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服务如何支持科技创新：基于行业情报用户视角的研究.pdf

(Library)106 2023 年第 8 期（No.8.2023）工作研究文献服务如何支持科技创新：基于行业情报用户视角的研究*朱文青1 吴佑宏2 仰红慧2 陈红飞3（1.上海图书馆 上海 200031；2.上海体育科学研究所 上海 200030；3.上海卫星工程研究所 上海 201109）摘 要 文章从用户思维的角度切入，探析行业情报用户对图情服务的需求，采用文献调研法检索近五年图情机构服务科技创新的相关论文，根据服务提供方或服务对象进行分类；采用专家访谈法了解专业机构内部及科研生产环境中的情报管理现状，了解情报管理人员与科研工作人员的图情需求。针对行业情报用户，尤其是中小型科研院所目前缺少成熟可借鉴的情报管理与服务机制，以及调研中反馈得较多的共性问题，研究认为可通过团队协作机制与分级流转机制进行解决。关键词 文献服务 情报管理 专业机构用户 团队协作机制 分级流转机制中图法分类号 G252.6引用本文格式 朱文青，吴佑宏，仰红慧，等.文献服务如何支持科技创新：基于行业情报用户视角的研究 J.图书馆，2023（8）：106111.党的十八大明确提出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如何为科技创新提供更有力的支持，拓展图情行业服务科创的新边界，早已成为全行业必须面对和思考的课题。上海图书馆的文献服务发端于馆际互借与文献传递，主要面向专业机构，为科研人员、情报管理人员等行业情报用户服务。为科技创新提供基础文献保障是上图文献服务的立身之本，其至今仍然是 CALIS、OCLC、SUBITO 等国内外各大图书馆联盟重要的文献提供方。然而，由于电子期刊、开放存取、机构知识库发展所带来的行业生态变化，主要发达经济体的基础文献服务量已在 2000 年后出现了显著下滑1，此种趋势在国内各大图书馆联盟身上也得到了体现。面对上述挑战，国外同行提出了“机构重组与职能超越”的应对之道，将馆际互借与文献传递向上游延伸，与技术服务和馆藏发展进行融合2。上海图书馆则选择了一条不同的路径，更加关注科技创新所带来的新机遇，通过拓展更具知识含量的新业务，探索文献服务的知识化转型。1 研究背景与目的近年来上海图书馆已就部分科研场景开展了相关服务，如面向评奖和评审的科研绩效评价、面向知识产权诉讼的资料查证服务、面向企业产品研发的技术探索服务以及面向科研人员的文献数据库定制服务，覆盖高校、律所、企业和科研院所等不同类型的机构，横跨教育、法律、医药和体育等不同行业，打造了整合各项业务的文献服务链3。但是受制于用户规模以及外部协作单位的身份性质，其探索依然处于零散状态，对于科创全场景下的用户需求依然缺乏系统了解。尽管文献服务的用户群体以高校和科研院所为主，但近年来，越来越多企事业单位的研发部门、信息中心、情报室或图书馆（以下统称行业情报用户）开始与上海图书馆合作，服务范围涉及文献传递、查收查引、资料查证、文献数据库定制等各类型。服务的行业情报用户是一类非常有特点的群体：相较于图书馆员，他们更接近科创一线，更熟*本文系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课题“智慧数据驱动的大都市图书馆科研创新支撑服务研究”（项目编号：2020BTQ005）的研究成果。2023 年第 8 期（No.8.2023）107悉最终用户的工作场景和服务需求；相较于内部科研人员，他们对图情服务的认知更为成熟和理性。在合作过程中，这个群体构成了连接图书馆与科创前沿的桥梁。因此，这些行业情报用户具备了独特的研究价值：一方面，由于工作内容相似，他们是一面镜子，折射出彼此共同面对的问题与挑战；另一方面，他们又是一个代理，为图书馆提供了走近科创前沿的机会。本项研究综合运用了文献调研和专家访谈等研究方法，基于行业情报用户群体的视角，分析图情领域科创服务的运行机制、制约瓶颈和发展机遇，在帮助行业情报用户解决急难愁盼的同时，也为转型中的文献服务寻找新的发展机遇。2 研究过程设计张晓林曾对科技创新的工作流进行了高度概括和归纳，提出了包含了解趋势、产生思路、设计组织项目、设计实验、进行实验、数据收集组织、数据分析、发布交流、成果保存等环节的连续工作流模型4。高校以及科研院所内设图书馆或情报所依托母机构，靠近科创前沿，在用户的接受程度上也具备天然优势，近20 年来围绕学科服务、知识服务做了大量研究。然而，尽管我们所面对的行业情报用户大部分同为内设的图情机构，但由于运行机制以及科研目的存在差异，高校已有的经验未必契合用户的实际需求。所以，在文献调研时必须对不同类型的作者机构进行适当区分，辨识出更贴近实际用户场景的研究成果。此外，由于文章的着眼点在于对用户场景和服务需求的挖掘，而非对具体技术方法的研讨，因此在文献调研中，我们还对定性与定量研究进行了区分，以文献计量为主要方法的案例研究未被纳入本次文献梳理范围。基于上述考虑，笔者检索了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 2018年迄今的相关文献，检索式如下，检索结果限定在北大核心期刊及 CSSCI 收录期刊。TKA=(科学技术+科研+创新+科创+研发+行业+产业+商业)*(机构+单位+人员+企业)AND FT=文献服务+情报服务+知识服务+智慧服务+学科服务+嵌入式服务+馆际互借+文献传递+查收查引+资料查证+专利分析+专利研究+情报分析+情报研究+查新+竞争情报+科技情报+产业情报+行业情报+文献需求+情报需求+竞争情报 AND FT=图书馆+情报所+图情机构+图情单位+信息研究所。我们对共计 1 144 条检索结果进行了人工标引，对第一作者所属机构及研究方法进行了分类，文献分类结果见表1。其中“其他图情机构”不仅包含行业情报用户，也包含通常与之存在密切合作关系的大型图书馆和科技情报研究所。文章将主要回顾“其他图情机构”下的定性研究文献。表 1 20182022 年论文第一机构所属机构类型统计表高校及科研院所图情机构其他图情机构小计定性研究20251256定量研究19549243合计407100497笔者对 51 篇论文的第一作者所在单位逐一进行分析，发现超过 40 篇论文出自国家级和省市级图情机构，9 篇来自中国航发、中国化信、南方电网、中石油等大型国企的论文。这些行业领头羊的研究虽然视野广阔、也有较多的前瞻性思考，但我们在现实业务中的客户其实根本不具备如此优秀的资源禀赋。因此，我们在文献调研之外还开展了专家访谈，听取来自不同行业、用户规模各异的单位的意见。访谈对象均为图情岗位管理人员，访谈内容主要涉及以下问题：所在机构概况；所在机构针对图情服务的相关管理制度和流程设计；所在机构馆藏资源与高频使用的数据库；所在机构图情岗位服务范围与协作方式；所在机构内部图情服务的需求来源。通过综合运用文献调研与专家访谈，我们希望找到既能着眼前瞻思考，又能立足业务实际并适合自身的科创服务发展策略。3 研究现状梳理从发文数量看，高校与科研院所附属图情机构是科创服务的绝对主力，他们的研究已形成体系：从定性研究看，主要涉及学科服务、科研绩效评价、科研数据管理、机构知识库建设、知识产权服务等主题；从定量研究看，主要涉及文献计量、引文网络分析、专利分析、文本挖掘以及数据可视化等技术方法，解决科研评价、学科进展与技术前沿识别等领域的问题。从科创工作流的角度看，其主要覆盖了科研立项之前的趋势分析、产生思路，科研成果产出后的成果管理以及知识交流等诸多环节。尽管就发文数量而言，其他图情机构的总量不多，但这些研究却展现出了与高校和科研院所同行不同的关注点。3.1 关注面向企业的资源保障能力文献资源是各类知识服务的活水之源，也是各类图书朱文青、吴佑宏、仰红慧、陈红飞：文献服务如何支持科技创新：基于行业情报用户视角的研究(Library)108 2023 年第 8 期（No.8.2023）馆开展科创服务最重要的切入点。苏州工业园区图书馆针对区内生物医药产业集聚的特点，于 2018 年设立了生物医药专题馆，并针对医药研发全生命周期的每个阶段，配置了专属的数据库，为企业提供了专业可靠的文献获取渠道5。国家图书馆以国家创新能力建设为着眼点，开展了企业信息服务实践，其中经济、产业、政策类数据库服务为创新环境及资源发展提供了重要支持627。伦敦金融城所属的金融城商业图书馆同样以优质的数据库资源作为企业服务的基础7。事实上，图书馆不仅拥有文献资源，图书馆空间以及各类工具设备也已成为新兴的重要资源。广受关注的大英图书馆商业和知识产权中心除了提供信息服务以外，同样注重创业环境的塑造，提供针对个人创业的空间服务，既包括创新创客空间如私人实验室，还包括免费的办公空间如会议室。私人实验室的设备除了 3D 打印机外，还包括激光切割机、数控铣床、乙烯基切割机、数字绣花机、热压机等626。上海图书馆也在空间创新上做出了积极探索，为创客搭建创新孵化空间，并从信息服务、工具服务和空间服务三个不同维度支持科技创新8。3.2 关注产业投资带来的业务发展机遇如果说高校与科研院所同行更关注象牙塔内的科研活动本身，那么科技情报界的同行则更多地将目光投向了商业世界中产业投资带来的发展机遇。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注意到了产业投资领域对尽职调查的需求，除了传统的财务、法务和商务调查之外，技术尽职调查为图情行业带来了新的业务发展机遇9134。所谓技术尽职调查就是对可选择的技术和技术服务进行审查的过程，以此让技术投资决策能够最大程度实现技术的影响力并减少可能存在的风险。此类服务的信息价值属性、技术依赖性以及工作方法与科技情报工作存在诸多相似之处，其希望通过“技术尽职调查”，实现科技情报机构向具备产业服务能力的中介服务机构的转身10。在湖南省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的企业服务案例中，既有寻找药物仿制标的的技术尽职调查服务，也有寻找合作团队的人才评价服务，还有业务和管理经验的输出，帮助用户建立自己的情报业务流程和情报监测系统9130。从上海图书馆文献服务的经验看，创新不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其早已与投资活动密不可分。某跨国快消品巨头委托的专利研究起步于行业中观层面自顶向下逐步分解的市场容量分析、主要市场参与者的市场占有率分析以及研发管线分析。虽然技术的确是这家跨国企业进入中国市场的重要考量，但现有的市场格局、法律与合规成本也是必须考虑的因素。3.3 关注创新技术识别的方法论挑战对技术前沿与热点的识别是图情领域科创服务的一个关键着眼点。中国化工信息中心和宝武集团中央研究院一直都是企业情报服务领域的佼佼者，他们将面向技术创新的智能情报关键技术归纳如下：多源数据整合技术；主题聚类技术；关系发现技术。其中主题聚类技术和关系发现技术对于识别技术热点和技术突破尤为重要11。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对颠覆性技术的研发特征、管理方式和识别方法进行了系统研究。在当前阶段，颠覆性技术的识别方法主要有三个来源：图书情报领域、工程管理领域和经济研究领域。图书情报领域擅长对潜在主题进行挖掘，工程管理领域精于组织协调领域专家，经济研究领域则在搭建指标和数学模型方面有独到之处。但是笔者认为，这些识别标准主要源于专家智慧和颠覆性技术的特征，但在颠覆性技术特征在与方法论的结合方面尚有欠缺12。这也提醒我们，基于文献计量的定量方法虽然在创新技术识别上有一定作用，但我们对创新技术的来源、演化路径与本质特征的理解和认识依然不足，需要在理论和实践两方面作出更多探索。4 专家访谈总结在访谈对象的选取上，我们以研究领域、机构规模、情报部门规模为三个主要标尺，分别选择了体育、航天、气象等六个研究领域中偏工程与应用的研究机构,按研究人员数量对机构规模进行划分，300 人以下为小型研究机构，300800 人为中型研究机构，超过 800 人为大型研究机构。在我们的访谈对象中，小型机构均未设置独立的图情业务部门，也无图情专岗人员，多为网络中心或档案部门工作人员兼管图情工作；中型机构虽然设有专门的情报部门，但部分单位同样未设置图情专岗；大型机构两者均有设置且往往拥有不止一名图情专岗工作人员。在访谈环节的设计上，虽然各访谈对象均为机构内的图情专岗员工，但为了能更精确地了解科研人员的文献需求，在访谈开始前，笔者均以问卷调查或意见征询的方式了解过机构内科研人员对上海图书馆文献服务的满意度与希望增加或加强的服务类型。考虑到访谈中涉及军工保密单位，且个别单位不希望公开服务内容与协作网络，文内 2023 年第 8 期（No.8.2023）109将不详述各机构的背景情况与服务现状，仅从科研一线需求、图情服务现状以及业务合作关系等角度进行总结。4.1 基础性的文献服务依然是科研一线的最大刚需大部分受访者表示，文献传递与文献翻译是科研人员最常见的需求，还有部分科研人员在文献语种的多样性上也有非常高的要求。例如上海体科所存在部分研究项目（优势竞技项目）的追踪对象来自非英语国家的情况，且各家受访单位在采购资料时多以英语为主，小语种文献伴随着获取难和阅读难的情况，迫切需要依托外部机构解决全文获取和全文翻译的难题。紧随文献传递与翻译服务的是科研评价服务。因为在课题报奖与职称评审中，文章引用情况与刊载期刊的影响因子等依然是体现个人学术成就最重要的评价指标，尤其是 SCI-E 的收录情况。受此影响，部分科研人员为保证论文的学术影响力，会在论文投稿阶段主动参考期刊分区。但由于存在多种不同来源的期刊分区数据，科研人员往往希望获得图情人员的专业建议。一个出乎意料的情况来自文献检索。随着数据库的普及，信息检索技能早已不再是图情专业人员的专利，去中介化并将检索的主动权交还给用户已成为行业趋势。但我们在访谈中发现，依然有大量科研人员让内部情报人员代为检索，然而满意率普遍偏低。笔者与某受访单位的情报管理人员共同复盘了部分科研人员曾经提交的检索需求，总结了满意率偏低的原因如下：学科背景差异大。图情专业人员难以理解科研人员提交的技术需求点，在缺乏概念分析的情况下，仅通过某些一站式发现服务平台进行检索，导致检索结果不理想。图情知识有欠缺。一些受访者倾向于选择知名度较高的综合性数据库，且非常依赖一站式检索甚至是搜索引擎，不了解学科领域内的专有数据库，不熟悉词表等检索功能，在检索式的构造上较为简单。科研人员的需求不合理。图情服务的信息源属于公开发行的图书期刊资料，并不适用于检索特定机构的内部情况或涉密的核心技术点，对此情报管理人员理应对“情报”定义进行释明，帮助科研人员构建合理的预期。4.2 人力资源是限制受访单位图情服务开展的瓶颈受访用户单位内部的图情部门普遍存在人员配置不足的问题，一人兼任多岗已经是中小型研究机构的常态。即便是设有专职岗位的大型研究所，图情专业人员也往往受困于大量重复的基础性工作，难以有时间钻研科研人员更为迫切的业务需求。此外，本次受访人员均无图情学科背景，并且表示单纯的科研专业背景不足以支撑他们开展具有更高知识含量、更高情报价值的服务工作。无论是专岗还是兼岗，他们在进入图情岗位时均遇到了上手难的问题，尤其是兼岗受访者，他们的工作大都还围绕着期刊订阅、图书管理、文献翻译等基础性工作。面对科研人员的前沿趋势分析、竞争对手追踪、科研绩效评价等课题研究需求时，其往往无从下手。更致命的是，长期停留在资料保管阶段会导致图情服务完全脱离科研生产周期，相关的业务需求被直接流转至外部单位，进一步限制了他们积累经验，导致恶性循环。受人力资源的局限，大部分受访对象的图情服务总体处于被动响应的模式，如果没有外部协作机构的参与，他们难以独立完成科研人员交办的任务。4.3 外部协作是满足复杂需求的必要选择从需求来源上分析，规模越小的机构，来自上级领导的需求越多。这些需求往往缺乏连续性主题、服务形式多样化、提出时间不定时，无法借助馆藏直接完成，信息收集难度非常高。与之相反，规模越大的机构，来自科研人员的需求比例越高。即便同样为上级领导服务，但依托长期合作的外协单位，其服务难度显著降低。此外，研究服务能力最强的受访单位表示，他们能充分调动专职员工、所内科研人员以及外协单位各自的优势，通过各方参与来提升服务效能。从服务类型上分析，受访用户大多难以独立完成文献保障和科研评价以外的更高层次的需求，如课题检索、定题跟踪、文献综述等等。因此他们希望利用外部机构的资源优势，从基础文献服务中解放出来，以获得更多的时间投入课题研究工作，并籍此积累经验，使自身工作与科研生产周期保持同步，实现业务的良性发展。5 问题与思考5.1 提升对用户的文献保障能力无论是文献调研亦或是专家访谈，二者都应思考的一个共性问题是：如何在人力资源极为有限的情况下解决用户的基础文献保障问题？文献保障问题不解决，更具价值的知识服务就无从谈起。依靠外部文献服务提供方开展文献传递固然是一条可行之道，但也并非最佳解决方案。其原因在于文献传递是一项服务于“长尾”需求的业务，零星而分散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其工作效率严重依赖用户单位的工作流程。例如国家知识产权局针对专利查新业务需求建朱文青、吴佑宏、仰红慧、陈红飞：文献服务如何支持科技创新：基于行业情报用户视角的研究(Library)110 2023 年第 8 期（No.8.2023）立了一套完整的内部文献传递服务流程，上海图书馆作为其外部供应商经过多年磨合已形成业务上的默契，保证了文献传递效率。但就大部分中小型图情机构的实际情况来看，其不仅缺乏流程建设，更缺少服务人员，因此外部文献传递服务无法解决内部工作效率的问题。访谈中提及的文献检索满意率低，除了与学科背景和图情专业能力有关，“中介”式代检服务的效率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为了在既定的资源约束下提升工作效率，服务“去中介”化是一条可行路径。以上海图书馆为例，其不再局限于“文献服务”，而是将面向持证读者的“资源服务”延伸到科研单位，提供上门办证服务，利用图书馆专业服务门户为一线科研人员提供免费的电子资源远程访问服务。该馆的远程访问服务完整覆盖了中文三大库以及爱思唯尔、斯普林格等核心期刊数据库，科研人员可以直接利用图书馆的丰富资源解决大量的全文需求，对于无法直接下载并且时限宽裕的文献可转由文献传递满足。去中介化远程访问的另一个独特优势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护隐私，解决用户单位对反向追踪和信息安全的担忧。因为远程访问会将特定机构用户隐藏于上海图书馆的海量用户之中，数据库厂商仅能获取用户的唯一标识符，既无法辨识用户身份，更无从知晓用户是来自哪家机构，这一点对于国防、军工行业的机构极为重要。5.2 帮助用户拓展更多服务场景通过专家访谈笔者发现，由于人手不足加之经验欠缺，不少用户单位的图情服务与科研生产周期存在脱节，科研人员的需求无法流转至内设机构，而内部图情人员也缺乏机会解决实际问题。对此，我们提出了“分级流转”的服务模式，用以帮助用户拓展更多服务场景，见图 1。所谓“分级流转”，就是根据科研人员所处的科研阶段对其需求进行定位和分解。如预研和立项阶段的需求主要是对技术现状进行评估与分析，若基础文献需求旺盛，我们会建议用户通过远程访问自助解决文献需求，将文献传递服务作为补充。对于已立项实施的项目，定题跟踪是一类常见需求，我们会通过文献数据库定制等服务来解决此类需求。对于已经结项的项目则以科研评价和引文分析为主，我们会通过查收查引和资料查证服务，协助科研人员准备报奖材料。对于学科趋势、前沿技术、竞争对手研究等难度较高的服务项目，则应协同用户单位科研人员组建服务团队，流转至外协图情机构，加入文献数据库定制内容使用已购数字资源或远程访问图书馆资源统一收集并转交至外协图情机构处理分级处理意见协同科研人员、外协图情机构共同完成协同科研人员、外协图情机构共同完成技术主题检索文献获取，翻评为主科研评价需求为主阶段主要情报需求竞争对手分析定题跟踪服务未立项预研结项后评审项目阶段已立项实施图 1 嵌入科研服务周期的情报管理分级流转机制由上海图书馆负责项目的具体实施，用户单位的图情工作人员做好协调与管理工作。用户单位的图情专员是连接内部课题组与外部图情机构的关键一环（见图 2），“分级流转”服务机制能否落地很大程度上受此影响。交至图情外协机构处理按需完善，提交初次审核按需完善，提交二次审核情报管理专员情报部门领导审批科研部门领导审批科研人员直接处理图 2 科研服务周期内的情报管理总流程图5.3 建立更具黏性的协作关系人力资源是制约行业情报用户发展的一个关键因素，这些用户拥有相关学科背景，但往往缺乏图情知识与情报思维。陈超指出，情报意识比情报能力更重要。所谓情报意识就是拥有情报思维方式、形成情报思维习惯，就是用情报的方式思考和解决问题。情报思维要求有强烈的对标意识，对标就是“对照标杆”学习，是有针对性的学习13。通过借鉴和学习“最佳实践”，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和路径。在业务实践中，上海图书馆会与用户成立学习小组，共同学习爱思唯尔、科睿唯安等领先企业的线上培训和开放课程，与行业最佳实践对标，与领先企业对标。在输出专业经验的同时，上海图书馆也在努力尝试输出管理经验，比如协助用户制定本单位的图情服务规划，拓展现有的科研评价服务范围，将期刊评价工作与用户的资源采购决策相结合，将自身对图情行业的理解和洞察转换为用户影响力。6 结语文章基于行业情报用户的视角，围绕科创场景和用户需求，对上海图书馆文献服务如何支持科技创新进行了研究与分析。对于图书馆而言，新的数字环境显著降低了用 2023 年第 8 期（No.8.2023）111户文献获取的难度，探索新的服务模式和业务增长点刻不容缓；对于行业情报用户而言，其同样面临知识化转型的艰巨挑战；而对于一线科研人员而言，他们是需求的创造者，但也常常处于需求无法得到满足的尴尬境地，许多行业情报用户提供的图情服务正面临与科研生产周期脱节的窘境。要解决此类问题关键在于如何融合三方的专业优势。在上述三方关系中，上海图书馆要力争成为图情行业的排头兵和先行者，既要向内看，时刻保持知识更新，通过服务的知识化转型更好地支持科技创新；同时也要向外看，充分关注用户群体的实际困难，将图情知识和服务经验与用户的科研任务有机结合，找到自身在科技创新发展中的定位。此外，还应与各类科研机构深入合作，在协助行业情报用户共同提升业务能力的同时，促进行业生态的良性发展。我们必须承认的是，在颠覆性技术识别、前沿趋势分析等高难度研究领域，我们的能力与用户的期待之间依然存在很大的距离。缪其浩指出,科创服务首先需要在理念上跨越科技情报的固有范式，科创场景下的用户需求远不止科技范围，他们急需的是情报工作经验与能力14。单纯基于文献计量和专利分析的研究已经无法支持“从零到一”的创新，图情行业需要通过跨学科、跨技术的方式去探索开辟全新的领域，这也是上海图书馆文献服务需要努力的方向。（来稿时间：2023 年 3 月）参考文献：1.彭伟.整合资源 融合服务国际图联第 11 届馆际互借与文献传递大会综述 J.图书馆杂志，2010，29（5）：12-15.2.黄静.机构重组与职能超越：美国高校馆际互借与文献传递服务的长尾式生存 J.大学图书馆学报，2020，38（4）：47-52.3.朱文青.面向专业用户的交互式文献服务链研究以上海图书馆文献服务为例 J.数字图书馆论坛，2018（12）：67-72.4.张晓林.研究图书馆 2020：嵌入式协作化知识实验室？J.中国图书馆学报，2012，38（1）：11-20.5.李春梅，刘娟.苏州工业园区图书馆基于情报服务搭建区域价值网络 J.图书馆杂志，2019，38（4）：51-55.6.魏蕊,孙一钢.国家创新能力建设视角下国家图书馆企业信息服务策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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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pers on the service technology innovation of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institutions in the past five years,and classifies them according to the service providers or service objects.This paper uses expert interviews to understan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within professional institutions and in the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production environment,and to understand the information needs of information managers and scientific research staff.In view of the fact that there is no mature intelligence management and service mechanism for industrial intelligence users,especially for small and medium-sized research institutes,the study believes that the common problems that have been reported in the research can be solved through teamwork mechanism and hierarchical flow mechanism.Keywords Document service Intelligence management Professional institution users Teamwork mechanism Hierarchical flow mechanism作者简介 朱文青（1990），女，上海图书馆馆员，研究方向：科研文献服务；吴佑宏（1993），男，硕士，上海体育科学研究所实习研究员，研究方向：体育情报与科技信息服务；仰红慧（1966），女，博士，上海体育科学研究所研究员，研究方向：运动生物力学与体育信息；陈红飞（1986），男，硕士，上海卫星工程研究所工程师，研究方向：航天型号科研管理。朱文青、吴佑宏、仰红慧、陈红飞：文献服务如何支持科技创新：基于行业情报用户视角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