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世纪英国高等教育女性管理者的特征及启示.pdf

DOI：10.13420/ki.jczu.2022.02.033近年来，女性接受高等教育数量和比例的不断攀升，认为高等教育已经或正在“女性化”的概念是当代常见的一种说法172。但女性主义批评家所指出的，女学生的代表性和成功性在各学科、大学和国家之间并不普遍2。即便高等教育管理中女性比例呈现出增长的趋势，但仍存在严重的性别不平衡。尽管没有任何政策声明歧视高等教育管理中的女性，但在高等教育管理层的文化之中，却显然重视男性权力结构和男性的特征，呈现出明显的“男性中心”。这使得女性在管理中的成就和贡献被忽视，男性主导的管理风格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女性获得高等教育管理的职位。女性在高等教育管理层的代表性不足，限制女性对于高等教育决策的发言权，固化了女性的从属地位，亦在一定程度上使得此现象从教育领域拓展到社会领域之中，无助于女性为社会发展献智献力。此外，我国高等教育管理制度呈现出以集中管理与强制服从为主的特征6，是以”传统管理风格”为导向的产物，其虽使得我国高等教育运转有效，但却在一定程度上扼杀了高等教育管理的创造性，现代高等教育管理正在呼唤新的源动力。自19世纪60年代以来，英国高等教育女性管理者形成了行之有效的管理方式。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指在高等教育领域拥有一定管理权的女性，包括校长、副校长、人事主任、院系主任和研究主任等。通过对19-20世纪英国高等教育女性管理者的特征进行分析，窥探其所呈现出的管理素质和才能，能够获得关于管理者的新认识，使得管理者能够从她们的故事中获益，并为当代女性自我价值的重新确立提供历史依循。女性亦不必消极的等待干预方案来提升自我在职业中的地位。119-20世纪英国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的地位19世纪中期以前，英国的女子教育基本停留在中等教育，高等教育被认为是男性的特权。在启蒙运动和工业革命的催化下，大学推广运动和女权运动兴起，促使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接受正规高等教育。女性获得接受高等教育的权利，拥有良好的教育背景，是女性成为高等教育管理者的先决条件3。1870年，教育法 赋予女性在正在设立的数千个学校董事会中担任代表的权力4。在英国的高等教育管理层中，也开始出现了女性的身影。1893年，一名女性首次被任命学术职务，并于1894年被任命为主席165。1985年，英联邦大学协会开启了“妇女方案”计划，以促进英联邦大学中妇女的发展，使其学术、行政和管理技能能够为大学的发展做出贡献5221。自此，英国高等教育管理体系之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女性的身影。1.1 19-20世纪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的艰难处境19-20世纪的英国女性步入高级管理层十分困难，管理体系基本是为男性白人所占据。在高级管理层的女性，数量上较少，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在高等教育管理体系中，对女性有明显的限制。牛津大学对女性实行配额的限制，直到1957年才解除。多萝西 玛丽 霍奇金（Dorothy Mary Hodgkin）在牛津大学工作期间，被禁止参加教师化学俱收稿日期：2021-12-04作者简介：李欣（1999），女，江西鹰潭人，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外国教育史；李先军（1973），男，湖北潜江人，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外国教育史。19-20世纪英国高等教育女性管理者的特征及启示李欣，李先军（华中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摘要19-20世纪，越来越多的英国女性开始接受正规高等教育，高等教育管理层之中，亦开始出现女性身影。此一时期的高等教育女性管理者，一方面受到社会的赞誉，另一方面仍受传统社会的偏见，却以其卓越的学识、有效的管理及亲和的风格，为推动高等教育的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随着高等教育的转型，现代高等教育女性管理者迎来了发展的新机遇。为打破陈规定型的观念，则需探求适宜的管理方式，注重贴近学生群体，并不断夯实自身的学识。关键词英国高等教育；女性管理者；启示中图分类号G64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1102（2023）02-0137-05Journal of Chizhou University2023年4月 第37卷 第2期Apr.2023 Vol.37 No.2池州学院学报第37卷乐部的研究会议，因为她是一名女性6。1938年，伊丽莎白 莫里（Elisabeth Murray）的男同事对她做出如下的消极评价：让人好奇的是，她是如何得到这份工作的。有人曾看到她打开了一盒巧克力，她不顾礼仪的姿态就像一个电影里的女英雄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又老、又迟钝的、又扭捏的女性。她比我之前介绍过的每一个人都还要差。”725女性管理者受到了来自男性的质疑。男性同事对成功女性具有一定的敌意，并不承认女性可以根据自己的优点获得工作8。表1英国女性在大学中的人数1912-131921-21930-119511972197919801990Total staff3,1354,0375,19610,86133,86839,98743,01749,377%women staff5.19.79.912.210.913.713.921.0%all women insenior posts5.96.910.911.412.010.411.810.7%womenstudents ondegree coursesnot known27.628.623.732.437.839.845.0*资 料 来 源：Louise Morley.Breaking Boundaries:Women inHigher EducationM.London:Taylor&Francis Group，1996:11.此外，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也不得不面对家庭和事业的双重负担。一些接受采访的妇女说，她们选择暂停职业生涯是因为家庭和家庭责任5223。从历史上看，妇女一直承担着照顾家庭的更大的责任9。女性步入工作岗位后，家庭对她们的需求亦没有减少，而在工作领域，女性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能获得外界的认可。海伦 麦卡锡（Helen McCarthy）在双重生活（Double Lives）之中，揭露出英国女性自维多利亚时代以来，在工作时间亦要兼顾家庭生活和儿童保育的现实。圣安德鲁斯大学校长路易斯 理查森（Louise Richardson）即使耗尽精力，工作和育儿也有难以两全的时候1056-57。无论是在工作的学院，还是参加学术会议，她常常都需孩子带在身边。英国学者普廖拉 温琴扎（Priola Vincenza）在 作为女性，做不同性别的事:教育管理中的女性故事（Being female doing gender.Narratives of women ineducation management）一文中，亦佐证了这一事实。1.2 19-20世纪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的迎风生长尽管饱受争议与陷于矛盾处境之中，随着女子高等教育和女权运动的发展，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在推进高等教育发展方面仍然发挥了重要作用。1870年至1873年，艾米莉戴维斯（Emily Davies）在伦敦学校董事会任职，在“女学生必须达到与男学生相同的标准”上始终持强硬态，将她人生大部分的时光用于她组织创立的格顿学院和女性高等教育。伊丽莎白在奥特主教学院22年的任职期间，实行男女同校，学院规模翻了一番，因其高效的管理而备受世人怀念11。多萝西在任职期间，积极的帮助来自第三世界国家的学生，成为首批对学生和大学活动产生积极兴趣的校长之一6。此外，多萝西还加入了伯明翰大学（University of Birmingham）的审查机构。她提出需要增加全体教职员工和学生对大学事务的参与，以及指出大学中从事教学和研究的女生比例非常低12。玛丽爱丽丝道格拉斯（Mary Alice Douglas）女校长的出现，改变了高等教育管理内部对于女性的看法。一位受访者指出：自从玛丽（女院长）来了以后，商学院发生了变化，在她来之前，对妇女有偏见8。高等教育管理中女性的加入，有效打破了刻板印象，为女性个体价值和社会价值的确立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尽管在学校董事会、各城市和各教区的学校管理委员会中，女性任职人数、权力和影响都有限，但它意味着19世纪英国女性进入学校管理机构与男性分享管理权13。无论如何，此一时期的女性管理者从被动的社会角色地位向公共领域迈进，挑战了传统的管理观念，在高等教育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为当代女性管理者的成长提供了历史动力，为当代高等教育管理的发展提供了历史参照。219-20世纪英国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的管理特征在女权运动的催化下，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迈入公共领域。19-20世纪英国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既表现出一般管理者的角色特征，亦具备基于女性的独特角色特征。这一时期的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为同时代的女性树立了良好的榜样。如芭芭拉 伍顿（Barbara Wootton）1920年担任格顿学院的研究主任，时人评论说：“这是一个女人开始拥有自己的时代，我们可以通过追随芭芭拉 伍顿非凡的职业生涯获得灵感。”9探寻英国19-20世纪高等教育中女性管理者的管理特征，能为当代高等教育女性管理者的发展注入活力，推动高等教育管理的优化，促进高等教育更好地向前发展。2.1 采用刚柔并济的管理方式男性霸权的制度化导致，管理被视为需要男性定义的能力，男性被任命1412。男性在高等教育中的管理方式具有一定的官僚制的特征，制度化风味十分浓厚。随着19世纪女权运动的发展和社会思潮的大解放，女性开始进入教育管理机构任职，为管理风格注入了新的气息。13819-20世纪的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在管理风格上刚柔并济，在带领学院和学校建设、促进女子教育发展上做出了卓越的贡献。首先，女性管理者在管理的过程中果断坚定。如多萝西，她在管理上没有显现出一定的依附性，即男权社会中赋予女性的特质，她并不轻易赞同他人的观点。1982年，布里斯托尔大学的收入因为政府资金的消减而严重减少，为了维持大学的运作，管理部门决定关闭建筑部。但多萝西认为该部门在参与城市和社区事务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在关闭该部门上持反对意见。作为校长，多萝西认为她应当代表她自己的观点，即便这些观点与大学的高级管理层相反12。该部门虽最后被迫关闭，但多萝西又协助建成了布里斯托尔高级建筑中心，是为该部门的延续。其次，女性管理者在管理过程中重视与成员之间的交往和互动。在教学管理之中，她们的管理风格不是冷冰冰的流水线，而是充满了人情味的存在。多萝西 格里菲斯指出，琼 伍德沃德（Joan Woodward）在团体之中创造了一种非常支持和信任的文化，她鼓励每个人发展自己的想法、独立工作。琼在工作时，与他人之间的交流往往是一个双向的过程，即她得到了多少信息，便会及时的反馈多少信息。她让同事感受到：即便没有受过教育，没有经验，仍然能够对团队产生有意义的见解。玛丽 艾丽丝 道格拉斯始终希望能给每个女孩以及每一种类型的女孩机会，因而对她们提出的想法都会进行彻底的调查和实验。戈多尔芬学校档案载：她（道格拉斯）深信善良的力量，相信每一个人的灵魂都能从感恩的心灵中为她赢得他们的爱、服务和努力15。面对琐碎复杂的管理工作，女性管理者始终以饱满的热情投身其中，管理风格上既严谨，又具幽默，让人感到亲切友好，能够有效地将周围人带动起来，得到了同事和学生的信任，有效地促进了学科、学院和学校的发展。2.2 注重与学生的沟通和交流19-20世纪的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运用自身的独特视角，形成了有效的高等教育机构管理和运作模式。在与学生接触和相处过程中，她们多采用鼓励和支持的态度，有着较强的亲和力和责任感。这一时期的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注重与学生之间的交流与互动。多萝西明白教育对于个体发展的重要性，因而在担任校长的时候，她十分乐意到各种学校和研究中心去访学，尽管访问耗时费力。多萝西喜欢参加学生的毕业典礼，并在演讲之中投入了极大的精力12。她将在学校典礼上的演讲视为启迪学生的良机。多萝西常与学生进行私下的交谈，马克斯 佩鲁茨（Max Perutz）回忆道：多萝西对学生的兴趣是非凡的，她坚持与他们交往，有时还与他们一起吃饭12。多萝西亲切友好的态度，拉近了与学生之间的距离。多萝西在1970年接收到阿伯里斯特威斯大学的邀请时，没有被距离和时间吓倒，欣然同意前往。在演讲开始前和演讲结束后，她都与前来听她演讲的学生、工作人员和来访者愉快地相处在一起12。在萨塞克斯大学工作四年后，玛丽 斯图亚特（Mary Stuart）开始进入高等教育管理层1097。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喜欢和学生打交道，在学生之中有着较高的声望，并与学生形成了深厚的感情。1986年，艾莉森理查德（AlisonRichard）成为了耶鲁大学人类学系的主任，在此之前，她担任过研究生主任。她很关心这些学生，并和其中的一些学生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爱丽丝 罗斯玛丽 默里（Alice Rosemary Murray）于1964年成了格顿学院的院长，1975年至1977年之间任剑桥大学的副校长。罗斯玛丽是奉献和付出的典范，即便在退休以后，她仍然主动帮助当地牛津中学的孩子进行阅读练习。在她离世后，校长向其致意：“罗斯玛丽 默里夫人不仅在身体上留下了她对剑桥大学的贡献，她的遗产是全世界无数受到她的知识、洞察力和压倒一切的热情启发和影响的人。”16英国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身体力行，不仅形成了有效的管理风格，最为重要的是，在她们身上，熠熠闪烁着的人性的光芒。她们将家庭中的感悟和爱带入高等教育体系之中，关心关爱学生的成长和发展，促进了女子教育和高等教育的进一步发展。2.3 依凭自身学术赢得认可伴随着女子学院的兴起和高等教育的发展，亦受良好家庭氛围的熏陶，19-20世纪的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在学术上有所建树。高等教育管理者首先需要具备一定的教育领导力，即“通过生成和传播教育知识和教学信息、制定教学计划和监督教学绩效而产生的领导力影响”17。19-20世纪的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多数亦是在学科领域有着较高学术造诣的人物。如多萝西，她不仅仅是一位校长，亦是一位X射线晶体学家，她的研究对于现代结晶学、化学和生物化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12，世界各地的研究人员从她的研究中受益良多。她的一位同事M.F.佩鲁茨谈到她时说：“人们会记住她是一位伟大的化学家，一位圣洁、温柔、宽容的人类挚友，一位忠诚的和平倡导者。”61964年，她成了第三位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女性。1965李欣，李先军：19-20世纪英国高等教育女性管理者的特征及启示第2期139池州学院学报第37卷年，她被授予荣誉勋章，是自佛罗伦萨南丁格尔（Florence Nattingale）以来第一位获得此殊荣的女性。多萝西能取得如此成就，既得益于女性高等教育的发展，亦受惠于其良好的家庭教育。多萝西的父亲约翰 温特 克劳福特担任过苏丹教育部的助理主任，她的母亲格蕾丝 玛丽是古代纺织品的国际专家，早年积极建立乡村学校，在和丈夫旅行和探险的过程中，格蕾丝开始了绘画创作，这些画现在被英国皇家植物园所保藏，这对多萝西后期关于颜色、织物和图案的欣赏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多萝西早年在家中接受母亲的教育，学习了自然、历史和地理等知识。在上学后，多萝西对化学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的父母都支持和鼓励她对化学的热情。她的母亲允许她从当地的化学家那里购买材料，并在家里做分析实验，这为她后期的学术成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任职期间，多萝西起初并未受到学生和院系的重视，但最终依靠自己的勇气和才华赢得了他们的尊重18。再如，琼亦是一位学者，其开创性的研究将技术与最佳组织形式联系起来，提出了管理结构的权变理论，她写作的 管理与技术 成了实习经理和管理教师的必备读物。女性管理者依凭自身的学术研究能力，展现了自身的社会价值，扩大了自身的影响。3对我国高等教育女性参与管理的启示高等教育并非象牙塔，而是广泛社会的缩影14206。卡罗尔 戴豪斯（Carol Dyhouse）在1984年不禁产生疑问：社会各个层面上进行了一百五十多年的斗争，平等的论调取得了胜利，但妇女的理想仍然是这样。如果从理论上讲，大学的大门向女孩和男孩一样开放，那么为什么女性不能利用教育改变其社会地位的基本特征呢？为什么女性在当今高等教育领域的代表性仍然如此之低，如此明显地缺乏权力和地位？127女性在高等教育管理层的代表性不足势必导致此现象从学校领域扩展到社会领域。女性在高等教育职位之中任职人数偏低的主要原因，在于社会化和陈规定型观念。既如此，打破陈规定型的观念便迫在眉睫。19-20世纪的英国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以其有效的管理、亲和的个性和扎实的学识，为当代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提供了榜样和启发。3.1 探求适宜的管理方式在女性步入高等教育管理机构之前，整个高等教育管理机构的风格呈现出明显的官僚制和制度化的特色。因而，女性步入高等教育管理机构后，受到诸多限制。对于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而言，迫切需要在不否定其特性的情况下，重新定义有效学校管理的技能和特征。传统教育管理理论的研究领域和对象、主题和内容符合的是男性中心的价值体系，注重的是一些男性关注的问题，看问题的视角主要也是站在男性的视角上，隐含着替男性说话的理论19。此外，其不断贬低女性的特质，将女性管理者与优柔寡断、感性和柔弱等特质联系在一起，视女性管理者的管理为无效。因而，在传统的教育管理机构之中，女性在无意识间弱化自身的女性身份，阻碍了其管理能力的进一步发挥。在一篇暗示女性正在“接管”学院的文章中，作者认为女性在学院的最高层永远不会超过男性，因为女性与生俱来的“自然”差异意味着她们无法达到男性所能达到的“天才”的高度123，随着越来越多的女性步入高等教育管理之中，其所带来的更民主和更参与式的风格，为管理打开了另外一扇窗。当代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不必妄自菲薄，应认识到高等教育管理既需硬性管理，也求柔性管理。柔性管理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传统管理的弊病，有效地发挥了高等教育体系之中个体的能动性，有效地帮助和促进每个个体的发展，继而推动整体的良好发展。两性特质无高低之分，管理风格亦并无优劣之区别。3.2 注重贴近学生群体教育中的管理应当是人文导向的过程。高等教育管理所面对的是接受了一定知识教育的独特个体，其中占据大多数的是学生群体。良好关系的建立，能够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从而促进学生和学校更好的发展。在传统社会之中，启蒙哲学思想始终占据了主导地位。受此影响所形成的教育管理之中，注重的是任务科学有效的完成。管理者在管理过程中忽视了人与人，尤其是与学生之间的交流。管理亦多采用独裁式的风格，强调的是流水线的操作，要求被管理者对管理者绝对的服从，造成了管理者与学生之间情感的疏离，无助于学生的成长。有效的教育管理，应通过关注和尊重，通过教养与同情，在学校里建立一种集体感、归属感和被关爱感20。高等教育的目的是为国家和社会输送有用的人才，管理的实质是协调和调配的过程，更是与人交往的过程。社会习俗和惯习所赋予女性的“情感”，正逐渐演变为普遍的管理特色，为社会群体所接受和认可，并在与学生交往的过程中产生了积极影响。“情感”使得管理者更加注重集体中每个个体的发展和成长。因而，女性管理者应注重与学生之间互动，尽可能地抓住每一个教育的契机。与学生群体相亲近，能140够在团体之中树立起良性的威望，帮助和引导学生向上和向善的发展。女性的言传身教能够在集体中产生更加积极和有效的影响。近年来，越来越强调变革性领导的重要作用，即强调追随者赋权，与当代组织变革和管理理论相一致，强调减少组织层级、更灵活、团队导向和参与性21。以“情感”导向构成有效的管理风格，贴近学生，适应了高等教育领域中变革性领导的需求。3.3 不断夯实自身的学识高等教育承担着培养高素质人才的重任，是创新型和实践型人才培养的重镇。管理在本质上意味着管理者对其追随者所产生的影响力。随着整个社会步入知识经济的时代，知识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也应当不断提升自我学识。长期以来，女性被排除在科学知识之外，但19-20世纪英国的女性高等教育管理者提供了很好的榜样：科学知识是没有性别限制的。布朗温 戴维斯（Bronwyn Davies）在一篇题为 学术殿堂中的女性与越轨行为（Women and transgression in thehalls of academe）的文章中，讲述了从20世纪60年代到20世纪80年代前的女性和学术生活。在这篇文章中，她描述了女性过去如何仅仅通过她们作为学术教员的存在而“违反”学术文化的规范1121。知识界长期为男性所垄断，其所造成的男性对女性的偏见以及女性的自我轻视，将女性从事学术、管理职位的行为视为越轨。英国的一所商学院任命一位女院长，引发了男员工的持续抱怨，称“你需要在这里混日子”1122。可见，女性作为学生、学者和管理者被排除在“知识分子”的范畴之外。作为高等教育管理体系中的“新来者”，女性常常会产生边缘感和不和谐感，以致产生自我怀疑和矛盾。在这样的背景下，女性的才智及其自身的资源被浪费，女性在自我职业提升上也渐趋消极。促进女性在高等教育管理中的发展，势必要不断挑战和颠覆传统的主导结构。如一位学者指出：她的研究将以“我的方式”完成，与她所在领域的既定学术格格不入，尽管“我不知道那将是什么”；她决心“拥有”她的作品，以便“如果我现在写一本好书，它不会以牺牲我的内心生活为代价，而是会以它为代价”1139。因而，身处高等教育管理体系中的女性，首先要意识到传统话语对自身职业和学术的约束，继而实现批判性觉醒，认识到自身的学术价值和社会价值，不断夯实自我的学识，并勇于挑战传统主导的观念，努力抵制自身的边缘化，为自我成长、女性成长、学校成长助力。参考文献：1C.Leathwood，B.Read.Gender and the Changing Face ofHigher EducationM.England:SRHE and Open University Press，2009.2B.Read，B.M.Kehm.Women as leaders of higher educationinstitutions:a BritishGerman comparisonJ.Studies in Higher Education，2016（5）:815-827.3刘利群.高等教育中女性管理者的角色透视J.教育探索，2002（6）:98-100.4J.Martin，J.Goodman.Women and EducationM.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2004:85.5I.Ilo.Women s Access to Senior Management Positions in theUniversity of Abuja，Nigeria C.L.Husu，J.Hearn，A.Lms，S.Vanhala.Leadership through the gender lens:Women and Men in Organisations.Helsinki:Edita Prima Ltd，2010.6The Nobel Prize Internet Archive.Dr.Dorothy Crowfoot Hodgkin:Chemist，Crystallographer，Humanitarian（1910-1994）.EB/OL.（2021-12-02）2021-12-13.http:/ female doing gender.NarrativesJ.Gender andEducation，2007（1）:21-40.9Reviews in History.A Critical Woman:Barbara Wootton，Social Science and Public Policy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EB/OL.（2013-03-21）2021-12-08.https:/reviews.history.ac.uk/review/1395.10陈志娟，江舒文.英国大学女校长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4.11O.Murray.Murray，K.M.ElisabethEB/OL.（2019-10-09）2021-12-10.https:/oed.hertford.ox.ac.uk/whos-who/murray-k-m-elisabeth/.12G.Dodson.Dorothy Mary Crowfoot Hodgkin，O.M.12 May191029.EB/OL.（2002-09-12）2021-12-10.http:/rsbm.royalsocietypublishing.org/content/suppl/2009/04/24/48.0.179.DC1.html.13潘迎华，吴家晔.19世纪英国女性教育管理者J.浙江学刊，2015（5）:62-69.14L.Morley.Breaking Boundaries:Women in Higher EducationM.London:Taylor&Francis Group，1996.15HerSalisburyStory.MaryAliceDouglas.EB/OL.（2011-12-04）2021-12-15.https:/ of Cambridge.Dame Rosemary Murray 1913-2004EB/OL.（2004-10-08）2021-12-15.https:/www.cam.ac.uk/news/dame-rosemary-murray-1913-2004.17L.C.Shum，Y.C.Cheng.Perceptions of women principalsleadership and teacherswork attitudesJ.Journal of Educational Administration，1997（2）:165-184.18The Famous People.Dorothy Hodgkin Biography.EB/OL.（2021-12-04）2021-12-16.https:/ transformational leader who is（s）he?A feminist perspectiveJ.Journal of Organizational Change Management，2004:160-176.责任编辑：束仁龙李欣，李先军：19-20世纪英国高等教育女性管理者的特征及启示第2期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