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依法治国背景下的法庭科学建设.pdf

财经政法一流学科全面依法治国背景下的法庭科学建设闫 平 刘建华 万 欢*【摘 要】随着党中央依法治国方略全面推进,随着法庭对事实的认定越来越依赖于科学技术,法庭科学对于捍卫司法公正、实现司法文明具有重要意义。法庭科学应被作为一级交叉学科进行设计,而全面系统梳理相关交叉学科群的设置,不仅有利于探索高质量法治人才培养,而且有利于推进法学与自然科学的深度融合,赋能法庭证据科学性的评估与论证。总之,法庭科学的建立与发展谙合追求司法公平正义的习近平法治思想,坚持了人民至上、“证据为王”的审判逻辑,有利于推动公正权威的社会主义司法制度建设,为在法治轨道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重要保障。【关 键 词】法庭科学 科学证据 司法公正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围绕让人民群众在每一项法律制度、每一个执法决定、每一宗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义这个目标,深化司法体制综合配套改革,加快建设公正高效权威的社会主义司法制度。”1建立“公正、高效、权威”的社会主义司法制度,在司法实践过程当中即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证据为王,对证据科学性的要求越来越高,这必然要求增强证据的科学性、有效性、可采信性。为此,需要建设一门新的独立学科 法庭科学,来指导对证据的认知、评估。在当今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法学与自然科学已形成深度融合趋势,法庭科学迎来了重要发展机遇。推进法学与自然科学的深度融合既顺应了知识发展的潮流,对于保障司法公正、实现司法文明也具有重要意义。法庭科学是在司法实践中运用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基本概念、知识原理和技术,对案件现场进行调查取证,并分析证据的形成、变化规律、收集保全、检验鉴711*闫平,男,山西平遥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教授、司法鉴定技术应用与社会治理学科创新基地主任,博士研究生导师;刘建华,男,湖北黄冈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副教授、司法鉴定技术应用与社会治理学科创新基地副研究员;万欢(通讯作者),女,湖北黄石人,中南财经政大学刑事司法学院 2021 级博士研究生,意大利罗马大学联合培养博士研究生。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2018 年 10 月 26 日公布)的第六条规定: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进行刑事诉讼,必须依靠群众,必须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定、评价以及进行证据管理等的新兴交叉学科。由于法庭科学与其他学科有极其广泛的关联,因此其研究对象可以分为医学物证、物理物证、化学物证、生物物证、电子信息物证等,它主要依据科学原理、成熟技术方法及科学手段,对需要充当证据的材料的真实性、可靠性进行评估、论证。法庭科学将为审查证据的科学性提供评估与论证的方法和标准,为现代司法实践培养技术调查官、技术法官等复合型人才。一 法庭科学建设的目的是捍卫司法公正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公平正义是司法的灵魂和生命。”2制约司法公正、司法公信的核心要素在于证据,“现代诉讼更多的是事实纠纷,而不是法律纠纷”3。事实争议与纠纷的解决离不开证据,尤其是科学证据,因此法庭对事实的认定越来越依赖于科学技术对证据的认定。(一)科学证据是司法实践的中心与灵魂必须从根本上扭转法官看“案卷笔录”推演判案的惯性思维,这是法治国家尊重司法文明和诉讼规律的要求与体现。证据是诉讼的核心,是公正的基石,必然要求全面树立“证据为王”的审判逻辑,采用科学证据。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无论是神证时代、人证时代,还是物证时代,即便如今电子证据被广泛使用,科学证据都发挥着独特的证明作用与促使司法公正的功能,并且能够有效地化解社会矛盾与纠纷、维护社会秩序。在现代司法实践中,能被科学技术手段证明的证据,方可看作科学证据。广义上的科学证据,不仅是对司法实践涉及专门性问题的检测报告及鉴定意见,也涵盖通过科技手段发现、显现、搜集、固定和展示的证据,如海量证据算法处理及 DNA 基因图谱分析的结果。总之,科学证据的描述、解释、鉴定都越来越依赖先进科学原理、技术方法及科学手段,如果这些证据的一些科学性问题没有引起法律界的足够重视,就将直接影响案件事实认定的唯一性、可验证性及确定性,也将直接导致冤假错案的发生。现代司法实践过程中涉及的专门性问题日益增多,保证证据的科学性是捍卫司法公正的关键,需要法律界和科学界共同推动。(二)法庭科学是科学证明的保障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各种技术形式不断拓展到司法领域。法律与自然科学本属不同领域,却在法庭发生交汇,产生了一种特殊类型的证据,可称之为法庭科学证据。西方的 布莱克法律词典 有类似的表述:“科学证据是指其证明价值811高等教育评论(2022 年第 2 期 第 10 卷)建立在特别的科学知识或者科学原则基础之上的事实或意见证据。”4因此不难理解,科学证据是科学技术在各类案件相关事实问题判断过程中的具体应用,是对案件证据科学性的评估与论证,旨在弥补法官经验和知识的不足,帮助裁判者进行事实认定。总之,随着科技领域的进步,科学证据的证明作用将在司法实践中得到极大的发挥。就司法证明的方法而言,人类社会经历过二次重大的转变,第一次是从以“神证”为主的证明方法转向以“人证”为主的证明方法;第二次是从以“人证”为主的证明方法转向以“物证”为主的证明方法。目前“电子数据”成为新型物证被广泛应用到司法实践中,这种变化加速了法庭科学时代的到来。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传统型犯罪日益向互联网迁移,以互联网为手段的新型犯罪不断凸显,危害日益严重。现阶段,网络诈骗、网络赌博、网络盗窃、网络色情等已成为危害网络安全的毒瘤。20172021 年,全国法院一审审结涉信息网络犯罪案件共计 28.2 万余件,涉及 66 万余名被告人,案件数量呈逐年上升趋势。关于电子证据的研讨,不仅关系我们的今天,也关系我们的明天。5电子证据因科技含量高、客观性强,是认定案件事实的关键之所在,对查明此类案件事实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法庭科学是科学证明与公正裁判的保障。(三)伪科学干扰司法审判的公正若对“科学”盲目崇拜,就会给伪科学的滋生创造机会。现代诉讼活动中,越来越多案件证据的科学性需要评估与论证,案件中的证据不全是科学的、可靠的。能否作为定案根据而被采纳,应由有专门知识的技术调查员、鉴定人、专家等专业技术人员,从科学原理、方法、手段等方面来合理评估与论证,以进一步提高科学证据的证据能力与证明价值,保障司法审判公正。然而,主导庭审的法官大多是专门技术的外行,容易导致对科学证据的轻信与盲从。正如美国著名证据法学家米尔吉安达马斯卡认为:“科学技术的发展,造成人类通过感官的认识与科学证据之间的鸿沟不断加大。随着科学证明方法在司法裁判领域的应用不断加强,该方法与现行司法制度之间的紧张关系也可能会进一步加剧。”6法庭科学与其他学科有极其广泛的联系,而各学科在技术、方法论、可靠性、误差水平、一般可接受度等方面表现出明显差别,因而司法实践中很多学科的原理方法与技术手段缺乏同行评估与论证、没有建立一套证据标准和技术规范去平衡可能的风险,甚至一些专家有意或无意地误用或滥用科学知识,这均将严重干扰或误导法官对案件事实的认定,造成冤假错案屡见不鲜,如念斌案中毒物鉴定问题、杜培武案中911闫 平 刘建华 万 欢 全面依法治国背景下的法庭科学建设数据来源:2022 年 8 月 30 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联合发布的 关于办理信息网络犯罪案件适用刑事诉讼程序若干问题的意见。测谎问题等。因此,防止不可靠的“伪科学”或“垃圾科学”干扰司法公正,是加快法庭科学建设的现实需要。二 法庭科学的根本建设任务是培养高质量法治人才随着全面依法治国方略不断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得到逐步确立和完善。对证据科学性的审查、判断、鉴别能力要求越来越高,如果法官对证据科学性鉴别表现得轻率,那么法官就会沦为忽视法律公平正义、玩弄法律者的“傀儡”。因此,要充分发挥科学证据的独特证明作用,就必须推进法庭科学建设及其学科教育,培养更多的高水平、复合型法治人才。(一)法庭科学体系的全新认知法庭科学由法学与医学、工学、理学、管理学、经济学等学科交叉而成,具有跨学科、交叉性、综合性的特质。该学科是随法治文明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演进而形成的,是人类追求法治文明的必然结果。“法庭科学”萌芽于古代中国,兴盛于近现代西方国家,将发展成为包括法庭科学基础理论、法庭科学应用技术等学科在内的现代学科体系。当今世界科学技术迅猛发展,法庭科学也将随之发生变化,与其他学科深度交叉融合产生法庭科学体系内的新兴学科,如法庭经济学、法庭工程学、法庭环境学、法庭医学等,服务于司法诉讼的范围、强度将进一步扩大和提高。法庭科学实质是人文社会科学与各门类自然科学在解决刑事、民事或行政诉讼法律系统相关专门问题过程中的实际应用。从纵向上看,法庭科学适用于司法实践的各个环节,包括证据的发现、提取、检验、鉴定以及证据在法庭出示等,还包含证据检验评价标准、法庭科学实验室建设标准的研究和制定;从横向上看,法庭科学的学科领域是开放的,包含所有与法律有关的人文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如证据调查学、物证技术学、法医学、司法会计学、司法信息技术学和司法工程学等。科学技术的不确定性,导致证据科学性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现在的一些“科学证据”可能因为后来技术的升级而被证伪。法庭科学与认知科学相通,法庭在证据标准和法律范畴下,对科学证据形成的机理、方法和手段进行认知、评估的过程,就是法庭科学体系建构的过程。(二)法庭科学教学实验的科技创新法庭科学作为一门新兴交叉学科,具有很强的综合性、应用性,广泛呈现了科学技术在司法实践中的应用场景,展示了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的双重属性,突出了自身的证据属性和法律特征。核心任务是检验证据的科学性,包括通过实验验证证021高等教育评论(2022 年第 2 期 第 10 卷)据的科学性。因此,构建法庭科学人才培养体系离不开教学实验,教学实验能让学生全面验证和掌握不同科学技术在不同场景适用的准确性与可靠性。南宋法医宋慈所著 洗冤集录 是中国较早、较完整的法医学专书。书中描述了各类刑事案件对科学证据的普遍性需要,并以科学探索的精神为之提供了可验证的科学方法,如对犯罪现场的确定、对犯罪现场微量证据的发现与提取、对受害者死亡原因与伤害部位的检验与鉴定。随着现代犯罪证据科技含量的提高,描述或鉴定更需要依赖科学,因此法庭科学教学实验技术的创新是提升法庭科学人才培养水平的重要路径。如今,信息科技发展已为法庭科学教学实验创新提供了信息共享平台,如法医的远程虚拟解剖、电子证据鉴定中电子数据恢复与分析云平台等,同时也解决了高校硬件投入紧张与软件更新不及时等问题。教学实验中,借助校企共建的数字平台,学生不仅能共享高科技公司不断更新的软件以及实务数据,实现法庭科学教学实验创新式发展;而且能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大数据分析技术和逻辑统计技术等模型与平台,熟练地掌握获得的实验数据,去评估与论证各学科领域原理、方法及手段的有效性。这些是法庭科学迈向未来的关键。总之,促使法庭科学教学实验的科技创新,既顺应了国家法律人才培育需要,又推动了社会前沿信息资源的共享。(三)法庭模拟提升证据科学性的验证能力在司法实践中,加强对证据科学性的审查,是国家司法机关的重要责任和使命担当。科学证据本身是科学原理和技术与司法证明活动相结合的产物。科学证据在为法庭充分所用的时候,确实使法庭发现事实的能力更加强大,如大数据分析可以对嫌疑人精准地进行数字画像。证据的科学提取、保全、检验等都离不开技术人员的参与,因此司法实践活动中需要具备科技素养、人文素养的综合性法庭科学人才。现代技术为法庭提供的科学手段更为丰富,如 DNA 生物检测可以帮助确定案发现场的毛发是否来自被告,毒物分析可以用于判断被告所持是否违禁药品,以及尸体解剖可以用于确定受害者死亡的时间、原因以及案发地是否为第一犯罪现场等。司法机关的使命担当需要未来的复合型法庭科学人才在法庭上能够熟练、有效地质询证据的科学性,他们不仅要接受教学实验培养,还需要接受模拟法庭的训练。法庭科学人才培养的模拟法庭旨在模拟审批证据的科学性,判断它们能否作为定案根据。如果说法庭科学教学实验是从侦查人员角度,培养复合型法律人才如何利用科学技术知识去发现、提取、检验证据及鉴定证据的科学性,那么模拟法庭教育是从律师或法官角度,培养复合型法律人才如何辩护与裁判证据的合法性、真实性、相关性、可靠性及充分性等。例如,骨龄检测报告要体现检测原理的准确性、酒精检测报告要反映抽血程序的无污染性等。因此,模拟科学证据审查能培养准司法人员既具备121闫 平 刘建华 万 欢 全面依法治国背景下的法庭科学建设证据法知识又懂法庭科学证据标准和技术规范,使之能对评估检验结果、鉴定意见做出独立的判断。三 多学科交叉整合是法庭科学建设的重要路径目前,审查证据科学性遇到的挑战不是单一学科所能应对的,学科交叉的重要性日益显现。学科交叉是当前单一学科向综合性学科发展的重要趋势。法庭科学应以国家设立独立交叉学科门类为契机,与人文科学、自然科学中的多个学科进行更广泛的深度交叉融合,这对查明事实真相、提高司法效率,乃至促进司法文明发展均具有重要意义。(一)法庭科学被作为交叉一级学科设立是新法学建设整合的枢纽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突飞猛进,教育部适时提出“四新”建设(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促进学科交叉融合发展,以适应现代社会对复合型人才的强烈需求。新法学是新文科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法庭科学应成为新法学建设的重要部分。目前,传统学术架构的一些条条框框,影响着学科交叉合作的有效性。法庭科学是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相交叉的学科领域,是为法庭解决专门性问题所产生的交叉学科。加强此新兴领域的规范建设是国家战略需要。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上强调:“加强重点领域、新兴领域、涉外领域立法,统筹推进国内法治和涉外法治,以良法促进发展、保障善治。”7相关学科群涉及医学、物理、化学、生物、电子信息等多个学科。建设法庭科学旨在融合这些学科的知识原理、科学技术对法庭证据的科学性进行评估和论证,服务以审判为中心的科学质证。因此,法庭科学学科被作为交叉一级学科建设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在此基础上与前提下有助于推进法庭科学的交叉学科群设置与研究、建设和发展。法庭科学被设置成一级交叉独立学科,将是其他法学学科的枢纽与核心,根据其导向融合性,探索相关专业与课程的设置;根据科学技术在司法场景的基本属性、运用特点,进行跨学科协作,扩大与提高科学证据在庭审的适用范围与价值。从证据理论层面来看,科学证据的描述解释和检验方法的稳定性、可靠性问题是一个不断追求科学性的问题,而相关学科领域又不断生成新的科学方法和技术手段,应需要持之以恒地开展科学研究,研究科学证据的变化规律、状态、性质,及其检验和鉴定方法等。如形态学中痕迹的特定性问题一直存在争议,即使是成熟常规的物证如手印或工具痕迹的检验,也存在较多的基础理论研究的缺失。因此,法庭科学被作为交叉一级学科设立是学科建设的基础和前提,这样才能对法庭科学的学科体系、专业及课程设置、技术标准等系列基础问题进行体系化研究。221高等教育评论(2022 年第 2 期 第 10 卷)(二)融通性法庭科学教材是新法学建设整合的保障科学技术发展日新月异,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之间的边界越来越模糊,学科交叉融合让科学研究不再拘泥于传统的单一学科,往往跳出原有框架,着眼于学科综合的创新点。科学教育中的跨学科概念通过完整的内容体系、具体的案例呈现出来,有助于学生以系统思维掌握不同学科的知识,形成连贯、统一、系统的知识体系。长期以来,在部分医学院校和政法类院校设置有法庭科学相关技术性人才培养的专业,而较少对法庭科学的相关教材进行系统研讨与编撰,如环境损害鉴定,这与缺乏复合融通性的专家与教授有关。总之,法庭科学教材建设能促进在法庭科学领域培养既懂技术又有法学理论基础的复合型法科人才。在现代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在法治中国的建设过程中,法庭科学人才在司法、行政执法、纪检监察、安全保卫、仲裁、律师、公证、司法鉴定、金融保险、食品药品检测、生态文明监督等方面将有广泛的需要。当前需要编撰融通性系列法庭科学教材,如司法会计学、法庭经济学、法庭工程学、法庭环境学、法庭信息技术学等,这些教材的体例编排不能完全沿袭纯理工科模式,要综合考虑法庭科学中科学技术在法律程序及证据标准的背景限制下的特点及运用,要注意突出其法律性,涉及证据的发现、提取、保全、审查判断等方面内容,如司法会计学与会计学的教材应在内容取舍方面有所偏重。同时,这些教材讲授可以推行“双导师”制,由来自不同领域的实务专家与理论学者各自发挥特长对学生进行讲授。(三)标准化与规范化是新法学建设整合的成熟标志标准化是指在经济、技术、科学和管理等实践中,对重复性的事物或概念,通过制定、发布和实施标准达到统一,以获得最佳秩序和社会效益的活动过程。通俗地说,就是办事要遵守规矩,结果才有成效。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提升了法庭科学在庭审中的地位,庭审愈加依靠鉴定意见等科学证据作为定案依据,法庭科学标准化与规范化等问题随之凸显,对法庭科学进行质量控制迫切而重要。法庭科学的质量控制是一项全方位、多层次的工作,需要在鉴定程序、检验方法、鉴定机构和鉴定人员、鉴定的标准化建设等多个方面加以改进。只有先加速标准化和规范化建设,鉴定意见才能经受住法庭各方的严格审查和质证,才能经受科学进步的检验和公正价值的拷问。随着近年来标准供给显著增加、标准质量持续提升、标准应用范围不断扩大,一些问题如标准系统性不强、协调性不足、结构不合理等问题逐步显现。但此类问321闫 平 刘建华 万 欢 全面依法治国背景下的法庭科学建设资料来源:刘耀院士于 2006 年 5 月 10 日在中国政法大学名家论坛之第 9 讲“物证鉴定的质量控制与法庭科学技术标准化”。题的研究在国内还存在部分缺失和不足。截至 2016 年 6 月,中国法庭科学/司法鉴定领域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总量达 370 余项。其中,行业标准占 92%,而国家标准占 8%。8标准体系的构建,既是标准化的顶层设计工作,也是基础建设工作,迫切需要对标准体系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和改进,以更加科学有效的标准体系来指导标准制定、修订工作。虽然国家高度重视标准体系的构建,但质量控制不是一己之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需要不断加强对质量控制重要性的认识,增加国家财政支持,集结全方位的人力、物力、财力,建立和国际标准接轨的法庭科学质量控制体系。法庭科学标准化建设是我国司法鉴定领域的一幅美好蓝图,但并非遥不可及。当然,制定一套适合中国特色的法庭科学标准化与规范化体系是法庭科学建设成熟的重要标志。综上,现代社会法庭科学的应用手段在不断丰富与更新。法庭科学建设应更加关注与研究司法审判与现代科技的深度融合等相关问题,为证据科学性的评估与论证探索理论支持和实务指引,为法官审查科学证据的生成、提取、鉴定及质证等司法实践涉及的专门性问题提供依据。当前,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5G、AR、VR、超算、星空互联网的发展,给法庭科学发展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如证据可视化审查。总之,现代法庭科学要适应数字化变革,为人民创造更高水平的法庭科学技术,这对维护法律的尊严、促进司法公正的实现、推动全面依法治国具有重要意义。参考文献1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四卷),外文出版社,2022,第 303 页。2 习近平:论坚持全面依法治国,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第 5 页。3 何家弘主编 证据调查,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第 2 页。4 杜鸣晓、李小恺:论科学证据的可采性和可靠性 以科学的特性为视角,海峡法学 2020 年第 3 期,第 102108 页。5 刘品新:电子证据法,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1,自序第 2 页。6 米尔吉安R.达马斯卡:比较法视野中的证据制度,吴宏耀等译,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6,第 229 页。7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 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网,http:/ 年 10 月 26 日。8 王旭、陈军:中国的法庭科学/司法鉴定标准建设与步伐(2018),中国司法鉴定2019 年第 2 期,第 6873 页。421高等教育评论(2022 年第 2 期 第 10 卷)Forensic Science Construction under theBackground of Comprehensive Rule of LawYan Ping,Liu Jianhua,Wan HuanAbstract:As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s rule of law strategy has beencomprehensively advanced and the fact-finding is more and more dependent on scienceand technology,forensic science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safeguarding judicial justiceand realizing judicial civilization.Forensic science should be designed as a first-levelinterdisciplinary subject,and the setting of relevant interdisciplinary subject groups shouldbe comprehensively and systematically sorted out.Doing so is not only conducive toexploring the cultivation mode of high-quality legal talents,but also to promoting the deepintegration of law and natural science,enabling the scientific evaluation and argument ofevidence.In conclusion,the establishment and development of forensic science is in linewith Xi Jinpings Thought on the Rule of Law,which pursues judicial fairness and justice,adheres to the trial logic which puts people first and upholds“evidence takes it all”.Ithelps to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a just and authoritative socialist judicial system,andprovides an important guarantee for building a modern socialist country on the track of therule of law and a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Keywords:Forensic Science;Scientific Evidence;Justice521闫 平 刘建华 万 欢 全面依法治国背景下的法庭科学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