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研究 (1).pdf

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研究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研究刘伟(郑州师范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河南郑州4 5 0 0 4 4)摘要：选取中国2 0 1 1 一2 0 2 0 年的省级面板数据，实证检验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效应及作用机制。研究表明：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具有显著促进作用，这一结论在经过内生性检验、稳健性检验后依旧成立；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促进作用在2 0 1 6 年后、盈利能力较强产业链、技术密集型产业链以及东部地区更为明显。机制检验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可通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提升资源配置效率两条路径间接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据此，应多措并举推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制定制造业产业链针对性发展战略、打造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直通道。关键词：数字经济；制造业产业链韧性；产业结构升级；资源配置效率中图分类号：F42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 0 0 4-2 9 2 X(2023)08-0045-06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Digital Economy on the Resilience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ChainLIUWei(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Zhengzhou Normal University,Zhengzhou Henan 450044,China)Abstract:Based on the provincial panel data of China from 2011 to 2020,this paper empirically tests the impact of digital economyon the resilience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chain and its mechanism.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digital economy has a significant role inpromoting the resilience of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chain,which is still true after the endogenous test and robustness test.Thepromotion of digital economy on the resilience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chain is more obvious in the industrial chain with strongprofitability,technology intensive industrial chain and the eastern region after 2016.The mechanism test results show that the digitaleconomy can indirectly affect the resilience of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chain by promoting the upgrading of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improving the efficiency of resource allocation.Therefore,it is proposed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digital economy,formulate targeted development strategies for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chain,and create a“direct channel for enhancing the resilienceof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chain.Key words:Digital economy;Resilience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chain;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Resource allocation efficiency一、引言当前，全球制造业产业链安全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堵链、断链、缺链等风险加剧。为确保关键时刻“不掉链子”，中国高度重视制造业产业链统筹和安全发展。2 0 2 2 年，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着力提升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将提升产业链韧性摆在突出位置，为制造业产业链安全发展指明方向。同年，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新机遇，共同构筑安全稳定、畅通高效、开放包容、互利共赢的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体系”，充分彰显出科技革命是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的时代契机。那么，数字经济作为世界科技革命的先机，能否成为新时代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新力量？背后的机制是什么？解决上述问题，对于稳步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已有学者对数字经济与产业链韧性的关系展开细致剖析，指出数字经济能有效推动产业链抵御宏观形势不确定性挑战2。然而遗憾的是，这些研究为理论分析且并未基于制造业产业链视角进行考察，从中无法得知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作用效果。进一步梳理既有文献可以发现，鲜有学者围绕数字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 0 BJY152)；河南省软科学研究项目（2 3 2 4 0 0 4 1 0 0 5 8)；河南省重点研发与推广专项（科技攻关）项目（2 2 2 1 0 2 3 2 0 1 2 2）。作者简介：刘伟，博士，郑州师范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城市经济、区域经济、数字经济。45技术经济与管理研究2 0 2 3 年第8 期经济与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直接关系进行探索，多是从间接层面展开，主要包括以下三部分：一是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结构升级的影响。沈运红、黄桁(2 0 2 0)指出，数字基础建设水平、数字化产业发展水平、数字技术创新科研水平三个数字经济细分指标，均能优化制造业产业结构3。李春发等(2 0 2 0)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可通过数字基础设施升级改造、数字新技术在传统制造中的赋能创新，驱动制造业产业链组织分工边界拓展、价值分配转移、交易成本降低，最终实现制造业产业链数字化转型。二是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强度的影响。陈晓东、杨晓霞(2 0 2 1)指出数字经济的两个细分指标（数字化硬件设施和数字化软件服务）对制造业产业链强度均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且呈递增态势。三是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现代化的影响。王磊等(2 0 2 2)表示，在数字经济加持下，高技术制造业产业链将大幅提升现代化水平，逐渐摆脱“低端锁定”困局。显然，学者们已经认识到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各方面的积极影响。但是总的来看，学术界对于这一领域的研究成果依然较为匮乏。尤其是关于数字经济如何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作用程度如何，现有文献还未进行详细的实证检验。有鉴于此，文章对数字经济与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关系展开理论分析与实证探讨，并从产业结构升级、资源配置效率两个维度尝试揭示数字经济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作用机制。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1.数字经济与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在新一轮全球变革浪潮中，数字经济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活力7，为制造业产业链带来大量新要素、新产业，促进制造业产业链逐渐驶向“新蓝海”，加速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就新要素而言，数字经济在制造业产业链的全面渗透，使得数据要素逐渐成为制造业产业链上企业与企业之间知识与信息分享的“流通媒介”。该媒介可有效交换制造业产业链链上企业之间的生产、交易、分配等信息，为企业信息共享与交流提供便利，促使链上企业能够在冲击到来后及时作出反应，有效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同时，依托数据要素，制造业产业链链上企业可改变生产要素的时空局限，打破制造业产业链原有边界，通过降低信息与知识共享成本、新技术传播成本、交易成本图，增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就新产业而言，数字经济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为底层支撑，能够在制造业产业链领域不断催生出数字新兴产业9，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注入新动能。数字新兴产业本身具有数字技术优势，能够连接制造业产业链上下游，减弱冲击在链条上下游的传导，避免外部冲击致使制造业产业链因部分环节“失活”而停摆，从而有效维持制造业产业链安全稳定，强化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据此，提出如下假设：假设H1：数字经济发展有助于增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2.数字经济、产业结构升级与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在数字经济赋能下，制造业产业链产业结构会趋向高级化、合理化升级，利于提升链上企业经营状态并强化自身应对冲击的能力，促使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发展。就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来说，一方面，数字经济时代下，云计算、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广泛应用于制造业产业链，促使数据要素在制造业产业链中的嵌人程度日渐加深、制造业产业链中的数字产业比重逐渐提高，极大地优化了制造业产业链结构。另一方面，数字经济使得传统制造业产业链上企业能够全面、大规模的使用现代信息技术改善既有生产模式，进而推动制造业产业链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如制造业产业链上企业可依托现代信息技术构建智能化生产系统，将生产环节、机器、原材料、消费者等内容有效连接起来，促使链上参与主体能够兼顾直接合作者与间接合作者的生产需求，协同改善制造业产业链生产结构。就产业结构升级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来说，制造业产业链产业结构数字化、智能化、信息化、网络化和服务化升级，促使链上生产要素从低生产率部门流向高生产率部门叫，增强制造业产业链冲击因素感知能力与预警能力、风险治理能力，支撑制造业产业链保持长期韧性发展。综上，文章推断在数字经济增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过程中，产业结构升级扮演中介角色，并提出如下假设：假设H2：数字经济通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增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3.数字经济、资源配置效率与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数字经济发展可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对制造业产业链增强产业链韧性发挥积极作用。首先，在数字经济的作用下，制造业产业链上企业能够降低对资本生产要素和劳动生产要素的依赖，优化各类生产要素的运作模式2，实现资源配置优化。基于此，在面对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时，制造业产业链上企业可凭借生产要素运作新模式，快速配置劳动、资本以及其他生产要素，有效降低制造业产业链脆弱性。其次，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利于制造业产业链分工专业化，大幅降低制造业产业链上企业对资源的依赖度并提高其生产产品附加值，使制造业产业链整体资源配置更富有效率，从而增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同时，数字经济可推动制造业产业链上劳动者技能专业化，促使相关人员科学配置制造业产业链生产要素，有效提高制造业产业链生产效率与产品质量3 ，实现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持续提升。最后，随着数字经济在制造业产业链领域渗透，制造业产业链上经济资源开始被配置到具有技术优势的制造业企业中1 4，使得传统高耗能、低效率、高污染的制造业企业逐渐被取代。有利于扩大生产要素作用领域，增强制造业产业链潜在风险抵御能力，最终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综上，可以发现数字经济能够提升制造业产业链资源配置效率，进而增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故提出以下假设：假设H3：数字经济可通过提升资源配置效率进而增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三、研究设计1.模型设定为实证考察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直接影响，文章设定如下基准模型：Chaini=o+,Digi+ZXi+u;+y:+8i其中，i表示省份，t表示年份，j表示控制变量个数，Chaini(1)46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研究表示i省在t年的制造业产业链韧性，Digi表示i省在t年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X表示控制变量，i、分别表示个体固定效应、时间固定效应，8；表示随机扰动项。为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系数，若显著为正，则表明数字经济可正向促进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2.变量选取及测度(1）被解释变量：制造业产业链韧性(Chain)考虑到宏观测算在对贸易增加值分解时容易出现偏误，导致测算结果偏离实际，文章通过建立指标体系对测算制造业产业链韧性进行客观评价，具体如表1 所示。在完成相关指标数据的收集后，采用熵值法测算制造业产业链韧性。表1 制造业产业链韧性评价指标体系一级指标二级指标抵抗与恢复力制造业产业链从业人员平均人数制造业产业链跨国公司1 0 0 强企业数量制造业产业制造业产业链5 0 0 强企业数量链韧性制造业产业链技术改造经费支出制造业产业链企业办研发机构数创新与转型力制造业产业链固定资产投资制造业产业链新产品开发项目数制造业产业链技术市场成交额(2)解释变量：数字经济(Dig)基于数据可得性，从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创新潜力、应用程度、发展环境四个维度构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具体如表2 所示。采用摘权法对该指标体系进行客观评价。表2 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一级指标二级指标数字经济基础设施数字经济创新潜力R&D支出与所在省份生产总值的比值软件业务收入总额数字经济数字经济应用程度数字经济发展环境(3)控制变量为避免遗漏变量导致实证结果出现偏误，一方面，参考刘鑫鑫与惠宁(2 0 2 1)1 5 的研究，选择市场化水平(Mark)、金融发展水平(Fin)作为控制变量。其中，市场化水平采用非国有企业就业人员与总就业人数的比值表示，金融发展水平采用金融机构年末贷款余额占比表征。另一方面，借鉴李史恒、屈小娥(2 0 2 2)6的研究，选择人力资本水平(Edu)、环境规制(Ruge)作为控制变量。其中，人力资本水平采用人均受教育年限来衡量，环境规制采用污染治理投资总额占地区人均GDP的比值进行衡量。3.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通过匹配各省份数字经济发展指数和制造业产业链面板数据，建立研究周期为2 0 1 1 一2 0 2 0 年的平衡面板数据集。对于数字经济指标相关数据，在剔除数据可得性较低的样本后，共覆盖3 0 个省份（不包含西藏与港澳台地区），主要源自历年各省份统计年鉴及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等，部分数据通过查阅Wind咨询数据库、中经网统计数据库进行补足。对于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指标相关数据，借鉴李萌等(2022)17、陈晓东与杨晓霞(2 0 2 2)1 8 的研究，在剔除难以获取的样本后，共保留了1 5 个制造业，具体包括纺织服装、木材加工品和家具、化学产品、机械设备、交通运输设备等制造业。考虑到指标数据的收集多采用国民经济行业分类的统计口径，将上述制造业行业与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标准与代码进行匹配，得到与研究样本对应的2 1 个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代码，具体为C13-C43。相关数据主要源自历年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等，部分源自国家统计局、中国企业家联合会、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信息网。关于控制变量指标的数据，均取自上述来源。因统计口径变化导致的缺失数据，三级指标指标属性制造业产业链资产总额+制造业产业链利润总额+三级指标指标属性互联网用户数与人口总数的比值+长途光缆线路长度+移动电话总数与人口总数的比值+各种类型专利申请授权总数+电信业务收入总额+数字电视用户数+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政府网站总数+通讯与计算机等行业从业人员总数+采用信息化管理的企业比重+采用线性插值法进行补足。为统一量纲，采用对数处理法对上述数据进行清洗。四、实证结果与分析1.基准回归结果表3 为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影响的基准回归结果。其中，列(1)仅控制了时间固定效应与个体固定效应。列(2)列(5)为在列(1)基础上依次对所选控制变量进行控制。对表3列(1)展开分析可以发现，数字经济的影响系数为0.0 8 2 0，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初步证实假设H1成立，数字经济能够显著促进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对列(2)列(5)展开分析可以发现，数字经济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0 8 2 5、0.0 6 3 1、0.0 6 0 5、0.0624，均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证实假设H1成立，表明文章结论稳健。表3 数字经济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基准回归变量(1)Dig0.0820*0.0825*(0.0183)(0.0185)0.0729*Mark(0.0189)FinEduRuge常数项个体固定效应时间固定效应观测值R2注：*、*、*分别表示在1 0%、5%和1%的水平上显著；小括号内数据为标准误，下同2.内生性讨论为克服遗漏变量导致的内生性问题，文章采用增加控制变量的方法，将对外开放水平(Open)、外商直接投资(Fdi)纳人模型对样本数据进行重新回归，检验结果如表4 列(1)所示。其中对外开放通过制造业产业链“出口交货值/总产值”进行测算，外商直接投资采用制造业产业链外商直接投资企业的销售收入进行表征。可以发现，在加入对外开放水平、外商直接投资两个控制变量后，数字经济的影响系数依旧为正，且通过了显著(2)0.00140.3458*(0.0641)(0.0547)是是是是3003000.42650.4723(3)0.0631*(0.0177)0.1085*(0.0186)0.1384*(0.0349)0.6168*(0.0711)是是3000.4623(4)0.0605*(0.0179)0.1067*(0.0180)0.1329*(0.0336)0.0221*(0.0039)0.6389*(0.0709)是是3000.4762(5)0.0624*(0.0182)0.0796*(0.0209)0.1505*(0.0342)0.0263*(0.0040)-0.0565*(0.0216)0.9438*(0.1220)是是3000.475647技术经济与管理研究2 0 2 3 年第8 期性检验。这说明在考虑模型遗漏变量导致的内生性问题后，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仍具有显著正向促进作用，与基准回归结果一致。为克服反向因果导致的内生性问题，采用工具变量重新估计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选取固定电话普及率、人均邮电业务量分别与数字经济滞后一期的交互项，作为数字经济的工具变量。采用2 SIS法分别对上述两个工具变量进行回归，固定电话普及率与数字经济滞后一期交互项的回归结果如表4 列(2)、列(3)所示，人均邮电业务量与数字经济滞后一期的交互项回归结果如表4 列(4)、列(5)所示。可以发现，两个工具变量的K-PrkLM检验、K-PrkWaldF检验均符合预期，显示所选择的工具变量较为合理，可展开进一步分析。由表4列(2)列(5)可知，在考虑反向因果导致的内生性问题后，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促进作用仍旧显著为正，再次证实了假设H1成立。表4 数字经济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内生性处理遗漏变量变量增加控制变量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第一阶段第二阶段(1)(2)0.0435*Dig(0.0063)0.0104*Open(0.0018)0.0408Fdi(0.0725)IV1IV2常数项其他控制变量个体固定效应时间固定效应K-Prk LMK-P rk Wald F观测值R2注：（)内数据为标准误；内数据为P值；（内数据为Sodk-Yogo弱识别检验10%水平的临界值。3.稳健性检验（1）替换核心解释变量采用互联网普及率作为数字经济的替代变量展开稳健性检验，具体结果见表5 列(1)。可以发现，数字经济的影响系数为0.0457，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研究结论较为稳健。表5 数字经济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稳健性检验(2)变量替换核心解释变量0.0457*Dig(0.0046)Dig1.0917*常数项(0.1242)控制变量控制个体固定效应是时间固定效应是观测值300R20.4756(2）重新选择样本考虑到北京、上海、重庆、天津四个直辖市拥有较为明显的数字资源与政策优势，可能对研究结论造成影响，故剔除上述四个直辖市的数据对样本进行重新估计，结果见表5 列(2)。可以发现，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显著为正，与基准回归结果一致，再次说明研究结论稳健。4.异质性分析(1）时间异质性分析中国官方文件第一次使用数字经济的提法是在2 0 1 6 年G20杭州峰会发布的二十国集团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中。此后，各大官方文件和重大场合均采用数字经济的提法。为保证文章的严谨性，以2 0 1 6 年作为时间节点，探究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在二十国集团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发布前后是否存在时间异质性。在基准模型中引人时间虚拟变量dt与数字经济的交互项，将时间虚拟变量2 0 1 6 年及之前的年份赋值为0，2 0 1 6 年之后的年份赋值为1，具体回归结果见表6 列(1)。可以发现，数字经济与时间虚拟变量的交互反向因果项显著为正，说明相较于2 0 1 6 年及以前，2 0 1 6 年后数字经济(3)(4)0.0789*(0.0089)0.4703*(0.0226)0.6375*(0.1772)控制是是3000.4856(5)0.0700*(0.0075)0.3489*(0.0080)控制控制是是是是65.42690.0000288.4523(16.41)3000.3574(1)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促进作用更明显。(2）盈利能力异质性分析制造业产业链盈利能力不同，可能会导致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存在差异。为验证这一推断，采用制造业产业链利润与产值的比值衡量制造业产业链盈利能力，设置盈利能力虚拟变量dr。以考察期内制造业产业链盈利能力均值为划分依据，若盈利能力低于或等于样本均值，则判定该产业链为低盈利能力产业链，dr赋值为0，反之赋值为1。引人盈利控制控制是是是是75.39570.0000250.4765(16.41)3000.3632样本重新选择0.0406*(0.0088)0.9102*(0.1417)控制是是2600.4528能力虚拟变量与数字经济的交互项，对基准回归模型进行再次回归，具体结果见表6 列(2)。可以发现，盈利能力虚拟变量与数字经济的交互项显著为正，说明相较于低盈利产业链，数字经济对高盈利产业链的促进作用更明显。(3）要素密集度异质性分析根据要素密集度的不同，将制造业产业链划分为非技术密集型、技术密集型两类。在此基础上，引人要素密集度虚拟变量df，对非技术密集型制造业产业链赋值为0，对技术密集型制造业产业链赋值为1。将要素密集度虚拟变量与数字经济的交互项带人基准回归模型进行再次回归，具体结果见表6 列(3)。可以发现，要素密集度虚拟变量与数字经济的交互项影响系数为0.0 4 5 2，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数字经济对技术密集型制造业产业链的影响作用更为明显。（4）资源票赋异质性分析考虑到资源赋的不同，东部地区与中西部地区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可能存在差异，致使不同地区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有强弱之分。因此，设置地区虚拟变量ds，对东部地区赋值为1，中西部地区赋值为0，将地区虚拟变量与数字经济的交互项带入基准回归模型进行再次回归，具体结果见表6 列(4)。可以发现，地区虚拟变量与数字经济的交互项的影响系数为0.0 1 0 1，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东部地区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效应强于中西部地区。48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研究表6 数字经济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异质性分析2.资源配置效率的作用机制检验(1)(2)变量时间差异盈利能力差异要素密集度差异资源票赋差异0.0355*0.0323*Dig(0.0070)0.0119*Digxdt(0.0097)DigxdrDigxdfDigxds常数项控制变量个体固定效应时间固定效应观测值R2五、数字经济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作用机制前已述及，数字经济可显著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那么，数字经济通过何种渠道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产生影响？文章从产业结构升级与资源配置效率两方面，揭示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具体作用机制。1.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机制检验为验证假设H2，借鉴郑涛、杨如雪(2 0 2 0)1 9 的研究，以制造业产业链产值占工业总产值的比重取对数表示产业结构升级(Up)，进一步构建如下模型：Up:=Ao+A,Digi+Z.Xi+u+y,+81Chain,=0o+0,Digi+0,Upa+ZeXm+u+y:+eu其中，Up；表示产业结构升级指数，相关数据主要源自历年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等，其他变量同模型(1)。模型(2)用于检验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模型(3)用于检验产业结构升级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具体估计结果分别见表7 列(1)、列(2)。可以发现，表7 列(1)数字经济的影响系数为0.0 5 5 9，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数字经济可显著促进产业结构升级；表7 列(2)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系数为0.1 7 8 9，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产业结构升级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效应显著为正；表7 列(2)数字经济的影响系数为0.0 4 9 7，仍显著为正，证实产业结构升级在数字经济与制造业产业链韧性之间发挥中介作用，即假设H2成立。表7 数字经济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作用机制检验产业结构升级资源配置效率变量()UpDig0.0559*(0.097)UpEf常数项控制变量个体固定效应时间固定效应观测值R2(3)0.0726*(0.0067)(0.0140)0.0176*(0.0027)0.9423*1.0356*(0.2423)(0.2413)控制控制是是是是3003000.47560.4695(2)Chain0.0497*(0.0085)0.1789*(0.0503)0.3351*1.1251*(0.1743)(0.1895)控制控制是是是是3003000.75860.5210(4)0.0493*(0.0060)0.0452*(0.0103)1.2014*(0.2523)控制是是3000.4784(3)Eff0.1852*(0.0136)0.1741(0.3518)控制是是3000.6746为验证假设H3，借鉴蒲阿丽、李平(2 0 1 9)2 0 的研究，采用制造业产业链劳动资源配置效率、资本配置资源与其他资源配置效率的算数平均值，衡量制造业产业链的资源配置效率(Ef)。其中，制造业产业链劳动、资本与其他资源的配置效率均通过“某一制造业产业链生产资源生产率/所有制造业产业链生产资源生产率的均值”测得。劳动资源生产率测算方法为“某一制0.0101*造业产业链全部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制造业产业链总产值”。(0.0037)0.7514*(0.2489)控制是是3000.4895(2)(3)(4)Chain0.0448*(0.0099)0.0987*(0.0246)1.0847*(0.2495)控制是是3000.5203资本资源生产率测算方法为“某一制造业产业链资本存量/制造业产业链总产值”。其他资源生产率测算方法为Malmquist指数法。进一步，构建如下模型：Eff=Ao+,Digi+E,Xi+u+y+erChain=0o+0,Diga+0,ff+ZeXm+u+8u其中，Ef，表示资源配置效率，相关数据主要源自历年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等，其他变量同模型(1)解释。模型(4)用于检验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资源配置效率的直接影响，模型(5)用于检验资源配置效率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具体估计结果分别见表7列(3)、列(4)。可以发现，表7 列(3)数字经济的影响系数为0.1852，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数字经济可显著促进制造业产业链资源配置效率提升；表7 列(4)资源配置效率的影响系数为0.0987，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资源配置效率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效应显著为正；表7 列(4)数字经济的影响系数为0.0448，仍显著为正，证实资源配置效率在数字经济与制造业产业链韧性之间发挥中介作用，即假设H3成立。六、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1.研究结论数字经济能否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是文章研究重点。文章选取中国2 0 1 1 一2 0 2 0 年3 0 个省级面板数据，实证检验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影响效应及作用机制。研究表明：一是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具有显著促进作用，这一结论在通过增加控制变量、构造工具变量进行内生性检验后，以及替换核心解释变量、重新选择样本进行稳健性检验后依旧成立。二是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促进作用在2 0 1 6 年后、盈利能力较强产业链、技术密集型产业链以及东部地区更为明显。三是机制检验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可通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提升资源配置效率两条路径间接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2.对策建议第一，以数据要素、数字基建、数字治理标准为切入点，多措并举推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依据结论可知，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为进一步强化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促进作用，应以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为切入点，从以下三方面展开具体举措：一是充分发挥数据要素作用。政府需通过健全数据基础制度，加快培育数据要素市场，促进数据要素高效合规流通使用，加速数字经济在制造业产业领域的渗透，以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二是优化升级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政府应通过稳妥推进智能化综合性数字信息(4)(5)49技术经济与管理研究2 0 2 3 年第8 期基础设施建设提升数字经济核心竞争力，拓宽数字信息基础设施在工业制造领域的覆盖面，从而强化数字技术在制造业产业链中的应用，增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三是完善数字治理标准。中国应加强数字经济治理领域的国际交流合作，积极参与国际数字经济规则、贸易规则、治理规则的制定与完善，提升国内数字经济治理水平，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稳步提升提供保障。第二，以盈利能力、要素密集度、资源赋为突破点，制定制造业产业链针对性发展战略。依据前述分析可知，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促进作用在盈利能力较强产业链、技术密集型产业链以及东部地区更为明显。依据这一结论，制定制造业产业链针对性发展战略，因势利导强化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提升效应。首先，提升制造业产业链盈利能力。制造业产业链企业和政府需共同努力，提升制造业产业链盈利能力，引导资本流向制造业。企业应增加就业岗位，提供更优质的产品和服务促进消费，改善社会各界对制造业产业链企业盈利能力的预期，从而吸引资本流向制造业，改变制造业产业链“脱实向虚”的危险倾向。政府应淘汰落后产能，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降费、实质性降低增值税”等税率政策，扩大和加强对制造业企业的金融支持，改善优化制造业企业营商环境，提升全制造业产业链盈利能力，进而加速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其次，加速制造业产业链向技术密集型转型。非技术密集型制造业产业链应把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作为推进结构调整的中心环节，不断攻克和掌握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技术、关键技术，通过增强产业链技术要素密度向技术密集型制造业产业链转型，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供助益。最后，推动中西部地区制造业产业集群化发展。产业集群化发展是增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有效途径。一方面，中西部地区可借鉴东部地区先进制造业集群优化产业发展生态的经验，支持各地“抓集群、促增长”，提升制造业产业链稳定性和竞争力。另一方面，中西部地区可凭借集群内跨区域发展和集群间的链接互动形成集群网络，有效推动企业、政府在制造业产业链上分工协作，实现产业链上主体互动共生，巩固产业链集群化发展成果，为制造业产业链韧性奠定基础。第三，以加速产业结构升级、提升资源配置效率为落脚点，打造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直通道”。结论表明，数字经济可通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提升资源配置效率两条路径间接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据此，为畅通数字经济影响制造业产业链韧性的内在传导机制，一是加快传统制造业产业链数字化转型升级。一方面，政府应加强顶层设计，出台数字化助推传统制造业产业链转型发展的政策，积极搭建传统制造业产业链与数字化融合发展的服务平台，精准帮扶传统制造业产业链，鼓励传统制造业产业链引人适合自身需求的数字化技术，助力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另一方面，传统制造业产业链应借助数字经济中的数字技术，加快上游供给与下游需求的有效对接，变革“高投入、低回报”的生产模式，加速形成新兴产业，夯实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根基。二是推动资源要素配置方式数字化转型。政府应为制造业产业链劳动、资本与其他资源要素搭建一个开放、联通、交互的统一数字化平台，在全国50范围内匹配投资人、竞价、交易、流通，盘活资产、构建“制造业产业链账本”，实现资源高效配置和精准对接，进而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加速提升制造业产业链韧性提升。1凌丹,刘悦,刘慧岭.国际经济秩序演化与中国制造业产业链重构研究 J.经济学家,2 0 2 2(8)：1 1 9-1 2 8.2陈晓东,刘洋,周柯.数字经济提升我国产业链韧性的路径研究 经济体制改革,2 0 2 2(1)：9 5-1 0 2.3沈运红，黄桁.数字经济水平对制造业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研究基于浙江省2 0 0 8 2 0 1 7 年面板数据 科技管理研究,2 0 2 0(3)：147-154.4李春发，李冬冬，周驰.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转型升级的作用机理基于产业链视角的分析 .商业研究,2 0 2 0(2)：7 3-8 2.5陈晓东,杨晓霞.数字经济可以实现产业链的最优强度吗？一基于19872017年中国投人产出表面板数据 南京社会科学,2 0 2 1(2)：17-26.6王磊覃朝晖，魏龙.数字经济对高技术制造业产业链现代化的影响效应分析 J.贵州社会科学，2 0 2 2(6)：1 2 7-1 3 6.7 Sultana S,Akter S,Kyriazis E,et al.Architecting and developing big data-driven innovation(DDI)in the digital economy J.Journal of Global Inform-ation Management,2021,29(3):165-187.8李颖,贺俊.数字经济赋能制造业产业创新研究 经济体制改革，2022(2):101106.9 Cortada J W.The digital hand:How computers changed the work of ame-rican manufacturing,transportation,and retail industries J.Business Hi-story Review,2004,78(3):494-569.10韩健,李江宇.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研究 统计与信息论坛，2 0 2 2(7)：1 3-2 5.11于泳波，周子为，易子涵，等.先进制造业集群对区域间技术转移的影响基于产业结构升级与市场潜能视角 .武汉金融,2 0 2 2(1)8-15.12韦庄禹.数字经济发展对制造业企业资源配置效率的影响研究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 0 2 2(3)：6 6-8 5.13李俊久，张朝帅数字要素投人、专业化分工与中国制造业国际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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