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对我国低碳经济转型的影响——基于空间效应视角.pdf

124商业经济研究 2023 年 18 期引言随着工业革命时代的到来，人类生产力获得极大提高，生产生活水平不断提升。然而，工业革命带来了全球生态环境系统的破坏，气候变化影响人类生存与发展。因此，低碳经济势在必行。我国作为一个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必须要结合实际情况，构建符合国情的低碳经济发展模式。目前，我国迎来数字经济发展新潮流。2021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做好碳达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见中指出，我国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体系要初步形成，数字技术需与行业绿色低碳发展相结合，以数字经济驱动低碳转型新跨越，实现数字技术与碳中和有效衔接。同时，国家在积极引导企业发展以数据为核心，以互联网为平台，融合传统实体经济，构建数字经济发展体系。在此背景下，通过数字经济促进低碳经济转型成为我国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但是我国地域广阔，各地区间经济水平、管理水平、互联网发展水平均有差异，导致地区间低碳经济发展不平衡。因此，基于空间效应视角分析数字经济对我国低碳经济转型的影响具有社会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但是，目前已有文献仍存在以下不足：其一，关于低碳经济发展的研究，大部分文献主要以第三产业占比或科技创新产出占比来衡量，缺乏对低碳经济的全面论述和衡量。其二，关于数字经济的研究不够充分，主要考虑对本地区的影响，忽视其空间溢出性。其三，目前文献主要研究绿色经济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综合评价，对侧重生态层面的低碳经济影响研究较少，即绿色经济许金红1 博士 钟若愚2 教授（1、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广东深圳 518360；2、深圳大学 广东深圳 518000）内容摘要：数字经济赋能传统行业转型升级，不仅能够提高行业能源利用率，也明显促进低碳经济转型发展。本文基于 2013-2022 年省级面板数据，从空间效应视角分析数字经济对我国低碳经济转型发展的影响。结果发现：第一，数字经济对我国低碳经济转型具有促进作用；第二，我国中部地区数字经济促进低碳经济发展的影响最为显著，东北地区次之，东部地区次于东北地区，西部地区并不显著；第三，地区数字经济对低碳经济发展的直接影响效应小于邻省间接效应，存在空间溢出特征。由结论可知，各地区政府应加强对数字经济发展的支持力度，以实现数字经济对低碳经济转型发展的促进作用。关键词：数字经济；低碳经济；空间效应；SDM 模型；直接效应中图分类号：F0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9397（2023）18-0124-04文章著录格式：许金红，钟若愚.数字经济对我国低碳经济转型的影响基于空间效应视角 J.商业经济研究，2023（18）：124-127与低碳经济关系的研究相对匮乏。因此，本文基于我国2013-2022 年 30 个省份的面板数据，从空间效应视角分析数字经济对我国低碳经济转型发展的影响，以期扩展研究低碳经济发展的视角和理论框架，为我国“双碳”目标的实现做出贡献。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一）文献综述关于数字经济的文献主要包括三类：其一，数字经济的发展。数字经济是信息化科学技术与市场经济相融合的产物，已经融入社会生活的购物平台和交易平台，为居民生活带来极大便利性（陈肖等，2023）。其二，数字经济的影响。数字技术广泛应用于实体经济运行过程中，提高了经济发展效率、市场监管能力、市场决策能力和管理服务水平。另外，数字经济与农村经济发展相融合，提高了农村生产经营精准化、乡村治理数字化和服务管理人性化水平，缩小了城乡经济和服务差距，成为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重要途径（梁蕊娇等，2022）。其三，提高数字经济发展的路径和机制研究。首先，要提高数字技术创新能力，鼓励加大数字研究支持力度，鼓励科技创新，突破数字技术与传统产业融合的困难瓶颈（Wang 等，2022）。其次，加强对数字经济的规范、健康和均衡化发展引导。着力培养高端技能型和跨界复合型科技人才。加快培养数据生产要素考评制度，发挥数据生产潜力（缪小红等，2022）。关于低碳经济的研究文献主要集中在低碳经济的空数字经济对我国低碳经济转型的影响基于空间效应视角数字流通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贸易经济类核心期刊125间分布和影响因素两方面，沈世铭等（2023）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测度我国绿色低碳循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空间分布，发现其呈现均衡状态分布，集聚效应明显。丁涛等（2023）采用基尼系数和收敛方法对八大综合经济区低碳经济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发现其空间非均衡性明显，且存在空间溢出效应。李苏等（2023）研究了绿色金融发展对地区低碳经济的影响，发现绿色金融不仅对地区低碳经济的发展有直接影响，而且对邻近省份有溢出效应。Xiang 等（2022）认为数字经济能够促进绿色经济的发展。Li 等（2022）认为数字经济与低碳经济之间存在动态协调发展关系。（二）研究假设数字经济是一种全新的经济形式和形态，而不是简单将数字技术与传统经济相融合。数字经济改变了国民经济发展方式和生产结构，推动了经济生产方式向清洁化、高效化、高级化发展。我国低碳经济发展的主要途径是降低行业碳排放，顺应数字经济发展的本质，发挥数字经济潜能，打破传统生产三要素规则，实现经济发展呈倍数高效发展，减少劳动、资本的投入，产生更多产能，实现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因此，应当释放主体试错创新发展潜力，发挥数字经济在低碳经济转型中的强力推动作用。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 1：数字经济对我国低碳经济转型具有促进作用。我国低碳经济发展不平衡，从区域层面看，我国欠发达地区在发展低碳经济过程中缺乏人才、财政及技术的支持，因此低碳经济发展阶段较为落后。发达地区对低碳经济发展的意识较早，在产业绿色转型升级过程中对碳排放量要求更为严格。但是部分发达地区传统产业发展较快，环境污染较为严重，因此可能存在碳排放量更高的现象。现有文献研究指出，低碳经济总体呈现出“东高西低”的趋势（梁刚等，2021）。此外，由于各省份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人口素质、经济发展水平等不同，数字经济发展的规模、增速、占比在稳步提升中呈现明显的区域差异。因此，数字经济在地区间的差异会导致其对低碳经济发展的异质性。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 2：我国地区间数字经济促进低碳经济发展的影响效应具有异质性。数字经济对本省低碳经济发展影响具有空间溢出效应。也就是说，本地数字经济发展能够促进临近地区低碳经济转型，即数字经济发展较快省份对临近省份产生带动作用。首先，数字经济不存在空间隔绝效应，空间传导效应快，且与居民生活相关程度高，在电子信息普及化和物流基础设施建设逐步完善的过程中，数字经济发展传播效应更快。数字经济的传播会影响临近省份低碳经济的发展程度。另外，临近省份出于“模仿效应”会效仿数字经济发展较快的省份，从而对生产方式和消费方式作出调整（Lan 等，2021）。因此，数字经济发展较快的省份对较落后地区产生非自愿带动作用。数字经济发展不仅对本地区低碳经济发展具有直接影响，而且对临近省份低碳经济发展具有间接影响。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 3：数字经济对低碳经济的区域直接影响效应可能与邻省间接效应不同，或许存在空间溢出特征。研究设计（一）数据来源与变量测度本文主要研究数字经济对我国低碳经济转型的影响，因此解释变量为数字经济，将信息化普及率、数字化基础建设、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和信息化环境综合分析，进行赋权后，获得各省份数字经济发展指数。被解释变量为低碳经济发展，主要采用绿色发明专利数、服务业增值占比和可再生能源消费占比三个变量综合表示。选取城市用天然气人口数、每万人植树造林面积数、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数和污水处理能力为控制变量。变量具体说明见表 1 所示。本文数据均来自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 中国能源统计年鉴 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 中国环境统计年鉴、各地区环境状况公报、Wind 数据库。由于数据可获得性，本文选取我国 30 个省份（不含西藏和港澳台地区）作为样本数据。参考已有文献对地区的划分，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和海南。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和湖南。西部地区包括：内蒙古、广西、表 1 模型变量说明Digital Circulation126商业经济研究 2023 年 18 期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和新疆。东北地区包括：辽宁、吉林和黑龙江。但是西藏地区数值缺损量大，为保证数据可靠性，研究中剔除西藏地区。（二）模型设定本文主要针对数字经济与我国低碳经济转型的关系进行建模，模型如下：lnLCEit=a0+a1lnDIGit+a2contit+bit（1）上式中，lnLCEit表示i省份在t时期低碳经济发展水平；lnDIGit表示 i 省份在 t 时期的数字经济水平；contit表示控制变量，包括城市用天然气人口数、每万人植树造林面积数、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数和污水处理能力；bit表示随机扰动项。针对模型（1）分别进行随机效应模型回归以及拉格朗日乘子检验，发现数字经济发展对低碳经济发展存在空间溢出效应的关系。根据似然比，选取 SDM 模型检验数字经济的低碳经济空间溢出效应。Y=C+WY+X+WX+（2）上式中，C 代表常数项；代表空间自回归系数；代表 X 的空间交互项弹性系数；W 代表权重系数。将上述模型与本文研究内容相结合后，具体模型如下：LCEit=a+WLCEit+DIGit+WDIGit+a2contit+Wcontit+bt+it（3）实证分析（一）基准回归分析由表 2 可见，从全样本角度看，数字经济促进低碳经济转型的系数为 0.3067，且在 1%水平下显著，说明数字经济有助于低碳经济转型发展。分区域看，我国中部地区数字经济促进低碳经济发展的影响最为显著，东北地区次之，东部地区次于东北地区，西部地区并不显著。中部地区最为显著，可能是因为高新产业集群正在中部地区形成，在数字经济发展的影响下，实现了产业数字化和数字化产业的发展。东部地区影响小于东北地区，可能是因为东部地区低碳经济发展驱动力较东北地区更多，并且东部地区较发达，对私家车等高碳需求量更大。因此，数字经济的发展对东部低碳经济转型的促进作用并不是最为显著。西部地区并不显著，可能存在的如下表 2 全样本和分地区回归结果注：*和*分别代表变量在 5%和 1%的水平下显著，括号内数值为对应的 t 值，下同。表 3 SDM 模型回归分析表 4 分解效应检测结果表 5 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数字流通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贸易经济类核心期刊127原因：西部地区数字经济发展时间晚，数字经济相关人才缺乏，整个数字经济发展阶段较落后，因此对东部、中部地区的产业承接能力差，出现与其他地区发展脱节现象。因此，西部地区应加强与中部、东北地区的深度合作，发挥联动机制，实现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高效融合。（二）空间效应检验表 3 为数字经济对我国低碳经济发展影响的空间效应结果，基于对模型稳健性的考虑，本文采用空间邻接矩阵与地理距离矩阵两种方法对空间权重矩阵进行 SDM回归。LR 检验后，发现不存在空间自回归模型或空间误差模型，因此 SDM 模型选用具有可靠性。结果发现，数字经济对低碳经济发展转型具有正向空间溢出效应。对空间效应进行分解效应检测后发现（见表 4），在空间邻接矩阵和空间地理距离矩阵中，数字经济对低碳经济影响的直接效应均小于间接效应。直接效应为数字经济对本省份低碳经济转型发展的影响，间接效应为数字经济对其他省份低碳经济转型发展的影响。由此可见，数字经济对低碳经济的区域直接影响效应小于邻省间接效应，存在空间溢出特征。（三）内生性和稳健性检验考虑数字经济对低碳经济发展影响的结果可靠性，本文对其作出稳健性检验。本文采用替换变量的方法，将北京大学数字金融中心根据蚂蚁集团海量数据编制的数字金融普惠指数带入模型，替换数字经济发展指标。结果如表5 所示。表 5 显示我国中部地区数字经济促进低碳经济发展的影响最为显著，东北地区次之，东部地区次于东北地区，西部地区并不显著。与基准研究结果基本一致，因此研究结果具有稳健性。政策启示首先，地方政府应引导企业以数字化技术为核心，在企业管理方面尽快完成转型升级。推动企业完成数字化、智能化改造，从产品设计、生产、加工、运输和售后等各环节进行数字化和智能化管理，以实现“源头-过程-尾端”的全面化、自动化和系统性流程控碳，助力企业提升自主碳排放管理能力，实现企业生产流程再造，减少碳排放。其次，在生产技术方面，引导企业引进数字化技术，提升智能装备占比，实现技术迭代，有效提升能源利用效率，提高产品质量和性能。生产技术是实现数字经济发展和低碳经济转型的核心要素，因此，应当加大对企业生产参考文献：1.陈肖，吴娜，牛风君.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测度及其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以京津冀区域为例 J.商业经济研究，2023（3）2.梁蕊娇.数字经济背景下生态产业高质量发展路径探析 J.时代经贸，2022（11）3.Wang L，Zhu T.Will the Digital Economy Increase Energy Consumption？An Analysis Based on the ICT Application ResearchJ.Chinese Journal of Urban and Envi-ronmental Studies，20224.缪小红.物流行业低碳创新网络对低碳创新效率的作用机制基于全球价值链视角 J.商业经济研究，2022（19）5.沈世铭，许睿，陈非儿.我国绿色低碳循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空间非均衡性及收敛性 J.中国流通经济，2023（2）6.丁涛，黄宇菲，冯奎等.中国区域低碳经济发展水平测度、区域差距与空间收敛性研究来自八大综合经济区的证据 J.经济问题探索，2023（2）7.李苏，刘浩南.空间视角下绿色金融对低碳经济发展的影响 J.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23（1）8.Xiang X，Yang G，Sun H.The Impact of the Digital Economy on Low-Carbon，Inclusive Growth：Promoting or RestrainingJ.Sustainability，20229.Li Z，Wang J.The Dynamic Impact of Digital Econo-my on 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Evidence City-level Em-pirical Data in ChinaJ.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202210.梁刚.中国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建设水平测度 J.统计与决策，2021（15）11.Lan F，Jiao C，Deng G，et al.Urban agglom-eration，housing price，and space-time spillover effectEmpirical evidences based on data from hundreds of cities in ChinaJ.Managerial and Decision Economics，202112.韩先锋，宋文飞，李勃昕.互联网能成为中国区域创新效率提升的新动能吗 J.中国工业经济，2019（7）作者简介：许金红（1985-），女，湖南邵阳人，博士，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产业发展、平台经济与创新创业；钟若愚（1971-），男，广东深圳人，博士，深圳大学教授。研究方向：产业转型、经济发展与社会管理。技术的财政支持和方向引导。最后，应加大财政投入，针对采用数字技术实现减排效果明显的企业给予经济奖励，如在用地指标、税费减免、企业融资等方面优先落实相关政策或给予一定优惠，鼓励企业实现节能降碳、智能化转型升级。Digital Circul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