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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大学《纯粹理性批判》公开课
第一课《康德的研究领域是什么》讲义
在精明的投资者认为这是在白费时间的时候,康德着手开创了系统化的形而上学,当时思想界,启蒙的世界明确地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科学发展到了这一阶段,数学也是如此,只有形而上学家们仍在自寻烦恼。所以形而上学的状态有点儿像一具残骸,许多智慧的人认为最好从整体上重新审慎地对待形而上学,所以我通常喜欢用康德自己的强调来作为这类讲座的开头:即使你们打算忽视形而上学,你们自己可能也还是卷入了某种形式的形而上学思辨。他说,人类的心灵永远不会放弃形而上学研究,这就好比要我们为了避免吸入有害气体而完全放弃呼吸一样(荒谬)。因此形而上学将始终存在于这个世界中,不仅如此,每个人尤其是每个学会了反思的人都会用到形而上学,并出于对公认标准的欲求,还会为自己以他自己的模式来塑造形而上学。因此无论你们喜不喜欢,你们都会这么做。而《纯粹理性批判》的目的之一就是让我们得以通过正确的方法来做到这一点。你们很清楚,《纯粹理性批判》的结果是毁誉参半的,不单单毁誉参半,很多人甚至认为这项工作是徒劳无功德尔。乔纳森·班尼特几年前在《The Philosophical Review》评论道"《纯粹理性批判》的大部分表面上看已经死亡,因为在表面上它满是站不住脚的理论,而批评者的首要工作就是在这表面下展现新生。"我现在认为这份验尸报告很不成熟,因为自班尼特得出这一结论之后的四十年里,已有数百篇甚至数千篇论文,期刊文章,书籍,论述和课堂报告源自这一被判死刑的理论。我认为这里张冠李戴了,我认为班尼特发现的僵死的理论不是康德的理论,而是他自己误解出的那套“僵死的理论”。不过康德在他自己生活的时代就遇到这种情况了,在1782年日期被我吃掉了!
第一版出版后,结果表明在短时间里支持者和批评者都系统地误解了他想要表达的想法。(这时候迟到的学生进了教室,教授反讽批评了一下)你们很准时,这只是五分钟的评论,我不该说这么多,我太缺乏自律了。
康德带着他的特质——不加节制和出于沮丧的不耐烦——来回应批评,引用他的话说“那些通常会给每个与他们自己顽固而庸俗的意见相左的观点冠以老套的名称,却从来不会对哲学术语的内涵作出判断而只会咬文嚼字的无能评论者们,现在又打算把自己的自大强加到那些定义明确的概念上,进而歪曲和曲解它们。”但批评康德的人还是有情可原的,如果你们已经费力读完第一批判,你们就会同情那些批评者们所遭遇的挫折。他们常常会犯迷糊,不仅搞不懂康德想说什么也不知道康德整个工作的目的是什么。第一批判的架构是什么?他想要做什么?我们不能一开始就说将形而上学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因为我们还没有明确定义形而上学是什么,或是在康德所说的"科学的"一词的含义上达成一致,更别提将某个事物建立在某个基础之上了。塞巴斯蒂安·加德纳说过,他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了鼓励你们带着极大的乐观充满希望地阅读这本书,塞巴斯蒂安·加德纳说:“事实上《纯粹理性批判》的每一句话都很难懂,人们试图提供全面而清晰地阐释这部著作的每一章节,而其中一些都注释繁复冗长到找不到尽头”受到鼓舞了?好的,现在这里有一位评论者提到读《纯粹理性批判》的感觉时说,原话是“这是件令人厌恶的任务,因为文章的枯燥,晦涩难懂,不同于所有通识概念还很冗长。”这些话是谁说的?康德他自己!可能在绪论中这就是他对这一批判的反思——“令人厌恶的任务,枯燥,晦涩难懂,不同于所有通识概念并且还很冗长。”所以,参考这些意见,你们最好带着极大的热情来阅读第一批判。康德在前批判时代便已开始为第一批判做准备工作,他是一位非常高产的学者,兴趣广泛,其中包括战争,科学,尤其是天文学。他是一位意义重大的学者,即便他从没写过三批判他也还是一位有名气的学者。他前进的道路非常曲折,很多时候需要靠运气,你们可从他与朋友和仰慕者的通信中看出他一直都在朝着《纯粹理性批判》前进,但他不确定这个理论模型应该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建立这个模型的最佳途径是什么。他活在一个分裂的世界里,他活在牛顿和莱布尼兹的双重世界里:一个是专注于观察和测量的英国经验主义的世界;一个用传统理性主义的方法来解决难题的世界——如果你是处在正确位置上那个对的人,那你就应该能演绎出世界的全部事实。而康德则试图精确把握甚至调和这两个世界。这项工作有了实质进展的最初迹象出现在纯批第一版发表的十年前,当时他给马库斯·赫兹写信,这是康德曾经的学生,他是一名医生但也是个很有趣的学生,先搁置,不好写
我认为马库斯·赫兹是第一个在普鲁士的大学接收并教授犹太学生的医学院教员。而赫兹自己花大量时间来写作,他是康德忠心不二的通信者,他对康德本人以及他的工作都极感兴趣。而康德在给赫兹的信中也有颇多自我剖白,年他对赫兹说他已经有了一定把握,他正努力做一项研究,他暂且将之称为"论感性和理性的局限"。我们可以看出这是这部重要作品的前兆,在他向《纯粹理性批判》中的那些主题前进时他自己对这一进程做了描述:他陷入了对系统化的狂热之中,如果你们浏览过《纯粹理性批判》你们就有可能注意到这些情况,这是一种对系统(化理论)的真正热衷,假如要对概念的描述更为详细一点点,这都会被写成一本到处是概述的书,而要是按照期刊文章的标准去写,那就得概述地更为详细 我不会翻译这一段,我不能准确把握教授的意思,我需要请教别人
。他在向赫兹写的信中提到了这项工作的紧迫性,他发现时光飞逝但他仍不确定该如何完成目标。那么问题在于哪里呢?问题在于知识和非知识之间有多远?我们多大程度上依赖感官?我们多大程度上依赖理性?他意识到这类问题的最终辩论者始终是人类理性,但没人花时间对衡量手段进行检验。即如果衡量论据是否成立的黄金标准就是理性本身,那人们必须对这一标准进行评价。它究竟是多好一件温度计?它在对自己的成果作出判断时它的实质会表现出什么来?而我认为康德是这一方面的创始人,他知道感性和理性都有局限性,但具体有哪些局限性?现在,他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如果你们在这里研究哲学某一天有人会问你们那些简单问题中的一个——康德在第一批判(《纯粹理性批判》)中的计划是什么?你们有三个小时来回答,你们会说他的计划是什么?卡尔特·艾默里奇是你猜我找到这个人了么= =
一位著名的康德学者,他认为同时代的康德研究给了我们三个可供选择的答案,艾默里奇还增加了第四个:
第一个答案是开创系统的形而上学理论用以驳斥怀疑论,这里的灰色证据当然是休谟,他将康德从教条主义的迷梦中惊醒。一个人当然可以把第一批判读成持久不断的捍卫我们的认识论来源以对抗休谟的怀疑论,而休谟怀疑论或许是从经验主义向怀疑论过渡的最成熟模式。现在我想问,经验主义是如何发展成怀疑论,至少是某种形式的怀疑论的?传统的经验主义者认为我们并没有直接接触外部世界的事物,换言之就是我们没有直接地体验外部事物而只是"间接地",不是"直接地"而是"间接地"。因为介于我们自身和外部世界之间是那些——你怎么称呼他们来着?——噢,对,感觉器官。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对外部发生事情的报告有多可信?好吧,提出"对外部世界的感官报道有多么忠实?"这一问题就在假定你有一些可靠的非感官方式来解答这个问题,这就是你无法摆脱的泥淖。并且某些非人类生物所能认知的事实和(人类)感官——其局限性和扭曲性众所周知却又没有得到很好的区别,分类与衡量——所能给出的事实之间总是存在着一条鸿沟。所以问题来了,你尽了最大的努力而感官又有多好呢?好吧,我们去了月球然后回来,所以他们显然相当合理地报道了一些东西,但是如果你严肃思考认知论你就会对所有基于感性经验的知识持保留态度,这个问题又来了,就把它称之为一个问题吧,你喜欢叫它什么就叫什么吧。这就是激进经验主义的一个必然后果。这里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需要再查查资料
还有其他话题可供讨论,与你们可能已经讨论思考过的接合体问题不同,这是某种形式的现实主义,一种托马斯·里德式的现实主义。他的理论主张,实际上所谓的鸿沟并不是真正的鸿沟,你对外部世界的认知是直接的而不是间接的,今天,当然肯定在以后的课中我也会讲到这个。
你们也可能会认为第一批判的目的是发展一个能为科学提供正确根基的形而上学体系,在康德试图建立能为科学的客观性提供依据的理论的时候,我认为康德并没有试图弥补普通人的智慧(缺陷),他明白普通人思维中容易出现的错误肯定还是会出现的,但是他同样认识到牛顿学说的极大成功,十七世纪是牛顿科学的时代,是牛顿,伽利略等人大放异彩的时代。这些学说当然不能建立在不确定性,认识论上的偶然性和休谟式的(认知)缺陷之上。于是形而上学式的基础即刻关联了科学成就并为其提供了基础,以便科学自己能够理解其主张在根本上所依赖的基石。
有的人认为上述就是第一批判的目标,艾默里奇给我们阐述了第三种观点:这是一个源远流长的问题,大概是个经久不衰的本体论问题。什么是本体论呢?当然你们都知道什么是本体论,因为你们是哲学专业的。威拉德·奥曼·奎因说过,本体论有一点好,那就是只用三个单音节的英语单词就可以定义它——“那里有什么?”那么,那里有什么呢?英国现代经验主义的创始人之一这里用follower?不太好吧…
洛克就曾煞费苦心地论证道:关乎事物真正实质进行的没完没了的形而上学的争论从一开始就是徒劳的,因为我们缺乏了解事物真正实质的能力。我们所有的只是洛克所言的“事物的伪实质”。这就是我们感知和思考所凭借的,这就是我们能给人,地毯还有灯泡以及电脑这些东西打上标签所凭借的。我们根据普遍特征给予事物名称,而这些名称在群体中的广泛传播最终确定了名称的意义。对于事物的真实本质我们就力所不及了,这是我们的感官所达不到的地方。那么洛克是如何得出这种结论的呢?你们看,他是那个非常聪明的小伙子艾萨克·牛顿的忘年交,而根据牛顿所言我们的最终实质就是微小粒子。这就是说一切事物的最根本的物质基础是我们无法看见的。所以真正的实质–你知道这就是洛克如何拓展他在一篇涉及人类理解能力的论文中所创造的心灵理论。观念是什么?观念就是从感觉元素中组装而成的东西。那么这一切是如何运作的呢?感觉元素就好比心灵的元素微粒,你们明白吗?通过联想,这些感觉元素被整合在一起而形成了基本观念。那么联想过程是什么样子的?就像万有引力把微粒聚集在一起形成更复杂的物体一样。现在洛克已经给了我们关乎心灵的牛顿式的理论,并且据此我们是无法认知事物的真实本质的,即使是个微小的虫子也无法认知事物的真实本质。事物的真实本质是非常微小的东西,但是我们并非在这样的尺度上检验事物。我们在如下的尺度上检验事物并给予事物名称,我们是以什么为根据呢?基于我们让它们发挥的的功用和实际生活中借助它们所达成的交流啦啦啦德玛西亚,我不知道这什么意思
。于是乎这就导致了一个本体论问题。这个问题是:“好吧,我们得到了一些伪实质,我们给予这些东西名称,但是实际上那里到底有什么呢?”假如这时你听到了一些康德式的本体在这时显现所发出的吱吱声,你恰好听到了某种可以推测但依然是未知的实体。康德式的本体(这一概念)并没有从洛克式的真实本质(概念)中完全脱离。我几乎能够听到康德学者们尖叫着抗议,他们通常会咬住一些东西不放。
现在卡尔·艾默里认为康德意识到了所有这三个问题,但是他最终确定了最为适度的第四种选项——艾默里奇称其为先验观点。该观点发现并描述了有科学的和表观的世界图景的必要条件。先验观点,我会稍后讲到康德还有他对“先验”开创性的使用。康德在B10说到这个“当一个人的理性完全理解它在涉及能经验之中被呈现给它的对象时自己所具有的能力,它应该可以轻易地确定其能力的完备性和确定性,应用范围以及当它所做尝试超越了经验的束缚时所受的限制。一旦理性看它正在做什么就…(这个时候教授开始抱怨投影仪)如果我可以骂脏话,那是因为今天这玩意不好关掉。我一定会停止谈论输入,我保证。安迪在我再次犯罪之前阻止了我。好,好吧,一旦理性了解自己是如何作用于经验的内容的,它是如何处理经验的内容,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批判,一种对理性是如何运作的批判性评估。它有哪些界限?康德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我认为这个问题可能就是步入第一批判(《纯粹理性批判》)的最好方式。他在《未来形而上学导论》中提出这个问题是:“自然如何是可能的?”
“自然是如何可能的?”考虑一下这个,就自然依据普遍法则而被规定而言,康德把自然定义为各种事物的存在。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呢?瞧我们坐在这里,好吧,是你们坐着我站着(学生坐着上课,教授站着讲课)。我们可真的是坐和站在刺激的狂风暴雨之中,量子的骤雨中——如果你们非常留心的话也许就能听到它们的声音了。听懂了吗?你们摸到的事物,你们认为是坚硬的但却并不坚硬的表面,好吧,它们是硬的但并不是你想的这样。你们都身处这巨大的刺激风暴之中,但却不是连续的。感觉多糟糕啊?好吧,犬类的嗅觉上皮细胞会对一个脂肪酸分子的消散作出反应。你们明白吗?这就是为什么阿尔戈斯在奥德修斯进入嗅觉范围后立即发现了他。你看,奥德修斯装扮成了我(教授开了个玩笑,教授自己已经年纪很大了,而奥德修斯回到家乡的时候装扮成了一个老人,故事详情见《奥德赛》),而这么多年后阿尔戈斯发现了他然后死了。我的意思是奥德修斯还活着这一事实让它如此震惊。所以阿尔戈斯注意到了(奥德修斯的)气味,你的狗可能在三分之一英里远的时候就虽无意却发现你(的气味?)你们理解了吗?针对人类视觉极限所做的最出色的能量研究表明,假如一个视锥细胞能捕捉到两至三个量子,它就可以刺激出视觉反应。但通常你需要了一百五十个量子来冲击你的眼角膜这是因为到达角膜一半的量子会被反射过去,然后在晶状体的前表面有发生更多的反射等等等等。但是只要你的视网膜捕捉到了少许量子,你就会刺激出一个视觉响应。在布朗运动的水平上听觉是十分敏感的,如果你没有学过物理的话我要告诉你们这真的是一个很低的量,由于你们中的许多人已经用你们称作音乐的东西把你们的听觉机能折磨的精疲力竭了,你们根本不用担心在布朗运动的水平上听到任何东西。如果你听到有轨电车冲向你的声音那么你是幸运的,但听觉系统是…….好吧,你们意识到问题所在了不是吗?你们接受了那全部发生着并刺激着那套几乎能对所有事物作出响应的(感觉)系统的东西。从那一团乱麻中,你是如何得到“桌子”,“椅子”和“人”还有“交响乐”。“法律规定”和“树木”,“农业规律”和“船只?”等等?你是如何从乱七八糟乌央乌央的感官经验中理解出科学那为规律所统御的世界的?是什么让这成为可能的?康德确信经验主义甚至都没有能够指出问题所在更别说解决问题了。人类作为那刺激浪潮的被动接受者——用托马斯·布朗爵士的话说——这是《医生的宗教》中的精彩词句,托马斯·布朗所说“粗鲁的质朴的结结巴巴”的人。当然,我们都曾带着粗鲁的质朴经历过生活。“那是什么?”某种“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的人生状态)。对照登月模型,或者返地,绕月等等等等。这些是如何成为可能的?康德接着论说道这些都是可能的正是因为我们加诸刺激浪潮之上之物,我们赋予它的准则,事实上我们所拥有的知识恰恰是一种对在我们直面世界时发挥作用的理性与知性法则的反映。现在你对自己说“天哪这有什么新鲜的吗?”。这就是新鲜之处!任何部分持有经验主义者观点——依据经验主义我们对于外部世界的知识从不是直接的而一直是间接——的人认识到我们对任何接受到的事物施加了某种影响。这已经是陈词滥调了:“Nemo discensid bis in idem vumina”——“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任何事物都在不断的变化之中,明白吗?鉴于所有这些,康德不得不努力实现的是——我喜欢这样来讲——如何把科学的形象从令人厌恶的主观性中解救出来。这是这份尝试——借助在建立合法的真实的同时使其摆脱令人厌恶的主观性从而明确我们(在认知上)正在做的一切——中最为艰难繁琐的部分。现在他想要从别的东西中拯救出哲学,下周我会再稍稍详细地讲解这一点地。
许多学者都很奇怪为什么康德在他的《未来形而上学导论》中对苏格兰常识派——里德学派,奥斯特瓦尔德学派以及其他人的态度是如此严厉。我认为曼弗雷德·基恩对此给出了正确解答:康德参与了德国哲学史上的斗争,这争斗甚至在康德成为学生之前就已出现端倪。斗争的一方想要把哲学发展为系统的,科学的系统化学科。另一方则尝试将哲学能让普通人的普通理解力接受——事实上就是将哲学与宗教主张融合以此来吸引只是具有普通洞察力和判断力的人群。这实际上使德国学术界产生了两个极为不同的哲学学派:一个是是康德终身为之辩护的经院哲学。另一个是常识哲学Paperlav究竟是什么!必须查出来
,正如其名该派更符合一般感知能力。我认为康德将苏格兰常识学派与常识哲学紧紧捆绑在一起是为了保持它和他自己之间一定的的距离。这是对康德琐碎地提及里德,奥斯瓦德,比提的唯一解释,因为康德哲学中有许多与里德常识哲学有关。简单地说一下里德,如果托马斯·里德还健在——不过他现在不可能健在,因为在他的第一本书出版时他已经五十四岁了(也就是说他在有机会写任何著作前他已经耽误了差不多二十五年的岁月了。他不是个沉闷的家伙,他长于审慎,,富于思想,可能是那个时代最具科学头脑的人。他懂数学精通几何学,他也熟于……我可以没完没了地说他,但我们是在长期遗忘里德之后才重新发现了他。我记得我发表的第一篇关于他的文章是在1978年我又把时间吃了
,优秀的学者会看着你的眼睛问"哪个托马斯?"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里德事物《按常识原理探究人类心灵》是一本你可以带到沙滩上去看的书,你会很享受的。书写得很好,有些地方还很幽默。里德担心哲学怀疑论会把哲学本身毁掉。他特别担心休谟哲学可能会造成的影响。这不是因为它让人震惊而是因为它根本没有涉及生命的积极面。也就是说休谟所怀疑的一切都是日常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事物。里德使得休谟在这一点上自相矛盾。如果你研读休谟《人性论》中的因果理论——请注意如果休谟是在等候康德,那也不是《人性论》。虽然《人性论》早于《人类理智研究》面世,但康德没有看过《人性论》,康德读的是休谟的《人类理智研究》而不是《人性论》。我想这是他没有卷入人格同一性问题——这个问题在《人性论》中被深入探讨而在《人类理智研究》中却未被提及——之中。休谟对因果关系又有怎么样的主张呢?休谟幽默地描述了这样一个效应:台球桌上有两个球,一个球在运动,击中另一个,另一个球也开始运动。引用“我看不到两个球之间有任何其他东西”第一个球运动,第一个球击中第二个球,第二个球运动。休谟在这些事件中看不到的究竟是什么呢?他找不到一个原因。他看不到原因!那哪来的因果关系呢?因果关系并没有显现在台球桌上,因果关系是一种思维习惯,由重复出现的经验塑造而成。因此每当两个事件在经验之中经常相连,我们就会习惯性的假定一个事件引发了另一个事件。由于这是我们自身智力机能的惯常特点,则其可以是它所能是的任何东西。休谟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引用“任何事情都可能是任何事情的原因。”那就是说你可以重新构建感知到的的生活——凭借以极为不同的方式理解这些恒常连接。只不过我们碰巧用的是现在这一套解释。而后休谟让我们确信了这一点。当然当他离开自己的研究领域的私人世界回到现实生活中的时候,他和普通人的想法并无二致。这些只是他所持的哲学观点。里德有时会取笑这一点,他说“你们都看到了,休谟先生的哲学就像一匹玩具马,脑子有问题的人可以骑着它作伴玩乐获得安慰,但是如果他把它带到集市上,他的朋友会马上组织一个委员会,没收他的财产并让焦虑永远陪伴着他。”
里德想要阐明的是所有思想都有其赖以存在的第一性原理,他认为这些原理就是我们在生活里的所有日常事务中都应将其看作理所当然的常识原理。引用:“即使是低级的毛毛虫,也会爬过无数的树叶,只为寻觅适合它的食物。”它这样做可没有经过什么形而上学思辨。事实上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我们做出的最重要的决定采取的行动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你在骑自行车,吃东西,接电话时根本不用仔细思量这些动作。这并不仅仅是接电话,而还是明白无论什么无论昨天能让电话响起的原理是什么,它今天也同样有效。你们懂内燃机的原理吗?当然,里德并不知道什么是内燃机。如果你早上出门发现车发动不起来了,你首先想到的不是“天哪!他们取消了内燃机的原理。”不是这样的,你的第一个猜想是“我的车出问题了”并且这个猜想并不是你勉强达成的,它是你的思考的必要部分。你可能觉得我说的这些已经有点前达尔文主义的味道了,变成了讨论在特定时间特定性质的生物为穿过街道而会理所应当采取何种方法。现在里德想要说明的是公然反对常识,在理性生物面前摆出一副滑稽相,其基本观念具有致命的哲学缺陷的哲学不会长久的。人们会看着它,对发明它的聪明人微笑,然后回到生活的正轨上。但是里德的常识原理与康德发展的纯粹知性范畴和核心知觉原则的某些方面有一定的联系。因此有个啰嗦的说法就是里德哲学对康德哲学有影响。那么问题是,既然康德不读英文书,那他读过里德的书吗?我想告诉你们,到这一点自豪,康德的祖先为苏格兰人。康德这个名字本身是苏格兰名字的变种。我们知道他怎样热衷于搜集苏格兰学派的出版物,因为这些书很快就能有德文编译版。苏格兰学派的哲学思想与德语世界的哲学并非相隔甚远毫不交通。几年前——很多年前了天哪,我的一个学生打算在柏林攻读哲学博士学位。就像我们常常希望学生对我们说的那样,他对我说“教授我在德国念书的时候能为您做点什么么?您为我付出太多了”明白吗?把这句话写下来,我回答说,虽然我很少这样说:“好,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一本里德《人类心灵研究》的德译本,要在康德写《纯粹理性批判》第一版之前出版的版本。”要是没有的话就太该死了,这可就是最糟糕的事了。书是匿名出版的——译者倒是很精明——翻译得糟糕透了,尽管这书符合我要求的时间,但我实在没有理由相信康德像抓住一个普通罪犯一样抓住书中精义,或许康德确实读过这本书,因为他在批判里德,奥斯瓦德和比提时就好像认为他们的理论是对休谟精妙哲学的批判。他说“常识学派除了请教普罗大众的智慧之外还做了什么?”但是大家明白,常识学派并不是请教群体的智慧,不是每个人都起立鼓掌(表示同意),不是每个人都如此主张,而是我们都必须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物。比如说,你不能去证明矛盾律,因为所有的证明都以矛盾律的有效性为前提。大家懂了吧?这就是里德想对常识原理进行的阐明,你证明这些原理时使用的每种证明模式都得预先以其有效性为先决条件。这与康德的先验论证十分接近——使某些事物的成为可能的必要条件。
在详细讲解康德的先验论证之前,我想请大家注意《纯粹理性批判》的另一个特点,康德经常用一些隐喻当作开头,他谈到“公平的判决”,他谈到“能得到陪审团支持的证据”,他想要他的论证不是被理解为一种形式逻辑的论证,而是先验逻辑的论证——他指的是在已知缺乏使得这些无法成为可能的必要条件下的一种讲证据的论证形式。现在我们知道康德——刚上课的时候我向大家提到过——康德的兴趣延伸到了对法律和政治这两个领域。他相当热衷于涉及边界纠纷的法律案件。在法律上这些通常指备案的文件,边界纠纷的一半被称为“deduccione trifton”这种程度上康德自己的论证就是一种“deduccione trifton”——你在其中展示财产诉求的谱系,认知理论的谱系。你能追溯到多远。它们满足什么样的条件?它们在适当的情况下可能促成什么结果?你在读《纯粹理性批判》时会有很好的了解。它就好像一个摘要,诉讼案件的摘要,替代外加口头辩论的摘要。那么,他是否仅是另一个过时的普鲁士哲学家?我们在当代影响因子很高的(我就自作主张这么翻译了!)物理学期刊中找到这样一段话“三十年来这一点在物理学界已经变得十分明晰了——我们是如何认知对象的呢?令人惊奇的是,物理学用以认知对象的方法本质上讲正是康德所创建的概念过程,即便大多数物理学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我说在我看来,乔纳森·班纳特不仅弄错了批判对象的身份,康德的理论不仅没有过时,反而在某些方面还非常活跃。那我们对于《纯批》的整体目标又该怎么评判?我现在要对你们夸下海口,我是说这几乎是……康德应该分给我点稿酬了!我确实想说这些:首先,与四五年前出现的谣言相反,我不是康德主义者,在公元前322年时间被我吃掉了!
我就和我的朋友亚里士多德一起死去了。我想,从那时就已经完成了的这一堆该死的东西(康德的艰深理论)在如今可能衍生出更重要的哲学课题吗?一种尊重我们加诸在每种知识主张上的感知来源,同时不会沦为某种心理学的哲学课题。一种尊重人类所有认知模式而不会陷入主观性之中的形而上学分析。一种使得各们科学能够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从而使得它们能够在它们的各自领域获得必要的成功——按照我们认识现实的方式——的形而上学课题。现在我要举个例子以便大家理解在尊重感知者感知独特性的同时也可以保持客观性,你与花园中与一只蜜蜂在一起,当我回到家里的温室中,在合适的季节,我可以欣赏到黄玫瑰,我们的花园里栽了黄玫瑰,它们绽放得很漂亮。我并不是孤身一人,因为总是有一只蜜蜂在欣赏那只玫瑰或是对这朵玫瑰做着其它的什么。正巧常人视觉系统的最高光谱感光度是5500埃格斯特朗,也就是55毫微米,我们将其称为“黄色”而蜜蜂的最高光谱感光度是紫外线,所以蜜蜂看不到什么黄色的东西而我看不到任何紫外线,我们都是某种幻觉的受害者吗?不是,我们开始苦读康德的论证时我们就会发现,我们加诸于各种情况的独特认知原则可以保持我们咋该情形下得到的知识的客观性,即使对于独一无二的人类而言也是如此明白吗?加比多?好的,下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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