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技术对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的影响——基于计划行为理论.pdf

以江苏省南京市周边地区的农业散户、农民专业合作社为研究对象，利用计划行为理论模型将数字技术对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影响因素纳入统一分析架构，采用结构方程模型确认数字技术影响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的关键因素。结果表明：在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的主观规范、行为态度和知觉行为控制两两之间的相互影响显著；知觉行为控制、行为态度和主观规范对农户行为意向的正向影响依次递减；知觉行为控制、行为态度和主观规范通过影响农户低碳农业技术行为意向进而影响其低碳农业技术实际采纳行为。关键词：数字技术；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计划行为理论中图分类号：X322；F323.3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4-7909-（2023）13-04-60引言2020年9月，我国郑重向国际社会承诺：“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这明确了我国面对气候变化问题要实现的“双碳”目标。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FAO）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农业碳排放总量为78 283.91万t，是全球农业碳排放最多的国家。农业生产导致的碳排放约占全球碳排放总量的31%，农业碳减排潜力巨大1。为了实现“双碳”目标，我国必须减少农业碳排放量。但目前，我国农户普遍存在信息素养较低、农业减碳意识淡薄、农业减碳技术应用意愿不强等问题。为此，笔者将数字技术对农业固碳减排的内在作用机制为推动农业减碳的重要切入点之一。鲁钊阳2认为，农业科技进步对农业碳排放有显著影响，农业科技水平越高，农业碳排放越少。钟真等3从农业生产、农业经营、农业治理3方面梳理数据要素赋能现代农业发展的内在机制。祝华军等4通过对农户采用低碳技术措施的意愿进行分析，得出农户对投入物变动不大且具有增产效果的低碳技术措施的意愿采用率较高的结论。陈儒等5选取多产出Translog距离函数形式的随机前沿模型分析影响农户低碳生产的因素。在数字技术对农业生产方面，Jiang等6提出数字经济对农业绿色发展的促进作用具有“边际效应”递增的非线性特征。Zhong等7利用面板数据探讨数字经济对农业碳排放强度的影响及农业技术进步的中介作用，得出数字经济可以显著降低农业碳排放的结论。综上所述，在低碳农业技术应用领域，已有许多学者做出详细研究。但目前还缺少数字技术与农户采纳低碳技术实际行为之间的理论框架，也缺少数字技术与碳减排之间的经验结论。因此，笔者基于计划行为理论，分析数字技术对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的影响。1理论框架与相关概念界定1.1改进的计划行为理论计划行为理论（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TPB）是由Ajzen提出的，能帮助人们理解人是如何改变自己行为模式的。该理论包含5个要素，即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行为意向、实际行为（见图1）。该理论认为，一个理性人的实际行为受到行为意向的影响，行为意向又受3方面因素的影响：一是研究对象基金项目：江苏高校哲社重大项目“数字经济赋能农业碳减排的内在机理及潜力测度研究”（2022SJZD091）；省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计划“数字技术对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的影响基于计划行为理论”（202210307207Y）。作者简介：铁心雨（2002），女，本科生，研究方向：农村区域发展。4http:/自身对某项行为所持有的正面或者负面的态度，二是研究对象在采取某项行为时所感受到的来自社会方面的压力和影响，三是研究对象认为自己是否能掌握某项行为的资源及能够控制和执行某项行为的难易程度。一般来说，人们对某一行为的态度越正面，主观规范越有利，知觉行为控制越强，其行为意向就越大，转化成直接行为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计划行为理论已被成功应用于多个行为领域，并且绝大多数研究证实其能显著提高对行为的解释力与预测力。因此，笔者基于计划行为理论，从数字赋能入手，研究影响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因素。笔者对计划行为理论进行了扩展，引入数字技术这一核心变量，将农户行为与当前数字化环境紧密连接，形成“内部认知行为意向实际行为”的分析过程。信息获取平台组织数字经济政策数字技术行为态度主观规范行为意向实际行为知觉行为控制数字风险感知数字设施配备图1低碳农业技术采纳理论行为1.2概念界定1.2.1数字赋能Makinen8认为，数字赋能是通过大数据、移动互联和人工智能等数字化工具对特定人群进行赋能，并使他们获得相应的生活技能和生存能力。孟天广9指出，技术赋能和技术赋权成为数字技术影响治理过程的两大关键机制。沈费伟10从主体出发，提出乡村技术赋能可以从个人赋能、组织赋能与社区赋能等3个维度理解。基于以上学者的观点，笔者认为数字赋能由技术赋能、组织赋能、市场赋能3部分组成，并以数字赋能为核心自变量，构建了3条对农户低碳农业技术实际采纳行为（因变量）的影响路径。1.2.2低碳农业技术2003年，英国率先在 能源白皮书 上提出“低碳”的概念，同时以“低碳经济”的新理念阐述了21世纪人类面临的生存挑战。自此，低碳技术作为实现低碳经济的重要手段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石敏俊等11认为，低碳技术既包括能源技术进步，促进能源利用效率提高，也包括发展低碳能源，促进能源结构转换。低碳农业技术是低碳技术在农业方面的延伸。陈儒等12认为，低碳农业技术是具有低碳属性的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包括沼气技术、测土配方技术等。基于此，笔者认为，低碳农业技术是产前、产中及产后农户采取的相应的具有低碳属性、减少废弃物排放的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2研究假设计划行为理论认为，行为态度、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之间相互独立又相互影响。行为态度是指人们对行为所持有的一种信念，如果个体相信某种行为会带来积极的结果，那么他对这种行为就会产生积极的态度。主观规范是指个体对其重要他人（家人和朋友）赞同或反对他们采取某种行为的态度的一种信念。也就是说，个体在决定是否采取某项特定行为时，会受到社会压力的影响，这种压力来自对个体有影响力的个人或团体。知觉行为控制是指个体知觉到参与某一特定行为的难易程度，是一种关于个体控制该行为的能力的信念。在数字技术的影响下，对于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而言，其采纳的行为态度越积极，越能带动周边亲朋好友，主观规范性得到加强；而主观规范性越强（农户感受到的指令性约束和亲朋好友、组织内部的示范带头作用越强），越能形成积极的采纳行为态度。农户感受到的指令性约束和亲朋好友、组织内部的示范带头作用越强，其知觉行为控制水平也就越高；农户对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知觉行为控制水平越高，越能加强指令性约束和亲朋好友、组织内部的示范带头作用。农户对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行为态度越积极，知觉行为控制水平就越高；其知觉行为控制水平越高，采纳行为态度就越积极。根据以上论点，提出如下假设。假设H1：在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的行为态度和主观规范之间有显著的相互正向影响。假设H2：在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的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之间有显著的相互正向影响。假设H3：在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的行为态度和知觉行为控制之间有显著的相互正向影响。农户对低碳农业技术的评价对其实际采纳行为具有重要影响。在数字技术的帮助下，农户逐渐了解数字赋能及低碳农业技术符合其利益追求，就会对低碳铁心雨，等数字技术对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的影响基于计划行为理论 5http:/2023年7月 第14卷 第13期农业技术持正面态度，其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行为意向和实际行为就越强。根据以上论点，提出如下假设。假设H4：在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的行为态度会对其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主观规范是农户对低碳农业技术的看法受其周围人的影响。主观规范包括指令规范和示范规范。在数字化大环境下，“公司+农户”“市场+农户”“公司+合作社+农户”等利益联结机制应运而生，形成示范规范。指令示范是指数字经济政策或法律法规强制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压力。农户受到的外界压力越大，主观规范对其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意向和实际行为影响越强。根据以上论点，提出如下假设。假设H5：在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的主观规范会对其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知觉行为控制指的是农户根据过去的经验和预期的阻碍感知其对低碳农业技术掌控能力。即使农户对低碳农业技术持正面态度且指令规范、示范规范也对其产生影响，但如果其所拥有的资源、机会或能力不足，也不会产生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强烈意向和实际行为。在农业生产上采用新技术需要农户拥有大量资源，数字技术的可编辑性可以帮助其获取相关资源，减少因信息不对称带来的风险。根据以上论点，提出如下假设。假设H6：在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的知觉行为控制会对其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笔者通过将行为意向具体化，研究行为意向和实际行为之间的关系。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意愿包括产前投入成本意愿、产中管理技术实施意愿及产后废弃物处理意愿，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实际行为包括产前实际投入成本、产中管理技术实际实施及产后固体废弃物实际处理行为。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意愿越高，那么相应的实际采纳行为就越多。根据以上论点，提出如下假设。假设H7：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行为意向对其实际采纳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3模型构建和数据来源3.1研究方法3.1.1模型构建笔者采用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SEM）研究数字技术对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的影响。这主要是因为农户采纳意愿带有主观性，不易直接测量。SEM由结构模型和测量模型两部分组成，其中测量模型用于描述潜变量及测量指标之间的关系，结构模型用于描述潜变量之间的关系。之后，笔者利用AMOS进行分析与检验。3.1.2变量测度基于计划行为理论，笔者认为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意向受主观规范、行为态度和知觉行为控制影响，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行为意向又对其采纳的实际行为产生影响。在传统计划行为理论的基础上，从数字赋能影响的视角考量，构建了数字技术对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影响的理论模型，变量含义见表1。对于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这3类变量的测量，笔者借鉴相关学者在相关领域的问卷设计方法13-15，结合数字赋能实际效应及农业散户、农民专业合作社参与者实际经营特征，确定测量维度及衡量指标。同时，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法，以调查问卷的方式进行测度。3.2数据收集与样本特征Barrett16认为，结构方程模型需要估计大量参数，样本量应在200以上，并提出结构方程模型执行时一般采用内置的最大似然法。但是，采用此方法的过程中，当样本数大于500时，卡方值会严重膨胀，导致模型拟合度不佳。基于此，笔者选取江苏省南京市周边地区农业散户、农民专业合作社为研究对象，采用线下方式发放问卷，共获得300份问卷。剔除变量缺失的问卷，最终获得有效问卷264份。4实证检验与结果分析4.1信度分析在此次研究中，影响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的相关因素均通过量表形式进行测量，因此对测量结果的数据质量进行检验是保证后续分析具有意义的重要前提。笔者利用克隆巴赫系数信度检验方法检验各个变量的内部一致性，结果如表2所示。克隆巴赫系数取值范围在01，系数值越高，信度越高。由表2可知，此次研究的各因素和测量指标均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信度较高。4.2效度分析4.2.1模型适配度检验模型适配度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卡方除以自由度（CMIN/DF）为 0.874，在小于 3 的范围内；近似均方根误差（RMSEA）为0.000，在小于0.08的拟合良好范围内；拟合优度指数（GFI）、相对适配指数（RFI）和比较拟合指数（CFI）均在 0.9 以上的优秀水平。这表明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验证性因子分析模型具有良好的适配度。6http:/表1变量及测量题项变量自变量因变量数字技术影响下的行为态度数字技术影响下的主观规范数字技术影响下的知觉行为控制行为意向行为实施变量含义农户个人受到数字技术影响作用后对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所保持的赞同或者不赞同程度的观点农户个人受到数字技术影响作用后对于决定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时所感受到的社会压力农户个人受到数字技术影响作用后对其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进行控制的感知程度农户受到数字技术影响作用后产生的低碳农业技术采纳意愿农户受到数字技术影响作用后所实际发生的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测量题项AT1：我认为在数字平台的帮助下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能帮助减少成本、增加收入AT2：我认为在农业生产经营过程中，在数字平台的帮助下采纳低碳农业技术农业单位面积劳动力减少比重AT3：我认为在农业生产经营过程中，在数字平台的帮助下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经营主体年收入平均增加多少SN1：我通过数字平台了解到消费者对低碳农业技术手段下生产的绿色农产品需求量大SN2：合作社通过数字平台对我提供了低碳农业技术培训支持SN3：我认为数字经济政策及政府部门命令规定采纳低碳农业技术PBC1：我通过数字平台了解到低碳农业技术的使用方法PBC2：我家互联网基础设施接入情况较好PBC3：我认为我能够承受使用数字平台学习低碳农业技术带来的风险BI1：种植作物前，我愿意投入资金购入有机肥BI2：种植作物中，在科技人员指导下我愿意投入时间使用测土配方施肥低碳农业技术BI3：种植作物后，我愿意投入时间将秸秆进行资源化利用B1：种植作物前，我投入了资金购入有机肥B2：种植作物中，在科技人员指导下我投入了时间使用测土配方施肥低碳农业技术B3：种植作物后，我投入了时间将秸秆进行资源化利用4.2.2收敛效度和组合信度检验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影响因素各维度收敛效度和组合信度检验结果如表 4所示。一般来说，收敛效度（AVE）值需要大于0.36，组合信度（CR）需要大于0.7，才能说明具有较好的收敛效度和组合信度。由表4可知，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影响因素的收敛效度（AVE）值均大于 0.36，处于可接受水平，组合信度（CR）值均大于0.7。由此可见，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影响因素均具有较好的收敛效度和组合信度。4.2.3区别效度检验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影响因素区别效度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在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影响因素两两之间的标准化相关系数均小于所对应的收敛效度（AVE）值的平方根，这说明各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影响因素之间均具有良好的区别效度。4.3结构方程模型4.3.1模型适配度检验模型适配度检验从绝对拟合指数、相对拟合指数及简约拟合指数的角度进行。结构方程模型拟合指数检验结果如表6所示。由表6可知，在绝对拟合指数中，卡方除以自由度（CMIN/DF）为1.281，近似均方根表4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影响因素收敛效度和组合信度检验路径关系AT1数字技术影响下的行为态度AT2数字技术影响下的行为态度AT3数字技术影响下的行为态度SN1数字技术影响下的主观规范SN2数字技术影响下的主观规范SN3数字技术影响下的主观规范PBC1数字技术影响下的知觉行为控制PBC2数字技术影响下的知觉行为控制PBC3数字技术影响下的知觉行为控制路径系数0.7190.7030.6370.7150.6480.7630.7260.7040.673AVE0.4720.5040.492CR0.7280.7520.737表2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相关各因素及指标信度分析变量自变量因变量数字技术影响下的行为态度数字技术影响下的主观规范数字技术影响下的知觉行为控制行为意向实际行为克隆巴赫系数0.7230.7520.7340.8610.738项数33333表3模型适配度检验指标CMIN/DFRMSEAGFIRFICFI模型拟合值0.8740.0000.9830.9571.000标准3拟合良好，5可接受0.08拟合良好，0.8可接受，0.9拟合良好0.90.8可接受，0.9拟合良好模型适配判断拟合良好拟合良好拟合良好拟合良好拟合良好铁心雨，等数字技术对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的影响基于计划行为理论 7http:/2023年7月 第14卷 第13期误差（RMSEA）为0.033，拟合优度指数（GFI）和调整的拟合优度指数（AGFI）均达到0.9以上的优秀水平。在相对拟合指数中，标准拟合指数（NFI）、增量拟合指数（IFI）、比较拟合指数（CFI）的检验结果均达到了0.9以上的优秀水平。在简约拟合系数，简效拟合优度指数（PGFI）和简效拟合优度指数（PNFI）均达到0.5以上的优秀水平。由此可见，此模型具有良好的适配度，数据和模型相适配。表6结构方程模型拟合指数检验结果检验绝对拟合指数相对拟合指数简约拟合系数指标c2dfCMIN/DFRMSEAGFIAGFINFIIFICFIPGFIPNFI本模型拟合值106.325831.2810.0330.9500.9270.9280.9830.9830.7770.734标准越小越好3拟合良好，5可接受0.08拟合良好，0.8可接受，0.9拟合良好0.8可接受，0.9拟合良好0.8可接受，0.9拟合良好0.90.8可接受，0.9拟合良好0.50.5模型适配判断拟合良好拟合良好拟合良好拟合良好拟合良好拟合良好拟合良好拟合良好拟合良好4.3.2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影响因素SEM模型路径关系假设检验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影响因素SEM路径关系检验结果如表7所示。由表7可知，在此次研究的路径假设关系检验中，在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的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两两之间在1%的水平上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即假设 H1、假设 H2、假设 H3成立。行为态度在5%的水平上正向显著影响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意向，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243，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数字技术影响下的行为态度每提升1%，行为意向将正向变动24.3%，即假设H4成立。主观规范在1%的水平上负向显著影响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意向，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085，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数字技术影响下的主观规范水平每提升1%，行为意向负向变动8.5%。这可能是因为当农户受到强制规范时，会因为技术实用性问题及规范强制性而产生抵触心理，更偏向按照自己原有方式进行生产，这与雷家乐等17研究结论一致。由此可见，假设H5不成立。知觉行为控制在1%的水平上正向显著影响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意向，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490，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数字技术影响下的知觉行为控制水平每提升1%，行为意向将正向变动49.0%。由此可见，假设H6成立。行为意向在 1%的水平上正向显著影响实际行为，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123，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行为意向每提升 1%，实际行为将正向变动12.3%。由此可见，假设H7成立。利用 AMOS软件中的 Bootstarp程序以抽样分析的方式探究行为意向对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的间接作用，结果如表8所示。行为态度对农户低碳农业技术实际采纳行为的间接作用为0.036；主观规范对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的间接作用为-0.014；知觉行为控制对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的间接作用为0.082，且均在0.1的水平上显著相关。从中介效应的大小来看，在数字技术影响下，知觉行为控制对实际行为的间接作用最大，其次分别是行为态度和主观规范。表5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影响因素区别效度检验结果变量数字技术影响下的行为态度数字技术影响下的主观规范数字技术影响下的知觉行为控制AVE值平方根数字技术影响下的行为态度0.4720.6880.6140.691数字技术影响下的主观规范0.5040.6920.710数字技术影响下的知觉行为控制0.4920.701表7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行为影响因素SEM路径关系检验结果路径关系数字技术影响下的行为态度数字技术影响下的主观规范数字技术影响下的主观规范数字技术影响下的知觉行为控制数字技术影响下的行为态度数字技术影响下的知觉行为控制行为意向数字技术影响下的行为态度行为意向数字技术影响下的主观规范行为意向数字技术影响下的知觉行为控制实际行为行为意向路径系数0.6870.7560.6100.243-0.0850.4900.123标准误0.0300.0270.0300.1130.1680.1600.091t值6.1036.6365.4192.117-4.2233.3954.131P*注：*在0.05水平（两侧）上显著相关，*在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8http:/5结论与建议5.1结论以江苏省南京市周边地区的普通农户、农民专业合作社为研究对象，利用计划行为理论模型将数字技术对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影响因素纳入统一分析架构，采用结构方程模型确认数字技术影响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行为的关键因素，最终得出以下结论：在数字技术影响下，农户的主观规范、行为态度和知觉行为控制两两之间的相互影响显著，农户主观规范、行为态度和知觉行为控制对其行为意向的正向影响依次递减，农户主观规范、行为态度和知觉行为控制通过影响农户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的行为意向进一步影响农户低碳农业技术采纳的实际行为。5.2建议第一，政府层面。首先，应缩小数字鸿沟，完善农村互联网基础设施，保障农村信息接入全覆盖，提高农户的知觉行为控制水平，通过数字技术增进其对低碳农业技术的了解。其次，应加强对低碳农业的推广宣传，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向农户展示低碳农业技术的优势，提高农户的行为态度，促进其自觉采用低碳农业技术；组织相关技术人员领导农民田间实践活动，建立信息反馈平台，使农民能及时解决其在低碳农业技术应用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从而减少其对采用低碳农业技术的心理担忧。最后，应建立低碳农业技术应用补贴机制，如通过提供便利的低碳农业技术信贷，降低低碳农业技术采纳的经济成本，激励农户主动采纳低碳农业技术。第二，企业层面。农业企业应主动承担社会责任，推动低碳农业技术创新，促进农业减排固碳。第三，农民自身层面。农民应树立低碳农业意识，了解低碳农业技术，并积极参与技术培训，提升自身农业技术水平和数字素养。参考文献：1 FEDERICI S，TUBIELLO F N，SALVATOREM，et al.New estimates of CO2forest emissions and removals:1990-2015J.Forest Ecology and Management，2015：89-98.2 鲁钊阳.省域视角下农业科技进步对农业碳排放的影响研究 J.科学学研究，2013（5）：674-683.3 钟真，刘育权.数据生产要素何以赋能农业现代化 J.教学与研究，2021（12）：53-67.4 祝华军，田志宏.稻农采用低碳技术措施意愿分析：基于南方水稻产区的调查 J.农业技术经济，2013（3）：62-71.5 陈儒，孔英.农户低碳生产的技术效率及其影响因素 J.资源科学，2022（7）：1405-1421.6 JIANG Q，LI J Z，SI H Y，et al.The impactof the digital economy on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evidence from China J.Agriculture-basel，2022（8）：1107-1107.7ZHONG R X，HE Q，QI Y B.Digitaleconomy，agricultural technological Progress，and agricultural carbon intensity：evidence from China 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 and PublicHealth，2022（11）：464-488.8MAKINEN M.Digital empowerment as a process for enhancingcitizenparticipationJ.E-learning，2006（3）：381-395.9 孟天广.政府数字化转型的要素、机制与路径：兼论“技术赋能”与“技术赋权”的双向驱动 J.治理研究，2021（1）：5-14.10 沈费伟.乡村技术赋能：实现乡村有效治理的策略选择 J.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2）：1-12.11 石敏俊，周晟吕.低碳技术发展对中国实现减排目标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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