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镶嵌”视角下宗教参与养老社会服务对进德老年公寓的个案研究.pdf

56中国天主教“社会镶嵌”视角下宗教参与养老社会服务对进德老年公寓的个案研究文/高鹏吴限红、研究背景我国老年人口规模庞大，自2 0 0 0 年迈入老龄化社会之后，人口老龄化程度持续加深。2 0 2 1年中国6 0 岁及以上人口2 6 7 3 6 万人，比上年增加9 9 2 万人，占全国人口的18.9%，比上年提高了0.7 个百分点。6 5 岁及以上人口突破2 亿人达到20056万人，比上年增加3 3 4 万人，占全国人口的14.2%，比上年提高了0 2 个百分点。随着我国老龄化不断加重，老年人口不断增多，关于老年群体的养老问题会成为一个越来越重要的社会问题。养老服务也成为党和政府高度关切、社会各界广泛关注，人民群众迫切需求的重大民生问题。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的日渐加剧，全社会的养老压力逐渐加大，各种社会力量包括宗教界多渠道、多层次参与养老服务成为一种必然趋势。鼓励和引导宗教界进入养老服务领域，对于缓解养老服务的供需矛盾，加快推进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促进公益慈善事业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进德老年公寓是位于河北邢台市的一家具有天主教背景的养老机构，能够独立经营并自负盈亏，在业界享有较好的口碑，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可，是宗教参与养老服务的典范。进德养老院相比较于同等级的养老机构有着更好的口碑与服务，这必然与其宗教因素有着密切的联系。大众可以以一种直觉的方式感受其中的差别，而作为研究者我们必须以一种清晰的方式将这种感受表达出来。“世俗化”作为现代化的重要维度，以往讨论宗教与社会的关系，往往就以“世俗化”的范式占据主流，在我们的认知当中就是把宗教的因素远离、剔除我们的世俗生活、日常社会当中，这是一种错误甚至有一点偏执的想法，这是一种非常有局限性的范式。学者们用“社会镶嵌”的理论重新去审视宗教与社会的关系，而本次研究将借鉴“社会镶嵌”的视角来审视宗教参与养老服务，“社会镶嵌”即神圣与世俗互相渗透导致宗教神圣性逐渐降低，世俗社会不仅摆脱了宗教制度与宗教象征的控制，而且反过来控制了宗教领域。社会机制替代了部分宗教机制，从而改变了宗教领域“固有的运作逻辑”，造成了宗教神圣性逐渐向世俗社会“位移”，这就是所谓的“社会镶嵌”。而本次研究将以个案研究与参与观察的方法，以进德养老院为研究对象，在“社会镶嵌视角”下探究社会性的养老机构如何借助天主教的因素与理念提高养老服务质量，完善养老服务管理，并为其他有宗教背景的养老机构服务提供借鉴与帮助，分析与世俗化养老机构的差异与优势。二、个案介绍进德老年公寓是河北省邢台市的一家非营利的养老机构，它现位于河北省邢台市襄都区晏家屯镇北57中国天主教景家屯村北（16 8 号）。进德老年机构最早在2 0 0 1年在民政局注册，开展关于养老方面的服务，也是邢台市最早的养老机构，但是早在2 0 0 1年就开始开展服务，并于2 0 0 3 年的时候正式在民政局注册，名正言顺地开展关于养老方面的服务，而在这时候养老院养老并不为大众知晓和认可，认为这是不孝的表现。2001年的地址曾位于邢台市苍南路（县棉麻公司），但是由于空间有限，不能满足越来越多的入住老人的需求，便于2 0 10 年搬迁到邢台市桥西区太行南路（原白云学院）五层楼房。随着入住老人的不断增多，无法满足发展的需要，为了让入住老人的生活环境变得更安全和舒适，2 0 13 年经市规划在北景家屯村为养老事业划地5 0 亩，在邢台教区的大力支持下，于2 0 15 年4 月开始建设新的老人院，2 0 16 年10 月搬迁至此，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养老院，老年公寓的养老服务慈善事业的长期发展有了坚实的基础和发展空间。进德老年公寓在2 0 18 年由民政注册改为了工商注册，就这样虽然老年公寓是一家非营利组织，但是以小型微型企业的方式存在，通过天眼查可以得知邢台进德养老服务有限公司（进德老年公寓），成立于2 0 18 年，位于河北省邢台市，是一家以从事社会工作为主的企业，企业注册资本5 0 万人民币，法人为张世斌。经过一次的改名，两次的搬迁，进德老年公寓形成了现在的规模与格局。当前受到疫情的影响，老人比较少，目前老年公寓入住7 0 人，员工3 0名，进德老年公寓自成立以来，先后照顾过13 0 0 多位老人，其中孤寡老人10余位，现有高级护理床10 0 张，室内配有电扇、空调、地暖、2 4 小时热水、独立卫生间，消防设备。对老人的护理分特护、全护、半护和自理四个等级，为老人提供生活护理、日常照料、营养配餐、精神慰籍等服务，也是国内少有的提供临终关怀服务的养老机构。其服务的核心是为和谐社会作出应有的贡献，减轻年轻人在工作与生活上的压力和负担。为老人创造一个舒适温馨的环境，为孤寡老人提供一个安定的家。虽然进德老年公寓是由于河北天主教会发起的公益养老机构，法人代表也是神父，但机构的运用完全是市场化的，教会并不会干预老年公寓的具体日常的运营，只会负责一些重大的方针与决策。因此进德老年公寓的资金来源是自筹即向老人收费，一般收费为10 0 0 到3 0 0 0 不等。不同于市场化运营与盈利的企业，进德养老公寓是一家公寓机构，会根据老人的家庭状况调整收费状况，并且会收留与照顾一些孤寡老人，据其负责人讲，他们一般接受十个付费老人，就会去收留一位孤寡老人，这样即维持了机构的正常运营又可以贡献爱心与服务社会。这部分费用占机构运营的9 0%，除此之外机构还可以通过教会捐赠、海外捐赠以及9 9 公益日募捐等方式筹集资金来维持机构的日常运转。比如去年进德老年公益就通过9 9 公益日筹得2 4 万善款。量一何为三、理论背景“社会镶嵌”涂尔干的宗教生活的初级形式一书代表涂尔干宗教社会学的集大成者，极大地丰富了大众及其研究者对宗教社会学的认知，涂尔干把宗教定义为对“一种与圣物（即被升华和禁用的东西）有关的信仰与仪式的统一体系”。涂尔干一方面作为社会学实证主义的创始人，认为宗教是一种社会事实，宗教具有社会性。另一方面，涂尔干的理论当中功能主义的元素非常的明显，这使得涂尔干看到宗教的多样性与复杂性，即宗教作为社会秩序维护的一种手段，通过宗教信仰来达成个人与社会的整合。“韦伯的宗教社会学议题与理性化密切相关。韦伯说过，我们生活在理智化与理性化的时代。韦伯的全部宗教社会学主旨在研究世界几大宗教的理性化程度和过程，他尤为关注基督教新教是怎样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逐步消除巫术和迷信的成分而引发出一种普遍性的社会伦理，以及这种伦理如何影响人们的经济行为，最终导致了资本主义在西方产生”。韦伯基58中国天主教于一种历史进化论的思想，相信人的思想是渐趋于理性的。这种思潮大致代表了一种主流社会对宗教的看法，也被后世许多学者所认可与继承。如一些学者认为社会总体是朝“世俗化”的方向发展，现代化必然是对宗教的全面否定。这种想法可以解释非常多的社会现象，但是无法帮助我们去理解宗教慈善、宗教社会服务以及宗教养老服务。“社会镶嵌”即神圣与世俗互相渗透导致宗教神圣性逐渐降低，世俗社会不仅摆脱了宗教制度与宗教象征的控制，而且反过来控制了宗教领域社会机制，替代了部分宗教机制，从而改变了宗教领域“固有的运作逻辑”，造成了宗教神圣性逐渐向世俗社会“位移”，这就是所谓的“社会镶嵌”。“社会镶嵌”的理论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去理解当今宗教与社会的关系，宗教与社会服务以及养老服务之间微妙的关系，对其有一种辩证、发展的看法。“社会镶嵌”关注了理性化、世俗化过程中细微的变化，可以说是对“世俗化”这一理论范式的修正。“世俗化”或者“理性化”的理论单方面强调社会结构的重要性，而忽视宗教因素，而“社会镶嵌”的理论给予了宗教行为、宗教观念一定的独立性，虽然受到了社会结构的制约，却有一定的主动性与自主性。“社会镶嵌”视角也没有割断宗教与社会生活中更大的和更重要的社会关系的联系。四、“社会镶嵌”的两种类型在“社会镶嵌”视角下对进德老年公寓进行分析，将分成内部镶嵌与外部镶嵌两部分对宗教参与社会养老服务进行分析与描述，通过对进德老年公寓这个案例的观察，来表达与描述镶嵌有哪些具体表现形式和镶嵌是如何发生的。（一）外部镶嵌所谓外部镶嵌即从对组织的管理方面去理解神圣性与世俗性的镶嵌，而外部镶嵌也主要集中在对组织的管理方面，在经济学当中，对组织中管理的界定是一个复杂的问题，而在本文当中把这种镶嵌式的管理，理解为有形的管理与无形的规则两方面，下文也将从这两方面论述外部镶嵌是如何发生与开展的。1.有形的管理一方面，进德老年公寓在资金的筹取与管理方面保持一定的独立性，公益性的社会组织虽然不以营利为目的，但是也要去保障与维持组织的正常运行，机构的负责人说，机构的资金运转主要来自老人缴费，这部分费用占进德老年公寓收入的9 0%，除此之外机构还可以通过教会捐赠、海外捐赠以及9 9 公益日募捐等方式筹集资金来维持机构的日常运转。即便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筹款的渠道越来越多，但是向老人收费依然是进德老年公寓的资金来源：就靠收费咱们大概占到的比例90%，大概9 0%，那就是政府会有一点，然后教会这边可能也会有一点是吧。总之，虽然进德老年公益由教会发起，神父为其法人，但是教会能够给予机构的资金支持少得可，这样的现状有利有弊，这样在一定程度上消减了天主教教会对进德老年公寓的影响力，能够让机构保持一种相对独立的运营方式，有助于得到没有宗教信仰的老人及其家属甚至社会的关注与认可。另一方面，组织与参与公益活动也是天主教与进德老年公寓建立联系的一种方式，即便教会无法给机构提供可靠的资金支持，但是可以连接非常多的宗教资源与开展与宗教有关的活动，这也是有宗教背景的养老机构的独特优势。教会与进德老年公寓相关联的活动主要体现在慰问老人的志愿活动与临终关怀的宗教仪式两方面。比如在一些节假日会有神父组织志愿者来对老人进行慰问，给老人包饺子、打扫卫生、聊天等，与大众认知中的公益活动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组织者是神父与教会。不过，为信教的老人进行天主教的临终仪式是59中国天主教教会独有的活动，终傅是天主教“圣事”的一种，在教徒年迈或病危时，由神父用经主教祝圣的橄榄油，敷擦病人的耳、目、口、鼻和手足，并诵念一段祈祷经文，认为借此赋恩宠于受敷者，减轻他的神形困苦，赦免罪过。在进德老年公寓的老人7 0%有天主教信仰，这些老人也乐意用天主教的仪式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2，无形的规则（1）有研究者把宗教社会服务组织分为“以信仰为中心”与“以信仰为背景”两大类，而进德老年公寓则非常明显是“以信仰为背景”的一类，虽然两类都与宗教有密切的关联，但是“以宗教为中心”类组织与宗教的联系更为紧密，当然在管理方面就更加的直接与方便，而像进德老年公寓则更为符合一种市场化、现代化的经营方式，天主教神父在其中扮演着董事会的角色，不对组织的具体运行负责，只负责战略方面的决策。进德老年公寓是由河北的天主教教会领导与发起的，发起者为张世斌，是一位天主教的神父。当研究者问及机构与河北天主教的组织关系时，他说：有法人，咱们属于教区的。一些政策呀，一些大的事情，一起探讨，然后方向一些事情啊，具体的事情由他们做。在进德老年公寓的发展过程中，这种只管大事，不管具体事情的方式表现得尤为明显，比如进德老年公寓现在的地址与规模就是在邢台市政府与天主教邢台教区的大力支持下发展而来的。（2）作为宗教性质的养老机构，不仅仅表现在由宗教发起并管理，工作人员的宗教信仰也是其区别于世俗性养老机构的重要特征。根据其负责人介绍，进德老年公寓现在有3 0 名员工，其中9 9%是天主教徒。虽然其中9 9%的员工有天主教背景，但是负责人明确表示，他们的招聘是面向全社会的，不是单独面向天主教背景的人。虽然如此，但是因为天主教因素，在邢台市天主教信仰的求职者会把这一类机构优先于世俗养老机构作为工作场所，总之，求职者的宗教背景会是求职这一类养老机构或大或小的优势，无法忽视的因素。（3）除与天主教会的关系和人员构成与招聘方面，对员工的管理方面也体现镶嵌的重要性。在对员工的管理方面，进德老年公寓与世俗性的机构并没有太多的差异，甚至还要好于世俗性的机构。在进德老年公寓内部有一个爱心奖来鼓励员工，涉及卫生、生活等各个方面，每周评选一次，以此来培养员工的服务精神。设立爱心奖的目的不是用来区分优秀与不优秀，而是让所有的员工都可以有一种服务精神，可以做到用爱去服务，而不是简单的一种工作。（二）内部镶嵌内部镶嵌所指的是价值观、意识形态方面的镶嵌。其中宗教的一些关于社会慈善、社会服务的理念是镶嵌的核心部分，社会服务、社会公益相当多的理念来自宗教。基督教的慈善思想主要集中在博爱上。在新约的玛窦福音当中，有两条重要的诚命：一是爱天主。天主是善、公正、博爱的化身，我们信奉神就是爱神，就是要学习神的美好品格。二是爱邻人像爱自己一样。爱人如己就是这一精神的体现，我们不仅仅要去爱我们的邻人，更要去爱普通人、穷人甚至我们的敌人，所谓天主面前人人平等。而用进德老年公寓负责人则把这种理念概括为“爱”。天主的天主教的理念啊，主要是讲爱，讲爱团结啊，像我们这整个的这个沟通管理啊，还有这个老龄管理啊，我们就是以这个为主，所以员工来的时候，我就会说，我们是以爱为基础，这工资我肯定要给你，但是不要说，我为了工作而工作，因为咱这个老人都是人，要以生命影响生命的。在基督教场域当中，这种关于爱的符号资本，必然以意识形态、观念作用于个体，个体的行为深受其影响。这种观念或者理念带来的行为必然超过正常的专业服务与雇佣关系。60中国天主教你肯定有一个信仰做事的，我就说一个挣工资的跟一个用爱心服务的，他肯定是不一样的。而凭借这种独特的优势，进德老年公寓脱颖而出，成为机构养老服务的典范，被很多的家属、服务机构与大众认可。从2 0 1 8 年的时候，我们在这个服务上，在邢台市是最好的，因为他们能够看到这些员工的表情啊，是传递出来的，后来就有机构就让我们去讲，说基督教的理念是什么。1.员工与老人的关系上这种理念非常明显体现在员工对老人的服务当中，比如微笑、以老人为中心、无差别对待老人等。（1）微笑服务进德老年公寓强调要微笑服务，禁止与老人吵架，否则该员工会被警告甚至开除等。比方说，你跟老人吵架，跟员工吵架，就是咱们这不允许嘛，所以说我们要服务的时候，要微笑，装备好我们的心情，然后以爱去服务。（2）以老人为中心进德老年公寓一贯提倡以老人为中心进行服务，要明白老人需求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而不是我认为老人需要什么。我觉得在那对我改变很大的，原来是我觉得怎么好，现在理解就是你需要什么，我为你提供什么。（3）无差别的服务进德老年公寓对待老人也是一种无差别的服务，一方面，所有的员工不仅仅是对自己已负责的老人进行体贴入微的照顾，更是对所有的老人一视同仁。另一方面，无论是按照市场收费照顾的老人，还是收费较少的老人，甚至一些孤寡老人都是相同的服务。不会说谁多做多少，谁少做多少事吧，但是没有信仰了，他就会给你说，这个就是你的那个是我的。我说我们需要有爱心，所以我们在工资上有一项爱心奖，就是你在这个工作上有这份爱心，就是超过你工作范围了，才叫爱心是吧。2.员工与管理者的关系上这种宗教理念不仅仅体现在员工对老人的服务上，也体现在机构与员工的关系上，负责人表示先有了关系，再去工作，员工之间也不是一种压迫的关系、控制的关系，而是像家人一样。笔者概括为人性化、弹性的管理和长久的雇佣制和员工福利三方面。（1）人性化、弹性的管理心情不好，可以请一天假，可以休息一下。照顾员工的心情，然后照顾老人的心情，甚至说你家里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尽量帮忙解决，但是不要带情绪来工作，把气出在老人身上。（2）长久的雇佣制也更加趋近于家人的概念我们这个员工换的很少，在我们这员工有2 0 多年的，有十几年的，很多员工说在其他地方工作，跟在这工作感觉不一样，当他们付出爱的时候，他们感觉这个家庭有爱，不会有勾心斗角啊，阴暗呀。（3）有仪式感和尊重员工的福利与奖励，有助于提高员工的工作热情每个人的生日都会给他们庆祝啊，然后我们一年至少有两次到三次的旅游吧，去吃个饭呀，不仅仅是一些死工资。做什么有一个仪式感，就比方说我们发工资的时候，会集体发呀，专门佩戴个小红花呀，然后说这个月你很辛苦，在老人身上辛辛苦苦地得到的这个资金，然后有一些感言，所以说他也感觉不容易，讲这么多感动的事情，他们自己也有一些小小的感动。总之，内部镶嵌通过对天主教“爱”这一理念的贯彻与发扬，使得进德老年公寓获得一种超越专业化的服务，也使得其获得了世俗机61中国天主教构无法比拟的独特优势。五、“社会镶嵌视角下的独特优势（一）“外部镶嵌”下的双重资源整合进德老年公寓的管理方式是现代企业中最常见与经典的管理方式，即一种经营权与管理权相互分离的方式，类似经济学当中的委托代理理论：委托人为了实现自身效用最大化，将其所拥有控制资源的某些决策权授予代理人，并要求代理人提供有利于委托人利益的服务或行为。在进德老年公寓中表现为神父是机构的法人、机构的所有权在教会，但是其实际的管理者则是社会工作专业的从业者。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管理者往往有宗教信仰，但不是神职人员。这样机构就完成了世俗性与神圣性的巧妙镶嵌。机构拥有了世俗性与世俗性双重属性，也可以说完成了世俗性与神圣性双重资源的整合。一方面，进德老年公寓凭借着其宗教属性可以获得丰富的宗教资源，比如一些资金上的支持、慰问老人或者贫困的教友等等，这些依附于天主教的资源世俗性的机构很难获取。这也是拥有宗教背景的养老机构的独特优势。另一方面，像进德老年公寓这种“以宗教为背景”的养老机构能得到国家政策与社会大众的认可，更好地促进机构发展。另外由教会委托专业人员进行管理，也可以更好地帮助机构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下存活与发展总之，由于进德老年公寓的双重属性，既可以让其发挥世俗机构的管理、政策与社会认可方面的优势，又可以获得独特的宗教资源，这样使得进德老年公寓在机构养老的竞争中获得较大的优势。（二）“内部镶嵌下的超越职业伦理的服务关于天主教“爱”的理念的实践，是进德老年公寓的另一大优势。所谓超专业化的服务即在职业伦理之上额外的感情与服务。与世俗机构员工的职业伦理相比较而言，进德老年公寓更多的是一种天职观，我们是在为天主工作，我们必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勤勤愿愿，最后才能接受天主的召唤。天职观虽然由新教徒提倡与发扬光大，不过信奉天主教的信徒也会受到这种观念的影响。再者对天主教爱、平等与帮助他人这些影响现代公益、慈善事业理念的在机构养老服务上的镶嵌，成为有宗教背景的养老机构开展服务的有力思想，习得的专业价值、专业伦理与自身信仰加持下的行动必然是有区别的，在自身信仰所加持下的行动更加有主动性与积极性。就像其负责人所讲的，这是一份关于“爱”的工作，员工不仅仅是在完成一种工作，更是因为信仰在做事情，这样使得服务的效率与质量都得到了保障。六、小结本文在“社会镶嵌”的视角下，对进德老年公寓这个个案进行了分析，对宗教世俗双重资源的整合与超专业化的服务是其独特的优势。这种优势几乎是所有基督教背景的养老机构所具备的。在老龄化日益严重的今天，宗教成为参与养老服务的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尽可以利用宗教资源，让宗教发挥更多的社会价值，对宗教本身的发展和社会福利保障体系的完善都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高鹏济南大学社会学研究生，研究方向，应用社会学：吴限红济南大学政法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宗教社会学，宗教组织与社会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