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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鲁番学研究2023年第1期俄国探险队在吐鲁番的考古考察评述昌迪摘要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俄国有关方面组织了在中国新疆的探险考察，其中有三次涉足吐鲁番地区，这些探察涉及到了古城、古墓葬等，具有考古考察性质。本文依据探险队克莱门茨、奥登堡等人的档案、文书、日记、报道及出版的有关论著等，对其在吐鲁番地区开展的考古活动详情给予整理和评述。探险队涉足的有高昌故城、交河故城、哈拉和卓墓地、吐峪沟石窟等，从中挖掘出大量的文物，并对遗址进行了勘查、测绘和记录。所获文物后入藏俄罗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关键词吐鲁番考古考察克莱门茨奥登堡新疆被称为“亚洲的枢纽”和“亚洲的心脏”，自古以来就是东西方交流的要冲，近代以来更成为各列强觊觎和竞争之地。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俄国对中国新疆进行的一系列探险考察，涉及新疆地理、民俗、历史文化、经济、宗教等，探察背景是复杂的，与俄国在中亚和远东地区的扩张、俄国“东方学”的需要以及列强参与“大博弈”和中国西北地区的文物掠获竞争等密切相关，这些探察活动主要是为了搜集军事、地理等情报，兼及对文物的掠获。俄国人在吐鲁番的考察有多次，以探察、挖掘古物为目的考察有三次。本文依据探险队成员.克 莱 门 茨（）（18481914 年）、.奥 登 堡（.）等人的档案、书信、日记、报道及相关论著等，对其在吐鲁番地区开展的考古活动详情给予整理和评述。俄国人在吐鲁番的探察，俄罗斯学者已有的研究。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馆长.童金娜（.）院士曾发表论文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所藏.奥登堡对新疆的考察文件（1909-1910，1914-1915）、.彼得罗夫斯基是新疆古代文书的收集者（给.罗津和.奥登堡的书信文件）、论.奥登堡未发表的科学遗产的命运、俄 许建英：近代英国和中国新疆关系研究述评，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3期，第4451页。俄.童金娜：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部文件中.奥登堡对新疆的考察（1909-1910，1914-1915）/基础科学：文献遗产的研究、保存和恢复问题 2013年，第3642页。俄.童金娜：.彼得罗夫斯基是新疆古代文书的收集者（给.罗津和.奥登堡的书信文件）2013年，第105123页。./-.2014.,2015.1933.90罗斯科学院所藏.奥登堡新疆考察资料对部分档案材料等给予介绍。此外，还有下述一些资料刊布和研究论著：.童金娜与俄罗斯科学院研究员.布哈林（.）合著的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所藏.杜丁与.奥登堡书信中的俄国新疆探险活动；.布哈林在俄罗斯人文科学基金会的项目资金支持下的研究，发表的相关论文有：.奥登堡的第一次俄国新疆探险考察队：未公布的材料俄罗斯科学院和吐鲁番档案中的书信文件1909-1910年俄国第一次新疆考察的照片档案；.布哈林、.童金娜与.波波娃（.）共同发表的论文：1909-1910年和1914-1915年俄国新疆考察材料1914-1915年.奥登堡第二次考察：敦煌附近的千佛洞；.阿纳耶夫（.）与.布哈林合著的 “永远不会被遗忘的名字”：.巴托尔德（.）、.马尔（.）和.奥登堡书信中的俄国东方学。这些论著中公布了十分重要的研究资料。一、俄国吐鲁番考古考察的背景和组织俄国驻新疆领事馆是俄国在中国西部开展探察活动的基地，其设立始于1851年 中俄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俄国称之为 伊宁条约 ），其中规定了俄国在伊犁、塔城二地除通商外享有领事裁判权。1860年 中俄北京续约 增加了喀什噶尔和库伦领事馆，1881年 中俄伊犁条约（俄方称 圣彼得堡条约-又在肃州及吐鲁番两城增设领事。条文中明确指出“吐鲁番非通商口岸而设立领事”，表明俄国对于此交通要俄.童金娜：俄罗斯科学院所藏.奥登堡新疆考察资料.奥登堡学者和科学活动的组织者 2016年，第313347页。俄罗斯科学基金会的财政项目，项目编号：14-18-00010。俄.布哈林、.童金娜：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所藏.杜丁与.奥登堡书信中的俄国新疆探险活动，东方 2015年第三期，第107128页。俄.布哈林、.童金娜：.奥登堡的第一次俄国新疆探险考察队：未公布的材料 经文：古代历史、语言学、艺术和物质文化问题 2017第5期，第491513页。.,/.,2018.俄.布哈林,.谢维琴斯卡娅：新疆和蒙古：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前三分之一的研究史，卷3：1909-1910年俄国新疆第一次远征的摄影档案，历史思想纪念馆，2018年。俄.布哈林，.童金娜，.波波娃：1909-1910年和1914-1915年俄国新疆考察材料 新疆和蒙古：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前三分之一的研究史，卷2：考古学、历史和地理研究（俄罗斯科学院和吉尔吉斯共和国国家科学院档案，2018年，第9-35页。19141915.:.-/.,.,.:,2020.巴托尔德 瓦西里 弗拉基米罗维奇（）（18691930）：俄罗斯杰出的东方学家、伊朗学家、阿拉伯学家；彼得堡科学院的正式成员（自1913年起），委员会成员。.,.,.,.:.,2020.中俄伊犁条约 指1881年曾纪泽签订的 中俄改订条约。光绪条约，第5卷，第1521页。俄国探险队在吐鲁番的考古考察评述91吐鲁番学研究2023年第1期地的重视。吐鲁番领事馆正式设立于1895年，是年俄国又提出在乌鲁木齐设总领事馆，强迫清政府同意将俄驻吐鲁番领事馆移驻乌鲁木齐，并于次年完成迁移。因此，它有时被称作乌鲁木齐（吐鲁番）领事馆。俄国在新疆设立领事馆的目的和任务有多重，其中就包括了对文物的掠获。吐鲁番领事馆的设立和迁移及其后发生的事情，表明俄国的战略目光从起初的商业、军事利益考虑，转为在该地进行文物掠夺。俄国在吐鲁番的文物掠获，是其掠获新疆文物活动的一部分，又与欧洲19世纪末兴起的亚洲探险热潮同步。从1880年开始，俄国地理学会（）和俄国驻新疆各地的领事馆等机构多次派遣考察队对新疆的地理、民俗、历史文化、经济、宗教等方面进行情报收集，包括考古在内的科学考察也愈加频繁。第一位对新疆发现古物进行系统收集的是俄国驻喀什总领事尼古拉 彼得罗维奇 彼得罗夫斯基（）。1890年，他购得和田库玛日洞窟发现的几件桦树皮佉卢文 法句经（Dharmapada）写卷，后来入藏圣彼得堡亚洲博物馆（Hermitage Museum）。这些文献由奥登堡释读后在1897年巴黎第十一届国际东方学家大会上发布，引起欧洲东方学界的高度关注，也刺激了俄国获取新疆写本等文物的欲望，我们从1889年圣彼得堡大学东方学系教授.米纳耶夫（）在 公共教育部杂志（）上发表的文章 被遗忘的中国之路（）中的表述上可以看出这一野心，他写道：“不仅是车尔臣（），从罗布泊（-）到和阗（）的整个新疆都在等待被研究，希望俄国的探险者和东方学家能在这项任务中有所作为。”二、罗博罗夫斯基和科兹洛夫在吐鲁番的探察活动1876年，.别夫佐夫（.）与.罗博罗夫斯基（.）、1883年.科兹洛夫（.）（1863-1935）和地质学家.博格丹诺维奇（.）等人的探险队陆续前往新疆考察，并绘制出第一张真正的新疆地图，他们发现了陶器、家庭用具的碎片、各种工具以及金银制品等古物。俄国人很快就确认了吐鲁番的考古价值，1894年起，分别由俄国科学院（）和俄国中亚东亚历史、考古及语言学研究委员会组织的几支探 赵剑锋：晚清俄国驻新疆领事馆考述，新疆大学学报（哲学 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年7月第4期，第6467页。俄罗斯驻喀什领事、总领事（18821903年）。在任期间曾大量收集南疆地区的古代写本和其它文物，被授予帝国考古学会名誉会员称号。这些文物现保存在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和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的全宗号中。印度研究专家、梵文学者和佛教徒。俄.布哈林、.米亚尼斯科夫、.童金娜主编：新疆和蒙古：19世纪末-20世纪前三分之一的研究史，卷4，2020年，第33页。.科兹洛夫（,）（1863-1935）是一位杰出的中亚探险家，曾在普尔热瓦尔斯基（.）的领导下进行了多次探险，也多次独立旅行。俄.布哈林、.米亚尼斯科夫、.童金娜主编：新疆和蒙古：19世纪末-20世纪前三分之一的研究史，卷4，2020年，第3338页。92险队陆续进入吐鲁番等地进行古物挖掘和考古活动，他们的发现表明了俄国人是吐鲁番古物和考古探察活动的急先锋。1896年，俄国人费 阿 奥勃鲁切夫（.）在新疆考察期间曾受德国科学院施潘费尔克勒教授雇拥在吐鲁番进行考古调查。1879年，俄国植物学家雷格尔（.）进入吐鲁番，首次将有关高昌故城和吐峪沟石窟的信息带回俄国，他还提供了有关的示意图，这是后续探察的基础。1893-1895年，.科兹洛夫参加了罗博罗夫斯基的西藏探险队对罗布泊和巴格拉什科尔山（）的考察，一行人从普尔热瓦尔斯克（）出发，经桑塔什（）山口进入特 克 斯（）河 谷，再 到 大 尤 尔 杜 斯 河（）盆 地，经 巴 格 拉 什 库 尔 湖（），到达吐鲁番盆地。在吐鲁番盆地首次进行气象观测并确定了盆地最低点的绝对高度，结果为低于海平面 130 米，现代测量数据为-154 米。1895 年 2 月，罗博罗夫斯基（.）在海拔3000米左右的地方中风导致部分瘫痪，探险队不得不缩减行程，在科兹洛夫的领导下，1894-1895年，.罗博罗夫斯基和.科兹洛夫进入了吐鲁番，在高昌故城和吐峪沟石窟进行探察。考察队最后经过准噶尔，到达斋桑（），于1895年11月完成了考擦工作。回到俄国他们向俄国地理学会提交了发现的汉文、回鹘文、梵文文书和回鹘文与梵文转写的双语文书碎片，引起了科学院关注，科学院成立了一个由.拉德洛夫（.）院士担任主席的专门委员会来研究中国新疆发现的文物，奥登堡与汉学家A.O.伊万诺夫斯基（.）一起研究了发现的文书，这也是奥登堡新疆研究的起点。三、克莱门茨在吐鲁番的考察基于罗博罗夫斯基和科兹洛夫在吐鲁番探察的发现，在.拉德洛夫的倡议下，1898年俄国科学院又派出了一支考察队前往吐鲁番进行考察。考察队由俄国科学院彼得大帝人类学和民族学博物馆（.）馆长德米特里 亚历山德罗维奇克莱门茨（）领导，他的妻子伊丽莎白尼古拉耶夫娜（）及一位名叫米哈伊尔斯捷潘诺维奇安德烈耶夫（）的队员参加了这支考察队，奥登堡因其儿子生病未能参与考察。俄费 阿 奥勃鲁切夫著，王沛译：荒漠寻宝，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63页。爱德华 柳德维格维奇 雷格尔（），Eduard August von Regel，18151892），俄国植物学家，中亚、西伯利亚和远东植物群学者，1875年起任圣彼得堡帝国植物园主任，1887年起任俄国科学院通讯院士。俄.奥登堡：.克莱门茨1898年在新疆的考察，俄罗斯地理学会东西伯利亚分会论文集 1916年第45期，第219232页。德米特里 亚历山大罗维奇 克莱门茨（）（1847-1914），俄罗斯旅行家、考古学家、探险家。俄罗斯科学院彼得大帝人类学和民族学博物馆成员（1899-1902），他是俄罗斯科学院博物馆民族学部的负责人（19021910）。1893年，在科学院组织下他与塞缪尔 马尔迪诺维奇 杜丁（）一起勘察了楚河河谷和伊犁河谷。俄国探险队在吐鲁番的考古考察评述93吐鲁番学研究2023年第1期图11898年前根据格鲁姆 格日迈洛（-）、罗博罗夫斯基、科兹洛夫和克莱门茨的材料手绘吐鲁番绿洲地图，藏品编号：.208.1.178.44.委员会建议克莱门茨在前人基础上对吐峪沟石窟和高昌故城进行重点探察，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对吐鲁番其他地点的古迹进行考察。探险考察的期限定为4个月，考察队配备了摄影器材（1318感光板的照相机和照相双筒望远镜）、测绘仪器和拓印铭文题记的工具。根据克莱门茨的日记可总结出他们的考察路线：圣彼得堡（5月上旬）巴尔瑙尔科布多（7月15日）奇台（8月13日）吉木萨尔（8月18日）乌鲁木齐（8月底）吐鲁番交河故城（9月9-14日）阿斯塔那、哈喇和卓胜金口（9月17日）柏孜克里克木头沟吐峪沟（9月26日离开）鄯善（9月27日）鲁克沁（9月30日）阿萨故城（10月1日）阿斯塔那离开吐鲁番（10月4日）塔城（10月30日）。由于克莱门茨可支配的时间、人力和资金太少，无法系统地研究吐鲁番地区的古迹，故将自己的工作视为纯调查。他为自己设定的任务只是大体查明在吐鲁番可以找到什么，以及之后该怎样考察研究这些古迹。并未进行挖掘工作。以下是考察队自西向东依次考察的地点：（1）交河故城（）及其附近遗迹，包括故城遗址、城对面河右岸的石窟（雅尔崖石窟）及城址附近浅沟和峡谷中的殡葬洞窟。（2）吐鲁番老城一带，包括老城附近所建有塔的伊斯兰教学校。克莱门茨听闻当地曾流传有聂斯脱利教（景教）教堂的传说，但后来奥登堡经过仔细询问后仍无法确认在吐鲁番老城存在这个传说。（3）高昌故城及附近的古迹，包括故城及其以东的遗址、位于阿斯塔那村的台藏塔遗迹。（4）胜金口的遗址，位于胜金峡谷的入口处。（5）胜金峡谷中的遗址。（6）柏孜克里克石窟（）和木头沟中的遗迹。（7）吐峪沟峡谷的石窟和遗址。（8）色尔克甫（）的佛塔。俄.布哈林主编：新疆和蒙古：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前三分之一的研究史，卷2：考古学、历史和地理研究（俄罗斯科学院和吉尔吉斯共和国国家科学院档案，2018年，第935页。俄.奥登堡：.克莱门茨1898年在新疆的考察，俄罗斯地理学会东西伯利亚分会论文集 ，1916年第45期，第219232页。俄.奥登堡：.克莱门茨1898年在新疆的考察，俄罗斯地理学会东西伯利亚分会论文集 1916年第45期，第219232页。94（9）连木沁峡谷遗存的古迹。（10）鲁克沁以南的阿萨古城佛寺遗址。克莱门茨在日记中详细绘制了路线图、洞窟和建筑物的平面图等，拍摄了石窟壁画照片，摹写了一些古回鹘文（）书写的题记，后由B.B.拉德洛夫释读，揭取了不同风格的单独的神像壁画残块以及用婆罗米文书写的题记。他在日记和后来出版的 1898年圣彼得堡帝国科学院完成的吐鲁番探险考察报告 一书中对吐鲁番佛教石窟壁画的绘画风格做了记录和说明，引起了研究者的兴趣。他发现吐鲁番约有四分之一的石窟中存有壁画，另外在石窟中发现了梵文、汉文和回鹘文文书，在吐峪沟的两座石窟中发现了汉文文书和绢画的碎片，公布了吐峪沟石窟几幅壁画的素描。克莱门茨认为吐峪沟、雅尔崖和柏孜克里克石窟壁画都深受印度风格的影响，而吐峪沟38号窟的壁画在配色方案和绘画方式上还受到了中东的影响。克莱门茨考察队对吐鲁番古代遗存的记录（图1），为后续的德、英等国吐鲁番考古探察活动奠基了基础。考察购得的回鹘文文书现存放在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1899年，克莱门茨在 俄罗斯考古学会东部分会通报（）上发表了 吐鲁番考察的考古结果的初步报告，介绍了探察的基本情况。当年他的书稿 1898年圣彼得堡帝国科学院完成的吐鲁番探险考察报告，由哈勒（）博士译成德语在圣彼得堡出版1916年，奥登堡在 俄国地理学会东西伯利亚分会通报 上发表了 1898年.克莱门茨在新疆的探险考察，对.克莱门茨的探察做了评述：“克莱门茨的探险考察是我们在新疆文化探索之路上迈出的第一步”。要指出，作为俄国人类学与民族学博物馆馆长，克莱门茨应是有一定的古物学知识的，但是显然缺乏田野考古学方面的专业知识。四、奥登堡探险队在吐鲁番的探察在1900年1月27日俄国考古学会东方分会（）会议上，.维塞洛夫斯基（.）、克莱门茨和奥登堡共同提出：“新疆的经济发展已经导致许多遗迹的消亡，尤其是在吐鲁番地区，当地居民将古老洞窟和寺庙的灰土当作肥料，其中包含有古代绘画和书法的遗物。”奥登堡建议将以后的考察集中在吐鲁番地区和库车地区。1902年，在汉堡举行俄.奥登堡：.克莱门茨1898年在新疆的考察，俄罗斯地理学会东西伯利亚分会论文集 1916年第45期，第219232页。俄.奥登堡：.克莱门茨1898年在新疆的考察，俄罗斯地理学会东西伯利亚分会论文集 1916年第45期，第219232页。Nachrichten uber die voh der Kaiserlichen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zu St.-Peiersburg im Jahre 1898 ausgeriistete Expedition nachTurfan.St.Petersburg.1899.s.3946;f.1323./.1899.XII.VIXIII.Nachrichten uber die voh der Kaiserlichen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zu St.-Peiersburg im Jahre 1898 ausgeriistete Expedition nachTurfan.St.Petersburg.1899.俄.奥登堡：1898年.克莱门茨在新疆的探险考察，俄罗斯地理学会东西伯利亚分会通报，1916年第45期，第219232页。俄.布哈林主编：新疆和蒙古：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前三分之一的研究史，卷2：考古学、历史和地理研究（俄罗斯科学院和吉尔吉斯共和国国家科学院档案，2018年，第935页。俄国探险队在吐鲁番的考古考察评述95吐鲁番学研究2023年第1期的第13届国际东方学家大会上，奥登堡提议成立俄国中亚东亚历史、考古及语言学研究委员会。委员会计划前往新疆考察的计划，由于资金短缺推迟。这一年，德国第一支吐鲁番考察队进入了吐鲁番。1909-1915年间，奥登堡受俄国中亚东亚历史、考古及语言学研究委员会派遣（资助），组织了两次新疆考古探察，吐鲁番都是重点探察地区之一。1.1909-1910年第一次吐鲁番探察及成果奥登堡在新疆共组织过两次考察，第一次考察于1909年6月至1910年4月进行，由中国当局签发给奥登堡的安全通行证（图2），考察队由三人组成，奥登堡负责领导统筹工作，成员摄影师.杜丁（C.M.）负责实地考察时的摄影和绘图工作，测量工程师.斯米尔诺夫（.）负责所有的地形勘测和平面勘测，乌鲁木齐领事馆派出经验丰富的翻译.霍托（.T）和两名哥萨克侍卫罗曼诺夫（）和西兰季耶夫（）随行，考察活动预算为17000卢布。根据奥登堡的日记和书信整理出考察队的考察路线：圣彼得堡（6月6日）塔城（6月22日-29日）乌鲁木齐（7月12日）焉耆（8月28日-9月20日）托克逊吐鲁番（9月29日-11月15日）焉耆库尔勒库车（12月19日-1月12日）圣彼得堡。其中，焉耆（明屋）、吐鲁番和库车三地是探察的重点。考察队于1909年9月29日抵达吐鲁番，沿途所经过的地点依次为：交河故城吐鲁番故城高昌故城阿斯塔那台藏塔小桃儿沟石窟（库鲁特卡）（Kypa）大桃儿沟石窟（塔雷克布拉克）（Ta-y）萨西克布拉克遗址（Cacc-y）西旁遗址（）胜金口柏孜克里克石窟寺木头沟吐峪沟石窟。1909年11月15日，考察队结束了在吐鲁番的考察之后兵分两路，奥登堡与翻译前往库车的苏巴什（）、森姆塞姆（）、克孜尔朵哈（-）、库木吐拉（）、克孜尔（）遗址进行考察，其余队员返回俄国。下文将对考察队在吐鲁番的主要考古调查与文物收集进行详细介绍。（1）在乌鲁木齐领事.克罗特科夫（.）的帮助下收集古物克罗特科夫在新疆任职期间一直帮助科学院收集新疆文物和文书，新疆具有重要考古意义的地点都有他认识的当地代理商，通过他们购买当地居民手中的文物并寄往圣彼得堡，他收集的文物和文书是亚洲博物馆（今为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中亚收藏的重要组成部分。1909年7月12日探险队抵达乌鲁木齐，8月4日（公历8月17日）在俄国驻乌鲁木齐领事.奥登堡于1902年在汉堡举行的第13届国际东方学家大会上提议成立俄国中亚和东亚历史、考古和语言研究委员会，隶属于外交部，原名：,（缩写PKCA，1903-1923年）。由各国学者组成的团队，致力于研究新疆的印欧和印度文化。第一届委员会的成员有:主席.拉德洛夫（他去世后由.奥登堡担任主席）、副主席.茹科夫斯基（.）、秘书.巴托尔德、.什坦博格（.）等，关于委员会的工作，参见 帝国考古委员会通报（），圣彼得堡,1904年,增卷6,第610页;.奥登堡 俄国中亚和东亚研究委员会（）,载 教育部期刊（）,圣彼得堡，1903年，第9期。塞缪尔 马尔迪诺维奇 杜丁（）（1863-1929），俄国民族学家，艺术家，摄影师，旅行家。科学摄影的创始人之一。.奥登堡领导的第一次和第二次俄罗斯新疆探险考察队成员。斯米尔诺夫 德米特里 阿尔先耶维奇（），采矿工程师，第一次俄国新疆探险考察队的成员。曾与普尔热瓦尔斯基（）、别夫佐夫（）、吕推、马丁、司宁雀一起考察旅行，奥登堡在与克罗特科夫的书信（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1821背面）中夸赞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旅行者。96克罗特科夫的大别墅短暂休息，领事将自己在吐鲁番收集的佛教绢像残片（图3A）作为礼物赠与.奥登堡。克罗特科夫曾在吐鲁番吐峪沟石窟（-）和乌鲁木齐乌拉泊（-）（8月29日-30日）遗址进行挖掘。他将自己在吐鲁番收集的双面的观世音菩萨像（图3B）赠给科学院，根据其与同类神像的相似程度，奥登堡推测它很可能获自交河故城，无题记，无法断定其年代。他认为这些类似石碑的神像形状完全有可能是吐鲁番的佛教徒从摩尼教徒那儿借用来的。克罗特科夫拥有少量但非常值得关注的出自交河故城、高昌故城和吐峪沟石窟的文物和写本，是通过吐鲁番的俄国乡约阿赫拉尔汗（）居间获得的，保存相当完好的回鹘语佛教文书和用回鹘文字母及婆罗米文转写印刷的陀罗尼经（Dharani）中的页张，其中有很大一段摩尼教经文及片段。此外，还有一些用中央亚细亚婆罗米文写的梵语片段。克罗特科夫还从已故的吐鲁番地方官曾炳潢之子手中购得得了许多大页的书写精美的回鹘文书，有带中文翻译的，也有无中文翻译的，曾炳潢之后新上任的吐鲁番厅官在吐峪沟石窟组织挖掘，发现了四件真人大小的雕塑像，将其中两件送给克罗特科夫，分别是面部严重磨损木雕像和无损的泥塑像。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耶维奇 迪亚科夫（）（18451895），1907年8月22日被任命为驻乌鲁木齐领事馆副领事并积极参与研究和收集新疆古物。1908年8月，迪亚科夫在吐鲁番东阿斯塔那进行挖掘时发现了约30份文书和碎片。1908年，他将自己收集的一系列文书残片赠予委员会，其中有两份文书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1909年3月，他赠予委员会在吐鲁番发现的两顶头盔、盔甲碎片和回鹘族服装，现收藏在人类学与民族学博物馆，提供的相关说明也被 尼古拉 尼古拉耶维奇 克罗特科夫（）（1869-1919），外交官，东方学家，古物收藏家；俄罗斯地理学会正式成员（1908年），俄罗斯科学院人类学民族学博物馆通讯员（1911年），俄罗斯文化艺术学院通讯院士（1911年），俄罗斯东方研究所通讯员（1911年），俄罗斯自然科学院成员（1912年）；俄罗斯驻满洲里领事馆（吉林、齐齐哈尔）秘书，俄罗斯驻东土耳其斯坦-达吉斯坦领事，驻乌鲁木齐（吐鲁番）（1911年夏天之前）领事。俄.童金娜：俄罗斯科学院所藏.奥登堡新疆考察资料，.奥登堡学者和科学活动的组织者，2016年，第313348页。俄.奥登堡：.奥登堡19091910年俄罗斯新疆探险队考察的初步简报，圣彼得堡，1914年，第81页。俄.奥登堡：.奥登堡19091910年俄罗斯新疆探险队考察的初步简报，圣彼得堡，1914年，第74页。1907年4月25日（公历5月8日）格伦威德尔（）从塔城写给.奥登堡的信中提及克罗特科夫的收藏品价值，并建议其收购。书信收藏于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存储单元179，页3132背面；公布参见：./.(19472010）.,2014.c.386387.参见李梅景：奥登堡新疆考察文物获取途径以俄国驻乌鲁木齐领事克罗特科夫与奥登堡往来信函为中心，敦煌研究2021年第3期（总第187期），第150158页。1910年5月20日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的书信中提及，书信收于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3639。公布参见：.布哈林主编：新疆和蒙古：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前三分之一的研究史，卷1，2018年，第570页。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耶维奇 迪亚科夫（18451895）：俄国驻新疆副领事，圣彼得堡大学东方语言学院东方语言和考古系毕业，主修汉语、满语、蒙古语，卡尔梅克语为辅。毕业后进入外交部工作，1904年被派往俄国驻伊宁市的领事馆从事外交工作，1897在俄国驻乌尔加（）领事馆任职，1904年任俄国驻伊宁领事，1912年任俄国驻乌鲁木齐副领事。他在中国工作时收集了一批文书，这些文书现保存于圣彼得堡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1907年10月，他在吐鲁番地区进行了一次短途旅行，考察了柏孜克里克石窟群。曾在 俄罗斯考古学会东部分会通报 的上发表文章 一个在伊犁的西伯利亚人关于18641871年伊犁地区东干塔拉奇起义的回忆。俄.布哈林、.米亚尼斯科夫、.童金娜主编：新疆和蒙古：19世纪末-20世纪前三分之一的研究史，卷4，第214页。俄国探险队在吐鲁番的考古考察评述97吐鲁番学研究2023年第1期推荐发表在委员会的 通报（3）上。赠予的藏品还包括32件回鹘文和汉文的纸文书和木文书碎片，以及 金光明经 第六章的48个碎片，现今收藏在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书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图21909年中国当局签发给奥登堡的安全通行证（护照），藏品编号：.208.1.178.61.图3 ALII：吐鲁番地区，绢像碎片；B:L和LI：吐鲁番地区，双面观音菩萨神像；克罗特科夫得自吐鲁番地区并转交给考察队（2）交河故城1909年9月29日（公历10月12日）考察队抵达吐鲁番，在交河故城进行为期三天的考察，杜丁绘制了东南部遗址平面图（图4A）和交河故城内地下寺庙平面图（图4B）。根据孟凡人的 交河故城形制布局特点研究 一文中对交河故城衙署区的描述：围墙内西南隅有地下建筑，其上部东侧有进入较大地下庭院的踏道（踏道两则各开一孔窑洞）。地下庭院内，沿壁开窑洞式主室和侧室，凿 文 章 参 见：,.,1909.II.110.俄.布哈林、.童金娜、.波波娃：新疆和蒙古：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前三分之一的研究史，卷2：考古学、历史和地理研究（俄罗斯科学院和吉尔吉斯共和国国家科学院档案，2018年，第24页。俄.奥登堡：.奥登堡1909-1910年俄罗斯新疆探险队考察的初步简报，圣彼得堡，1914年，第81页。98水井和隧道，隧道北行西折至残崖处经一窑洞出地面后，入衙署西部附属建筑区。该描述与杜丁描绘的平面图相似，笔者判断该地下寺庙平面图即为交河故城衙署区地下建筑。根据杜丁当年的详细记录：交河故城内地下寺庙由掘地而成的3条通道16、9、3通向地下各室，通道平台的门2与大室1相连，在大室的墙的四周延伸一条不高的小台阶4。入口右侧的墙里有三个拱门过道通向洞窟7、简易拱顶的洞窟8以及楼座9，宽梯5从楼座长度的二分之一处往上引道，洞窟7、8利用顶板上开的圆孔B.B采光，长洞窟12与洞窟13、14相接；洞窟12、13几乎被沙土湮没，15是一个前位角被打圆了的四角窖，窖的左、右墙上都设有壁龛，一条有台阶的通道从14通向见阳光的地面16、14曾有顶盖，但是顶板塌掉了，洞窟内无壁画痕迹。20为顶板塌落且填满了泥沙的洞窟，21是填满了泥沙的窖。根据李肖所著 交河故城的形制布局 一书中关于E-25号西北小佛寺的描述，笔者判断杜丁所描述的西北小寺院（图4C）即为E-25号西北小佛寺。E-25号西北小佛寺东、西、南三面由僧侣的单人房和其他用房围绕，寺的后面有泥土夯围墙，有些做隔断的墙则用土坯砌成。根据杜丁的记录：（E-25号）西北小佛寺对着山门的墙面上保存下来了一尊大塑像的光轮痕迹及其底座，右墙和左墙根前也都保存下来了这类塑像底座，（西北小寺）有大量成块的普通瓦块，以及墙檐收边的瓦片（瓦当），上有类似狮头的塑像，可见，这里的屋顶都曾是中国式的，在寺庙的墙面g、l上，考察队发现少量纯中国风格的隽美笔法的壁画痕迹，杜丁推断该佛寺是佛教统治本区末期的建筑物。根据李肖所著 交河故城的形制布局 一书中关于E-27号大寺院的描述，笔者判断杜丁所描述的西北大寺院（图4D）即为E-27号大寺院。E-27号大寺院的寺庙与前墙衔接，东、西、南三面围墙由僧侣单人间和其他的建筑物构成，前墙连接的还有一个宽大门户的小院，前方两座佛塔仅保存下来严重塌陷的正方形小丘，杜丁认为E-25号西北小寺和E-27号大寺院同E-16号东北寺院不一样，是汉式建筑。图4A.交河故城东南部废墟平面图：a：通路；：平台；：街道；：两座掘地而成的洞窟；：布满洞窟的山冈；e：两根城门柱；：高地，部分建有地下建筑物；：略低于高地的平台；B.交河故城内地下寺庙平面图：土地用细线标志，地面上的墙以粗的实线标志；C.E-25号西北小佛寺平面图：孟凡人：交河故城形制布局特点研究，考古学报 2001年第四期，第483508页。俄C.M.杜丁著、何文津，方久忠译：中国新疆的建筑遗址，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41页。李肖：交河故城的形制布局，北京：文物出版社，2013年，第107109页。俄C.M.杜丁著、何文津，方久忠译：中国新疆的建筑遗址，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43页。同上。俄C.M.杜丁著、何文津，方久忠译：中国新疆的建筑遗址，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39页。俄国探险队在吐鲁番的考古考察评述99吐鲁番学研究2023年第1期AB：会议室、C：僧侣的单人间；e、f：用途不明的房间；g、l：有壁画痕迹的墙；H：支提；N：大院；Y：从X间出来的楼梯；X：位置低于地面的房间；q一进入佛寺的山门；D.E-27号西北大寺院平面图：A：寺院；B：僧侣的单人间：C：公共会议室；D：水井：e：毗诃罗内的塑像底座；F、F：佛塔；g：小洞窟；H：凹坑；I：残壁；K：填高了的平台考察队绘制了佛寺不远处101支提的平面图（图5A），观察其形制可分为四组支提（5排，每排各5座支提），中央大支提遭受过严重冲刷，两个小支提都仅存一个山冈，四组小支提中有一组保存较好。在交河故城近郊区的侧面峡谷里考察队发现了一些洞窟，其中8号洞窟综合体类似一座小型的佛寺，有两排洞窟，上下各8间石窟，下面一排遭到破坏，上面一排内保存有壁画，杜丁和斯米尔诺夫绘制了平面图。A.B.图5A.高昌故城101支提平面图（奥登堡绘）B.交河故城101支提平面图（杜丁绘）（3）高昌故城考察队在高昌故城工作了8-10天，考察了佛寺遗址、支提Z，U，H、101支提（图4A）、台藏佛塔，杜丁和斯米尔诺夫绘制了平面图。高昌故城的寺庙形制类似于有支提的寺庙形制，但是没有中室，而且支提的高度远远超过其四周的廊道顶。一些寺庙有圆形的廊道，与七格星地区寺庙F3或C4的形制相同。杜丁认为高昌故城的这些寺庙的建筑施工也和大桃儿沟地区有支提的毗诃罗的施工相近似，而且支提的形状是另外一种，支提主体与寺庙墙之间有拱顶过道相连。高昌故城的101支提与交河的101支提的主要区别在于：高昌故城的101支提中央有四个通道通向的中间部分，而交河故城的只有一个支提（图5B）。（4）大、小桃儿沟石窟，萨西克布拉克，吐鲁番城区考察队在与吐鲁番城相邻的峡谷里发现一些有壁画的洞窟，如库鲁特卡（小桃儿沟石窟）、塔雷克布拉克（大桃儿沟石窟）、萨西克布拉克石窟等，壁画为混合风格和西藏风格。小桃儿沟的库鲁特卡村后山谷中河流西岸有座小佛殿，左岸唯有一座大型的建筑物（仅剩墙基），墙的旁边就是穆斯林的坟墓。山谷内有7座石窟，这些石窟由不同类型的甬道和拱形房间组成，其功用暂时不确俄 C.M.杜丁著、何文津，方久忠译：中国新疆的建筑遗址，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44页。俄.奥登堡：.奥登堡1909-1910年俄罗斯新疆探险队考察的初步简报，圣彼得堡，1914年，第25页，图4。俄 C.M.杜丁著、何文津，方久忠译：中国新疆的建筑遗址，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44页。俄 C.M.杜丁著、何文津，方久忠译：中国新疆的建筑遗址，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52页。同上。100定，河的上游另有坍塌的石窟。再往前进入大桃儿沟，此处吐鲁番学研究院编号为第9窟的石窟被奥登堡称为八十四大成就师石窟，石窟两侧壁下部有红色的边栏，其上有棋格式矩形方框，方框内为大成就师的图像c。其余壁画损坏严重，奥登堡对壁画所描绘的八十四大成就师部分做了描述记录，斯米尔诺夫绘制了平面图并带走几块壁画样本。考察队来到第三座山谷萨西克布拉克。此处的石窟壁画损坏严重，风格与高昌故城Z号寺院接近，考察队对3、4（吐鲁番学研究院编号第4、5窟）窟的西藏风格壁画和第5窟（吐鲁番学研究院编号第6窟）中原风格“阿罗汉”的壁画进行描述拍照，对第4窟取样有待日后研究，在第3窟内发现几篇较小西夏文文书，斯米尔诺夫绘制了2-14号窟（吐鲁番学研究院编号3-15号窟）平面图。在水池和树林旁边，有一个很大的遗址，德国探险队在那里找到了很多的基督教文书，有当地人告诉我们，这个地方就叫“西旁”（最后一个音节的发音与法语中的en相似），冯 勒柯克把这个遗址写作“shui-pang”，下面就是布拉克（）村。（5）胜金口考察队在胜金口地区共发现有6座地面佛寺，杜丁对佛寺的布局结构进行了详细的描述，拱顶形佛寺露台用土坯砌成或夯土筑成，墙面上有许多中国风格、混合风格的壁画痕迹，一些洞窟有比较古老的受犍陀罗风格影响的壁画。斯米尔诺夫绘制了1号、5号、7号、9号、15号佛寺的平面图。（6）柏孜克里克石窟寺顺木头沟而上，考察队到达柏孜克里克石窟寺进行局部考察。杜丁判断柏孜克里克石窟中央组为佛寺，边上的洞窟一部分形成于较晚佛寺极盛时期，一部分形成的时期较早且多数有住宅的性质，他将洞窟分成寺庙洞窟和毗诃罗洞窟两大类。经考察发现，门洞墙为土坯筑成，几乎所有洞窟都保存有壁画且较为完好，壁画风格以中国风格和混合风格为主，与胜金口和高昌故城壁画类似，顶板壁画主题的装饰图案与七格星洞窟一样，发现少量塑像。塔楼的形制与高昌故城的某些建筑物类似，而圆屋顶的小寺庙则是七格星地区规模略大一些的圆顶毗诃罗的模样。奥登堡认为柏孜克里克最初可能是一个摩尼教的寺庙，其中一座洞窟原本是摩尼教的洞窟，他还在一些石窟的天花板上发现佛教经文。杜丁和斯米尔诺夫绘制了平面图（图6）。笔者根据吐鲁番地区文物局、吐鲁番学研究院：吐鲁番大桃儿沟石窟调查简报 2012年第1期，第117页推断。俄.奥登堡：.奥登堡1909-1910年俄罗斯新疆探险队考察的初步简报，圣彼得堡，1914年，第34-35页。笔者根据吐鲁番地区文物局、吐鲁番学研究院：吐鲁番大桃儿沟石窟调查简报 2012年第1期，第1829页推断。笔者根据吐鲁番地区文物局、吐鲁番学研究院：吐鲁番大桃儿沟石窟调查简报 2012年第1期，第1829页推断。同上。俄.奥登堡：.奥登堡1909-1910年俄罗斯新疆探险队考察的初步简报，圣彼得堡，1914年，第36页。俄C.M.杜丁著、何文津，方久忠译：中国新疆的建筑遗址，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58页。俄C.M.杜丁著、何文津，方久忠译：中国新疆的建筑遗址，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63页。俄.奥登堡：.奥登堡1909-1910年俄罗斯新疆探险队考察的初步简报，圣彼得堡，1914年，第4647页。俄国探险队在吐鲁番的考古考察评述101吐鲁番学研究2023年第1期图6A.奥登堡日记中手绘柏孜克里克石窟外观平面图；B.石窟的平面图和剖面图：第一排：.1；.2；.3；.5；.8-.20平面图，第二排：.14，.15，.17，.18，.19剖面图，第三排:31-39平面图；C.一层：21-30平面图，.27-.29剖面图；D.40-.46平面图，.42，.43剖面图（7）吐峪沟考察队在吐峪沟发现两座洞窟佛寺，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僧侣房间开有方形的窗户，两座佛寺的所有洞窟都是拱顶形并用壁画装饰，形制为高昌故城式的，在东佛寺里，有一个洞窟为“覆斗形”窟顶，西佛寺发现高昌故城式塑像。杜丁认为吐峪沟的壁画包罗了吐鲁番绿洲各类建筑物里的每一类壁画，西佛寺和峡谷西坡的洞窟里的壁画极似中国北魏时期的作品，在东佛寺里，有一幅壁画和库车以犍陀罗圣像画术标准绘制的壁画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