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pdf

经济发展研究 2022年第3期逄亚男 林莉 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作者简介：逄亚男，吉林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邮箱：yanan_；林莉，山东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邮箱：。基金项目：吉林大学“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与人类文明新形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创新团队项目（2022CXTD04）。QuarterlyNo.3，2022季刊2022年第3期ECONOMIC DEVELOPMENT STUDIES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逄亚男林莉摘要：面对当前复杂的经济形势，助力企业提升创新能力是促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工作。本文以20082019年A股沪深两市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运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评估企业金融投资和政府税收优惠的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研究发现，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的协同作用显著激励了企业的创新意愿，并提升了企业的创新成果和创新质量，且过往的创新行为对未来创新有激励作用。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的协同作用通过提高企业盈利能力鼓励了企业创新行为。进一步研究发现，这种激励效应对中小型企业以及进行小规模金融投资的企业更加明显。基于实证分析结果，本文从企业和政府两个角度给出建议，公司应将金融投资控制在适度规模，协调利用金融投资和政府税收优惠这两种资金来源，持续推进企业创新；政府应适当调整税收优惠细则，对中小企业与大型企业施行差异化政策，重点针对中小企业创新提供税收优惠。关键词：金融投资；税收优惠；协同作用；适度规模投资；差异化政策一、引言面对国内外复杂的经济形势，创新对我国全面深化改革和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作用不言而喻。党中央、国务院连续出台关于强化企业技术创新主体地位全面提升企业创新能力的意见 进一步支持企业技术创新的通知 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等一系列政策文件为企业技术创新提供支持。创新对我国国民经济发展的促进效果也逐步显现。根据国家统计局中国创新指数研究课题组测算，我国科技贡献率由 2010 年的 117.8%增长至 2020 年的 138.9%。但不容忽视的现实问题是，创新行为一直受技术创新成果外部性的影响，企业往往由于无法获取创新成果带来的全部收益而导致创新动力不足。企业创新研发存在投资周期长、不确定性大等现实问题，使得企业实际研发投入水平长时间低于创新投入最优水平，出现了长期的创新投资缺口（Grossman 和Helpman，1991）。而外部投资者因难以评估企业创新项目的收益与风险，对企业创新项目的投资相对更为谨慎（高艳慧等，2012），这种信息不对称问题也是导致企业创新项目更难获得外部融资76逄亚男 林莉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的本质原因（贺炎林等，2020）。由此，从新古典经济学派的角度出发，企业创新动力与融资约束问题共同导致了技术创新的“市场失灵”，因而“有为政府”的政策调节是十分必要的。税收优惠是政府解决企业融资约束推动技术创新活动的重要手段。美国与加拿大的制造业公司创业数据表明，税收优惠在提高企业研发投入和促进研发产出上有着重要作用（Bronwyn，1993；Czarnitzki 等，2011）。在以创新驱动发展的结构性改革背景下，我国的税收政策以激励企业创新为目标不断地进行改革，运用所得税税收优惠和研发费用加计扣除等多种税收优惠方式，为企业创新提供短期和长期的税收激励政策。一方面，企业可以通过税收递延合理摊销后续会计周期的研发费用，降低应税税基获得的减税收益，弥补融资缺口激励企业创新（唐书林等，2016）。另一方面，政府设定税收优惠政策入选条件，不仅是对企业创新行为的约束，同时也是一种信用背书，一定程度上解决外部投资者因信息不对称而导致的创新项目融资约束问题，从而缓解企业外源融资压力（郭玥，2018）。但是现行的税收优惠政策也有很大的局限性，主要是由于我国所得税税收优惠的优惠标准是依据企业经营成果，这种结果导向型的税收政策在企业研发过程中的激励作用十分有限，甚至有可能产生寻租行为（孙琳，2019）。因而，单一的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是存在一定局限性和弊端的，为更好地发挥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的促进作用，需要引入企业内部资源分配机制来辅助优化政府资源配置。企业资金分配在税收优惠政策的激励引导下，可以根据自身发展阶段不断调整企业金融投资规模，平衡企业创新研发投入。企业金融投资获得的收益为开展创新活动提供支撑，通过内源融资降低了企业对外源融资的依赖。另外，企业持有具有较强流动性的金融资产，也一定程度上预防了未来可能发生的资金短缺问题，起到资金“蓄水池”的作用，从而对冲了技术研发过程中潜在的资金缺口风险（段军山和庄旭东，2021）。综上所述，本文认为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并非完全独立，而是企业与政府协同作用的结果。因而，本文以 20082019 非金融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运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和中介回归模型，验证了企业金融投资和政府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的激励作用，印证了通过提升企业盈利能力进而鼓励企业创新行为的激励路径。根据异质性分析的实证结果，从企业层面和政府层面给出有效激励企业创新行为的建议。本文填补了过往研究仅检验企业金融投资、税收优惠单独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忽视企业与政府跨层行为对企业创新可能存在协同影响的研究空白。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企业金融投资是依据公司发展战略，将闲置资金向流通性高且低风险的投资工具分配的市场行为。企业金融投资获得的长期投资收益，可以用于发展横向经济联合和创新技术的研究与开发。税收优惠政策是政府干预经济、缓解企业创新融资约束、支持企业创新的重要手段，主要体现为税收减免、研发费用加计扣除及对高新技术企业的认定。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分别从企业微观层面和政府宏观层面有效解决了企业缺乏创新的困境。在税收优惠政策影响下，刺激企业将金融投资收益向创新投入转移，有效解决了所得税税收优惠不能解决的资金支持问题。与此同时，税收优惠的创新激励能有效降低企业外部融资成本并提高企业研发积极性（刘井建等，2021），有效缓解了企业因追求高额利润而进行金融投资可能引发的对当期研发投入的挤出效应（段军山和庄旭77经济发展研究 2022年第3期东，2021）。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1。假设 1：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具有激励作用。创新是企业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核心，不论是企业内部金融投资的资金配置还是来自政府的外部税收激励都是有效保障企业可持续发展的手段，二者均通过提升企业的盈利能力带动企业创新。不仅为企业创新提供更为充足的内源融资，同时减轻了其对外源融资的依赖；而且向外部投资者释放积极信号，有利于企业为创新项目获取外源融资（詹宇波等，2018）。进一步而言，企业进行技术创新需要建立在良好盈利情况的基础之上，科研成果的转化更需要大量持续性资金作为研发投入。良好的盈利状况是企业创新的底气，也是创新能力的体现。而企业金融投资和政府税收优惠从微观、宏观两个层面为企业缓解创业融资约束，使得企业能有效规划闲置资金，提高投资收益、提升盈利能力，进而更好地支持企业研发。具体可以从两个角度阐述，一方面，金融投资往往可以给企业带来较高的投资收益，这为创新活动提供更为充足的内源资金支持。与此同时，金融投资可以起到平滑创新转化中各种风险的作用（杨松令等，2019）。另一方面，政府提供中小企业税收优惠，能有效提高企业的税后收益。同时有针对性的创新税收减免政策，有利于刺激企业创新投入意愿，并能提供持续性的创新资金，进而产生更多创新成果为企业发展提供新动能。由此可知，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通过提高企业盈利能力缓解企业的内外部融资约束，保证了企业创新投入资金的可得性和可持续性，有利于企业创新。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2。假设 2：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提高了企业盈利能力进而有效激励了企业创新行为。企业总投资包括金融投资、固定资产投资和创新投资，一段时间内企业固定资产投资基本保持不变。当企业进行较小规模的金融投资时，这种挤出效应较弱，且存在金融投资收益向创新投入转移的可能。而大规模金融投资带来的短期高收益会阻碍企业对自主创新重要性的认识，忽视了创新研发投入的长期回报（田梓青等，2020）。企业金融投资规模越大，申请专利数和发明专利数越小（倪志良等，2019）。较小规模金融投资对企业创新的挤出效应，还可能通过政府税收优惠得到缓解，即挤出效应小于税收优惠带来的补偿效应时企业有可能追加创新投入，从而使得企业创新数量和质量得以提升。而较大规模金融投资的挤出效应无法通过税收优惠补偿，这类企业更不可能追加创新投入，并可能陷入企业资产泡沫化的困境。鉴于此，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在同等条件下对较小规模金融投资企业的创新投入、数量以及质量表现出更显著的促进效应。我国中小企业起步晚、资产规模小，税收激励政策对中小企业的激励效果更强。不同规模的企业进行相同投入时，中小企业相较于大企业因税收优惠而获取的边际收益更大。同时，中小企业创新初期研发投入主要受发起人资本力量的影响，因而税收激励对企业无偿资助可从心理、行动等方面激励企业发起人，从而促进中小企业创新（徐萌萌，2021）。中小企业的投资规划以及内部流程等可能更加灵活和简单，较于大型企业更容易对金融投资做出调整（李香菊和贺娜，2019），从而促进企业创新数量增加和创新质量的提升（刘诗源等，2020）。鉴于此，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在同等条件下对中小企业创新投入数量以及质量表现出更显著的促进效应。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3。假设 3：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的激励作用在不同企业规模或不同金融投资规模下存在异质性。78逄亚男 林莉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三、变量与模型设定（一）变量设定1样本选取和数据来源本文选取我国沪深 A 股 20082019 年非金融上市公司的数据，并对原始数据进行如下处理：（1）剔除研究区间内的 ST、PT 以及*ST 的上市公司数据；（2）剔除缺失主要变量的上市公司数据；（3）对连续变量进行上下 1%的缩尾处理。本文数据来源于 CSMAR 数据库、Wind 数据库和专利统计年报。企业创新相关数据来源于 CSMAR 数据库中“上市公司研发创新数据”子库和“上市公司股东数据”子库；金融投资相关的机构投资者持股比例数据来源于 Wind 数据库；公司治理数据来源于 CSMAR 数据库中“上市公司治理结构数据”子库，缺失数据由上市公司的年报补充获得。2变量定义及测量被解释变量：企业创新行为，包括企业创新意愿（input）、企业创新成果（apply）和企业创新质量（patent）。参考李林木等（2017）的研究，本文采用研发投入与营业收入之比描述企业创新意愿，专利申请数代表企业创新成果，发明专利数代表衡量企业创新质量，见表 1。表1变量类型、名称、代码及说明变量类型因变量自变量中介变量控制变量变量名称企业创新意愿企业创新成果企业创新质量企业金融投资政府税收优惠企业盈利能力银行授信情况资源配置能力行业产业集中度政府补助情况纳税信用等级资产负债率净资产收益率营业收入增长率管理层持股比例独立董事比例企业年龄产权性质年份哑变量行业哑变量变量代码inputapplypatentinvesttaxrefundprofitbankassethhisublevelsolvencyroegrowthshareboardagesoayearindustry变量说明企业研发投入资金/营业收入ln（企业专利申请数+1）ln（发明专利数+1）企业金融类投资额/总资产ln（企业税费返还额+1）企业税后投资收益/投资成本所属行业或地区平均借款/企业总资产固定资产/总资产行业赫芬达尔指数公司获取政府补助/销售收入纳税信用等级为A级的企业为1，其他为0企业总负债/总资产净利润/所有者权益当年营业收入变化额/上一年度营业收入管理层持股数据/总股本独立董事人数/董事会总人数ln（当年年份-企业成立年份）国有企业为1，否则为0设置年份虚拟变量按照国际行业分类设置虚拟变量79经济发展研究 2022年第3期解释变量：企业金融投资（invest）和政府税收优惠（taxrefund）。参考张成思等（2022）的研究，将金融投资设定为包括交易性金融资产、可供出售的金融资产、投资性房地产、持有至到期投资、货币资金以及应收股利和应收股息之和与企业总资产之比。参考柳光强（2016）的研究，本文使用企业的税费返还作为其获得税收优惠的衡量指标。中介变量：企业盈利能力（profit）用企业投资收益率表示，即税后投资收益与投资成本的比值衡量。控制变量：为控制其它因素可能对企业创新行为构成干扰，本文参照现有研究加入银行授信情况（bank）、资源配置能力（asset）、行业产业集中度（hhi）、政府补助情况（sub）、纳税信用等级（level)、资产负债率（solvency）、净资产收益率（roe）、营业收入增长率（growth）、管理层持股比例（share）、独立董事比例（board）、企业年龄（age）、产权性质（soa）、年份（year）、行业（industry）。（二）研究模型设定基于前文的理论分析，本文认为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并非完全独立，而是企业与政府协同作用的结果。为验证假设 1，本文选择双向固定效应模型，采用企业层面聚类标准误回归，分析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具体模型如下：yit=1+2investit+3taxrefundit+4investit taxrefundit+5controlit+i+t+it（1）本文认为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通过提升公司盈利能力进而影响企业创新活动。为了验证假设 2，识别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的影响路径，本文参考 Baron 和 Kenny（1986）提出的逐步中介效应模型，具体回归模型如下。profitit=1+2investit+3taxrefundit+4investit taxrefundit+5controlit+i+t+it（2）yit=1+2investit+3taxrefundit+4investit taxrefundit+5controlit+6profitit+i+t+it（3）基于本文假设以及研究设计，构建递归回归模型，其中，invest为企业金融投资，taxrefund为政府税收优惠，profit为反映企业盈利能力的中介变量，y代表企业创新行为（包括企业创新意愿、企业创新成果和企业创新质量），control表示控制变量，t为时间固定效应，i为个体固定效应，it为随机扰动项。模型（1）用于检验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的主效应；若系数4显著，则用模型（2）检验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盈利能力的影响；若系数4显著，用模型（3）进一步分析企业盈利能力的机制作用，如果系数4显著而系数4不显著，为完全中介效应；但如果系数4和系数4都显著，为部分中介效应；如果4不显著，则不存在中介效应。四、实证结果与分析（一）基准回归分析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估计结果见表 2，第（1）列为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意愿影响的估计结果，回归结果显示，协同作用的影响估计系数80逄亚男 林莉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为正，即企业层面金融投资和政府层面税收激励协同作用可以显著激励企业的创新意愿。企业金融投资和税收激励协同作用每增加 1 个百分点，企业创新投入的边际效应为 0.0426。第（2）列为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成果影响的估计结果，系数为 0.0347 且在 10%水平上显著，意味着金融投资和税收激励协同作用每增加 1 个百分点，企业创新数量的边际效应为 0.0347。第（3）列为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质量影响的估计结果，二者的交互项系数为 0.02且在 10%水平上显著，意味着金融投资和税收激励协同作用每增加 1个百分点，企业创新质量的边际效应为 2 个百分点。综上所述，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显著激励了企业创新行为，具体表现在对创新意愿、创新成果和创新数量的激励，较好地验证了本文的假设 1。（二）影响机制检验为考察企业盈利能力对企业创新行为的中介作用，本文进行如下检验：第一步，检验主回归是否显著，如表 2 的第（1）至（3）列所示系数显著为正；第二步，检验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盈利能力的回归系数，如表 3 的（1）列所示，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盈利能力的影响显著为正；第三步，将企业盈利能力纳入第一步的模型中，检验结果如表 3 的（2）至（4）列所示。根据表2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invest taxrefundinvesttaxrefundbankassethhisublevelsolvencyroegrowthshareboardagesoa常数项控制变量行业固定效应年份固定效应NR2（1）input0.0426*（3.996）-0.4692（-0.285）0.9781*（1.795）0.0632*（2.165）0.0254（0.343）0.0261*（3.662）0.3621*（6.579）0.1256*（3.924）-0.0021（-1.524）0.0026*（1.892）-0.0003（-1.052）0.2896（1.559）0.0156（1.467）-0.3527（-0.912）0.0366（1.526）2.3794*（10.174）控制控制控制90560.2518（2）apply0.0347*（1.764）-1.0875（-0.559）0.1229（0.099）0.0534*（1.827）0.0239（0.996）0.0227*（2.153）0.2579*（6.312）0.1159*（3.029）-0.0038（-1.509）0.0019（1.568）-0.0012（-0.997）0.2673（1.324）0.0095（0.396）-0.3792（-1.277）0.0287（1.519）16.5782*（24.048）控制控制控制90560.2026（3）patent0.0200*（1.794）-10.3124（-1.599）0.9671*（1.998）0.0503（1.396）0.0219（0.812）0.0206*（2.077）0.2135*（6.056）0.1092*（3.537）-0.0053（-1.298）0.0018（1.603）-0.0016（-0.958）0.2656（1.028）0.0067（1.035）-03986（-1.391）0.0141（1.334）5.0672*（4.313）控制控制控制90560.2143注：括号内数据为t值，*、*和*分别为1%、5%和10%水平上显著，下同。81经济发展研究 2022年第3期中介效应检验步骤可知，在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意愿、创新成果和创新质量的影响过程中，企业盈利能力起到部分中介效应。表3金融投资和税收激励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影响的机制检验结果profitinvest taxrefundinvesttaxrefund控制变量行业固定效应年份固定效应NR2（1）profit0.0013*（1.709）-0.1872（-1.618）0.1239*（3.234）控制控制控制90560.2789（2）input0.0967*（3.067）0.0453*（4.275）-0.0767（-0.047）0.7182（1.315）控制控制控制90560.2295（3）apply0.0694*（2.135）0.0341*（1.781）0.9996（0.566）0.0648（0.054）控制控制控制90560.2044（4）patent0.0686*（2.425）0.0161*（1.719）-10.0969（-1.559）0.2950*（2.015）控制控制控制90560.2127（三）异质性分析为了进一步分析金融投资和税收激励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有必要从企业规模和金融投资规模两个方面进行异质性分析。1企业规模异质性本文根据企业规模的平均值，我们将企业规模划分为大型企业和中小型企业两类，并分析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不同规模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结果如表 4 的（1）和（2）列所示，中小规模企业受税收优惠与金融投资协同作用的影响显著，对企业创新意愿有显著的促进效应，这与中小企业的边际促进效应更明显的假设一致，符合现实情况。而对于大规模企业，其受税收优惠与金融投资协同作用带来的激励效应并不显著。我们进一步分析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不同规模企业的创新成果和创新质量的促进效应，回归结果如表 4 的（3）至（6）列所示，不论是对创新成果或是企业创新质量的显著激励效应仅体现在中小企业上，尽管大型企业也表现出促进效应，但统计意义上不显著。综上，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仅体现在对中小企业创新意愿、创新成果和创新质量的激励效应上，对大型企业的创新影响统计意义上并不显著，存在显著的企业规模异质性。究其根本原因是由我国企业金融服务结构性失衡导致的。大型企业的经营模式相对固定因而创新意愿较低，且外部融资通道通畅，甚至有金融服务过剩而导致的风险积累；而中小企业需要面临着不断迎合市场进行创新突破、外部融资困难、缺乏有效的金融服务支撑等困境。中小企业是我国经济发展的动力活力来源，创新意愿和发展意愿强烈却缺少资金支撑。政府税收优惠政策与企业金融投资的协同作用正是可以有效解决当前中小微企业创新发展困境的有效办法。82逄亚男 林莉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表4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不同规模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invest taxrefundinvesttaxrefund控制变量行业固定效应年份固定效应NR2input（1）中小型企业0.0661*（2.381）8.3206（1.535）0.2834（0.525）控制控制控制49170.2140（2）大型企业0.0563（0.630）-1.5171（-0.734）0.8747*（2.790）控制控制控制41390.1084apply（3）中小型企业0.0581*（1.712）1.2919（0.100）0.7829（0.609）控制控制控制49170.2271（4）大型企业0.0384（0.831）-0.6533（-0.106）0.6132（0.526）控制控制控制41390.2579patent（5）中小型企业0.0179*（1.716）-1.3602*（-10.687）0.5745（0.492）控制控制控制49170.2090（6）大型企业0.0140（0.366）-3.0747*（-6.079）0.7205（0.395）控制控制控制41390.06692金融投资规模异质性本文根据企业金融投资规模的平均值，将企业分为高投资规模企业和低投资规模企业，分析不同金融投资规模与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结果如表 5 的（1）和（2）列所示，低投资规模企业受税收优惠与金融投资协同作用影响，企业创新意愿受到显著激励；而高投资规模的企业协同作用对创新意愿的激励效应并不显著。在对创新成果的影响方面，协同作用对高投资规模企业有促进效应但统计意义不显著，而对低投资规模企业创新成果有着显著的促进作用，结果如表 5 的（3）和（4）列所示。在对创新质量的影响方面，结果如表 5 的（5）和（6）列所示，能显著促进低投资规模企业创新质量，但对进行高投资规模企业的促进效应并不显著。表5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不同金融投资规模企业创新的影响invest taxrefundinvesttaxrefund控制变量行业固定效应年份固定效应NR2input（1）低投资规模0.0687*（4.373）-0.5951*（-2.680）0.9928*（2.684）控制控制控制49610.0378（2）高投资规模0.0207（1.580）-0.7276（-0.557）0.5661（0.503）控制控制控制40950.2613apply（3）低投资规模0.0517*（1.965）0.8972（0.759）0.0026（0.001）控制控制控制49610.2086（4）高投资规模0.0158（0.467）-0.5849（-0.173）0.1701（0.058）控制控制控制40950.2884patent（5）低投资规模0.0025*（4.070）-1.3702*（-5.443）0.0354（0.015）控制控制控制49610.0096（6）高投资规模0.0018（1.229）-0.3827*（-15.174）0.6435*（2.387）控制控制控制40950.523383经济发展研究 2022年第3期因此，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存在企业投资规模的异质性。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可以显著激励那些低金融投资规模企业的创新意愿、创新成果和创新质量，但对高金融投资企业的创新影响在统计意义上并不显著。因而，企业应该控制自身金融投资规模，只有在低金融投资规模的前提下，金融投资与税收优惠的协同作用才能有效激励企业创新。综上所述，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的协同作用存在异质性，验证了本文的理论假设 3。（四）基于动态面板回归模型的再检验企业创新是一个动态演化进程，会依赖创新效果而不断调整创新行为，即当期企业创新的投入与产出可能依赖于前一期的企业创新行为的反馈。为更精确地考察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本文将企业创新意愿、创新成果和创新质量的滞后项加入到模型（1）中。使用动态面板模型估计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以及前一期的企业创新意愿、创新成果和创新质量共同对当期企业的影响。本文依据 Blundell 和 Bond（2000）提出的系统 GMM 模型对该模型进行估计。由表 6 的（1）至（3）列可知，其 AR（2）检验的 P 值分别为 0.639、0.516 和 0.656，Hansen 检验的 P 值分别为0.937、0.658 和 0.978，所有模型的残差都不存在二阶序列相关性，且所有模型内的过度识别约束有效，估计结果稳健有效。控制潜在内生性干扰的回归结果如表 6 所示，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意愿、创新成果和创新质量起到了显著的激励作用，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每提高 1 个百分点，创新投入的边际效应为 0.0178，创新成果的边际效应为 0.0165，创新质量的边际效应为 0.0043，该结论也与基准回归结果基本一致。且值得注意的是，滞后一期的创新行为系数均显著为正，这说明创新行为反馈中存在良性循环。五、结论与政策建议本文以 20082019 年沪深两市非金融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分析了企业金融投资和政策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企业作为宏观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激励企业创新不仅是企业内部的发展选择，更是改变要素投入结构、实现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为实现有效激励企业创新不能单单依靠企业意愿或者政策拉动，而应当形成一个宏观微观相互协作的激励方式。本文与以往研究不同的是，重点考察企业金融投资和政府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表6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系统GMM估计结果invest taxrefundinvesttaxrefundL.inputL.applyL.patent控制变量行业固定效应年份固定效应AR（1）AR（2）Hansen检验（1）input0.0178*（2.406）-0.5124（-0.810）0.2343*（4.752）0.1094*（40.232）控制控制控制0.0190.6390.937（2）apply0.0165*（2.311）-0.3946（-0.580）0.5767*（2.388）0.0928*（5.063）控制控制控制0.0210.5160.658（3）patent0.0043*（2.099）-0.3586*（-3.431）0.6754*（3.186）0.0033*（30.206）控制控制控制0.0120.6560.97884逄亚男 林莉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为的影响。除此之外，进一步探讨了不同企业规模、金融投资规模下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影响的异质性。研究发现：（1）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不仅激励了企业创新意愿，还促进了企业创新成果的增加，提升了企业的创新质量；（2）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通过提高企业盈利能力、激励企业增加创新意愿，并有效增加了企业创新成果和提高了创新质量；（3）金融投资和税收优惠协同作用对不同企业规模、不同金融投资规模的企业创新行为的影响存在异质性，这种激励效应存在于中小企业以及进行小规模金融投资的企业。本文研究结果对我国有效激励企业创新提供了宏微观层面的建议，对企业金融投资决策和政府调整税收激励方向及对象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企业进行金融投资可以解决创新项目外部融资困难的问题，但需要结合企业规模和发展阶段控制金融投资规模，并且仔细了解政府出台的税收优惠政策。只有同时考虑企业层面和政府层面，扎根于企业自身发展需要才可能真正有效激励企业创新，培养一批“专精特新”企业。主要政策建议如下：第一，在微观层面，应控制金融投资规模，适度小规模的金融投资可以提升企业盈利能力，进而增加创新投入、促进创新成果数量增长。企业内部的金融投资具有边际效应递减的趋势，且金融投资对企业创新投入有挤出效应。只有保证企业适度规模金融投资的前提下，政府的税收优惠政策才能有效帮助企业缓解创新融资约束、刺激企业创新意愿、促进创新成果增长、提升创新质量。第二，在宏观层面，为有效激励企业创新，需要出台可持续的税收政策，尤其是针对中小企业的税收激励。根据本文实证分析可知，税收优惠及其与企业金融投资协同作用对企业创新行为均有正向影响，说明以往的税收优惠取得了积极的成效，有效促进了企业创新。政府应继续大力推动税收优惠政策为企业创新发展助力。政府可以适当调整税收优惠政策，提高税收优惠政策的针对性，在现有框架下适当向中小型企业倾斜可以更大程度地释放政策红利，激发更多“专精特新”中小企业的创新行为，带动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第三，企业创新是一个复杂且持续的过程，企业金融投资和政府税收政策的持续性十分重要。企业创新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口号或目标，而是我国当前改变过度依赖一般生产要素进行产业高质量发展转型的重要举措。企业创新是一个动态演化进程，根据动态面板回归模型的再检验分析可知，前一期的企业创新意愿、创新成果和创新质量均可以促进企业创新行为，即当期企业创新的投入与产出依赖于上一期的企业创新行为的反馈。要保证企业创新意愿、创新成果以及创新质量的不断提高，需要企业适度控制金融投资规模并与政府税收优惠支持不断配合，更需要给企业创新一定反馈时间。资金持续支持和时间转化共同作用下的企业创新会产生良性循环，进而促进企业向“专精特新”发展。参考文献1段军山，庄旭东.金融投资行为与企业技术创新动机分析与经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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