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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我国高等医学教育政策量化评价*陈皓阳1,2王思璠1,2刘佳楠1,2段严寒1,2吴海江1,2张新平1,3摘要：高等医学教育的发展离不开政策支持，而政策量化评估能有效反映政策的设计合理性和协调性。关注 2000 年后颁布的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结合文本挖掘与政策一致性（policymodelingconsistency，PMC）指数模型，构建包括一级变量 10 个和二级变量 35 个的高等医学教育政策评价 PMC 指数模型。通过对 14 项国家层面高等医学教育政策文本的量化评价，发现政策设计总体合理。其中，8 个政策评级为优秀，6 个为可接受，无不良或完美级别的政策。发现存在政策目标规划不均衡、激励措施效果不强、实施环节不充分等问题。基于此提出了相应的政策优化建议，以期为未来的高等医学教育政策设计提供参考。关键词：高等医学教育政策，政策评价，政策一致性指数模型，新世纪中图分类号：R-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0772(2024)08-0058-05DOI：10.12014/j.issn.1002-0772.2024.08.16Quantitative Evaluation of Higher Medical Education Policies in China in the New CenturyCHEN Haoyang1,2,WANG Sifan1,2,LIU Jianan1,2,DUAN Yanhan1,2,WU Haijiang1,2,ZHANG Xinping1,31.Medicine-education Coordination and Medical EducationResearch Center,Hebei Medical University,Shijiazhuang 050000,China;2.Hebei Health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Hebei Med-ical University,Shijiazhuang 050000,China;3.Hebei General Hospital,Shijiazhuang 050000,ChinaAbstract：Thedevelopmentofhighermedicaleducationisinseparablefrompolicysupport,andthequantitativeevaluationofpolicy can effectively reflect the rationality and coordination of policy design.This study focuses on the higher medicaleducationpolicypromulgatedafter2000,andcombinestextminingandpolicymodelingconsistency(PMC)indexmodeltoconstructaPMCindexmodelforhighermedicaleducationpolicyevaluation,whichincludes10primaryvariablesand35secondaryvariables.Throughthequantitativeevaluationof14nationalhighermedicaleducationpolicytexts,itisfoundthatthepolicydesignisgenerallyreasonable.Amongthem,8policiesareratedasexcellent,and6policiesareratedasacceptable,withnopoliciesratedaspoororperfect.However,therearesomeproblems,suchasunbalancedpolicytargetplanning,ineffectiveincentivemeasuresandinsufficientimplementationlinks.Basedonthis,thecorrespondingpolicyoptimizationsuggestionsareputforwardinordertoprovidereferenceforthepolicydesignofhighermedicaleducationinthefuture.Key Words：highermedicaleducationpolicy,policyevaluation,policymodelingconsistencyindexmodel,newcentury1研究背景进入新世纪以来，医学教育改革进入了一个新的起点，高等医学教育工作也迎来了新的发展阶段。回顾 21 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期，当时国内主要存在卫生人才的需求与人民要求不适应、医学教育与医学进步不协调、医学交流与医学教育理念存在不匹配等问题。另外随着本科医学教育国际标准和全球医学教育最低基本要求的全面铺开，我国与当时国际标准之间的差距愈发明显，因此我国进行医学教育改革的决心也越发坚定。2001 年 7 月我国颁布了中国医学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它促使我国高等医学教育从“教育医学”向“医学教育”转变，是新世纪后统领我国高等医学教育改革的纲领性文件。在第二个十年期，柳叶刀发布了21 世纪医学教育展望报告总结了全球医学教育的发展趋势，并探讨了卫生系统和教育系统之间的联系和协同关系，加之我国医学教育存在着“五个不适应”的问题。由此相关政策以打破二者之间的隔离与壁垒，实现医学教育的协同发展为其主要政策目标。高等医学教育政策作为高等医学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载体，不断地解决着高等医学教育中的现实困境和面临的重点问题。近年来对于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研究多集中于对其政策的内涵、演进1-3和单一政策效果分析4-5，针对高等医学政策文本的量化评价分析十分少见，忽视了政策文本的隐含信息，对基于文本设计政策的评价尚未考量。因此本研究基于政策量化分析的政策一致性（policymod-elingconsistency，PMC）指数模型，将 2000 年后发布的国家层级的高等医学教育政策作为研究的主要关注对象，结合政策文本内容挖掘和 PMC 指数模型，构建政策的量化评*基金项目：2024 年河北省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SQ2024296）；2023 年河北省社会科学发展研究课题（20230305060）；2018 年河北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2018GJJG148）1.河北医科大学医教协同与医学教育研究中心河北石家庄0500002.河北医科大学河北省健康发展研究中心河北石家庄0500003.河北省人民医院河北石家庄050000作者简介：陈皓阳（1994-），男，博士，讲师，研究方向：医学教育与卫生政策。通信作者：张新平（1969-），女，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医学教育管理与比较。E-mail：医学教育探索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8期总第 739 期58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8,Total No.739 价指标体系，分析筛选出的 14 篇高等医学教育政策，识别各项政策的优劣并提出相关建议，助力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的完善。2高等医学教育政策量化评价设计2.1资料来源在国务院、教育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官网和北大法宝数据库，以“高等医学教育”“医学教育”为关键词进行检索，时间范围为 20002022 年。主要关注国家层面专门针对高等医学教育制定的政策，在文本选择上纳入了专门针对高等医学教育领域而颁布的政策和文件名称未体现高等医学教育，但内容有高度相关性的政策。政策文献检索由 2 人根据纳入排除标准背靠背进行筛选，共筛选出政策文件 79 项，并从中筛选出 14 项政策作为评价对象。见表 1。表1高等医学教育政策汇总表编号政策名称发布机构发布时间P1中国医学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卫生部、教育部2001.07.17P2关于印发护理、药学和医学相关类高等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的通知卫生部、教育部2004.05.24P3关于加强医学教育工作提高医学教育质量的若干意见卫生部、教育部2009.02.20P4关于实施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的意见卫生部、教育部2012.05.07P5关于实施临床医学教育综合改革的若干意见卫生部、教育部2012.05.07P6关于做好临床医学（全科）硕士专业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工作的意见（试行）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2013.04.10P7关于建立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制度的指导意见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中央编办、国家发展改革委、教育部、财政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2013.12.31P8关于医教协同深化临床医学人才培养改革的意见教育部、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2014.06.30P9关于进一步做好“5+3”一体化医学人才培养工作的若干意见教育部2017.06.21P10关于深化医教协同进一步推进医学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意见国务院办公厅2017.07.03P11关于医教协同深化中医药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指导意见教育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2017.07.13P12关于加强医教协同实施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2.0的意见教育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中医药管理局2018.07.17P13关于加快医学教育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国务院办公厅2020.09.17P14关于深化医教协同进一步推动中医药教育改革与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教育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中医药管理局2020.11.262.2研究方法2.2.1PMC 指数模型基本原理PMC 指数模型是一种政策文本定量评价方法6，该模型采用文本挖掘方法获取原始数据，并使用二进制的算法均衡各种变量因素的影响，并采用 PMC 指数和曲面图直观地反映政策特征。其基本原理为使用多指标构建方法评估单项政策内部的一致性，进而多维度分析政策整体样本的优劣情况，分析过程见图 1。数据分析框架评价体系构建政策纳入待评价政策确立政策内容挖掘变量划分及确立构建多投入产出表结果呈现量化结果PMC指数PMC曲面可视化结果结果分析政策优劣分析政策整体性评价(变量维度)政策具体性评价(分项政策维度)图 1基于 PMC 指数模型的政策评价分析框架2.2.2PMC 指数的计算与评价标准先将评价指标纳入多投入产出表，按其响应情况进行0 或 1 的赋值。其次计算各个一级变量的值。再计算每项政策总的 PMC 指数。最后得到 PMC 指数，根据评价等级标准对政策进行指数排名。见表 2。表2PMC 指数评价标准PMC指数得分9，107，9)5，7)0，5)评价完美优秀可接受不良2.2.3PMC 曲面构建PMC 曲面是 PMC 指数的可视化形式，可直观地观察总体与各个政策的优劣态势。考虑到 PMC 矩阵对称性和曲面平衡性，故将不显示 X10。3高等医学教育政策 PMC 指数模型量化评价3.1PMC 指数模型评价指标运用 ROSTCM6 对筛选的政策文件进行文本挖掘，总结政策文本高频词来明确政府文件中的重点内容，并考虑政策特点，参考相关学者的指标设定方式，建立我国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的 PMC 指数模型评估指标框架。最终形成涵盖 10 个一级变量，35 个二级变量的评价模型。另外在构建评价模型后，向五名专家进行咨询，并做 0 分10 分新世纪我国高等医学教育政策量化评价陈皓阳等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8期总第 739 期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8,Total No.73959的认同度打分，得到结果为 9.36，说明构建模型的分析框架可较好地分析现有政策文本。见表 3。表3高等医学教育政策 PMC 指数模型变量设置一级变量二级变量X1政策性质7X1:1预测；X1:2建议；X1:3引导；X1:4监管；X1:5支持X2政策时效8X2:1长期（5年）；X2:2中期3-5年）；X2:3短期（1-3年）X3政策视角X3:1输入（招生、资源投入等）；X3:2过程（高等医学教育培养环节）；X3:3输出（高等医学教育产出目标和成果）X4政策重点X4:1协调高等医学教育管理机制；X4:2回应高等医学教育供需平衡问题；X4:3高等医学教育人才培养；X4:4高等医学教育质量认证保障X5政策领域9X5:1医疗；X5:2教育；X5:3社会服务；X5:4人文领域X6政策受体X6:1医学院校；X6:2教师和学生；X6:3医疗临床实践机构X7激励措施10X7:1人才激励；X7:2政府补贴；X7:3专项基金；X7:4资源共享；X7:5技术支持；X7:6政策法规X8政策实施11X8:1强化组织领导；X8:2宣传推广动员；X8:3监管考核评估X9政策评价7X9:1依据充分；X9:2目标明确；X9:3规划科学；X9:4内容详实X10政策引用63.2政策量化评价结果与分析基于所构建的 PMC 评价模型，对 14 项政策的各一级变量进行 PMC 指数计算，进而评估每项政策的 PMC 指数，以确定其排名和等级。见表 4。表4高等医学教育政策 PMC 指数排名编号PMC指数排名等级P18.831优秀P26.839可接受P36.6311可接受P47.385优秀P57.923优秀P66.0714可接受P77.278优秀P87.357优秀P96.4313可接受P108.802优秀P116.7710可接受P137.404优秀P146.4712可接受均值7.25-优秀3.2.1政策总体情况分析首先，从政策等级来看，无政策等级为不良，8 项政策等级为优秀，6 项政策等级为可接受，无政策达到完美等级。其次，从 PMC 指数均值来看，14 项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的 PMC 指数均值得分为 7.25，处于优秀级别，表明当前我国国家层面高等医学教育政策文本总体表现良好。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我国高等医学教育政策响应了国家的总体需求，在引导高等医学教育逐步实现高质量发展中，发挥了重要支撑作用。3.2.2各类政策情况分析3.2.2.1优秀级政策优秀级政策共有 8 项，由于优秀级政策覆盖度较广且得分点较为一致，故仅分析得分排名前二的政策。P1中国医学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的 PMC 指数为 8.83，位列第一。其所有一级变量均高于或等于均值，作为新世纪我国医学教育改革和发展的重要纲领性文件，它在整个医学教育领域具有指导性和引领作用，为落实纲领，国家后续又出台了其他配套政策，这也是这项政策排名第一的原因之一。该政策为医学教育的规模、布局、层次和结构调整提供了明确的依据和方向，在整个医学教育领域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对于推动医学教育改革和提高医学教育质量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P10关于深化医教协同进一步推进医学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意见PMC指数为8.80，排名第二。2014 年以后高等医学教育的发展主要是进一步提质增效，医教协同教育理念被重点关注，2017 年 P10 政策出台，实现了医学教育与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无缝对接，符合临床医学人才成长规律，对提升我国临床医师队伍的整体水平具有一定的支持作用。其一级变量中 9 个变量高于均值，政策从医教协同的视角出发，进一步加强了其对医学人才培育的关键价值，对于宏观的机制管理，中观的院校管理和微观的课程、教学教法管理都做出了要求，并强调政策的衔接和完整性。该政策与P1 相比，主要在政策性质方面没有P1 详细，政策中未体现预测性质，同时在激励措施方面略显不足。3.2.2.2可接受级政策可接受级政策共 6 项，多为高等医学教育中某一领域中问题的具体解决方案，其指向性较强，因此政策设计方面较为窄化，更多的是体现相关学科（专业）贯彻落实国家在高等医学教育中的价值取向，表现出一种应然的状态。可能忽视了高等医学教育体系中的整体性和互联性，使得一些重要的横切议题未能得到充分关注。P2关于印发护理、药学和医学相关类高等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的通知，对医学相关专业（护理、药学）未来 10 年的发展做出了整体安排，体现政策对我国医学类专业分类发展的重要引导价值。但没有注重短期目标规划发展，未强调人才培养的输出点，缺乏协调教育和卫生管理机制的政策重点关注、未关注到与医疗临床实践机构合作，也未注意政策实施组织领导、宣传推广和监管考核。P3关于加强医学教育工作提高医学教育质量的若干意见，充分考虑医学教育新世纪我国高等医学教育政策量化评价陈皓阳等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8期总第 739 期60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8,Total No.739 在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因此在政策视角和政策受体得到满分，但也未明确政策实施的具体步骤，故其得分较低。P11关于医教协同深化中医药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指导意见、P14关于深化医教协同进一步推动中医药教育改革与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均属于从中医药教育角度强调医教协同对医学人才培养的重要性，政策对中医药学科专业、人才队伍、教学理念等都进行了明确的规定，但在激励措施和政策实施得分较低。P9关于进一步做好“5+3”一体化医学人才培养工作的若干意见，主要关注 5+3 医学人才的培养质量，不仅强调临床医学的本硕阶段的教育要求，而且将执业医师资格考试、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纳入全新的医学人才培养体系。让学校和医疗机构在对医学生的培养中建立更加紧密的合作关系，使之适应临床医学专业人才的培养与发展规律。由于其贯穿了医学人才培养的全流程，因此其政策视角获得满分，但其激励措施得分较低。政策P6关于做好临床医学（全科）硕士专业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工作的意见（试行）的PMC指数为6.07，排名末位。该项政策 8 个一级变量PMC得分均低于均值，政策名称“试行”表明其具有一定的调整性和试验性，由于当时全科硕士属于新设置的学科类别，政策主要关注其学位授予和相关的培养问题，故此政策实施范围和影响相对较小，关注的对象相对局限，故而评分较低。3.2.3政策评价变量情况分析建立高等医学教育政策总体 PMC 均值曲面图，以可视化的形式直观呈现各一级变量的优劣水平。分析来看：一是 X1（政策性质）、X3（政策视角）、X4（政策重点）、X5（政策领域）、X6（政策受体）、X9（政策评价）6 个一级变量有明显凸起，处于优势地位，表明政策文本能够对高等医学教育的发展起到重要的支持与引领作用，政策较为全面体现了教育发展全过程和覆盖政策受体，能够体现政策关注的重点方向，能够涵盖高等医学教育政策出台的主要领域，政策设计科学化、规范化程度较高；二是 X2（政策时效）、X7（激励措施）和 X8（政策实施）处有明显的凹陷，处于劣势地位，表明当前政策设计还存在政策时效涉及面比较单一，政策激励保障措施较为匮乏，政策实施措施运用不到位的问题。见图 2。1122330.50.60.70.80.90.760.740.720.700.680.660.64pmc 指数图 214 项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的 PMC 指数曲面图4讨论针对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的特点和功能定位，构建了一套综合性政策评价 PMC 指数模型，并以我国2000 年以来颁布的14项具有代表性的高等医学教育政策进行研究。发现高等医学教育政策设计较为合理，但从一级指标的整体分析来看，高等医学教育政策在设计上具有一定的趋同性，并存在以下不足之处。4.1政策目标规划设置不均衡一般来说，在进行政策设计时要考虑短期行为的内在逻辑与长期目标的一致性。若短期行为缺失或与长期目标矛盾就极易造成政策的“走样”。分析发现，该项变量PMC 指数得分均值为 0.48，得分较低。结合二级变量赋值情况，发现所选 14 项政策主要是以长期目标（5 年）为主，涉及 93%（13/14）的政策文本，但对于中期（35 年）和短期（13 年）目标的设计上只有 14%（2/14）和 36%（5/14）的政策响应，这说明高等医学教育政策制定已认识到高等医学教育问题的根本性和长远影响，但是未能采用时间节点的形式对规划进行任务分解，造成了短期规划和中期阶段目标的缺失。特别是在当前我国的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着重于进行内涵质量建设的环境下12，政策内容过于强调一类人才培养或某个培养环节的价值和意义，分割了医学教育三阶段连续统一体的整体性，导致政策内部的不协调和政策间的不衔接。例如，P8关于医教协同深化临床医学人才培养改革的意见中提出“到 2020 年，基本建成院校教育、毕业后教育、继续教育三阶段有机衔接的具有中国特色的标准化、规范化临床医学人才培养体系”，而对于应该具体怎么做，阶段成效怎么检验没有具体说明。4.2政策激励措施有效性不强激励措施变量 PMC 指数得分均值为 0.44，得分较低。结合二级变量赋值情况，发现大部分政策能够通过政府财政补贴、资源交流共享、人才激励等措施保障医学教育发展，而在技术支持、法律法规、专项基金方面的激励措施仅有 21%（3/14）、7%（1/14）、21%（3/14）的政策有所回应。首先，从法律保障方面来讲，无论是 199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师法，还是现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医师法都要求在医疗卫生机构实践一年后方可参加执业医师资格考试。从法理来看医学生是不能进行临床操作的，但从临床医学教育的特殊性看，院校阶段和毕业后教育阶段都存在床边教学和临床教学与实践环节，而现行政策中大多没有提及针对此问题的解决方式，这就造成了政策执行与法律规定之间的冲突。其次，高等医学教育政策技术支持激励措施利用度不高，有提及的政策也只是简单的“更新教学设备，提高教育技术手段”等词语，这使得我国的医学教育很难在短时间内实现跟上医学教育技术转变的潮流。最后，在高等医学教育的专项基金经费方面，目前医学教育的资金主要依赖于各级政府拨款，经费结构单一严重。地方医学院校的临床医学专业本科生，每年只能获得 1.2 万元/生的生均拨款，教育部直属高校所获拨款较多为 2.7 万元/生，即使这种生均拨款已远高于其他专业，可新世纪我国高等医学教育政策量化评价陈皓阳等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8期总第 739 期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8,Total No.73961由于医学教育的高成本性，拨款仍然不足以满足教学需求13。在目前以政府财政为主的投入机制下，由于缺乏其他专项教育资金支持，部分在财政较为困难地区办学的医学院校，通过扩大招生规模的方式来获得必要的经费，但这也带来了单个院校招生规模过大的问题，进而影响了教育质量。4.3政策实施环节措施不充分政策实施变量 PMC 指数得分均值为 0.45，得分较低。结合二级变量情况，发现大部分政策都能够体现强化组织领导，占比 71%（10/14），但在宣传推广动员和监管考核评估上只有 21%（3/14）和 43%（6/14）的政策体现。政策制定者可能对政策目标和理念关注度更高，而易忽略实施政策落地的具体措施。可能导致政策的实际效果与预期目标产生偏差。我国高等医学教育政策实施举措过于强调组织领导，却缺乏有效的监管考核评估机制，这可能导致政策执行过程中出现滥用职权、资源浪费等问题，从而影响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的长期有效性和可持续性。同时宣传推广和动员措施涉及较少，可能导致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的社会认知度和参与度不足。总的来看高质量发展是新时代各领域发展的首要主题，所以高等医学教育领域质量保障显得至关重要。由于临床专业认证范围的限制以及认证效果未能充分发挥14，因此对政策实施的强有力约束对于提升我国高等医学教育培养质量具有关键作用。从学者运用该法对公立医院改革政策评价的结果对比来看，公立医院改革政策在政策实施指标得分就较高，一定程度反映了在政策的推行上可能未受到同等程度的重视15。5政策建议5.1关注短中长期的政策目标有序推进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已发生重大转化，为适应人民健康观念和健康需求的转变和提升，高等医学教育政策要密切结合现实需求状况及国家长远发展战略规划。在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目标设置方面，将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的总体规划的实现作为一项长期工作，不仅要看远方也要注重脚下。既要关注研究生教育的深度，提升医学教育的培养精度，也不能忽视本科教育阶段的广度，要致力于培养本科学生的技能实用性和社会适用16。此外在后续高等医学教育政策发布时，应在国办发202034 号文件的引导下将任务进行分解，对短期中期远期目标进行合理安排，让文件定位前后结合、发展目标远近结合、改革领域点面结合，使得政策执行在有方向的同时更加有步骤，增加其连续性。5.2加大对高等医学教育的投入和保障责任首先要进一步增加财政资金对医学教育的支持和力度，让高等医学教育扭转教育经费严重不足的情况，提升医学人才的薪酬待遇，并按照地区经济发展、院校培养数量规模给予相应的专项资金补贴，促进高等医学教育的公平性；其次应尽快按照 2021 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医师法中对执业医师的规定，结合现实情况，对医学院校医学生从事医疗活动进行相应的法条解释，明确医学生在临床实践中的法律地位和责任，减少潜在的法律风险，避免医学生在临床实践中因法律问题而受到不必要的困扰，为医学教育提供一个有序的实践环境。5.3完善高等医学教育政策落地的具体实施措施设计首先应当认识到政策宣传的重要性，要通过多方渠道和手段传播高等医学教育的政策信息，并鼓励公众参与和加强政策实施过程的监督，提高高等医学教育政策知晓率和支持度，来营造一个良好的政策实施环境。其次要关注政策监督措施的纠偏、推动作用，可以在未来政策设计上，增加问责机制，对政策实施过程中出现的失误、滥用职权、违规行为等情况进行追责，以保障政策实施的有效性和严肃性。最后要重视卫生部门和教育部门在高等医学教育政策制定中的主体引导作用，同时增强人社、财政等部门的协同，例如，在医学生入口方面给予紧缺专业人才支持力度，在出口方面加强引导医学生向基层就业，以实现健康人力资源的充分利用。参 考 文 献 高鸿雁,王云贵,吴峰.当代中国高等医学教育改革与发展回顾J.中国高等医学教育,2006(4):52-53.1施晓光,程化琴,吴红斌.我国新一轮医学教育改革的政策意义、诉求与理念J.中国高等教育,2018(S3):61-63.2曾亮.19922020 年我国高等医学教育政策历史进程的文本分析J.医学与社会,2022,35(12):120-125.3李妮,刘铁梅.我国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历程、成效及问题分析J.中国医药导报,2022,19(9):190-193.4刘晓云,贾宗林,刘民,等.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政策的设计、实施及未来走向分析J.中国全科医学,2022,25(22):2691-2697.5RUIZ ESTRADA M A,YAP S F,NAGARAJ S.Beyond the CeterisParibus Assumption:Modeling Demand and Supply Assuming OmniaMobilisJ.InternationalJournalofEconomicsResearch,2008(2):185-194.6张永安,郄海拓.国务院创新政策量化评价:基于 P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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