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问政”的冷观察：运行机理及问题应对.pdf

中共天津市委党校学报 年第期D O I:/j c n k i X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余绪鹏(),男,上海应用技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博士,上海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数字党建 驱动党建工作现代化体系构建与实现路径研究”(批准号 B D J )和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政治文明新形态研究”(批准号 Z K S )的阶段性研究成果.“热搜问政”的冷观察:运行机理及问题应对余绪鹏 摘要 数字媒体时代,热搜问政成为一种新型政治实践形态.在热搜问政中,政治参与是基本前提,话题驱动是核心要素,算法推荐是技术支撑,热搜榜单是表现形式,政府回应是本质特征.热搜问政具有推动问题解决、强化权力监督、完善民主机制、培育公共精神、塑造政府形象五种功能,存在注意力分配不均衡,信息失真与谣言扩散,舆论受利益群体所操纵,个人信息安全遭遇风险,网络民粹主义泛滥等隐忧.只有建立健全注意力分配机制,加强信息监管和真实性验证,提高民众的媒体素养和信息辨别能力,强化个人信息保护力度,采取多层疏导策略防范网络民粹主义,才能有效应对热搜问政的现实隐忧,助力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关键词 热搜问政;数字媒体;政治参与;注意力分配;全过程人民民主中图分类号:D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X()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加强全媒体传播体系建设,塑造主流舆论新格局.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推动形成良好网络生态.”(P )随着数字技术的迅速发展,人们获取信息的途径发生了巨大变革,从传统的纸质媒体、广播电视转向更为便捷、丰富的数字媒体平台.这些平台不仅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也重塑了民众政治参与的途径.政府通过这些平台发布政策信息,提高政策的透明度打造阳光政府,民众借助这些平台积极参与政治讨论,表达自己的观点和诉求.在移动互联网的推动下,热搜问政成为一种新型政治实践形态,对推进政府职能转变、实现民主决策等方面起不可忽视的作用.当前,关于“热搜问政”的专门研究相对匮乏,有关成果主要集中在网络舆情、网络政治参与、自媒体的新闻传播等主题上.本文系统研究“热搜问政”的运行机理,关注到其价值意蕴和现实隐忧,并提出有效的应对之策.一、从网络问政到热搜问政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产物,互联网最初主要应用于科技领域,并没有明确的政治意义.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互联网的影响力逐渐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从最初的资讯传播、娱乐休闲,到后来的教育、医疗等各个领域,互联网深刻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在这个过程中,互联网不可避免地进入人们的政治生活,开始涉及权力和利益问题,从而催生出“网络问政”.时至今日,网络问政作为电子政务的重要内容,已属于日常政治形态,这一概念和网络购物、网络支付等概念一样为学界所接受.网络问政可以被定义为使用互联网和相关的信息通信技术,通过在线平台和工具,民众对政府的政策、决策和治理问题进行提问、反应和讨论的行为.网络问政提供了一种方便快捷的途径,使民众能够参与政治讨论和向政府表达意见,促进政府与民众之间的互动.网络问政经历了多个阶段,早期主要集中在网上各类论坛、博客等社交媒体平台,这些平台为广大网民提供了发表意见、交流观点的空间,使政治话题更加贴近民生,推动了民主政治的发展.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网络社区如“天涯论坛”“强国论坛”和“西祠胡同”等,吸引了大量用户参与讨论,学界出现了关于“论坛问政”的初步探讨.为了更好满足网民政治参与需求,许多地方政府纷纷建立网络问政平台,提供便捷的沟通渠道,让民众能够通过网络直接向政府提问和表达诉求.微博使网络信息发布更为便捷,年被称为微博元年,微博迅速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领域,成为人们获取信息、沟通交流的重要平台.微博不仅润物无声地改变着人们的信息获取渠道,还深刻影响着人们的社会交往模式,触动着人们的现实生活.在这一背景下,各级政府部门相继开通了政务微博,年,全国范围实名认证的政务微博 个,党群干部微博 个,学 界 相 应 地 出 现 了 关 于“微 博 问政”、“微博议政”或“大V问政”的广泛讨论.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迅猛发展,政治参与方式发生了革命性变化.年微博上线热搜功能,百度热搜、头条热搜相继出现,该功能通常会在网站首页或搜索页面上展示,反映网络热点话题和民众关注度,具有很强的时效性.“热搜”即“热门搜索”,是指在特定的网络平台上,某个关键词或话题经由网络传播后引发大量网民的关注、评论、点赞和转发,从而形成一种井喷式的注意力聚焦现象,在热搜话题涌现和公共议程设置的交互影响下,新型网络民主的生产和再生产改变着国家治理的结构与进程,热搜舆情考验着领导干部的治理能力.作为公共生活的重要元素和载体,移动互联网平台的热搜榜单引领着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不断推动民众注意力的聚焦,“从网民中来,到网民中去”的热搜问政方式成为新的政治增长点.热搜问政是指通过社交媒体等网络公共平台上热门的搜索话题来引导政府或其他公共组织注意民众关切并回应和解决问题的行为.热搜问政可以让民众通过社交媒体平台表达自己的观点、疑问和诉求,民众利用网络舆论的力量实现对政府的监督和影响,推动相关政策的出台与实施.互联网将世界链接起来,数字技术促成数字社会的形成,便捷的沟通渠道缩短了政府与民众间的距离,各种“微媒体”平台成为民意表达和反映诉求的汇聚地,一些事件在平台发布后,引起民众情感共鸣,进而被放大成为热搜现象,引发舆情,产生正面或负面的社会效应,“热搜问政”的选择偏好逐渐形成,并由小部分网民向大部分民众蔓延.可见,热搜问政由网络问政发展而来,是互联网政治在数字时代的产物,从网络问政到热搜问政的演变,是民众参与政治形式的创新.二、热搜问政的运行机理数字媒体是一种在链接全球知识的数字技术赋能之下,了解民众如何贡献和参与自己身边之真相(即他们自己的新闻)的途径.在数字媒体时代,网络技术的迅猛发展对政治话题的形成和传播途径产生深远影响.过去,政治话题主要依赖传统的新闻媒体进行传播;如今,用户生成的内容成为推动热搜问政的重要力量,引发民众关注和政治讨论.我们需要结合数字媒体的时代特征来窥见热搜问政的运行机理.(一)政治参与是热搜问政的基本前提政治参与是政治学的一个概念,通常是指“平民或多或少以影响政府人员的选择及(或)他们采 取 的 行 动 为 直 接 目 的 而 进 行 的 合 法 活动”(P ).随着互联网和信息通信技术的快速发展,数字媒体平台如微博、微信公众号、抖音、快手等成为民众政治参与的渠道,这些平台为民众提供了便利和开放的环境.一是提供即时参与的机会,传统政治参与面临时间和地域限制,而数字媒体平台的出现有效规避了这些限制,民众通过手机或电脑,随时随地发表意见、提出问题,与其他参与者进行交流,数字媒体平台的实时性和开放性,让民众能更方便地获取信息、了解最新动态、参与公共话题讨论.二是提供表达意见的渠道,民众通过数字媒体平台进行评论、点赞、转发,表达对政府政策、决策的看法和意见,这种反馈机制有助于政策制定者更好地回应民众需求和关切.三是促进民众互动,民众可以在数字媒体平台上关注特定话题或组织,形成讨论群体和共同体,这种群体性的互动有助于推动话题的广泛传播和讨论,激发民众参与政治的热情,数字媒体平台也为民众提供了寻找志同道合的政治参与者的机会,使他们能够共同行动、合作倡导特定政策目标.(二)话题驱动是热搜问政的核心要素就内容属性而言,热搜指的是数字媒体平台搜索引擎中流量最多的几个或几十个关键词,热搜关键词通常反映一段时间内的各界大事与流行话题,进入热搜榜单的话题成为引起民众更多讨论和关注的驱动力,话题驱动在热搜问政的运行机理中扮演着核心要素的角色,话题驱动的形成受多个因素的影响.一是民众的关注度是话题驱动的基础,当某个话题具有一定的社会热度、争议性或重要性时,民众容易关注和参与讨论,如街头暴力性犯罪事件在发生后,短时间内就登上了热搜,从而引起民众关注.二是媒体报道在话题驱动中起重要作用,媒体通过选择话题内容、采访相关人士、提供背景信息等方式,将特定话题推向民众视野,引发舆论热议.三是数字媒体平台在话题驱动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通过数字媒体平台,民众可以迅速分享、转发和讨论特定话题,进一步扩大其影响力.具有特殊性和时效性的事件常成为热搜话题,一些重大事件或具有重要象征意义的事件也能迅速引起民众的关注和讨论,成为热搜话题,如全面放开二孩政策,直接影响民众生活,乃至社会发展稳定,因此,民众对这些政务话题的关注度较高,希望通过热搜平台了解并参与相关讨论.(三)算法推荐是热搜问政的技术支撑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用户需求的日益复杂,综合考虑内容标签、用户历史行为、背景信息及用户浏览动机等多种因素进行深入分析用户偏好的组合算法推荐成为一种应用趋势.这种推荐方式通过聚类分析将原本没有联系的用户群体联结在一起,形成具有相似特征的用户群,不仅可以更准确地把握这些用户的兴趣爱好和行为习惯,提供更加个性化的推荐服务,还可以根据用户的行为和偏好提供最新、最准确的内容.当民众浏览网络信息或输入关键词时,算法推荐技术会对数据库中的内容进行匹配和排序,并将相关结果呈现给用户.算法推荐的运行机理表现在两方面.一是通过网络爬虫等技术手段,自动从各种网络平台上抓取与特定话题相关的数据,包括搜索量、讨论量、阅读量等.如果把互联网比作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网络爬虫可以被视为那只辛勤的蜘蛛,不遗漏地爬取每一个角落的数据资源,之后由算法引擎对这些数据进行处理,去除无效、重复或错误的数据,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和有效性.二是算法推荐可以对经过清洗和预处理的数据进行分析,包括情感考察、主题提取、观点挖掘等,并根据用户的兴趣偏好,精准派发信息.(四)热搜榜单是热搜问政的表现形式作为信息传播的重要渠道,数字媒体平台的独特运作模式和强大传播力使其在信息社会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通过搜集和分析用户的搜索、点击和互动等行为数据,平台运用先进的算法技术,将热门话题和资讯精准推送给用户.在众多自媒体平台中,微博最具影响力,年微博推出“热搜”榜单功能,成为首家拥有热搜功能的网络平台,用户可以通过关注热搜话题,第一时间了解政治动态、社会热点,把握时代脉搏.微博为广大用户提供互动功能,如评论、转发和提及等,使用户能够参与到话题讨论中,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意见,分享自己的见解和看法.同传统媒体的“新闻头条”一样,热搜话题的价值体现在时效性、新鲜性、影响性等方面.我国各大数字媒体平台已发展成为极具影响力的信息传播渠道,包括百度、抖音、快手、B站、知乎等热门平台,具备了完善的“热搜”功能,使用户能实时关注热点话题和事件.不同平台对于“热搜”的界定不同,在微博平台,网民实时点击量前 位均可称为“热搜”,知乎平台和抖音平台是以点击量的前 位作为“热搜榜”的生成依据,百度平台选取前 位.一些平台进一步将热搜榜细分,抖音现在推出了热点榜、种草榜、娱乐榜、社会榜、挑战榜、同城榜.抖音在平台显著位置还有专门说明:抖音热榜是根据用户在本产品内真实的搜索、浏览和点击情况进行实时热度排名而形成的话题榜单.(五)政府回应是热搜问政的本质特征在热搜问政中,民众通过各种数字媒体平台提出问题、触发讨论、表达关切,期待政府对这些问题进行回应和解决,这种基于问题导向的政府回应是热搜问政超越传统问政方式的一个亮点,使政府直接面对民众的诉求.民众既希望了解事件的真相是什么,也希望相关涉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体现了民众对公平正义的追求.近年来,网络媒体账号发布的一些涉及腐败或食品安全的信息,引起民众广泛关注,这些信息因其意义的传递和对社会问题的触动形成了舆情.热搜事件具有的衍生性、多样性特点与网络空间匿名性、泛在性特征叠加,极易引发网络舆情危机,甚至导致民众恐慌、引致次生舆论灾害,还可能诱发群体性事件.政府通过回应民众关心的社会热点问题,不仅有效增强了民众对政策的理解,而且有利于改进政策实施.政府回应对党员干部提出新的工作要求,党员干部需具备大局意识和全局观念、危机处理能力、资源调度能力,舆论引导能力,才能有效应对各类问题,化解风险.三、热搜问政的价值功能热搜问政不仅顺应了数字媒体时代政治发展的要求,而且反映了网民与政治系统间的动态关系.当某个热搜话题引发民众关注时,大量网民参与其中,表达自己的意见、看法和观点,形成一股强大的民意力量,在此过程中,由话题而催生的信息生产已经成为一个难有止境的过程,任何事件可以随时被续写、补充和诠释,一旦这个过程引发爆炸式舆情,就会促使政治系统迅速作出回应,以满足民众期待并维护社会稳定.热搜问政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网络新形式,展现出具有新时代特征的一系列价值功能.(一)热搜问政有助于推动问题解决经算法推荐或其他方式,数字媒体平台将一些重要的问题推向民众视野,增加了问题的曝光度,政府或其他公共组织会适时调整政策方向和重心.热搜问政推动问题解决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民众的参与和反馈促使政府关注和重视某个问题,政府或其他公共组织意识到民众对问题的关切和期待,通常会迅速采取行动来解决问题,并确保措施的有效性和针对性,对于容易引起社会愤慨的事件,相关部门甚至会成立工作专班,抽调人员,深入调查,特事特办.二是热搜问政不仅能引起专家学者关注,还会促使企业或相关组织采取行动.比如,在“”国际消费者权益日,权威媒体会曝光一些行业乱象,某些新闻一旦上了热搜,网络上的批评之声“不绝于耳”,专家学者提出意见和建议,促使企业或相关组织自查自纠.三是热搜将“行业事件”上升为“社会事件”,引起不同领域人士的关注,不仅能吸引相关部门注意,而且容易形成跨界合作,有助于集思广益,寻找解决问题的创新方法和策略,在多方关注下,代表公共利益的政府(或其他公共组织)意识到,如果不积极采取行动,就会受到民众的批评并产生负面影响,民众参与和政策反馈机制的存在,促使政府或其他公共组织更加敏锐地察觉到问题的紧迫性和重要性,从而加快解决问题的步伐.(二)热搜问政有助于强化权力监督如果说主流媒体是以表扬为基调的话,网络自媒体则是以监督为基调.基于新一轮技术变革而兴起的热搜问政监督可以被称为云监督,这是一种突破时空限制、贯穿权力过程、信息高效流动、社会高度参与和高度智能化的监督模式,这将强化民众对公权力的监督.一是热搜问政通过民众舆论监督,有助于实现政府政策的公开、公平和公正.比如,政府出台了征地拆迁方案、学区划分方案或二孩补偿方案,由于涉及公共利益,会成为热搜话题,促使政府决策公开透明.数字媒体时代,权力监督模式已从单向管理转向双向互动,从单一的“线下”转向“线上线下”融合,倒逼政府主动公开信息,回应民众的疑虑和质疑,以维护其公信力.二是热搜问政有助于遏制腐败和权力滥用,腐败是执政党健康发展的毒瘤,最能引起民众愤慨,当某个腐败事件成为热搜话题时,民众的关注会迫使相关当事人和机构接受调查,热搜问政能够促使政府重视反腐败工作,提高公共治理的廉洁度.(三)热搜问政有助于完善民主机制基于传播的对话属性和共享属性,数字媒体平台不仅为民众提供了广泛参与政治议题的渠道,而且推动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发展,促进了民主政治稳定和政治社会进步之间的良性互动,基于数字媒体平台的热搜问政有助于完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一是反映民众诉求,热搜问政能够直接将民众的声音传递给政府和决策者,帮助政府了解民众的需求和关切,并根据民众的诉求和意见制定贴近社会实际情况的政策和决策,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二是促进民众政治参与,传统的政治参与渠道有一定的限制和门槛,部分民众难以有效参与政治决策和公共事务;在热搜问政过程中,民众在数字媒体平台通过发表评论、转发信息或进行投票等方式参与讨论,弥补了传统政治参与渠道的不足,有助于强化民众的民主意识,培养民众的社会责任感,提升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过程”质量.三是促进结果民主,当前,人们普遍追求个性化和自由化,网络公共表达发生了重大的转变,从传统媒体时代的“以媒介为中心”转向了“以人为中心”,形成的数字媒体平台为政府在决策过程中吸纳民意提供了可能.热搜问政提供了一个集思广益的平台,是优化行政决策结果的重要手段,体现了过程民主与结果民主的相互统一,超越了“重过程,轻结果”的西式民主.(四)热搜问政有助于培育公共精神公共精神是指公民对公共利益的关注、承担公共责任和参与公共行动的意识和态度,作为公共生活的基本属性与内在规定,公共精神与公民的“公共”本性具有内在一致性,是否具备公共精神既关系民众自身能否全面发展,也关系社会主体之间能否达成良性的互动关系.通过热搜问政的讨论和互动,民众能更好地了解不同观点和利益,学会尊重他人的意见,这种民众讨论和互动有助于培养公共精神,鼓励民众更加关注社会公共问题并思考解决方案.通过热搜问政,民众可以认识到个人行为和选择对社会的影响,意识到自己在社会中的角色和责任,思考如何以自己的行动和选择为社会带来积极影响,促进社会团结和民众凝聚力的形成.热搜问政为民众提供了一个广泛的参与平台,“由新媒介所建构起来的公共文化生存与交往空间是一个亟待复兴公共理性与责任意识的领域”,民众可以通过社交媒体等渠道分享观点和经验,表达对社会问题的关切.民众不仅是公共事务的观察者,更是积极参与者和推动者,通过热搜问政的讨论和互动,民众在无形中增强了公共意识和责任感,有助于促进社会团结和合作,共同为社会发展而努力奋斗.(五)热搜问政有助于塑造政府形象作为数字媒体时代的政治实践样态,热搜问政具有双重主体.一方面,民众是政治参与主体,可以通过热搜舆情向政府输入“利益诉求”;另一方面,政府作为政治决策主体,可以通过吸纳热搜舆情向民众输出“价值分配”.这个过程的双主体互动有助于塑造良好的政府形象.在现代社会中,政府形象是重要的行政资源,是执政党长期执政的关键.在“互联网”迅猛发展的背景下,网络政治参与蓬勃发展,倒逼政府内外部多重改革,包括通过回应网民关切来塑造政府形象.基于热搜问政的政府回应意识增强、回应速度变快、回应质量提升,政府回应力在不断增强,不仅有效缩短了政府与民众之间的距离,还搭建起政府倾听民意、汇集民智的桥梁,成为塑造政府形象的重要平台.政府对热搜话题的回应是塑造自身良好形象的绝佳机会,如果政府能以积极负责的态度回应热搜话题,民众将更加认可政府的能力,支持政府的决策,信任政府的行为.政府的回应应是真实、透明和可信的,避免给民众留下虚假、敷衍或不负责任的印象.四、热搜问政的现实隐忧热搜问政既能保障民众的政治参与,又能快速对热搜问题进行回应并加以解决,随着 G技术的商用化和智能手机功能的升级,移动设备具备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容量和更强的处理能力,提升了用户对于热搜问政的参与体验.然而,数字媒体及支撑其功能的系列技术犹如“双刃剑”,在提升人们生活便捷度的同时蕴藏着诸多挑战.算法推荐服务提供者可以操纵用户账号或者虚假点赞、评论、转发,或者利用算法屏蔽信息、过度推荐、操纵榜单等,“算法本无罪,但滥用算法的后果和风险不可小觑”,热搜问政存在现实隐忧.(一)注意力分配不均衡在现代组织决策过程中,“注意力作为意识过程,关键在于使某个或某些想法变得更加清晰而牺牲其他想法”(P ).注意力资源的配置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它涉及如何筛选和处理海量的信息,以便将这些信息有效地融入决策系统,在此过程中,个人偏好起至关重要的作用.“偏好”是注意力的最大特征,即注意力总用来描述优先处理某件事而放弃其他事情.在热搜问政中,某些议题或事件被过度聚焦,导致其他重要议题被忽视,在这种情况下,民众因缺乏对一些关键信息的了解,从而影响对同样重要的社会问题的认知和参与度.一是媒体和社交平台在热搜问政中扮演重要角色,通过算法推荐和排名机制决定热搜话题的曝光度,但这些算法和机制可能受到商业利益、政治因素或用户行为的影响,致使一些议题过于热门而其他重要议题被边缘化.二是社会关注度的偏向会影响到热搜问政中的注意力分配,尤其是涉及特殊群体的热点话题更容易引起民众兴趣和争论,从而在热搜榜单上占据主导地位,这种关注度的偏向使一些同样重要但不太引人注目的议题被忽视,如两个同样的民生话题,其中一个发起者是博士生,另一个发起者是农民,由博士生发起的话题可能更容易占据热搜榜单位置,由农民发起的相同话题易被忽视.以上两种情况会对政府决策产生影响,如果注意力过度集中在某些议题,政府可能在决策过程中忽视其他重要议题,导致政策的不全面性和不平衡性.(二)信息失真与谣言扩散网络与现实相对应,但两者并不同一,网络事件不是对原始事件的简单复制和再现,而是以原始事件为基础的一种话语构建,网络事件在虚拟世界中的呈现,与原始事件相比,往往具有更为广泛的影响力和传播范围.在这个构建过程亦即网络传播过程中,为了获取流量资源所带来的经济利益,投机分子常常极尽夸张之能事,甚至不惜颠倒是非黑白、突破道德底线,故意制造具有轰动效应的“新闻事件”.在热搜话题中,民众通过各种渠道获取信息,这些信息来源的可靠性和真实性可能存在差异,导致信息失真.与信息失真密切相关的是谣言的扩散,谣言可以通过社交媒体平台迅速传播,尤其在热门话题中容易引起民众关注,如果信息失真或谣言被广泛传播,民众基于错误的信息参与政治,导致舆论偏见,政府可能据此作出错误的决策.当谣言和虚假信息广泛传播时,还可能引发社会恐慌、群体冲突和社会不信任.伴随现代科技的发展,各种各样的方法纷纷介入谣言的证实过程,资料佐证与具体信息是谣言传播内容“证实”方法的逻辑起点,热点事件与权威发布是谣言传播内容“证实”方法的现实策略,模糊事实与熟人传播 是 谣 言 传 播 内 容“证 实”方 法 的 路 径 依赖.人工智能技术逐渐被运用于数字媒体平台应用程序中,这种技术生成的虚假信息数据量巨大,传播速度极快,给我国网络安全带来了极大的风险与挑战.(三)舆论被利益群体所操纵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方式、思维习惯及社交模式发生了巨大变化,人们对于控制和操纵的认识逐渐增加,“公民正越来越严格地被控制和操纵,这通常被认为是常识,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是技术社会发展之必然”(P ).数字媒体时代,话语权的争夺从线下的公共领域转移到线上的社交平台.各种利益群体通过操纵热搜排名、大量发表评论等方式,控制和影响民众的讨论方向和舆论导向.在部分数字媒体平台,信息传播虽遵循热搜算法机制,却默许第三方机构通过请“大V”、买“水军”、刷流量的方式将某个信息炒热,通过有组织的行动、网络宣传、舆论引导等手段来影响热搜话题和舆论走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煽动民众情绪、推动特定议题、争取政府支持或反对特定政策.这种舆论操纵歪曲民众的思考和判断,削弱热搜问政的公正性和独立性,对网络政治发展产生深远影响.舆论被有利益动机的群体所主导,民众受有偏见的信息和观点影响,导致对问题的认知产生偏差;民众无法获取真实和多样信息,其网络政治参与变得表面化和形式化.(四)个人信息安全问题数字媒体时代,“个人信息的利用场景不断丰富,作为个人信息处理活动中的重要节点,互联网平台不仅运营着重要的基础性服务,更处理着基于服务积累的海量个人信息”.虽然各种数字媒体平台能够利用算法对用户进行画像,以提供满足用户个性化需求的信息内容,但由于算法机制的固有缺陷,网络内容生态出现频繁的恶化现象,尤其是在大数据管理和应用下的隐私泄露问题愈发严重.隐私权是个人信息权的核心内容,但在大数据算法影响下,个人隐私变得“公开透明”.随着热搜问政的兴起,大量网络用户通过点赞、评论或转发等行为参与政治,他们浏览的一些网站地址、关注的政治话题、发起的留言评论会形成网络痕迹,尤其是他们所表达的观点,可能在大数据技术下成为用来分析个人政治倾向、兴趣爱好、生活习惯等行为的关键信息.这些信息如果被合法正当使用,有助于防范并打击犯罪行为;若被平台或其他利益方收集,可能被用于商业推销、政治操纵、舆论误导等不当目的.有些数字媒体平台将个人信息出售给第三方,加剧个人信息的泄露和滥用风险,如果这些平台和系统存在漏洞或受到黑客攻击,个人信息就会泄露.尽管平台方通常会采取一些安全措施来保护用户的个人信息,但技术进步的同时黑客的破解能力也在不断提高,使个人信息的安全性面临更大挑战.(五)网络民粹主义泛滥民粹主义是一种主张极端平民化的思潮或运动,它将民众与精英对立起来,具有反代表、反精英、反建制、反权威等特点.数字媒体平台作为一个集中民众意见和情绪的实践形态,容易成为民粹主义情绪的滋生和传播地.民粹主义者利用网络问政平台操纵民众情绪,通过煽动情绪化的言论和承诺获得支持.网络民粹主义泛滥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一是在热搜平台上,民粹主义者利用情绪化的言论和承诺煽动民众情绪,通过操纵舆论来获得支持,他们通过“苦难”叙事激发民众同情和愤怒,形塑“人民精英”二元对立的话语空间,借题造势制造“民意至上”舆论审判,通过戏谑化表达,煽动“大众反叛”,这加剧了社会的分裂和对立,削弱民众的凝聚力与团结性.二是网络民粹主义强调民意的绝对性和多数意见的优势,忽视少数群体的权益和多元化的观点,如果民粹主义情绪过于强烈,会导致对不同声音和意见的压制和排斥,在实践策略上表现出“多数人暴政”,削弱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包容性,导致民主价值受损.全过程人民民主鼓励多元化的观点和辩论,而不是简单地迎合多数意见.五、热搜问政的问题应对习近平指出:“网络是一把双刃剑,一张图、一段视频经由全媒体几个小时就能形成爆发式传播,对舆论场造成很大影响.”(P )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为网络政治带来了机遇和挑战,我们应在抓住机遇的同时做好应对挑战的准备,采取相应措施应对现实问题.(一)建立健全注意力分配机制随着信息的不断涌现和多元化发展,决策过程中最稀缺的资源已经不再是信息,而是人们的注意力,能否有效地配置和管理注意力资源,成为影响个人和组织发展的关键因素.作为一种在任意给定时刻人们能够自觉意识到的要素,注意力在外部刺激和决策行为之间起到了重要的中介作用 (P ).建立健全注意力分配机制需要平台方、媒体从业者和政府共同努力.一是平台方需优化算法推荐和排名机制,确保热搜话题的选择更加公正和多样化,通过引入更多的权威媒体和专家意见,提供多元化的观点和信息,满足民众对不同议题的需求.二是媒体从业者应以负责任的态度,关注和报道多样化的议题,不仅仅是那些容易引起争议和关注的热点话题,通过对社会问题的深度报道,提供更多的背景信息和专业分析,帮助民众全面了解各类议题并参与讨论.三是政府自身需要保持理性,既关注热搜舆情,又不受其所制,通过加强公共教育和社会宣传,引导民众关注各类议题.政府可以加强与媒体和平台方的合作,共同推动多样化议题,积极引导民众有重点、分类别、多元化地政治参与,从而达到政策议题的均衡设置.(二)加强信息监管和真实性验证随着数字媒体平台的迅速崛起,信息传播速度和覆盖范围得到前所未有的扩展.然而,这种快速传播也带来信息的不确定性和可信度的挑战,一些不良内容,如虚假信息,甚至低俗图片或视频等,往往能轻易地通过网络传播,甚至在许多情况下还能获得相当高的流量,进而导致“劣币驱逐良币”.推进热搜问政的高质量发展,信息的真实性尤为重要,它直接影响到民众的判断和政府的决策.一是政府应建立健全的监管机制,设立专门的信息真实性核查机构或部门,负责对热搜话题和热点问题进行核实和验证,通过制定详细的监管标准、规范和流程,明确监管责任和权限.比如,中央网信办发布了 关于加强“自媒体”管理的通知,严禁个人或企业操纵“自媒体”账号矩阵发布传播违法和不良信息.同时政府应定期对热搜问政平台进行检查和评估,检查内容包括平台内容的真实性、合规性、是否符合公序良俗等方面,一旦发现虚假信息或谣言,就会要求及时辟谣和澄清,评估结果需及时反馈给平台运营方,要求其改正不足之处,确保平台运营符合监管要求.二是热搜问政平台建立真实性验证机制,通过事实核查和专业评估确保热搜话题的可信度.鼓励用户通过举报、投诉等方式保障信息质量,并采取删除虚假信息、警示用户等相应措施,维护平台良好声誉.如抖音在行业内率先发布了 矩阵号不当行为管理规范,对于违法违规的矩阵号(包括主账号和子账号)进行严格处置,具体措施包括但不限于取消投稿权限、取消营利权限、封禁账号等.这一规范体现了抖音对于不当行为的零容忍态度,旨在维护平台秩序和用户权益.(三)提高民众的媒体素养和信息辨别能力信息世界是一个庞大的集合体,涵盖了人们所做的一切事情,从日常生活中的琐碎事务到具有深远影响的大事件.信息世界的拯救之道,可以从改变人们的行为模式开始,无论是个人层面还 是 集 体 层 面,都 需 进 行 实 质 性 的 变革 (P ).在热搜问政中,舆论的形成和传播对议程设置产生重要影响,提升民众媒体素养和信息辨别能力至关重要.一是政府应制定和完善相关政策和法规,明确媒体素养教育的目标、内容、方法和评估标准,为教育部门提供清晰的指导和支持;在公共产品供给方面,政府加大对媒体素养教育项目的资金、人力资源和技术支持,帮助民众了解信息传播机制;在媒体行业监管方面,政府建立健全的监管机制,对媒体行业进行定期检查和评估,及时发现和纠正违规行为,鼓励媒体从业者遵守职业道德,自觉维护数字媒体平台的公信力.二是媒体应开展业务素养培训,通过举办宣传活动、发放宣传册、在平台发布相关资讯等方式,扩大媒体素养知识的覆盖面和影响力,培养民众独立思考、理性分析,不被虚假信息所迷惑的意识和能力.(四)强化个人信息保护力度侵害信息安全行为对公民权利的危害在于可能引发下游侵害的发生,进而侵犯具体的人身或财产权益.无论是数字媒体平台,还是行政主体,均掌握着大量详尽的公民信息,这些信息一旦泄露,将会导致隐私受侵犯、个人权益受损甚至个人安全受威胁.为有效保护个人信息,需要构建协同治理机制.一是在政府治理方面,不断优化管理体系,以适应数字化时代的挑战,包括对相关法律法规的制定和修改,保障用户的合法权益,加强对媒体平台的监管,确保其遵守法律法规和道德规范.例如,为规范互联网平台收集人脸信息流程,北京市公共安全图像信息系统管理办法 明确了数据系统使用的场景,要求对涉及公民个人隐私的图像信息采取保密措施.二是自媒体平台要建立健全管理制度,确保用户数据的安全和隐私不受侵犯.例如,抖音在其应用内提供了统一的“个人信息收集清单”,用户可以查看已收集的信息字段、收集场景、使用目的等信息,抖音还为用户提供了便捷的“信息删除”功能,用户可以随时撤销授权数据.三是开展协同治理,数字媒体平台与科技公司等第三方机构合作,利用第三方机构的专业技术优势,共同建立更加完善的个人信息保护机制.四是建立用户信息安全遭遇侵犯时的救济程序保障机制,包括对投诉的及时处理、对受害者的赔偿及对违法行为的严厉惩处.只有通过系统优化政府治理体系、平台内控机制和隐私政策、平台与第三方之间的协同治理机制及用户权利受侵害时的救济程序保障,才能有效保障用户信息安全不受侵犯.(五)有效防范网络民粹主义网络民粹主义在平台中传播可能产生系列负面影响,在观念上破坏社会共识,在制度上破坏社会秩序,在情感上“点燃”民众“热情”,它往往与一些极端主义、不加分析的排外主义等思潮相互呼应,形成一种合力,对社会造成破坏和影响.面对网络民粹主义的潜在威胁,应该采取系 统 化、制 度 化、差 异 化、协 同 化 的 疏 导 策略.一是加强网民素质教育,帮助民众识别网络民粹主义的基本立场、存在样态、运作模式、传播路径,提高网民对民粹主义话语的辨别能力;同时培养网民在舆论表达中的责任认知,强化网民法治观念,引导网民在法律规范允许和社会公德接纳的前提下理性发声,有序参与到网络舆论中.二是严把入口关,强化网络信息审核,加快构建信息安全保障机制,动态更新和过滤数字媒体中的网络民粹主义相关敏感内容;加强对各类社交平台的信息管理,增设用户监管和违法举报功能,形成集排查、警示、教育于一体的监管机制,以打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三是整治自媒体领域乱象,警惕资本与网络民粹主义者勾结,对资本伪装民意、传播谣言、歪曲事实、操弄舆情的行为及为追求流量而无视底线的违规行为,进行严厉打击.六、结语传统的网络问政在互联网世界相对沉寂,民众只能在官方平台上获取有限的参与和回应,而在数字媒体时代,电脑、平板、手机等各种智能终端互联互通及热搜等搜索引擎的普及,提高了民众网络参与的广泛性、参与时间的灵活性、意志表达的自由度,使得热搜问政具有更大的网络传播力和社会影响力.在日常生活中,层出不穷的热搜事件,不一而足的舆论热潮,吸引了不同文化层次不同行业领域的人的高度关注,也在不同程度上推动了公民精神的成长与成熟.在热搜问政中,每一个热点聚焦和集中讨论,就是一次生动的民主政治实践.热搜问政反映了公民、领导层和政治系统之间的动态联结,实现了网络民主政治的纵深发展,能够有效拓展民主参与渠道、整合民主资源要素、连接民主制度链条、打造民主实时图景.热搜问政的实质在于问政,而非仅仅追求热搜效应,问政方式的迭代并没有带来问政性质的改变.在媒体技术的赋能下,热搜问政作为我国一种新的政治实践形态,隶属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范畴,强调民众(即广大网民)在政治生活中的重要角色,倡导民众通过数字媒体平台积极参与民主协商,充分表达个人诉求,使人民意志真正融入国家治理过程.热搜平台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话语传播与构建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既是意识形态的物质载体,也是意义诠释的对话场域.民众通过发挥热搜平台的资源整合、信息交互等优势,凝聚了社会合力,提升了监督效能.热搜问政把人民主体性原则“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落实到线上和线下各环节,使民众真实体验到全过程人民民主带来的获得感、尊严感、幸福感和自豪感.我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与西方国家所倡导的自由民主形成鲜明对照.作为典型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自由民主始终掩盖着强势资本的利益诉求,具有虚假性.作为自由民主的实践形态,西方网络政治近年来得到了很大发展,但始终没有跳出以利益集团为中心的资本逻辑.而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之下,我国热搜问政促进了人民民主发展、民主政治稳定和经济社会进步之间的良性互动,提升了新时代社会主义政治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进而不断推动经济繁荣和社会和谐稳定.热搜问政既是程序民主,也是实质民主,避免以自由之名虚化平等,杜绝以理性之名架空民主,在不断适应数字媒体时代发展规律中实现以人民为中心的政治目标、政治愿景和政治期待.数字技术持续进步,数字时代不断发展,以热搜问政为代表的数字化问政也会不断展现出数字文明的中国方案.参考文献: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 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余伟利从博客到微博:网络问政两会的媒体应对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周敏,王莹从地方网络论坛舆情生成看网络问政的新模式 J现 代 传 播(中 国 传 媒 大 学 学 报),()汝艳红微博信息传播的特点及发展趋势J青年记者,()张志安,贾佳中国政务微博研究报告J当代传播,()陈文胜论微博问政的规制及其导引J中州学刊,()孙光宁从微博问政到微博议政:网络民主的扩展与延伸J中州学刊,()唐斌微博“大V问政”典型传播模式分析 基于 个微博问政议题的实证研究J甘肃行政学院学报,()田进,田雨“热搜维权”偏好的生成逻辑、社会效应及调适策略J电子政务,()刘学军,何雪义,张瑜自媒体政治参与:在读懂“无序”中发现“有序”通途 基于制度体系建设的视角J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美 格林斯坦,波尔斯比政治学手册精选(下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A d o m a v i c i u sG,T u z h i l i n A T o w a r dt h e N e x tG e n e r a t i o no fR e c o mm e n d e rS y s t e m s:A S u r v e yo ft h eS t a t eo f t h eA r ta n dP o s s i b l eE x t e n s i o n sJI E E E T r a n s a c t i o n so n K n o w l e d g ea n dD a t aE n g i n e e r i n g,()R o b i nB u r k e H y b r i dR e c o mm e n d e rS y s t e m s:S u r v e ya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