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来自沪深A股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pdf

.66August20232023年8 月JOURNAL OF WUHAN BUSINESS UNIVERSITYNo.4第37 卷第4期Vol.37武汉商学院学报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来自沪深A股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汪健张玉蒙霍瑾雯（安徽财经大学，安徽蚌埠233030)摘要：基于2 0 1 0-2 0 2 0 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的非平衡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了ESG表现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ESG表现与企业的创新水平正相关；而对ESG影响企业创新的作用机制分析表明，企业良好的ESC表现能够通过降低融资约束、获取更多政府补助进而促进企业的创新。其中，融资约束相较于政府补助在ESG提升企业创新水平时的作用更强。进一步研究发现，是否为国有企业对ESG表现与企业创新之间关系的影响并不明显。但对于大规模、非重污染类以及东部地区的上市公司,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提升作用相对更大关键词：ESG表现；融资约束；政府补助；企业创新中图分类号：X322;F273.1;F83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 0 9 5-7 9 55(2 0 2 3)0 4-0 0 6 6-1 0一、引言在我国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与提出“双碳”目标的背景下，如何实现可持续发展已成为近年来热议的话题。我国经济结构转型与升级正处于关键节点，作为经济发展的微观主体，企业的高质量与可持续发展对推动我国经济实现发展目标具有重要意义。因此，怎样更好推动企业的高质量与可持续发展是现阶段呕须解决的问题。企业能够通过创新增强自身核心竞争力并领先同行业中的其他企业，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突出重围”。然而，创新活动在前期需要投入大量资金与时间，成本较高。同时，创新是企业对新领域探索的过程，对于未知领域的探索通常会面临较大不确定性，创新的失败几率较大。因此，虽然成功的创新活动会给企业注人发展动力与带来巨大收益，但高额的资金投人和较高的风险往往制约着企业的创新发展ESG是由环境、社会责任、治理三个方面构建的一种评价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非财务体系，给投资者等利益相关者提供了更多公司信息，让其能够更全面地对企业进行评估，因此近年来引发了外界对企业ESG的表现广泛关注。同时，ESG推动了企业从单一追求股东利益最大化到追求社会价值最大化，这既是企业追求绿色发展的核心框架也是内在要求，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袁业虎和熊笑涵，2 0 2 1）。创新与ESG是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在企业发展过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么，ESG表现是否影响企业的创新能力？ESG表现影响企业创新能力的机制有哪些？基于此，本文选取2 0 1 0-2 0 2 0 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数据，检验ESC表现与企业创新的关系，并从融资约束与政府补助视角分析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机制。本文主要的贡献在于：（1）现有文献大多研究ESG表现与企业价值、绩效等之间的关系，本文则聚焦于ESG表现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分析了ESG表现影响企业创新的可能途径，并从产权性质、规模差异、行业类型以及地区差别等角度检验ESG表现基金项目：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重点项目混合所有制企业治理机制对创新融资的影响机理与经济后果研究（项目编号：SK2021A0233）；安徽财经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项目ESG评级、企业风险承担水平与企业价值（项目编号：ACYC2021505）。收稿日期：2 0 2 2 1 1 0 7作者简介：汪健（1 9 7 2 一），安徽财经大学副教授，硕土生导师，管理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资本市场会计；张玉蒙（1 9 9 8-），安徽财经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公司财务管理：霍瑾雯（1 9 9 8-），女，安徽财经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公司财务管理。67汪健张玉蒙霍瑾雯：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经分析济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丰富了ESG表现对企业创新影响的研究。（2）“双碳”与高质量发展背景下企业ESG表现对于未来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而国家对于企业ESG建设的要求也越来越高。通过多角度分析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为ESG促进企业创新提供了经验证据，深化了对于ESG建设与企业创新之间关系的认识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一）文献综述随着ESG理念的提出，有关ESG的学术文献也随之逐渐出现。国外有关ESG的讨论已有30 多年的历史 2 1（Tarmuji etal.,2016）。近年来学者在研究ESG对企业的影响时，分析ESG对企业的价值与绩效等影响的较多。Velte(2017)研究发现,ESG对企业总资产报酬率有积极影响，但是对企业价值却没有影响，进一步研究发现公司治理相较于环境与社会责任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更大 3。Wong etal.（2 0 2 1）通过实证分析发现ESG会在降低企业资本成本的同时，企业价值也会得到显著提升 4。Feng和Wu(2021)提出由于公司透明度的提高，有效的ESG披露可以对债务融资与企业价值产生积极的影响 5。在ESC和企业创新的研究方面，Ge etal.（2 0 2 2）在研究ESG与企业高质量发展关系时，发现企业创新投入在ESG促进企业高质量发展时起到了中介的作用 6 。而国内有关ESG的研究则起步较晚，但近年来也有一些学者就ESG与企业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大部分学者认为ESG会提高企业价值，并从多角度分析了ESG提高企业价值的路径 7 1 8 9 （张琳和赵海涛，2 0 1 9;王琳等,2 0 2 2;王波和杨茂佳，2 0 2 2）。袁业虎和熊笑涵（2 0 2 1）发现ESG对企业绩效有促进作用，媒体关注度在其中起到了调节的作用1 1。李井林等（2 0 2 1）研究发现ESG能够促进企业绩效，而企业创新在其中起到了中介的作用 1 0 。倪国爱与豆献（2 0 2 1)对ESG表现与企业创新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ESG表现对企业创新有提升作用 学者们从不同角度研究了影响企业创新的因素。从社会责任承担来看，积极履行社会责任能够帮助企业与政府等建立良好密切的关系，通过这些关系，企业可以获取创新所需的资源并对创新活动产生促进作用1 2】（Pavelin和Porter，2 0 0 8）。Kunapatarawong和Martinez-Ros（2 0 1 6）通过研究发现，企业的绿色行为可以吸引更多有能力的员工，从而对企业的知识储备与创新潜力有一定的提升作用 1 3。Galasso和Simcoe(2011)发现CEO过度自信对企业创新有促进作用 1 4。国内有部分学者从不同角度研究了社会责任承担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均发现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对创新有促进作用 1 51 1 1 7 （金宇等，2 0 2 1;张雪和韦鸿，2 0 2 1;杜闪和王站杰，2 0 2 1）。夏同水等（2 0 2 0）实证发现绿色管理能够促进企业的创新绩效 1 8 。在公司治理方面，大部分学者均认为高管激励会提高企业的创新效率 1 9 2 0 1 2 1（杨勇等，2 0 0 7；张玉娟和汤湘希，2018；任广乾等，2 0 2 2）。赵旭峰和温军（2 0 1 1）的研究表明，独立董事占比、是否两权分离对企业创新投入均有影响 2 2。权小锋等（2 0 1 9)发现高管的从军经历会促进企业的创新，并且从军时间、取得的军衔与企业创新程度呈正相关关系 2 3。朱冰等（2 0 1 8)经过实证研究，发现多个大股东会对企业的创新起到抑制作用 2 4在分析ESG对企业的影响时，大多学者从企业价值、绩效等角度出发，而较少考虑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同时，在分析哪些因素会影响企业创新时，也鲜少有学者从ESG整体角度去研究,大多都是单独从社会责任承担、环境治理、公司治理某个方面去进行分析。本文基于企业整体的ESG表现，探讨其与企业创新间的关系，丰富了企业创新影响因素的研究。(二）研究假设1.ESG表现与企业创新在现实中企业的创新活动往往会因为信息不对称、资源的缺乏以及委托代理问题等原因而受到抑制。一方面，企业在创新过程当中的风险与不确定性较大，投资者往往不能有效区分项目的好坏 2 5（张璇等，2 0 1 7）；另一方面，企业也会出于对创新产品或者技术的保密而不愿意过多地透露研发过程中的相关消息。同时，从企业管理者的角度来看，在决定是否进行创新活动时，往往会考虑到企业创新的风险性，出于对自身声誉以及企业绩效的考虑而不愿意投资创新项目1 0 1（李井林等，2 0 2 1）。利益相关者理论认为企业是由股东、债权人、员工、客户、供应商、政府机构等内外部的利益相关者组成，各利益相关者之间存在复杂的多边契约，企业的发展离不开各利益相关者的投人。而依据信号传递理论，企业向外界披露自身信息进行正向信号的传递以显示自身良好的经营发展情况的行为，能够为企业赢取社会公众等利益相关者的信任，并取得更多的支持与资源等。从利益相关者理论与信号传递理论来看，良好的ESG表现能够帮助企业赢得利68武汉商学院学报2023年第4期益相关者的信赖，减少与外界利益相关者的信息不对称，降低代理成本并获取企业所需的资源。资源基础理论指出，企业所具有的异质性资源与能力是其他企业所不能模仿的，这些异质性资源与能力是企业保持竞争优势的关键。企业为了保持与提升核心竞争力与进行可持续发展，需要不断进行创新。因此，企业在获取充足的资源后为了积累竞争优势以抢夺市场份额、加快发展，会进行更多的创新活动。同时，良好的ESG表现通常也显示出公司治理体制的完善，能够有效缓解委托代理问题，使管理层对创新活动更加积极。基于以上理论，本文主要通过缓解融资约束与获取政府补助两项机制来分析ESG表现对企业创新水平的影响。融资约束的缓解与政府补助的获取能够为企业带来更多的资金及其他资源，保障了企业创新项目的顺利实施。另外，ESG表现较好的企业因为与各利益相关者的良好社会关系，更容易获取外部知识网络中的创新知识资源，从而有利于企业创新活动的进行 2 6（杨金坤，2021）。而从人力资源的角度来看，掌握核心技术的人才往往会对公司的创新起到重要的作用。企业良好的ESG表现有助于公司吸引优秀的人才，从而为创新活动增加人才储备，最终对企业创新起到促进作用 2 7 J28（T u r b a n 和Greening，1 9 9 7;白曼和王仁祥，2 0 2 0）。因此，本文首先针对ESG表现与企业创新水平间的关系提出假设1：H1：其他条件一定时，ESG表现与企业创新水平正相关2.ESG表现、融资约束与企业创新虽然基于优序融资理论，企业通常偏好以内部融资取得的资金来进行创新项目的投资 2 9 （罗军，2018）。然而，外部的资金所有者并不直接参与企业的日常管理活动，导致信息不对称问题的产生 30（林毅夫和李永军,2 0 0 1）。信息不对称与管理者的机会主义让投资者面临较高的投资风险，外部投资者为了有效降低这种风险以及提高自身的收益，通常会对企业进行筛选并要求较高的必要报酬率，使企业在进行外部融资时面临融资约束问题。与此同时，在企业进行创新投入的时候，其中大部分资金都是用于支付科研人员工资，抵押品的缺乏也会让银行不愿意贷款给企业2 5（张璇等，2 0 1 7）。我国上市公司以往通常提供的多是财务信息，而对于非财务方面的信息则披露的较少。ESG表现主要反映的是企业非财务信息，弥补了投资者对企业非财务信息了解不足的问题，给投资者提供了更多上市公司信息，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信息不对称程度 8 （王琳等，2 0 2 2）。信息不对称的降低有效减少了投资者面临的不确定性，进而降低投资者所要求的投资回报率9（王波和杨茂佳，2 0 2 2）因此，ESG表现较好的企业通常融资成本较低，且更容易获得融资 31 1 2（Co r n e l l，2 0 2 0；El i w a e t a l.，2 0 2 1）。另外，良好的ESG表现会帮助企业减少或者有效避免潜在的各种风险 33（冯丽艳等，2 0 1 6），增强投资者对企业的信心，进而有效缓解企业的融资约束。ESG表现良好的企业往往通过积极的承担社会责任、参与环境的治理等从而与政府保持良好的关系，这使企业更容易获得银行的贷款等 34（邱牧远和殷红，2 0 1 9）。综上所述，企业良好的ESG表现能够降低外界投资者面临的风险并给予投资者信心、与政府等机构建立良好关系，从而提高资本的可得性并降低融资的成本，进而缓解融资约束。因此，本文提出假设2：H2：良好的ESG表现能够通过降低融资约束进而促进企业创新3.ESG表现、政府补助与企业创新一方面，企业参与公益事业、慈善捐助等积极履行社会责任承担的行为能够为企业树立良好的社会形象，而进行环境治理表明了绿色可持续发展的意愿，与当前经济发展趋势与政策理念相契合。另一方面，第三方机构对企业ESG的客观评测能够缓解政府与企业间的信息不对称，给政府进行补助前的分析与筛选作参考。较好的ESG表现会让政府对企业的经营与发展产生良好预期，使ESG表现更好的企业更容易获取企业的信任与支持 35】（郑景丽等，2 0 2 1）。同时，ESG促进企业创新时，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信息不对称从而解决企业资金压力的问题，但仍可能会存在部分创新项目因为缺乏足够的资金从而迫使管理层放弃。而政府补助能够为企业提供部分资金，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融资不足的障碍，使企业能够更有效地进行创新决策。同时，企业获得政府补助也会向外界投资者传递一种利好消息进一步缓解信息不对称问题，使投资者进行股票投资的意愿更强 36 （Takalo和Tanayama，2 0 1 0）。基于此，企业在资本市场可以获得大量资金，进一步保障了企业创新活动的进行。另外，创新通常伴随着高投入与高风险，在ESG促进企业创新的过程中，当政府补助金额较大时，企业会认为此时创新回报大于风险而做出真正的创新决策 37 （施建军和栗晓云，2021），这会坚定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进行创新决策的管理层决心。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设3：H3：良好的ESG表现能够通过获取更多政府补助进而促进企业创新。.69U汪健张玉蒙霍瑾雯：ESC表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经析分济三、研究设计（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文中ESG、专利数据分别来自Wind、CN R D S,其他数据来自CSMAR(二)变量设计1.企业创新（Innovation）。企业创新绩效是指年专利申请数，专利包括发明专利、实用新型及外观设计三类，借鉴黎文靖等（2 0 1 6）38 ，用三种专利合计数加上1 再取自然对数来表示企业创新水平。2.ESG表现（ESG）。本文借鉴王琳等（2 0 2 2）【8 的做法，选择华证上市公司ESG评级来作为评价企业ESG表现的指标。华证ESG评级由低到高为C-AAA，采用九分制对企业ESG表现赋分，从低到高为1-9，分数越高表明ESG表现越好。3.融资约束（SA）。参考吴秋生等（2 0 1 7）【39 的方法，采用SA指数来衡量融资约束。SA公式为：-0.737size+0.043size-0.04age，其中size=ln（企业资产总额/1 0 0 0 0 0 0），age为上市年限。SA计算出来的数值均为负数，绝对值越大说明面临的融资约束越大。4.政府补助（SUB）。借鉴施建军等（2 0 2 1）37)的方法，本文在剔除企业当年政府补助为0 的数据后，使用企业当年取得的政府补助金额的自然对数来衡量。5.控制变量。参考王波等（2 0 2 2）与王琳等（2 0 2 2）【8 I 9 的研究，本文选取的控制变量及其他主要变量如表1 所示：表1主要变量及其定义变量符号变量名称变量定义Innovation企业创新三种专利合计数加上1 的自然对数ESGESG表现华证上市公司ESG评级SA融资约束-0.737size+0.043size2-0.04ageSUB政府补助企业当年取得政府补助的自然对数Lev资产负债率负债总额/资产总额Growth企业成长性营业收入增长额/上一年的营业收人Cashflow经营性现金流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资产总额Tang资产有形性（固定资产+存货）/资产总额Topl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第一大股东持股数量/总股数Indep董事会独立性独立董事/董事会人数FirmAge公司成立年限ln（本年年份一公司成立年份+1）（三）模型设定对模型进行Hausman检验，分析得出固定效应模型比随机效应模型更具有解释力。同时，本文使用固定年份、个体与行业的双向固定效应模型作为主效应模型，并使用稳健标准误以使结果更可靠。假设1 分析了ESG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为验证假设1，本文构建模型（1）：Innovation.,=o+,ESG.,+ZContros.,+U,t+8.在模型（1)中,如果回归结果中参数显著为正，则表明ESG表现越高，企业创新绩效越好，即ESG表现与企业创新水平正相关，验证了假设1。假设2 与假设3分析了ESG表现在促进企业创新时的作用途径，为验证假设2 与假设3，本文依次构建模型（2）与（3）、模型（4）与（5）：SA,=o+,ESGi,+ZControls,+Uj,+8i.Innovationi,=o+,ESGi,+,SAs+EControls,+8.在模型(2）中,若2的系数显著为正，则表明ESG表现越高，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越小。结合模型（1）、（2）、（3），若1、2 均显著为正，而3与4也显著为正，且，系数大于，系数，则证明企业良好的ESG表现能够通过降低融资约束从而提高企业创新水平，假设2 得到验证SUB.,=o+,ESG.,+EControls.,+U.,+i.Innovationi,=o+,ESGj,+,SUBi,+ZControlsi,+J.,+8i.1在模型（4)中，如果系数，显著为正，则说明良好的ESG表现能够帮助企业获取更多的政府补助。结合模型（1）、（4）、（5），若ESG与SUB系数均显著为正，且系数大于，则说明企业能够通过自身较好的ESG表现获得更多的政府补助从而提升创新水平。在以上的各模型中，其中Innovationi表示企业创新；ESG为企业当年的ESG表现；SA，为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SUB为企业当年所获得的政府补助水平；Controlsi为各控制变量；Ui,与&i.,表示企业、行业与年份的固定效应以及随机扰动项四、实证结果与分析（一）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表2 列示了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企业创新（Innovation）最小值（最大值）为0（7.2 37），平均数与标准差为2.1 6 7，企业之间的创新差异较大。ESG表现的中位数和平均值分别为6.6 51 和6,说明样本企业整体的ESG表现大致处于BBB-A级之间。SA平均值与中位数分别是-3.7 9 6 和-3.7 8 4、最小值（最大值）为-4.31 8（-3.0 47）、标准差为0.2 9 9，样本企业间的融资约束存在一定差异。政府补助（SU B）的最大值与最小值分别为2 3.1 42 与7.59 6，70：2023年第4期武汉商学院学报标准差为1.6 9 3，说明各企业获得的政府补助差异较大。表2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变量观测数平均值标准差最小值中位数最大值Innovation128061.8572.164007.237ESG128066.6511.1492.0006.0009.000SA12806-3.7960.299-4.318-3.784-3.047SUB1250716.7301.6937.59616.72823.142Lev128060.4440.1940.07280.4410.867Cashflow128060.0500.065-0.1330.0480.234Growth128060.1650.357-0.4690.1082.258Indep128060.3740.0540.3330.3330.571FimAge128062.8710.3531.6092.9443.497Topl128060.3500.1510.0830.3300.749Tang128060.3630.1640.0370.3500.766变量vif检验结果显示，平均值为2.2 7 远低于10。没有相关性系数较大的情况出现。因此，本文认为检验过程中数据间存在的多重共线性较小且对回归结果不会产生较大影响（二）回归结果分析依据上文中的假设内容，本文通过模型设定依次对假设进行了检验，具体回归结果见表3。对三个假设进行回归检验，表3中的结果显示主要变量系数皆至少在5%的水平上显著，具体说明如下：在第(1)列的结果中,ESG系数为0.0 59。说明ESG表现每上升1 个评级，企业创新平均会提高5.9个百分点，即ESG表现与企业创新水平正相关。因此，模型（1)的结果验证了假设1。模型（2)的结果显示ESG的回归系数为0.0 0 9，由前文SA指数定义，SA越大，企业融资约束就越低。由此可见，良好的ESG表现能够有效缓解企业融资约束。进一步地,第(3)列在第(1)列的基础上加人了变量SA，明确融资约束在ESG提高企业创新水平中的作用机制。第（3)列中SA的系数为正，表明融资约束的降低能够促进企业创新。ESG系数保持显著为正，同时系数大小由0.0 59 降低至0.048，即ESG对企业创新的直接效应小于其对企业创新的总效应，初步验证了ESC通过降低融资约束从而提升企业创新水平的间接效应，间接效应大小为0.0 1 1，占总效应比重为1 8.6 4%。进行sobel检验，Z值为4.30 7，在1%水平上显著，从而证实了间接效应的存在。表3主假设回归结果(1)(2）(3)(4)(5)(6)InnovationSAInnovationInnovationSUBInnovation0.059*0.009*0.048*0.060*0.048*0.054*ESG(2.668)(8.097)(2.196)(2.679)(2.774)(2.454)SA1.223*(3.267)0.117*SUB(6.498)0.635*0.024*0.605*0.666*1.507*0.490*Lev(3.129)(1.864)(2.976)(3.201)(8.461)(2.360)-0.658*0.027*-0.690*-0.668*0.059-0.674*Cashflow(-2.340)(1.907)(-2.460)(-2.290)(0.253)(-2.336)0.128*-0.008*0.138*0.129*0.068*0.121*Growth(2.871)(-3.500)(3.092)(2.798)(2.127)(2.646)-0.5020.008-0.512-0.505-0.333-0.466Indep(-0.993)(0.295)(-1.006)(-0.983)(-0.731)(0.927)0.086-0.104*0.2130.0780.3270.040FirmAge(0.258)(-4.826)(0.641)(0.235)(1.316)(0.122)-0.2420.004-0.247-0.2300.325-0.268Topl(-0.613)(0.157)(-0.634)(-0.565)(0.910)(-0.668)-0.542*0.048*-0.601*-0.561*-0.392*-0.515*Tang(-2.695)(3.515)(-2.9737)(-2.705)(-2.024)(-2.500)0.6798-3.6287*5.1184*0.54315.113*1.222_cons(0.6943)(-60.5640)(3.0317)(0.567)(15.470)(1.217)firmYesYesYesYesYesYesyearYesYesYesYesYesYesindustryYesYesYesYesYesYes12_a0.0660.0750.0670.0650.2260.070F15.047.7814.8415.6250.4016.35N128061280612806125071250712507注：*、*、*分别表示在1%、5%和1 0%的水平下显著71汪霍瑾雯：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健张玉蒙经析分济第（4）（6)列的结果对假设3进行了检验。第（4)列回归结果中ESG系数为0.0 6 0,ESG表现与企业创新水平正相关。第（5）列中ESG系数为0.048，表明企业良好的ESG表现可以得到政府支持，获取更多的政府补助，假设3得到初步验证。为了进一步证实政府补助在ESG提升企业创新水平中的作用，在第（4)列基础上加人变量SUB。第(6)列中SUB系数为正，说明企业获得的政府补助对创新有促进作用。ESG系数为0.0 54,相比于第（4)列降低了0.0 0 6，表明ESG提升企业创新水平的直接效应与间接效应分别为0.0 54和0.0 0 6，间接效应占总效应的百分比为1 0%。对间接效应的存在进行sobel检验，结果显示Z统计量值为3.38 7，在1%水平上显著，间接效应的存在得到进一步证实。基于上述回归结果，假设2 与假设3即ESG能够通过降低企业融资约束、获取更多政府补助进而提升企业创新的作用机制得到验证。而观察两项机制的作用大小，可以发现融资约束所起到的间接效应占总效应的比重为1 8.6 4%，政府补助则占1 0%，表明融资约束在ESG提高企业创新时发挥的作用比政府补助更大。（三）内生性处理与稳健性检验1.内生性处理(1)工具变量法借鉴王琳磷等（2 0 2 2）1 8，选取企业最早期的ESG表现作为工具变量。弱工具变量检验，结果显示其不为弱工具变量。表4汇报了两阶段最小二乘法回归结果,ESG系数保持显著为正。因此，本文认为在考虑内生性问题后，企业ESG表现依旧正向影响企业的创新能力(2)滞后一期、两期ESG表现考虑到可能存在的双向因果问题，本文选择分别滞后一期与两期ESG表现来对研究结论进行检验，通过表5第（1）、（2）中的回归结果，可以发现ESG各滞后期的系数均显著为正，本文的结论依然成立。(3)PSM样本匹配为了处理因自选择而导致的内生性问题，采用PSM对样本数据进行匹配。生成虚拟变量D,以衡量企业ESG表现好坏。其中,D=1(D=O)表明企业ESG表现较好（较差）。本文将华证ESG评级大于等于（小于）中位数6 划分为ESG表现较好（差）的企业。借鉴王波和杨茂佳（2 0 2 2）【9】，匹配后ATT的T值大小为2.8 8，表明企业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表4工具变量法检验(1)（2）ESGInnovation0.588*ESG(11.27)0.522*IV(37.22)0.412*1.480*Lev(7.61)(13.67)1.328*0.869*Cashflow(9.07)(2.93)-0.061*0.076Growth(-2.38)(1.52)0.084-0.136Indep(0.50)(-0.42)0.235*-0.349*FirmAge(7.85)(-5.84)0.848*0.238*Topl(13.60)(1.87)0.250*-1.578*Tang(3.81)(-12.33)1.635*-2.588*_cons(10.21)(7.13)yearYesYesindustryYesYes2_a0.2310.180F62.09Waldchi23016.77N1280612806注：*、*、*分别表示在1%、5%和1 0%的水平下显著影响是显著的。表5平衡性检验结果显示，本文认为匹配后的样本能够有效地消除控制变量的系统性差异。表5平衡性检验结果UnmatchedMeanBias标准化偏差T-test控制变量MatchedTreatedControl(%）降低幅度(%)PU0.4440 0.4462-1.1-0.400.689LevM0.4438 0.43892.5-120.21.930.054U0.05170.039119.36.680.000CashflowM0.0517 0.05111.095.00.720.472U0.16740.14406.12.260.024CrowthM0.16610.16241.084.20.710.476U0.37410.3763-4.1-1.400.163IndepM0.37410.3744-0.783.6-0.510.609U2.86982.8824-3.5-1.230.219Firm.AgeM2.86972.86650.974.20.680.499U0.3544 0.313128.39.470.000ToplM0.35420.3547-0.498.7-0.270.785U0.36490.348010.33.580.000TangM0.36490.3677-1.783.5-1.290.198对经过PSM处理的样本数据进行回归检验，其中处理组与控制组样本量分别为40 8 2 与1 338。结果见表6 中的第（3）列，可以看出ESG系数依然显722023年第4期武汉商学院学报著为正，支持了本文的结论，表6内生性处理回归结果(1)（2)(3）滞后一期滞后两期PSMInnovationInnovationInnovation0.312*IL.ESC(16.158)0.329*L2.ESG(15.143)0.285*ESC(12.152)2.086*2.119*1.960*Lev(17.861)(16.610)(12.489)1.000*1.124*1.155*Cashflow(3.1805)(3.216)(2.683)0.099*0.0890.179*Growth(1.707)(1.400)(2.206)-0.03560.18270.020Indep(-0.094)(-0.443)(0.039)-0.338*-0.355*-0.276*FirmAge(-4.852)(-4.478)(-3.012)0.488*0.535*0.3950*Top1(3.442)(3.423)(1.919)-2.385*-2.439*-2.129*Tang(-17.980)(-16.980)(-11.520)-0.894*-0.887*-1.169*_cons(-3.044)(-2.704)(-3.049)yearYesYesYesindustryYesYesYesr2_a0.1490.1480.142F63.7558.1230.92N1071391685420注：*、*、*分别表示在1%、5%和1 0%的水平下显著2.稳健性检验1）替换被解释变量在考虑不同专利的贡献差异后，本文借鉴权小锋等（2 0 1 9）【2 3 重新衡量企业创新的方法，按照三种专利3：2：1 的分配比例来进行加权计算，并取加权总数加1 的自然对数来测度企业的创新能力（v l n n o v a t i o n）。在更换了被解释变量后，结果见表7第(1)列。表中ESG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且为正数，与本文前面得出的结论一致，这证明了研究结论的稳健性。(2）替换解释变量不同的机构对于企业ESG表现评分的标准可能会存在差异，因此本文选用另外两家第三方机构即彭博与Wind对于企业ESG的评级数据来验证ESG表现与企业创新间的关系。表7 中第（2)列与第(3)列分别是使用彭博ESG得分与WindESG得分作为解释变量的回归结果，可以发现ESG系数均在1%水平上正向显著，本文的研究结论得到验证。表7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1)(2)（3）替换被解释变量彭博ESG得分WindESG得分vlnnovationInnovationInnovation0.047*PESG(11.015)0.369*WESG(9.283)0.274*ESG(19.718)1.843*1.490*1.850*Lev(21.492)(8.268)(11.209)0.757*1.440*1.702*Cashflow(3.404)(3.159)(3.735)0.0610.05600.0700Growth(1.499)(0.722)(0.793)0.119-0.240-0.955*Indep(0.427)(-0.488)(-1.875)-0.312*-0.528*-0.253*FirmAge(-6.423)(-5.467)(2.297)0.354*-0.0820.725*Top1(3.389)(0.446)(3.675)-2.034*-1.778*-1.395*Tang(-21.158)(-8.952)(-6.950)-0.985*1.042*-0.936*_cons(-4.861)(2.582)(-2.024)yearYesYesYesindustryYesYesYes12_a0.1640.2520.178F73.2834.0929.23N1280658825629注：*、*、*分别表示在1%、5%和1 0%的水平下显著五、进一步研究（一）企业层面异质性分析1.产权异质性在我国现有的制度与发展背景下，国有企业与非国有企业在市场中的定位、组织管理与资源获取等方面存在明显差异。第一，国有企业相比于非国有企业首要义务并非是获得利润与回报，更多的是社会责任的承担。第二，国有企业天然具备资源获取方面的优势，与政府、银行等联系较为紧密，更容易获取资源上的支持。而非国有企业并不具备这方面的优势，需要通过提升ESG表现得到政府、银行等利益相关者更多的支持。基于以上分析,本文认为非国有企业良好的ESG表现更能促进企业的创新。表8 第（1)与第（2)列分别汇报了非国有与国有企业分组的回归结果,ESG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非国有企业ESG系数比国有企业高0.035。借鉴连玉君等 40 1 对组间系数差异显著性检73汪霍瑾雯：ESC表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健张玉蒙经分析济验的方法进行检验，结果显示经验p值大小为0.1 6 9并不显著。产权性质的差异并未对ESG表现促进企业创新产生明显影响，与推断并不相符，这可能与国有企业进行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有关。股权结构不再是国有资本一家独大，私有资本的进人给国有企业注人了活力，企业发展的积极性得到了提升，混合所有制改革对企业创新具有积极影响 41（杨运杰等，2 0 2 0）。因此，在私有资本的影响下，国有企业对加强创新，提升自身竞争力的倾向性变高，从而使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促进作用更为明显2.规模异质性ESG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在不同规模的企业中可能存在差异。小企业自身条件的限制以及较低的风险抵御能力，可能会导致进行创新的意愿并不高。由此，本文推测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促进作用在大规模企业中更加明显。在划分企业规模时，本文将规模大于样本中位数的划为大企业，其他划为小企业。表8 第（3）与第（4)列结果显示,ESG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其中，小企业ESG系数为0.1 38；在大规模企业中，ESG系数为0.2 7 6。由经验p值可以看出,二者的系数差异在1%水平上显著。因此，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在大规模企业中更显著，与推测相符。（二）行业层面异质性分析重污染类企业通常面临着更为严格的环境规则，社会公众往往会更加关注这类企业的环境行为。因此，相比于非重污染类企业，重污染类企业可能更愿意通过创新来进行技术改革，并向外界传递绿色可持续发展的积极信号，以此引起市场的强烈反应 9（王波和杨茂佳,2 0 2 2）。基于此，本文预估重污染类企业的ESG表现对企业创新的提升作用更大。借鉴刘运国和刘梦宁（2 0 1 5）【42】对重污染与非重污企业的分类，将企业进行分组。表8 中（5）、(6)列的结果表明,ESG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但观察ESG的回归系数大小，可以发现非重污染企业的系数为0.32 5，大于重污染企业的0.1 2 1，经验p值检验两者差异也在1%水平上显著，这与预期结果相反。对此,这可能是因为重污染类企业在进行绿色技术创新时，所预计需要的成本要远高于其他行业。同时，重污染特点使外界认为企业进行环境治理是企业应有的责任，降低了对重污染企业履行ESG责任的敏感度。这些会导致企业的创新成本远大于进行创新后外界反应等各方面带来的利益流人，不符合企业价值与股东利益最大化的目标。因此，重污染企业相比于非重污染企业，在ESG表现促进企业创新的程度上反而更低了表8进一步研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