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史视角下湘西传统舞蹈艺术传播途径探索.pdf

近年来，除了收集口述历史活动范围的扩大，在教学策略、舞台表演、展览和网站上也出现了大量对口述访谈的创造性应用。现在，不用花费时间和成本去路途遥远的档案馆就能够聆听、观看或者阅读口述访谈已经成为可能。将口述史的研究方法用于湘西传统舞蹈艺术的传承中，建立数字化的口述史平台或制作抄本等方式将一些濒危的传统艺术保护记录下来，也为传统舞蹈艺术的传播提供了新的契机。湖南湘西地区的传统舞蹈种类十分丰富，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民间流传的舞段就有20多项。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有：土家族摆手舞、苗族鼓舞、土家族毛古斯舞、苗族接龙舞、苗族童子鼓舞、苗族司刀绺巾舞、土家族铜铃舞、苗族跳香舞。这些舞蹈主要分布于湘西吉首、凤凰、古丈、龙山、保靖、泸溪等各县市。随着传承人年龄的逐渐增大，第一手资料的缺失将伴随着生老病死的客观规律而无法再现，因此口述史的记录以及后期的客观印证显得迫在眉睫。湘西地区传统舞蹈传承人的口述史研究在20世纪90年代已有专家进行访谈记录，但因为当时录音、录像设备等客观条件的不足，无法使用科学有效的手段全程、全面地进行记载。后因口述史的兴起以及录音录像设备的普及，许多集体或个人以多种渠道进行了口述史的记录，为后续研究提供了口述史数据。但访谈者是否按照口述历史的标准做口述历史，以及口述史的应用是否违背“通过自己的方式去理解环境或人的民族志学研究原则”等问题，是建立湘西传统舞蹈艺术口述史资源库所需要关注到的问题。一、确立湘西地区传统舞蹈口述史研究用途“口述历史表演似乎是这种创造性精神的自然延伸，从现场访谈到现场表演，只是一小步。”在做口述史研究之前，需要对现有的口述史材料进行梳理，提前做好准备，按照口述历史的标准进行访谈。湘西地区传统舞蹈涉及地域较广，每一位传统舞蹈的传承人依据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成长经历、家庭关系、学习经验等各方面的影响，所呈现出来的表演方式、表演内容、表演心理，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呼吸、一个抬手、一个跺脚都会存在角度、幅度、大小的异同，根据访谈者与受访者前期细枝末节的铺垫，逐步开启访谈的大门。比如我们在做口述史的过程中，了解到“八合鼓”“憾山鼓”“元鼓”“尤裔鼓”的由来和传承脉络，对“花鼓”“武术鼓”“猴儿鼓”等各类鼓舞的风格有了清晰的界定，也学习到新创作的“采茶鼓”“鼓舞凤凰”“苗乡鼓韵”等的套路和动作。在掌握符合该舞种的故事性方面，给舞蹈创作提供了素材；在提炼教材风格性方面提供了客观参照；为搜集资料和整理研究提供了理论依据。但一次或几次访谈并不能确保得到有效的答案，往往因为经费的限制、夸大的修饰、记忆的偏移等问题使得口述史的建立并非一帆风顺，因此口述史的建立应当与其他珍贵资料一起取证，并形成一个开放、客观、严肃的口述史资源库，应用于湘西地区传统舞蹈研究和传播。口述史平台的建立应具有全面性和多样性，尤其在学术研究方面更应遵照客观性和严谨性，广泛应用于各领域。另外，由于口述史平台中涉及一些不可再生的素材而格外珍贵，因此对数字化平台的管理应交由专门人才进行编码、维护。口述史平台的建设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口述史采集的人员也应该掌握口述史访谈的相关知识，对访谈的结构和步骤严格执行，并在访谈过程中具备随机应变的能力。二、湘西地区传统舞蹈口述史平台的构建首先，准备阶段。从2016年10月开始，我们已经对部分传统舞蹈的传承人进行了口述录音，对他们的表演进行摄像，对他们的家传抄本进行收集。由于部分口述史收集强调兴趣和主题性，口述史资料的真实性和完整性受到限制，因此做口述历史的过程中应尽可能全面地进行口述史资料采集。先对访谈对象进行初步的了解，拟定大致的访谈提纲，对受访者的人生、心情、经历不予过多的评价，引导受访者娓娓道来。由于传统舞蹈传承人群的身体语言表达特殊性，需要注意到非语言方式的记录，同时应注意到访谈者和受访者两者对同一舞蹈语汇的不同解读，因此想要把握舞蹈语汇、舞感、节奏等的独特性，只需安静地多次采录比较，请受访者从他（她）的角度进行解读。在采录前需要告知受访者访谈需求，请求受访者穿着具有代表性的服饰、备好道具等都是保证口述史有效采录的准备工作。其次，访谈阶段。在收集湘西传统舞蹈传承人口述史的基础上，对口述材料加以整理，以弥补湘西传统舞蹈文化研究资料的匮乏，具体围绕湘西传统舞蹈传承人学艺史、演艺史、授艺史、创作史等方面开展图像和音频采集工作，其中包含舞蹈套路的动作演示。目前采集完成的湘西传统舞蹈传承人口述史有土家族摆手舞、苗族鼓舞两大类，对于其他舞种的采集也将陆续进行。最后，整理归纳阶段。运用口述史和舞蹈学相关专业知识和技术手段，对湘西传统舞蹈艺术口述史资料进行整理和编目等工作。其类别可以按照采集时间区分，也可以按照传承舞种、风格、地域进行划分。根据传承人的信息档案建立和更新传承谱系，对传统舞蹈艺术的历史变革、空间分布、艺术风格、传承条件、创作表演等方面进行全面的了解和捕捉。这些传承人的口述史也是他（她）对于这门艺术所投入的情感、阅历、人生真实而生动的写照。有的传承人在采录过程中情口述史视角下湘西传统舞蹈艺术传播途径探索 龙晓娅剧影月报艺术广角79绪高昂地进行动作演示，那些细微的表情和情绪展现向人们诉说着这项传统舞蹈艺术的魅力所在。由调查情况、调查结果结合技术手段对传承人的口述资料进行处理，完成“湘西地区传统舞蹈传承人口述史资料数据库”建设；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将湘西传统舞蹈艺术口述史制作抄本或建立互联网资源库，便于湘西传统舞蹈艺术口述史的保存和运用，也为湘西传统舞蹈艺术的传播提供了更多途径。三、口述史平台对湘西地区传统舞蹈传承的作用（一）为传承提供历史依据建立一个湘西传统舞蹈艺术的口述史资源平台，也为湘西传统舞蹈的传承人群提供了翻阅和借鉴这些口述史资源的机会。这些资源以各学科基本理论和技术为支撑，为传承发展湘西传统舞蹈艺术提供经久不衰、有迹可循的历史依据。对于口述史资源的处理，首先需要对原来存在、已过时并无法再采录的音频、视频、图像资料进行数字化的修复，使其更符合现在的保存方式。其次对于所有的口述史资料都应进行编目和排序，以便查找、展示和传播。再次，可使用自媒体、App、视频平台，或类似VR技术体验等方式对湘西传统舞蹈艺术资源进行展示和推广。口述史资源平台的建设应遵循客观性原则，不以个人喜好和兴趣为导向，同时因为受访者的临时发挥或“记忆重现”，有可能挖掘出非常多有意思的故事或更深处的记忆。有助于恢复传统舞蹈“隐藏的历史”，对于人们重新认识传统舞蹈的文化历史具有现实意义，从而产生社会文化效应。由传统舞蹈艺术传承人自己发声，保障他们的生存权益和对传统舞蹈艺术的认知，以此研究制定对传统舞蹈艺术的保护政策。（二）建立口述史资源库吉首大学音乐舞蹈学院的组织下已有两期中国非遗传承人群研修研习培训计划顺利实施，暨2019年10月开班为期一个月的中国非遗传承人群研修项目土家族摆手舞传承人群研培班；2022年11月开班为期一个月的中国非遗传承人群研修项目湘西苗族鼓舞传承人群研培班。其中担任“摆手舞”培训的传承人有田仁信、张明光、田志信、彭南京、田隆信等国家和省级代表性传承人教学团队，“鼓舞”培训的湘西苗族鼓舞传承人有来自保靖的龙子霖、石凤花和龙梅翠，吉首的龙菊献和彭英生，古丈的杨敬莲和陈万现，凤凰的龙黎明，花垣的石春英和石惠云10位省、州、县级非遗项目湘西苗族鼓舞传承人。培训期间吉首大学音乐舞蹈学院在注重实践学习的同时，也进行了对湘西传统舞蹈传承人口述史、图像志的进一步挖掘、整理工作，也为 湘西民族民间舞 课程素材的积累和丰富创造了条件。以湘西传统舞蹈传承人的“第一视角”解读传统舞蹈的传承发展历史，为学术界、教育者、创作者提供了学术价值和实践价值。对政府指定的湘西传统舞蹈传承人进行调查、访谈、记录和整理工作，完成口述史的收集，是基于“文化持有者内部”思考还原传统舞蹈艺术演变过程的有效途径。同时因为个人记忆与集体记忆的异同，我们能更清晰地了解到传承人形成个人艺术风格的起因。将诸多疑惑记录、整理出来，抽丝剥茧，理解传统舞蹈传承人在传承记忆过程中所坚守的原则和秉持的精神，而这些有意思的瞬间都将成为日后提取舞蹈素材的灵光乍现。（三）扩大传播圈互联网和文旅结合的大背景下，口述史的采集为湘西传统舞蹈艺术的传承提供了更多的渠道和方式，在这样的大时代背景下，湘西传统艺术的传承既可以享受政策红利，也可以借由自媒体发挥个人价值。从舞蹈艺术的角度出发应充分彰显湘西苗族民间舞蹈的民族性、艺术性和审美性，将具有文化特性的文旅产品作为打造地缘名片的符号和标签，这不仅需要提高舞蹈艺术的品质和要求，更要将传统艺术放在时代的洪流中激流勇进。在应用网络扩大口述访谈的传播圈的同时，应充分考虑受众，并对视频、音像和图片质量进行合理监管，对受众进行精准引流。强化受访者的法律意识，防止访谈资料被滥用，这既是对受访者也是对访谈者的有效法律保护。由湘西传统舞蹈艺术的推广建立湘西“全域”旅游的产业链模式，将湘西苗族舞蹈的形象或动态的周边进行推广，加强湘西州各县市湘西苗族舞蹈异同的整合，对文化旅游产品进行开发，打造精品文化产业。口述史的研究方法从“口述”和“历史”两个角度进行记录、整理，以一种访谈或自述的形式使当事人阐述某一历史问题、事件，使其尽可能还原历史本真。总之，湘西传统舞蹈艺术在当代早已打破了传统的传播途径，口述史记录的方式不仅有助于我们挖掘、抢救濒临消失的非遗文化，也是我们深入了解文化内涵和背后故事的有效方式。以口述史的视角既打开了我们向前探索湘西传统舞蹈艺术的大门，也实现了帮助我们向后探索湘西传统舞蹈艺术的创作之路。（作者单位：吉首大学音乐舞蹈学院。本文系2021年湖南省社会科学成果评审委员会项目，课题编号：XSP21YBC059；系2020年湖南省普通高等学校教学改革研究项目，课题编号：HNJG-2020-0531；系2020年度吉首大学教学改革研究重点项目，课题编号：2020JSUJGA14；系2021年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项目，课题编号：21C0381）参考文献：（美）唐纳德 A.里奇：大家来做口述历史，邱霞译，当代中国出版社，2019年。艺术广角剧影月报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