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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应带给每个人幸福与希望

——中小学校园文化建设三人谈
特邀嘉宾：
郭元祥：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张文质：《明日教育论坛》主编，《福建论坛》（社科教育版）执行主编，生命化教育倡导者
刘良华：华南师范大学教科院副教授
关于校园文化的理解
记者：营造健康向上的中小学校园文化，是教育行政部门、也是每一所学校重视的事情。怎样理解中小学的校园文化，校园文化就是开展一些活动吗？校园文化在学校教育中起什么样的作用？
郭元祥：上个世纪80年代，我国教育界曾经有过一轮关于“校园文化”研究与建设的热潮。此后，中小学把学校文化建设的重点放在校园空间的变革上，也许与对这个概念的理解有关。我觉得“校园文化”是个有局限性的概念，因为“校园”是个表征空间的概念，而不是一种表征组织的概念，而“学校文化”比“校园文化”更符合该概念的实质。从根本上说，“学校文化”的核心是学校组织以及所处其中的人所具有的教育专业精神和思想意识、教育思维方式和教育行为方式。人们通常把学校文化分为学校观念文化、行为文化、制度文化和环境文化等不同类型。

学校文化是学校的灵魂，它蕴藏在学校教育系统之中，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影响着教师和学生在学校教育活动、学校生活中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和教育行为方式、人际关系及其学校生活样式。学校文化既对学校发展和学校教育活动具有指引方向的作用，本身也是重要的教育要素。从总体上说，我觉得学校文化是学校的核心竞争力。
张文质：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一所学校、尤其是一所“老学校”一定有岁月掩藏不去的荣光。我仍然清晰地记得，有一次踏进一所百年老校并不宽阔的校园那一瞬间，三棵巨大的据说有八百年树龄的香樟树带给我的震惊。其实，我这种体验就是对这所学校由树木、建筑以及特殊的气息所组成的文化由衷的景仰。文化首先就是我们的生活，你稍加辨析就会发现，我们生活趣味、情调、质量、追求的变化其实就是文化品格的变化，也许从这个意义上说，任何的学校文化都不可能脱离于时代。另一方面，文化也可以看作是一种传统，有一个学者说，要经过多少年的跋涉才能形成一点点的历史，又要经过多少年历史的陶冶，才能形成一点点的风格，这个风格其实正是文化的写照。学校文化建设，也许更需要对属于每一所学校的“传统”重新发现、认定、弘扬。在这一方面，分歧甚多，经过无数的破坏、抛弃、误解，我们的文化也是“不成熟”的，正是这个原因，学校教育更容易陷入一种虚无、急功近利、无章可寻、无“文”可依的状态。学校文化建设应因于时代、以成全人、带给每一个人幸福与希望，校园文化核心点应该建立在对每一个具体的个人的陶养、润泽与成全上，这既需要勇气、责任感，更需要一种耐心。正如日本学者佐藤学所说的那样，教育属于文化的一部分，文化的发展越缓慢越好，在这种缓慢中才能沉淀下一些特别有价值的东西。文化建设需要的正是这样慢的心态，历史感和对未来负责任的精神。
刘良华：在我看来，校园文化包括学校物质文化和学校精神文化，后者主要是指学校里的“人的生活方式”，也就是学校里的老师、学生、管理者的生活态度和生活追求。就“学校精神文化”而言，需要引导和培育一种新教师文化、学生文化和管理者文化。
关于校园文化建设
记者：从你们的视角看，作为一所学校，应从哪些方面入手建设自己学校的校园文化？哪些关键因素影响校园文化？
郭元祥：学校文化既需要建设，更需要规划和沉淀。学校文化，根本上是学校中人的文化，因而，学校文化建设的两个着眼点是学生文化和教师文化。首先，学校领导者必须要有规划意识、反思意识、改革意识。要有在学校土壤里自主建构生长起来的并逐步清晰的学校教育哲学，努力在学校真正体现以人为本、研究与创新、交流与合作的学校文化特征。其次，克服“粗放型发展”的局限性，关注学校教育活动、学校建设、学校管理和学校生活的要素和细节，切实提升学校的原创性和生成性，走“内涵式发展”的道路。我通过对中小学的观察研究，发现许多中小学对学校教育的细节是关注不够。对细节的忽视，“千校一面”的局限就在所难免了。再次，学校文化建设应与促进学生和教师发展相结合，让学校文化的诸多要素真正进入学生发展历程，并改变教师在学校教育中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
张文质：美国的著名教育家鲍耶曾经谈到过：对任何学校而言，有一个共同的奋斗目标最为重要。建设学校文化如果没有共识就难谈建设，没有对职业的认同感、甚至忠诚度，没有合作性的伙伴关系，所谓的文化往往只可能写在墙上，印在文件中，根本难以践履。因此在我看来，既看重物质形态的文化，更为看重生命形态的文化，尤其是校长、教师，他们身上所凸显出来的文化是最需要审视与变革的。所以建设校园文化要从培养人的核心价值与核心素养说起，我认为校长和教师都需要有更强的“范本意识”，正是这些范本深刻地影响着学校的文化形态和品位。
刘良华：在教师文化、学生文化和管理者文化之间，很难说哪一个是学校文化的关键因素，但总体上看，管理者的生活方式和态度主要影响学校制度的制订，牵涉学校文化的上层形态；学生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影响学生的学习风气，关涉学校文化的下层；而在管理者文化和学生文化之间，教师文化处于连接上层文化和下层文化的腰部；教师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既可能影响学校上层制度的制订，又可能影响学校底层的学习风气，所以我认为教师文化相对而言就显得重要一些。
就教师文化来说，关键要素是教师的专业智慧和人格魅力。教师的专业智慧与教师的人格魅力当然可以看作是教师的“专业素养”，实际上，它也是教师的非专业的生活态度尤其是生活激情。一个没有生活激情的老师，很难赢得学生的尊重与欢迎。教师的专业智慧比如“上课的技巧”、“布置练习的技巧”等是可以学习的，学校需要为教师提供一些学习的机会。但教师的人格魅力几乎无法学习，只能理解、激发和感染。这需要学校管理者在制订学校制度时，在为教师提供必要的生活条件的前提下提出必要的激励措施并开展丰富的教师活动，让学校的教学生活与学校的“教工俱乐部生活”相互推动，逐渐培育教师的主动精神和乐观心态。如果教师具有主动精神和乐观心态，整个学校文化就有了生机。
关于校园文化中的问题
记者：“一进校门心惊肉跳，两个主任按时来到。三顿校饭顿顿难饱，四面围墙插翅难逃。五个保卫面带狂傲，六天一到爬起就跑，七门课程门门重要，八节正课节节难熬，九个老师一一强调，十（实）在不行回家改造”……一些被称为“灰色童谣”的顺口溜曾在一些中小学广泛流传，有人视这些为不健康的校园文化现象，这是不是也说明校园文化建设中存在问题？
郭元祥：灰色童谣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我们的中小学校对学生太缺乏精神的感召力。学校生活和教育活动机械重复、枯燥乏味、形式单一，学校没有学生喜欢的场所，学校没有成为一个“信息场”，学校不具有“家的要素和功能”，学校日常生活难以在孩子们的人生历程中留下积极的深刻印迹。对学生而言，学校应创造具有发展意义和教育价值、符合童心、童趣、童真这种“三童”特征的学校文化。我始终觉得，中小学领导和教师们要时刻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拿什么来吸引学生？拿什么来感召学生？拿什么来献给学生？
张文质：法国著名哲学家德里达曾经说过“晕校”现象。就是由于学校过于严苛的竞争、管理、压制所造成的。毕业多年之后，只要一经过学校，哪怕是从学校墙外走过，仍然会产生眩晕感和恐惧感。我们现在的学校最缺少的就是人性的温馨、对每一个人细致的帮助与充分的肯定。管理主义盛行，很少能够考虑每个孩子的需要和成长过程中的各种难题，动辄辱骂、批评、打击，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儿童，是很难有一个健康、自信、平等与民主的心态的，加上应试教育愈演愈烈，孩子们的童年早早就被剥夺，生活极其贫乏、单调，你说他们怎么能对未来充满信心呢？灰色童谣表达的是灰色童年的声音。
刘良华：某些童谣可能过于夸张，很多人有某种放大痛苦和调侃生活的原始冲动；但是，“灰色童谣”是学校底层的民间文化，如果“灰色童谣”具有一定的真实性，这就应当引起学校管理者和教师的关注。我们不能把学生那里出现的所有问题以及相关责任全部推给学校管理者和教师，因为家长也应当承担一些责任。如果学生群体中普遍具有厌学情绪或者逃学情结，这说明学校文化的内部出现了局部或全部“败血症”或“坏死症”。与学生问题直接相关的往往是教师问题，所以，学生出了问题，可能解决问题的根源在教师那里。与教师问题直接相关的往往是制度问题，所以，教师出了问题，可能解决问题的根源在管理者那里。这样看来，健康向上的学校文化的营造和培育就应该在管理者文化、教师文化和学生文化三者之间保持积极的互动，而不是把学校问题的责任简单地推给教师或者管理者或者学生三者中的任何一方。
关于农村学校校园文化建设
记者：一些农村学校由于条件与资源等各方面的原因，教师与学生的生活比较单调，校园文化活动也不像城市学校那么丰富多彩，是不是农村学校在校园文化建设方面就无能为力了呢？
郭元祥：学校文化建设是个很个性化的工作，学校文化是与学校办学理念、学校的历史传统、学校特定的社区背景相关联的。与城市中小学相比，农村中小学也具有独特的教育资源。学生发展过程和发展规律不因为农村和城市背景的改变而改变，这并不意味着农村中小学的学校文化建设就无能为力。
张文质：有一位教研员曾向我介绍贫困山区的学校，竟然粉笔都买不起。教师上课时，端着一盆清水，沾水板书，告诉孩子们要快点抄，要不然字就没了，听了令人难过。乡村教育贫困是最大问题，无助、无望、无奈导致了很多校长和教师缺乏对教育的认同感，所以校园文化的贫乏是普遍现象。农村学校校园文化建设当然首先要从加大投入做起，同时，改变可以从能够改变的地方做起。我曾经到一所学校，操场上长满了杂草，我跟校长说，这并不是因为贫困造成的，除掉杂草有何难呢？可能是你心里已经没有了改变的冲动与意识。所以对乡村学校的文化建设更需要有一种想大问题做小事情的心态，能改变多少就改变多少，做一件就算一件的态度，我这里说的其实就是我们既需要大的改变，也需要每一个个人的责任。
刘良华：从现状来看，是这样的。但是，不能说农村中小学的校园文化活动就必然是单调的，因为农村中小学拥有丰富的农村教育资源，关键是如何开发和利用相关的教育资源。农村学校的校园文化建设首先需要考虑农村学校和田野资源的连接。城市学校拥有塑胶跑道或马路、公园，农村学校较少拥有塑胶跑道，但他们拥有乡间小路和田野，拥有整个大地。其次，农村学校的校园文化建设需要争取家长的理解和支持，使学校和家长之间尽可能保持沟通，比较理想的沟通效果是使农村学校成为当地乡村的文化中心。
【关注细节】学校的“20个细节”
学校的色彩：中小学的建筑、学校各种文本、植物、学生的校服等方面应具有色彩的意义和价值。
学校的声音：对中小学而言，噪之音的控制、谐之音的训练、乐之音的应用是必要的。
学校的教室：教室的空间与班额大小、教室的温度、教室的湿度、教室的采光度、教室的布置等就是细节。学校要成为孩子最好的去处，教室对他们有精神的感召力。
学校的书屋：学校是读书的场所，可中小学图书室没有进入学生的学习历程，图书陈旧、空间狭小、远离课堂教学和教师研究。要让教育的明灯照亮学校黑暗的图书室！
学校的厕所：中小学的厕所缺乏了什么？缺少了手纸，缺少了香水，缺少了洗手液。透视地看，我觉得是缺少了对师生生存状态的关怀，缺少了真实的、看得见的教育。
学校的标识：学校的标识，是学校形象的标志，是学校的形象识别系统。中小学应注意“学校形象设计”这一细节。
学校的符号：“让学校的每一面墙都会说话”。注重学校墙面符号的设计，应成为学校的共识。
学校的树木：“花园学校”、“绿色学校”也许不仅仅是学校环境美的符号，更应该是一种学校环境文化的组成部分。
学校的典礼：典礼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纪念；典礼是一项工作，更是一种生活。有品位的学校一定要用心办好典礼，为孩子们创造一个值得终身回味的学校生活和成长经历。
学校的节日：节日是学生的日常生活，也是学校的教育资源，更是学校的教育契机。我真希望，孩子们能够在中小学过几个有意义的不同的节日！
学校的校车：校车车门踏板距地面的高度、车门踏板的阶梯级数、车门宽度、车门框的软胶皮的厚度、校车座椅的排列、校车内装饰、校车外装饰、校车限速值、保险措施、驾驶员素质与学生的人身安全密切相关。校车应定制。
学校的源泉：加强学校的学科建设是具有战略意义的选择，学科建设是学校发展的源泉。
学校的人事：粗放的学校人事工作，缺乏教师成长促进计划；缺乏与每个教师的促膝谈心并引导其明确个人的专业发展目标；不关注学科群体教师的集体工作方式、学科教学的理念与行为方式；不关注教师个体的学校生存状况，不能发挥情感沟通的作用。
学校的骨干：只有细致入微的工作，才能有计划、有目的地促进骨干教师的成长。
学校的助手：家校合作要注重培养理解型和教育型的家长。
学校的记忆：中小学具有清晰的学校历史的记忆？我们的学校不能只有一个“断代史”。
学校的数据：数据分析，不仅能够为学校管理、教学过程、学生发展、教师成长促进等工作的设计、实施、调控与改进提供科学准确的依据，而且能够为提升学校的教育理念，提高学校的教育能力提供有力的证明。
学校的智能：学校的智能结构应包括决策机制、各种委员会、智囊团等形式。许多中小学领导沉溺于繁琐的学校日常事务，抓小忘大，影响了学校发展的原创性和创生性。
学校的资源：学校的资源是无处不在的，关键是我们是否有一双发现资源的明亮眼睛。
学校的愿景：学校应具有清晰、具体的学生发展目标体系、教师发展目标体系。目标越是具体化、个别化和情景化，达成度越高。
学校的领袖：校长是学校的精神领袖。校长不只是带着老师做，更要与大家一起做。（郭元祥）
【校园中的文化细节1】福建晋江永和中学
一所农村中学的文化细节
师生成果展室：学校设有3个成果展室，教师和学生一有得意之作，便提供到展室，让大家共同分享。师生也因有得意之作得到肯定、展现而自豪，从而更加努力。
学校社团活动：目前学校有9个社团组织：科协、邮协、足协、文艺社、书画社、广播站、记者站、舞蹈队、辩论队；4个报刊：《课改动态》校刊、《和声》文学期刊、《安全与法》特刊、《时事热点》专刊。
文化科技艺术节：每年一届，每届历时近一个月。科技艺术节期间，在不影响正常教学的情况下，开展各类活动40余项，文化科技艺术节真正成了文化的海洋、科技的殿堂、艺术的天空。
环境细节：在校园的布局，设施的设计建构，环境的绿化、美化，小到班级的人文气息都加以考虑。如学校把厕所都布置以或诗或画，或修身名言；让学生设计宿舍舍标，营造厕所文化、宿舍文化等。在这种学习化的环境中，师生自发产生对知识的渴求。
教师读书活动：学校向教师征集自己最喜爱的教育书目，规定教师每年必须看一部与教育相关的著作，并撰写心得体会。图书馆还设立“新书架”，每月购进10种以上各类流行畅销书，推荐给教师阅读。学校想方设法购进各种教育理论专著，为教师订上百种教育期刊。
开设“校园讲论坛”：不同的教研组结合教学和当前教育实际开展专题讲座，如政治组的《教育法律法规系列讲座》，物理组的《神州五号与当代前沿科技》、《纳米与生活》、《创造发明之路》，地理组的《宇宙的奥秘》、《地震知识》，生物组的《预防艾滋病》等讲座。
【校园中的文化细节2】哈尔滨市南岗区闽江小学
“绿色学校”的绿色文化细节
环境细节：走进教学楼大厅，就会看到师生用易拉罐制作的校训《少年中国说》，类似的环境细节还有很多。迎宾室的“上善若水，厚德载物”，阅览室的《劝学篇》，校长室的《陋室铭》，音乐教室的“中华音韵”，以及分布在楼层里的56条古典格言和楼梯缓台间的古典诗画作品，还有校园里的李白路、杜甫路、白居易路、清照园、苏轼园……
走廊里设立的信息站、海报站让学生在随意间及时了解来自国际的、社会的以及校园的信息。节日历的创设让节日、纪念日都成为了教育的资源。手工作坊、英语沙龙、心情小屋、音乐茶座、艺术家工作室既是教师办公室，又是学生活动室。
校园文化艺术节：艺术节的活动项目从音乐、美术扩展到体育、健康、英语、劳技、自然和古诗文诵读等多项内容。以每个孩子需要快乐为目标，设计了“快乐大本营”、“欢乐乐章”、“我是生活小能手”、“英语也疯狂”等不同板块。采用“我的特长”、“我会做”、“我愿意参加”、“我想学会”等形式让学生自主选择参与。
课间“三声”活动：“三声”是指“琅琅的读书声，优美的歌声，欢快的笑声”。每当课间音乐响起，闽江小学的师生就会随着旋律起舞，“踢踏舞”、“集体舞”、“现代健美操”带给师生的是生命的释放，激情的迸射，还有“跳大绳”、“扔沙包”、“跳皮筋”等活动。
诵读经典文化课程：学校开展“一日三餐”经典诵读：早读《三字经》、午读古诗文、晚读文学经典。每天诵读20分钟，7年来，从未间断。
“菁菁诗社”：诗社由教师、学生担任社长，自发组织活动，编写诗刊。
“五个一”日课：学校将“做一件对别人有益的事；做一件对自己有益的事；做一件不想做而又应该做的事；做一次体育锻炼；做一次心智锻炼”的“五个一”要求，作为教师和学生们的“日课”，使之成为一种习惯，点点滴滴融入教师和学生的生活中去。
【校园中的文化细节3】沈阳市沈河区文艺路二小
图片略
【校长观点】
福建省晋江永和镇中学校长王海墘：理念和目标是灵魂
我校是一所农村中学，绝大多数家长只有小学文化，不少人刚刚脱盲。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心中想的是如何赚钱养家糊口。用心于孩子的教育，他们既没时间，也没相应的文化知识条件，往往是把孩子扔给学校。没有良好家庭教育环境，社区教育资源又特别少，同时也面临着升学压力，教师队伍素质整体不高，教育投入不足，农村学校校园文化建设所需的软硬件天生不足。
当然，农村学校校园文化建设也不是不可为，教育本性决定了只要是学校就有它的共同性，不违背教育规律的事情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做，当然要选择与本校实际相结合的着力点。我认为科学理念和目标是校园文化建设的核心和灵魂，我们用它来统率学校的各项工作，而校园文化建设的主人应该是全校师生，学校一切活动应该围绕使每一个生命个体尽可能实现人的尊严和价值而展开，这应是校园文化建设的归宿，所以我们提供更多让师生互动与展示的平台。
基于此，我校提出了“培养可持续发展的人——十年后看我永中师生”的办学目标。不求人人成为精英，但求人人走向成功，要让绝大多数学生以成功者的心态、高昂的自信走向社会。
哈尔滨市闽江小学校长李荫连：价值选择是核心
任何文化的延伸都需要薪火相传，而这相传的薪火就是教育。教育价值选择是学校文化建设的核心。学校文化包括：办学理念、师生员工的价值取向、师生的情感体验、学校行为和教育活动等五部分。学校不仅是学习的场所，更应该是先进文化的代表者。建设一个“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身”和谐发展的学校，“追求纯真、幸福、宁静和谐的教育，让教育保持真、善、美”，这是闽江小学教育的理想追求。因此，学校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是学校文化的体现者、创造者和传承者。师生们在这样的场所里，应受到的是精神的洗礼，心灵的浸润。用学校特有的文化内涵开发人的潜能，发展人的特长，焕发人的活力，改变人的状态，提升人的价值，促进生命的和谐成长。
福建省厦门市同安小学校长陈荣艺：以草根情怀来经营
“文化”的价值对于每个人而言就是促进精神的成长、心灵的解放、思想的创生，直接关联人们的性格、精神、意识、思想、言语和气质，“哪所学校师生的脸上总洋溢着友善真诚的微笑，哪所学校就特别有文化”。当然，能够称得上“文化”的，必定有其历史的沉淀，校园文化也是如此。希望校园文化建设能够一蹴而就、一下见效，从而导致只做短期设想，没有长期规划，这并非方向的错误，而是急功近利的思想在作祟。其实，要建设好校园文化，不仅要处理好传承与发展的关系，更重要的是要立足校本，以孜孜不倦、持之以恒的草根情怀来经营。我校地处同安双溪圣地，前身是双溪书院，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吸取双溪的文化精髓，积淀深厚的文化底蕴，校园文化源远流长。为此，我们的校园文化建设不仅传承了儒学文化精华，而且赋予鲜明的时代特征，我们提出“让学校成为温馨的家”，就是一种朴素的校园文化理念，让师生置身于温暖、和谐、积极向上的文化氛围中。
四川成都磨子桥小学校长刁荣普：要符合儿童的心理发展
学校是承载着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成长记忆的地方。孩子为什么要到学校来？到学校来干什么？他们脸上有笑容吗？感觉舒服吗？从身体到心灵，孩子们在校园环境中受益吗？孩子们在校园中形成什么样的态度和方式去面对人生和世界？我们的校园文化是否符合儿童的心理发展，是否满足儿童的精神需求及生理要求？这就是我们的校园文化价值取向。
不为环境而环境，只为人性而建设；不为文化而文化，只为心灵去营造。我校就是坚持着这样的理念，从细微处着手。以小做小，小中见博大；以小做微，微中见精深；以小做巧，巧中见匠心；以小做趣，趣中见快乐；以小做美，美中见品位。让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场所都成为陶冶孩子的情操，规范孩子的行为，净化孩子心灵，在潜移默化中带给孩子善与美的教育资源。（赵小雅 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