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党前后革命知识分子在开滦煤矿工人中传播马克思主义的方式论析.pdf

河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 第 期 年 月 ().汤城董晓丽.建党前后革命知识分子在开滦煤矿工人中传播马克思主义的方式论析.河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建党前后革命知识分子在开滦煤矿工人中传播马克思主义的方式论析汤 城 董晓丽(.中国矿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徐州 .南京旅游职业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南京)摘要:开滦煤矿是北方工人运动的发祥地 也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早期传播的重镇 五四运动后 革命知识分子采取多种方式向开滦煤矿工人传播马克思主义 其传播方式主要包括:利用进步报刊和工人刊物、创建工会和党团组织、举行节日纪念和集会演讲等 这些传播方式呈现了关注工人现实需求、注重语言通俗易懂等特点 反映了革命知识分子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的初步探索 对推进当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仍具有一定的借鉴价值和启示意义关键词:革命知识分子 马克思主义 开滦煤矿工人 传播方式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收稿日期:修回日期:作者简介:汤城()男 安徽宿州人 博士 副教授 主要从事中国工人运动史研究 :.:开滦煤矿是北方工人运动的发祥地 也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早期传播的重镇 开滦煤矿包括林西矿、马家沟、唐山矿、赵各庄、唐家庄五个煤矿地域较广 范围较大 开滦煤矿工人人数众多 既有来自唐山本地的农民和矿工 也有来自河北其他地区的工人 还有来自广东等南方省市的工人 开滦煤矿工人除具有中国工人阶级的一般特点之外还具有自身基本特点 如劳动时间长、工资低、劳动条件差、生命安全无保障等 这一基本特点“是它阶级本质和行业特征的表现 是它最主要最基本的方面”开滦煤矿工人的基本特点使得其具有极强的革命性 成为革命知识分子进行革命动员的重要对象 而且在北方工人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邓中夏称在第一次全国罢工高潮中“开滦五大煤矿罢工 更是光芒万丈”毛泽东也指出:“开滦和焦作煤矿罢工所表现的力量 就可知工业无产阶级在中国革命中所处地位的重要”这些论述都充分表明开滦煤矿工人运动在近代中国革命史上的重要地位和影响 目前学术界对开滦煤矿工人运动的研究成果比较丰硕 但对于马克思主义与开滦煤矿工人运动结合的问题关注较少 因此 本文试从传播方式入手 厘清马克思主义在开滦煤矿工人中的早期传播状况 以期揭示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结合的路径 一、利用报刊传播马克思主义 五四时期新闻报刊的勃兴为马克思主义传播提供了媒介 据史料记载:“民国初年新闻报业达到 多家 五四新文化运动期间 期刊更是雨后春笋般涌现 一下增加了 多家”这些刊物大多数都宣称以介绍新思潮和改造社会作为自己的重要旨趣 其中很大一部分有明显的社会主义倾向并不同程度地介绍和宣传了马克思主义 革命知识分子不仅积极利用进步报刊 而且创办工人刊物 以多种形式和内容传播马克思主义 年 月 李大钊率先在 每周评论 上发表文章 揭露开滦煤矿“工人的生活 尚不如骡马的生活 工人的生命 尚不如骡马的生命”及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包工制”试图唤起广大群众对煤矿工人的同情与重视 启迪煤矿工人的阶级觉悟 该文“标志着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煤矿工人中的开始传播 代表了中国先进分子对十月革命后世界局势的认识 以及初步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观点和俄国十月革命的经验 指导中国煤矿工人运动的意向”此后 开滦煤矿及其工人状况逐渐引起知识界和报界的关注 年 月 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成立后 会员们深入京奉铁路、开滦煤矿等地进行调查、采访 月 日 新青年 第 卷第 号出版了“劳动节纪念号”刊登了大量关于工人生活和斗争情况的调查报告 其中包括两篇开滦煤矿工人的报告 即 唐山劳动状况(一)和 唐山劳动状况(二)这是当时革命知识分子和工农群众相结合的初步成果的反映 他们通过调查工人的工资、工作时长、工作环境、衣食住行等情况 向工人们传播了“资本家”“阶级”“压迫”“剥削”“阶级斗争”等马克思主义的概念“并初步尝试用马克思学说对无产者的境遇、地位、人格和出路做出解释”其他报刊也陆续刊发了关于开滦煤矿工人斗争的文章 如 年 月 晨报 刊发了 开滦一带矿工罢工风潮 开滦罢工之原因 唐山工潮停息之原因 唐山矿工惨剧之外论 唐山惨剧与矿局自述 唐山煤矿葬送工人大惨剧 唐山煤矿爆发事件详情 等 篇文章 专门报道了开滦煤矿工人罢工原因、经过及其生活惨状 这些宣传报道说明 五四运动后革命知识分子深入工人群众中去 宣传马克思主义 促进了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的初步结合为了推动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的进一步结合 各地共产党主义小组把出版专门刊物作为主要工作方式之一 年 月 北京共产党小组成立后 创办了工人刊物 劳动音 由邓中夏担任主编 在 劳动音 发刊词中 邓中夏指出:第 期 汤 城 等:建党前后革命知识分子在开滦煤矿工人中传播马克思主义的方式论析代表性成果主要有:姚远等 李大钊的革命动员策略与开滦五矿工人大罢工 北京印刷学院学报 年第 期 杨玉东等邓中夏和开滦工运关系研究 河南理工大学学报(会科学版)年第 期 薛世孝 李大钊与开滦煤矿工人运动 河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 闫永增 李大钊与开滦工人运动 理论学刊 年第 期 闫永增 邓中夏与开滦煤矿工人运动 工会理论与实践 年第 期 等等 代表性成果:如薛世孝在 中国煤矿工人运动史 中专列“开滦五矿同盟大罢工”一节 简要介绍了马克思主义在煤矿工人中的传播情况 河南人民出版社 年版 王守谦主编的 唐山工人运动史 在第二章中介绍了马克思主义与唐山工人运动的结合情况 中央文献出版社 年版“我们出版这个 劳动音 来介绍世界的知识普通的学术及专门的技能 又纪述世界劳动者的运动状况 以促进国内劳动同胞的团结 及与世界劳动者携手 共同去干社会改造的事情”为此劳动音 很注重用具体事实和典型事例 对工人进行教育 如 劳动音 第一期刊发的 唐山煤矿葬送工人大惨剧 一文 用大量篇幅报道了 年唐山矿瓦斯爆炸导致数百煤矿工人遇难的惨剧 由于贴合工人需要 劳动音 创刊后一个月“每期销售两千多本”劳动音 停刊后 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决心新办一个刊物专门介绍各地工人运动状况和经验 启迪工人觉悟 鼓动工人运动 年 月 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创办了 工人周刊 由罗章龙担任主编 工人周刊 除了介绍工人的生活状况、报道各地工人罢工斗争情况 还刊登了一些关于工人的调查报告等内容 如李树彝在 工人周刊 上发表了 开滦矿务局之实行包工制 一文 呼吁:“矿工朋友们:你们还不团结起来抵抗他 你们的人格以及被辱欺尽了 你们的生存权被剥夺尽了你们若甘心受下去 那么不但你们自己赚不够衣、食、住 你们的妻也快要饿死冻死了 你们的小孩也快要埋葬或做乞丐了”其栏目主要面向工人设有 工人常识 工人谈话 工人之声 等专栏 向工人普及文化和技术知识 刊登来自工人的要求和呼声 这些刊物用浅显易懂的文字 报道工人们的生活情况和罢工斗争 生动形象地宣传马克思主义 极大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煤矿工人中的传播 对启迪工人的觉悟具有重要意义 据罗章龙回忆:工人周刊 第一期就试印了一千五百份 后来逐渐增加到两千份 最高曾一次发行六千份 以后长期稳定在每期五千份左右工人周刊虽然遭到军阀政府的多次查禁 但是在共产党的坚持和工友们的支持下 前后出版了五年 累计出版 多期 是中国共产党成立初期及大革命时期出版时间最长的党报之一总之 革命知识分子利用报纸杂志时效性强、传播速度快、读者面广的优势 撰写各种文章 介绍开滦煤矿工人的悲惨生活和罢工斗争情况 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成立后 又专门创办了工人刊物 更加有针对性地对工人进行马克思主义宣传 这些进步报刊在推动开滦煤矿工人罢工中发挥了重要的舆论宣传作用 在开滦五矿同盟罢工中 英国公使代办克莱夫在致杨以德的密函中曾指出:“中文报纸晨报 尽力地煽动这次工潮”当时报纸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如 华北新闻河北日报 等报纸纷纷刊登开滦煤矿工人罢工的消息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同情和支持 二、创建工人组织、工人图书馆传播马克思主义 随着马克思主义传播的日渐深入 开滦煤矿工人中涌现了一大批积极分子 在李大钊、邓中夏等人的领导下 在开滦煤矿成立工人组织、工人图书馆 传播马克思主义 启发工人觉悟 年 月 进步学生许元启在唐山进行社会调查后发表了 唐山劳动状况(二)一文 指出以往开滦煤矿的工人组织 矿务局同人联合会“不是纯粹工人的组织 所以不能发扬工人的精神 更不能专做谋工人幸福事业”因此 要想为工人谋福利 应重新组建工人组织 发扬工人的团结精神 坚定工人斗争的决心 同年 月谌小岑与张国焘来到唐山 与邓培一起研究建立工人团体、进一步推进工人运动的问题 经过讨论他们决定在群众基础比较好的京奉路唐山制造厂建立工会组织 五四运动中 邓培曾发起过“京奉路唐山制造厂职工同人联合会”这个组织在五四运动中发挥过积极作用 但是 也存在明显的弊端 比如成员成分复杂 既有工人参加 又有工头和警务段的人参加 此外 这个组织也没有明确地提出为工人谋利益的纲领 鉴于这个情况 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建议邓培将“职工同人联合会”进行整顿 使之改造成工人的工会组织 在北京共产主义小组的指导下 邓培于 年初对“职工同人联合会”进行整顿改造 将工头、警务段的人员清除出会 重新制定了规章制度 选举新的领导机关 新的工会建立了严密的组织 制定了严格的规章 工会的基层组织是十人团 每十个人编为一组 有一个代表 各厂房根据工人多少 有总代表二到四人不等 工会委员会是工会的领导机构 设委员长一人 下设秘书、宣传、财务、外交四股协助委员长处理日常事务 在成立大会上 邓培介绍了工会成立的意义 他指明“工人要想成功地进行反抗斗争 必须团结起来 成为什么也攻不破的堡垒”“咱们要打破同乡观念 不分南方人、北方人 都是一同受苦的兄弟”会上 工人们选举邓培、阮章、王麟书、许作彬等 人为工会委河 南 理 工 大 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年第 卷员 并推举邓培担任委员长 最初 工会的名称仍是叫“职工同人联合会”后来改称“京奉路唐山制造厂工会”根据当时参加工会的工人回忆:工人们经常开会 到“开平、洼里等地开会 每个人都带着琴、二胡子和一些吃的东西 有人来了就吃、唱 没人了就开会研究如何给工人谋福利 我们工会在唐山来说是最早的工会”工会成立以后 革命知识分子利用补习学校联系工人 宣传马克思主义 年元旦 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在长辛店开办了“劳动补习学校”宣传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 提高工人的思想觉悟 在工人中产生了很大影响 李树彝利用工人补习学校联系工人 他还通过通俗的语言 深入浅出地给工人讲解社会发展史 讲解旧社会必然灭亡 共产主义必然实现的客观规律 大大鼓舞了工人的斗志通过工人补习学校 李树彝与工人交上了朋友 还经常到工人家中帮助工人写信、读报 工人补习学校“起到了团结教育工人的作用”李树彝在唐山传播革命真理 为唐山党、团组织的建立培养了人才基础 月 日 邓培、李树彝组建了唐山社会主义青年团 首批团员共有七人 分别是邓培、阮章、梁鹏万、许作斌、周树梧、陈洪、陆振轩、李树彝 其中除周树梧是交通部唐山大学的学生外 其余六人都是京奉路唐山制造厂的工人 由邓培担任书记 月 邓培前往苏俄参加会议 由李树彝担任代理书记 唐山社会主义青年团成立后 工人们学习马克思主义革命知识的热情更高了 如邓培、阮章在给团中央的信中指出:“劳动周刊 来得太少 实无法支配”年 月 日 在北方劳动组合书记部的帮助下 阮章等 名工人积极分子在 工人周刊 上成立唐山工人图书馆 唐山工人图书馆启事 明确指出:“像我们工界朋友 如聋如哑如痴如盲 无法应付环境我们已经结合一些同志来筹划些钱 购买书设立一个图书馆 为的是凡我工人都可以自由去阅览 这是我们工界最好求学的法子 是工界的一颗夜光珠”唐山工人图书馆在西新街 号租了两间房子作为馆址 收藏了许多革命书刊 其中包括 新青年 工人周刊 等 唐山工人图书馆是北方劳动组合书记部创建的第一个工人图书馆 除了提供革命书刊供工人借阅外 还有专人组织工人学习革命知识 据史料记载 图书馆“实际上是党的一个集会场所它不仅是唐山广泛宣传教育工人的组织核心 同时还成为党组织的活动场所和联络机构”年 月 林西矿的煤矿工人郭润行、朱金华、孙家耕等人共同发起成立了工余补习社 工余补习社以组织工人学习为幌子 而秘密进行马克思主义的传播 随着工人的日益觉醒 工余补习社逐渐发展成为开滦煤矿的一个秘密工会 月 一些参加工人图书馆的唐山矿工人组织成立了大同社 和工人图书馆一样 大同社也藏有进步书刊供工人阅读 如 向导新青年劳动周刊等 大同社还开办了工人夜校 组织工人学习革命知识分子通过创建工会、工人图书馆、工余补习社和大同社等方式 使一大批开滦煤矿工人受到了马克思主义教育 涌现了许多优秀工人代表 如李星昌、刘长顺、只奎元等 他们提高了思想政治觉悟 后来被选为开滦煤矿罢工委员会的代表 成为工人斗争领袖 三、举行节日纪念、集会演讲传播马克思主义 在工人宣传教育过程中 邓中夏曾指出:“工人群众没有知识 不认识字 十人当中只有一人能看报 因此 印刷宣传工作做得很差”同样开滦煤矿工人的文化水平、识字率普遍偏低 因此 革命知识分子还通过节日纪念、集会游行等积极营造传播氛围 提高马克思主义传播效果在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帮助下 邓培在 年、年的五一劳动节组织工人举行了纪念大会 在 年的劳动节纪念大会上散发了很多传单 主要是北京方面纪念五一劳动节的宣传品 包括李大钊写的 “五一”()运动史 五月一日北京劳工宣言 等 邓培组织开滦煤矿、启新洋灰公司等几大厂矿的工人利用业余时间分别召开纪念大会 邓培在会上发表了演讲 并宣读 五月一日北京劳工宣言 在邓培宣读完毕后 工人们高喊“五一万岁!”“劳工万岁!”“实行八小时工作制!”“资本家的末日!”等口号 年 月 日 北京社会主义青年团召开第五次大会 讨论筹办五一纪念活动 北洋政府特务关谦的报告记录了这次会议的相关内容 特别提到:“陈述国焘与李实赴津及到唐山 此处本无青年团 经伊等联络工业学生数名 从事组织 并于五一日由京派代表及印刷品辅助进行 谓该处工人俱粤民 较易传播也”月 日 邓培在北京第 期 汤 城 等:建党前后革命知识分子在开滦煤矿工人中传播马克思主义的方式论析社会主义青年团的帮助与指导下 再次组织工人开展纪念活动 京奉路唐山制造厂、启新洋灰公司、开滦煤矿的工人积极分子参加了纪念会 工业学校的学生向京奉路唐山制造厂工会赠送了一副牌匾上面书写了“劳动神圣”四个大字 北京社会主义青年团的两名代表在会上发表了演讲 还在会场向工人们散发了 五月一日 工人的胜利 等宣传册 会后 由工校学联会演出了苏俄电影 这些纪念活动给参加活动的工人群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使他们受到了革命思想的洗礼 五一节后 李树彝和邓培就开始了唐山团组织的组建工作 参加纪念会的工人积极分子纷纷响应 加入唐山社会主义青年团 李大钊等人还组织了苏俄十月革命纪念会 宣传十月革命 晨报 以 唐山工人代表在北京苏俄十月革命纪念会上演说 为题对纪念会进行了报道 李大钊在纪念会上宣讲了俄国十月革命的历史及其对世界的影响 陈启修提出中国内有军阀 外有帝国主义 只有向苏俄学习才能解决中国的问题 唐山工人代表在纪念会上代表四万多劳苦工人“向国人请命 要国人起来帮助他们”这些纪念活动将工人们组织起来 使工人们受到了深刻的马克思主义教育在与资本家的斗争中 集会演讲也是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方式 年 月 日晨报报道了京奉路唐山制造厂罢工的情形“会场在制造厂门前大空场 全厂三千余工人皆到会 秩序井然 旁观者拥挤甚众 颇极一时之盛”长辛店和山海关的工人代表依次登台演说 长辛店工人代表王俊向唐山工人介绍以往罢工的经验 指出想要取得罢工的胜利 就要不怕反动派的武力压迫 坚决勇敢地与资本家作斗争 山海关工人代表佟恩荣说唐山与山海关工人是具有紧密联系的同伴 大家应该一起联合起来与资本家斗争 月 日 晨报 报道 由于警察厅下令禁止集会结社 引起工人不满 唐山制造厂工人遂在工厂门口再次举行集会“厂之前门即齐集有四五千之众 四面排列纠察队 人丛中设演说台 由办事人报告一些情形 以后工人自由演说 尽情将工人苦处反复发挥 声 泪 俱 下 掌 声 震 天 三 呼 劳 工 万 岁 而散”根据 河北日报 报道 在 年开滦五矿同盟罢工期间“每天上下午各有讲演大会轮流讲演 内容无非是激励大家 坚持到底 求得最后胜利 及报告各地往来函电援助等事 每一次讲演 至 三 四 小 时 鼓 掌 喝 彩 之 声 不 绝 于耳”年双十节 邓培利用提灯大会联合唐山制造厂、开滦煤矿的工人以及唐山交通大学的学生举行游行示威 他提着一个大灯笼走在队伍前方 灯笼上写着“引导”二字 交大学生、南厂工人、开滦煤矿工人依次跟在队伍后游行此外 在罢工斗争过程中 革命知识分子散发各种传单 张贴布告 促进工人觉醒 这些传单、布告主要有罢工宣言、各地工人声援开滦煤矿工人罢工的电报等 如 启新职工会告工友同胞书开滦五矿罢工宣言山海关京奉路工人俱乐部援助开滦工人电 开滦煤矿副总矿师的函电中提到:“煽动分子(学生们及他人们)在矿区内显然是很多的 他们做了很多的宣传 在各处引起骚乱”开滦矿物总局致直隶全省警务处公函中也提到:“兹复觅得一种印刷传单 印有 山海关京奉铁路工友俱乐部 图章 又十月三十一日 河北日报 所载 长辛店工会援救唐山工人一则均系信口诬蔑 混淆是非 危言惑众 图谋激变之语”由此可见 开滦煤矿的罢工斗争规模大、辐射范围广 不但开滦煤矿工人参与其中 而且京奉铁路沿线的铁路工人也积极声援 四、结 语 综上所述 革命知识分子综合运用多种方式在开滦煤矿工人传播马克思主义 扩大了传播范围提高了传播效果 正如田子渝所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渠道是多元的同一时期各个渠道的作用 亦 不 孤 立 它 们 往 往 交 叉 配 合 互 为 补充”报纸杂志、工人组织、党团组织、工人补习学校、节日纪念、集会游行等多种方式的交互配合 使马克思主义在开滦煤矿工人中得到广泛传播 有力推动了开滦煤矿工人运动 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 开滦煤矿工人敢于同英国资本家“拼命奋斗”的精神 激发了全国各界工人的斗志 如唐山京奉铁路工厂工会致函开滦矿务局机器厂号召煤矿工人们“只有发动不要害怕”“假若我们每个人能很好地团结 肯定我们能击败资本家”在开滦五矿宣布罢工后 国内报纸纷纷报道或声援罢工或批评当局的镇压政策 毋庸置疑 开滦煤矿工人罢工促进了京汉铁路“二七”大罢工的形成成为北方工人运动的先导关照工人现实需求 是马克思主义在开滦煤矿工人中早期传播的鲜明特点 马克思认为:“理论河 南 理 工 大 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年第 卷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 总是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革命知识分子在宣传马克思主义时十分重视开滦煤矿工人的现实需求 他们深入工人后 发现“谈生活、谈工资、谈不平等不自由他们最关心 也最容易点起火来 斗争的第一步 要从工人的 经济斗争 和斗争的胜利开始”在开滦五矿同盟罢工斗争中 工人们的请愿书上提出的六个条件都与工资有关 包括要求增加工资 周日休息照常发放工资 要求慰问金、养老费、工人受伤的补贴等 其后 他们又增加了更高的要求 如需要经过工人俱乐部同意 矿务局才能决定是否开除工人 这说明随着形势的发展 工人的斗争已经由经济斗争上升到政治斗争从争取经济权益到争取政治权利 从工人切身利益和生活情况入手 能迅速引起工人的共鸣 让他们明白自己深受压迫 从而达到很好的宣传效果 邓中夏在 北京共产主义组织给中共一大的报告中总结经验时指出:“我们经常不断地向他们说他们遭受他们厂主资本家的掠夺 不得不过着牛马般的生活后来从他们中间培养出了一批优秀的鼓动员”实践证明 只有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的实际情况相结合 才能激发工人觉悟 提高工人的斗争意识和斗争水平注重语言通俗易懂是马克思主义在开滦煤矿工人中早期传播的突出特点 由于开滦煤矿工人文化水平不高 革命知识分子在向开滦煤矿工人传播马克思主义的过程中特别注重方式方法 通过通俗易懂的语言 深入浅出地讲解马克思主义 比如在纪念五一劳动节的传单上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时 把共产主义解释为“有工大家做 有饭大家吃”使工人们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再比如给工人们上课时 革命知识分子常常用比喻的方式向工人们介绍马克思主义 不仅生动形象 而且便于工人们理解 这些解释方式虽然不一定完全恰当 甚至把马克思主义单一化、简单化 但是这些通俗化的马克思主义表达方式 既符合工人的“口味”迎合工人的心理 又反映了五四运动以后思想文化的新趋向 正如熊秋良所言:“他们初步尝试了用马克思学说解释中国无产者困苦的境遇 尽管他们的解释存在不足 但无疑凸显了五四新文化运动的转向”革命知识分子的不懈努力和勇于实践对推进当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仍具有一定的借鉴价值和启示意义参考文献:薛毅.中国煤矿早期工人运动述论.河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邓中夏.中国职工运动简史.北京:人民出版社:.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田子渝.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初期传播史().北京:学习出版社:.刘明逵 唐玉良.中国工人运动史:第 卷.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李大钊全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薛世孝.中国煤矿工人运动史.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熊秋良.“寻找无产者”:五四知识分子的一项社会调查.近代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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