名人轶事要素的评价较低；而居民和经营者对上述要素的评价均较低，此外，居民对文学曲艺、经营者对传统习俗评价较低。总体而言，在感知效果评价上呈现游客经营者居民，这与文化内容的情感极性分析结果一致。图“游客居民经营者”对各文化要素的感知效果犉 犻 犵 犘 犲 狉 犮 犲 狆 狋 犻 狅 狀狅 犳 狋 狅 狌 狉 犻 狊 狋 狊，狉 犲 狊 犻 犱 犲 狀 狋 狊 犪 狀 犱犫 狌 狊 犻 狀 犲 狊 狊狅 狆 犲 狉 犪 狋 狅 狉 狊 狅 狀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犪 犾 犲 犾 犲 犿 犲 狀 狋 狊从“重要性绩效”角度分析（图），对游客而言：特色建筑、街道肌理、景观符号、特色商品和地方品牌个要素落在第一象限（高高），说明这个要素在历史街区的地方文化呈现上非常重要，同时整体表现也较好，但游客对特色建筑（犘 ）、特色商品（犘 ）的感知与期望尚有一定差距；文化活动落入第二象限（低高），游客认为该要素并不重要，但实际感知好于期望；名人轶事、文学曲艺和生活方式个要素落在第三象限（低低），且游客对名人轶事、生活方式的感知明显低于期望，认为这些因子不够重要，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其表现；仅有传统习俗个要素落在第四象限（高低），说明游客认为传统习俗的展示很重要，但体验效果并不好，需进一步提升。对居民而言：特色建筑、街道肌理、景观符号、地方品牌和文化活动个要素落在第一象限（高高），居民对于特色建筑、街道肌理、地方品牌和文化活动的感知虽然高于平均水平，但就其重要性而言，仍存在明显差距；特色商品、传统习俗个要素落在第四象限（高低），表明二者是居民关注的重点，但表现欠佳；名人轶事、文学曲艺、生活方式个要素落在第三象限（低低），且感知效果明显低于期望，虽然重要性相对较小，但仍需进一步提升。对经营者而言：特色建筑、景观符号、特色商品个要素落在第一象限（高高），且感知效果均显著低于重要性期望；街道肌理、文学曲艺个要素落在第二象限（低高），其实际感知好于预期；名人轶事、生活方式个要素落在第三象限（低低），其中生活方式的感知效果显著低于预期；地方品牌、文化活动和传统习俗个要素落在第四象限（高低），页第第期 朱鹤，余文婷：“游客居民经营者”语境下历史街区地方文化重塑效果感知研究图“游客居民经营者”对文化要素的 分析犉 犻 犵 犐 犘 犃狅 犳 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犪 犾 犲 犾 犲 犿 犲 狀 狋 狊 犫 犪 狊 犲 犱狅 狀 狋 狅 狌 狉 犻 狊 狋 狊，狉 犲 狊 犻 犱 犲 狀 狋 狊 犪 狀 犱犫 狌 狊 犻 狀 犲 狊 狊 狅 狆 犲 狉 犪 狋 狅 狉 狊感知效果均显著小于预期，它们是经营者关注的重点，但表现差强人意。整体看，在“游客居民经营者”语境下，利益相关体的重要性绩效感知具有一致性的文化要素共个：特色建筑、景观符号落在第一象限（高高），说明这个要素在历史街区的地方文化呈现上非常重要，同时整体表现也较好，但不论游客、居民还是经营者对这两大要素的感知与期望尚有显著差异；名人轶事和生活方式均落在第三象限（低低），表明利益相关者均不认为这类要素在地方文化的表达上非常重要，同时其表现绩效也不理想；传统习俗在类利益相关者视角下均位于第四象限（高低），说明三者均认为传统习俗的展示很重要，但体验效果并不好，需进一步提升。结论与讨论本文以北京前门历史街区为研究对象，通过对其历史文化和更新过程进行梳理分析，发现在历史街区更新的过程中，文化重塑主要针对特色建筑、街道肌理、景观符号、特色商品、地方品牌、文化活动、传统习俗、名人轶事、文学曲艺、生活方式 类要素范畴开展相关行动，并以一系列符号塑造作为抓手，推动场景环境和文化本体相融合。基于多利益主体视角，采用内容分析法和 法分别对不同利益主体的文化特征感知、情感感知及表达感知进行分析，并对前门历史街区地方文化感知内容进行归纳，发现“前门”“老北京”“文化”“胡同”等是前门地区的主要标签，“建筑”“小吃”“美食”等是前门地区的重要吸引物。另外，不同利益主体对于前门的感知存在差异，游客和经营者对前门地区的感知多用“热闹”“繁华”等正向词语概括，而居民感知存在较多“人多”“拥堵”等负向反馈。前门历史街区在地方文化的重塑中，其特色建筑、景观符号、街道肌理、特色商品等要素具有较好的表达效果，生活方式、名人轶事、传统习俗、文化活动等要素表达较差，其中传统习俗、文化活动是相关利益主体关注的重点。由于我国的历史街区更新大部分是以政府、开发商等规划管理方牵头实施的工程项目，行动方需要通过实体场景环境构建和非物质文化本体植入相结合的方法，全方位实现地方文化的再现，而在更新中文化重塑效果需考虑更多使用者的利益。此外，特色商品和传统习俗的表达效果提升是增强多利益主体对街区文化表达感知的有效方式，因此，应重视对文化要素的持续运营，关注街区文化的传承和衍生。基于以上结论，本文提出如下建议：）物质空间与非物质文化并重。历史街区的魅力在于文化的原真性、本土性和历史风貌的完整性，可以说物质空间和非物质的文化是同源共生的。因此，对于历史街区的文化重塑，要构筑体现文化特色的物质空间，其中，特色建筑和街道肌理是历史街区原生的环境要素，二者构成了街区文化诞生的基础土壤，需要进行修复和严格保护，景观符号和特色商品是历史街区文化的重要表征，也是文化重塑过程中的重要切入点，通过地方历史文化的景观设计和特色商品销售可提升环境氛围，营造文化基础场景；而地方品牌、文化活动、传统习俗、名人轶事、文学曲艺和生活方式是历史街区中孕育的非物质文化本体，需与物质空间相融合，保护历史街区文化生态的系统性和完整性。）以人为本，关注使用者的反馈情况。历史街区是人民共享的重要历史文化空间，游客、居民和经营者是主要的使用群体，因此，在历史街区文化重塑过程中，管理运营人员需要关注使用者的反馈，从而页第地 理 与 地 理 信 息 科 学第 卷助力实现街区的可持续发展。通过对不同利益主体的分析比较可以发现，居民对于地方文化重塑效果的情感积极程度最低，对地方文化展示效果的评价也最低。居民是历史街区变化的见证者，也是历史街区重要的组成部分，历史街区文化更新需要广泛采集居民的意见，推动社区参与，同时在各类现实条件的约束下植入符合游客和经营者的商业逻辑，保护居民生产生活空间的完整性，并兼顾游览和经营功能，。）重视对文化要素的持续运营。在街区的运营上也需要持续植入文化要素，这就要求管理部门进一步挖掘地方特色，开发具有地方历史和文化内涵的旅游商品，从规模和质量两方面入手，提升特色旅游商品的销售，尤其需要进一步鼓励和支持老字号企业和商品经营。此外，需要加大对传统习俗的保护与开发力度，以民俗文化的全面梳理为基础，组织一系列具有地方特色的节事活动，通过地方风俗表演、习俗体验等方式，活化非物质文化资源，并与游客形成良好互动，这也是提升游客和经营者感知的重要策略。文化是历史街区更新中需要关注的重点领域，也是保持历史街区魅力的关键所在。在历史街区的旅游化发展中，面对全球化和城镇化发展的冲击，如何对地方文化进行重塑和提升，如何找到更有效的提升路径，最大限度平衡游客、居民和经营者的相关利益是规划和管理的重点。尤其针对地方文化这一具有较强主观性的领域，受个体属性影响较大，但也存在一定共性。在地方文化的提炼和感知研究中，如何定量化分析、归纳、反馈一直是重点和难点，本文借助内容分析、分析等方法，定量研究文化感知的共性和不同群体的差异，是对历史街区文化重塑研究的初步尝试，同时，本文仅以前门地区作为案例地归纳文化重塑的行动体系，尚需进一步论证，针对文化感知和重塑效果的评价也需要从更多层次进行剖析和探讨。此外，历史街区包含要素众多，在更新的过程中需要基于动态管理的视角分析，采用更多新方法实现历史街区文化表达，从而进一步推动文化重塑方式的转变。参考文献：阮仪三历史街区的保护及规划城市规划学刊，（）：芦原义信外部空间设计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齐骥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重构与更新发展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谌丽，张文忠历史街区地方文化的变迁与重塑：以北京什刹海为例地理科学进展，（）：，（）：宋瑞我国生态旅游利益相关者分析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宣国富，章锦河，陆林，等海滨旅游地居民对旅游影响的感知：海南省海口市及三亚市实证研究地理科学，（）：徐菊凤旅游文化与文化旅游：理论与实践的若干问题旅游学刊，（）：朱鹤，刘家明，王磊，等历史文化村落居民旅游支持度影响因素分析：以林浦历史文化名村为例世界地理研究，（）：，（）：，（）：，（）：唐文跃，张捷，罗浩，等九寨沟自然观光地旅游者地方感特征分析地理学报，（）：，（）：刘建国，张妍，黄杏灵基于感知情境的北京不同类型旅游景区游客满意度研究地理科学，（）：周玮，黄震方，郭文，等南京夫子庙历史文化街区景观偏好的游后感知实证研究人文地理，（）：单霁翔城市化发展与文化遗产保护天津：天津大学出版社，严国泰，朱夕冰历史街区“文脉”保护规划研究：解读苏州平江历史街区文化遗产中国园林，（）：，（）：，（）：业祖润，边志杰，段炼北京前门历史文化街区保护、整治与发展规划北京规划建设，（）：朱，司徒尚纪近年我国文化地理学研究的新进展地理科学，（）：朱利安海内斯斯图尔德文化变迁的理论张功启（译）台北：远流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李超先基于文化生态理念的建筑设计方法研究大连：大连理工大学，邱均平，邹菲关于内容分析法的研究中国图书馆学报，页第第期 朱鹤，余文婷：“游客居民经营者”语境下历史街区地方文化重塑效果感知研究 ，（）：张宏梅，陆林国内旅游研究方法的初步分析旅游学刊，（）：肖亮，赵黎明互联网传播的台湾旅游目的地形象：基于两岸相关网站的内容分析旅游学刊，（）：赵振斌，党娇基于网络文本内容分析的太白山背包旅游行为研究人文地理，（）：孙晓东，倪荣鑫中国邮轮游客的产品认知、情感表达与品牌形象感知：基于在线点评的内容分析地理研究，（）：徐菲菲，剌利青，基于网络数据文本分析的目的地形象维度分异研究：以南京为例资源科学，（）：温煜华基于修正 方法的温泉游客满意度研究：以甘肃温泉旅游景区为例干旱区资源与环境，（）：马继刚，史聪伟基于 模型的旅游危机事件对旅游地形象的影响与对策研究旅游研究，（）：赵妍妍，秦兵，刘挺文本情感分析软件学报，（）：周立柱，贺宇凯，王建勇情感分析研究综述计算机应用，（）：王永明，王美霞，李瑞，等基于网络文本内容分析的凤凰古城旅游地意象感知研究地理与地理信息科学，（）：李然，林政，林海伦，等文本情绪分析综述计算机研究与发展，（）：余文婷“地方”理论在中国的演化与发展评述地理与地理信息科学，（）：犘 犲 狉 犮 犲 狆 狋 犻 狅 狀狅 犳 犜 狅 狌 狉 犻 狊 狋 狊 犚 犲 狊 犻 犱 犲 狀 狋 狊 犅 狌 狊 犻 狀 犲 狊 狊犗 狆 犲 狉 犪 狋 狅 狉 狊 狅 狀犚 犲 狊 犺 犪 狆 犻 狀 犵犈 犳 犳 犲 犮 狋 狅 犳犔 狅 犮 犪 犾犆 狌 犾 狋 狌 狉 犲 犻 狀犎 犻 狊 狋 狅 狉 犻 犮犇 犻 狊 狋 狉 犻 犮 狋：犃犆 犪 狊 犲 犛 狋 狌 犱 狔狅 犳犙 犻 犪 狀 犿 犲 狀犇 犻 狊 狋 狉 犻 犮 狋 犻 狀犅 犲 犻 犼 犻 狀 犵 ，（犐 狀 狊 狋 犻 狋 狌 狋 犲 狅 犳犌 犲 狅 犵 狉 犪 狆 犺 犻 犮犛 犮 犻 犲 狀 犮 犲 狊 犪 狀 犱犖 犪 狋 狌 狉 犪 犾犚 犲 狊 狅 狌 狉 犮 犲 狊犚 犲 狊 犲 犪 狉 犮 犺，犆 犃 犛，犅 犲 犻 犼 犻 狀 犵 ；犛 犮 犺 狅 狅 犾 狅 犳犃 狉 狋 犪 狀 犱犇 犲 狊 犻 犵 狀，犅 犲 犻 犼 犻 狀 犵 犐 狀 狊 狋 犻 狋 狌 狋 犲 狅 犳犌 狉 犪 狆 犺 犻 犮犆 狅 犿 犿 狌 狀 犻 犮 犪 狋 犻 狅 狀，犅 犲 犻 犼 犻 狀 犵 ，犆 犺 犻 狀 犪）犃 犫 狊 狋 狉 犪 犮 狋：，（），犓 犲 狔狑 狅 狉 犱 狊：；页第地 理 与 地 理 信 息 科 学第 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