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产品适老化困境及对策研究.pdf

创新与发展78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2024 年第 4 期智能产品适老化困境及对策研究张晓君摘要：适老化是数字化和老龄化交织背景下对智能产品研发提出的硬性要求，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应有之义。目前，我国智能产品市场面临着适老化产品有效供给不足、老年用户认可度和使用需求有待提高、信息泄露问题加剧技术排斥等困境。应强化政府职能，充分发挥引导和推动作用，发展以老年人为中心的参与式设计，扩大产品有效供给，强化技术支撑，增加人性化和安全性考量，加强产品效果评估，重视市场反馈，提升老年群体的数字素养，增强产品认可度，为智能产品适老化保驾护航。关键词：老龄化 数字化 适老化 数字素养数字化时代，信息技术快速发展，智能产品已经遍及人们的日常生活，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便利。然而，相较于年轻一代，对老年群体的智能产品需求总是难以得到有效表达和回应，无法快速融入数字社会依旧是大多数老年人的现状。2020 年11 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的实施方案的通知作出“推动手机等智能终端产品适老化改造”的重大部署。2021 年 10 月，工信部、民政部、国家卫生健康委联合印发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行动计划（2021-2025 年）明确提出“推动智能产品适老化设计”。这一系列的政策表明党和国家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高度重视数字时代老年人权益保护。1在数字化和老龄化的双重夹击下，推动智能产品适老化，帮助老年人融入数字社会刻不容缓。一、智能产品适老化的问题缘起（一）老龄化和数字化相互交织2020 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 60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 18.70%，比 2010 年上升5.44 个百分点，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进一步加深，老年人口规模不断扩大。2面对老龄化浪潮，党和国家高度重视老龄化工作，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为国家战略，引导全社会关注和尊重老年群体。与此同时，我国数字化建设加快推进，2021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指出“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要求构筑全民畅享的数字生活。32023年 2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围绕数字中国建设作出一系列科学部署，旨在构建普惠便捷的数字社会。4数字技术被嵌入社会方方面面同步发展，并取得显著成效，数字经济呈现出蓬勃发展态势。数字化与老龄化交汇，一方面，老年人口规模的扩大孕育着潜在的市场空间，为适老化产品带来重大发展机遇；另一方面，老年人在获得和掌握信息技术方面产生的差距使得他们被数字社会边缘化，影响着老年群体在数字时代的消费选择、社会参与能力和生活质量。如何消除老年数字鸿沟，有效保障老年群体在数字时代的合法权益成为当下中国社会的重大议题。在此背景下，关注老年人的数字技术需求，研发并普及适老化智能产品意义重大。（二）适老化的概念界定“适老化”是老龄化时代背景下衍生出来的概念，源于对老年群体生活品质的关注，应当理解为统筹考虑老年群体的需求，对建筑、环境、产品等做出相应的调整或设计使其能够适合老年用户使用，以帮助他们适应社会和享受生活的一种理念。2007年，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全球老年友好城市建设指南明确了老年友好型城市建设的主要特征，为适老化研究提供了方向。之后该概念便被较多地应创新与发展79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2024 年第 4 期用在建筑领域，主要指根据老年人的生理需求和行为习惯对住宅小区进行合理改造，从而为老年群体创造宜居环境。52020 年疫情暴发让原本就存在的老年人数字鸿沟问题进一步凸显，适老化理念延展至数字治理领域，产生了“数字适老化”这一术语。6随着老龄化趋势的不断加剧，适老化理念已经不再局限于住宅小区改造等场景，其应用范围不断拓展，并且呈现出全方位推进的趋势。二、智能产品适老化面临的困境（一）供给困境：适老化智能产品有效供给不足在利益驱动下，为了实现利益的最大化，追求功能复杂、种类繁多的产品和优先选择适应性强、时尚潮流的年轻用户是开发商的主要目标。对老年市场敏锐度的缺乏以及对老年群体年纪大、接受新知识能力弱的刻板印象，使得开发商有选择地放弃了老年人这一消费群体。因此，当前市面上的智能产品主要针对青年群体进行研发，使得产品在诞生之初就欠缺对老年群体实际需求的考虑，多存有操作程序复杂、设备界面令人眼花缭乱等不适宜老人使用的问题。此外，提高产品适老化程度需要增加投入成本，加之老年人对科技产品的适应性慢、接受程度低，投入和接受市场反馈的周期长，预期收益难以预测，导致研发动力不足，不可避免地选择牺牲“适老”这一理念。此外，研发者的适老化设计理念不到位，存在认知偏差，影响着产品适老化程度。一方面，有的研发者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老年群体的实际需求，只是根据自己想当然的假设去进行封闭式的自我输出。例如，现存的某些智慧养老服务产品以满足老年群体多样化的养老服务需求为逻辑起点，但只是浅显地以“适老”作为一种营销策略笼统地应对老年群体的普通问题，缺乏对老年用户需求的精准分析与深度融合，其适老特征亟待加强。一些产品则从设计者的惯性思维和视角出发，过于追求“高端服务”而降低了产品的实用性和用户体验。另一方面，一些研发者只是将适老化局限于大字体、大图标等操作界面的调整，缺乏对产品功能和内容的适老化设计，与真正意义上的适老还有较大差距。（二）需求困境：老年人对产品的认可度和使用需求有待提高1.老年人的生活方式和行为习惯，给人们的印象就是逛公园或帮忙带带下一代，较少接触高科技产品，勤俭节约的消费观念使得他们更加追求产品的经济实用，固化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使得他们对技术的认知具有局限性，导致其对智能产品的接受程度较低。2.受所处时代社会条件的限制，一些老年人的受教育程度不高，学习能力和数字素养相对较低，“老了不中用了”等自我抗拒意识较普遍，对学习和使用智能产品的主动性不强。衰退的记忆力以及有限的精力都使老人力不从心，无法快速适应这些操作程序繁琐、界面复杂的科技产品。家庭因素影响着老人学习和使用智能产品的积极性。对于老年群体来说，这些智能产品终究是新事物，熟练掌握和独立使用或许需要依赖家庭成员的持续帮助。然而，如今子女较少与父母同住，很难给予老人耐心的支持和引导。秉持着“不给孩子添麻烦”的观念，老人甚至会主动远离智能技术。（三）安全困境：信息泄露问题加剧技术排斥数据的开放共享往往伴随着高风险的信息泄露，智能产品依托于大数据、云计算等现代信息技术，在实现数据高效整合和信息协同共享的同时，还存在着老年人及其家庭成员个人信息泄露的风险，加重了老年人及其家庭的抵触情绪。例如，基于照顾老人的需要，一些智能养老产品实现了对老人生活的全天候监控，收集与输出老年人信息数据的行为较频繁，导致平台对老人的信息产生了过度的支配与控制。如果这些数据被服务提供者滥用，必定会给老人及其家庭带来巨大的安全隐患。7此外，由于老年人认知能力和信息安全意识较弱，难以快速感知自身被不当采集信息，加之商家不良的诱导，对个人信息处理的知情权和同意权无法得到有效保障，导致老年人信息安全现状堪忧。网络上还充斥着针对老年人的诈骗陷阱，一些不法分子利用老年人对网络虚假信息辨别能力弱的特点，通过网络平台发布“销售保健品”的广告，诱导老年人高价购买他们的产品，给老年人造成了巨大的财产损失。如此种种安全风险，使得老年人对互联网产生了畏惧心理，加剧了老年群体对智能技术的排斥。无论是因为身体机能下降的主观障碍还是数字环境不友好的客观因素导致的老年群体数字困境，都加重了其对智能产品的消极态度，抑制了老年人使用智能产品的意愿，成为制约适老化智能产品市场发展的重要因素。三、智能产品适老化的实现路径（一）强化政府职能，充分发挥引导和推动作用政府应当出台相关政策文件，规定详细的适老化标准，为智能产品规范化开展适老化设计提供政创新与发展80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2024 年第 4 期策指导，确保企业研发“有章可循”“有据可依”；采取科学的激励措施，制定合理的税收优惠、财政补贴政策，对专注于产品适老化改造的企业给予一定的资金支持，激发企业研发的主动性和积极性；畅通企业融资渠道，吸引社会资金参与适老化产品投资，帮助企业攻克资金难关。此外，应当建立健全有效的监管机制，增强产品的公信力。加强各部门之间的协同治理，加大对适老化产品的监管力度。依托大数据技术建立综合监管平台，对产品信息进行统一收集、整合、管理，形成规范化的信息管理数据库，打破信息壁垒，动态掌握企业产品生产和安全运行状态，提高监管的质量和效能。设置投诉举报机制，建立起政府、社会、老人以及老人家属多方参与，事前、事中、事后全过程覆盖的监管模式，形成监督合力，督促企业严格落实适老化措施。同时加强网络生态治理，加大对虚假信息传播、网络诈骗等违法行为的打击力度，打造良好的互联网生态环境，提升老年群体在网络空间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二）发展以老年人为中心的参与式设计，扩大适老化产品有效供给老年群体是适老化智能产品的受众，脱离老年用户而设计的产品必然无法达到适老要求。为此，研发者要以老年用户为中心，以老年群体的需求和偏好为导向通过智能系统进行精准供给，实现技术对老年群体的赋能。一是邀请老年人参与产品研发。研发者在设计前应当通过线下实地采访老年群体，告知他们自己的设计理念和基本设计架构，及时征求他们的意见并邀请老人参与到早期的产品调研、方案设计以及后期的宣传中去，一起碰撞出更多的创意和想法。二是研发过程中密切关注老年群体的现实需求变化，根据目标用户的身心特点、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优化和改进产品设计。如在操作和应用设计上，参照工信部推出的互联网网站和 APP 适老化通用设计规范，以“可感知性、可操作性、可理解性、兼容性以及安全性”为标准提供大方的字体、净化的页面、简单的操作供老人使用。对于无法简化操作的必备应用，要建立起语音引导机制，提示老人按照使用步骤规范操作。8同时设置专门的容错系统，当老年人因操作不当误触其他界面时，可以通过容错系统申请撤销错误决定，减轻老人的心理负担和损失。在功能和内容设计上以实用性为主，有针对性地挖掘目标用户的真实需求，将产品的功能设计与用户的主观诉求紧密联系起来，提供优质的产品服务，实现产品的最大效用。三是必要时产品提供者应当在征得老年消费者及其家属同意后，开展一对一的上门或者视频培训服务。一方面可以为老人享用产品答疑解惑，另一方面能够近距离得到真实反馈，以便对产品作出调适与优化。（三）强化技术支撑，增加人性化和安全性考量为了消除老人及其家属对使用智能产品的顾虑，研发者有必要重视老年人的信息安全问题，加强技术革新，增加人性化和安全性考量，加强数据保护方面的设计。1.规范数据的收集和储存。在产品启动时通过动画视频开屏的方式主动告知老人数据的用途，根据老人的属地配以亲切的方言，让老人明确数据收集是为了实现产品功能；设置数据的保存期限，根据老人的使用情况实现智能化地定期清除，打消数据滥用疑虑。2.设置数据的访问权限。严格限制查阅和使用老人信息的主体范围，增强各方主体责任意识，降低传播风险，实现信息收集、储存与使用的闭环管理。3.增加支付审核提醒。在涉及电子支付、在线理财等高风险应用时，产品可以快速连接到老人家属的设备作出提醒，降低老人冲动消费及被诈骗的风险。此外，目前的智能设备种类多样，差异性大，为避免信息的重复收集，降低老年人的记忆负担，通过采用统一的数据标准实现产品之间的有效连接，确保信息的互联互通。（四）加强产品效果评估，重视市场反馈适老化智能产品的应用范围应当更加广泛，对产品供给与需求匹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就要求研发者深度挖掘和融合老年用户需求，强化产品效果评估，在产品投入市场后对产品的接纳程度和使用情况开展评估，做好反馈收集，根据用户反馈不断调整和优化产品细节，最大程度地达到供需匹配。产品效果评估的路径分为三种：一是通过消费数据和使用情况分析产品的推广度，明确其市场定位。二是面向目标用户了解产品与其需求的契合度以及改进建议，进而掌握用户对产品的新期待和新需求；三是面向老年人子女，对老年人的子女开展满意度调查，让其在深入了解产品后成为潜在的消费者，同时起到一种变相宣传的作用。最终根据收集的反馈信息进行分析与总结，形成书面评估报告，为后续产品升级优化提供参考。（五）提升老年群体的数字素养，增强对智能产品的认知认可度加快提升老年人的数字素养，促使老年人接受并熟练掌握智能产品是帮助老人跨越数字鸿沟的关创新与发展81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2024 年第 4 期键一环。一是应当通过电视、广播等多渠道强化科技和相关政策的宣传，引导老年人了解和关注科技新动态；二是鼓励社区就地开展数字技能培训和教育，教授老人数字知识和技能，进一步加快老人接纳智能产品的步伐；动员社会力量有计划地搭建线上学习平台，让老人产生身临其境，感受科技的魅力；三是大力倡导家庭内的“数字反哺”，为老人亲近数字科技营造和谐的家庭氛围，鼓励老年人的家庭成员将“科技惠民”理念渗透到老年人的日常生活中去，有耐心地去引导老人适应数字社会、合理使用智能设备。在这个过程中，也要有意识地增强老人的个人保护意识，严肃告知老人随意点击无关网站和链接的严重后果，提醒老人要学会拒绝服务提供者不合理的信息获取请求，并在侵权行为发生时及时进行投诉举报，确保自身合法权益不受侵犯。9在数字化和老龄化相互交织、共同推进的背景下，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和社会参与对经济繁荣和社会稳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智能产品市场拥有广阔发展前景，推动适老化智能产品高质量发展势在必行。为此，我们必须从政府、企业、老年人及其家庭各个层面入手，为创造优质多元的适老产品，推动数字技术全面融入老年群体的日常生活共同发力。参考文献1 中国政府网.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实施方案的通知 EB/OL.https:/ 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第五号）人口年龄构成情况J.中国统计，2021（05）：10-11.3 中国政府网.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 EB/OL.https:/ 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N.人民日报，2023-02-28（001）.5 刘天畅，朱庆华，赵宇翔.中国适老化改造政策的文本分析与演化特征研究 J/OL.情报科学：1-102023-09-22.http:/ 陈德权，杜天翔.数字适老化的实践逻辑、概念阐释与实现路径 J.电子政务，2022（12）：101-110.7 周杨.智慧养老涉老信息保护的制度困境与改革路径 J.经济法论坛，2019，23（02）：77-88.8 中国政府网.工业和信息化部办公厅关于进一步抓好互联网应用适老化及无障碍改造专项行动实施工作的通知 EB/OL.https:/ 苏炜杰.人工智能养老服务侵权问题探析 J.兰州学刊，2021（04）：194-208.（作者单位：安徽大学法学院）密山市加强保健品市场监管 守住老年人的钱袋子为切实规范老年保健品市场经营秩序，避免老年人遭受到价格欺诈、虚假宣传等不法侵害，日前，黑龙江省鸡西市密山市市场监督管理局联合市公安局深入开展了老年保健品销售市场联合执法行动。执法人员重点围绕老年人保健品领域非法生产经营、欺诈和虚假宣传等突出问题，对保健品专卖店、养生馆的经营资质、经营模式、经营状况、营销模式和产品情况进行了重点检查。检查中，执法人员仔细核查所售保健品的来源渠道、产品质量、产品价格、宣传内容、销售模式等内容。执法人员要求经营者务必作到依法诚信经营，规范做好明码标价，完善售后服务，经营过程中不得有夸大、虚假宣传等行为，在向消费者出具票据凭证时，应当标注购买的产品、赠品等信息，以防在退货退款时因信息存在歧义而发生纠纷。同时，对现场的老年顾客开展了保健品防骗知识科普宣传，引导他们树立正确的养老保健观念，鼓励老年人发现问题及时拨打 12345、12315 电八方来鸿话进行投诉举报。下一步，密山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将继续加强对保健食品市场的监管力度，提高执法效能，严厉打击损害老年群体合法权益的违法行为，加强对保健食品法律法规和科学使用知识的普及宣传，进一步营造健康规范的市场经营秩序，切实保障消费者合法权益，筑牢老年群体安全消费防线。（信息来源：黑龙江省密山市市场监督管理局 高峰 王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