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收稿日期 基金项目 安徽财经大学 年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项目,项目编号:。作者简介 胡登峰(),男,合肥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创新管理研究;郭嘉(),女,安徽滁州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创新管理研究。第 卷第 期 年 月哈尔滨学院学报 文章编号 ()基于创新生态系统的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胡登峰,郭嘉(安徽财经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安徽 蚌埠 )摘要 颠覆性技术创新是提升国家竞争力的重要利器,各省市为抢抓创新主动权,正在加快研发颠覆性技术和布局未来产业,这也为揭示未来产业与颠覆性创新之间的逻辑关系提出了迫切要求。鉴于此,文章在现有文献基础上分析了未来产业在新旧创新生态系统中的颠覆性技术创新过程
2、,阐明过程机理,以期为未来产业建设提供新视角、新思路。关键词 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创新生态系统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未来产业作为重大科技创新产业化的成果以及经济发展的新载体,其培育和布局已然成为关乎国家发展的重大战略任务。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美国、欧盟、日本和法国等国家均出台相关战略文件,以探索推动产业变革所需的关键核心技术。同时,在对人类社会发展潜在需求与新需求分析的基础上,明确未来产业发展方向集中于绿色低碳、智能和健康等方面,并实施专项政策加以推动。而颠覆性技术创新作为未来产业发展的根本驱动力,其大量涌现能够给未来产业的孕育孵化提供极大可能性。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要“突出颠覆性技
3、术创新”,强调要围绕若干前沿科技、颠覆性技术创新产业变革领域,组织实施未来产业孵化与加速计划,前瞻谋划布局一批未来产业。可见,颠覆性创新在构筑未来产业竞争优势上起着相当突出的正向作用。一、文献回顾与研究框架(一)文献回顾 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未来产业是以前沿技术与工业技术交叉融合驱动的主导性、前瞻性和先导性产业。这种自身的前瞻性决定了其不仅是传统产业自我延续和升级,更是由一组新兴技术群孕育孵化出的新业态、新模式。因此,颠覆性创新成为了未来产业发展过程的重要一环。颠覆性技术创新这一概念的提出,旨在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取代已有的主流技术,随着新技术的不断进步完善,开辟出新的产品市场。后续还有学者从
4、技术或用户需求的角度分析颠覆性创新相关原理。从技术路径或轨道变异角度出发,认为颠覆性技术创新是通过打破原有产品生命周期,自下而上先从低端市场 向 高 端 市 场 进 入,再 逐 步 渗 入 主 流 市场;从用户市场需求来看,颠覆性创新除了需要自身技术性能的突破,更多还应依靠市场拉动。鉴于此,本文将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概括为以未来产业为创新主体,以颠覆性技术创新为基础,以市场需求为导向,以科学发现为起点,在组织政策引导下,最终实现未来产业发展的过程。未来产业创新生态系统结构及演进。谭劲松等认为,创新生态系统主要由成员、成员位置及其联系所构成,随着生态系统的演进,系统内核心成员与外围成员的位置也
5、在不断交替变化。从结构视角出发,研究系统内不同成员如何相互作用以及在不同位置发挥作用以实现价值创造与获取。甘天成、可星则根据实际案例引出新兴产业创新生态系统结构与自然生态系统类似,由生物群落与生态环境构成。而未来产业创新生态系统可以理解为是以核心企业、未来产业研究所为核心创新主体,由高校科研院所、孵化平台等知识分解者、知识消费者和外围环境所构成,通过吸引创新资源形成三大群落价值共创、共生演进的动态平衡系统,但具体结构要素也会因产业、场景不同而发生改变。同时,未来产业颠覆性技术创新也是在新旧创新生态系统更替间完成的,系统内各要素主体间互动关系一直是国内外学者的研究重点。创新生态系统内各创新主体所
6、依赖的核心技术、互补配套技术以及基础设施都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会在不同阶段推动系统的整体演进。陈衍泰等研究提出产业创新生态系统“构建管理”两阶段动态过程的概念模型,探讨相关“价值创造”和“价值获取”的影响机制,认为其两阶段也是实现价值创造和价值获取的过程。(二)研究框架当前,学术界关于颠覆性创新的相关研究主要采用商业模式,产品市场和技术创新视角,且研究对象多集中于较为成熟的产业或企业。随着研究的深入,虽已积累了丰富的研究成果,但对于未来产业、战略新兴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的研究较少。本文将从创新生态系统视角出发,探讨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发展的内在规律。鉴于未来产业技术密集型、需求高度敏感性和不确定
7、性三大特性,各国只有通过强化未来产业中技术创新链、价值链和产业链互动融合,才能更好地实现颠覆性创新。未来产业技术密集型特征决定了在技术创新链上,科学技术不仅是支撑未来产业发展的核心,更是创造颠覆性需求的重要源泉。把握住未来产业关键技术的国家和企业能够更加快速地占领科技创新制高点,使得其他国家和地区对关键核心技术产生不同程度的依赖。因此,技术创新是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的第一个关键基础。未来产业市场需求高敏感性特征意味着主导市场的国家或龙头企业通过构建密切围绕社会迫切需求的未来产业价值链,能够对市场需求迅速做出反应,并准确把握消费者需求与偏好,提供新产品或新服务。因此,市场需求是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的
8、第二个关键基础。未来产业不确定性特征意味着各国和地区只有通过构建多元化的产业组织政策,才能提高产业链中各环节协同创新的质量和效率,探索多元化的技术、市场,提高未来产业竞争力,进而为颠覆性创新的实现创造条件。因此,产业组织政策是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的第三个关键基础。综上所述,在新一轮技术革命背景下,技术创新、市场需求和组织政策三者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成功实现的三大基石(见图 )。图 研究框架二、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一)技 术 创 新 与 未 来 产 业 颠 覆 性 创 新过程在未来产业中,技术创新之所以能够催生颠覆性创新成果形成与转化,主要源于未来产业的前瞻性、高成长性和正外部
9、性三大特点。基于这三大特点,在未来产业技术创新链上,科技创新既是支撑未来产业发展的核心,也是推动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的第一动力。本文根据进入市场方式不同,将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归纳为:低端市场导入和高端市场渗透两种。技术创新低端市场颠覆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产业通过重大技术创新来满足低消费群体目标市场需求,从低端市场逐步侵入主流市场。这类消费群体对产品价格变动较为敏感,难以负担高技术研发投入产生的高成本,因此不得不通过优化技术性能迎合用户需求,需要将现有配套技术与产业关键核心技术结合起来再优化,为后续产业化实现做铺垫。首先,生产商投入一定人力、物力、财力创造相应价值。随后,经销商通过买断生产商的产
10、品或服务进行价值传递,使得不同产品性能、品质相互流动,实现系统内各主体的互利共赢。当产品到达目标市场用户手中后,用户的体验反馈为产品、技术的进一步优化升级指明了方向;通过不断提升用户体验产生良好的口碑效应,以吸引主流市场用户目光,形成新需求,实现市场颠第 期胡登峰,郭嘉:基于创新生态系统的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覆。然而,由于低端市场颠覆受限于低消费群体,其关键核心技术市场竞争力较弱,很容易被其他后来者模仿并超越。因此,要实现市场颠覆就必须要推动多主体共同参与,整合系统内创新资源,及时有效传递价值,完善由系统参与者价值共创行为联合起来构成价值采用链,做好系统稳定性建设进而促进范式形成。在这一阶段
11、,迅速适应新环境的颠覆性技术会逐渐取代传统主流技术,并催生出新的未来产业。在颠覆性技术取得突破后,大量相关联的“技术簇群”开始出现,进行大规模创新,形成集技术、产品、市场和管理于一体的产业组织体系,随着创新的持续深入渗透,最终改变了原有的社会经济体制,形成新的产业范式并以未来产业形态得以呈现。技术创新高端市场颠覆过程。有学者认为,颠覆性创新还可集中于高成本高性能,从高端 市 场 切 入 进 行 颠 覆。因 此,技 术 创新高端市场颠覆过程可以理解为针对支付能力较强且对产品性能要求较高的用户,通过重大技术创新脱离原持续性技术轨道,实现产品性能极大改善或新功能的出现,发生高端市场颠覆,随着产品技术
12、趋于稳定,成本和价格下降,加快市场扩散侵蚀主流市场。由于颠覆性技术具有极大不确定性,且与未来产业具有强联动性,需要对颠覆性技术进行持续性追踪及预测以降低其风险性。随后设立独立研发部门,引进专业科研团队,探索以企业关键核心技术为主,零部件与互补配套技术为辅的技术创新体系,确保技术可行性。随着技术性能的完备,为颠覆性产品向高端市场扩散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新产品或新功能的推出相较于市场现有产品具有明显优势,符合高端市场高性能、优质用户体验的要求,并以未来产业形态得以呈现。但因技术不成熟、配套设施及服务不健全往往难以渗入主流市场。只有当技术趋于稳定、性能持续改进和价格逐渐降低,能够逐渐迎合主流用户不断
13、升级的需求后,才能占据主流市场完成颠覆,推动前期的未来产业成为主导产业。此外,在高端市场颠覆过程中,技术创新链与价值采用链也一直处于持续互动升级状态。基于技术复杂性,需要依赖创新链中多元参与主体协作攻关将知识创新成果反馈给价值采用链,采用链对资源成果信息进一步整合并将相关人才、设备和资金输送至创新链中,实现二者的互动融合;随着核心技术与配套技术深度交融,用户需求增多,各类相关机构组织均被纳入价值采用链中,价值采用链的拓展进一步推动技术创新链功能的发挥与完善。(二)市 场 需 求 与 未 来 产 业 颠 覆 性 创 新过程与前文根据技术自身发展规律驱动未来产业发展不同,这一部分主要从未来产业目标
14、出发,以探索未来经济社会不断升级的需求为起点。因此,这一过程可以理解为是以市场和公众需求为导向,分析并确定符合经济社会发展的未来产品,再根据新产品的关键特性推出对应的颠覆性技术,以满足现实需求、创造新需求并引导潜在需求,实现对现有产品、产业、市场和技术颠覆。在该过程中基于不同的颠覆性需求,所发展的颠覆性创新也各不相同。一方面,针对社会未知的新需求或当前仍在探索中的潜在需求,应先根据未来发展趋势,选择相应行业并明确在未来一段时间可预期的产品,同时加强政府引导,缓解企业科研投入压力,形成多学科多领域多部门联合攻关,以实现颠覆性产业创新与市场颠覆。另一方面,针对现实已知产品的技术攻关需求,应构建以重
15、点行业企业为创新主体的产学研协同合作的技术创新体系,以市场需求为导向探索新技术、新产品,形成全新的产品技术范式构架体系,推动未来产业的发展,完成市场颠覆。(三)组 织 政 策 与 未 来 产 业 颠 覆 性 创 新过程除了技术创新与市场需求外,产业组织政策是推动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赖以生存的第三个关键基础。未来产业是一个典型的不确定性产业,主要是受人才、资本、技术和市场方面的制约,使得难以准确预测其技术成熟和实现产业化的时间,虽然无法确定在新技术驱动下的产品以何种形态呈现,但这并不意味着对于未来产业发展方向的不可预测,新技术的主要应用范围能够根据技术核心属性加以确定。因此,未来产业是不确定性与确
16、定性同时并存的。而合理的产业组织政策构建有助于企业在不确定性中把握确定性,同时也是实现颠覆性技术重大突破的关键。未来产业作为由重大科技进步推动形成的产业,除了离不开政府的支持与引导,还应加强新型研发机构的建设。但限于制度规范的不健全,使其在成立初期难以获得针对性的政策优惠,单一性的支持政策对人才和资金引进存在严重影响。此外,针对未来产业技术和市场的不确定性,产业组织政策需根据地方特色,将更多政策资源倾向于构建差异性的产业体系、创新体系。由于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多发生且集中于中小企业,应避免将哈尔滨学院学报 年政策资源过度倾向大企业,应引导不同规模、类型的企业进行多元化探索,为颠覆性创新实现创造条
17、件。三、结语本文在现有文献基础上简要分析了未来产业在新旧创新生态系统中的颠覆性技术创新过程,揭示了其中的过程机理,以期为未来产业建设提供新视角、新思路。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分为技术供给驱动、市场需求拉动和组织政策引导三种方式,第一种技术突破市场颠覆范式形成过程可以细分为高端市场渗透和低端市场导入;第二种市场突破技术创新市场颠覆范式形成过程则是以需求为导向,确定未来产品及其对应的颠覆性技术,最终形成未来产业;第三种则为前两种方式的实现提供条件。然而不论是哪种方式,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均是在各类创新要素行为的不同作用方式下得以实现的。本文仅针对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展开研究,尚有很多不足之处,
18、后续可以将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系统中其他组织考虑进来,进一步丰富并完善过程机理。同时将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相结合,运用实际数据来具体分析创新过程,可以对未来产业实现路径与政策举措提供更具针对性的指导。参考文献 汤文仙,李京文 基于颠覆性技术创新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机理研究 技术经济与管理研究,():,()谭劲松,宋娟,陈晓红 产业创新生态系统的形成与演进:“架构者”变迁及其战略行为演变 管理世界,()甘天成,可星 新兴产业创新生态系统的运行机制研究 科技与经济,()李晓华 未来产业发展的新趋势和中国特色发展之路 人民论坛,()郭金明,袁立科,王革,等“一带一路”海外产业园创新生态系统 培养 前瞻 性分 析 科技 管理 研究,()张利飞,吕晓思,张运生 创新生态系统技术依存结构对企业集成创新竞争优势的影响研究 管理学报,()陈衍泰,孟媛媛,张露嘉,等 产业创新生态系统的价值创造和获取机制分析:基于中国电动汽车的跨案例分析 科研管理,()余东华“十四五”期间我国未来产业的培育与发展研究 天津社会科学,()鲍萌萌,武建龙 新兴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研究:基于创 新生 态系 统 视 角 科技 与管 理,(),()肖艳玲,朱恬,生艳梅,等 颠覆性技术创新及其政策支持 科学管理研究,()责任编辑:魏乐娇?,(,):,:;第 期胡登峰,郭嘉:基于创新生态系统的未来产业颠覆性创新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