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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唐时期交趾地区红河水道与长州政治势力兴起.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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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海洋史研究(第二十辑)2022 年 12 月 第 2848 页汉唐时期交趾地区红河水道与长州政治势力兴起谢信业对于 7 世纪前后的红河三角洲平原来说,最重要的历史事件莫过于交趾地区的政治、经济重心由红河东岸的北宁平原,转移到了红河西岸河内地区,这种转变是漫长历史发展的结果。从两汉到隋唐的 10 个世纪中,以红河平原为中心的交趾地区基本在汉唐王朝的直接统治之下,中央王朝对交趾地区的同质化管理,加快了该地区与内地之间的整体发展步伐,而南海贸易交通网络的开辟,又推动红河平原与外部世界商业贸易和文化交流,深刻地影响着交趾地区社会发展。作者谢信业,中山大学博士研究生。相关研究者已经从政治、经济、文化、交

2、通等多个方面,对该时期交趾地区的历史图景进行了详细的描绘,例如陆韧 唐代安南与内地的交通,思想战线 1992 年第 5 期;陈国保:汉代交趾地区社会经济发展之探析,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 2005 年第 4 期;郭声波:置在中南半岛的唐朝行政区 安南都护府及其正州县建置沿革考述,李庆新主编海洋史研究 第四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陈国保:安南都护府与唐代南疆羁縻州管理研究,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 年第 4 期;周伟洲:79世纪的南海诸国及其与隋唐王朝的关系,中国历史地理论丛 2016 年第 3 期;陈国保:王朝经略与隋唐南疆商业贸易的发展,中国边疆史地研究 2016 年

3、第 4 期;耿慧玲:越南与中国的海上交通,载于 越南史论 金石资料之历史文化比较,新文丰出版公司,2004,第 337370 页。上述论文侧重于阐释交趾地区与中央王朝之间的紧密联系,分析交趾在整个中华帝国波澜壮阔的前贸易时代所扮演的角色,以及边疆有效治理和繁荣贸易带来的影响。国外学者的经典论著,如 Keith Weller Taylor,The Birth of Vietnam,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3.Li Tana(李塔娜),“Jiaozhi(Giao(转下页注)正是在汉唐时代的南疆经略和东方海上贸易大背景之下,交趾境内的红河

4、航道逐渐兴盛起来,传统的政治、经济中心逐渐转移至红河西岸的河内地区,较之于两汉时期,唐代安南都护府的政治地理格局也发生了重大改变,红河下游滨海地区出现新的港口城市 长州,是红河平原最重要的海疆门户之一。10 世纪,唐朝在安南统治崩溃,长州的豪强成功统一了四分五裂的红河平原,建立了大瞿越政权。长州豪强集团的力量源泉自然与隋唐时代蓬勃发展的海上商业贸易活动,以及红河平原政治、经济重心转移有着密切关联。虽然长州几乎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沿海小城镇,不过我们仍能从长州的有限信息之中,窥得唐代交趾地区繁荣的红河航运贸易,以及长州地区在此后越南历史发展中不断迸发的潜力。因此,本文基于前人相关研究,围绕汉唐时期

5、红河航道的兴起、交趾政治、经济重心的转移过程,以及上述转变进程与长州兴起、大瞿越统一红河平原过程的关联性展开讨论。一 汉唐时期红河水路交通与交趾政治中心变迁从云贵高原倾泻而下、奔腾不息的红河,经过不断的泥沙淤积,汇成了富饶的红河平原,成为古代越南历史发展的重要平台。无论是汉代的交趾郡,唐代的安南都护府,还是后来越南历代王朝的发展,始终与红河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一)汉唐时期的朱鸢县、朱鸢江唐代地理文献将流经交州境界的红河下游河段称为“朱鸢江”,朱鸢92汉唐时期交趾地区红河水道与长州政治势力兴起 上页注)Chi)in the Han Period Tongking Gulf”,Edited by

6、 Nola Cooke,Li Tana,&James A.Anderson,The Tongking Gulf Through History,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2011,pp.39-52。尤其是李塔娜教授在文章中指出要将交趾置于自身背景中,与北方在同一水平线上展开考察,从横向视角来审视早期交趾的历史。朱鸢江的上游河段似乎叫作“乌延水”。乐史著、王文楚等点校 太平寰宇记 卷一百七十,中华书局,2007,第 3254、3255 页载交州有“乌延水”;旧唐书 卷四十三 地理志七,第1750 页载交趾县:“武德四年置慈州,并置慈廉、乌延、武立三县,以慈

7、廉水因名之。”据此可知乌延当在慈廉县境内。按隋仁寿时期,李佛子别率李普鼎据于乌延城。越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第 92 页载乌鸢城,“在慈廉县下姥社,其社今有八郎神祠,盖雅郎之祠也。”雅郎是传说中李佛子之子,李普鼎可能是其历史原型。乌延(dan)、乌鸢(din)相通,乌鸢似乎是与朱鸢相关词汇,指的是交趾地区生活在沿河湿地中的不同颜色猛禽。乌延水应即慈廉水。(接江得名于汉唐时期的朱鸢县(朱县)。关于朱鸢县具体位置,元和郡县图志 载:朱鸢县,上。东南至府五十里。本汉旧县,属交趾郡,至隋不改。武德四年于此置鸢州。贞观元年废,县属交州。朱鸢江,北去县一里。后汉马援南征,

8、铸铜船于此,扬排然火,炙船头令赤,以燋涌浪及杀巨鳞横海之类。据越南地理文献 大南一统志 记载,阮朝时期兴安省东安县本是“汉朱鸢县地,唐属鸢州,陈曰东结县,明仍其旧,黎洪德改今名。”该县之中旧有沼泽名为“一夜泽”:一夜泽,在东安县,与河内上福县自然洲相近,其泽周回米所、袴襦、平民、安永、安境、安历、文关、东结等总各社地分。今成深田,地簿均著“夜泽处”。按 岭南摭怪 传雄王率兵讨仙客,驻于自然洲,犹隔大江,日暮未及进兵,夜半忽风雨大至,褚童子客仙所居室,居人鸡犬一辰升飞。其地陷成一大泽,后人因立祠致祭,名其泽曰:“一夜泽”。其洲曰:“幔洲”。史外纪:泽在朱鸢,周回不知几里,草木蓁莽,中有基址可居。

9、四面泥淖沮洳,人马难行,惟用独木小舟蒿行于水草之上,误落水中则为虫蛇所伤。昔赵越王光复与陈伯先相拒,屯兵泽中,累败梁兵,国人呼为“夜泽王”。一夜泽在今兴安省快州县夜泽社(x D Tr ch)一带。大越史记全书 亦称一夜泽所在之地属朱鸢县。另据 同庆地舆志 载,夜泽所在的东安县东结总有鸢伶社(x Din Linh),应即朱鸢县地名遗存。因此可以推定,汉唐时期的朱鸢县在今天红河东岸兴安省快州县西南的大集社(x i T p)。朱鸢县位于幔洲中,而所谓的“朱鸢江,北去县一里”,并非03 海洋史研究(第二十辑)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 卷三十八,中华书局,1983,第 958 页。阮朝国史馆编 大南一统志

10、第 2 册,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第 200 页。阮朝国史馆编 大南一统志 第 2 册,第 216217 页。越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第 90 页。阮朝国史馆编 同庆地舆志,法国远东学院,2003,第 278 页。现代的红河河道,而是径流幔洲东的河道。现代这条河道已经淤塞,仅留下残存的河床遗迹。依照 大南一统志 的描述,幔洲的下游不远处有一条淤塞河道,名为“久安旧河”:久安旧河,在东安县,水自河口,从赤藤江东流,迳金洞、永同、凭昂诸江,凡四十四里,天施县溪滩江,又直凿六里,合芙蕖县珖烈江,注于清沔县文张江。久安旧河横穿兴安省,进入海阳省清沔县,又于宁江县之西注入渌江(Sng Lu

11、c),与太平江(Sng Thi Bnh)合流,至涂山(?)之南注入大海。其流向与 水经注 所载之汉晋时期交趾境界的“南水”十分吻合:(中水)又东南合南水。南水又东南,迳九德郡北 江北对交阯朱县,又东迳浦阳县北,又东迳无功县北其水又东迳句漏县,县带江水,江水对安定县又东与北水合,又东注郁,乱流而逝矣。换言之,汉晋时期南水(红河)主要河道应当是久安旧河,其出海口并非今天的红河口,而在涂山一带的太平海口。13汉唐时期交趾地区红河水道与长州政治势力兴起 阮朝国史馆编 大南一统志 第 2 册,第 214 页。九德郡、浦阳县位于今天的乂安省,无功县属九真郡,在今天的清化省。按 水经注载,出交趾郡都官塞浦,

12、经中水、南水,沿海岸航行可抵达九真浦阳、九德,盖传抄过程中或有所删减,文句散逸,故而造成了此种谬误。南朝时期的地理文献似乎将南水(红河)以南误为九真、九德二郡接壤。宋书 卷三十八 州郡志四,中华书局,1974,第1208 页载“宋平郡,孝武世,分日南立宋平县,后为郡。”唐代 元和郡县图志 亦因袭此种错误。郦道元著、陈桥驿校证 水经注校证 卷三十七,中华书局,2007,第 862 页。需要说明的是,关于 水经注 交趾诸水及诸县分布问题,法国学者马洛尔(Cl.Madrolle)在其 古代安南 一文中已经进行了详细的讨论,越南学者陶维英在 越南古代史 中进行了相应的反驳,但是基本上除了中水和南水及分

13、布于此的郡县,其余争议并不大。参见 Cl.Madrolle,“Le Tonkin Ancien”,Bulletin de lcole franaise dExtrme-Orient,Vol.37,No.2(1937),pp.263-332;(越)陶维英著,刘统文、子钺译 越南古代史 下册,商务印书馆,1976,第 447453 页。事实上,水经注 所载汉晋时期交趾三水多于此注入大海。西随水(红河)进入交趾郡境内的麋泠县(泠县)后分为五水,五水又在交趾郡东界合为三水。北二水即左水和南水,二水在龙渊县东合为北水:北二水:左水东北迳望海县南,建武十九年,马援征徵侧置,又东迳龙渊县北,又东合南水。南

14、水自泠县东,迳封溪县北又东迳浪泊,马援以其地高,自西里进屯此。又东迳龙渊县故城南,又东左合北水其水又东迳曲易县,东流注于泿郁。麋泠县在今越南河内市麊泠县()一带,水经注 所言之左水应即麊泠县北的哥路江(),哥路江东北流至北宁省安丰县之西,与梂江()合流,旧名月德江,即“北水”;南水,发源于麊泠县之东,即五县溪(),东北流至北宁省安丰县之东、北宁市之西,与梂江合流,这与“又东左合北水”的记载吻合。梂江下游至六头江(),通白藤江(),注入大海,即所谓“其水又东迳曲易县,东流注于泿郁”。北二水之南是其次一水、泾水、中水:其次一水东迳封溪县南,又西南迳西于县南,又东迳羸县北,又东迳北带县南,又不迳稽徐

15、县,泾水注之。出龙编县高山,东南流入稽徐县,注于中水中水又东迳羸县南。交州外域记 曰:“县本交趾郡治也”。林邑记 曰:“自交阯南行,都官塞浦出焉。”其水自县东迳安定县,北带长江,江中有越王所铸铜船,潮水退时,人有见之者。其水又东流,隔水有泥黎城,言阿育王所筑也。23 海洋史研究(第二十辑)郦道元著、陈桥驿校证 水经注校证 卷三十七,第 860862 页。麊泠县以二征夫人事件而闻名于史书,河内市麋泠县境内有许多东山文化时代的古城遗址,是否二征、马援城址尚存争议,参见阮朝国史馆编 大南一统志 第 1 册,第 575 页:“月德江,在安山县南八里,白鹤之支流也,而江口浅,冬春可涉,夏秋汛至,从此东北

16、流入安乐、安朗诸县,湾流六十五里至盛纪社注于北宁金英县可由社。”阮朝国史馆编 大南一统志 第4 册,第317 页:“五县溪,在金英、东岸二县,水自山西安朗县田间流出,经二县,环绕安丰,与仙游水会注,经邓舍、果敢等社,放于月德江。”郦道元著、陈桥驿校证 水经注校证 卷三十七,第 862 页。“其次一水”所描述的显然是河内市的红河河段与天德江;“泾水”所指当为是谅江,谅江支流发源于太原省,经过北江省,至六头江,下通太平江,最终在涂山之南注入大海;“中水”在北宁省之南,即义胄江(sngNgh a Tr u)。义胄江原本是红河的支流,经过兴安、海阳二省,在海阳市南注入太平江,与“泾水”合流。根据 水经

17、注 的描述,两汉时期交趾郡属县大都位于上述五水之间,也就是红河东岸之地,特别是北宁、海阳、海防三省市地区。这样的分布情况与当时交趾郡的交通情况有着密切关系,由于汉晋时期陆路交通不便,内地官员和商旅通常会选择广州、合浦乘海船,沿着海岸线来到交趾,赴交船舶从白藤江口进入,逆流而上,通过天德江,最后达到交趾郡治所在的羸或龙编。因此,东流的河道成为内地官员进出交趾的主要通道,大量的民众定居于此,北宁、海阳、海防一带发现大批汉代墓葬。另外,交通方式很可能影响了地理文献的写作,最终形成我们所看到的交趾三水东注于海的描述。(二)红河水道兴起与隋唐交州政治中心转移两汉至南朝时期,北宁地区作为交趾的政治中心长达

18、七个多世纪,7 世纪初叶开始,交趾地区政治重心发生重大迁移。隋代交州治所由龙编县迁往宋平,北宁地区作为传统政治中心地位被位于红河西岸的河内所取代。红河西岸及上游地区开始受到重视大概是得益于交趾通滇、蜀道的开发。交趾通滇道在西汉末期已经存在,西汉于麋泠县设置都尉,把守红河上游要冲之地。东汉初的泠水道是“兵车资运所由”的军事要道。魏晋时期交趾郡守吕兴叛吴投魏,南中都督霍戈奉命救援,占据交趾三郡长达八年之久,其间曹魏、西晋对于交趾的军事援助由滇中从泠水道转运而至。南北朝时期,随着蜀地、南中相继为北朝所据,交趾通道滇道作为上游军事要冲之地受到南朝的重视。红河西岸及上游地区开始出现大量的行政建置,孙吴时

19、期,陶璜平扶严夷,置新昌、武平二郡于红河上游沿岸地区,成33汉唐时期交趾地区红河水道与长州政治势力兴起 韦伟燕:越南境内汉墓的考古学研究,博士学位论文,吉林大学考古学院,2017,第208 页。汉书 卷二十八下 地理志下,1964,第 1629 页。郦道元著、陈桥驿校证 水经注校证 卷三十七,第 859 页。晋书 卷五十七 陶璜传,中华书局,1974,第 15581559 页。为扼守红河航道的军事重镇。南朝宋时期,又于红河西岸置宋平郡(河内)。因此,隋统一之前,红河上游和西岸地区存在三个郡,红河平原的人口超过四成集中于此。至于红河下游河道,其开发之时间相对上游河道稍晚。汉晋时期船舶可从交趾郡南

20、都官塞浦出发,经中水顺流而下,过安定县,进入南水,东南出海口,沿岸航行到达凿口(神符海门)。南中地区数个世纪的开发可能引发了红河下游地貌的改变,从云贵高原奔腾而下的红河,带来了大量的泥沙,在海口淤积为沙洲。红河下游三角洲不断扩张,肥沃的土地吸引了大批的移民来此定居。孙吴、西晋时期所置之武安县、南定县可能就位于该区域,人口有 500800 户。南朝后期,红河下游开始成为主航道,唐代地理文献多将马援、杜慧度故事附会于朱鸢江。如 元和郡县图志 载朱鸢江:“后汉马援南征,铸铜船于此,扬排然火,炙船头令赤,以燋涌浪及杀巨鳞横海之类。”又“卢循之寇交州也,刺史杜慧度率军水步晨出南津,以火箭攻之,烧其船舰,

21、一时溃散,循亦中矢,赴水而死”。红河作为军事要道的同时,也是一条重要的商业贸易通道。蜀、滇的布匹绸缎、香料、药品等经过泠水道至交趾郡,再通过红河口出海,转销海外。红河西岸不断增长的人口、日益繁荣的航运贸易,都推动了交趾地区的政治中心逐渐迁移到红河西岸。隋初经略林邑的活动促成 7 世纪初叶交趾政治中心转移。仁寿二年(602),李佛子据越王故城反隋,遣其兄子李大权据龙编城,别帅李普鼎据乌延城。随后,隋文帝遣刘方统二十七营进讨李佛子,当年十二月平交州,将交、爱、诸州纳入隋朝的直接统治。刘方留镇交州两年,直到 604 年,被任命为州道行军总管,率军经略林邑。为便于征讨林邑,交州治所迁移到靠近红河的宋平

22、郡,顺流而下便可抵达州。隋大业元年(605)四月,隋军攻破林邑之后,以林邑之地设置了冲、农、荡三州,并在此维持了43 海洋史研究(第二十辑)晋书 卷十五 地理志下,第 465 页,载“交阯郡,汉置。统县十四,户一万二千”。“新昌郡,吴置。统县六,户三千。”“武平郡,吴置。统县七,户五千。”可知晋代的红河平原大约有 20000 户,27 县,平均每县 740 户。李吉甫 元和郡县图志 第 958 页载:“其旧南定县在今县东南二百余里,羁縻长州侧近。”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第 958 页。陆韧:唐代安南与内地的交通,思想战线 1992 年第 5 期。隋书 卷五十三 刘方传,中华书局,1973,第

23、13571358 页。数年的统治,直到隋末天下大乱,林邑才收复旧地。在此期间,隋朝对于林邑故地的统治自然是需要来自交州的支援。因此宋平成为交州的政治中心,并且一直延续到唐代。隋唐时期交州下辖属县大都分布在红河沿岸地区,该地区人口不断增长。9 世纪初,红河沿岸及以西地区的人口数近两万户,占交州总人口的七成,约 38000 人(按 5 口相当于 1 户计算)(参见表 1)。表 1 唐元和年间交州八县户口数县乡数户数(户)人口占比(%)是否在红河沿岸或以西地区宋平11533520是武平029703.5是平道0419407否太平09436516是南定029703.5否朱鸢08388014是交趾1048

24、5018是龙编10485018否合计5627135100 红河航道兴起与交趾政治重心转移带动了红河下上游的快速发展。在红河上游,峰州作为交趾屏藩的军事据点,唐朝设置了峰州都督府,统辖上游羁縻州与生獠诸蕃部落。天宝年间,筑安宁城,开步头路,成为滇越交流的重要通道。在红河下游,唐代设置了长州,成为交州地区对外贸易的新兴港口镇城和海疆门户。二 安南都护府对外贸易与长州汉代开始,交趾地区就是中原王朝经略南海的中心。中国或南海诸国商船从南海沿岸各地获取的香料、珍宝运往中国贸易。往来于南海的诸国船舶“必由交趾之道”,因此交趾地区是南海西岸地区一个较有活力的贸易中心。53汉唐时期交趾地区红河水道与长州政治势

25、力兴起 隋书 卷五十三 刘方传,第 1358 页。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 卷三十八,第 955959 页;乐史著、王文楚等点校 太平寰宇记 卷一百七十,第 32493257 页。汉代合浦、交趾、九真、南海、日南等粤分近海之地,“多犀、象、玳冒、珠玑、银、铜、果、布之辏,中国往商贾者多取富焉”。南朝交州“外接南夷,宝货所出,山海珍怪,莫与为比”。隋代南海、交趾二郡是岭南地区齐名的大都会,“所处近海,多犀、象、玳瑁、珠玑,奇异珍玮,故商贾至者,多取富焉”。随着航海技术的发展,从广州出洋顺风可直达林邑(占婆),但是这并未削弱安南与广州、南海诸国的海上贸易往来。新唐书 记载中天竺“有金刚、旃檀、郁金,与

26、大秦、扶南、交趾相贸易”。显庆三年(658)八月,南天竺千私弗、舍利君等国遣使前往唐朝,“泛海累月方达交州,并献其方物”。8 世纪末,由于广州官吏“侵刻过深”,导致“海舶珍异,多就安南市易”。从事海上贸易的商旅大多离开广州,前往交州贸易。9 世纪末,诗人杜荀鹤 赠友人罢举赴交趾辟命 云“舶载海奴镮硾耳,象驼蛮女彩缠身。”从侧面反映了海舶商船到访安南的情况。唐末 岭表录异 记载广州与安南之间危险而诱人的航运之旅:海鳅鱼,即海上最伟者也。其小者亦千余尺。吞舟之说,固非谬矣。每岁广州常发铜船过安南货易,北人偶求此行,往复一年,便成斑白云。路经调黎深阔处,或见十余山,或出或没,篙工曰:“非山岛,鳅鱼背

27、也。”果见双目闪烁,鬐鬛若簸朱旗,日中忽雨霡霂。舟子曰:“此鳅鱼喷气,水散于空,风势吹来若雨耳。”及近鱼,即鼓船而噪,倏尔而没去。交趾回人,多舍舟,取雷州,缘岸而归。不惮苦辛,盖避海鳅之难也。导致广州客商冒险前往安南贸易的原因,一是晚唐广州吏治腐败,更主63 海洋史研究(第二十辑)汉书 卷二十八下 地理志下,第 1670 页。南齐书 卷十四 州郡志上,中华书局,1974,第 266 页。隋书 卷三十一 地理志下,第 887888 页。新唐书 卷二百二十一上 中天竺传,中华书局,1975,第 6237 页。王钦若等:册府元龟 卷九百七十 外臣部朝贡第三,中华书局,1960,第 11402 页。元

28、本资治通鉴 卷二百三十四,德宗贞元八年六月,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20,第1314页。杜荀鹤:杜荀鹤文集 卷二 赠友人罢举赴交趾辟命,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第 47页。刘恂著、鲁迅校勘 岭表录异,广东人民出版社,1983,第 2829 页。要的是安南都护府境内物产资源丰富。9 世纪大食人描绘中国的第一个港口鲁金(Luqin)即交州地区“有中国石头、中国丝绸、中国的优质陶瓷,那里出稻米”。当时交州地区“奇琛良货,溢于玉府;殊俗异类,盈于藳街”。交州的商品琳琅满目,大量的外国商人聚集于此。虽然广州是唐代南海贸易第一大都会,但是大量的香料、药材、木材、羽毛、染料、金银都来自安南,尤其是爱、演、地

29、区。如薛爱华认为“尽管事实上广州每年送往长安的土贡除了银、藤蕈、荔枝、蚺蛇胆之外,还有沉香,但是我们基本上可以肯定广州的沉香是从安南边境地区得到的”。爱州安镇山是石罄的重要生产地,所出之石罄“胜于湘州零陵者”,大食人所见之“中国石头”很可能指的就是石罄。贾耽记 中记载的“州通文单国道”是唐朝官府为了从老挝山区,乃至更远的东南亚内陆地区,开采金银岩盐等矿场资源,采集沉香、白蜡,进行象牙、犀角贸易而特地开通的道路。表 2 唐中期交趾地区的土贡情况州户数土贡交州27135蕉、槟榔、鲛革、蚺蛇胆、翠羽爱州5379纱、施、孔雀尾、(石罄)州3842金、金薄、黄屑、象齿、犀角、沉香、斑竹峰州1482银、藤

30、器、白镴、蚺蛇胆、豆蔻陆州231银、玳瑁、裛皮、翠羽、甲香演州1450金长州648金郡州335白蜡、红雀尾、蚺蛇胆谅州550白蜡73汉唐时期交趾地区红河水道与长州政治势力兴起 阿拉伯 伊本胡尔达兹比赫:道里邦国志,宋岘译注,华文出版社,2017,第62 页。柳宗元:柳河东集 卷十 安南都护张公墓志(并序),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第151 页。美 薛爱华:撒马尔罕的金桃:唐代舶来品研究,吴玉贵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第 408409 页。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 卷三十八,第 960 页。新唐书 卷四十三下 地理志七下,第 11521153 页。续表 2州户数土贡武安州456金、朝霞布

31、唐林州317白镴、紫谷武定州1200翠毛贡州318翠毛 资料来源:本表根据 元和郡县图志 所载数据制作。安南“土贡”是唐代宫廷不可缺少的日常生活品。按唐代制度,土贡往往由担任朝集使的“诸州长官或上佐”亲自押送至京师。那么包括爱州、州、演州等处于越南中部的州郡,以及南海诸国海舶商船从何处进入安南都护府所在的交州呢?地理文献中提及了爱州与交州存在一条水路通道。该水路大致路径为:从爱州出发的船舶沿着海岸线向东北航行进入红河口,再沿着朱鸢江向西北航行到达交州。长州正是这条路线所要经过的地方。唐代地理文献对长州(文阳郡)方位情况并无详细记述,但是我们能从相关史料推定其大致范围在今越南南定、太平二省一带。

32、元和郡县图志 记载:(安南府)西北至峰州一百三十里。西南至爱州五百里,水行七百里。东至大海水路约四百里。东北至陆州水行一百九里。西北至姚州水陆相兼未有里长州,文阳,下。西北至府约一百里。唐人杜佑撰 通典,以及后晋修撰 旧唐书地理志 提供了更丰富83 海洋史研究(第二十辑)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 卷三十八,第 959 页,粗略记载安南都护府“西南至爱州五百里,水行七百里。”爱州“东北至长州水行四百五十里”又“西北至安南都护府五百里,水路七百里。”通典 卷一百八十四 州郡典十四 中的记载更为精确,谓安南都护府“西至九真郡界水路四百一十六里。”法国汉学家马伯乐主张“州治文阳县,似在符离河一带及竹河入口

33、之处。”中国历史地图集 将长州标于南定附近;中国学者郭声波则推定长州在太平省武舒县鸿里。参见 法马伯乐 马伯乐汉学论著选译,伭晓笛、盛丰等译,中华书局,2014,第 361 页;谭其骧主编 中国历史地图集 第 5 册,中国地图出版社,1996,第 7273 页;郭声波:置在中南半岛的唐朝行政区 安南都护府及其正州县建置沿革考述,李庆新主编 海洋史研究 第四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第 58 页。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第 956、964 页。的描述:(安南府)东至朱鸢县界水路五百里。南至朱鸢县界阿劳江口水路百四十九里。西至九真郡界水路四百一十六里。北至武平县界江源二百五十里。东南到朱鸢县

34、界五百里。西南到文阳郡水路一百五十里。西北到承化郡嘉宁县江镇一百五十里。东北到交趾县十里。(安南府)西至爱州界小黄江口,水路四百一十六里,西南至长州界文阳县靖江镇一百五十里,西北至峰州嘉宁县论江口水路一百五十里,东至朱鸢县界小黄江口水路五百里,北至朱鸢州阿劳江口水路五百四十九里,北至武平县界武定江二百五十二里,东北至交趾县界福生去十里也。元和郡县图志 提及朱鸢县在安南府东南五十里处,通典旧唐书 误作五百里。朱鸢县的南界为小黄江口,而长州西北的靖江镇与朱鸢县小黄江口可能仅有一里相隔。小黄江口即今越南河南省与南定省之间的宁江注入红河之处,俗名“鐄三岐”。靖江(T nh Gianh)或即附近的清香江

35、,同庆地舆志 载清香江北岸有净川社(T nh Xuyn),应即靖江镇古地名遗存。长州下辖文阳、铜蔡、长山、其常四县。其中,文阳县为州理所在,位于安南都护府东南水路 150 里处,处红河之阳。淳化元年(990),北宋使者宋鎬前往交趾册封黎桓,便是在长州附近的海岸登陆:去岁秋末抵交州境,桓遣牙内都指挥使丁承正等以船九艘、卒三百人至太平军来迎,由海口入大海,冒涉风涛,颇历危险。经半月至白藤,径入海汊,乘潮而行。凡宿泊之所皆有茅舍三间,营葺尚新,目为馆驿。至长州渐近本国,桓张皇虚诞,务为夸诧,尽出舟师战棹,谓之耀军。自是宵征抵海岸,至交州仅十五里,有茅亭五间,题曰茅径驿。至城一百里,驱部民畜产,妄称官

36、牛,数不满千,扬言十万。又广率其民混于军旅,衣以杂色之衣,乘船鼓噪。近城之山虚张93汉唐时期交趾地区红河水道与长州政治势力兴起 杜佑撰,王文锦等点校 通典 卷一百八十四,中华书局,1992,第 4944 页。旧唐书 卷四十一 地理志四,中华书局,1975,第 17491750 页。白旗,以为陈兵之象。俄而拥从桓至,展郊迎之礼,桓敛马侧身,问皇帝起居毕,按辔偕行。时以槟榔相遗,马上食之,此风俗待宾之厚意也。城中无居民,止有茅竹屋数十百区,以为军营。而府署湫隘,题其门曰明德门。引文所谓“至交州仅十五里”应为“长州”之误。宋鎬在此登陆,陆行百里,乃至华闾城。长州距离当时的海岸有 15 里,大致相当于

37、今太平省武舒县百顺社一带(x Bch Thu n)。从宋鎬的描述中可以得知,长州是进入红河口的重要港口。马伯乐认为:“唐代从安南都护府至爱州之水道,必须经过长州。”基斯泰勒(K.W.Taylor)亦主张“长州的重大战略意义在于该州控制着从红河平原向南的沿海航线。”据 唐天宝初年地志残卷 记载,天宝初年长州下辖4 县 5 乡。其时有 630 户,3040 人。至唐中期的长州辖 4 县 4 乡,增至648 户(约 3200 人)。武安州是交州地区另一处重要的门户,位于交趾通合浦、广州的传统航道之上。但是对比武安州与长州的户口就可以发现,其数目较之于武安州(456 户,约 2280 人)更多,这意味

38、着唐代的红河航道较之白藤江天德江航道更为繁荣。唐代地理文献记载长州土贡为“金”,然而与同样产金的、演、武安州等靠近山区的地方不同,红河下游南定、太平二省并非传统的出产矿物资源的区域。黄金在唐代是贵重的金属制品,通常不作为通货使用,但是在岭南地区却常用作货币自由流通。因此,长州贡金很可能是在红河航运贸易中获得的。黄金作为一种普遍流通的货币在长州汇集,成为长州的“特产”。唐代日渐繁荣的红河航道商业贸易和不断增加的人口推动了航道上城市的兴起,长州的实力与地位也随之提升。长州至交州繁忙水路上的靖江镇和04 海洋史研究(第二十辑)宋史 卷四百八十八 交阯传,中华书局,1977,第 14061 页。此处于

39、阮朝时期属南定省上元县顺为社(x Thu n Vi),陈朝后期曾设顺为县,明初属奉化府,为一处重要聚落,很可能是唐代长州文阳县治所所在。法 马伯乐:马伯乐汉学论著选译,伭晓笛、盛丰等译,中华书局,2014,第362 页。Keith Weller Taylor,The Birth of Vietnam,p.137.王仲荦著、郑宜秀整理 敦煌石室地志残卷考释,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第 65 页。杜佑撰,王文锦等点校 通典 卷一百八十四,第 4948 页。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 卷三十八,第 964 页。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 卷三十八,第 965 页。美 薛爱华:撒马尔罕的金桃:唐代舶来品研究,吴

40、玉贵译,第 623 页。其他唐代边关军镇一样,是一座守捉军事要塞。贞元十四年(798)青梅社钟上镌刻的“使持节长州诸军事,守长州刺史”也暗示了唐代长州的某种军事地位。长州军事地位的提升或许与 8 世纪中叶以后海氛恶化有关。大历二年(767),“昆仑阇婆”取道红河,攻陷安南都护府城,随后唐军在朱鸢县将其击溃。稍晚的大历九年(774)、贞元三年(787),“海贼”又洗劫了占婆。接着到了 8 世纪末期,安南都护府与占婆的关系突然生隙,以致贞元十九年(803)占人攻陷、爱二州。元和元年(806),唐军大破占婆,恢复了、爱二州。在此大背景下,长州作为防御南方海上势力侵袭的交州海疆门户,其军事重要性自然得

41、到提升。进入 9 世纪中叶,唐朝与南诏争夺安南都护府的持久战争不仅破坏了当地社会秩序,也加剧了安南内部的军事豪强势力的兴起,长州豪强集团开始登上历史的舞台。三 唐末长州崛起与大瞿越统一唐末政局混乱,藩镇割据,与中原悬隔的安南开始走上独立的道路。虽然安南土豪们在权力的真空期摆脱了内地的控制,但是并无绝对实力者来有效地整合内部的各种势力。因此 10 世纪前叶的安南陷入了长期的动荡之中,“交、爱土豪曲、杨、矫、吴相继篡夺,殆五六十载”。最终,丁、黎二家完成交趾地区的统一。(一)长州豪强集团的兴起与大瞿越统一大约在天祐二年(905),由于安南长期缺乏内地官员的管理,出现了权力的真空期,土人豪强势力不断

42、抬头,出生于鸿州(郡州)豪族的曲承裕被推立为静海军节度使。曲承裕及其家族掌控安南二十余年,直到后唐长兴元年(930)九月,南汉攻破交州,擒获了静海军节度使曲承美。次年十二月,曲氏旧将爱州人杨廷艺起兵攻打交州,遂将南汉军队驱逐。杨廷艺虽然取得交州,但是仍需面对交趾地区各豪强的挑战。因此,杨廷艺向南汉称14汉唐时期交趾地区红河水道与长州政治势力兴起 梁允华:越南出土之唐代贞元时期钟铭 青梅社钟,中原文物 2014 年第 6 期。越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 第 100 页:“丁未 唐代宗豫大历二年。昆仑阇婆来寇,攻陷州城。经略使张伯仪求援于武定都尉高正平。援兵至,破昆仑阇婆军于朱鸢。”法 马伯乐:占

43、婆史,冯承钧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第 136138 页。越 黎崱著、武尚清点校 安南志略,中华书局,2000,第 276 页。臣示弱,同时将女儿嫁给了“世为贵族”的唐林州人吴权为妻,与之联姻。受到杨廷艺笼络的吴权得以“圈管爱州”。杨廷艺又任命丁公著为州刺史,以巩固爱、根基之地。后晋天福二年(937)三月,峰州人矫公羡诛杀了杨廷艺,向南汉称臣。天福三年(938),吴权又举爱州之兵推翻矫公羡,并于白藤江之战中击败南汉军队。天福四年(939),吴权自立为王。后晋开运元年(944),吴权去世,杨廷艺之子杨三哥(或即杨绍洪)篡夺大权。吴权长子吴昌岌出逃南册江,依附范令公,安南陷入内乱之中。天运二

44、年(945),吴昌文联合牙将杨古利、杜景硕,迫杨三哥退位。其后,吴昌文自立为南晋王,又将吴昌岌迎回,称为天策王。后周显德元年(954),天策王吴昌岌去世。北宋乾德三年(965),南晋王吴昌文又在征战中阵亡,继任者吴昌炽无法控制局势,各地豪族并起,进入更混乱的“十二使君时期”。“十二使君”中的吴氏旧部如吴昌炽(吴使君)、吴日庆(吴览公)、杜景硕(杜景公),以及阮超(阮右公)盘踞在红河西岸的交州地区;阮宽(阮太平)、矫顺(矫令公)、矫公罕(矫三制)则占据交州上游的三带、峰州一带;吕唐(吕佐公)、李圭(李朗公)、范白虎(范防遏)、阮守捷(阮令公)控制着交州东岸地区。此外,以范令公、范盖、范巨俩为代表

45、的范氏家族盘踞在南册江地区(今海阳、海防一带),也是不容忽视的强大豪强。在红河的下游,陈览(陈明公)割据长州的布海口。大南一统志 载陈明公祠:“神姓陈讳览,字明公,吴末起兵据布海口,十二使君之一也。按奇布社地分,丁以前为海口,史记 布海口即此。”陈览是 10 世纪交趾地区历史转变中一位重要而模糊的人物,我们无法知道陈览是如何崛起的,他可能是惠特摩尔(John K.Whitmore)所说的“吴人群体”(Ngcommunities)来自中国的移民,基斯泰勒断定陈览是一位“广东籍的商人军阀”。陈览作为长州豪强集团的首领,因其“有德”,而吸引了一些势力的加入,其中就有后来统一交趾、建立大瞿越的丁部领。

46、值得一提的是,一些观点认为参与唐末五代交州权力争夺的安南土豪主要分为交州系、爱州系、州系三个派系。交州系的代表是曲氏家族,爱州24 海洋史研究(第二十辑)阮朝国史馆编 大南一统志 第 2 册,第 171 页。John K.Whitmore,“Ngo(Chinese)Communities and Montane-Littoral Conflict in Dai Viet,ca.1400-1600”,Asia Major,2014(2).K.W.Taylor,“The“Twelve Lords”in Tenth-Century Vietnam”,Journal of Southeast Asia

47、nStudies,1983(1),pp.46-62.系则是以杨廷艺、吴权为代表的杨、吴两家。州系则是以丁公著、丁部领、丁琏为代表的丁氏家族。事实上,将丁部领所代表的州系划归于长州系豪强更为妥当。州刺史丁公著原本是杨廷艺部将,之后归顺于吴权。丁公著去世较早,丁氏一族占据大黄江(宁平)地区。丁公著之子丁部领在吴昌岌时期(945954)便已经割据大黄华闾洞之地。乾德三年(965),吴昌文战死后,作为人质丁琏返回华闾,随后势力弱小的丁部领选择依附陈览,成为陈览的义子:(丁部领)闻陈明公有德而无嗣,乃与其子琏往依之。明公一见为器重之,养为己子,尽付以所部兵,使攻十二使君,皆平之。丁部领受到陈览的器重,被

48、任命为长州军事统帅,率先征服了长州上游的藤州范白虎。不久后,陈览去世,长州为丁部领所控制。长州的陈氏一族则通过与丁氏联姻的方式,保留了政治地位,如陈览之弟陈升迎娶了丁部领的女儿明珠公主,成为丁朝的驸马都尉。泰勒注意到长州的特殊性,他认为红河平原被分为交、峰、长三州,其中,位于平原南端的长州由高地和沼泽低地相连,丁部领的都城华闾就位于这个地带。作为红河平原的边缘区域,华闾所在宁平山区的人口远远少于南定地区,显然不足以支持丁部领的统一事业。当丁部领掌控长州后,得到红河下游滨海区域的大量人口,拥兵两三万人,势力非常强大。丁氏仅用两年,就顺利征服红河沿岸的各股势力。乾德五年(968)丁部领统一交趾,建

49、立丁朝,国号大瞿越(大越)。与唐五代中原王朝相似,丁朝也是交趾地方豪强联合建立的武人王朝。34汉唐时期交趾地区红河水道与长州政治势力兴起 叶少飞:十世纪越南历史中的“十二使君”问题考论,唐史论丛 第 26 辑,2018,第337 页。越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第 117 页。越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第 121 页。K.W.Taylor,“The Twelve Lords in Tenth-Century Vietnam”,Journal of Southeast AsianStudies,1983(1).安南志原 记载了 15 世纪初叶越南北部各府州的人口,其中建昌、镇蛮、奉化、建平、宁

50、化五府州有 18215 户,66339 口。华闾属长安州,隶于建平府。建平府(9 县)有 4612 户、19267 口,平均每县2140 人,其中长安州(4 县)人口大约有8563 人。加上宁化州的933 户,2238 口,可以发现整个宁平地区的人口约占上述五府州总人口的一成多。换言之,红河下游的人口主要集中在繁荣的平原地区,参见 安南志原,法国远东学院,1931,第104105 页。杨仲良:续资治通鉴长编纪事本末 卷十二 交趾内附,文海出版社,1967,第308 页。长州豪强集团内部,丁朝中枢主要由大黄和长州两地人士掌握,如定国公阮匐、都护府士师刘基、外甲丁佃等人,皆来自大黄,是丁部领的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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