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式创新视角下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研究.pdf

143TIMES OF ECONOMY&TRADE 2023年 第 8 期责任式创新视角下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研究程跃陈婷（广西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广西南宁530004）【摘 要】本文采用多案例研究的方法探究责任式创新视角下的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首先，将“时间”“空间”因素引入新兴技术治理，归纳总结出三种具有代表性的系统动态治理模式。其次，在“时间”上以创新链各环节作为时间轴，探究新兴技术的动态治理模式，在“空间”上针对新兴技术的生态系统构成特点探究新兴技术的系统治理模式。在此基础上，再引入“责任”要素，将责任式创新类型划分为可持续发展型、服务社会型和引领未来型。最后，综合两种类型划分结果，构建出责任式创新视角下的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即全面持续发展型、全面发展引领型、产学研引领型、产学研服务型和基础环境服务型。【关键词】责任式创新；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中图分类号】F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2949（2023）08-0143-08引言以人工智能、大数据、生物制药、基因编辑、核能、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新兴技术已在世界范围内得到突破性的进展和应用，在带来技术范式重大跃迁的同时，也同样伴随着对人类发展的潜在威胁。新兴技术的颠覆性创新如果不受伦理或道德的约束，将会带来无法弥补的灾难性后果。近几年来，在欧美国家盛行一种新的技术发展理念责任式创新，它主张在科学技术的发展过程中考虑伦理道德因素，并使消费者的福利水平和满意度随着技术创新过程的推进而得以提高。责任式创新理念也为新兴技术的治理模式创新注入了新元素，产生了基于伦理框架的新的科技治理范式，即有责任的科学治理，这也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在新兴技术治理领域的一次重大进步。但目前我国对于责任式创新的研究才刚刚起步，研究角度多集中于宏观的内涵界定、理论框架以及政策启示等，这些文献大多基于技术本身的静态理论模型探讨责任式创新，考虑时间维度的动态性分析及空间维度的创新系统性分析较少，基于此的创新治理模式也缺乏系统性和动态性。同时已有的基于责任式创新的科技治理新模式也较少针对新兴技术本身所具有的颠覆性、不确定性、革新性等特点开展研究，新兴技术治理存在一定的制度缺失与制度空白。基于此，本文在责任式创新视角下将“时”“空”因素引入新兴技术治理，采用多案例探索科技创新治理的新模式。在“时”上以创新链各环节作为时间轴探究新兴技术的动态治理模式，在“空”上针对新兴技术的生态系统构成特点探究其系统治理模式。在此基础上，再引入“责任”要素，形成责任式创新视角下的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这将有利于我国科技创新治理能力的提升以及新兴技术在更广泛的伦理框架下健康发展。责任式创新视角下的新兴技术治理维度选择（一）时间维度创新链从广义来讲，新兴技术的发展是从知识创新到产品产业化的完整创新链，遵循从基础研究到应用研究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公共治理视阈下跨区域合作创新网络多主体协同发展机制研究”（项目编号：72164002）；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企业网络动态能力与协同创新生态系统互动演化机制研究以新兴技术产业为例”（项目编号：71762003）作者简介：程跃（1980-），女，汉族，辽宁锦州人，广西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新兴技术管理、科技政策；陈婷（1997-），女，汉族，广西北海人，广西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行政管理。文章著录格式：程跃，陈婷.责任式创新视角下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研究J.时代经贸，2023（8）：143-150144TIMES OF ECONOMY&TRADEINDUSTRIAL ECONOMY产业经济再到商业化的基本发展路径。科学新发现是新兴技术产生的直接推动力，很多新兴技术的成功商业化都起源于基础研究，两者可能同时进行也可能按顺序进行，但两者的转化不一定是必然的，新兴技术的高度不确定性和创造性毁灭特征决定了很多知识创新成果难以跨越“峡谷”而继续成长，完整的创新链将会断裂。而科学发现一旦成功转化为新兴技术，将会实现较大的技术跨越，带来颠覆性成果。因此，从新兴技术的成长规律来看，必须从知识创新到成功产业化的完整时间链的角度来考虑其治理维度。责任式创新作为科技创新治理的新思路，实际上也包含了从基础知识研究到技术创新，以及社会传播的完整过程。Schot和Rip认为责任式创新是一种对技术全过程的评估，涵盖了设计、开发和实施等不同环节，并最终以人类的可持续发展作为总体目标。（二）空间维度创新生态系统新兴技术创新生态系统是由相关企业、高等院校、科研机构、金融机构、中介组织、社会服务机构、用户等多元主体通过协同互动而形成的网络化创新模式。该创新系统的竞合关系与生态学上物种间的竞合关系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反映了静态创新要素间的动态关系，以及主体与环境之间的互动关系。创新种群类似于自然生物系统中的群落，包括知识生产者、知识应用者和知识转移者。整个系统处于不断的动态演进中，系统内不同的物种、种群、群落有各自的生态位，它们受外界环境的影响又在竞争中不断适应环境。JudyEstrin在美国创新在衰退中通过分析硅谷的兴旺和衰退，指出创新生态系统包含研究、开发和应用三大群落，三大群落之间是否平衡决定了创新生态系统的可持续性。因此，新兴技术创新生态系统的典型特征就是多元主体的参与及互动，各主体间形成价值共创关系，并实现价值增值。研究设计与案例发现（一）研究设计新兴技术的创新活动从时间维度来看是“理论研究-技术测试-产品化-商业化”的发展过程，因此，基于责任式创新的治理活动应是遵循创新发展规律的动态治理过程。而从空间维度来看，新兴技术创新系统是由多主体构成的具有包容性的网络，该网络又随时与外部环境发生能量交换，系统内外的双向互动决定了基于责任式创新的治理，这又是符合创新系统特性的系统性治理过程。因此，综合“时”“空”两个维度可以构建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在此基础上再引入责任式创新维度，将进一步完成该治理模式的优化。为了更好地探究该模式的治理元素，本文采用多案例比较的研究方法，选取典型新兴技术的创新生态系统为研究对象，基于技术发展的时间轴对治理模式的构成因素进行研究，归纳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采用案例研究方法主要是出于对所研究问题的类型和现有研究基础的考虑，多案例比较研究方法作为一种实证研究方法，能够有效通过对大量案例资料的复杂关系分析归纳一般性的可靠结论，对于探索管理实践中出现的新现象、总结规律、揭示因果机制和过程机理具有很好的效果，且具有良好的内在和外在效度。本文所研究的责任式治理模式涉及多种因素，且存在多种复杂联系和作用关系，现有研究还未形成统一认识，因此，适合采用多案例比较的研究方法，从不同案例数据中归纳多种因素间的作用规律，形成一般性的治理模式。（二）案例选择本文主要是在责任式创新视角下探究新兴技术生态系统的动态治理模式，因此，在案例的选择方面应围绕典型企业的新兴技术，具体遵循的原则如下：技术本身具备新兴技术的典型特征，所在企业为新兴技术企业，创新脉络清晰；企业发展过程具有构建创新系统的明显倾向；能够从关键事件中挖掘出各维度的相关要素；样本企业的公开资料丰富且容易获得。按照以上原则，本文选取了滴滴打车、百康公司、商汤科技、大疆创新、苏宁易购五家新兴技术企业，包括一家人工智能领域的公司、一家生物技术领域的公司以及两家现代服务业领域的公司，所涉及的技术均为目前发展良好且具有一定发展潜力的新兴技术，从而为本文的研究提供可靠的数据资料。（三）数据收集与整理在数据收集方面，本文采取一手资料和二手资料相结合的方法来获得案例资料，一手资料主要来自于对企业高层管理者、从业人员、用户的自述及访谈内容，二手资料主要来自于企业的官网公开信息、媒体报道、相关书籍文献、网络资讯、市场调研报告等渠道。对于多145TIMES OF ECONOMY&TRADE 2023年 第 8 期种来源的资料，本文采用“三角验证”的方法保障资料的真实性，提高研究的效度。在数据处理上，首先，本文对时间和空间两大因子进行详尽的编码：一是与“创新链”相关的时间因子，包括理论研究阶段、技术测试阶段、技术产品化阶段和技术商品化阶段。二是与“创新系统”相关的空间因子，具体操作时在每个创新链发展阶段寻找相关的多元创新主体、创新资源及相互关系的相关因子，在此基础上，建立案例研究基础数据库；其次，采用Atliti7.0质性数据分析软件进行变量间的共现分析，探索“时”“空”间的交互作用关系；最后，从责任式创新角度进一步归纳探索新兴技术的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为了更好地体现新兴技术时空系统间的关系，本文所涉及的五个技术案例均根植于具体的企业生态系统讨论其发展过程。（四）案例发现通过对案例资料与相关理论的分析，时间维度主要从新兴技术创新链角度进行分析，通过对案例数据进行逐级编码，具体如表1所示。以时间维度概念分类为依据寻找相应空间概念类型，具体以理论研究、技术测试、技术产品化、技术商品化的相应概念特征将具体空间事例划分到各创新链阶段，并进一步从参与主体、主体间关系及资源等维度对每一阶段的案例数据进行逐级编码（见表2），在此基础上挖掘“时”“空”维度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可以发现，在理论研究阶段，主要依靠的是学研合作、基础设施和融资三个空间要素；在技术测试阶段主要依靠的是融资、战略合作、政策环境三个空间要素；在技术产品化阶段主要依靠的是供求渠道多元化、融资、产学研合作、服务体验、企业管理创表1 时间维度概念编码注：具体事例中的Ai、Bi、Ci、Di、Ei分别代表A、B、C、D、E五个案例中的第i个事件。146TIMES OF ECONOMY&TRADEINDUSTRIAL ECONOMY产业经济新等空间要素；在技术商品化阶段主要依靠的是政府监管、上下游合作、战略联盟、融资、产学研合作、客户和社会力量等空间要素。责任式创新视角下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探究（一）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构建前文分别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对各案例进行了分析，并提炼关键概念。接下来，综合两个维度的分析结果，形成具有代表性的几种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见表3），具体包括产学研合作型、基础环境型和全面发展型三种类型。1.产学研合作型治理模式。产学研合作型的代表企业之一为大疆创新，该企业在理论研究、技术产品化和技术商品化三个阶段中都将产学研合作作为其发展的关键要素，除此以外，政策环境、融资、战略联盟、客户和社会力量也起到了一定的辅助作用。百康公司的口服胰岛素也同属于产学研合作型的治理模式，该技术目前还未进入商品化阶段，因此，其发展要素相对简单，理论阶段起始于产学研合作，在后续发展中更注重于融资、战略合作以及服务体验。从两个代表企业的发展特点来看，该类治理系统主要所涉及的治理主体包括大学、企业、科研机构、金融机构、政府、合作伙伴、客户以及其他社会力量。但由于两种技术类型有所不同，所以治理主体的治理过程也存在差异。大疆创新此类的飞行器控制系统生产商需要持续更新技术和产品，因此，产学研合作以及形成战略联盟是非常关键的，几乎贯穿了整个创新链条，另外，政府的政策支持及监管也对其长期发展起到了关键作用，同时兼顾资金支持以及对客户需求的及时反馈。而对于百康公司这样的生物表2 空间维度概念编码注：具体事例中的Ai、Bi、Ci、Di、Ei分别代表A、B、C、D、E五个案例中的第i个事件。147TIMES OF ECONOMY&TRADE 2023年 第 8 期制药企业，虽然在发展前期也是依靠产学研合作，但是从试验阶段开始，融资的重要性逐渐显现，这是由于生物技术的发展需要大量资金支持，三期临床试验面临巨大风险，试验的成功率决定了风投是否进一步介入。同时，项目研究也常常面临合作研究、战略联盟的形成，以及能否以低成本的研发和生产满足消费者的需求等问题。因此，战略合作和用户的服务体验同样成为关键治理要素。2.基础环境型治理模式。基础环境型的代表为苏宁易购的O2O模式，该模式在理论研究阶段依靠良好的技术平台等基础设施环境，其后的技术测试阶段更是得益于多元消费场景的构建，以良好的基础环境作为保障，O2O模式才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在技术产品化阶段，苏宁在创新系统中增加了多元化的主体，包括供求渠道的多元化以及顾客的服务体验，同时增加了企业内部的管理创新。在技术商品化阶段更是增加了上下游合作伙伴并大规模发动社会力量。这样多元化主体及平台、场景的共同参与构成了苏宁O2O模式发展的基础环境，使该项技术得到多种力量的支持，打通多个环节并增强了适应性，形成闭环生态，从而较好地完成转型，较好地契合了该项技术多元创新的特点。3.全面发展型治理模式。滴滴出行的共享经济以及商汤科技的AI技术都是属于全面发展型的治理模式。这两个案例的共同特点是治理要素的多元化，涉及的治理主体和治理行为比较多。如滴滴出行虽然没有理论研究阶段，但是在技术测试阶段开始涉及融资、供求渠道多元化、产学研合作、服务体验、政府监管、上下游合作、战略联盟、客户和社会力量等多种治理形式，参与的主体包括金融机构、创新企业、大学、科研机构、客户、政府、上下游企业、战略合作伙伴以及社会群体等。而且没有对某一治理要素产生过度依赖，前期更偏向于资金支持、技术研发，后期则更加偏向于合作及对客户需求的满足。但是各种治理主体及要素对整个技术的发展同等重要，属于全面发展型。而商汤科技的AI技术在理论研究阶段呈现出各种要素共同发展的局面，学研合作、基础设施及融资都在其创新系统中占据重要位置，而后的技术测试阶段将重点转向广泛的战略合作，寻找合作对象，为人脸识别技术等重要的AI技术寻找测试对象，技术逐步得到完善。在技术产品化和技术商业化阶段，治理重点放在了供求渠道多元化、服务体验、上下游合作、融资及客户和社会力量等方面，为技术后续发展寻找多元要素支持，开发了大量行业领先、与需求紧密结合的应用与产品，丰富应用场景，增强持续竞争力。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如表3所示。（二）责任式创新引导下的治理模式优化科技创新活动的最终目的是有效反映社会意愿、社会价值，并具有社会责任感，包括道德可接受、安全性和可持续性等。新兴技术在进行技术革新的同时面临对传统技术和生活方式的颠覆性挑战，创新成果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因此，更应该立足于责任式创新的视角开展创新活动，其创新系统的治理维度除了时空维度外还应加入责任维度，将更广泛的利益相关者、伦理道德规范、社会价值观以及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作为治理的关键要素。对此，现有研究已有所涉猎，本文在时间维度、空间维度的基础上进一步引入了责任维度，分别对五个案例中开展责任式创新的具体事件进行归纳概括，并根据其各自发展特点进行类型划分，具体包括可持续发展型、服务社会型、引领未来型三种类型（见表4）。其中滴滴出行的共享经济属于可持续发展型，该企业从技术测试阶段开始一直到技术商品化阶段，都将缓解城市拥堵、减轻大气污染以及建立风险预警系统、保障司乘安全等作为创新治理的基点。保证在每个创新环节中，责任创新思维对创新行为的渗透，维护创新系统中各主体的利益，而且这种责任式创新以技术及创新系统的可持续健康发展作为最终目标。同时考虑到该技术的动态治理模式属于全面发展型，该模式所涉及的治理主体和治理行为非常丰富，可持续发展型会更充分考虑多元化的创新要素利益需求，并寻求各种资源的支持，从而加表3 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148TIMES OF ECONOMY&TRADEINDUSTRIAL ECONOMY产业经济速治理进程，提高治理绩效。因此，可将该责任式创新治理模式定义为全面持续发展型。百康公司的口服胰岛素和苏宁易购的O2O模式同属于服务社会型，首先，作为生物制药公司的主要社会责任即为减轻病患的痛苦，因此，百康公司的药品研制及临床试验一直将疗效作为检验技术的标准，即使在资金短缺、未来发展前景并不明确的情况下也一直坚守这一责任底线。同时，结合其生态系统的动态治理模式来看，这种服务社会观念主要体现在产学研合作发展过程中，减轻病痛、服务病患、规范其产学研活动、指引研究方向；其次，在苏宁易购O2O模式发展的创新环节也体现了服务社会的责任感，包括成立苏宁大学、开展职后教育、为消费者提供优质购物服务和体验，弘扬创新精神，以及近几年的助力乡村振兴等无不渗透着服务社会的责任式创新思想。但是与百康公司不同的是，该技术生态系统的动态治理模式属于基础环境型，即该项技术的发展主要体现多种力量以及多环节的支持，多元创新的特点也正与其服务社会的责任式创新思想一致，多元创新与服务社会主体相辅相成。因此，综合两个典型案例的治理特点，可将百康公司的口服胰岛素技术系统治理模式归纳为产学研服务型，苏宁易购的O2O模式则为基础环境服务型治理模式。商汤科技的AI和大疆创新的无人机这两项技术都属于引领未来型。商汤科技的AI技术是在全面发展型治理模式下发展起来的，根据之前对滴滴出行的分析，该类动态治理模式的特点是所涉及的治理主体和治理行为多元化，但是滴滴出行属于传统服务业在新需求引导下的升级改造，与社会经济环境发展的关系更为密切。而商汤科技的AI技术是一种新技术的创新性突破，对未来科技发展及生活方式的影响更为深远，因此，在治理模式上它选择了一种引领人类进步、助力新一代青年学者、培养教学师资和青年人才、促进地区产业升级，并坚持人工智能技术使用伦理标准的不同治理模式，即全面发展引领型。而大疆创新的无人机是在产学研合作型治理模式下发展起来的，产学研合作是其创新链发展过程中的关键要素，无人机技术需要的高端创新资源来自大学、科研人员以及企业的共同合作，这符合该类技术发展的特点，而为了更好地完成创新，大疆创新又将爱好表4 责任维度具体事例及类型划分149TIMES OF ECONOMY&TRADE 2023年 第 8 期者及使用者作为创新发展的重要责任要素，完善了创新系统。搭建技术平台，开设相关课程，创建实验室，为爱好者和使用者提供一个发现未来新需求的良好渠道，引导企业的创新方向。同时，还将先进的无人机技术应用于人道主义保护和监测自然灾害，这也是面向未来的责任式创新的体现。因此，大疆创新利用责任式创新丰富了传统产学研合作框架，在其中加入了爱好者和使用者这一“用”的要素，从而更好地将技术创新发展面向未来需求。综上，可以将大疆创新的无人机技术治理模式定义为产学研引领型。责任式创新视角下的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如图1所示。研究结论从时间维度来看，新兴技术的理论研究到技术商品化的完整创新链条包含多元化的创新主体及行为；从空间维度来看，在创新的不同发展阶段存在多元参与者的互动行为与策略调整机制和响应方式，存在科学与社会间的复杂互动关系。而责任维度的思想渗透于“时”“空”两个维度中，强调了创新的动态责任、包容性及互动性，创新应当涉及更广泛的利益相关者，并构建更开放的系统环境。第一，时间维度与责任维度的结合。在新兴技术的不同创新阶段，主体所承担的社会责任以及彼此间的关系有所不同。在最初的理论研究阶段，从责任式创新角度来看，应重点关注科学家的伦理责任边界以及科学与社会价值的相互匹配，在此阶段政府的全方位介入非常重要，政府扮演倡导者、扶持者、协调者的角色，把握科学研究的发展方向，提供必要的基础环境支撑，并协调各参与主体间的关系；在技术实验测试阶段研究者进行小范围技术测试，以明确其可能的应用范围，实现科学到技术的转变。在此过程中应重点关注科学与技术以及技术与社会福利之间的权衡、各参与主体的责任范围及相互协作，价值取向应从科学性转变为技术性，并以科学服务社会可持续性发展作为宗旨。政府以扶持和引导为主，在通过财政支持开展测试的同时，引导金融机构、企业合作伙伴参与责任式创新过程，共同开展科技治理；在技术的产品化阶段，前期技术将转变为主导产品设计，实现技术到应用的转变，此时产业结构初步形成，通过市场引导企业及其他供求主体大量进入并占据主导地位，企业与公众间的互动逐渐增加，公众参与创新治理将降低因产品与市场需求不匹配而产生创新困境图1 责任式创新视角下的新兴技术生态系统动态治理模式150TIMES OF ECONOMY&TRADEINDUSTRIAL ECONOMY产业经济的可能性，此时，责任式治理应将重点放在产品的创新性、产业链的完整性与产品的社会认同度间的平衡上，避免企业间的恶性竞争，规避合作风险，积极引导后续的创新成果扩散；在技术商品化阶段，企业将持续改进产品的性能和价格，实现可持续增长的商业潜力。大量营销手段的运用、商业战略联盟的开启以及上下游企业的合作将引领产业增长，实现应用到市场的转变。此时市场规模、顾客需求倾向、经济发展形势等都是主要的影响因素。因此，政府监管将介入其中，为此应建立透明、互动、开放的治理机制，吸收更多利益相关者参与到责任式治理，使创新成果在满足技术先进性的同时，实现伦理道德的可接受性以及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非线性统一。企业、客户、社会力量成为该阶段责任式治理重点关注的内容，应以社会可持续性发展及人民福祉提高为导向，全民创新、全社会参与治理，建立责任式创新下的治理新理念。第二，如果从创新生态系统的角度来看，首先，责任式创新体现为包容性，强调作为研发主体的科学家、高校、科研院所、企业研发机构，作为生产及扩散主体的企业，作为创新服务主体的中介机构、技术转移机构、培训机构、生产力促进中心、金融机构，以及作为应用主体的创新型用户等彼此间的合作，大量异质性的利益相关者共同参与新兴技术治理，形成具有特定空间结构、平衡稳定的创新生态系统。同时，该治理系统还包括科学道德委员会、政策制定者、立法者、各类公共机构，从而有助于不同主体的责任边界划分、伦理道德规范的制定、违规行为的制裁、创新收益的分享，规范人们行为，以保证科学、技术与应用间的协调发展，促进社会的可持续性进步。这是针对新兴技术从理论创新到技术商业化全过程的治理，是具有响应性的全民参与式治理，其次，责任式创新还体现为互动性，既包括系统内不同创新主体间的互动式治理，还包括创新系统本身与外界环境间的互动式治理。通过创新主体间的互动协调，有利于研发项目、技术测试和创新产品被公众所理解和接受，减少价值冲突的可能性，寻找有利于社会进步的创新方案。主体与环境间的互动使创新活动更符合客观发展规律，将新兴技术创新嵌入更广泛的社会、经济和政治文化环境中，更有利于促进国家和区域经济发展、社会进步以及政治文化的稳定，这是技术创新作为“社会的科学”的根本使命。参考文献：1KissingerHA.HowtheEnlightenmentEndsJ.TheAtlantic，2018（6）：11-142薛桂波，赵一秀.“责任式创新”框架下科技治理范式重构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7，34（11）：1-53StahlBC.ResponsibleResearchandInnovation：TheRoleofPrivacyinanEmergingFrameworkJ.ScienceandPublicPolicy，2013，40（6）：708-7164HajerM.PolicywithoutPolity？PolicyAnalysisandtheInstitutionalVoidJ.PolicySciences，2003，36（2）：175-1955梅亮，吴欣桐，王伟楠.科技创新的责任治理：从开放科学到开放社会J.科研管理，2019，40（12）：1-106SchotJ，RipA.ThePastandFutureofConstructiveTechologyAssessmentJ.TechnologicalForecastingandSocialChange，1997（54）：251-2687EstrinJ.美国创新在衰退？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08EtzkowitzH，LeydesdorffL.TheDynamicsofInnovation：FromNationalSystemsand“Mode2”toaTripleHelixofUniversity-Industry-GovernmentRelationsJ.ResearchPolicy，2000，29（2）：109-1239EisenhardtKM，GraebnerME.TheoryBuildingfromCases：OpportunitiesandChallengesJ.AcademyofManagementJournal，2007，50（1）：25-3210Siggelkow，N.PersuasionwithCaseStudiesJ.AcademyofManagementJournal，2007，50（1）：20-2411StilgoeJ，OwenR，MacnaghtenP.DevelopingaFrameworkforResponsibleInnovationJ.ResearchPolicy，2013，42（9）：1568-158012SturgisP，AllumN.ScienceinSociety：Re-evaluatingtheDeficitModelofPublicAttitudesJ.PublicUnderstandingofScience，2004，13（1）：55-7413阳正发，张薇.便民理念驱动下我国新型社区商业生态体系构建J.商业经济研究，2020（18）：21-2414徐琴.数字化转型视角下制造业企业商业模式创新路径以奇瑞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为例J.时代经贸，2022，19（10）：114-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