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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大宗商品人民币计价研究摘要：从货币国际化的自然演进过程和国际货币的职能看，一种货币在国际贸易计价中的使用，可以度量该种货币的国际化程度。同时一国货币要想成为国际货币，与国际大宗商品的计价和结算绑定往往是货币崛起的起点。相对于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的快速发展，人民币国际计价功能发展相对缓慢，特别是在大宗商品领域人民币计价严重滞后，可能对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产生不利影响。作为人民币国际化的关键一步，只有推动实现大宗商品以人民币计价，才能进一步发掘与之相关的贸易、投资以及金融领域的人民币计价结算业务，推动人民币计价体系建设。一、人民币计价的内涵及发展现状（一）人民币计价的内涵从货币的职能角度看，货币的国际化程度通常由三种指标计量：一是在各国央行外汇储备中所占比重（储备货币）；二是在商品贸易与金融交易中计价的占比（计价货币）；三是在贸易、投资和金融交易的结算和支付中的占比（结算货币）。自2009年跨境人民币业务试点以来，市场主体已可自主选择使用人民币作为跨境交易的计价结算货币。跨境贸易、投资、借款等业务均已开始采用人民币计价。香港、新加坡、伦敦等境外离岸人民币市场稳步发展，债券、股票、期货、基金、信托、保险等以人民币计价的金融产品陆续推出，可以说跨境交易采用人民币计价已无制度障碍。但相对于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的快速发展，人民币国际计价功能发展相对缓慢。所谓人民币计价是指人民币在国际范围内的私人用途和官方用途中，承担价值衡量和记账工具职能。就当前跨境人民币业务而言，人民币计价包含了两层含义，一是指跨境贸易合同和跨境支付单据采用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二是指跨境交易的投融资金融产品，例如债券、股票、期货等，采用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从货币职能的角度看，在商品贸易和金融交易中计价职能的发挥是一国货币国际化成功推进的标志，这是由于，商品、服务的计价功能衍生出结算功能，而金融资产的计价功能则衍生出外汇储备功能。因此，人民币计价功能显得更为重要。鉴于涉外经济活动中采用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既是我国货币主权的重要体现，对于人民币国际化也具有重要意义，有必要采取措施推动人民币计价的开展。（二）人民币计价的发展现状1、边境贸易试点阶段。1997年，国家外汇管理局允许边贸企业与毗邻国家的企业和其他贸易机构之间进行边境贸易时，以可兑换货币或者人民币计价和结算。据不完全统计，在允许边境贸易采用人民币计价后，中越、中缅的边境贸易人民币计价发展较快，人民币计价的商品约占整个边境贸易额的80%以上，部分边贸口岸甚至达到90%以上。 2、贸易和金融产品计价阶段。2003年，国家外汇管理局发布关于境内机构对外贸易中以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有关问题的通知，允许境内机构在对外签订进出口贸易合同时，以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2005年，中国人民银行牵头发布国际开发机构人民币债券发行管理暂行办法，允许国际开发机构在中国境内发行以人民币计价的债券。2007年，中国人民银行牵头发布境内金融机构赴香港特别行政区发行人民币债券管理暂行办法，允许境内银行金融机构赴香港发行人民币计价债券。 3、跨境人民币结算试点阶段。自2009年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至今，经过近五年的发展，目前境内外市场主体已可自主选择使用人民币作为跨境交易计价结算货币。跨境贸易、投资、借款等业务均已开始采用人民币计价。香港、新加坡、伦敦等境外离岸人民币市场稳步发展，债券、股票、期货、基金、信托、保险等以人民币计价的金融产品陆续推出。总体看，虽然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取得了一定进展，但跨境交易主体选择使用人民币计价还面临一些困难，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尚处于起步阶段。主要表现在人民币结算和人民币计价发展不平衡，相当比例的人民币结算仍使用外币计价；国际金融市场人民币计价金融产品和大宗商品市场计价处于起步阶段。 二、计价货币理论及实践（一）计价货币选择的主要理论从货币国际化的自然演进过程和国际货币的职能看，一种货币在国际贸易计价中的使用，可以度量该种货币的国际化程度。计价货币选择理论对于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的人民币计价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当前在计价货币选择理论中主要有以下观点：1、以交易成本为角度的计价货币选择理论。Swoboda(1968) 指出，货币交易媒介的功能与交易成本有关，货币汇率的波动越小，交易费用越低。Magee和Rao(1980)认为如果国际贸易发生于具有较低通货膨胀率的发达国家和具有较高通货膨胀率的发展中国家之间，计价货币的选择往往是发达国家的货币。Krugman(1980)认为一旦一种货币在国际市场中成为一种强势货币，就很少有公司会有动力去寻找另外一种货币作为替代的计价货币。因为这可能会导致交易成本的增加。Goldberg和Tille(2009)认为从节约交易成本的角度而言，越大规模数量的交易倾向于选择进口企业东道国的货币来计价，这有利于交易数量的增加，实现更多的利润。2、以市场需求为特征的计价货币选择理论。McKinnon(1979)认为对于选择计价货币时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一方面来自于为了避免需求市场的不确定性，大部分出口企业倾向于选择自己国家的货币来计价。另一方面，如果出口企业更多地考虑价格的不确定性，那么选择计价货币可能需要更多地考虑国家的宏观经济因素。Viaene和de Vries(1992)认为如果选择出口企业所在国家的货币，可能是来自于出口企业在交易中所占的优势。出口企业在交易的双方中占据主导地位导致了选择出口企业国家货币作为计价货币。Bacchetta和van Wincoop(2005)认为价格对需求和成本的弹性也会影响计价货币的选择。3、以工具货币为核心的计价货币选择理论。该理论认为在国际贸易顺利展开的时候，应当选择非交易双方的第三国货币作为计价货币，这也就是工具货币的概念。Tavlas(1991)认为在大宗均质商品市场上，“信息传递的经济性”要求采用单一货币。Friberg(1997)认为国际贸易双方在考虑选择计价货币时，应更多关注的是双方国家货币汇率的波动性。假如工具货币对于交易双方的货币都很少出现波动时，那么选择工具货币可能会是国际贸易往来中的最佳选择。Rey(2001)认为选择一种恰当的工具货币可以有效地降低国际贸易中的交易成本。Goldberg和Tille(2005)认为在垄断竞争的条件下，出口企业倾向于选择工具货币来对商品进行计价。4、国家宏观经济政策影响下的计价货币理论。该理论认为各个国家实行的宏观经济政策，或是国家之间形成的货币合作联盟关系，对计价货币的选择起到了重要作用。Devereux，Engel和Storegaard(2003)认为汇率的波动取决于两国各自货币政策的稳定性和外汇政策的稳定性。这样，进出口双方选择计价货币时会更多地倾向于选择具有稳定货币政策国家的货币。Goldberg和Tille(2005)认为在选择计价货币时，会产生“羊群效应”，如果生产者的目标在于保持价格的相对稳定，大部分国家都会选择币值稳定的货币。综观上述关于计价货币选择理论的论述，各国学者运用不同的方法，选择不同的角度，论述了计价货币的选择及其产生的影响，对于人民币计价研究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二）美元计价经验美元的国际化源于1900年。为了扩大美元的影响，美国首先提出“门罗主义”和“泛美主义”，建立美洲经济共同体以构建自己的“美元集团”，削弱英镑在拉美区域的影响。布雷顿森林协定的确立标志着世界货币开始进入美元世纪。此后，美国利用马歇尔计划和欧洲战后重建的资金需求等机会进一步推动美元成为国际贸易和国际金融领域的主要计价货币和清算货币并最终取代英镑。1、经济实力是美元成为主要国际计价结算货币的根本。美元之所以能取代英镑成为国际主要计价结算货币，尽管其利用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这一重要契机，但其强大的经济政治综合实力和在国际贸易投资中的主导地位是根本性决定因素。2、利用国际大宗商品美元计价进而获取大宗商品定价权。从美元成为国际主要计价货币的经验看，在大宗商品方面，美国主要通过商品期货美元计价来掌控大宗商品的话语权和定价权。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初期，美国在世界贸易中处于绝对优势地位，美元也借此成为居于全球主导地位的贸易计价货币，基本上所有的大宗商品都是以美元作为计价货币的。随后，美元凭借国际资本市场和商品市场的传统优势地位以及对大宗商品的计价权，利用期货市场逐步控制主要国际大宗商品的定价权。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发布的81种原材料价格序列显示，只有5种不是以美元计价；罗杰斯国际商品指数中也仅有个别占比不高的原材料不是以美元计价。目前，美国已成为世界最主要的定价中心，除了伦敦金属交易所(LME)的期铜外，世界大宗商品定价权几乎都被美国垄断。大宗商品计价和定价权的取得进一步巩固了美元主要国际计价结算货币的地位，有助于加强市场主要选择美元计算的交易惯性，在美国经济实力下降的情况下，仍能在较长时间内保持货币霸权。（三）几点启示从计价货币选择理论和美元计价经验可以看出，人民币计价具有理论和现实的可行性。1、人民币成为国际计价货币理论可行。从上述理论可以看出，稳定的宏观经济及货币政策、交易成本及一国在国际贸易中的份额决定了货币是否能成为计价货币。目前，中国的宏观经济政策及货币政策一直保持稳定，综合经济实力不断提高，币值稳定预期较强，同时，中国已从依赖初级产品出口的贸易效果一跃成为世界第一大贸易国，2013年我国进出口总额达4.16万亿美元，占全球贸易总量的12%，这些都为人民币成为贸易计价货币提供了较好的基础。2、实践上从大宗商品交易人民币计价是推动人民币计价的较好切入口。从美元成为国际主要工具计价货币的经验和工具货币计价货币选择理论看，美元大宗商品市场期货计价和定价权的取得是促使其他发展中国家在国际贸易中选择美元计价和结算的重要因素。因此，作为当前国际大宗商品市场的主要进口方，中国可以借鉴大宗商品美元计价和定价的经验，推动大宗商品交易人民币计价并进一步推进人民币计价的全面进展。三、我国大宗商品人民币计价现状与问题（一）我国大宗商品对外需求的基本情况大宗商品是指进入流通领域但尚未进入零售环节、具有商品属性、用于工农业的生产与消费的大批量买卖的物资商品，一般分为能源、原材料、农产品和贵金属四大类。能源类大宗商品主要有原油、煤炭等，原材料主要有矿石、一般金属等，大宗农产品主要有大豆、玉米、棉花等，贵金属主要有金、银、铜等。1、大宗商品需求量进口依存度日益提高。“中国需求”已成为影响全球大宗商品价格走势的主要因素。自1993年中国成为原油净进口国后，大豆、铁矿石、镍、锌、白银、精炼铅、玉米、煤炭、棉花等大宗商品先后从出口国变为进口国，此后，我国大宗商品需求量逐年上升，现已成为全球第一大大宗商品消费国，并且众多品种大宗商品需求量位居全球首位。根据大宗商品数据商生意社数据统计显示，2013年我国对外依存度占比超过10%的行业有：能源43.66%，钢铁26.44%和农副产品10.01%。整个大宗商品对外依存度产品行业分布如图1所示。图1 我国2013年大宗商品对外依存度产品行业分布 数据来源：大宗商品数据商生意社中国巨大的大宗商品消费量，导致了多个品种的进口依存度居高不下。2013年我国前10位对外依存度的大宗商品如图2所示。图2 2013年我国前10位对外依存度大宗商品示意图数据来源：大宗商品数据商生意社2、 缺乏大宗商品计价权和定价权。由于缺乏高效率的信息服务，我国在采购重要资源性商品过程中存在着信息上的劣势，国内企业对供求缺口多大并不能做到及时准确掌握，而国外企业掌握的外部信息却要大大优先于国内企业。这种信息上的不对称格局导致我国在参与国际市场大宗商品定价时显得相对盲目，没有底气，在与国外巨头谈判或竞争时往往落于下风，难以形成国内企业主导的定价权，更难以采用人民币计价。（二）我国大宗商品人民币计价现状从整体看，目前人民币计价在国际贸易中的占比较低，2013年跨境人民币货物贸易结算金额为3.02万亿元，占同期海关货物进出口总额的11.7%。但这11.7%中有一半不是以人民币计价。1、国内部分大宗商品期货品种价格已开始成为国际性的价格。据美国期货业协会（FIA）对全球84家衍生品交易所的最新统计，大连商品交易所、上海期货交易所和郑州商品交易所均屹立于全球最大商品期货交易所之林。上海期货交易所铜和铝的价格对LME(伦敦金属交易所)已产生相当的牵引力；大连商品交易所在国际大豆期货交易中的价格，已成为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重要参考；郑州小麦和棉花期货已纳入全球报价体系，“郑州价格”已成为全球小麦和棉花价格的重要指标。此外，我国橡胶品种所形成的价格不仅被国内厂商作为定价标准，也成为东南亚橡胶生产企业定价的基础。 2、上海自贸区改革为国际大宗商品人民币计价提供了契机。2014年9月18日上海黄金国际板正式上线，2014年12月15日上海期货交易所在其国际能源交易中心正式开展原油期货交易。两个交易所为扩大中国期货市场的对外开放和影响力，积极引入境外投资者参与境内期货交易，这意味着中国正式加入黄金、原油等主要大宗商品定价权竞争，有利于我国争夺国际主要大宗商品定价话语权。3、在国际大宗商品市场上，部分国际大宗商品已开始对人民币计价进行尝试。自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美元作为国际主要计价货币的地位有所动摇，如伊朗等部分中东国家已开始采用人民币计价的方式结算原油贸易；西非和北非石油和天然气市场，以人民币计价的“石油人民币”已开始出现，这将打破以美元计价的“石油美元”体系的单一格局。（三）我国大宗商品人民币计价存在的问题目前中国大宗商品消费量在全球总消费量中的占比已接近两成，作为国际大宗商品市场上主要交易商的地位不断得以强化和提升，但在大宗商品的计价和定价权方面，中国却一直未能真正赢得主动，始终面临着“中国买什么，国际市场就涨什么；中国卖什么，国际市场就跌什么”的尴尬局面。伴随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和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快速推进，我国在全球大宗商品市场的影响力与日俱增，特别是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我国进口需求对稳定国际市场大宗商品价格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大宗商品以人民币计价已具备一定的基础条件。但要在当前激烈的全球竞争中建立以人民币计价的国际大宗商品交易平台，为全球市场所普遍接受、赢得定价权，仍然面临诸多问题亟待解决。1、我国大宗商品国际战略不成熟，尚未成为全球市场的主导力量。虽然我国已逐渐成为大宗商品消费大国和贸易大国，多个品种进口数量高居全球榜首，但这并不意味着在定价的过程中拥有主导权。令人遗憾的是，在全球贸易中大多数中国企业往往只能成为价格的被动接受者。主要原因一方面是我国大宗商品国际战略意识不强，难以将中国的购买能力转化为足够的影响力；另一方面国内大宗商品市场建设滞后，难以形成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基准价格或权威价格。2、美欧发达国家长期垄断大宗商品定价权，新的市场平台将面临现有交易定价中心的激烈竞争。目前，全球大宗商品定价机制逐渐脱离了实体现货贸易，衍生成了一种金融工具，以华尔街为代表的金融资本左右着大宗商品价格。要在现有交易定价格局下突出重围，建立以人民币计价的国际大宗商品交易平台、夺得定价权，需要另辟蹊径。3、无序的行业竞争。在备受国人瞩目的铁矿石价格谈判中，中国屡受国际铁矿石巨头联合倾轧，正是因为他们垄断了世界铁矿石贸易量的70%，从而获得了铁矿石的定价权，所以敢于年年提出令国际钢企发疯的涨价要求。在国际供货商纷纷联合对付以中国为代表的国际采购方时，在中国出口比例明显占优的领域却出现相反的结果。稀土是现代工业、国防及高新技术应用中极为重要的功能性材料，有着“工业味精”之称，是一种极其珍贵的战略性资源，而中国又几乎是世界上唯一的稀土供应商，供应量约占世界需求总量的97%，居绝对垄断地位，在国际稀土贸易中所占份额远超铁矿石三巨头在国际铁矿石贸易中所占份额，但是稀土的国际价格却连年走低。由于我国稀土行业准入条件极低，稀土企业遍地开花，多位个体经营，散乱无序，各自为政，往往为一点蝇头小利便竞相滥采贱卖，极低的价格更是使得一些发达国家限制或停止开发本国的稀有金属，转而低价从中国进口进行战略储备，中国虽然作为世界最大的稀土国，仍然没有定价权。4、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尚待进一步加速，计价货币的市场认同有待考验。随着近些年人民币国际化快速推进，越来越多国家开始在外汇储备中持有人民币资产，马来西亚、泰国、尼日利亚等新兴市场正式宣布将人民币纳为主要储备货币，韩国、日本、澳大利亚等国家也相继宣布购买中国国债的计划。但总体上看，人民币国际化道路上仍有多个阻碍尚未破除。比如资本项目仍受到较大限制，人民币汇率波动幅度有待拓宽，相关金融产品和服务的品种明显不足，国际社会在贸易和投资中接受新货币作为定价单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四、相关建议一国货币要想成为国际货币，与国际大宗商品的计价和结算绑定往往是货币崛起的起点。由于我国经济快速发展以及国内资源难以满足经济发展需要，我国早已成为大宗商品的进口大国，但是目前国际上的主要大宗商品几乎都以美元计价。以美元等外币计价结算，不仅会给我国的进口企业造成汇率风险，而且在使用外币结算过程中的结汇、购汇环节也会增加企业的交易成本。作为人民币国际化的关键一步，只有推动实现大宗商品以人民币计价，才能进一步发掘与之相关的贸易、投资以及金融领域的人民币计价结算业务，推动人民币计价体系建设。（一）加快国内大宗商品期货市场建设和发展期货市场作为商品定价的重要因素，建立并完善一个与国际接轨的期货市场，是争夺大宗商品定价权的必由之路。为推动大宗商品企业从“价格接受者”向“价格决定者”转变，在国际市场竞争中赢得主动，我国政府应加强大宗商品国际战略意识，将发展大宗商品现货和期货交易市场纳入国家和地区战略规划，尽快出台政策，有计划地做好大宗商品储备制度和长期规划。进一步加快建立以人民币计价的国际大宗商品交易平台，积极培育国内企业做市商地位，积极引入境外投资者参与境内期货交易，提升其国际影响力；充分发挥我国三大期货交易所的引领作用，进一步做大期货市场规模和市场份额；创新交易制度和人民币计价交易品种，鼓励金融机构进入大宗商品期货交易，通过深入的市场参与行为，为大宗商品的人民币计价提供有力的金融支撑。（二）由政府主导建立行业联盟可以影响大宗商品供求关系，帮助掌控定价权在大宗商品市场上，国内企业面对的交易对手往往是大型垄断企业，由政府主导在采购、生产销售等方面建立行业联盟组织，化零散需求为整体合力，以影响大宗商品的供求关系，提高定价话语权。在采购方面，政府可以推动企业合作，根据需求状况，建立不同行业的采购联盟，将企业贸易需求集中统一起来，更好地协调商品价格、数量，由采购联盟作为企业代表统一同外商谈判和采购，增强价格谈判力。在生产销售方面，可以组织国内生产同类大宗商品的大型企业形成类似于OPEC的生产或销售联盟，帮助国内企业建立全球化的生产营销体系，通过协调和统一成员的商品政策，避免内部恶性竞争。对外由行业联盟作为企业代表同国际商家进行谈判，避免相互杀价，进而提高整个行业在国际价格谈判中的定价能力。（三）加快企业转型升级，提高国际竞争力，增强在国际贸易和大宗商品中的定价权以德国为例。德国马克乃至后来的欧元，汇率波动一直较大，但是德国自身的制造业出口受到的影响较小，原因则是因为德国出口的产品采用本币定价。将德国和中国的出口数据相比较可以发现，德国出口呈现出卖方垄断的特点，而中国出口则相反，呈现出买方垄断的特点。在国际贸易中，是否能以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出口产品的竞争力以及附加值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因素。长久以来，产业集中度低、企业之间恶性竞争、内部力量分化是制约我国企业获取定价权的重要原因。可借鉴国际大型企业的有益经验，发挥政府和市场的双重作用，合理整合现有资源或行业，淘汰落后产能，推进企业转型升级，通过企业间的重组、并购，不断提高产品的技术含量和附加值，进而增加产品的议价能力和定价权。（四）推进企业积极参股海外大宗商品生产销售集团，从源头上影响大宗商品的价格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和资金在世界范围内快速流动的框架下，加快企业“走出去”，可以在源头上影响大宗商品的价格，也成为争夺大宗商品定价权最直接的途径。我国对能源、原材料等大宗商品需求旺盛，绝大多数通过贸易方式从国外采购，在商品定价中处于不利地位。可以借鉴国外经验，制订资源、能源的全球化战略，将境外投资和开采作为着力点，将产业链延伸到上游产业，积极进行国外其他矿产能源的开采、投资、参股、收购等以保证资源的供给，把握原材料供给的主动权。（五）以对外财政援助的政策安排促进人民币计价以美国为例。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推出“马歇尔计划”，借给欧洲各国美元，并要求它们用这些资金购买美国的产品，在这个过程中，美元的计价地位逐渐提升。国际金融危机期间，由于中国持有大量的外汇储备，以及本身经济体受到冲击相对较小，可以通过资金援助的方式，如借出美元偿还人民币等方式，推进人民币的跨境使用、置换外储资产以及出口产品的人民币计价等。就目前而言，中国每年对非洲国家也有大量的经济援助，也可以采用类似“马歇尔计划”的方式，促进中国出口产品以人民币计价。（六）在涉外经济管理、核算和统计中逐步采用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从便利贸易和投资的角度，推动对外统计和管理部门在前端审批环节，中后端统计、核算环节均以人民币计价。改变以外币为主的管理思路。积极推动涉外经济管理部门在大宗商品进口和涉外经济数据发布等项目中使用人民币计价结算，从根本上改变将外币作为计价货币的路径依赖，充分发挥人民币在涉外经济活动中计价货币功能。另外，鉴于我国庞大的政府采购和对外援助规模，我国政府应该参照日元国际化的经验，在政府采购和对外贷款、援助过程中使用人民币计价。如果政府部门在涉外经济活动和统计环节使用本币计价，将在企业的对外经济活动中以人民币计价树立良好的导向作用。 参考文献： 1李波.跨境交易人民币计价的前景.中国金融2013年第23期. 2宋玮.大宗商品是人民币计价的突破点.中国金融2013年第23期. 3杨荣海.计价货币选择理论述评.金融理论与实践2010年第4期. 4罗宁.国际大宗商品以人民币计价还有多远.第一财经日报,2013-10-30. 5 /20140115/161451339.html 2013中国大宗商品对外依存度数据报告（简版）.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