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莊子》英文選譯本述介.pdf

世紀莊子英 文選譯本述介于 雪裳内容提要從選譯的内容、形式及讀者 對象等角度劃分，世紀莊子英文選譯本大體可分爲三類：注譯論結合的研究 型、主題類編型和普及型。中國本土學者，美籍華裔學者，英、美、德各國學者，均有相關譯著且影 響 廣泛。譯者的身份也多種多樣：學者、詩人和傳教士。不同的知識背景及興趣取向，多維視角的翻譯及解釋，豐富並擴展了莊子的思想。各種類 型英文選譯本的傳播，促進了古老的莊子參與現代人的心靈活動，產生了深遠的意 義。關鍵詞莊子馮友蘭華兹生阿瑟？章利托馬斯？莫頓馬丁？布伯馮家福中圖分類號英語世界對莊子的譯介與研究在 世紀西方漢學史上占據重要的地位，在學術與文化全球化的時代，瞭解相關情况可以促進我們思考中國文化如何走出去、如何在更大的世界範圍内産生積極的影響等問題。莊子英文全譯本已不乏論者，相關研究也日益深入，這裏僅述介若干莊子選譯本。從選譯的内容、形式及讀者對象角度看，大體可以分爲三類，縷述如下。一、譯注論結合的研究型選譯本馮友蘭的莊子：附有郭象注的新譯本翻譯了内七篇和郭象注，正文前有作者序及導論。在序中，馮友蘭首先談論了在已有英譯本的情况下，爲什麽要再譯莊子。原因？，：，：，；，：，；：，？諸子學刊（第二十六輯）有二：第一，翻譯就是闡釋或評論。已有的譯本或許從文學和語言學的角度而言有用，但它們並未觸及莊子作者真正的哲 學精神。莊子一書正如柏拉圖 的對話，更是一本哲 學著作，而非文學作品。第二，清朝學者在文本批評方面的工作卓有成效，早期的英譯者没有充分利 用這些成果。隨後馮友蘭談及面對已有譯文，如何再譯的問題。他説，他參考了其他譯文，尤其是里雅格和翟理斯的，並向他們致敬。當一段譯文是正確的，没有必要僅 僅爲了不同而給出不同的譯法。然而，有一些重要的術語、短語或文段，他通常根據自己對莊子哲 學的理解重新翻譯。導論探討了如下問題：道家概覽及其意義、“道”和“德”、任物自然、生命的藝術、齊物論、生與死、不朽、純粹經驗、動與静、絶對自由、自由人的崇拜等。在“自由人的崇拜”部分，馮友蘭將莊子對至人的描述與斯賓諾莎和羅 素的説法作了比較，認爲莊子之説與斯賓諾莎高度一致，後者認爲完美的人擁有對上帝理智的愛。莊子對待宇宙的態度則與羅 素的闡述一致。最後的論斷是：道家表面上的被動當然不是“東方式的順從”，它是“解放”，是“自由人的崇拜”。在“結語”中，馮友蘭總結道家反對政府、法律、制度和一切人爲的事物，因爲他們認爲對自然的任何改變都是痛苦和苦難的根源。智力和知識也被蔑視，因爲它進行區分，破壞了神秘的整體。馮友蘭還分析了哲學王與其臣民要達到的理想狀態之不同，哲 學王要達到第二種和諧，而普通人則停留在第一種和諧層面上。道家能給予我們一種既是斯多葛派又是伊壁鳩魯派的生命觀念。馮友蘭的“純粹經驗”概念 源自 世紀美國心理學 家 詹姆斯，其“絶對自由”之説來自黑格爾，深厚的西方哲 學素養給予這一譯本以鮮明 的“以西釋中”色彩，有些地方明顯偏離了莊子。比如，他將“齊物論”譯爲“丁”），論萬物之平等，莊子所謂“齊物”，絶非平等。將“應帝王”譯爲“”？，讓人聯想起柏拉圖 的“哲 學王”之説，而莊子所云“應帝王”亦絶非“哲學王”。這樣的譯法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誤導英語世界的讀者，尤其是有哲 學專 業背景的讀者。此書的附録一是郭象哲 學的一些特點，附録二是其英文版中國哲 學簡史第十 章道家的第三階段：莊子，豐 富了讀者對莊子哲 學及其發展的理解。馮友蘭的這個譯本不僅采取了原文夾郭注的形式，而且在很多句子或文段下還附有譯者的注釋，這就使得這個譯本不止於“譯”，還有“注”，有深刻的哲 學闡釋。比如逍遥遊“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郭象注後面是大段譯者注，主要的觀點是：“如果事物只在自己的小範圍内自得其樂，那麽它們的自得也一定是有限的。”“無待之人超越有限。”“至人無己，因爲他們超越了有限，並將自己與宇宙同一。神人無功，因爲他順從事物的本性，讓萬物自得？，：，本文所引莊子原文均出自郭慶藩莊子集解中華 書局 年版，後文不再一一出注。世紀莊子英文選譯本述介？其樂。聖人無名，因爲他的德是完美的，每個名都是一種界定，一種限制。”￥馮注從哲 學角度進一步解釋了無己、無功及無名背後的原因。這個選譯本充分體現出譯者“翻譯就是闡釋或評論”？這一理念。美國漢學家華兹生的莊子要篇選譯了内七篇和秋水至樂達生外物？。此書是“東方經典”譯叢之一。東方研究委員會旨在向西方讀者傳播東方思 想和文學傳統。華兹生參考了 中國本土學者的注釋和研究，盡可能忠實於原文，譯筆流暢，後來又出版了全譯本，是諸多譯本中接受度最高的。狄百瑞爲此書撰寫了序，贊揚華兹生的譯本轉向了一些未被觸及的話題，無論它們是多麽晦澀和冷僻。然後是兩頁的早期中國歷史綱要表，從傳説時代至秦，有時間、朝代、帝王世系及重大歷史事件和文化事件，有助於讀者瞭解莊子産生的歷史時段及其文化背景。導論長達 頁，分三部分。第一部分介紹莊子其人、莊子的主題及語言特點。第二部分介紹莊子思想産生的學術文化背景，黄老之學與道家在漢代的興衰更替，莊子的文本結構及其編定，莊子的詩性特徵及其思 想表達的特殊性給譯者帶來的困擾，譯者處理一些術語如“道”“德”“天”的方法。第三部分一一説明譯文所據的中文底本，參考的中文論著及英文、日文譯本，並對這些著述做了簡評。導論能很好地幫助讀者全面認識莊子，瞭解譯者的工作，其中一些見解是從其翻譯實踐得來的，甚是通達。比如，華兹生指出我們對莊子的生平知之甚少，不必糾結於以其命名 的莊子一書與莊子本人之間 的 關聯，無論莊周是誰，其思想都具有杰出的原創性，我們只需要思考思 想本身，而不必考索它們出自何處。華兹生認爲莊子的中心主題是“自由”。面對人如何在一個充滿混亂、苦難和荒謬的世界中生活的問題，莊子給出的答案是神秘主義的，不同於儒家、墨家和法家，其回答是：將自己從這個世界中解放出來。在莊子眼中，人類是其自身苦難和束縳的作者，所有的恐懼都來自他自己創造的價值觀之網。莊子運用了每一種修辭資源去唤醒讀者認識到傳 統價值觀根本毫無意義，然後將他們從束縳中解放出來。他運用尖鋭的或自相矛盾的軼事，不合邏輯的 明顯無意義的評論，使人意識到某種真理，這種方法十分有效。另一種常見的方法是虚擬的討論或辯論，開始是理性的，却以簡化語言以至於語無倫次的空洞 而告終。莊子前兩章最典型，它們一起構成了對人類價值體系及其傳統時間、空間、現實和因果關係等概念最猛烈的抨撃。莊子使用“幽默”這一武器對抗一切浮誇、穩固和神聖的事物。莊子的語言運用常常打破常規，因而，譯者力 圖將字面意義譯出以盡可能呈現其獨特性，即使有時英文聽起來有點兒奇怪。華兹生對莊子特徵的這些闡述都頗爲中肯。華兹生以劉文典的莊子補正爲中文底本，參閲了關鋒的莊子内篇譯解和批判和日，：，：，：，？諸子學刊（第二十六輯）本學者福永光司的莊子内篇譯本，以及郎擎霄的莊子學案（）、哲 學研究編輯部編選的莊子哲 學討論集（）和哈佛燕京學社編的莊子引得（）。他參考的英譯本有翟理斯莊子：神秘主義、道德家和社會改革者、理雅各“東方聖書”系列中的莊子、阿瑟？韋利中國古代的三種思想方法、林語堂老子的智慧，認爲韋利的譯本最可讀也最可靠。華兹生的選譯本有簡明 的注脚，解釋一些重要的詞語、人名及難懂的文義，指出文本可能存在的問題，或給出另一種翻譯。華兹生有着深厚的學術素養，豐 富的翻譯實踐，加之對莊子精神深刻的分析和理解，其譯本多有精妙之處。如德充符的篇名，翟理斯和馮友蘭都譯爲“”，華 兹生譯爲“”。和兩個單詞都有表示迹象的意 思，但前者指 能够驗證已發生之事的迹象，後者則偏重於事情未發生前的徵兆，而且，後者有符號的意 思，而前者没有。兩相比較，用譯“符”，比更準確。再如，這篇中有“與物爲春”一句，翟理斯譯爲“”，瑪友蘭譯爲“”，正如華兹生的批評：這樣的翻譯不僅破壞了原文的形象性，還使得莊子的表述變成一種陳詞濫調，而事實上它是一種創造性的語言？。華兹生譯爲“”？。對華 兹生譯莊子的精當，國内學者亦有論述。美籍華裔學者吴光明 的作爲同伴的胡蝶：莊子前三章沉思録一書？，由前言、内篇前三篇英譯及結語組成，每篇英譯包括中文原文、英譯、注釋及“沉思録”四部分。中文原文及英譯均以韵文的形式分行排版，以數字標明順序，中英文對應。譯文將一篇分成若干大的文段，有的加了小標題，有的没加。在前言中，吴光明用了頁篇幅特别説明爲什麽將書命名爲“”（同伴），而不稱“”（評論），所論涉及經典訖釋間題，包括如何回到文本産生的歷史語境中，如何從字面意思走向對作者意圖 的領會等。譯者認爲傳統的文本批評？，：，：，：，：，？，：，：，：，李秀英華兹生的漢學研究與譯介，國外社會科學 年第期；林嘉新、徐坤培副文本與形象重構：華兹生英譯莊子的深度翻譯策略研究，外國語（上海外國語大學 學報）年第期。？，：，：，世紀莊子英文選譯本述介？起到的是消極的作用，甚至是對文本的否定。莊子的特點是挑戰我們通常的理性意識和常識。字詞訓詁是必不可缺的 開端，但我們不能僅 僅通過對文字 意 思的解釋來理解莊子，我們必須進一步考察其更深廣的意義。我們需要的不僅是理性的學術（文本文 獻學的，社會歷史的，文化哲 學的），而是敏感文學的和理性的。吴光明 的這些看法不僅適用於莊子英譯及闡釋，也適用於對大多數哲學經典文本的解釋，具有普遍意義。吴光明認爲，關於莊子，可以提出個問題：傳統如何評價這本書？莊子在書中説了什麽？他是怎麽説的？他是什麽意 思？他爲什麽這麽説？傳統的莊子學並不能幫助我們理解莊子，閲讀莊子需要作爲讀者的我們的參與。莊子充滿詩意，詩與哲 學在書中自然融合，他通過模棱兩可、難以捉摸的隱喻來唤起我們的反思。其書“同伴”之説，意在回答並延續莊子的呼唤。在上述對莊子言説特點及傳統訖釋的認識下，吴光明選擇了自由的沉思録形式表達對莊子的理解，當然，更多的是闡發閲讀前三篇帶給他的聯翩浮想，其翻譯及沉思均試圖唤起讀者對莊子連貫的理解。此書 重在沉思，而非翻譯，譯者在形式及内容上均運用莊子特有的卮 言 言説方式來打破已有的研究模式，在衆多選譯本中獨樹一幟。還有一些譯本，不是從莊子中選譯某些篇章或從某一篇中選譯部分内容，而是從不同的篇章中摘譯莊子文段，聚合於譯者自擬的諸多標題之下，實是主題類編。這類譯本影響最大的是英國漢學家 阿瑟？韋利的中國古代的三種思 想方法？，爲英美漢學界所推崇。此書選譯了莊子孟子和韓非子的部分章節，並加以評述。莊子選文有兩部分，第一部分題曰“無的領域”，分爲個主題，韋利加擬的小標題依次是：莊子和惠子的故事、老子和孔子的故事、古人、强盗和聖人、死亡、蟬和瞧燎、瑜伽、穆王和巫師、養生、道家 學者和道、晦暗你的光芒、隱於衆。每個小標題下，有時是一個文段，有 時是多 個文段，都没有注明原文出處。韋利在評述部分指出莊子的特色是非邏輯性，因此，不能用邏輯分析的方法去解讀莊子。韋利也注意莊子與其他各學派之間 的争論，並提示讀者以此爲切入點去理解莊子中的很多對話。第二部分題曰“政治學”，共五個小標題：當代事件、未經雕刻的原木、黄金時代、統治、處世。與第一部分不同，第二部分韋利的論述要遠遠多於選譯的莊子原文。“當代事件”標題下，韋利叙述了莊子生活時代的各國政治 情形，並没有選譯莊子原文。“未經雕刻的木塊”？，；，；，；，？諸子學刊（第二十六輯）標題下，韋利論述了何謂“樸”，即自然狀態的木頭，未經雕刻和油漆，道家用以象徵人的自然狀態。韋利指出莊子認爲内在視覺（明）是人類真正的財富。當内與外、自我與他物，此與彼之間 的區别完全消失時，“明”就開始發揮作用。道家對“樸”的崇拜乃基於古代儀式 思 想，渾沌故事是對一個古代神話的改編？。“黄金時代”題下，韋利解説了道家所認爲的理想社會的形態。翻譯了天地篇子貢南遊於楚，見一丈人將爲圃畦，繫隧入井，抱甕出灌的故事，説明道家反對機械。“統治”標題下，翻譯了則陽中的兩段文字、在宥崔瞿問於老聃部分及肤篋中的兩段話。韋利論曰：道家 書籍中的無統治 學 説，經常被拿來與現代無政府主義例如克魯泡特金的思想相比較，但二者有重要的區别。現代無政府主義將治理和宗教道德視爲特權階級爲維護特權而發明 的手段，而道家則視聖人爲誤入歧途的利他主義者？。“處世”標題下，韋利解題曰：“道家並不藏身於山林之中，他隱藏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德，他的内在力量。他知道如何順人而不失己。”？選譯人間世“顔闔將傅衛靈公太子”一段，内容是蘧伯玉告誡顔闔要正其身，形莫若就，心莫若和，即處世之道。最後，選譯了外物中“莊周家貧，故往貸粟於監河侯”故事。在此書的附録一中，韋利説明了選譯的標準：莊子的文本本身是殘缺的，相當難以理解，因而他只選擇了那些完全可以用英語表達的段落，或者那 些稍加修改就可以理解的段落。可見韋利的嚴謹。韋利學識淵博，對莊子所作的評述，有時與西方學術相對照，有時又與道家相關典籍文本相對照，他對莊子文本所作的這種處理，深深地影響了後來的漢學 家。僅就表面形式 而言，後來出現的多種莊子寓言選，不能不説是韋利開了先河。而且，這些 寓言選都赢得了很好的市場，是推廣、傳播莊子的一種非常有效的形式。韋利的選譯本之後，托馬斯？莫頓的莊子之道最受歡迎，多次重印。這本書的編譯很獨特，不是單純地選譯莊子，而是具有模仿莊子的性質。據作者自己在“致讀者”中所言，他花了年時間閲讀、做注釋以及冥 想。這些筆記是對莊子的模仿，或者説是對那 些特别吸引他、有特色的段落自由的解讀。這些解讀得益於四種很好的莊子譯本，包括英文、法文和德文。有意思的是，作者僅認識很少的漢字，因此他並不是一個譯者。他的閲讀不是翻譯，目？，？，？，？，：，：，；，：，；：，此 書年初版，由紐約一家出版社及加拿大的企鵝書屋同時印行。年出第二版平裝本，重印多次。年波士頓和倫敦的一家出版集團新出一版精裝本。筆者見到 年重印的第二版，版權頁上注明是第次印刷。世紀莊子英文選譯本述介？的不是提供一個忠實的譯本，而是嘗試一種個人的以及精神的解讀。儘管如此，將莫頓的選譯本與原文對照，可知原文的重要信息基本保留了，大體没有偏離莊子思想。此書正文有兩部分，第一部分是“莊子研究”，第二部分是“閲讀莊子”。“莊子研究”占 頁篇幅，介紹莊子生存時代的思想背景，莊子在後代的影響，莊子與襌宗的 關係。認爲莊子哲學本質上是宗教性和神秘性的。道在中國傳統思維中處於某種核心地位。第二部分“閲讀莊子”有 頁，共有個主題，其中，有 個主題所選文段完全用散句單行的形式排列，版式疏朗，還配有很多中國古 代草 木、人物畫插圖，從閲讀體驗的角度來説，給讀者輕鬆愉悦的感覺。莫頓擬的個標題，有些可以讓人一見即知内容，有些則令人莫名其 妙，甚至啼笑皆非，莫頓没有標明出處。它們是：無用的樹、賣帽 子的人和有能力 的統治者、大自然的呼吸、偉大的知識、主、朝三、解牛、一隻脚的男人和澤雉、心齋、三個朋友、老子的覺醒、孔子和狂人、真人、蜕變、生於道的人、兩個國王和無形之人、破解保險箱、讓萬物自爲、高貴的人、多麽深奥的道、丢失的珍珠、始卒若環、當生活圓滿就没有歷史、當一個可怕的人、五個敵人、爲與無爲、桓公與輪扁、秋 水、大與 小、得道之 人、龜、貓頭鷹和鳳凰、魚之樂、至樂、同情海鳥、完整性、勝利的需要、祭祀用的猪、鬥雞、木雕 藝人、當鞋合適、虚舟、林回的捨棄、知北遊、没有牙齒的重要性、道在 哪、星光和無、庚桑楚、庚的弟子、神靈的塔、内在 法則、道歉、建議王子、積極生活、猴山、好運、逃離仁慈、道、無用、手段和目的、逃離影子、莊子的葬 禮。英國學者霍華德？史密斯編譯的道家的智慧包含莊子寓言故事？。這是個很薄的小册子，全書僅頁，分三部分：道家 神秘主義的智慧，語録和故事，引用資料來源。“資料來源”僅一頁，標出書名，語録和故事所引文段出自哪部書，有莊子、韓非子、鹖冠子、淮南子、關尹子、鬼谷子、吕不韋、道德經、王充、道家卷軸等，但並没有標示出自一書的哪一篇。從數量上看，全書共個文段，所選莊子所占比重最大，共有個文段。選的莊子文段主要有東郭子與莊子論道何在、顔回與孔子論心齋、莊周夢蝶、虚舟、南 郭子綦論天籟、庖丁解牛、匠石之齊、南 伯子葵問女偶、四子爲友、渾沌繫七竅、黄帝見廣成子、子貢之楚、北海若論井蛙、子列子問關尹子、梓慶削木爲鑪、魯侯養鳥、畏影惡迹者、公孫龍問魏牟、莊子釣於濮水、莊子妻死、莊子將死等。還有一些是純粹議論性的文段，論道，論真人、聖人，論生死，論夢覺等。這個譯本的影響不及其他幾種。馬丁？布伯是德國哲 學家、神學家和聖經翻譯家，被視爲 世紀最偉大的思 想家和精，成，：，據書前作者介紹，霍華德？史密斯於 年，任馬薩諸塞州大學比較宗教學講師，他的研究領域是遠東宗教，尤其是中國哲學。他以傳教士的 身份在中國居 住了二十餘年。？諸子學刊（第二十六輯）神權威之一？。他於 年出版了德文版莊子語録和寓言一書，此書包括一篇後記，本來是一篇單獨的論文，論述道家學説。年出版了中國鬼與愛情故事，選自蒲松齡的聊齋志異。後來，這兩本書合編爲中國故事。布伯在其中國 同事的幫助下，又參考了一些英文資料，對所譯莊子寓言有所修訂，年和 年分别出版過兩個修訂本。年，馬薩諸塞大學艾摩斯特分校教師亞力克斯？佩奇（）將中國故事譯爲英文，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東亞研究所名譽教授愛琳？希伯（）爲此書寫了前言。莊子的語録和寓言這部分有個主題。標題是布伯後加的，依照莊子三十三篇的順序編排，每段選文後没有注明出處。這些標題是：一個不活躍的人、無用的樹、天堂的風琴音樂、極限和無極限、對比和無 窮、胡蝶、廚師、老子之死、在人間、王子的教育、神樹、跛子、叔山無趾、麻風病人、真人、進階、四個朋友、挽歌、路徑、統治一個 帝國、巫師和完美的人、繫、强大的小偷、過度精煉和無爲、人心、不朽、雲王子和原始的霧（雲將和鴻蒙）、珍珠、宇宙的起源、園丁、三種類型、禱詞、書籍、黄帝的七弦豎琴、世界之道、海神與河伯、魚之樂、莊子妻死、死者的頭顱、依道、捕蟬人、擺渡者、祭司和猪、鬥雞、報時臺、美人和醜女、保持安静、永恒的死亡、三個回答、爲自己擁有、道境、未知的道、狗和馬、罪犯。最後一段出自則陽“柏矩學於老聃”，則陽之後外物寓言讓王盗跖説劍漁父列禦寇天下七篇，布伯没有選。所選文段最長的是“在人間”和“海神與河伯”主題。“在人間”從人間世開篇到“是萬物之化也”，内容是顔回和 孔子談論政治以及心齋、坐馳之事，一共 有整頁。“海神與河伯”選的是從秋水開篇至“萬物一齊，孰短孰長”也是整 整頁。短的像“胡蝶”（莊周夢蝶）、“珍珠”（天地黄帝遺玄珠）、“保持安静”（田子 方孔子 見温伯雪子）等，都只有幾行。布伯這個寓言故事集的宗教色彩比較明顯。比如“禱告者”的翻譯。天道“莊子曰”被譯成“”？，小標題也譯成了“”（禱詞），不知不覺中將莊子變成了一個宗教信仰者。原文有“天樂”一詞，對其定義是“齎萬物而不爲戾，澤及萬世而不爲仁，長於上古而不爲壽，覆載天地刻雕衆形而不爲巧，此之爲天樂”。這幾句是贊頌“道”之德，並非講快樂。英譯是“”（那就是神性的狂喜），這也明顯偏離了原文的意旨。此外，不用肯定句式，而是用疑問句式表達對世界的思考，是莊子的一大特色。布伯的書有些地方把疑問句式變成了肯定句式。比如，秋水“萬物一齊，孰短孰長”，原文是疑問句？：，：，據此 書封三介紹。，：，世紀莊子英文選譯本述介？式，譯文是“，”，意思是：用你的愛去擁抱一切，不要有所偏愛。即要擁有一個單一、統一的觀點，超越所有精細的區分，對此無需争議。譯文將原文具有明顯思辨色彩的疑問句式變成了解釋性的肯定句式，没能傳達出莊子獨特的風格。在後記中，馬丁？布伯比較了東方和西方文化的不同，表達了對寓言的認識。布伯提出，有三個東方指導精神的基本原則：科學、法律和教義。要理解東方，就要在這三者之間做出區分。教義超越了存在與應然，超越了知識與法令，它能斷目的只有一點必要性是在現實生活可以實現的。教義和宗教都代表生命的整體。在教義和宗教之間，引導着 從一個走向另一個的是寓言和神話，二者都與人類生活的中心相關聯。寓言站在教義這邊，神話在宗教一邊。只要教義涉及事物，一定是通過寓言。他認爲老子的教義是比喻性的，但是 没有寓言。莊子創造寓言不是爲了“解釋”事物，也不是“應用於”事物。相反，寓言把教義的統一性帶給世界。莊子用寓言來回應那 些 詆毁他的人，比如“没用的樹”，他斷言人們不知道無用之用。馬丁？布伯還解釋了“道”以及道家的“道”。“道”這個詞的意 思是路，但它也有言説的意義，有時它會被譯成。在西方，道主要被看作是解釋世 界的一種嘗試。道，首先等同於自然，然後等同於理性，最近更多地等同於能量。而道家的道是不可感知的，又存在於萬事萬物之中。完美的、統一的人也被描述爲直接體驗道的人。布伯引用了齊物論“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爲一”這句話，用以説明在道家 眼中世界不是一個異己的世 界，世界的統一只是個體統一的反映。道以其自身的完成以及無差别爲旨歸。馬丁？布伯還從其關係哲學的角度出發，討論了莊子的認識論，將莊子與希臘哲 學 家相比較，也提及莊子與西方作品的 關係，强調了莊子寓言的特性。馬丁？布伯在後記中表達的對道家，尤其是對莊子的看法，能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他選編莊子寓言的用意。企鵝書屋於 年出版過一個彭馬田的莊子全譯本，年再版重印。在這個全譯本的基礎上出版了一個莊子選本，書名自然之道以寓言故事爲主。全書分爲個題目，依次是：齊物論、完美契合、何爲真人、命而已、惠子、馬蹄、博學何用、無爲之爲是謂天、天其運乎、真實與幸福、把握生命的目的、莫問道、敢問何謂真？。除個 專題外，還有後記，從，：，逝：（加，收入企鶴口袋書糸列，“偉大的 思想”叢書。此書後來又有中譯本。英馬丁？帕爾默、英伊莉莎白？布羅伊利、英杰伊？拉姆齊英譯，英馬丁？帕爾默編選，王相峰漢譯道法自然（英漢雙語），中國對外翻譯出版有限公司 年版。這個標題除“天其運乎”“莫間道”“敢間何謂真”爲筆者自譯，其他均用王相峰的譯文。？諸子學刊（第二十六輯）列禦寇和天下兩篇中選了莊子的故事和言論。每個文段後没有標明出處，書末有參考文獻，説明每題的來源。與其他同類型編譯本不同的是，彭馬田的這本寓言故事選有三個標題下所選文段出自莊子同一篇，如“齊物論”題下的文段，均選自齊物論，“何爲真人”題下均選自大宗 師，“馬蹄”題下均選自馬蹄。整體看，彭馬田這本近似主題類編，但他所選的文段與其所擬的主題，有時並不能契合。比如第十三個主題“敢問何謂真”，第一大段是説劍篇寫的莊子見趙文王，然後是漁父中從開篇“孔子遊乎緇帷之林”到“真在内者，神動於外，是所以貴真也”，所選只有一小段與“真”有關，長篇大論均與“真”無涉。三、側重普及的選譯本馮家福和簡？英格里希夫妻二人合譯的莊子内篇一書配有大量攝影插圖及馮家福用毛筆手書的中文原文，銅版紙印刷，開本寬大，多 次再版，影響甚廣？。馮家福（），生於上海，年赴美，學習比較宗教學。他擁有北京大學學士學位，賓夕法尼亞大學碩士學位。曾任教於力卩利福尼亞大瑟爾的伊莎蘭學院（）。世紀年代末，創建了科羅拉多新道家大學（），吸引了很多歐洲人。簡？英格里希擁有曼荷蓮學院（）學士學位，威斯康星大學實驗高能粒子物理學博士學位？。此書譯筆流暢，在衆多譯本中，最突出的特色是其攝影作品。年的封面是黄褐色的底，左上半部是黑色的樹枝，看上去頗有中國古代水墨畫的感覺。内裏的攝影插圖均爲黑白，以風景居多，人物很少。多是樹木、枝椏、葉片、山巒、海灘、海浪、海鳥、瀑布、原野、沙丘、陰雲、房屋、窗欞、飛鳥、孤舟、羽毛、静物、沙灘上巨大的脚印等。樹木以冬天乾枯無葉的居 多，有的 明顯可見積雪其上。有叢生之林，也有枯木孤立。這些畫面的風格，有的比較陰鬱神秘，有的則簫疏蒼茫，有的深邃静謐，有的 明 朗 開闊，有的動盪不安，有的温暖 寧静，風格並不統一。但它們大多能引起人對自然的嚮往，給人帶來心靈的平静。整體看，這些以自然景物爲主的黑白攝影作品，因爲整體的黑白色調，帶有某種神秘性，有的又將主體圖案用大面積的黑？，：，：，年，此 書經删節後，由音訊文學（）公司出版了録音磁帶，黄忠良（）朗讀。據 年英文版莊子内篇作者介紹。世紀莊子英文選譯本述介？色表現，因此，它們具有一種能引人進入玄 思 冥 想境界的質素。儘管個别照片看上去好像與莊子文本内容有關聯，比如逍遥遊就配了一個張翼飛翔的鷗鳥，但是它們不是對莊子思想的直接解説，也不看重用圖像訖釋莊子思想，它們自成一個藝術世界。對此，此書的攝影作者英格里希有明確的説明。她説：“這些 照片没有圖解文本，同樣地，文本也没有起到照片題注的作用。相反，文本和圖像會帶您進入兩條平行的旅程，儘管二者偶然會有文學上的關聯。”？圏像訴説着另一個哲 思世界，與莊子若即若離。英國學者羅 伯特？萬？德？威爾編選的莊子？，是“精神哲 學 家（）叢書”的一種，共 頁。此書 從莊子中的十五個篇章（逍遥遊齊物論人間世德充符大宗 師應帝王駢拇馬蹄肤篋在宥秋水至樂達生山木外物）中選譯文段。每篇題下都注明了 出自哪篇。大多數篇題用莊子原題，只有個别有所改動。在宥翻譯成了“”？（陰陽），山木譯成“”？（巨木），外物譯成“”？（應對世界）。版式上，每篇内不同的段落都用分行符隔開，比較清晰。可能作者覺得莊子中的人物大多是虚擬的，在其譯文中，那些虚擬的人名一律隱去。比如齊物論中的南 郭子綦，就是“”？（位智者）。人間世中的匠石，也是“”。大宗 師的“真人”，是“”。應帝王中的“無名人”，也被譯成“”？。有的句子本來是純粹的議論，莊子原文並没有寫是誰説的，此書也會加上一個對話背景。比如應帝王有“無爲名尸故能勝物而不 傷”一段議論。此書譯爲：“：”此書特重智，一書在手，滿眼智者，這與叢書的宗旨有關。封底的文字 説：精神哲 學 家這套系列要以通俗易懂的形式，向現代讀者介紹偉大哲 學家的智慧。除了叢書特定的編選宗旨，重智、愛 智是西方人文的傳統。生活在古老東方的莊子，以其獨特的對世界和人生的洞見，吸引了西方的愛智者。戴維？欣頓的莊子内篇翻譯了内七篇？。欣頓任教於哥倫比亞大學，也是德國柏林自？，：，？，：，（，：，：，？諸子學刊（第二十六輯）由大學的教授。他翻譯了大量中國古詩，廣受好評，並獲得美國詩歌翻譯的兩個主要獎項：美國詩人學會頒發的蘭登翻譯獎和美國筆會中心頒發的筆會翻譯獎。他的隨筆集飢餓山：心靈與風景的野外指南，被英國衛報評爲年度最佳書籍。他的譯本將一些文段以詩行的形式譯出，七篇譯文前有前言，後有簡要注釋，還有“關鍵詞：莊子思 想大綱”，解釋了個術語：道、德、自然、無爲、天？。前言指出莊子充分運用 各種語言遊戲：幽默、寓言、反諷、漫畫、神話、故事、哲 學論證、虚構、隱喻、悖論等，以全新的方式描述了 中國古 代的精神生態（）。幾千年來，儒家界定了 中國知識分子的社會境域，道家界定了精神境域。郭象將天與老莊的“自然”聯繫在一起，其觀點與現代生態科學相當一致。莊子意圖讓我們進入生命的直接體驗，這與襌宗的冥 想近似。欣頓對“德”的理解和翻譯與多數譯者不同，多數譯者將“德”譯爲“”，欣頓譯爲“”，德充符”譯爲“印”？，梅維恒譯爲“”？，很可能欣頓受到了梅維恒的啓發。欣頓解釋“德”説：“道德經中，德在守道或體道的意義上意味着道的完整，因此，它是道在萬物的顯現，尤其是得道的聖人。得道之人可以被描述爲具備大德。”欣頓的這一解釋深得文義。比較一下，意爲美德，容易讓讀者聯想到儒家的“德”，是倫理意義上的。在道家的術語體系中，“德”不是美德的意 思，不具備倫理學 意味。，完整，也有誠實、正直的意思，比更接近道家之“德”的意藴。不過，儒家之“德”與道家之“德”儘管内涵不同，但所用漢字是同一個，因而英譯都用也有 其道理。譯爲則是對道家之“德”深層意藴的解釋。表層的字義與深層的哲 學義如何統一，是翻譯中恒久的難題，很難辨説孰優孰劣。山姆？哈米爾和希頓合譯的莊子精要一書也有特色。這本書選譯了二十二篇，包括内七篇和駢拇馬蹄肤篋在宥天地秋水至樂達生山木知北遊則陽外物盗跖説劍漁父。據此書封三折口的作者介紹，山姆？哈米爾是美國詩人。希頓是北卡羅來納大學中文教授，是中國詩歌翻譯家。譯者自稱，他們的翻譯使用了很多詞源 學研究。他們認爲莊子像偉大的唐代詩人一樣，在書寫漢字時，清晰地藝術化地運用了視覺因素。莊子的寫作，尤其是在内篇中，運用了令人眼花繚亂的文學技巧。這兩位對詩歌情有獨鍾的譯者，之所以會選擇莊子，應該是因爲莊子特有的詩性吸引了他們。此 書後 來收入，：，：，關鏈詞部分増加了“有”“無”“氣”。？，：，：，？，：，：，：，：，世紀莊子英文選譯本述介？此外，林語堂老子的智慧一書翻譯了莊子内篇前六篇，以及駢拇馬蹄肤篋在宥秋水共十一篇？，在英語世界頗有影響。以翻譯孫子兵法著名 的托馬斯？克利里，在哈佛大學獲得東亞語言與文明博士學位，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法學院獲得法學博士學位，曾翻譯華嚴經。他譯有道家經典，包括老子全譯、莊子内七篇、文子、淮南子選譯及馬王堆漢墓帛書中與健康及長生有關 的五篇文獻。後來又從道家經典中抽取了老子全文和莊子内七篇，出版了道的精華：道家核心之啓蒙？，此書有前言，譯文後有對一些人名及篇章主旨的簡要注釋，是譯者對莊子思 想的解説，其解説 多 從生命及心靈的角度着眼，明顯不同於他人。比如“大魚和大鳥”條，釋曰：“大魚象徵着向更高發展的潜藏着的潜力，大鳥象徵着將潜力付諸行動。變形象徵着激活過程，水、空氣和飛翔象徵着對轉變過程所必需的精（）、氣（）、神（）不同程度的培養。”？“子綦和子輿”條，釋曰：“天籟、地籟和人籟代表存在物的不同狀態，風吹過孔竅代表生命中至關重要之氣的潜在統一。”克利里如此理解，與他深悉道家養生理論有關。在道家經典一書“性、健康和長生”部分的前言中，他寫道：據一本古老的道家典籍，人的身體是由精（）、氣（）和神（）構成，在道家健康科學中，精、氣和神被稱爲“三寶”，對它們的養護被視爲健康、幸福及長生的基礎？。諸種側重普及的莊子英文選譯本各有千秋，譯者都重視莊子的詩性與智慧，呼吸領會之，從不同角度向讀者傳遞着莊子的精神。結語在一些研究論著及資料彙編類的著述中，也不乏莊子選譯。美國漢學 家休斯的古典時代的中國哲學一書第八章翻譯了莊子内七篇，第九章全譯了天地天道讓王，選譯了至樂和天下？。法國漢學 家戴遂良道家：中國哲 學一書的第章，選譯了大量，：，），：，：，：，？，：，？，（），另夕卜，注釋中譯者共處大段引用位名爲“”道家大師 的解釋，没 有標明書名及中文，不知是哪位學者或道教中人，疑爲傅山，待考。？，：，？諸子學刊（第二十六輯）莊子中的文段？。德里克？布萊斯編輯、戴遂良著中國的哲 學與宗教一書第章，也選録了大量莊子文段，並注明了 出自哪一章？。陳榮捷編選翻譯的中國哲 學文 獻？，以“莊子的神秘之道”爲題，論述了莊子思 想，全文英譯了齊物論並加評注，還摘譯了 個主題的文段，有的加了評注。狄百瑞和華藹仁編輯的中國傳統典籍彙編：早期至 年？，摘録了華兹生英譯的逍遥遊養生主人間世德充符大宗 師，葛瑞漢英譯的齊物論，狄百瑞英譯的應帝王。還有一些英文的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也選譯了莊子部分章節，因爲它們並非莊子或道家專門 的選譯本，兹不贅論。世紀英語世界的莊子研究蔚爲大觀，莊子選譯本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這些譯者各有所長，用其精研覃思豐富了對莊子的解讀與理解，讓古老的莊子參與到現代人的心靈活動中來，極大地推動了莊子在英語世界的傳播，推動了西方對東方心靈與智慧的認知，功不可没。作者簡介于 雪裳（），女，遼寧撫順人。文學博士，現爲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主要從事先秦兩漢文學研究，著 有周易與中國上古文學 先秦兩漢文體研究，發表學術論文 餘篇。，：，：，？，：，？，：，此書有中譯本。陳榮捷編著，楊儒賓、吴有能、朱榮貴、萬先法譯，黄俊杰校閲中國哲 學文獻選編，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