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统计视角解读毛泽东才溪乡调查.pdf

第 卷 第 期 年 月龙 岩 学 院 学 报 从统计视角解读毛泽东才溪乡调查杨占城（中共福建省委党史研究和地方志编纂办公室 福建福州）摘要：毛泽东同志的才溪乡调查，既是一篇经典的农村调查报告，对才溪乡的苏维埃工作进行了深入研究和系统总结；又是一篇典型的统计调查报告，运用大量的统计数据，作出鞭辟入里的统计分析。才溪乡调查坚持实事求是，体现了真实可信的统计精髓；强调问题意识，体现了科学严谨的统计态度；注重调查方法，体现了创新进取的统计内涵；践行群众路线，体现了服务人民的统计宗旨。才溪乡调查所蕴含的精神实质与新时代的统计核心价值观是相统一的。关键词：毛泽东；才溪乡调查；统计视角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调查研究是我们党的传家宝，毛泽东同志是重视和坚持调查研究的杰出代表，早在 年 月写成的调查工作（即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就提出了“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的重要论断。年 月上旬、年 月初、年 月下旬，毛泽东同志先后三次到中央苏区模范乡 福建上杭才溪乡开展农村调查，著名的才溪乡调查是第三次调查中完成的。调查报告对才溪乡的苏维埃工作进行了深入研究和系统总结，是一篇经典的农村调查报告。同时又是一篇典型的统计调查报告，“近一万字的调查报告，有统计数据 个，既有面上数据，又有点上数据，既有总量数据，又有结构数据，既有时点数据，又有时期数据”；建立在这些大量详实可信的统计数据之上，调查报告还作出了鞭辟入里的统计分析。毛泽东才溪乡调查所蕴含的深刻内涵和精神实质，与“真实可信、科学严谨、创新进取、服务人民”的新时代统计核心价值观是相统一的。一、坚持实事求是，体现了真实可信的统计精髓坚持实事求是，是毛泽东同志开展调查研究的一贯作风。反对本本主义就是为了反对当时红军中存在的教条主义思想而写的。他强调指出：“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我们需要本本，但是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我们需要时时了解社会情况，时时进行实际调查。”他提出“不做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的口号，并强调“要不怕麻烦”，将所得到的材料“分别清楚，再用硬算的办法统计清楚，按照实际数目填写上去”，这样就能解决许多实际问题；而“如果调查时不弄清楚，则自己茫无把握”，那就失去了调查研究的正确价值。才溪乡调查运用大量详实的数据，将农民暴动前后上下才溪的情况进行对比，详尽地描述乡苏基层政权组织架构、民主选举乡苏工农代表等情况，以及广大群众的日常生产生活问题。在此基础上，毛泽东同志进行全面客观的考察分析，自然而然地得出了真实可信的结论。如通过对代表数、女代表数、代表团数以及每位代表的政治表现、调动与补选、与居民的关系等方面的统计数据进行细致分析，得出了令人信服的结论：“将乡的全境划分为若干村，依靠于民众自己的乡苏代表及村的委员会与民众团体在村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杨占城，男，福建大田人，中共福建省委党史研究和地方志编纂办公室处长，福建农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共福建地方史、中央苏区史。从统计视角解读毛泽东才溪乡调查专 刊的坚强的领导，使全村民众像网一样组织于苏维埃之下，去执行苏维埃的一切工作任务，这是苏维埃制度优胜于历史上一切政治制度的最明显的一个地方。”通过对选民登记表及到会人数、选举候选人名单、召开选举大会、干部当选等方面的统计数据分析后认为，上下才溪的各项选举工作，“都充分执行了中央政府的选举训令，成为苏区选举运动的模范”，“选举是一般成功了的”。才溪乡调查坚持用事实和数据说话，在充分肯定才溪乡苏维埃工作的特点和成绩的同时，也毫不避讳存在的问题和不足，是客观公正的。如在统计分析代表的政治表现时指出，上才溪 个代表中，除最积极的和中等的，还有一个最差的，十次会议只到了三次，理由是“忙于找自己的生活，分配工作不上紧做”，因此在被多次批评后被代表会开除代表资格。在统计分析选举情况时指出：候选人名单中既有注“好”的也有注“不好”的，既有注“同意”的也有注“消极”的，还有 人注了“官僚”，被墙报批评的约有 余人，“被批评的都是只知找自己生活，不顾群众利益，工作表现消极的”。在统计乡苏下委员会时，对一些村没有成立相应的委员会，以及普遍缺少“春耕”和“夏耕”委员会，都作出了如实的统计。在统计扩大红军的人数时，对归队和未归队的也都进行了统计。在分析消费合作社办事人员选任情况时指出，虽然规定每 个月应召开社员大会进行改选，或者由于工作调动、参加红军等原因不能胜任的，应立即改换，“但实际连任的多，换动的少”。毛泽东才溪乡调查是我们党坚持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一个光辉典范。坚持实事求是，切实做到真实可信，也是做好统计工作的基本准则。要搞清楚“实事”，确保统计数据实打实、硬碰硬、没有水分；要重在“求是”，努力探求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客观规律。二、强调问题意识，体现了科学严谨的统计态度毛泽东同志开展调查研究具有强烈的问题意识，始终坚持问题导向，反对漫无目的、不带着问题的走马观花、蜻蜓点水式的调研。他呼吁：“你对于那个问题不能解决吗？那末，你就去调查那个问题的现状和它的历史吧！”“学个孔夫子的每事问，任凭什么才力小也能解决问题。”并强调指出：“调查就像十月怀胎，解决问题就像一朝分娩。调查就是解决问题。”如果“调查的结果就像挂了一篇狗肉账，像乡下人上街听到了许多新奇故事，又像站在高山顶上观察人民城郭”，那这种调查用处不大，得不到想要得到的结论，也达不到解决问题的目的。才溪乡调查前后，中央苏区内部存在着“战争环境下不能搞经济建设”的错误论调。被剥夺党和红军领导权的毛泽东同志，以高度的责任感深入农村开展实地调查，努力寻求怎样巩固和建设农村革命根据地的答案。调查过程中，他总是把这些重大问题分解为若干具体的、群众听得懂的“大白话”。如生活方面，冬天能不能御寒？米、面及油盐酱醋等价格高不高？房子够不够住？小孩能不能上学？生病了怎么办？村里木桥太小会导致行人跌倒？生产方面，家里有几个劳动力？没劳力的家庭怎么办？妇女老人怎么搞生产的？收成如何？扩大红军方面，支不支持家里人当红军？男人当红军后妇女们会不会改嫁？每家都有什么人当了红军？红军家属有没有受到优待？等等。对于这些问题，他总是三番五次地找人座谈交流、刨根问底，直到把问题弄清楚为止。通过深入细致的询问和交谈，毛泽东同志总能获得详尽客观、真实可靠的第一手资料，从而为解决问题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比如，通过对乡苏维埃政府下的拥护红军、优待红军家属、查田、选举、土地、劳动、山林、逃兵归队等委员会的统计数据分析，提出了使苏维埃政府与农民群众关系更加密切的办法，即建立健全乡级以下苏维埃政权的组织及领导，保证居民人数较多的乡能够进行周密的工作。通过对全区扩大红军成绩的统计数据分析后得出，要大量地扩大红军，就必须废除一切强迫命令，在政治上对群众进行充分的宣传鼓动，优待红军家属，健全编制，训练地方武装等等。同时，“只有拿经济上的动员配合着政治上的动员，才能造成扩大红军的热潮。”通过对劳动力的调查统计发现，由于全区大部分男子上前线当红军或做红军工作，耕种主要依靠于女子，导致苏区出现劳动力不足的问题。因此，要维持发展生产，必须依靠劳动力的互相调剂，组织劳动合作社与耕田队，帮助红军家属，实现群众互帮互助。通过对比分析农民暴动前后上下才溪日常生活必需品和部分商品的物价以及群众的购买力状况反映出，加强对外贸易，引进生活必需品，打破国民党经济封锁，是苏维埃政府面临的极大问题。通过诸如上述这些科学严谨的统计和从统计视角解读毛泽东才溪乡调查专 刊分析，“铁的事实给了我们一个有力的武器，去粉碎一切机会主义者的瞎说，如像说国内战争中经济建设是不可能的，如像说苏区群众生活没有改良，如像说群众不愿意当红军，或者说扩大红军便没有人生产了”，从而推断出“在国内革命战争的环境下，根据地建设不仅十分必要的而且可能的”论断，这对深入发动土地革命和开展革命根据地建设起到了重大作用。才溪乡调查反映了毛泽东同志强烈的问题意识和不计个人得失的责任担当。增强问题意识，坚持科学严谨的统计态度，也是做好统计工作的根本保障。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世纪疫情的交织影响，要有直面困难、敢于碰硬的信心和勇气，努力化挑战为机遇，充分发挥统计部门的重要作用。三、注重调查方法，体现了创新进取的统计内涵毛泽东同志开展调查研究，注重方式方法，反对那些只反映各种片段社会现象的“狗肉账”式的调查。他指出：“一切工作，如果仅仅提出任务而不注意实行时候的工作方法，不反对官僚主义的工作方法而采取实际的具体的工作方法，不抛弃命令主义的工作方法而采取耐心说服的工作方法，那末，什么任务也是不能实现的。”毛泽东同志强调，调研之前要做充分准备，“要有大纲，还要有细目。”“调查人按照纲目发问，会众口说。不明了的，有疑义的，提起辩论”。才溪乡调查前，他也是做足了各项准备工作，经过“打腹稿”，事先思考调研方案，有些调研还拟定调查提纲，列出大纲和细目，从而提高了调查的针对性，做到了有的放矢。毛泽东同志强调，要根据不同的调查目的，选择合适的、熟悉情况的调研对象，如年龄方面，“老年人最好，因为他们有丰富的经验，不但懂得现状，而且明白因果。有斗争经验的青年人也要，因为他们有进步的思想，有锐利的观察”；职业方面，“工人也要，农民也要，商人也要，知识分子也要，有时兵士也要，流氓也要”。他第一次到才溪时，主持召开了有区乡干部、赤卫队员、妇女代表参加的调查会，第三次到才溪时，分别召开了区苏工作人员、乡苏工作人员、工人代表、贫农代表、妇女代表、耕田队长等各类人员的调查会，涉及的对象具有广泛性和代表性。他认为这些“就是我的可敬爱的先生，我给他们当学生是必须恭谨勤劳和采取同志态度的，否则他们就不理我，知而不言，言而不尽。”毛泽东同志强调，调查研究要坚持亲力亲为，才能获得第一手资料。他指出：“要自己做记录，把调查的结果记下来。假手于人是不行的”。在才溪乡调查中，他亲自召集人员召开调查会，当面同与会人员进行座谈交流，并自己做好记录。他认真查阅地方志书，尽可能搜集有关报刊，以了解和掌握当地历史和地情。他还深入实际，或到农户家里帮忙犁田、插秧、劈柴，或到田间地头跟农民一起参加劳动，通过亲身体验，深切感受群众疾苦，深入了解民情。毛泽东同志还总结出许多调查技术，诸如调查会、座谈会、研讨会、实地考察、蹲点调查、走访调查、典型调查、类别调查、统计调查、普查、详查等，并科学灵活地加以运用。“开调查会，是最简单易行又最忠实可靠的方法，我用这个方法得到了很大的益处，这是比较什么大学还要高明的学校。”后来他在回忆这个时期的调查研究时这样说。才溪乡是中央苏区民主建政的典范，选举、扩大红军、组织合作社等做法都具有代表性，典型调查法始终贯穿于毛泽东才溪乡调查全过程，通过“解剖麻雀”式的分析，总结经验，推广到整个中央苏区。类别调查也广泛用于才溪乡调查过程中，如对经济生活的调查，分别从劳动力问题、消费合作社、粮食合作社、犁牛合作社、日常生活、物价等方面进行统计分析，其中对物价的调查，又分别列举了 类商品的价格变动情况。他还创造性地提出统计调查方法，开创了中国统计组织史的先河。年 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成立后，他又批示在临时中央政府、省、县三级政权机关设立调查统计局（科），搭建了苏区较为完善的统计组织架构，从而极大促进了苏区调查统计工作的开展。统计调查方法在才溪乡调查中得到了广泛而充分的运用。毛泽东同志在长期实践中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基本调查研究方法，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方法论，为形成科学的调查研究结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至今仍然没有过时。发扬创新进取精神，着力改进调查方法，是做好统计工作的动力源泉。要推动调查统计体制机制和方法创新，不断适应新时代新形势新要求，增强统计工作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四、践行群众路线，体现了服务人民的统计宗旨毛泽东同志作调查研究，始终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践行党的群众路线，真正做到问从统计视角解读毛泽东才溪乡调查专 刊政于民、问计于民、问需于民。他强调指出：“要做这件事（即调查研究 笔者注），第一是眼睛向下，不要只是昂首望天。没有眼睛向下的兴趣和决心，是一辈子也不会真正懂得中国的事情的。”“没有满腔的热忱，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没有求知的渴望，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普通民众的生产生活问题是毛泽东同志开展调查研究重点关注的问题。他说：“一切群众的实际生活问题，都是我们应当注意的问题。”“要得到群众的拥护吗？那末，就得和群众在一起，就得去发动群众的积极性，就得关心群众的痛痒，就得真心实意地为群众谋利益，解决群众的生产和生活的问题，盐的问题，米的问题，房子的问题，衣的问题，生小孩子的问题，解决群众的一切问题。”才溪乡调查用了约的篇幅，对上下才溪的生产生活问题进行了细致深入的调研分析，从劳动力问题、消费合作社、粮食合作社、犁牛合作社、日常生活、物价、经济公债等方面详细考察了经济生活状况，从日学、夜学、识字班、读报团、识字牌、俱乐部、墙报等开办情况详考察了文化教育状况，可以说是内容丰富而全面。他对妇女代表说，男子上前线打仗，要充分发挥妇女在后方的作用，把妇女组织起来学犁田、耙田、莳田，让妇女学会当管家，支援前线的红军。他组织召开区乡工作人员和耕田队长会议，号召群众在苏维埃政府的领导下组织起来搞生产，并充分肯定耕田队的作用，要求把耕田队进一步发展为互助组；教育区乡工作人员“依据群众自愿入股原则，创办出售油、盐、布匹和收购土特产的合作社，以促进物资交流，解决农民生活的必需品”。他要求区乡干部通过开办识字班、读报团、夜校、墙报等办法开展扫盲运动，要求游击队员、警卫员抓紧时间学文化学本领。离开才溪前夕，他鼓励才溪群众搞好土特产经济收入，粉碎国民党的经济封锁，并叮嘱要很好重视和组织利用山区丰富的中药资源。毛泽东同志以满腔的热忱，以“小学生”的姿态，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自觉拜人民为师，不懂就问，不清楚就问，不了解就问。在才溪，他经常深入到普通民众家里，认真倾听他们的呼声及意见建议，或深入到田间地头，通过“解剖麻雀”的方式，深入了解客观实际，掌握第一手资料。他每到一处调研走访，都没有任何官架子，而是真诚地对待每一位受访对象和群众，把他们当亲人，同他们做朋友，与他交流互动，时而自己发问，时而倾听群众呼声，并认真做好笔记，所以深得群众的信任和欢迎。大家也都能敞开心扉，对他想了解的问题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溪乡调查是“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的生动实践。坚持服务人民的统计宗旨，积极践行党的群众路线，是做好统计工作的本质要求。要始终牢固树立统计植根人民、依靠人民、服务人民的意识，深入推进统计公开透明，更好地为社会公众服务。综上所述，毛泽东才溪乡调查运用大量详实的统计数据，进行精辟透彻的统计分析，得出真实可信的统计结论，是调查统计工作的光辉典范，其中所体现出坚持实事求是、强调问题意识、注重调查方法、践行群众路线的精神，对于践行统计核心价值观，做好新时代统计工作，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参考文献：毛泽东选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马建堂大力弘扬苏区调查精神 坚定不移改进统计工作中国信息报，（）马建堂不断增强统计系统核心价值观奋力推进国家调查工作现代化（）：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八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传（）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毛泽东文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年谱（）：上卷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毛泽东选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责任编辑：黄素华（英文摘要下转第 页）才溪乡调查与新时代统计党建工作专 刊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 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共上杭县委党史研究室才溪革命史资料汇编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中共江西省委党研究室中央革命根据地历史资料文库：党的系统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 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共上杭县委党史研究室毛泽东才溪乡调查史料汇编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中共中央国家机关工作委员会学习习近平同志关于机关党建重要论述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人民网学党史 悟思想 办实事 开新局（）：？责任编辑：江清悠 ，（，）：“”，“”，：；（上接第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