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姆对“重占有”文化的批判及其时代价值.pdf

收稿日期：2023-01-07作者简介：李怀征（1984），男，江苏徐州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覃艳（1979），女，广西柳州人，全国农业展览馆（中国农业博物馆）翻译，研究方向为党建和政党研究。基金项目：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编号：20QD17）。摘要：在人的生存方式理论中，弗洛姆指出，市场指向型社会性格是“重占有”文化产生的根源，社会文化抽象化、欲望不受阻、教育的功利化是“重占有”文化的主要表现。弗洛姆对“重占有”文化的批判在新时代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我国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推进文化自信自强，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关键词：“重占有”文化；社会性格；抽象化；精神文明建设中图分类号：B089.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096-0425（2023）02-0036-05弗洛姆是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为了深入剖析西方资本主义工业社会中人类的生存危机，他于晚年创立了人的生存方式理论。在讨论了两种人的生存方式即“重占有”的生存方式和“重存在”的生存方式的基础上，弗洛姆从经济、消费、政治、文化、社会生活等层面展开了对“重占有”生存方式的批判。可以看到，“重占有”文化是“重占有”生存方式的重要一环。弗洛姆从“重占有”文化的起源、“重占有”文化的表现等方面展开了对“重占有”文化的批判。习近平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要“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142。系统梳理弗洛姆对“重占有”文化的批判对于新时代我国增强文化自信，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1市场指向型社会性格是“重占有”文化产生的根源1.1市场指向型社会性格导致人格市场化在弗洛伊德动力性格学说的基础上，弗洛姆引入历史唯物主义进行改造与完善，提出了社会性格理论。他指出：“社会性格指的是同属于一个文化时期绝大多数人所共同具有的性格结构的核心。”2依据性质的不同，弗洛姆将社会性格划分为自发创造性指向型社会性格与非自发创造性指向型社会性格两种类型。其中，非自发创造性指向型社会性格又包括 4种类型：接受指向型社会性格、剥削指向型社会性格、储积指向性社会性格与市场指向型社会性格。所谓市场指向型社会性格，乃是指“以自己作商品而且以个人价值为交换价值的性格指向”357。在弗洛姆看来，整个资本主义工业社会是一个巨大的人格市场。人的价值不是体现在其使用价值上，而更多地体现在其交换价值上。因此，置身于其中的人会把自己体验为一种商品。357-58人格市场与商品市场唯一的区别是，在人格市场上待价而沽的是人格，而商品市场上待价而沽的是具体的商品。对于两者来说，使用价值固然重要，但起决定性作用的却是交换价值。在人格市场上，相较于技能与品格而言，人格因素扮演着关键角色。成功取决于一个人的人格被市场认可的程度。因此，置身于人格市场化的大环境之中，一个人如果想在与竞争对手的较量中胜出，仅仅拥有完成一项工作的技能是不够的，他还必须祭出自己的人格，即他要把关注点放在如何使自己变得更加畅销上。于是，具有市场性格的人也便没有了自我，弗洛姆对弗洛姆对“重占有重占有”文化的批判及其时代价值文化的批判及其时代价值李 怀 征1，覃艳2（1.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29；2.全国农业展览馆（中国农业博物馆），北京 100125）江苏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学报Journal of Jiangsu College of 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第23卷 第 2 期2 0 2 3 年 6 月DOI：10.19315/j.issn.2096-0425.2023.02.008Vol.23，No.2Jun.2 0 2 3或者说没有一个固定的“自我”，因为他的“自我”随着人格市场要求的变化而变化。对于市场性格的人来说，他们秉持的原则是“你要求什么，我便成为什么”361。1.2“重占有”的文化是市场指向型社会性格的必然结果弗洛姆认为，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文化是“重占有”的文化，这种文化立基于市场指向型社会性格的基础之上，换句话说，市场指向型社会性格是“重占有”文化产生的土壤。人格的市场化倾向会造成如下情形，即人为了在市场上获取成功，实现自身的交换价值，就必须拥有不断变化的、在市场上大受欢迎的“自我”。这样的人恰如洋葱头一般，剥到最后会发现，内在没有一个中心。他们只拥有外部自我感，但外部自我感又是虚幻的、脆弱的、暂时的，唯有内部自我感才具有真实性、坚实性、恒久性，从而给人带来真正的力量。4在弗洛姆看来，现代社会的身份危机也正是源于人们变成了没有自我的工具。一个不断迎合人格市场的人尚且不会有一个稳定的外部自我感，不可能建立稳定的“自我”，遑论内部自我感。一个沦为工具的、没有自我的人自然会出现身份危机。弗洛姆指出，市场性格的运行建立在理智的基础之上，因此市场性格和情感格格不入。市场性格的目标是出售和交换，因此，市场性格不讲情感，只讲表现。凡具有市场性格的人，一般都不会表现过多情感。他们在明知核武器和生态破坏能够带来灾难的情况下却依然无动于衷。一个没有情感的人，不可能关切人类面临的危险。如果人们成为理智的、没有情感的具有市场性格的人，那么在没有理性控制的情况下，人类就有走向自我毁灭的危险。危险的程度与理智受理性控制的程度成反比，即理智受理性的控制程度越低，则危险越大。市场指向的社会性格势必衍生出控制论崇拜。得益于生产力与科技的迅猛发展，人类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拥有了改造自然的能力，由此，人类变得狂妄自大，幼稚地以为可以凭借科技的力量而使自己无所不能。最终结果是，人类不再是科技的主人，而成了科技的奴隶。2社会文化的抽象化倾向2.1社会文化抽象化的历史进程在原始社会，受制于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对于人类来说，部落就是整个世界，是宇宙的中心。随着生产力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历史进程不断往前推进，直到 19 世纪末还存在的自然与社会的具体性和确定性开始逐步消解。人类的认知领域被极大地拓展，得益于此，人类的眼界也极大开阔，但与此同时，人类的感官也开始力不从心，因为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人类感官可以感知的范围。人们谈论数百万人被屠杀，谈论行星间的距离有数千光年，谈论宇宙飞船，谈论时光机器，而这些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的感官可以具体感知的范围，因此，人们不得不借助抽象思维来把握。弗洛姆举例说明，一旦具体性被抽象性取代，将会造成严重后果。战争期间，一个人只要按下按钮，就可能夺去成千上万人的生命。由于这些鲜活的生命没有直接死在他的面前，因此，他的行为不一定会给他造成心理负担。同样是这个人，如果让他用刀子去杀一个无辜的人，他也许就不会去做，因为具体的情境可以唤起他的良知。596-97在当前的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科学、商业、政治等业已超出了人类的感知范围，人们生活在数字和抽象之中。没有什么是具体的，也就意味着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人被扔出了那个他可以俯视和掌控个人生活与社会生活的确定之所。他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感知范围，变得不再确定，他有一种无法掌控的乏力感。人被驱使着越走越快，在抽象的生活中忙碌着，越来越远离具体的生活，而驱使他的力量最初恰恰就是由他自己所创。2.2社会文化抽象化的现实表现弗洛姆指出：“人同某一物体发生的创造性的、完全的联系包含着这样一种对立：既看到了物的特殊性，又看到了物的一般性；既看到了它的具体性，又看到了它的抽象性。”6111而在当代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文化中，这种对立明显倾向于一极，即人们只关注人和物的抽象性和一般性，而忽略具体性和特殊性。人们与其他人或物的创造性关系被异化的、“重占有”的关系所取代。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常常听到这样的表述：“一座三百万美元的桥”“一部八千块钱的手机”“一块五万块钱的手表”，等等。这样的表述恰恰李怀征，等：弗洛姆对“重占有”文化的批判及其时代价值第 2期3737反映了说话人关注的是物的交换价值，而不是使用价值。当然，这并非说他们毫不关心物的使用价值。“一块五万块钱的手表”这句话明显把手表视为商品，突出的是手表的交换价值，即要想得到这块表，必须付出五万块钱。在这句话的语境中，手表的具体价值即使用价值次于表的抽象价值即交换价值。对于人们这种将具体之物抽象化、一般化的观念，美国作家格特鲁德斯坦那句“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是最好的回应，即让具体之物回归具体之物。弗洛姆指出，人们对物的这种抽象化态度不仅存在于商品领域，还波及其他领域。594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时常听到“某人值一百万美元”，这样的表述显然是把这个人当成了一个抽象的、可以用数字量化的东西，而没有把他看成一个具体的现实的人。在“福特生产了大量的汽车”“某将军攻占了一座要塞”“我盖了一座房子”等表述中，同样反映了说话人的抽象化倾向。很显然，生产汽车的并不是福特，而是成千上万的产业工人；攻占要塞的也不是某将军，而是那些奋不顾身、英勇无畏的士兵；具体盖房子的也不是“我”，而是那些建筑工人。弗洛姆强调，他举这些例子并不是要否定指挥、管理的价值，而是要告诉读者，这种抽象化的体验事情的方式会使具体的事情从人们眼前消失。3“欲望不受阻”的社会文化3.1“欲望不受阻”社会文化的形成弗洛姆指出，在当今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文化中盛行着“欲望不受阻”的信条，即每一个欲望都应该被立刻满足，所有的愿望都不应受阻。5135分期付款消费为这一盛行的信条做了最好的注脚。以前，人们会等攒够了钱以后再去消费，即消费以收入为限，而现在则不同，为了购买实际需要或貌似需要的东西，人们会选择贷款的方式。而这业已成为社会常识，被人们视为理所当然，甚至是一种“美德”。不能否认的是，商家投放的广告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广告会刺激人们的消费欲，诱惑人们购买。于是，人们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个怪圈人们分期付款购买一样物品，当贷款还清之时，人们又会将此物品卖掉，然后再买新的物品。弗洛姆进一步指出，欲望应该被即时满足的信条也深深地影响了人们的性观念，尤其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人们在庸俗化了的精神分析学说的掩护下，冲破性的压抑，毫无顾忌地放纵性的欲望，还美其名曰“性解放”。人们对精神分析学说的庸俗化理解一方面是由于肤浅，一部分人对于新兴而高深的精神分析学说确实不懂；另一方面，人们也确实存在故意庸俗化理解的可能，因为庸俗化的理解恰恰能够为人们性的放纵找到一块精美的遮羞布。在世人眼中，神经症源自性压抑，而压抑又会造成心灵的创伤，因此，压抑越少，人的心理就会越健康。于是，我们可以看到，父母们也在千方百计满足孩子们的需要，生怕孩子受挫会造成某种“情结”。另外，只要负担得起，一旦看到孩子们有什么“风吹草动”，父母们就忧心忡忡，旋即向精神分析师求助。5135-1363.2“欲望不受阻”社会文化的后果在弗洛姆看来，对欲望的无休止满足会和匿名权威导致的结果一样自我的瘫痪，直至自我毁灭。5136欲望的延迟满足带来内心的冲突，如果欲望的满足不被延迟，那么，内心就不会有冲突。于是，“我”就会想方设法满足自己的欲望，从而也就不会去寻找真正的自我。“我”意识不到“我”自己（那个真正的自己，即内部自我感）的需要，因为“我”始终在尽情享乐，通过享乐，“我”找到了自我感（外部自我感），确证了自己的存在，在外部自我感的支撑下，“我”能够暂时排解失去内部自我感所带来的焦虑不安。对于“我”来说，这足够了，所以，“我”没有找寻内部自我感的需要。在“欲望不受阻”的社会文化中，“我”就成了欲望与满足的综合体。欲望实现欲望满足新的欲望实现欲望满足如此循环往复。人们在消费和“摄取”的满足中享乐。商品、风景、食物、饮料、香烟、讲座、书籍、电影甚至人，都在消费和“摄取”之列，似乎整个世界都是人类欲望的对象。人们犹如初生的幼崽，嗷嗷待哺，沦陷在无休止的期待与失望之中。若不从“欲望不受阻”的信条中跳出来，人们将永远走不出满怀期待与满心失望的怪圈。6161-1623838江苏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23年4教育的“重占有”倾向4.1教育趋向功利化弗洛姆指出，当前社会教育的“重占有”倾向表现在人们学习知识的目的并不单纯为了探究真理，而是怀揣着功利化的目的，为了以后能够在市场上将所学知识“变现”。因此可以看到，从小学到大学，人们学习的目的就是不断积累尽可能多的迎合市场需要的知识。由于学生用于积累这些知识的时间过多，以致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用于思考。激励人们接受更好教育的不是人们对知识本身的兴趣，而是知识能够给予的交换价值。当今社会，人们对知识和教育表现出极大热情，但人们关注的是那些为市场所需、能快速“变现”的知识。而那些与真理有关却无交换价值的知识，并未得到足够重视。74.2重智力的培育而不重理性的发展弗洛姆认为，在当今世人眼中，思维的功能在于迅速理解事物以便能够成功使用。借助于广泛普及而有效的教育，人的智力得到了高度发展，而理性的发展却没能与智力的发展并驾齐驱。人们通过了解事物的表面特性达到使用的目的，而通过穿透现象的本质达到揭示真相的目的反而成了过时的观念。目前社会上流行的智力测验就是依据世人所认为的思维的功能而设计。正如其名，智力测验所能测出的仅仅是智力水平，也就是理解事物的迅疾程度。至于理性，智力测验是测不出来的。对于世人所理解的思维来说，借助于定量测量和对比分类是必需的，而对给定现象及其性质的深入分析则显得多余。对秉持这种思维的人来说，他们对所有的问题同样感兴趣，却忽略了在重要性上并不是所有问题都一样。知识本身成了商品。由此，人也同自身的力量异化了。思维和认知被当成了产出结果的工具。对人类自身的了解，在西方思想的伟大传统中被视为美德和正确生活、幸福的条件，而这一条件现在却沦为一种用作如下目的的工具更好地掌控他人与自己、市场调研、政治宣传、广告活动等。5弗洛姆对“重占有”文化批判的当代启示5.1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文化是“重占有”的文化，其发端是市场指向型社会性格，主要表现为抽象化倾向、欲望不受阻、教育的功利化等 3个方面。那么，什么文化可以从根本上改变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困境？答案是马克思主义文化，因为马克思主义就是在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中创立的。在马克思看来，要消除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现象，就必然要消灭这种制度，以共产主义取而代之，因为“共产主义是对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也就是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8弗洛姆也持同样的观点，他认为只有一种完全不同的经济政治结构才能从根本上改变人类的这种生存困境。9社会主义国家具有以马克思主义为统领的社会主义文化，这一文化具有西方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文化所不能比拟的、能够克服资本主义不足的优势。无论是“重占有”文化的发端市场指向型社会性格，还是“重占有”文化的 3个主要表现，都与社会主义文化不相容。因此，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弘扬革命文化，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143。5.2推进文化自信自强西方文化自有其可取之处，工业文明发端于西方，这给人类社会带来了近现代的曙光。但是，正如弗洛姆在人的生存方式理论中所论述的，当前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文化也有严重的弊端，形成了立基于市场指向型社会性格基础上的“重占有”文化，主要表现为社会文化的抽象化倾向、欲望不受阻、教育的功利化等，人类面临着生存的困境。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要批判吸收借鉴西方文化，切不可一味“拿来”。文化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区别于另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独特标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利于培育人的“重存在”倾向，从根本上克服“重占有”文化的弊病。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在修齐治平、尊时守位、知常达变、开物成务、建功立业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有别于其李怀征，等：弗洛姆对“重占有”文化的批判及其时代价值第 2期3939他民族的独特标识”10。因此，基于以上原因，我们应该在新的时代条件下推进文化自信自强，大力弘扬并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国有坚定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其本质是建立在五千多年文明传承基础上的文化自信。”11而且目前我国的经济实力、综合国力也为文化自信创造了坚实的物质基础。5.3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文化是一种“重占有”的文化，要剥离掉这种文化的“重占有”内核，使之转化成“重存在”的文化，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是有效途径。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可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加强理想信念教育。加强理想信念教育是消解“重占有”文化，培育“重存在”文化的有效措施。马克思主义是洞悉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理论，因此，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念，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信心，理应成为每一个中国人理想信念的底色。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包含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可以有效涵养人们的思想道德，提升人们的精神境界，对于激发人们的潜能具有重要作用。加强家国情怀和集体主义教育。家国情怀是沉淀在每一个中华儿女骨子里的基因，集体主义是社会主义道德的原则，这两者都指向奉献，而奉献性是“重存在”生存方式的特性之一。12因此，加强家国情怀和集体主义教育有利于将人导向“重存在”的生存方式，从而消解“重占有”的文化。参考文献：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42.2弗洛姆.在幻想锁链的彼岸M.张燕，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82.3弗洛姆.自我的追寻M.孙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3：57.4李怀征.弗洛姆人的生存方式理论及其启示意义J.世界哲学，2020（1）：32.5弗洛姆.健全的社会M.孙恺祥，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96-97.6ERICH FROMM.The Sane SocietyM.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2002.7ERICH FROMM.Man for HimselfM.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1999：76.8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85.9ERICH FROMM.To Have or To BeM.London and New York：Continuum，1997：86-87.10 习近平.在纪念孔子诞辰 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国际儒学联合会第五届会员大会开幕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12.11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 4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 2022：312.12 弗洛姆.占有还是存在M.李穆，译.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5：87.(责任编辑：胡梅)Fromm s Critique of the Having-oriented Culture and Its Contemporary ValueLI Huaizheng1，QIN Yan2（1.School of Marxism，Un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nd Economics，Beijing 100029，China；2.National Agricultural Exhibition Center，China Agricultural Museum，Beijing 100125，China）Abstract：Fromm points out in his theory of living mode that the having-oriented culture is caused by themarket-oriented social character and it manifests itself as the abstraction of social culture，the unhindered desireand the utilitarianism of education.Fromms Critique of the having-oriented culture has offered us greatinspiration with respect to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ist culture in China in the new era that we must uphold theguiding position of Marxism in the ideological field,build cultural confidence and strength，and promote thedevelopment of socialist spiritual civilization.Key words：having-oriented culture；social character；abstraction；Spiritu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4040江苏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2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