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基于全国30个省份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pdf

第2 3卷 第1 8期2 0 2 3年 9月 科 技 和 产 业S c i e n c eT e c h n o l o g ya n dI n d u s t r y V o l.2 3,N o.1 8S e p.,2 0 2 3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 基于全国3 0个省份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宋晓丽,李晓灿,张吉国(山东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山东 泰安2 7 1 0 1 8)摘要:在剔除三部门重合地理标志农产品后,基于2 0 1 02 0 1 8年中国3 0个省份(因数据缺失,未包括西藏和港澳台地区)的面板数据,构建空间杜宾模型和面板门槛回归模型,实证研究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的空间溢出效应和非线性影响。研究结果显示,城乡收入差距的空间集聚特征明显,且具有显著的正向空间自相关性;地理标志农产品能够抑制本省域及邻近省域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交通基础设施水平的提升,地理标志农产品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逐渐增强。关键词:地理标志;城乡收入差距;空间溢出;门槛回归中图分类号:F 3 2 3.5;F 1 2 4.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 6 7 1-1 8 0 7(2 0 2 3)1 8-0 0 8 9-1 0收稿日期:2 0 2 3-0 6-1 0作者简介:宋晓丽(1 9 8 1),女,山东荣成人,山东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农业产业经济与区域经济;通信作者李晓灿(1 9 9 8),女,山东兖州人,山东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张吉国(1 9 7 2),男,山东五莲人,山东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国际贸易与高等教育。改革开放以来,经济飞速发展,居民收入大幅度提高,然而城乡收入差距处于高位态势的局面尚未得到根本扭转1。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既是新时期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必然体现,也是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长期要求2,成为当前社会各界共同关注的议题。作为推动经济发展、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重要突破口,地理标志已成为增加绿色优质农产品供给、转变农业发展方式、推动农民增收创收、促进区域农业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思路之一。承载着特定区域共同利益的地理标志有助于因地制宜发展特色产业,建立起长期、有效的利益联结机制,推动当地产业规模化、集约化、品牌化发展,引领区域内旅游、文化等更多特色产业协同、联动发展,进一步拓宽了农民就业增收渠道,实现当地及周边地区农民创收致富,从而通过增加农民收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带动起区域经济发展。地理标志的使用提高了农产品的供给质量及竞争力,实现农产品供需关系在更高的水平上新的平衡。在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的背景下,探究作为实现乡村振兴重要抓手的地理标志农产品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对解决“三农”问题、推动城乡融合发展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1 文献综述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关键在于农民增收3,设立注册地理标志农产品的初衷之一便为提高农民收入、促进区域繁荣。自2 0 0 4年以来,学者围绕地理标志农产品推动乡村振兴、质量安全等策略实施做了大量研究4-5,深入分析了如何利用地理标志农产品作为农业和区域政策工具来实现不同发展阶段的政策目标,进一步探讨了地理标志农产品作为促进经济发展和农民增收重要力量的可能性。随着地理标志保护及应用工作的迅速开展,地理标志农产品的经济效应日益凸显。一些学者发现地理标志农产品的发展不仅给当地种植户带来了显著的经 济 效 益6,而 且 推 动 了 区 域 农 业 经 济 的 增长7-8,这对当地经济发展贡献显著,同时农业经济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倒逼地理标志农产品发展9。然而也有学者认为虽然某些地区的某些特定地理标志农产品可能获得显著的价格溢价,但由于存在相关地理标志农产品生产成本提高以及产品价值链的利益分配不平等等问题,农民似乎并不能从地理标志农产品中获取经济利益1 0。在贸易方面,通过帮助提高农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知名度及竞争力,地理标志显著增加了农产品出口贸易1 1-1 2;因更易被海外消费者所喜爱,地理标志在跨境农产品电商98发展中促进作用显著1 3。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其他经济资源还具有聚集效应,有助于引导和开发地理标志农产品的特色产业集群1 4,政府利用地理标志农产品不仅能够有效减少农村人口外流,而且能够发展无法实现集约型农业的边缘化农村地区,同时也可以促进生产力强的地区的农业可持续、多样化发展1 5。此外,一些学者以定量的方法从宏观、中观等不同空间尺度对地理标志农产品与农民收入的关系进行研究,发现地理标志农产品具有明显的减贫增收效应,能够促进农民增收1 6-1 8,且部分学者通过对地理标志农产品的个案进行研究得出了相似的结论,使用地理标志农产品地区的农民的贫困发生率更低、家庭福利得到显著提高1 9-2 0。然而,也有一些学者通过研究发现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农民收入的影响并不呈现传统的正或负相关线性关系2 1,甚至对提高农民收入的作用并不明显2 2。尽管诸多学者关注于地理标志农产品的经济效应,但直接论及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的文献较少,陈喜和王凯2 3通过利用面板数据研究发现安徽省地理标志农产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缩小安徽省的城乡收入差距。已有的研究结果为理解地理标志农产品于城乡收入差距提供了重要的参考,然而文献在研究时使用面板数据,忽视了“空间效应”的影响,可能导致研究结果不够完善;研究使用城乡收入比作为城乡收入差距研究的代理变量,并未能考虑到城乡人口比重的影响,可能无法精准度量城乡收入差距。此外,以往研究多假设地理标志农产品与城乡收入差距具有线性关系,而较少考虑到两者可能存在的非线性联系。因此,在综合借鉴前人研究成果上,基于2 0 0 82 0 1 8年全国3 0个省份面板数据,实证研究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空间效应,在此基础上引入门槛模型,进一步探究各地区在不同经济发展水平、交通基础设施水平下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有无明显的差别,希望研究结论能够为研究城乡均衡发展提供一定的参考价值。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2.1 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效应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是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关键,地理标志农产品不仅可以降低消费者的选择成本,符合市场需求的地理标志农产品还具有更大的竞争优势,能够获得价格溢价,农民销售收入将因地理标志农产品价格的上涨而增加。此外,地理标志农产品吸引了更多的农业劳动力,农民能够获得更高的收入,对缩小城乡收入差距能够起到一定作用。真正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基础在于农业产业化发展2 4。地理标志对农业产业化发展起到了显著的推动作用,为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提供了良好契机。地理标志将以往分散的农民按统一的标识、生产规范以及质量标准聚集起来,有利于构建集中管理的生产产业体系、加强对生产投入品管控,这改变了传统生产方式,有效提升了产品品质。地理标志对其他经济资源的聚集效应有利于引导形成农业产业集群,进而提高区域内的农业生产效率,获得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在生产地理标志农产品过程中形成的分工协作系统能够获取集体效率,进而推动农业产业集群深度化发展2 5,这进一步降低了产品生产成本,增加经济效益。地理标志农产品独特的风土特色有助于延伸产业链条,促进农村产业结构调整,增加产业的多样性,进而拓宽农民增收渠道,增加农民的收入,进一步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据此,提出以下研究假设:H 1:地理标志农产品能够缩小城乡收入差距。2.2 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空间溢出效应地理标志本身具有空间集聚特征及正向引导的外溢性,能够发挥示范作用7。一个地区实施发展地理标志农产品助力乡村振兴政策行之有效时,邻近地区会尽可能学习、模仿,将政策修订复制至本地区。在政策支持下的地理标志农产品将进一步增加农村投资发展机会,吸引信息、资本、技术、人才等流动资源流入,地理标志农产品带来的市场协同合作机制、就业创业机会等将促进当地农民创收增收及农村产业发展,农民将比城镇居民更多享受地理标志农产品带来的红利,进而对城乡收入差距产生影响。当本地区地理标志产业集聚到达一定程度后,又促使信息、资本、技术、人才等要素向周边区域外溢,从而通过技术合作及人才流动中对周边地区城乡收入差距产生影响。生产要素在各地区之间自由流动是地理标志农产品通过空间关联性缩小邻近地区城乡收入差距的关键。据此,提出以下研究假设:H 2:地理标志农产品通过空间外溢效应对邻近地区城乡收入差距产生影响。2.3 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门槛效应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可能还受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和交通基础设施水平情况的影响。由于经济发展水平的不同,不同地区的生09 科技和产业 第2 3卷 第1 8期 产要素如劳动力、资本和技术等以及城乡市场需求均可能存在差异,进而导致地理标志农产品产品的生产成本以及产品市场表现也存在一定差异。农产品的流通损耗率较高,交通基础设施水平的提升不仅有助于节省农产品运输时间及运输碰撞损耗,还能够扩大农产品销售渠道,促进城乡市场一体化发展。交通基础设施水平的完善影响农民收入,对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可能存在异质性。据此,提出以下研究假设:H 3: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具有门槛效应。3 模型设定及变量选取3.1 模型选取3.1.1 空间面板模型设定选择空间面板模型分析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空间面板模型主要包括空间滞后模型(S A R)、空间误差模型(S EM)以及空间杜宾模型(S DM)3种形式,具体公式如下:S EM:T h e i li t=+G I Si t+Xc o n t r o li t+i t(1)S A R:T h e i li t=+WT h e i li t+G I Si t+Xc o n t r o li t+i t(2)S DM:T h e i li t=+WT h e i li t+G I Si t+Xc o n t r o li t+1WG I Si t+2WXc o n t r o li t+i t(3)式中:T h e i li t为i省第t年城乡收入差距;G I Si t为i省第t年地理标志农产品数量;Xc o n t r o li t为控制变量指标;W为空间权重矩阵;、1、2、为各个解释变量的系数;i t为随机误差项。3.1.2 空间权重选择以往的相关研究文献多采用邻接空间权重矩阵,其中将在地理上并不相邻的广东和海南两省人为设定为相邻。实际上,省域间的地理远近并不相同、空间关联强度也存在差异,省域间不仅能够通过地理距离产生空间效益,也可以通过经济活动产生空间效益,仅仅依据各省份地理邻接、地理距离、经济发展之一的情况构建空间权重矩阵不能充分表现各省份空间相关联的客观事实。因此,为了更加准确地估计空间效益,在空间模型中分别建立起3种空间权重矩阵:地理邻接权重矩阵(W1),当两省在地理位置上接壤时赋值为1,否则为0;地理距离权重矩阵(W2)公式为W2=1di j;该权重矩阵中的元素为两省会之间的地理距离的倒数,Wi j=1di j;经济地理权重矩阵(W3)公式为W3=Wdd i a g(Y1/Y,Y2/Y,L,Yn/Y),Wd为地理距离权重矩阵,对角元素中Yi=t1t0Yi t/(t1-t0+1)为研究期内i省的人均G D P的均值,Y=ni=1t1t0Yi t/(t1-t0+1)为研究期内全国的人均G D P均值,其中n为时间跨度。3.1.3 门槛模型设定为进一步考察地理标志农产品与城乡收入差距的非线性关系,将经济发展水平、交通基础设施作为门槛变量,使用H a n s e n2 6提出的门槛回归模型,构建起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分段函数。构建如下门槛面板模型:T h e i li t=0+1G I Si tI(qi tr1)+2G I Si tI(r1qi tr2)+nG I Si tI(rn-1rn)+c o n t r o li t+i t(4)式中:城乡收入差距为被解释变量;地理标志农产品为解释变量;qi t表示门槛变量,分别为i省t时期的经济发展水平、交通基础设施;r1,r2,rn-1及rn为待估算的门槛值;1,2,n为不同门槛区间下的回归系数;I()为示性函数,如果满足括号内的条件,则该函数取值为1,反之为0;c o n t r o li t为一系列控制变量;为控制变量的回归系数;为误差项。3.2 变量定义3.2.1 被解释变量城乡收入差距。衡量城乡收入差距的常用指标包括采用城乡收入比、基尼系数、泰尔指数等。城乡收入比衡量城乡收入差距较为简便,但其未考虑到城乡人口比重的影响。基尼系数侧重于反映整体收入差距,却忽略了总体中不同群体的收入结构。泰尔指数在充分考虑城乡居民收入的同时,兼顾城乡人口结构变动,实现了由静态角度转变为动态角度,能更好地表现了高收入群体与低收入群体之间的差距2 7。综合考虑,使用泰尔指数衡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具体公式为T h e i li t=Iu tItl nIu tIt/Pu tPt +Ir tItl nIr tIt/Pr tPt (5)式中:It、Pt分别为i省t时期城市与农村居民的总收入、总人口数量;Iu t、Pu t分别为i省t时期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市人口数量;Ir t、Pr t分别为i省t时期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人口数量。泰尔 指 数 越 接 近 于0,城 乡 收 入 差 距 越 小,反 之越大。19 宋晓丽等: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 3.2.2 核心解释变量地理标志农产品。地理标志农产品在理论上存在价格溢价,这种价格优势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农民直接收入增长,抑制城乡间收入差距的扩大。2 0 1 8年之前,农业部、工商总局和质检总局三部门分别对地理标志农产品进行自主管理,2 0 1 9年国家知识产权局将农产品地理标志商标与农产品地理标志保护产品进行整合。将通过三部门申请的农产品地理标志、农产品地理标志商标、农产品地理标志保护产品统称为地理标志农产品。为保持数据来源的一致性,选取2 0 1 02 0 1 8年数据进行研究。依据相关单位发布的地理标志农产品公告予以加总后,剔除重复申请的地理标志农产品及非农产品类地理标志农产品,采用累加制得到2 0 1 02 0 1 8年各省地理标志农产品数量。3.2.3 门槛变量选取的门槛变量为:经济发展水平,使用进行对数化处理的人均G D P来衡量区域经济发展的高低水平;交通基础设施,使用各省份公路里程数(等级公路里程和等外公路里程)与省域面积的比值来衡量。3.2.4 控制变量学术界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因素进行了较为丰富的研究,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因素众多,参考陈喜和王凯2 3、米嘉伟和屈小娥2 8选取以下控制变量,分别为:对外开放,使用当年人民币对美元年平均汇价折算的进出口总额与G D P的比值来测度对外开放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深化对外开放程度不仅有利于拓宽农产品销售市场的深度及广度,而且能够吸引产业集聚,为农村非剩余劳动力提供更多工作机会,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增加农民收入,可在一定程度上缩小城乡收入差距;财政支出水平,使用地区财政支出占G D P的比例来测度地方财政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财政支出的水平影响各个地区城镇与农村产业发展与收入水平,财政支出无论偏向城镇还是农村均会对城乡收入差距产生一定的影响;金融发展水平,使用金融机构贷款余额占G D P的比例来测度金融发展水平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提高金融发展水平能够为新农村发展建设带来大量资金,缓解该地区农村相关企业融资困难的困境,弥补了城镇化建设的资金缺口,金融资源在城乡间的合理配置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城乡收入差距,然而,由于城乡金融资源初始禀赋积累存在明显的差距,金融发展有可能扩大此差距,难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人均耕地面积,使用耕地面积占年末农村常住人口的比例来测度人均耕地面积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土地依然是农民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影响农村劳动力就业及农业的生产发展,进而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第一产业占比,使用第一产业增加值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来测度第一产业比重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农民大多从事于第一产业,第一产业的发展与所在地区农民收入状况直接相关,间接影响城乡收入差距。此外,对部分数值较大的指标及非比值外的数据进行了取自然对数化处理,以消除异方差性,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表1 变量描述性统计变量类型变量名称平均值 标准差 最小值 最大值因变量城乡收入差距0.0 9 8 0.0 4 5 0.0 1 7 0.2 3 6自变量地理标志农产品数量4.7 2 2 0.8 8 5 2.3 9 8 6.7 0 2控制变量对外开放0.2 7 3 0.3 1 5 0.0 0 5 2.3 3 0财政支出水平0.2 4 4 0.1 0 2 0.1 0 6 0.6 2 7金融发展水平0.2 5 9 0.1 4 9 0.0 4 1 0.9 2 8人均耕地面积/(k h m2万人-1)9.8 9 1 0.6 2 9 8.5 7 2 1 1.6 0 7第一产业占比0.1 0 0 0.0 5 2 0.0 0 3 0.2 6 23.3 数据来源基于数据的可获得性,采用2 0 1 02 0 1 8年面板数据进行研究,选取中国3 0个省份。社会层面数据主要来自2 0 1 02 0 1 8年 中国统计年鉴 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 等,地理标志农产品数据来自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中国商标网、国家知识产权局等相关公告。4 实证结果与分析4.1 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空间溢出效应4.1.1 空间自相关分析在利用空间计量进行实证检验之前,首先采用莫兰指数(M o r a nsI)对研究样本期内的研究对象进行空间相关性检验。全局莫兰指数(M o r a nsI)计算公式为I=ni=1nj=1wi j(xi-x)(xj-x)S2ni=1nj=1wi j(6)式中:n为地区总数,本研究中n=3 0;xi和xj为地区i、地区j的城乡收入差距;S2=1nnn=1(xi-x)2为3 0个省份x的样本方差;翦x=1nni=1xi为3 0个省份29 科技和产业 第2 3卷 第1 8期 x的均值;wi j为空间权重矩阵。表2给出了2 0 1 02 0 1 8年地理相邻权重矩阵(W1)、地理距离权重矩阵(W2)、经济地理权重矩阵(W3)下中国城乡收入差距的全局莫兰指数,结果显示中国城乡收入差距的莫兰指数均大于0且均通过1%的显著性检验,这表明中国城乡收入差距存在显著的正向空间自相关性,存在空间集聚现象,通过空间计量方法来研究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为了更好地反映城乡收入差距的空间关联特征,选取2 0 1 8年绘制出地理相邻、地理距离、经济地理权重矩阵下的城乡收入差距局部莫兰指数散点图(图1、图2、图3)。研究发现在三种空间权重矩阵下城乡收入差距的莫兰指数散点图分布相似,多数省份城乡收入差距的莫兰指数散点图分布在第象限、第象 限,呈 现“高-高(H-H)”和“低-低(L-L)”这两种分化,这表明各省城乡收入差距存在正向空间相关性。4.1.2 空间计量模型选择首先采用LM检验来判断其空间依赖的具体形式(表3),在地理相邻、地理距离、经济地理权重矩阵下,结果均拒绝原假设,这表明模型同时存在空间误差项和空间滞后项,应当考虑使用空间杜宾模型。为进一步检验使用空间杜宾模型的合理性,表2 2 0 1 02 0 1 8年城乡收入差距的全局M o r a nsI年份全局M o r a nI地理相邻权重矩阵(W1)地理距离权重矩阵(W2)经济地理权重矩阵(W3)2 0 1 00.3 8 9*0.1 9 5*0.8 2 3*(3.8 9 7)(5.8 8 0)(4.6 5 8)2 0 1 10.3 8 2*0.1 8 7*0.8 0 6*(3.8 3 4)(5.6 8 9)(4.5 6 8)2 0 1 20.3 8 5*0.1 8 6*0.7 9 2*(3.8 6 4)(5.6 6 9)(4.4 9 5)2 0 1 30.3 9 8*0.1 9 2*0.8 3 9*(4.0 0 7)(5.8 4 6)(4.7 8 1)2 0 1 40.4 0 0*0.1 9 1*0.8 3 4*(4.0 2 8)(5.8 3 4)(4.7 5 7)2 0 1 50.4 0 9*0.1 9 2*0.8 4 3*(4.0 9 6)(5.8 3 3)(4.7 9 1)2 0 1 60.4 0 7*0.1 8 9*0.8 3 7*(4.0 8 8)(5.7 6 0)(4.7 6 5)2 0 1 70.4 0 7*0.1 8 7*0.8 3 5*(4.0 8 3)(5.7 1 2)(4.7 5 8)2 0 1 80.4 0 3*0.1 8 4*0.8 3 5*(4.0 5 6)(5.6 5 8)(4.7 6 9)注:*、*和*分别表示1 0%、5%和1%的显著水平;括号内为z值。再次进行L R检验及W a l d检验,结果显示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空间杜宾模型不能够退化为空间滞后模型和空间误差模型,综合考虑应选用空间杜宾模型(S DM)。此外,进行了H a u s m a n检验,检验结果显示在三种空间权重矩阵下,均拒绝了原假设,图1 地理相邻权重矩阵下2 0 1 8年城乡收入差距的莫兰指数散点图图2 地理距离权重矩阵下2 0 1 8年城乡收入差距的莫兰指数散点图图3 经济地理权重矩阵下2 0 1 8年城乡收入差距的莫兰指数散点图39 宋晓丽等: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 这表明研究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应采用固定效应空间杜宾模型。为进一步判定采用何种固定效应模型,继续进行了联合显著性检验(表3),结果显示在1%显著水平下,空间和时间效应均显著,即应采用空间与时间双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S DM)。4.1.3 模型估计结果利用空间与时间双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分析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模型的具体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在地理相邻权重矩阵下,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系数为-0.0 1 4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在地理距离权重矩阵下,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表3 模型相关检验结果检验地理相邻权重矩阵(W1)地理距离权重矩阵(W2)经济地理权重矩阵(W3)LM-E r r o r检验7 3.2 9 5*3 7 1.4 6 6*3 4.7 0 7*R o b u s tLM-E r r o r检验1 6.4 6 6*1 2 6.0 1 2*2 1.6 9 4*LM-L a g检验1 2 2.2 7 1*5 1.6 5 4*8 1.2 8 6*R o b u s tLM-L a g检验6 5.4 4 2*8 4.3 9 0*6 8.2 7 3*L R-l a g检验3 6.6 4*7 6.1 0*2 7.2 0*W a l d-l a g检验4 7.4 7*5 2.4 3*3 3.6 4*L R-e r r o r检验5 5.1 3*8 6.8 0*4 0.2 6*W a l d-e r r o r检验7 7.1 4*6 9.3 7*3 7.4 7*H a u s m a n检验4 3.9 2*1 2.2 0*4 7.3 2*L R空间固定效应2 9.1 7*8 4.5 7*5 3.0 7*L R时间固定效应6 1 8.6 4*6 0 5.2 5*5 6 4.4 8*注:*、*、*分别表示1 0%、5%和1%的显著水平。系数为-0.0 1 7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在经济地理权重矩阵下,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系数为-0.0 1 1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这表明积极发展地理标志农产品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此外,在3个矩阵中,地理标志农产品的空间滞后项(Wx)系数均在1%的显著水平下为负数,这表明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存在着负向的空间溢出效应,发展地理标志农产品能够在一定 程度上缩小 周边 省 域 城 乡 收 入差距。从控制变量的回归系数来看,在不同空间权重矩阵中,研究结果存在一定的相同规律及差异。对外开放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系数、空间滞后项(Wx)在3种矩阵下均显著为负,表明对外开放水平的提高不仅能够缩小本省城乡收入差距,还能缩小邻近省域的城乡收入差距。财政支出水平在3种矩阵下均显著为正,即提高财政支出水平会扩大本省城乡收入差距,而空间滞后项系数(Wx)在地理相邻权重矩阵、地理距离权重矩阵下显著为正,表明提高财政支出水平对城乡收入差距存在着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金融发展水平滞后项系数仅在地理相邻权重矩阵下显著为负,第一产业占比影响系数仅在经济地理权重矩阵下显著为负。人均耕地面积滞后项系数(Wx)在地理相邻权重矩阵、经济地理权重矩阵下为正,表明人均耕地面积的提高显著扩大了邻近省域城乡收入差距。表4 空间杜宾模型的回归估计结果及比较变量地理相邻权重矩阵(W1)地理距离权重矩阵(W2)经济地理权重矩阵(W3)系数Wx系数Wx系数Wx地理标志农产品-0.0 1 4*-0.0 2 6*-0.0 1 7*-0.1 7 2*-0.0 1 1*-0.0 1 6*(-4.2 9)(-3.0 6)(-5.1 2)(-5.6 3)(-3.4 5)(-3.4 5)对外开放-0.0 1 3-0.0 1 3*-0.0 1 6*-0.1 6 7*-0.0 1 0*-0.0 1 7*(-4.1 9)(-2.2 6)(-4.8 0)(-3.9 9)(-3.3 0)(-2.3 7)财政支出水平0.0 5 8*0.2 1 2*0.1 0 2*0.2 5 7*0.1 1 9*0.0 2 2(1.5 4)(3.8 3)(3.1 9)(1.2 3)(3.6 5)(0.4 7)金融发展水平0.0 0 1-0.0 3 8*-0.0 0 6-0.0 1 7-0.0 0 5-0.0 0 4(0.0 7)(-2.5 6)(-0.7 1)(-0.3 3)(-0.7 3)(-0.5 1)人均耕地面积-0.0 1 00.0 3 9*-0.0 0 40.1 2 9-0.0 0 80.0 2 3*(-1.9 6)(3.8 1)(-0.6 1)(2.9 5)(-1.1 3)(2.4 8)第一产业占比0.0 6 8-0.0 0 90.0 2 80.3 0 80.1 0 5*0.0 5 3(1.5 7)(-0.1 0)(0.6 1)(0.9 7)(2.4 1)(0.8 4)R20.1 4 60.1 5 70.3 1 9对数似然函数值(l o g-L)9 6 5.9 4 29 6 9.8 7 49 6 4.4 6 4空间自回归系数(R h o)0.4 9 8*0.4 0 3*0.3 3 9*(6.9 4)(2.5 1)(6.6 5)R22 7 02 7 02 7 0 注:*、*、*分别表示1 0%、5%和1%的显著水平;括号内为z值。49 科技和产业 第2 3卷 第1 8期 4.1.4 直接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分析依据L e s a g e和P a c e2 9的研究,各个因素对城乡收入差距的空间溢出效应可以分解为直接效应、间接效 应 和 总 效 应。空 间 效 应 分 解 结 果 如 表5所示。由表5可知,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均存在负向的空间溢出效应,地理标志农产品发展有助于抑制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在地理相邻、地理距离、经济地理权重矩阵中,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直接效应及间接效应回归系数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为负,且间接效应回归系数均高于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直接效应,这表明地理标志农产品的发展不仅有助于抑制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还能够通过空间溢出效应显著缩小周边省域的城乡收入差距,地理标志农产品对邻近省域城乡收入差距缩小的影响效果优于对表5 空间效应分解效应类别变量地理相邻权重矩阵(W1)地理距离权重矩阵(W2)经济地理权重矩阵(W3)直接效应地理标志农产品-0.0 1 8*-0.0 2 2*-0.0 1 4*对外开放-0.0 1 5*-0.0 2 8*-0.0 1 4*财政支出水平0.0 9 3*0.1 1 2*0.1 3 0*金融发展水平-0.0 0 4-0.0 0 7-0.0 0 7人均耕地面积-0.0 0 50.0 0 2-0.0 2 9第一产业占比0.0 7 60.0 4 20.1 2 6*间接效应地理标志农产品-0.0 6 1*-0.3 0 9*-0.0 2 6*对外开放-0.0 3 7*-0.3 0 5*-0.0 2 7*财政支出水平0.4 5 2*0.5 3 70.0 8 2金融发展水平-0.0 7 1*-0.0 3 8-0.0 0 8人均耕地面积0.0 6 4*0.2 3 1*0.0 2 8*第一产业占比0.0 5 80.5 6 10.1 2 5总体效应地理标志农产品-0.0 7 9*-0.3 3 1*-0.0 4 1*对外开放-0.0 5 2*-0.3 2 8*-0.0 4 1*财政支出水平0.5 4 5*0.6 5 00.2 1 3*金融发展水平-0.0 7 5*-0.0 4 5-0.0 1 5人均耕地面积0.0 5 9*0.2 3 3*0.0 2 5*第一产业占比0.1 3 40.6 0 30.2 5 0 1 注:*、*、*分别表示1 0%、5%和1%的显著水平。本省域的影响。可能原因在于地理标志农产品相关经验及要素会沿聚集的村落流动,地理标志农产品不仅使得聚集的农民可以共享地理标志农产品基础设施建设及发展成果,而且能够为周边邻近地区农民提供更多就业创业机会。此外,相邻地区可以通过冒用地理标志“搭便车”行为等得到好处,互相“搭便车”又会进一步推动空间溢出效应的扩张。不同地区政府财政及政策支持相互影响也会进一步导致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间接效应更加明显。4.1.5 稳健性检验为进一步检验结果的稳健性,采用两种方法进行稳定性检验,一是采用城乡收入差距替代测度的方法,即使用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值替代衡量城乡收入差距水平;二是选取滞后一期的城乡收入差距作为当期的替代变量。如表6所示,经济地理空间权重矩阵下,核心解释变量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结果同前文结论基本保持了一致,即研究结论具有较强的稳健性。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地理标志农产品直接效应、间接效应、总效应影响系数均小于0,这表明地理标志农产品能够缩小本省及邻近省域城乡收入差距。4.2 地理标志农产品与城乡收入差距的门槛特征4.2.1 门槛效应检验上述检验分析了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空间溢出效应,为准确获取地理标志农产品与城乡收入差距的关系,进一步使用面板门槛估计模型,以经济发展水平、交通基础设施作为门槛变量,检验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可能存在的非线性影响。使用3 0 0次“自助抽样法”(B o o t-s t r a p),进行门槛效应检验。由表7可知,经济发展水平的单一门槛、双重门槛检验结果的F统计量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而三重门槛检验结果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即应选表6 稳健性检验变量城乡收入差距滞后一期模型城乡收入差距替换变量模型直接效应间接效应总体效应直接效应间接效应总体效应地理标志农产品-0.0 1 1*-0.0 2 2*-0.0 3 2*-0.1 7 2*-0.2 3 9*-0.4 1 1*对外开放-0.0 1 0*-0.0 1 6*-0.0 2 6*-0.1 3 0*-0.3 0 5*-0.4 3 5*财政支出水平0.0 9 6*0.0 2 50.1 2 1*1.5 1 0*1.0 9 62.6 0 7*金融发展水平-0.0 0 00.0 0 50.0 0 5-0.1 2 5-0.1 9 1-0.3 1 5*人均耕地面积0.0 1 8*0.0 1 8*0.0 1 5-0.0 7 30.4 3 9*0.3 6 6第一产业占比-0.1 0 0*0.1 3 50.2 3 51.7 0 5*1.3 0 23.0 0 8*注:*、*、*分别表示1 0%、5%和1%的显著水平。59 宋晓丽等: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 表7 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的门槛效应检验变量门槛数量F统计量P1%临界值5%临界值1 0%临界值经济发展水平单一门槛6 2.3 7*0.0 0 03 0.3 0 9 2 2.6 6 71 9.4 8 4双重门槛3 9.8 3*0.0 0 72 9.4 9 3 2 1.7 3 61 8.3 3 3三重门槛9.8 80.7 0 7 1 0 0.2 1 7 6 5.1 0 95 2.6 7 4交通基础设施单一门槛4 5.7 2*0.0 0 03 4.9 5 3 2 9.3 6 42 5.2 4 1双重门槛2 7.2 20.5 3 78 1.1 8 5 5 1.0 6 53 0.4 2 4 注:*、*、*分别表示1 0%、5%和1%的显著水平。择双重门槛模型进行分析;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交通基础设施的单一门槛检验结果的F统计量通过显著性检验,而双重门槛、三重门槛检验结果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即应选择单一门槛模型进行分析。确定门槛个数后,对门槛效应的置信区间进行检验,结果如表8所示。双门槛模型中,经济发展水平的门槛值分别为9.8 6 60及1 0.2 6 33,即将全国3 0个省份按经济发展水平的高低划分为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9.8 6 6)、经济发展水平中等区域(9.8 6 6经济发展水平1 0.2 6 3)和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区域(经济发展水平1 0.2 6 3)。单门槛模型中,交通基础设施的门槛值为4 5.7 2 3,即将全国3 0个省份按交通基础设施水平的高低划分为交 通 基 础 设 施 较 低 区 域(交 通 基 础 设 施4 5.7 2 3)和交通基础设施较高区域(交通基础设施4 5.7 2 3)。4.2.2 模型估计结果研究基于2 0 1 02 0 1 8年全国省级面板数据进行门槛回归估计,得到的结果如表9所示。1)经济发展水平的门槛效应。当经济发展水平低于9.8 6 6时,发展地理标志农产品能够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当经济发展水平处于9.8 6 6与1 0.2 6 3之间时,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系数绝对值显著提高,表明地理标志农产品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效应有所增强;当经济发展水平高于1 0.2 6 3后,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仍然为负值,但影响系数绝对值升高且显著。总体上看,地理标志农产品在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中的作用随经济发展水平提高而加强。可能的原因在于经表8 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的门槛值及其置信区间变量门槛数量门槛估计值9 5%置信区间经济发展水平单一门槛9.8 6 69.6 6 5,9.9 2 5第二门槛1 0.2 6 31 0.2 3 8,1 0.2 6 8交通基础设施单一门槛4 5.7 2 34 3.1 2 8,4 8.2 5 9济发展带来了资本技术支持、基础设施完善、营商环境改善,更有利于解决地理标志农产品发展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低效率问题,更好地发挥地理标志农产品的 作 用,促 进 农 民 增 收,进 而 缩 小 城 乡 收 入差距。2)交通基础设施的门槛效应。当交通基础设施低于4 5.7 2 3时,地理标志农产品能够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当交通基础设施跨越4 5.7 2 3时,地理标志农产品依然有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且促进效果更强。交通基础设施的完善不仅能够减少地理标志农产品损耗,降低交易成本,促进农产品流通,进一步打破城乡市场分割,增加农民收入;还能够降低企业运输成本,促进农村地区资源技术引进,形成产业聚集,促进当地农村第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提高农民收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5 结论与建议5.1 结论在剔除三部门重复注册地理标志农产品后,利用2 0 1 02 0 1 8年中国3 0个省份面板数据及泰尔指数衡量的城乡收入差距,基于空间计量模型与门槛模型实证分析地理标志农产品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的效果,并得到如下主要结论:城乡收入差距存在显著正向空间自相关性,主要呈现“高-高”“低-低”表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