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视域下特色民族村寨语言生态保护与开发——以鲁布革腊者村为例.pdf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云南省地方本科高校(部分)基础研究联合专项“一带一路 倡议下云南省语言人才培养的实践研究”()曲靖市科学技术局曲靖师范学院科技创新联合专项“乡村振兴视域下云南石漠化片区少数民族的语言适应研究”()作者简介:王 艳 曲靖师范学院人文学院讲师 博士 主要从事少数民族语言及教育研究 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乡村振兴视域下特色民族村寨语言生态保护与开发 以鲁布革腊者村为例王 艳 肖 逸(曲靖师范学院 人文学院 云南 曲靖 云南民族大学 民族文化学院 云南 昆明)摘 要:语言生态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重要一环 特色民族村寨的保护及发展的目标与乡村振兴战略的总要求契合 调查显示“国家级传统村落”鲁布革腊者村的语言生态在经济、媒体等维度呈现新动态 语码转换灵活 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需求凸显 民族文字开发有待提升 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政府支持与党建引领、旅游发展与网络科技助力构成影响语言生态的重要机制 针对当地乡村振兴中语言需求 政府、学校与村寨形成合力 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能力提升、民族语言文化传承与民族语言资源开发方面采取多种策略对语言生态进行保护与开发 助力乡村振兴关键词:乡村振兴 语言生态 特色民族村寨 保护与开发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一、特色民族村寨语言生态保护与开发的重要性 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 规定“应当加强对历史文化名镇名村、传统村落和乡村风貌、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的保护 开展保护状况监测和评估”这从国家法律层面对特色民族村寨的保护予以确认 其保护及发展的目标与乡村振兴战略“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契合 语言是文化的重要部分 又是传承民族文化的重要载体“乡村在传承发展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方面具有特有功能”而特色民族村寨的作用尤为突出 当前相关的保护与开发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当地社会经济生活发生了深刻变化 语言生态也出现了新动态 语言生态是生态文明建设中的重要部分 也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中不可忽视的一环 如何处理特色民族村寨社会经济发展和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中的语言问题 保护语言生态的同时如何对语言赋能来提高其经济贡献度助力乡村振兴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以“国家级传统村落”鲁布革腊者村为例 分析新时代特色民族村寨语言生态的现状及变化 探讨语言生态的影响机制 探究与乡村振兴契合的语言生态保护与开发路径 希冀发挥语言在乡村产业振兴、人才振兴、文化振兴、生态振兴和组织振兴中的积极作用第 卷 第 期 年 月 曲 靖 师 范 学 院 学 报JOURNAL OF QUJING NORMAL UNIVERSITY 二、鲁布革腊者村语言生态语言生态强调语言与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 二者如何互动可基于某些直接或间接的影响言语社团语言行为的变量与参项进行细致分析 提出了语言使用者、语言和环境 个基本变量以及 个参项 具体如人口、地理、历史、语言、宗教、政治、经济、教育、社会、心理、媒体等将其与乡村振兴战略的总要求相适应 以便更为全面而又有针对性地对腊者的语言生态进行分析研究(一)人口腊者村隶属于云南省曲靖市罗平县鲁布革布依族苗族乡罗斯村委会 为多依河畔布依族的传统村落 该村寨共有 余人 均为布依族(二)地理腊者村处于山区峡谷之中 距罗平县人民政府四十多公里 距离乡政府驻地乃格十余公里 所在的鲁布革乡地处滇黔桂三省交界 为跨省(区)的民族内部交往提供了便利 腊者村黄姓村民即为广西西林县古障迁徙而来三省(区)布依族青年在对歌节会成群结队到鲁布革参加活动随着城乡道路建设日益完善 旅游的可进入性条件明显改善(三)历史布依族为古代“百越”中的“骆越”发展而来 罗平、富源一带的布依族 古代称“仲家”“仲苗”“水户”“水家”新中国成立后曾称为“壮族”“水族”“布依族”年后正式定名“布依族”据村里布摩(又称“摩公”)讲述 腊者建村于清代 最先建村的何氏由南京应天府柳树湾迁来 后来聚集更多布依族人 二百多年前 村民尚不会讲汉语从五龙接来会讲汉语的董家 后又有田、王、黄家陆续迁入(四)语言布依语属汉藏语系壮侗语族壮傣语支 无方言差别 罗平布依语属第一土语(黔南土语)腊者布依族全民使用布依语 除极个别老人外普遍掌握汉语 与其他民族交往则主要使用汉语 因历史上无民族通用文字 布依族的历史、文化习俗等大多通过民族歌曲传承村寨语言景观主要以汉字为主 兼用英语、朝鲜语标识 布依文在村寨的民居、标牌中较少见到(五)宗教腊者宗教祭祀活动中民族语言使用较多二者关联度强 布依族原来没有通用的民族文字 唐宋以降 布依族受汉文化影响创造性地运用汉字音韵、偏旁部首 自造一些土俗字这些符号主要为布摩等少数人掌握 用于记录在宗教仪式及民俗活动中唱诵的经词 称为“摩经”是传承其民族历史和文化的重要载体 在鲁布革乡的舌坡村委会与多依村委会发现了三本远达 多年历史的摩经总体而言 这类符号因人而异、因地不同 尚未成为民间主要的辅助交际工具(六)政治鲁布革布依族苗族乡的设立 有效保障了散杂居少数民族当家作主和自主管理内部事务的平等权利 有利于调整当地民族关系 加快王 艳 肖 逸:乡村振兴视域下特色民族村寨语言生态保护与开发 :/.(.):.罗祖虞主编 云南布依学会研究委员会编写 布依族历史与文化研究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罗祖虞主编 云南布依学会研究委员会编写 布依族历史与文化研究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编写组编写 布依族简史(修订本)北京:民族出版社:.中国传统村落数字博物馆罗斯村委腊者村/.:/./.伍文义 布依族摩经语言文化研究.上海师范大学.中国传统村落数字博物馆罗斯村委腊者村/.:/./.当地经济和社会事业的发展宪法 第四条规定了“各民族都有使用和发展自己的语言文字的自由”在党和政府帮助下 布依族与壮族等少数民族新创了与民族语言相适应的文字 布依文主要是以黔南土语语音为依据、以拉丁字母为基础而创制的拼音文字 后经修订在贵州多地推行但在鲁布革当地尚未推行使用 大多数村民对民族文字了解不多 且该乡为布依族与苗族联合建立的民族乡 党政机关主要使用汉字(七)经济腊者以传统农业生产为主 主要种植水稻、玉米等 随着乡村交通条件改善 村民则发展养蜂、种植经济林果 同时 当地依托浓厚的民族历史文化与独特民族风情 发挥资源禀赋优势 积极打造旅游产业 持续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 例如 自 年起腊者开展了与少数民族文化挖掘及传承、乡村振兴、产业发展的“三结合”工作 打造布依文化度假村 以旅游带动种养殖、传统工艺的发展 解决村民就业 带领群众增收致富 全村社会经济实现了跨越式发展 经济发展加速了族际间的互动合作 语言交际需求更为明确村民倾向于选择能提高交际效率的语言(八)教育学校作为语言教育的重要阵地 也最能影响一个地区的语言行为 腊者学生所就读的罗斯完小 其教学媒介语为普通话 不同民族学生之间或师生课下交流多以汉语方言为主 布依语主要在民族内部使用 高年级也有人与同民族学生使用普通话交流的情况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年)规定“尊重和保障少数民族使用本民族语言文字接受教育权利”当地以民族文化进校园活动为主 如民间曲艺“八音坐唱”与民族舞蹈表演 双语普法、双语讲学活动丰富多样 而民族语言文字教学相对较少(九)社会腊者所在的罗平县是云南省布依族主要的聚居区 为其族内通婚与母语传承提供了重要的保证 当地受山谷地势、气温的影响 种植粮食、烟草、棉花与养殖的品类受限 以往主要与海拔较高地区如罗平进行买卖 或与当地住在大山上的苗族群众换购鸡、猪仔等为发展旅游业 腊者农忙时节会请苗族朋友帮忙 区域内族际互动频率增加(十)心理布依语是布依族内部重要交际工具 是维系族内关系的重要情感纽带与外显的身份标志 村民传承民族语言的意识尤为强烈 他们对族际接触持开放态度 积极学习汉语方言及汉族文化 清朝晚期布依族的多数村寨已有了能识汉文、读“四书五经”的知识分子(十一)媒体传统媒体方面 当地平面媒体与有声媒体均以国家通用语言文字为主 中老年村民讨论电视剧情或新闻广播以布依语为主、汉语方言和普通话为辅 而青少年多使用普通话和汉语方言 当地推出 布依姑娘传承 等多部电影纪录片并借助媒体进行旅游宣传推介 产生了良好效果 新媒体方面 智能手机有利于村民及时交流互动 微信群方便了村务通知与村民互动 抖音、快手等短视频、直播平台成为旅游宣传与民族文化展示的重要场域 也为村民提供了创业就业机会 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 中小学生使用手机线上学习增多 这扩大了农村学生接触网络的机会且低龄化趋势明显基于上述各个参项的分析 我们对腊者村的语言使用者、语言的历史与现状、语言环境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 其中 各个参项对语言产生了或大或小的影响 由此看到人类行为(包括语言行为)如何与更大社会、文化和自然结构相融合 腊者村布依族母语第 期 曲靖师范学院学报 第 卷黄凤祥 谭传位 民族乡与民族乡工作 民族团结():.罗祖虞主编 云南布依学会研究委员会编写 布依族历史与文化研究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朱健刚 王超 水边人家 云南罗平县布依族村寨调查与研究 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杨南丽主编 布依族调查组编写 云南民族村寨调查 布依族 罗平鲁布革乡多依村 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保持良好 民族语言与汉语语码转换较为灵活 语言关系和谐 村民们主动适应社会经济生活变化 语言选择倾向一致性强 积极提升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能力 但民族文字的开发有待加强三、乡村振兴视域下特色民族村寨语言生态的影响机制 纵观腊者村的历史及现状 我们看到特色民族村寨的保护和发展 与当前农村在“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和党的建设”等方面的推进是分不开的 具体来看 影响特色民族村寨语言生态的机制大致如下:(一)民族的交往交流交融是当地和谐语言生态的历史基础与现实依据除上文提及的布依族与周边民族交往交流的情况外 罗平布依族既有原住世居与明代以后从贵州和广西迁入的 亦有在明朝洪武年间从南京随军入滇后屯垦或流徙至罗平的 与当地布依族长期杂居、互通婚姻并使用布依族语言 逐渐融合于布依族之中从村民的家谱先用汉语、后用布依语记录地名 也可佐证布依族村民家的厅堂立有“天地国亲师”的牌位 在与汉族长期的交融互动中转借汉族的神牌变换成自己的“家神”从表象形式到文字内容都深深地打上汉族正统儒家文化和民间传统信仰的文化烙印 这既是创造性的转化又表述了本民族的文化特点而从历史上借用或仿照汉字创造本民族文字来看 布依族人民渴望有与本民族语言相适应的文字现今为适应经济科技发展的需要 村民们积极学习国家通用语言文字 在微信交流与抖音、快手等留言互动时 运用汉字记录布依语音的情况日渐增多(二)政府支持和党建引领为语言生态的保护稳定根基与保驾护航政府积极打造旅游文化品牌 在当地基础设施建设与原生态文化环境营造、古建筑保护与民居改造、民族历史文化开发与宣传推介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为当地经济发展、文化传承与生态保护提供了良好的基础性条件 而今 云南省乡村振兴战略规划(年)中共云南省委 云南省人民政府关于做好 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实施意见 中对古村落与特色村寨的保护与发展、乡村休闲旅游开发、农村电商与农民工培训等予以详细规定 腊者村民小组党支部围绕“支部带实体、党员带群众、文化带旅游、旅游带产业”思路 带头成立了罗平淑娅文化旅游服务有限公司 在民族节庆组织丰富多彩活动承办国际性汉语比赛 培育民俗客栈、农家乐、刺绣和生态食品等旅游产业户 走出了一条富民强村之路(三)旅游发展与网络科技是推动语言生态变化的加速器和新力量当地旅游发展带动了村寨生态保护、乡风建设与产业兴旺 也影响了村民不断调整自己的语言态度与语言行为 一方面 大量游客进入村寨 语言需求凸显 面对日益增多的商业机会 村寨经济形式多样的家庭逐渐增多 村民对汉语的重视程度明显增加 十多年前的腊者布依族学龄前儿童多为布依语单语人 而因村寨旅游业的发展深刻影响了家庭语言政策越来越多的父母主动教孩子学说普通话 村里汉语水平提高 改变了先前小学低年级的布依族学生必须借助布依语辅助学习的情况 使得他们更快更好地适应学校学习 另一方面 旅游开发有效解决了村民当地就业 避免了传统村落的空心化 为民族语言文化传承提供了人文环境 腊者积极发掘民族说唱艺术“八音坐王 艳 肖 逸:乡村振兴视域下特色民族村寨语言生态保护与开发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罗平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 罗平县志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罗祖虞主编 云南布依学会研究委员会编写 布依族历史与文化研究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罗正副 文化采借转换、涵化整合与草根力量 汉族与布依族神牌的比较人类学探析 贵州大学学报():.王伟 李登福 陈秀英 布依族 北京:民族出版社:.唱”使游客既能了解布依族文化又能感受布依语的魅力网络科技也改变了村民的生活方式与思想观念 新媒体的普及使用促进了汉语传播 带动了普通话的普及 加速了民族语与汉语的语言接触 词汇借用更为突出 软件中的语音、视频功能有助于扩大民族语言使用域 民族语言声望地位有所提升 利于重塑民众对母语的认同 培养民族文化自信 各地也积极开展直播培训 帮助当地旅游从业人员更好使用电商、直播带货 让农副产品通过互联网走出乡村 更好地融入全国市场四、特色民族村寨语言生态的保护与开发助力乡村振兴 分析了特色民族村寨语言生态的“变”与“不变”并探讨了其背后的影响机制 由此将在当地乡村振兴中的语言需求分析的基础上 探究语言生态保护与开发的路径 探索语言生态与语言经济助力当地社会经济与文化传承发展的策略 建设和谐语言生态的美丽乡村“让村民既有能力出得去 也能在返乡后依然适应乡村生活”(一)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能力提升助力乡村振兴语言是重要的交际工具 具有经济属性是人力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我国跨地区、跨民族的交往中 国家通用语言的交际价值最大、交际效率最高 且在网络空间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 民族语言构成的群体经济圈所形成的市场规模有限 而今农村以“生态 ”“文化 ”“旅游 ”“金融 ”“互联网 ”模式逐渐实现产业转型升级 努力融入全国市场 腊者当地对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需求日益增强 而从儿童国家通用语言能力来看 距离市中心越远的儿童 表达愿望、话语输出、语音面貌到综合表达效果越不理想 与教学、考试等使用的复杂语码有一定差距因此无论是从当地语言需求还是语言能力差距来看 亟需政府、学校和社会力量的共同发力采取有效措施提升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能力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普及提升工程和推普助力乡村振兴计划实施方案 提出要“推动地方各级政府将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推广普及纳入议事日程 纳入政府相关工作绩效管理目标和履行教育职责评价体系”这对地方政府推普提出了要求 同时关于加强高等学校服务国家通用语言文字高质量推广普及的若干意见 提及高校要主动融入推普助力乡村振兴建设 服务区域经济发展和乡土文化传承因此 坚持政府主导 积极与高校国家语言文字推广基地开展合作 签订乡村振兴战略合作协议 地方高校发挥语言研究与教学的特长 创新普通话提升路径 针对母语为布依语的学习者学习普通话的难点与要点开展有效培训 参训人员既涉及当地教师与学前儿童 也包括基层干部与青壮年劳动力 学校作为提升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能力的主阵地 对社会及家庭可以形成辐射带动 如当地学校中仍有普通话未达标的教师(教授语文科目普通话水平未达二级甲等的与教授其他科目未达二级乙等的)组织其参加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能力提高培训以达到相应的水平 这也有利于带动学生普通话水平提高 为当地中小学普通话水平评估监测工作的有序开展做了铺垫 幼儿园教师通过培训也可进一步提升普通话能力与教学能力 借助双语教学、情境教学等方式 提高学前儿童普通话口语能力 为其入读小学打好语言基础基层干部带头学说普通话起到表率作用 熟练第 期 曲靖师范学院学报 第 卷陈丽湘 语言赋能共同富裕的内在逻辑与实践路径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陈丽湘 论新时代民族地区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推广普及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杜敏 姚欣 乡村振兴新语境与农民语言能力的新构成 西北大学学报():.李志行 刘建如 保定城乡儿童言语习惯比较调查与分析 陕西学前师范学院学报():.教育部 国家乡村振兴局 国家语委关于印发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普及提升工程和推普助力乡村振兴计划实施方案的通知/:/./.教育部、国家语委印发关于加强高等学校服务国家通用语言文字高质量推广普及的若干意见/:/./.用“汉语 布依语”双语宣讲党和国家路线方针政策 准确又通俗易懂 利于深入人心 实施青壮年农民国家通用语言文字培训活动 为其外出务工与当地就业提供语言支持 增强其创业就业的信心 特别开展对当地旅游从业者与农村电商人员的针对性培训 有利于统筹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能力提升与乡村经济文化发展人才的培育 激发增收致富的内生动力 为富民强村奠定良好语言基础(二)民族语言文化传承助推乡村振兴其一 建立并完善传承体系 我们以“八音坐唱”为例探讨语言类项目的传承与开发除重视八音坐唱演唱队的规范化与舞台化外须多方面推进保护与传承 要积极组织高校音乐学、语言学与人类学等专业人员发掘整理对其唱词进行记录研究并结辑出版 建立八音传习馆师徒传承的奖励机制 将村寨的部分旅游收入用于奖励村寨儿童学唱 通过节庆展演与跨省区汇演竞技 既可选拔人才又利于创新发展 亦能提高八音坐唱在青少年中的认可度与知名度 当地中小学开设校本课程 邀请村寨八音坐唱传承人与高校音乐学专业教师合作授课 鼓励青少年参与创作 共同打造适合青少年的新曲风 其二 挖掘与创新性发展 发挥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在民族文化的挖掘、保护与传承中的带头作用 鼓励文化能人收集整理民族文字 并在中小学开展览、办培训 结合新的时代条件 挖掘地方红色历史 凸显民族书法独特性 将其与名言警句、红色文化相结合 不断推陈出新、融合发展提高收藏价值 这不仅有助于增强民众的民族凝聚力与民族文化认同感 也可不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其三 调整与优化语言政策 语言测试对民族语言教育与民族语言传承有一定的导向作用 我们对滇黔桂三省布依语的语言测试情况进行调查发现 贵州省世居少数民族语言测试设有布依语 但其尚未列入云南省普通高校世居少数民族语言口语测试 因罗平布依语与壮语北部方言基本相通 有部分布依族学生可以考入云南民族大学壮语班学习 村寨走访发现 腊者虽与贵州兴义一带语言相同 而村寨的学生较少了解到贵州省语言测试信息 也未打算尝试参加 这与当地学校、家长尚未认识到民族语言测试在升学、就业中的优势有关 因此 政府应增加相应的语言测试来提升语言的地位和权力 并有助于确定语言的声望和地位(三)民族语言资源开发赋能乡村振兴语言是一种特殊的资源 具有多重价值当地民族语言资源开发中 要找准民族经典元素 将其转化为产品 赋予语言文化活力与生命力 发挥民族语言所承载特殊文化对经济发展的重要促进作用 建立语言产业 产生语言红利 其一 旅游业开发中打造语言品牌 如民族语汉语双语的 迎客歌 敬酒歌 除“二月二”对歌节外 日常设立体验式歌曲对唱与歌舞表演等 其二 注重村寨语言景观的开发与治理 将民族文字带进村寨日常生活如民居、路标与公共场所指示牌 或将其纳入旅游产业中特色工艺品的一部分 亦可推动“三月三”等民族重大节庆或文化体育活动中的标语和标牌同时使用汉字与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其三 大力提升当地语言文化建构能力 挖掘语言价值 如当年红军长征经过布依地区留下和产生了大量怀念红军的故事和歌谣 以及在党的领导下在此地开展民族游击武装编唱的各类歌曲(大多以布依语演唱)政府牵头收集整理 村小组党支部带头学唱 带领村民在民族重大节庆与旅游演出时用双语演唱 其四语言资源开发要与民族文化创意产品及旅游商品开发形成互动 建立产业链 如将布依族“土俗方块字”元素融入到民族手工艺品、特产及其包装中 布依民歌 多依河 小水车等展演与小水车、刺绣、蜡染工艺品的售卖融合 激发民族语言文字活力总之 政府、学校与村寨应形成合力 推动特色民族村寨的语言生态保护与开发 其中 地方高校的作用不容小觑 应积极发挥学科专业优势 开展校地合作对口帮扶 推动当地旅游业发展、普通话普及提升与民族语言保王 艳 肖 逸:乡村振兴视域下特色民族村寨语言生态保护与开发(以)艾拉娜肖哈米 语言政策:隐意图与新方法 尹小荣译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罗祖虞主编云南布依学会研究委员会编写 布依族历史与文化研究.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护开发的多元互动 激发语言服务地方经济文化发展的重要潜力 助力乡村振兴结 语特色民族村寨发展面临着诸多机遇与挑战 和谐的民族关系与日趋完善的政策法规为鲁布革当地经济可持续发展提供良好的环境 政府支持与党建引领给予指引与保障 旅游与科技发展则加快了语言生态的改变 当前 鲁布革腊者村的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需求凸显 民族语言文字的开发与传承有待进一步深化 因此 依托政府、学校、社会力量与村寨的共同发力 多种举措满足当地乡村振兴的语言需求 调和经济发展与民族文化传承的张力 并积极发挥语言在富民强村上的重要作用 获取语言文字红利 建设和谐语言生态的美丽乡村 扎实推动共同富裕 凝心聚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责任编辑:张桂明第 期 曲靖师范学院学报 第 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