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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023 年第 3 期总第 459 期广西经济Guangxi Jingji数字金融对北部湾城市群经济增长的影响任春芳摘要 以北部湾城市群中10个城市为研究对象，截取2011年至2020年的数据，探究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城市创新水平和经济增长水平之间的联系。结果表明：数字金融水平、城市创新水平对城市经济水平的增长具有显著作用；创新水平在数字金融水平促进城市经济增长的过程中起中介作用。关键词 北部湾城市群；数字金融；城市创新水平；经济增长中图分类号 F49;F832;F299.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2462（2023）03-0043-05一、引言城市群凝集城市核心发展水平，是城市发展的主流和大趋势，是我国城镇化发展体系的重要支撑。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着力发展壮大城市群和都市圈，进一步推动城市群一体化发展北部湾城市群，被纳入“发展壮大”范畴，对比六年前“规划引导”的战略定位，这也意味着北部湾城市群的地位之变。近年来，以移动支付、网上银行为代表的数字金融蓬勃发展，数字金融已经成为推动包容性增长的有生力量和加快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数字金融依托金融科技、互联网和移动终端、云计算、大数据等新兴技术的发展，助推传统金融机构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为微观企业提供更有效、更快捷的金融资源。数字金融可以超越囿于时空等因素，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和效率，推动区域均衡发展。国家统计年鉴的数据显示，2021年，广西GDP总量处于全国第19名，但作为沿海省份之一，广西未能充分发挥其临海优势，且由于北部湾城市群位于南部沿海地区，与其他城市群距离较远，得到的正外部性较弱。北部湾城市群被寄予带动广西和海南、广东部分城市的经济发展的厚望，有必要研究近些年发展迅猛的数字普惠金融是否能够对北部湾城市群的经济水平产生正面效应，进而发挥联动效应带动整个区域的发展。通过分析北部湾城市群发展的过程考察数字金融对经济增长发挥的作用，并试图分析数字金融促进区域经济的机制，观察创新所起的作用，对北部湾城市乃至广西经济的发展具有理论指导意义。本研究具有以下创新：第一，研究对象的转变。观察学者们对于数字金融的研究，其研究对象主要聚焦在省级面板数据、城市面板数据或较发达的城市群（如长三角城市群、成都城市群）。对于发展较为落后的北部湾城市群来说，数字金融的发展状况和数字金融对经济的内在机制可能有其独特性，而以往文献鲜有分析。因此本文以北部湾城市群为研究对象，探究数字金融对北部湾城市群发展的影响。第二，研究内容的拓展。在当前关于数字金融的研究中，已有较多学者在数字金融促进区域创新的角度给出了一些研究结论，本文基于数字金融基金项目 广西哲学社会科学规划研究课题“新冠疫情背景下企业绿色创新能力发展研究”（20FGL032）；广西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目“数字经济下劳动力技能 内卷 促进企业创新了吗？来自A股上市公司的证据”（YCSW2022025）作者简介 任春芳，广西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聚焦广西44与创新关系的研究，聚焦于数字金融通过创新水平对经济水平的影响，拓宽了关于数字金融的研究。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说（一）数字金融目前的发展已有研究表明，数字金融无论是在家庭层面降低居民家庭货币需求1、促进家庭加杠杆2，影响家庭风险资产配置3，使居民更幸福4，还是在企业层面促进企业绿色创新5、引领全要素生产率方面6都有着重要的影响。数字金融在防控新冠肺炎疫情和缓解疫情冲击时发挥了重要作用，其因为便捷性以及缓解融资约束的特点对创新体系产生重要影响。杨力等以成都城市群为研究样本，发现城市群技术创新与经济增长两阶段效率值的时空分异特征明显7。李星发现各城市群的创新能力呈上升趋势，相邻区域创新能力会受到一定的正向激励8。但学者们还没有专门研究数字金融对北部湾城市群的影响，在理论方面存在一定的空白。本文正是以北部湾城市群为研究对象，探究数字金融在北部湾城市群发展中产生的影响。（二）数字金融与区域创新目前，关于数字金融促进区域创新方面的研究已经产生一定的成果。有些学者从我国城市角度出发，研究数字金融对创新所起的不同作用。杜传忠和张远探讨数字金融的区域创新效应，结果表明创新效应显著9。徐子尧等也得出相似结论10。郑雅心研究表明数字普惠金融有利于区域创新产出的增加，且不同发展水平地区存在明显异质性11。邹辉文和黄友发现数字普惠金融发展与区域创新效率存在显著的非线性关系12。郑万腾等研究表明数字金融可以促进区域创新水平效率提升13。根据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H1：数字普惠金融能正向促进北部湾城市群区域创新。（三）区域创新与经济增长“创新是从根本上打开增长之锁的钥匙。”创新驱动是提高经济发展质量的第一动力，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是通过创新提升经济效率14。关于创新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学者从不同角度进行了论证。杨恺钧和闵崇智发现技术创新对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增长质量的驱动作用明显15。但张凡认为发现创新效率对区域经济增长有正面的影响，但创新尚未成为推动我国区域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16。根据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H2：区域创新对经济增长存在正向促进作用。H3：数字普惠金融通过促进城市创新水平的增长进而对经济水平进行正向影响。三、变量说明与数据来源（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以北部湾城市群中广西、广东、海南的10个城市为研究对象，选取20112020年的数据，数据主要来源于历年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广西统计年鉴 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缺失数据查询各地方统计年鉴和统计公报进行补充。（二）变量说明及变量定义1.被解释变量：城市经济发展水平（Pgdp）以人均GDP作为城市经济发展水平的代理 变量。2.解释变量：数字普惠金融总指数（Df）数据来源于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与蚂蚁金服集团组成联合课题组17。3.中介变量：创新水平（inno）在考察城市创新水平时，本文采取白俊红和蒋伏心的做法，综合考虑发明专利、实用新型和外观设计三种类型专利，并依据其创新程度的高低不同，分别赋予0.5、0.3和0.2的权重综合考察18。4.控制变量选取产业结构调整指数（Structure）、传统金融发展水平（TF）、对外开放度（trade）、实际利用外资额（Ufdi）、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作为控制变量。（三）模型方法1.基准回归模型Pgdpit=0+1Dfit+2Structureit+3Tfit+4tradeit+5ln_Ufdiit+6CPIit+it (1)2.中介效应模型中介效应模型方程形式如下：ln_innoit=0+1Dfit+2Structureit+3Tfit+4tradeit+5ln_Ufdiit+6CPIit+it (2)Pgdpit=0+1ln_innoit+2Dfit+3Structureit+4Tfit+5tradeit+6ln_Ufdiit+7CPIit+it (3)it为随机误差项45四、实证检验（一）描述性统计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最大值为793.5，经济水平在不同年限和不同城市间的差异较大，最小值仅为171，最大值约为最小值的4.64倍。而衡量城市创新水平的发明专利加权数和控制变量实际利用外资额的标准差较大，因此在实证检验中将采用取对数的方式。其他变量的情况均报告见表1。（二）基准回归本文采用固定效应回归模型，由于存在滞后性，因此在对上述基准回归模型进行回归时，将数字普惠金融总水平滞后一期，初步验证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表2为基准回归结果。从表2可知：当没有加入控制变量时，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对经济增长的回归系数为1.189；当加入控制变量时，回归系数为1.699，且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R方也从0.795上升至0.837。这表明，从总指数方面分析，数字普惠金融能正向促进经济水平的增长。创新水平对经济增长的回归系数为64.04，并且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说明随着城市创新水平的提高，城市的经济水平也随之上升。由此，假设2成立。（三）中介效应分析进一步用中介效应模型检验数字普惠金融是否可通过提升创新水平对城市经济发展水平产生影响。根据表3可知，创新水平对数字金融水平在加入控制变量前后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0102和0.00944，且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当方程中中介变量和自变量同存在时，经济增长对创新水平的回归系数为23.48，经济增长对数字普惠金融水平的回归系数为1.424，并且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这说明城市创新水平在数字普惠金融促进经济水平增长的过程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由此，假设1和假设3均成立。（四）进一步分析数字金融子维度的效果进一步分析数字金融及三个子维度对于经济水平的影响，见表4。结果表明，覆盖广度、使用深度和数字化程度对经济增长的回归系数分别为1.519、0.852、0.751，且三个子维度对经济增长的促进水平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从回归系数大小来看，这说明覆盖广度对区域经济增长的作用效果最强，使用深度次之，数字化程度相对而言效果最弱。表1 描述性统计变量指标（单位）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Pgdp人均GDP（百元/人）439.2155.8171.0793.5inno城市创新水平（加权项）449.1566.05.4003,653Df数字普惠金融指数173.266.7738.56281.8coverage_breadth覆盖广度162.666.9522.51291.8usage_depth使用深度170.767.5050.94266.5digitization_level数字化程度212.477.1146.01302.3Structure第三产业增加值/第二产业增加值（%）133.398.6852.29535.0TF金融机构贷款余额/GDP（%）108.5100.625.42530.5trade进出口贸易总额当年汇率/GDP（%）35.6148.361.717249.1Ufdi当年实际使用外资（万人民币）16,06021,86074172,346CPI以2011年为100110.77.000100125.8表2 基准回归结果变量PgdpPgdpPgdpPgdpL.Df1.189*1.699*(0.110)(0.350)L.ln_inno106.5*64.06*(15.79)(8.767)Constant259.7*702.8*-111.5-556.2*(18.12)(316.5)(83.94)(198.9)ControlsNoYesNoYesObservations90909090R-squared0.7950.8370.7170.795Number of id10101010注：*、*、*分别在1，5，10的水平下显著。表3 中介效应检验变量ln_innoln_innoPgdpPgdpDf0.0102*0.00944*(0.000859)(0.00214)L.ln_inno26.50*23.48*(12.89)(9.418)L.Df0.933*1.424*(0.200)(0.405)Constant3.669*2.566160.7*572.8*(0.149)(1.798)(44.77)(300.9)ControlsNoYesNoYesObservations1001009090R-squared0.8430.8740.8020.842Number of id10101010注：*、*、*分别在1，5，10的水平下显著。46在控制变量中，经济增长情况受到对外开放度的显著负向影响，原因可能在于北部湾城市群进口额越多，对本土企业的生产与创新就越不利，当大量的贸易逆差存在，对当地的经济水平也有负向影响。传统金融发展水平对于经济水平的提升也有一定的负向影响。这一方面表明，传统金融水平的发展不利于经济水平的提高，这可能在于传统金融的门槛较高，银行对于借贷款的限制较多，不利于资源流入需要的人手中；而另一方面表明传统金融因数字普惠的迅速发展占比越小，对经济水平的增长就越有利。除此之外，直接利用外资情况也会影响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关于数字金融及子维度对区域创新水平所起到的作用如表5所示。结果表明，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子维度对区域创新水平的提高具有正向促进效a 因篇幅有限，图表详情可向作者索要。应，系数分别为0.0103、0.00439、0.00461，且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覆盖广度的回归系数在三个子维度中最大，数字化程度次之，使用深度系数最小，可能的原因在于覆盖广度是使用金融资源的前提，辐射范围越广，越有助于“长尾群体”获取金融服务。进一步利用中介效应模型，结果表明，创新水平在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各子维度影响经济增长中也起到中介效应。（四）稳健性检验为了进一步检验数字普惠金融对于北部湾城市群经济水平的影响，本文采用替换因变量的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即采用地区生产总值来对被解释变量进行替换，提供实证分析观察替换变量后的结论是否还成立。结果表明，当因变量为地区总值时，实证结果的结论与前文结论基本一致，证明了结果的稳健性。a五、结论与建议结论：第一，数字普惠金融在总体上可以显著促进城市经济水平的提高。在数字普惠金融水平的子维度即覆盖广度、使用深度和数字化程度三个方面均对城市经济水平的提升具有正向效应。第二，探究数字普惠金融促进经济水平增长的内在机制，发现城市创新水平在其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第三，数字普惠金融水平通过促进城市的创新水平进而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且在三个子维表4 数字金融及子维度对经济水平的影响变量PgdpPgdpPgdpPgdpL.Df1.699*(0.350)L.coverage_breadth1.519*(0.410)L.usage_depth0.852*(0.245)L.digitization_level0.751*(0.197)Constant702.8*481.1-108.1-111.6(316.5)(402.0)(229.1)(252.3)ControlsYesYesYesYesObservations90909090R-squared0.8370.8120.7800.817Number of id10101010注：*、*分别在1、10的水平下显著。表6 总方程影响变量PgdpPgdpPgdpPgdpL.ln_inno64.06*34.80*53.39*31.16*(8.767)(6.583)(7.919)(14.77)L.DfL.coverage_breadth1.122*(0.411)L.usage_depth0.633*(0.209)L.digitization_level0.570*(0.242)Constant-556.2*312.0-15.97-130.0(198.9)(354.8)(177.6)(213.2)ControlsYesYesYesYesObservations90909090R-squared0.7950.8240.8170.826Number of id10101010 注：*、*、*分别在1、5、10的水平下显著。表5 数字金融及子维度对经济水平的作用变量ln_innoln_innoln_innoln_innoDf0.00944*(0.00214)coverage_breadth0.0103*(0.00304)usage_depth0.00439*(0.00121)digitization_level0.00461*(0.00122)Constant2.5663.259-2.144*-1.095(1.798)(2.617)(1.007)(1.313)ControlsYesYesYesYesObservations100100100100R-squared0.8740.8660.8470.878Number of id10101010注：*、*分别在1，10的水平下显著。47度中覆盖广度通过城市创新水平的中介作用对城市经济增长的促进效果最强。研究结论对于推动数字金融促进区域创新水平增长进而提高城市经济水平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一是针对北部湾城市群，需要深入推动数字普惠金融改革，做好数字普惠金融顶层设计，继续拓展数字普惠金融服务的涵盖广度与覆盖面，深化数字普惠金融使用深度，充分发挥数字金融的数字化优势和普惠性特色，助推传统金融机构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为微观企业提供更有效、更快捷的金融资源，助力经济社会健康发展。二是在北部湾城市中需要强化以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以及人工智能为主要代表的数字技术发展，做好建设数字普惠金融的基础设施工作，在城市和农村地区同时做好布局，以协调平稳发展，同时利用金融科技增加金融产品的多样性，使数字普惠金融愈加精细化和多元化，继续拓展以创新带动增长的良好态势。参考文献1 刘超，李国成.数字金融发展会影响居民家庭货币需求吗?J.经济评论，2022（1）：48-65.2 王海燕，岳华，李韫琪.数字金融发展如何影响家庭“加杠杆”?动态效应、异质性特征与机制检验J.南方经济，2021（9）：18-35.3 赫国胜，耿丽平.数字金融发展对家庭风险金融资产配置的影响：基于Bootstrap有调节的中介模型J.经济体制改革，2021（6）：135-141.4 刘继兵，田韦仑.数字金融、市场参与和居民幸福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1，41（10）：130-138.5 翟华云，刘易斯.数字金融发展、融资约束与企业绿色创新关系研究J.科技进步与对策，2021，38（17）：116-124.6 于江波，凯白，王晓芳.数字金融能否引领全要素生产率和经济产出跨越胡焕庸线J.山西财经大学学报，2022，44（2）：31-46.7 杨力，刘敦虎，魏奇锋.城市群技术创新与经济增长效率的时空分异研究：以成都城市群为例J.经济体制改革，2020（1）：43-52.8 李星.城市群创新能力的空间差异研究J.经济体制改革，2020（1）：66-72.9 杜传忠，张远.“新基建”背景下数字金融的区域创新效应J.财经科学，2020（5）：30-42.10 徐子尧，张莉沙，刘益志.数字普惠金融提升了区域创新能力吗J.财经科学，2020（11）：17-2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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