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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方言対译的利与弊
(翻译批评与鉴赏)
姓 名 陆佳佳
学 号 20102360016
院 系 滨江学院 外语系
专 业 英语实用翻译
指导教师 李平
二 O 一三 年 六 月
试论方言対译的利与弊
陆佳佳(20102360016)
滨江学院外语系
摘要:中外的许多名著都带有其独特的地方性,因此方言作为地域文化色彩和社会人情风貌的承载体,自然会在很大程度上给译者带来极大的挑战。本文拟从英译汉和汉译英两个角度,分别以《了不起的盖茨比》、《德伯家的苔丝》、《红楼梦》为例,分析其中方言运用的局限性与长远性。
关键词:方言对译《了不起的盖茨比》《德伯家的苔丝》《红楼梦》
Abstract: Many Chinese and foreign classics has its unique regional, so dialect as the local color of culture and social style and features of bearing, will naturally give the translator huge challenges to translate. From two angles of english-chinese and chinese-english translation the article analyses limitation and the insufficiency of four examples.
Key Words: Dialect translation the great Gatsby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Redological rendition
一、引言
方言不仅是一种语言现象,更是一种社会文化现象。由于不同语言间方言的运用存在差异,再加上方言一般具有浓郁的地域文化色彩和深刻的社会人情风貌,富含浓厚的文化承载涵义,而这些涵义在不同语言和文化间译介时就可能存在较大的难度。韩子满认为,翻译方言应先明确其功能,再通过运用如通俗表达法或添加注释等补偿手段传达其功能。(韩, 2002:89)
二、方言在英译汉中的运用(以《了不起的盖茨比》、《德伯家的苔丝》为例)
小说The Great Gatsby 的显著特征之一就是大量使用当时美国本地的方言土语,认为作者菲茨杰拉使用的方言具有变化多端,灵活轻快,生动流畅的特色,在重现美国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方言土语方面既是一次不拘一格的有益尝试,又获得了不可思议的巨大成功。而这种突出的语言特色在很大程度上给译者带来了极大的挑战。本文拟从小说书名的翻译、方言土语的翻译和吴语在译文中的运用三个方面简要分析译者高克毅(笔名乔志高)的翻译策略。虽然很多美国方言土语的运用给译者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但是在分析乔志高的译本是发现也有很多绝妙的翻译值得去细细体会。下面主要举几个例子:
I understand you’re looking for a business gonnegtion. (F, 1995:75)
我听说你要找一个干系做生意。(高, 2001:84)
He is an Oggsford man. (F, 1995:76)
他是牛劲毕业的。(高, 2001:85)
这两句话是自小说中的地头蛇吴尔夫·山姆之口。在英语中方言经常可以表明说话者的居住地点、受教育程度和社会地位。吴尔夫·山姆是犹太家族背景,这种发音习惯是二十世纪前期纽约布鲁克林地区作为犹太人聚居区的发音特点。他在说话时口音较重,很多时候倾向于用字母“g”来取代字母“c”的发音,造成这种发音怪癖的原因或许是他出身卑微,受教育程度较低,所以对特定字母的发音舌位不能正确掌握。原文中的“gonnegtion”和“Oggsford”两个词系“connection”(“关系”)和“Oxford” (“牛津”)这两个词的错误拼读形式。高氏在其译文中通过运用“干系”和“牛劲”这个发音和正确词汇相类似的词汇再现了原文中语音出错的效果。而这两个词汇从感情色彩看,都含贬义。所以,吴尔夫·山姆的异族口音、卑微出身和黑帮背景以及他对于盖茨比所谓的牛津大学学历满不在乎的态度都通过高氏兼顾原文和译文间音义对应关系的译法巧妙地传递给了译文读者。
I raised him up out of nothing, right out of the gutter. (F,1995:179)
我把他从一个街上的小瘪三栽培到今天的地位。(高,2001:210)
“小瘪三”为吴方言中对城市中无正当职业而以乞讨或偷窃为生的游民的蔑称,主要在上海和苏州等地使用。
They meet all kinds of crazy fish. (F,1995:110)
阿猫阿狗碰到了都算认识。(高,2001:128)
“阿猫阿狗”为吴方言用词,泛指某些人或随便什么人,含轻蔑之意。
可见,尽管高氏认为文学作品中的方言土语不可译,他还是做出了有益的尝试:在透彻理解原文内涵的基础上,以译文读者为中心,或运用方言对译法,或运用意象替换法,致力于为读者再现原小说的语言特色,同时注意到原文的时代背景和译文语言的通用性。除此之外,高氏在译文中使用吴语方言这一策略的成因是多样的:既与译者幼年时期的生活经历有关,又与译者对于原文的理解和个人语言风格有关。
这在张谷若先生译《德伯家的苔丝》 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张先生在译文中使用了山东方言的成分。这些成分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传达出了原文中的乡土气息, 但却表现不出方言成分的其他主要功能, 扭曲了原文的文体特色, 增加了读者的理解难度。方言的翻译实际上有很多限制, 很难做到对等。就英语文学的汉译而言, 使用汉语通俗表达法和加注应是比较现实的办法。
结合实际的译例来看, 方言对译的方法也的确存在不少问题。哈代的小说《德伯家的苔丝》 用了很多威塞克斯方言( Wessex dialect ) 的成分, 张谷若在汉译文中也用了很多山东方言的成分。原文使用方言的语句, 译文基本上也都使用了山东方言,下面举出两个例子:
He looked at the fire of logs, with its one flame pirouetting on the top in dying dance after the breakfast cooking and boiling, and it seemed to jig to his inward tune. (Thomas Hardy,175)
那时已经做完了早饭, 坐过了开壶了, 所以壁炉里烧着的木块只剩了一个火苗, 在上面作垂死的舞蹈, 他看着这木块的火, 觉得它的跳动仿佛和他心里琢磨着的调子互相应和。( 张,1925:164)
No sooner had the hour of three struck and whizzed, than she left the room and ran to the dairyman’s door, then up the ladder to Angel’s, cal-ling him in a loud whisper; then woke her fellow milk maids. (Thomas Hardy,186)
钟声刚刚嘶嘶地打过三下, 她就离开自己的屋子, 先跑到老板门外叫老板, 再跑到克莱的楼梯上, 高声打着喳喳儿叫克莱; 然后再叫她所有的女伙伴。( 张,1925:164)
这两例中, 原文并没有使用方言的成分, 但译文中的“坐过了开壶” 和“打着喳喳儿” 显然都是方言的说法。张谷若先生曾指出, 山东方言和威塞克斯方言在保留古雅表达法和乡土味方面比较接近, 为自己的译法作了辩护。( 1935: 2) 虽然译文在某种程度上的确传达出了一些乡土气息, 但就方言成分在原文中的主要功能来看, 他的译法并不成功。首先, 译文未能体现出方言成分在原文中增加真实感的功能。有学者认为, 哈代在原文中使用威塞克斯方言是为了在作品中构建一个“ 想象中的威塞克斯”。( Kramer, 1991: 16) 原文中故事发生的背景恰好也正在威塞克斯郡。方言成分的运用使得故事更加真实可信。译文中的山东方言却无法使读者联想到威塞克斯郡。这些方言词句, 只能像吴国瑞所说的那样, 给读者造成“虚假的印象” ( 吴国瑞,1958: 245) 使他们误以为作品与山东有某种联系,从而破坏了故事的真实性。实际上, 由于各语言中方言所具有的民族色彩和文化内涵不同, 方言成分增加作品真实感的功能根本是无法体现的。其次, 原文中方言成分暗示人物身份的作用在译文中也未得到传达。原文中使用方言的主要是地位卑微、教育程度低的小人物, 如苔丝的父母及牛奶场的女工等, 方言成分起到了“ 社会标志”的作
用。但由于上述英汉方言的差异, 译文中的山东方言成分却未必能起到这种作用。而且, 译文中的方言成分使用得也比较混乱, 不仅叙述语言里也出现了方言, 原文中很少使用方言的人物也满口方言。比如, 在原文中, 苔丝一般只是在家里才说方言,其他场合则大多说标准英语。这一区别在译文中却没有体现出来。这样, 方言标志人物身份的功能在译文中就完全消失了。
那么, 文学作品中的方言应该如何翻译呢? 英语文学作品中的方言应该怎样译成汉语呢?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 方言的翻译和标准语的翻译不同,在方言翻译中, 通常意义上的/ 忠实0 或/ 对等0是基本上做不到的, 语义或语体上的损失要比标准语翻译大; 其次, 正如纽马克所言, 翻译方言之前, 我们必须先/ 明确方言的功能。( New mar k,1988: 95) 如果原文中方言主要是用来确立地理背景的, 这时我们只能束手无策, 放弃在译文中传达这个功能的努力; 如果原文中方言是用来表明人物不同的身份和教育的, 那我们则可以采用其他补偿的手段来传达这个功能。比如, 我们可以让原文中说方言的人物说比较通俗、口语化的汉语, 而让原文中说标准英语的人物说正式的、甚至是文绉绉的汉语。
三、方言在汉译英中的运用(以《红楼梦》为例)
四字成语因其音美、形美而深受中国人喜爱。《红楼梦》中有大量的四字词语,同时汉语孕育着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因此四字成语的翻译给译者带来了很大的困难。那么,四字词语到底如何翻译,下面举出几例:
黛玉纳罕道:“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曹雪芹2007 : 33)
霍克斯译:’Everyone else a round here seems to go about with bated breath’, thought Dai-yu. ‘Who can this new arrival be who is so brash and unmannerly?’(Hawkes &Minford 1973 (vol . 1) : 90291)
杨宪益译: Daiyu thought with surprise , “The people here are so respectful and solemn , t hey all seem to be holding their breath. Who ca n t his be , so boisterous and pert ?”( Yang & Ya ng 2003 (vol . I) : 50)
乔利译:”Every one of all these people”, reflected Tai-yu, “holds her peace and suppresses the very breath of her mouth; and who, I wonder, is t his coming in this reckless and rude manner?”(Joly 1892(Book I) : 40)
“敛声屏气”本意是抑制语声和呼吸,此处指贾府的人在贾母面前谨慎畏惧的样子。三个译本使用了三种不同的英语习语,霍译用wit h bated breath ,杨译用hold one’s breath ,这两条习语的意义和用法完全与“敛声屏气”对应, 而Joly 用了两个短语结构, 其中hold one’s peace 是习语,其意义可与“敛声”对应,但suppress the very breath of one’s mouth 只是对“屏气”从字面上的理解,不算习语。可见,译者在找不到合适的英语习语来完全对应汉语成语时,仍然在寻找有可能的“部分对应”。
《红楼梦》中也有很多通俗用语,翻译起来也会出现很多困难,下面就来探究一下俗语的翻译,下面举几个例子:
狗儿接口道:“你老虽说的是,但只你我这样个嘴脸, 怎么好到她门上去的? 先不先, 他们那些门上人也未必肯去通报。没的去打嘴现世!”(曹雪芹2007 : 79)
霍译:Who’s going to all that trouble just to make a fool of themselves ?’( Hawkes &Minford 1973 (vol .1) : 153)
杨译:Why ask f or a slap on t he f ace ?”( Yang &Yang 2003 (Vol . I) : 117)
乔译:and we’d better not go and have our mouths slapped in public !”(Joly 1892 (Book I)
“打嘴现世”是指刚夸口说大话接着就出丑,这是狗儿对岳母说自己不愿意去贾家寻救济以免出丑。霍译在习语make a fool of 后加上themselves ,基本能够再现原义。乔译的have our mouths slapped 似乎是对“打嘴”从字面的直译,但后面的一条习语in public (当众)却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意义的不足。可见, 如果没有完全对应的英语习语,译文中若有部分是习语也能适当提高翻译质量, 三个译者也多次采用过这个方法。相比之下,杨译的ask f or a slap on t he f ace 似乎是直译中间夹意译, 但对原文的意义表达得仍不够充分。其实,有条与其类似的习语get a slap in t he f ace ,我们不妨用它替换杨译。
四、结论
方言的大量使用在增强文章本身时代背景色彩的同时,也给译者带来了难度。在翻译是不仅需要直译,也要考虑到那时的时代文化背景,以保留文章原有的特色,也要让读者容易理解。当人们在使用方言去替代原本通常会使用的普通词汇时,方言所传达的交流意义不仅仅是意思的交换,而是更多层次的信息交流,还有隐藏在方言背后的情感交流。这必然就要求方言翻译的过程也不仅仅是字面内容的简单互换,而应该是对整个俚语所涉及到的所有信息的整合和再现,这样才能重现源语言的神采。
五、参考文献
[1] Hawkes, D. &J . Minford.1973/1986. The Story oft he Stone , by Cao Xueqin and Gao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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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ewmark, Peter . A Textbook of Translation [M] Hemel Hempstead: Prentice Hall International, 1988.
[4] Yang, Hsien2yi & G. Yang. 2003. A Dream of Red Mansions, by Cao Xueqin and Gao E , trans .[M] .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s Press.
[5]曹雪芹,2007《, 增评校注红楼梦》[ M ] ,曹雪芹原著,佚名氏续作, 程伟元和高鹗订补, 蔡义江评注。北京:作家出版社。
[6] 洪涛. 《红楼梦》译论中的孤立取义现象和“西方霸权”观念———兼谈霍译本的连贯和杂合( hybridity)[J]. 红楼梦学刊,2011(6):29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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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卡特福德. 翻译的语言学理论[ M] . 穆雷译. 北京: 旅游教育出版社, 1991.
[9]乔志高(高克毅).一言难尽——我的双语生涯. 台北市:联合文学出版社, 2000.
[ 10] 吴国瑞. 张谷若译5德伯家的苔丝6 [ J] . 西方语文,1958, ( 2) : 242- 246.
[ 11] 张谷若. 译者自序[ A] . 哈代. 德伯家的苔丝[M ] .张谷若译. 上海: 商务印书馆, 1935. 1-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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