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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影》叙事的三重视角、结构寓意及文化意蕴.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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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梧桐影 叙事的三重视角、结构寓意及文化意蕴乔金秋【摘要】清初小说 梧桐影,在叙事中呈现“史官”、“南方说书人”及“文化精英”三种“潜在叙事者”视角。梧桐影 的作者在叙事结构方面有一定理论自觉意识,并以情欲书写贯穿小说始终。在文化意蕴层面,小说中纵欲式描写与节欲式说教间形成了矛盾与张力,展现出在现代性曙光来临前,中国古代白话小说在人性探索与反思之路上的萌蘖、徘徊与迟滞。【关键词】梧桐影 叙事视角 结构寓意 文化意蕴梧桐影是清初一部世情小说。全书凡十二回,不分卷,不题撰人。清啸花轩刊本,大连图书馆藏。封面镌“寻私觅趋”“梧桐影”“啸花轩藏板”,右下有“鹊字堂之藏书”钤印。目录前题“新编梧桐影词话”

2、,卷端题“新编觉世梧桐影”。主要叙淫僧三拙与优伶王子嘉一事。小说所述三拙与王子嘉之事,为明末清初时事,见载于当时人笔记,小说家亦取以为题材。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大连图书馆藏明清小说整理与研究”(项目编号:)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乔金秋,北京语言大学中华文化研究院中国古代文学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明清小说。本文所引 梧桐影 文本,全部出自(清)梧桐影(一函二册),大连图书馆影印本,。作为一部“啸花轩”作品,梧桐影 总体思想格调不高,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清初世情小说的时代风貌。笔者运用叙事学理论和文史互证的方法,从故事本事、叙事技艺、文化内涵等方面出发,探究 梧桐影 所蕴含的三重叙事视角,

3、揭示 梧桐影 的叙事结构寓意以及叙事中蕴含的文化意蕴,并探究该小说在情欲书写方面的成就与局限。一 叙述者的三重视角在 梧桐影 中,可以发现“史官”、“南方说书人”以及“文化精英”三种潜在叙述者。其中,“南方说书人”形象最为明晰,“文化精英”偶尔露面,而具有实录精神的“史官”,虽未直接出现,但作为“隐含作者”投射到叙述者身上的一种心理创作情绪,使得小说不时呈现一种近乎史传的实录式面貌。这种实录精神具体体现为内容信息的历史真实性。(一)“史官”视角梧桐影 应该有真实可信的素材来源。薛英杰认为,梧桐影 中“不仅王子嘉与三拙的名字均见于史料,并且小说还原了笔记中王紫稼故事的多处细节”。笔者诚以为然。而

4、且,文中凡涉及戏曲教学、银两账目、官府工作流程、地名路线等,都条理分明,以史官般的写实笔法写就。首先,是人物活动路线的真实性。如三拙从北方到南方的路线,经历了山西代州(消停步行,第三日从县里到山前)五台山(逃难,往西北无流贼处走,十几天)怀仁县(买箭衣,扮西商)大同关(买羊绒膻货,车行)黄河渡口(雇船,平时要走半月二十日,顺风顺水七八日)清河县黄家营(雇划船)扬州(换江船)南京。将明末清初的啸花轩现象 一文提出了“啸花轩现象”这一概念。啸花轩是明末清初杭州地区一个专门组织创作和出版艳情小说的出版社,出版了包括 浓情快史 梧桐影等在内的十几部小说,这些小说于明末清初统治阶级的文化政策、世风和士风

5、、小说出版业的特殊处境中产生,出于逐利、反叛理学、劝世的目的而出版,这些小说在当时销量很大,又在清中期几乎全部被查封(陈辽:明末清初的“啸花轩现象”,古典文学知识 年第 期)。薛英杰:文人权力与男风想象:清初小说中的王紫稼故事,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其中所提到的地点,与清朝地图进行对照,我们会发现除“大同关”作“大同府”、“黄家营”作“黄家集”外,其他地名均与之一致,且方位、距离、时长都较为合理(见图、图)。图 山西(清代)境内路线资料来源:(清)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 第八册山西卷,中国地图出版社,第 页。图 江苏(清代)境内路线资料来源:(清)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 第八

6、册江苏卷,中国地图出版社,第 页。梧桐影叙事的三重视角、结构寓意及文化意蕴其次,是所叙案件在历史细节上的真实性。“本书所记三拙和尚及王子嘉事,亦见当时人记载,丹午日记哭庙异闻:国初有三妖:金圣叹儒妖,三拙和尚僧妖,王子嘉戏妖,三人俱不得其死。小旦王子嘉又谓:顺治十年,巡按李公森先访拿二人。重杖用立枷,并枷于阊门月城而死。王子嘉为明末清初昆曲名旦,多与文人相交,吴伟业、尤侗、徐釚均有诗文纪其事。故知小说实据时事传闻而成,记载当时寺庙及戏班尤详,存有不少珍贵戏曲史料。”而 王紫稼考论 中提到,韩世琦抚吴疏草 卷三十三、卷三十五分别明确记载,按臣李森先于顺治十三年八月二十四日上任,到顺治十四年三月初

7、六日被逮进京。冯桂芬 (同治)苏州府志 卷六十八亦云李森先于顺治十三年以御史巡按江南。论文中引缪荃孙 云自在龛随笔 卷一所记,对我们理解此历史事件有帮助:“李森先杀优人王紫稼。紫稼负盛名,吴、龚诸老,以诗奖之,为李杖毙。罪案在夤缘关说,刺人阴私,为诸豪胥耳目心腹。又倚姿容口舌,奸通巨室妇女。三遮和尚亦同时杖毙。三遮本天平山佛寺住持,罪案以邪教惑愚民,造窟室,窝藏妇女,为李访闻,与王同时立枷。”这些材料都可以证明历史中确有其事。然而上述文献中内容不够详细,因而论文作者总结说:“至于此案的细节,现在已经无法查考了。”梧桐影 小说中所述内容,除了李御史到任时间提前两个月外,其他内容都较为相符,且可以

8、说提供了一些案件细节。最后,是小说中所叙故事时间,具有相当的可靠性和严密性。据大连图书馆藏 梧桐影 中所述,山东李御史,“顺治十三年六月到任。未到任之前,已先各府私行了一番”,经过半年时间,办案成绩显著。“二月初旬,放告,忽见枫桥地方,有里邻连名呈子,为淫僧强奸幼女事,僧名三拙。”(第十回)也就是说,顺治十四年二月初旬李御史了解到三拙一案:薛亮:明清稀见小说汇考,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第 页。韩世琦:抚吴疏草,北京出版社,第、页,转引自赵杏根、王贵宝 王紫稼考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 年第 期。冯桂芬:(同治)苏州府志,凤凰出版社,第 页,转引自赵杏根、王贵宝王紫稼考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

9、 年第 期。缪荃孙:云自在龛随笔,国家图书馆出版社,第 页,转引自赵杏根、王贵宝王紫稼考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 年第 期。衙门定期挂牌准予告状,李御史注意到三拙和尚之案后,“心中大怒”,决定暂时先不批发此事,而是“私行细访”(第十回)。“几日后”,李御史查访时又注意到王子嘉,并于私访中从其他轿夫、僧人口中得知了更多三拙、王子嘉的恶行。私访一结束,李御史回到衙门,“就把公呈批了,发与本府署印二府,密拿三拙”。有了公文,官府连夜往花山范家坟来,于“日已停午”十分,将三拙和尚带回,二府升堂,问审三拙强奸幼女未遂一事,将三拙发监,并“连夜把口词审语写了申文,与那梳子、髢子等件,第二日申解察院”。此

10、时故事时间,精确值已经由月到日再到时辰了。察院(即李御史)查问之后,就将三拙打板子收监。第四日午后,王子嘉也被察院捉拿归案。“过了两日”,察院(即李御史)吩咐县里做了十面立枷;第三日传唤三拙,三拙不服,察院道:“我今月某日,私行到山。”也就是说,目前叙述的所有故事时间,都发生在二月份。三拙死后复苏两回,衙役“只为上司旨意,仍令抬到阊门门下,枷了半日,黄昏气绝了”,而“王子嘉案另结”。王子嘉因通了些关系,获外保一日,但起更后,又被拘发监。第二日辰牌时候,察院放炮开门,问审王子嘉,“打了八十,上了立枷,枷在阊门示众”,第三日辰刻王子嘉死了。但是,二人“虽然死了,还要报了官,直等官教领去烧埋,才许或

11、亲或友,收拾抬去”,所以“三拙尸首,直至第四日”才得收回,而王子嘉“死了一日,第二日官发放了,就是家属领尸,并不臭烂”。笔者将梧桐影 第十回叙事时间轴整理如下(见图)。图 梧桐影 第十回叙事时间轴梧桐影叙事的三重视角、结构寓意及文化意蕴也就是说,三拙、王子嘉二人死于顺治十四年二月中下旬,此时天气渐暖,整个案件一共用时十天左右。王紫稼考论 的作者根据史实材料推论:“王紫稼顺治十一年回到苏州,到十三年八月至十四年三月的某一天被杀。”而读吴三札 的作者在考证后认为,王紫稼是在清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十六日至清顺治十四年“落花时节”这一时段内被杀,且由龚鼎孳 王郎挽歌 中“当门芳草泣千春,欲杀犹怜总一身”“

12、杜鹃滴碎红兰血,到底阊门片石香”“萧条伏枕春才半,月黑吴峰冷似秋”等诗句,推论出王紫稼死于清顺治十四年正、二月。其结论基本与 梧桐影 所叙相符。相比来说,梧桐影 在故事时间及细节上还要更精确,小说提及的故事时间又能够和目前学者们根据线索推论出的历史事件相吻合,由此来看,小说中的故事时间应当可以视作史实层面的历史时间的真实反映。梧桐影 的叙述者继而叙述道,三拙、王子嘉死后,“这二三年来”,游山的也少了。“又过了一年”,一个陕西客人在苏州卖完西货往北京探亲,然后西去,腊月下旬,才到长安地方。此时,一个老道士问陕西客人:“老丈从苏州来,看见三拙、王子嘉打死么?”“打得也好,死得也好。”陕西人道:“咱

13、在苏州实是看见枷死的。但咱又回乡了一遭,并没人问及。今已二三年了,老师父何故忽然问起他两个?”道人借此二人之事教导陕西人一定要戒淫,后消失不见。陕西人次年到苏州来,“每每向人传说”(第十二回)。从“这二三年”等具有强烈即时性的时间词语中可以看出,叙述者使用的叙述时间,应当是作者根据当时生活的真实时间状态来写作的,也即说,此时故事中的叙事时间,与作者生活的历史时间应当是相当接近的,至少时间间距应当不会十分久远。由此可知,作品写于三拙、王子嘉死后三至四年,即顺治十七至十八年。根据“史官”视角下所追求的实录精神,再加上小说题目中的“新赵杏根、王贵宝:王紫稼考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 年第 期。施祖

14、毓:读吴三札,漳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编”一词与 梧桐影 所叙时态的即时性特征,基本可以判断出,梧桐影 作于顺治十八年左右,不晚于康熙初年。(二)“南方说书人”视角小说中,“说书人”预先交代故事主题,常常用“有诗为证”“只见”等插入文本,还随兴对小说情节做主观评价。不但如此,说书人还以南方视角强势介入文本,以南方为参照系介绍社会风俗。首先,叙事者十分注意对地区风俗的介绍,内容涉及寺庙规矩、收费标准,南北贸易,交通状况,明末清初江南民风民俗变迁等多方面内容。有意思的是,文中所有对北方风俗的介绍都以南方为参照标准。如第一回提到三拙名字时,叙述者介绍山西代州人家给孩子起名的习惯,

15、以无锡作为参照系:“为何叫做三拙?就如无锡人家,若生了三个女儿,大的叫大细,次的叫二细,三的叫三细。”(第四回)说书人再次向读者解释,三拙有两个哥哥,大哥叫大拙,二哥叫二拙,三拙排行老三,因此叫三拙。之所以要让“说书人”出面解释,一是作者依据自身南方生活经验,二是作品的目标受众主要是江南读者。其次,在“南方说书人”视角的统摄之下,隐含作者在描写北方人物对话、介绍北方情况时常带有一种他者的异域色彩,使得叙述话语和人物话语产生分离。例如第五回中,五台山店家向从代州来的三拙和憨道人介绍当地山寺情况时,说这边山寺“也都好”,并且强调“寺里最后一房,长老号无能,这是第一个有道德、有才调的。一应管事的,又

16、都是他徒弟徒孙”。有店家的推荐,三拙和憨道人就决定投奔无能长老。然而在讲完三拙和憨道人投奔无能长老之后,叙述者插入了这样一段话:“这山寺规矩,不比苏杭一带地方。和尚略晓得讲经说偈,门上就挂牌,或是入定,或是放参,做出许多模样来。”在对举之中,五台山和尚“略晓得”内容梧桐影叙事的三重视角、结构寓意及文化意蕴据孟森 心史丛刊王紫稼考 中顺治十二年的时间节点,推断 梧桐影“在两人被杀三四年之后,小说结尾写了一个陕西人到长安碰见一个老师父问及此事,是在两人被杀三四年之后,即写到顺治十五、六年为止,则小说之作应不早于顺治十六年,约作于康熙初年”,笔者认为根据本文内证,该时间计算值得商榷。详见文革红 小说

17、书坊啸花轩考,明清小说研究 年第 期。就“做出许多模样来”,通过这样的解释和评论,传达出隐含作者对苏杭的高度认同之心和对北方和尚的不屑。在三拙拜完无能长老之后,文中如此写道:(无能长老)也不比南方和尚,公然受人参拜,就只手扶住道:“请起。二位还是终身常住的,还是投师授业?”(第五回)虽然叙事活动还在进行,但叙事者还是通过简短的文字阐明对南方认同的倾向。一是五台山在代州之南,三拙不可能将五台山和尚与代州和尚对比时称自己为“南方和尚”。二是无能话语内容并无不妥之处,且从后文来看,无能长老确系德高望重之人,三拙对此人是较为尊重和怀念的。由此可知,这里的叙述话语和人物话语并不同步,虽然人物活动正常进行

18、,但这位叙事者采用外聚焦的视角,以南方人的眼光和标准对北方和尚进行品评,在南北差异处表露出认同南方的倾向性。接着,憨道人与三拙趁乱从寺院携款出逃,在憨道人的提议下,二人扮作西商去山西大同买绒衫,继而到南京、苏州做买卖找快活。二人在大同郑寡妇家饭店落脚,作者对二人与郑寡妇及儿媳刁女见面的一段描写如下:妇人道:“这是咱媳妇子。咱这里都是磕头,怕爷回礼,故此不敢劳动,连咱也不曾见礼哩。”三拙道:“咱们也不敢行大礼了,照南方只作揖罢!”先替妇人都作了个揖。走近炕一步,都与刁女作下揖去。那女子把身扭转了,含笑也福了一福,秋波一溜,把三拙的痴魂,已提了去了。(第六回)从叙事的角度来看,人物和叙述者之间是有

19、一定距离的。妇人解释大同规矩是行磕头礼,但怕三拙和道人回礼,儿媳妇和自己就不曾见礼。(清)不题撰人:梧桐影(一函二册),大连图书馆影印本,第 页。(清)不题撰人:梧桐影(一函二册),大连图书馆影印本,第 页。此前三拙和憨道人在拜师时都曾行过磕头礼,可见磕头礼确实更为郑重。但是,故事中提到,三拙是山西代州人,憨道人是山西平阳人,而两位妇人是大同本地人,即四个人都是北方人。四个山西人在初次见面时熟练地“照南方只作揖”的场面,显然并不合语境和人物行为逻辑。妇人因“怕回礼”而不见礼的解释也十分牵强。从人物经历时间来看,三拙六岁上私塾,十岁母亲去世,孝满后十三岁去代州城西做了和尚,十四岁离开西山寺去五台

20、山,趁李自成侄子骚扰五台山而出逃至此假扮西商。也就是说,小说中的人物三拙此时才十五六岁,且尚未离开过山西地区。因此可以合理推测,大概率是由于作者为南方人,虽知道北方礼节,但由于个人生活经验有限,不清楚北方男女首次见面行礼的具体流程,于是隐含作者强行更改了人物的行为,让人物按照自己熟悉的南方礼节互相问候。另外,作揖礼更能展现女子扭转姿态和秋波传情的妩媚,方便之后求欢情节顺利展开,也方便南方读者们更容易理解和感知二人此时的暧昧。(三)“文化精英”视角隐含作者真诚拥护清王朝统治,而且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道德感,对维护社会伦理规范和秩序有自觉的主人翁意识。叙述者强烈的自主意识中,透露出企图劝善教化的道

21、德规劝意味。“才不是时手,胡乱捉笔的”(第十一回),可见叙述者明确知道自己写的是迎合世俗的文化消费品,但又不屑与“时手”为伍。而这种不屑和清高,正是出于对自己文化精英身份的认同。梧桐影 所记的三拙、王子嘉为真人实事,在清初江南地区影响相当广泛,时人诗文、笔记中多有提及,不少小说如 女开科传 醒梦啼等也将此事作为素材。目前研究 女开科传 的学者大多认为,梧桐影袭用 女开科传。将 梧桐影 与 女开科传 对照,可明显看出隐含作者去除了 女开科传 中对官府差役调侃的成分,而且叙述者对清朝梧桐影叙事的三重视角、结构寓意及文化意蕴参见文革红 女开科传 本事、成书时间及版本考,江西财经大学学报 年第 期。天

22、子、清朝政府十分认同,对官府人事及办案流程非常熟悉,且热情颂扬清朝官员公正无私的办案风格。叙事者凡举苏州衙门内的官职名称、各部职责分工、工作流程,无一不清。不仅如此,作者认为王子嘉罪不可恕的其中一条是“自称相公,扰乱纲常”。可见作者对称谓之事有非常清晰的概念认知,其背后反映出儒家“必也正名乎”的“名正”观念,以及“文化精英”对僭越伦理秩序行为的挞伐。此外,叙述者借老道士之口讲述三拙、王子嘉报业由来。第十二回中,老道士说,三拙“前生是尼僧,犯了佛戒,遍地偷人”,所以“今生应还他淫报”,但因今生奸淫良家母女,念头太毒,“且青天白日,肆淫无忌。假银子、假首饰,千般百诈,积恶太深”,因此“得罪佛戒,永

23、生堕落”。而王子嘉不娼而娼,所以“今世以良家女子,前生有缘的,把他淫了,以偿前孽”。王子嘉今生的罪责在于“不该交通大老,擅递线索;又诱人发妻,以媚显要;自称相公,以乱纲常”,所以自己被御史打死,妻妾也要受人淫辱,报应完后,才能再得人身。虽然其中因果报应的封建迷信色彩非常浓厚,但也可以看出,三拙主要罪因为占据大量财富,行骗造假,王子嘉则因牵涉到政治问题,如沟通社会显要、僭越纲常等级,等等。简言之,叙述者认为二人违背纲常,道德败坏,有伤风化。而从对三拙和王子嘉的严厉处罚,可看出“文化精英”对于本该处于社会边缘的僧人优伶占据财富、获得权位的极度不满与愤怒。其中:僧人三拙趁明清之乱获得一大笔银款,又以

24、此为资本,从事商业贸易,并以宗教名义占据名山,聚敛财富;而王子嘉则凭借自己的美色和才艺,获得权贵显要的宠幸,乃至自称“相公”、僭越等级阶层,导致社会秩序混乱。面对这些问题,这位“不是胡乱捉笔”的“文化精英”,视角凌驾于小说人物之上,对人物行为进行道德审判和谴责,甚至对人物进行“污名化”书写,着力展现二人僭越行为之丑恶,对王子嘉才貌曲艺并不予以认同,对其被上层男性甚至女性“淫骗”没有过多同情,反而以“恨王子嘉”的胜利,凸显文人在伦理等级上的优越地位。总之,以上透露出“文化精英”对清初商业发展、政治经济松动、社会秩序失衡的伦理焦虑感,以及“文化精英”对自我身份的确认与肯定。二 结构寓意与文化意蕴(

25、一)叙事结构的寓意 梧桐影 有大量抄袭痕迹,也有作者创作的部分,结构上具有明显的缀段性特征。梧桐影 首卷引 肉蒲团 语,表白这部书“具一片婆心,要为世人说法,劝人窒欲,不是劝人纵欲;为人秘淫,不是为人宣淫”,引后又述:“此一段乃 觉后禅 小说提醒世人著书立意,今不惮抄袭之者,亦是窃比谆谆耳至哉 觉后惮”知 梧桐影 作于觉后惮(即 肉蒲团)盛行后,且作者十分认同这种彰显精英阶级教化意识的写作方式,即用审美的文学宣扬非审美的伦理立场。第二回故事抄自一则晚明淫僧故事,情节和文字与原文基本一致,只是对人物名称和故事发生地点做了改动,其中将妻子邓氏改为花氏,以合 女开科传第六回内容所提“花案”。第三回先

26、大骂李卓吾,论述“古来最淫的,男无如唐明皇,女无如武则天”,并称古人笑唐明皇、武则天之淫,今却有人羡慕甚至模仿此二人者。然后讲憨道人欲传采战术并预言因江南淫气忒盛,“上天震怒,遗几个魔君恶鬼,下界四淫,把他人人一个恶结果,警戒世人”,以及憨道人纵欲过度,反而损元神害痨病而死。继而叙述者概述“天启传到崇祯,后来清朝得了天下”,完成整个朝代更迭的时间跳跃后,叙述了“赛包龙图的秦御史”锄奸私访为民办好事之事迹。叙述者用漫长的三回章节作为小说的入话,而整部小说一共才十二回。第四回起,小说才进入正话,叙述三拙和尚与王子嘉奸骗妇女,为李御史查办后枷死,二人死后鬼魂又获刑,而江南人心称快,民风渐好。总之,小

27、说通篇无非将不同内容补缀编缀而成,彼此之间的逻辑关联相当薄弱,甚至令人梧桐影叙事的三重视角、结构寓意及文化意蕴文人权力与男风想象:清初小说中的王紫稼故事 中提道:“该故事与 廉明公案邵参政梦钟盖黑龙 和 龙图公案观音菩萨托梦 的内容基本一致。除了对僧人和秀才夫妇的姓名进行了改动,梧桐影 基本保留了这两则晚明故事的所有情节,在文字上也很少变化。不过,由于 观音菩萨托梦 是 邵参政梦钟盖黑龙 的抄录之作,所以目前我们还难以确定 梧桐影 第二回故事的直接来源。”薛英杰:文人权力与男风想象:清初小说中的王紫稼故事,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费解。而这种漫长的入话形式在清初小说中也显得较为罕

28、见。不过,这种结构中所展现的作者的思路与寓意,又不得不引起我们的关注和思考。前三回入话叙事内容较为零散,但在主旨上显出与正话故事在“类”上的共通性。第一回借 肉蒲团 之语宣扬主旨,称 肉蒲团 为 觉后禅,而 梧桐影 的别名为 新编觉世梧桐影,可见在 梧桐影的作者看来,两部小说都是为了使人觉醒的劝善目的,“看官不可错认了他的主意”。第二回与正话中三拙和尚被李御史斩首之事相呼应,第三回开头对应正话开始提到的江南渐趋淫荡“不减当年郑卫”的风俗,憨道人的预言暗示三拙、王子嘉乃上天所遗下界四淫的“魔君恶鬼”,并以二人恶果警戒世人,点明劝诫主旨。正话是根据当时影响很大的苏州名伶王紫稼(也称王子弥、王子玠等

29、)与淫僧三折(也称三遮、三拙)被斩的时事进行改编创作,增添了很多淫秽描写,其中对三拙、王子嘉二人服刑前后过程描写得尤为真实。最后又写了王子嘉、三拙死后鬼魂再次在阴间受罚,时人对王子嘉的讨论,以及老道人借二人之事教诲陕西商人不行淫人妻女之事,再次回归劝诫主旨。这种结构上的前后呼应,是作者对其创作理论的自觉实践。叙述者在第十一回交代自己的创作理论:壮士尚且悲秋,何况老子这回说到三拙、王子嘉钟鸣漏尽、酒阑人散的话,冷淡不好,浓艳不好,扯不得长,裁不得短,认不得真,调不得谎,招不得怨,撇不得情,丢不得前,留不得后。须是有收有放,有照有应,有承接,有结束,才不是时手胡乱捉笔的。(第十一回)此处这个有“自

30、我意识”的叙述者,不但出面告知读者自己正在写作,且强调其创作构思有条理和情感色彩的考量,最后,还特意强调自己不同于胡乱捉笔的“时手”。他还在此回结尾再次呼应本回开头:“老子正值悲秋,因谱二孽,遣笔消闷,附此说鬼,窃比东坡。还有余波。”(第十(清)不题撰人:梧桐影(一函二册),大连图书馆影印本,第 页。一回)在这里,叙述者将自己的叙述行为作为叙述对象,向隐含读者说明此时他在编故事,且该故事是自己虚构出来“遣笔消闷”的,以此使读者去关注作品的技巧性,点名该书的娱乐性质。此时的叙述人不是对说书人语调的模仿,而是一个执笔写作的文人口吻,从而使小说从之前的说书情境转入了案头的创作情境。总之,作者有相当自

31、觉的结构意识。虽然隐含作者并没有在叙事实践中做到理论所说,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清初小说创作者延续了明中叶以来的小说理论自觉意识。在结构上,作者有意识地做到了前后呼应,从内容上来看,作品中将情欲书写贯穿于始终,交代了三拙、王子嘉的情欲淫乱之始末,以迎合底层市民趣味。其中,前三回如此冗长的入话,可以看出作者有编缀现有素材敷衍成篇的嫌疑。小说内容上存在大量的抄袭和挪用,除了开篇整回的抄袭、第三回改动人物地点的抄袭,还有化用、集成诗词,如第一回词话抄自 肉蒲团,第四回引子化用自魏晋时期张翰的 咏周小史四言诗,第十回“生憎云汉惯牵愁,横放天河隔女牛”袭用钱谦益的 丙戌七夕有怀,等等,简言之,作者运用套

32、话,整合时人对所叙的评论,再加上个人创作的内容,终于将原来 女开科传中两个回目的短篇内容敷演成十二回的中篇体量,以此快速生产出快餐式的文化消费品。由此,也可以看出“啸花轩”商品小说部分的特点:以下层文人为创作主体,编缀素材,加之虚构创作,迎合市民阅读趣味,实现利益最大化,同时也表达对社会热点事件的个人看法,达到寓教于乐、劝善教化的目的。(二)情欲书写的文化意蕴作为一部清初的“啸花轩”小说,梧桐影 继承了明末以来延续的艳情风气,其情欲书写并未因朝代更迭而发生变化。当内容涉及男女情欲时,展现了清初精英道德与市民道德在伦理立场和评价体系上的调和。隐含作者承认性需求的合理性,文中三拙、王子嘉的罪名是骗

33、奸妇女,但所叙多是自愿与三拙、王子嘉发生关系的女性。第一类是因丈夫去世,或丈梧桐影叙事的三重视角、结构寓意及文化意蕴女开科传 成书于 梧桐影 之前,且 梧桐影 抄袭了 女开科传 第五回和第六回的部分内容。二书内容的具体关系,可参见文革红 女开科传 本事、成书时间及版本考,江西财经大学学报 年第 期。夫不能满足其需求,而渴望情欲的女性。如第五回中,城中富家五十正寿,其娘子年纪还只三十五六岁,因丈夫不能满足她的需要,故而见了王子嘉这样的美貌小伙,便瞒了丈夫,招来王子嘉与之发生关系。第六回中,十七岁的刁女对自己的丈夫不中意,渴望另配一个风流丈夫,而刁女的婆婆郑寡妇已守了半年寡。二人与憨道人、三拙做了

34、一夜露水夫妻,郑寡妇对刁女说:“如今咱也不要说你,你也不要说咱了。”第二天刁、郑二人“婆看了媳也笑,媳看了婆也笑”,且后来郑还要求跟媳妇换转性伴侣,“各试一试新”。第七回中,一个乡宦“家中有十七个妾,如守寡一般”,夫人劝他,他又不肯,导致“个个怨他”,因此这些妾有两三个缠上了王子嘉。第二类是纯粹追求性愉悦的女性。第七回中,有对关系极好的姑嫂,两个都看上了王子嘉。王子嘉叫上三拙一起云雨,二女抓阄决定性伴,但阿嫂听说是三拙和尚能力突出,就“取才不取貌”。第三类是从肉欲生发出情欲及依恋的女性。如第六回中,刁女含泪送三拙离开,且不顾他人耻笑,大哭回房,对此行为,作者称之为“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

35、人”,并在第十一回称该女子为“有情的刁女”。再如,第十一回中,王子嘉遇一新寡小姐,那小姐说:“若不遇亲亲,怎知脐下这些子,有这样快活。”以此展现小姐因两性和谐而产生的愉悦快感。得知王子嘉被小姐之父囚禁之后,小姐又送王子嘉银两并帮助王子嘉出逃。看见王子嘉从城墙跳下跌倒时,小姐大哭道:“我的人嗄!你若是跌死了,咱也跳下来,和你同死。”此时,小姐对王子嘉的心痛与不舍,已经不仅仅是出于个人性爱,而是由此产生的对王子嘉人身安全的担忧与怜爱。由此可见,这些出自这位清初男性文人笔下的文字,虽以男性中心进行叙述,但其所述在客观上承认了人性欲望的合理性,尤其是女性欲望的合理性,以及女性追求性自由的主观能动性。从

36、中可以看出:第一,女性在丈夫不能满足需求的前提下,会主动寻求欲望的满足而非被动接受;第二,女性也有迷恋男性美色的欲求,甚至品鉴男性的性能力和美貌(才与貌);第三,肉欲与情欲密切相关,即便是在非道德的性行为中,性欲也会生成情欲,甚至由性产生依恋的情感联结。由此可知,这部清初小说所展露的思想中,有承认个人性需求和性自由的意味,且这种承袭自明中叶的情欲书写,并未因时代变革而终结。不仅如此,其中还隐现出性别不平等的本质是资源、社会地位的不平等。如第六回中王子嘉想学采战术,三拙就趁机骗王子嘉做男风。第十二回中还提到,王子嘉为大官大商做了十年男风。至于王子嘉跟女性的关系,并不是王子嘉主动与女性偷情,而多是

37、“婆娘偷我”,并给王子嘉钱物。而第七回中,王子嘉引三拙做替身与一富家妇人快活,结束后妇人也要送三拙两锭银子。但是,此小说在情欲书写方面也带有明显的时代和文化的局限性。一方面,作者描绘的多是底层社会生活中的人物,所写人物具有一定的“浊化”色彩。其情欲书写不过是将性从繁衍后代、延续香火的宗祠目的还原成原始欲望的满足本身,展现出情欲观念的非成熟状态。另一方面,作者展现情欲的淫乱与普遍,承认这种原始爱欲是非理性所能控制的,但又通过官府制裁行为人,以此劝诫世人不要沉迷于淫邪之事。这种通过展现纵欲来教导世人节欲的方法,本身是充满矛盾的。矛盾的根本在于由于个人克服不了人性自身的弱点,转而企图通过外部力量消灭

38、情欲的不安分因素,即试图通过世俗权威规范和约束个人行为。这种权威力量的具象表达,就是由以李御史为代表的正义官府来消灭世间的淫欲,以正风化。而先放纵本我的人性欲望,将情欲还原为本能的性冲动与肉体欲望,又通过劝讽的笔法,强调道德与教化的克制作用,本质上是一种超我对自我的压制乃至虐待,也给情欲书写戴上了沉重的道德和思想枷锁。在作者的笔下,情欲得到了承认与宣泄,但没有获得尊重与自由,由此使情欲书写中情欲的解放与人性的自由产生了二律背反的矛盾。简言之,小说对人性中的情欲问题有一定的思考,一定程度上承认了饮食男女存在的合理性,但止步于情欲本能的释放,没有在人性精神层面方面做更深入的追问与思考。当然,从对人

39、性生存本能的释放到对自由意梧桐影叙事的三重视角、结构寓意及文化意蕴在精神分析理论中,我们的人格结构被分为三层: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代表了原始的冲动、欲望。超我则代表了道德感。自我是在两者中间,协调冲突。当我们的本我有一些冲动和渴望,超我会用它的道德感去压制本我,从而影响自我的行为选择。如果个体在童年早期,受到了来自父母、同伴、老师或其他权威者过多的指责与评判,超我的力量可能会发展得过于强大,从而形成“虐待性的超我”。志的追求,本身就是一条艰难之路,清初没有实现这个追求情有可原。总之,这部清初世情小说,在纵欲式情欲书写与节欲式道德说教的矛盾和张力中,展现出在现代性曙光来临前,中国古

40、代白话小说在人性探索与反思之路上的萌蘖、徘徊。参考文献(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上海书店出版社,。(清)梧桐影(一函二册),大连图书馆影印本,。林辰:明末清初小说述录,春风文艺出版社,。李梦生:中国禁毁小说百话(珍藏本),上海辞书出版社,。范常喜:琉球写本 人中画 对啸花轩本的校勘价值 以 风流配 为例,国际汉学 年第 期。涂星:明清小说女性形象“情”、“理”、“欲”描写的矛盾体现,湖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黄强:肉蒲团 作者与序年再考辨,江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袁亚铮:清代士优交往背景下的蒋玉菡研究,古籍整理研究学刊 年第 期。冯保善:明清通俗小说江南传播及其经典化进程,

41、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杨理论:周询手稿本 石头记 说豉 考辨,红楼梦学刊 年第 期。程宇昂:男旦乐伎对清代中前期文学的影响,长沙大学学报 年第 期。程宇昂、梁健荣:简论男旦作为乐伎对清代中前期文学的影响,四川民族学院学报 年第 期。裴雪莱:吴梅村与清初苏州剧坛 以顺治十年仕清前后为例,文艺评论 年第 期。陈益:昆曲语境中的同性恋现象,寻根 年第 期。王云松:清初官场风习一瞥,文史知识 年第 期。张成全:肉蒲团 为李渔所作考,明清小说研究 年第 期。程宇昂:王紫稼生卒年考,韶关学院学报 年第 期。李忠明:清初书坊啸花轩刊印小说考论,文学前沿 年第 期。孙福轩:肉蒲团 作者非李渔考辨,明清小说研究 年第 期。吴存存:清代士人狎优蓄童风气叙略,中国文化 年第 期。黄强:万锦娇丽 所收小说第二种出于 肉蒲团,文学遗产 年第 期。陈良瑞:也说 万锦娇丽 及其所收的三种小说,文学遗产 年第 期。辜美高:美国哈佛藏本、日本庆应藏本 女开科传 及其与“春风文艺”刊本校补记,文献 年第 期。季国平:戏曲札记二则,文学遗产 年第 期。王青平:关于 赛花铃 与 女开科传 的题词或著录年代,明清小说研究 年第 期。:“”“”,“”“”,:;梧桐影叙事的三重视角、结构寓意及文化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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