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中的道家文化基因.pdf

第 卷第 期杭 州 电 子 科 技 大 学 学 报(社会科学版).年 月 ().:./.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中的道家文化基因杨子飞张新媛(.浙江传媒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杭州.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杭州)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作者简介:杨子飞()男浙江江山人教授政治哲学、信息社会治理.摘要:“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习近平主席在新的全球化的形势下提出的中国方案中国传统道家文化蕴含的价值资源对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从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核心内涵来看道家“无为而治”的政治方略有助于化解国际政治中的霸权主义道家“贵柔谦下”的观点有利于跳出“泛安全化陷阱”道家“天道”“人道”的思想给缩小全球经济上的“南北差距”问题以有益启示道家“齐同万物”的理念是摒弃文化上狭隘观念的重要智慧道家对待人与自然“天人合一”的态度有利于破解生态上的失衡 实践证明道家文化基因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丰富的价值资源对世界和平与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关键词: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道家道法自然齐同万物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中国为解决世界范围内问题的可能性方案当今世界在全球化的发展过程中越来越形成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格局 但与此同时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尤其在 年初新冠疫情暴发、在世界各地蔓延时更突显出全世界人类的命运是一体的 在此背景之下习近平主席在二二二年的新年贺词中又一次提到“世界各国风雨同舟、团结合作才能书写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篇章”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为发展 世纪马克思主义作出了“中国贡献”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外交理论体系丰富了世界理论的宝库同时能够为世界治理的实践提供全新的指导更具有重要的现实关照意义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中国为世界提供的中国方案其中蕴含着丰富的中国传统文化智慧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曾经提出“轴心时代”的观点即公元前 年前后在古希腊、以色列、印度和中国等地几乎同时出现了伟大的思想家人类一直是靠着轴心期这些思想家提出的对人类关切的根本问题的独到的看法而生存 其中道家是中国“轴心时代”的代表学派其源自中国本土而又在全球范围内得到了传播给中国的实践提供了丰富的价值资源也给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带来了积极的意义作为“中国智慧”的道家文化无论是深度还是广度方面都涉及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方方面面因此道家思想对于中国文化以及中国人性格的影响巨大这也体现出道家的“民间哲学”的地位这些宝贵的传统道家文化可以说是中华民族在新时代对全人类的伟大贡献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凝聚了中国传统道家文化的智慧一、以“无为而治”的方略化解政治上的霸权主义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丰富的内涵其中打造一个持久和平的“政治共同体”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方面 这里的政治共同体指的是国际的政治共同体这对国际政治生活具有重要的影响和平与发展仍然是时代的主题但是霸权主义、强权政治仍然时有发生“丛林法则”“零和博弈”仍然是很多国家的思维方式 进入 世纪以来全球化进程遭遇严重挫折部分地区国际冲突愈演愈烈其根本原因在于以美国为主导的旧国际秩序推行霸权主义政策 中国在反对霸权主义方面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同时历史经验昭示了国霸必衰、反霸必赢的规律推动构建一个主权平等、相互尊重的政治共同体的思想与道家倡导的“无为而治”的政治方略具有契合之处“无为”不是“不行动”而是要求顺应自然而为不违背原来的秩序而各个国家不论大小、人口等的差异其本身主权也应该是平等的不应该受到其他国家的干预 道家的两个代表人物老子与庄子都倡导“无为”的思想但是他们两者关于“无为”的思想也存在着一定差异 老子认为“主政者”应该“无为”这样下层的百姓就能够有更多的发展空间 通常对于“主政者”来说是做得太多了“道法自然”世间自有规律他相信百姓能够自化、自正、自富、自朴 后来有人将老子的“无为”思想理解为放任思想 但实际上无为是自为的基础无为不是无能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顺着规律去做“道法自然”效法道其自身本来的样子顺时顺势而为就是一种智慧 在道德经的最后一章老子发出斩钉截铁的话语“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就破除了这样一种消极的理解 老子认为“为而不争”是最好的为 老子强调的“无为”是指不要违反自然的规律用不违反自然规律的心态来有所为、无不为而不妄为所以有“无为而无不为”但这样做的前提是不争 真正的强大就是“为而不争”最终通过“无为”的方式达到“治”的目的 习近平主席在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相关讲话中多次提到中国人在两千多年前就认识到“国虽大好战必亡”的道理“战”就是一种“争”是一种“为”到最后只能是自取灭亡 中国也多次强调“中国坚持不干涉别国内政原则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即使再强大也永远不称霸”中国“为”的只是“集中精力把自己的事情办好”真正地做到了“为而不争”因此“无为”不是一种简单的不争其也是一种方法论而庄子在老子基础之上提出的“无为”更多的是侧重与个体息息相关的生存问题因为社会的政治环境必然会对个体的生存具有重要的影响且庄子本身就是一个关注个体生存状态、关注现实生活体验的人他追求一种自由自在的生命境界 庄子主张“虚静无为”庄子中提出“虚静恬淡寂寞无为者天地之本”天地是虚静恬淡寂寞无为的而人要保持内心宁静才能有机会体会到天地自然的规律不计较得失才能达到一种更自在的状态 他又在逍遥游中提到“彷徨乎无为其侧”这里的“无为”指的就是一种悠然自得的状态“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 彷徨乎无为其侧”表达的是一种自由的人生观进入忘却物我界限的境界实现“逍遥游”大宗师里提到的“逍遥乎无为之业”也是一种了无牵挂的逍遥状态 这表现的都是庄子对“自由精神”的追求 但是庄子的“无为”主张也并不是教人碌碌无为而是脚踏实地达到一种良好的生命状态这是体现在“乡野、江湖”之中的“无为”智慧不论是老子对“主政者”层面“无为”的建议还是庄子对个体生命层面的关怀延伸到国际政治生活层面都依然有十分重要的启示意义“无为而治”启示世界各国无论争什么最先损耗的都是自己挑起政治冲突甚至发起军事制裁的国家最先影响的一定是本国原来的平静美好 争得越多失去的也越多争强斗狠可赢一时为而不争才能赢一世 政治制度的选择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占据优势的“大国”不应把本国的政治制度选择强加在别国身上负责任大国应为而不争顺应历史的潮流做好自己在国际政治生活中安定自我与他国共同建造一个持久和平的政治共同体这也为在其他方面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营造一个民主的环境 因此政治上的霸权主义可以从道家“无为而治”的政治方略得到一定程度的化解二、以“贵柔谦下”的理念跳出“泛安全化陷阱”打造一个普遍安全的“安全共同体”是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核心内涵之一世界各国有义务共同维护全世界人类共同生存的安全环境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关照的是全世界整体人类的命运是有关全球治理的理论 总体国家安全观强调“既重视自身安全又重视共同安全打造命运共同体推动各方朝着互利互惠、共同安全的目标相向而行”但是在安全方面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都存第 期杨子飞等: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中的道家文化基因在各种不稳定的因素 全球治理体系背后隐藏的少数发达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主导的强权“统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全球治理体系的历史性重构 在安全方面推动构建起一个共同体一方面不可落入“泛安全化陷阱”即国家不能一味地追求绝对安全状态和无节制扩充安全议题这样反而不利于安全目标的实现另一方面各国应该遵循安全不可分割原则即任何一个国家安全的实现不得以损害他国安全为前提“宽容胸怀”是道家精神的重要特点也是推动构建一个对话协商、互利合作的安全共同体该有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生动地体现在庄子的一个寓言之中 这个寓言讲述了“鲁侯养鸟”的故事鲁侯用美酒和牛羊肉招待落在鲁国郊外的海鸟但是这只海鸟不吃不喝心中悲伤三天就死了 寓言本身表达出了这样一种讽刺的意味当以自我为中心出于自己的主观意愿处事时即使是出于好意也可能犯下无法承担的过错 就像一些以“自由”“平等”“民主”为名进行全球治理行“统治”之实的大国不顾客观实际想要他国也走与自己一样的道路最终导致灾难的发生“国强必霸”不是大国崛起的必然选择新兴国家与守成大国要避免踏入“修昔底德陷阱”而中国传统道家总是倡导一种“宽容胸怀”的境界这样的境界也正是因为道家独特的看待整个世界的眼光 道家倡导柔弱处世“柔弱”也是“无为”的一种是老子之于“统治者”层面的建议 老子用水来比喻“柔弱”在道德经 中有名句“上善若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柔弱”表现的不是懦弱堕落而是一种向下兼容的胸怀与能力 水能够润泽万物“润物细无声”既有滴水穿石、奔流到海的坚毅又有容纳万物的柔韧表现出刚柔并济的特性 所以天下最好的德行像水一般与世无争又坚毅“上善若水”启示“主政者”要像水一样以柔可克刚 正如老子又说“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此乃效法水德也”柔弱处世因为不跟别人争夺所以天下就没有人能够与之争“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江海处于低位所以能够容纳百川 道德经中“大邦者下流天下之牝天下之交也”一句道出了老子倡导的大国与小国交往的关系问题即“大国”对“小国”应当谦让这对现代国际社会的交往仍然充满了重要的参考意义 习近平主席也曾提到“大国对小国要平等相待不搞唯我独尊、强买强卖的霸道”而中国也正是这样做的这就是习近平主席对道家“宽容胸怀”观点最直接的实践 中国在自身崛起的过程中走的绝不是“国强必霸”的路线适当的“示弱”但不软弱体现了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在全球治理方面的态度道家倡导的“贵柔谦下”的观点对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的安全共同体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世界各个国家、民族如果都能秉承这样的态度治国处世贵柔谦下胸怀宽广将对全球范围的安全问题起到重要的防范化解的作用以更好建立起一个安全共同体三、以“天道”“人道”的启示缩小经济上的“南北差距”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当今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经济是“大变局”的内容之一构建一个经济共同体也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核心内涵之一 全球在经济上的差距主要体现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北方)和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南方)在经济发展方面的差距 经济全球化发展深入趋势不可逆转世界各地区之间在贸易、投资、金融和生产等方面的联系越来越密切但是“保护主义”“贸易壁垒”给国际贸易等方面带来了不稳定的影响 美国一直在进行“去全球化”的尝试热衷于“退圈”“脱钩”利用本国在技术和军事等方面的优势干涉别国经济但现实经验已经表明“资本至上”的原则已经穷途末路需要“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取而代之尤其自 年以来全球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各国的经济都受到了冲击全球经济上的贫富差距更加明显 一方面在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提高自身的实力与国际竞争力是非常关键的比如克服技术障碍积极主动面对“绿色贸易壁垒”将挑战化解为机遇另一方面全球经济命运与共占有优势的“大国”在促进自身发展的同时也要兼顾他国的利益维护全球经济的公平正义实施全球互惠的经济政策承担起负责任的大国的义务缩小全球在经济上的南北贫富差距 中国在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积极应对挑战把握机遇习近平主席在 年提出了“一带一路”的倡议此倡议提出后得到了沿线众多国家和国际组织的积极响应和支持而“一带一路”倡议的根本目标在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中国古代传统道家文化能够为建立起一杭 州 电 子 科 技 大 学 学 报(社会科学版)年个共同繁荣的“经济共同体”提供很多具有重要意义的智慧道家“天道”“人道”的思想为全球经济共同体的构建提供了重要的价值资源 道家学派创始人老子在道德经中提出“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而奉有余”“天道”就是把多余的拿出来补给那些不足的使万物达到一个平衡“人道”即越贫穷越要遭到剥削 人性常常与天背道而驰人都喜欢锦上添花又自作聪明地认为人的智慧能够战胜天道马克思提出的剥削剩余价值就是“人之道”的体现当前由更多的西方发达资本主义维系的全球经济治理体系就体现了“人之道”的资本逻辑 道家倡导的是“天之道”“道”是道家文化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是老子道德经的第一句话“道”是一个代号是一种宇宙的规律存在于世间万物之间甚至存在的时间比天地更早能够表达出来的“道”就不是真正的“道”道家提倡的万物平衡才是社会发展的最终形态而非当前世界经济严重贫富分化的形态“盈则满满则溢溢则损”这便是“天道”这是不会改变的自然规律不过分盈满才能永远保持努力和发展的空间实现可持续发展“天之道其犹张弓与 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一句以弓为比喻讲述对弓的调整来表达“天道”也是同样的意思“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能够把自己有余的拿出来奉献的只有道了所以圣人能够有所作为但不自恃有功做成了事业也不会独享全都奉献出来“损掉人私欲的干涉效法天地”所以损有余而补不足可以说是一种“劫富济贫”“雪中送炭”不是“锦上添花”而我们要做的不是“替天行道”而是“体天行道”习近平主席在越南岘港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上表示“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中国深知自身肩负的责任”在经济发展方面中国不仅实现自身的高质量发展同时也使得自身发展更好惠及到周边的国家习近平主席也多次讲到“欢迎大家搭乘中国发展的列车”中国支持建设好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新型多边金融机构的举措可以说就是一种“有余以奉天下”的表现在经济方面的利益诉求的平衡与满足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方面 道家“天道”“人道”的智慧启示世界各个国家、民族应该顺应全球经济发展规律顺应“天之道”把握“盈”与“亏”的度保持发展的空间 作为经济上的“大国”不应只顾本国利益而应主动向世界分享自身发展带来的红利创造更多公平的发展机会以缩小世界各国在经济上的贫富差距共同建立起共同繁荣的“经济共同体”四、以“齐同万物”的思想摈弃文化上的狭隘观念世界上不同国家、地区和民族因其独特的地理环境、风俗习惯产生了各自与众不同的文化世界也因为这些丰富多彩的文化充满生机与活力 在文化方面只有承认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尊重各个国家、民族文化的差异性才能共同将人类文明推向前进在全世界构建一个“文化共同体”也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应有之义 西方学者塞缪尔亨廷顿提出的“文明冲突论”认为冷战之后全球政治主要的和最危险的方面在于世界不同文明集团之间的冲突“文明冲突论”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解释某些现实世界中国家与国家、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冲突但引起严重冲突和战争的因素仍主要在于政治和经济因此文化仍须共存“文明冲突论”实质上仍然是站在美国和西方的立场上的“西方中心论”不论是“西方中心论”还是“文明冲突论”仍然是冷战思维延续至今的影响是在文化上表现出来的狭隘观念而道家的“老庄”不是站在某个立场上理解世界他们是用“命运共同体”理解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全人类的关怀视野超越了狭隘民族主义的偏见道家文化其本身就具有包容性的特征 在中国历史上儒释道三教的融合与发展道家起着重要的作用 道家独特的看待世界的眼光及其开阔的境界对佛学进入中土以及儒学的发展承担了接引的角色 而如今面对与自身差异巨大的西方文化中国传统道家文化更是具有丰富的价值资源可供挖掘以促进异质文化对话的进行 齐物论是庄子的代表作其中蕴含着重要的平等的思想 庄子要通过“齐物”来泯是非而是非的讨论是出于各种事物存在的差别“泯是非”并不是判定孰是孰非不是给出一个固定的标准 同时庄子认为是非的产生是因为人的成见 齐物论中阐发的齐物精神其本身就是以这样的“万物不齐”为基础的 万物之所以不齐是观念在作祟 当站在不同的立场第 期杨子飞等: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中的道家文化基因与角度时就界定了“齐”与“不齐”不同的人对于相同的事物有不一样的看法相同的人对不同的事物也有不一样的看法甚至相同的人对同一个事物在不同的时期会产生不一样的看法这就是“不齐”的表现 但物本身是齐的 世界文化的丰富性是因为各国、各民族文化的多样性而多样性是因为差异性 所以“物之不齐物之情也”庄子又在秋水中提出“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从道的角度来看道是万物的根源万物无所谓贵贱 齐物精神启发我们在世界各国文化方面的交往上不需要有裁判也不需要有任何国家来制定规则齐物精神正是寄齐于不齐 在文化差异性中寻求共识是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目标 同时齐物精神也是一种相互尊重与相互蕴含的精神各国对待所谓的外来文化采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方式 自认为本国的文化比他国强大的国家不必“推己及人”习近平主席提出“不同国家、民族的思想文化各有千秋只有姹紫嫣红之别而无高低优劣之分 每个国家、每个民族不分强弱、不分大小其思想文化都应该得到承认和尊重”世界上不缺乏优秀的文化缺的是发现他国文化之美的眼睛而道家就表现出来这样一种开阔的审美境界 习近平主席早在构建中巴命运共同体开辟合作共赢新征程的演讲中表示“中方尊重南亚地区的独特文化和历史传统”同样在其他多个场合的演讲中习近平主席都是以这样欣赏、包容的眼光来看待不同民族的文化认识到了不同文化的独特魅力 各国家、民族也不应局限于当下自己的世界而要开阔眼界、心胸这样才能游于无穷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被誉为“欧洲的道家先生”的德国汉学家沃尔法特认为只有归根才可以大跨越跳出西方思想即要改变中西方对话的原始语境学习西方先进的文化固然重要但“梧高凤必至花香蝶自来”当以中国传统“道家”文化的智慧讲好中国故事之时自然能够吸引西方来学习中国的东方智慧 当有一个机会能够大声地向全世界讲出中国故事时就是文化自信 道家齐物精神丰富的内涵对构建一个开放包容的文化共同体具有重要的积极作用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打下坚实的人文基础五、以“天人合一”的态度减轻生态上的失调失衡“生态共同体”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一个重要物质基础 马克思说“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可见自然界与人是息息相关的 人类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类的生存也需要依赖自然界 但是人类享受着大自然馈赠的同时又无止境地向自然界索取 随着时代的发展与科技的进步自然界遭受着人类的残酷剥削一次次的自然灾害与极端恶劣的天气能源的枯竭与全球气候的变化无一不在向人类敲响警钟:人类需要在发展的过程重新审视与自然的关系形成一个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生态共同体”年初爆发并一直影响至今的新冠疫情更是把全球各个国家、地区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在这场全球性的抗疫之战中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置身事外只有打造一个抗疫的共同体才能给出最优的解答 中国在这场疫情中始终承担着负责任大国的角色与世界各国共享抗疫经验、共享抗疫物资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是人类在发展过程中面临的一个永恒的主题历史和现实都促使人们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进一步认识和反思迫使人们跳出狭隘的人类中心论以更高远的整体思维和眼光来审视这个世界审视人类在生命共同体中的位置 中国从古至今对这一关系的思考不在少数道家思想蕴含着丰富的生态观念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 与西方“征服自然”“天人二分”的观点不同中国从古至今对人与自然关系的认识经过演变各家都提出过的占据核心的观点是“天人合一”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主题为“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演讲中同样引用了“天人合一”的观点提到“人与自然共生共存伤害自然最终将伤及人类 我们应该遵循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理念寻求永续发展的道路”而“天人合一”的思想最早也主要是由庄子阐述的道家关于“天人合一”的观点在道家的著作中得到了体现 老子道德经中的名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给出了“要遵循天地本来的样子”的启示“法”就是“效法”“遵循”的意思“人法地”即人要向大地学习厚德载物“地法天”大地向上天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周天的星斗运转不息“天法道”“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道在这里是先于天地而存在的是产生万物的最本源的东西是一切的根本所以道不仅先于天地而存在它还和天地万物杭 州 电 子 科 技 大 学 学 报(社会科学版)年混合在一起是一个浑然一体的东西这也是道的自然性“道法自然”即“道”向“自然”学习“自然”在这里指代的并不是所谓的“自然界”而是道自身本来的样子“自然”是道最大的特点“道法自然”是指道自本自根自己就是自己的根源不需要效法任何事物道也没有什么可以效法的对象因为一切事物都在道中而天地的运行最接近于自然昼夜交替寒来暑往这一切本身就是井然有序的 但是人不一样人常常以自我为中心想上天入地掌握和支配自然界也不会管死后的洪水滔天山崩地裂所以老子启示我们要学会敬畏天、地、人都有一个最终的根源即“道”所以人不应该为满足一己私欲对自然进行掠夺破坏自然本来的样子当自然被人类不断破坏最终人类定会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齐物论的齐物思想同样孕育了不以人类为万物尺度的带有“天人合一”自然倾向的审美观 齐物论中提到“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其中含有顺应自然之意要“丧我”与自然达到一种和谐的状态不要因为自己的欲望去破坏自然、征服自然免除万物与“我”的二分对立“齐物我”与“天人合一”在本质上是一致的 庄子提出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这也体现出了道家对自然的独特的审美眼光自然不是用来征服的要去除以自我为中心的观点人不是万物的主人只有与天地同在才能进入自由的世界这也是道家提倡的物我两忘的境界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关于人类生存的生态环境的问题作出了深刻的思考道家创发的“天人合一”尊重自然的观点对构建一个清洁美丽的生态共同体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与现代意义六、结语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为世界的发展刻画了一个“蓝图”这个蓝图呈现的是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和清洁美丽的新世界 中国传统道家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对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重要意义的价值资源 道家的“无为而治”是构建政治共同体的重要智慧以“无为”的方式从而达到“治”的目的对国际交往在政治上的霸权主义有重要的化解作用道家的“贵柔谦下”为安全共同体的打造提供宝贵的经验以“柔弱”的方式治国处世在全球安全问题方面起到负责任的作用道家“天道”“人道”的观点是经济共同体的有益借鉴遵循“天道”保持自身的发展空间有利于缩小世界经济在“南北”方面的差距人类命运共同体中文化共同体的形成有赖于道家“齐同万物”思想的理性思考寄“齐”于“不齐”以道家开阔的审美境界对待世界各国异彩纷呈的文化是全球文化繁荣的重要方式全球生态共同体从道家“天人合一”之中获得启示与天地同在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 积极挖掘道家传统文化从中汲取智慧对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有着重要的理论意义与现实关照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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