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所见白寿彝先生在云南.pdf

抗日战争时期白寿彝先生曾在云南居住数年这是其人生历程中十分重要的阶段 档案资料记载了这一时期白寿彝先生参与创办西南文化研究室、参与云南大学学报编辑工作、两次离滇事宜、“职别”变化以及经济来源等内容对进一步了解白寿彝先生的云南生活状况等有重要帮助关键词:档案记载白寿彝云南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自 年初从桂林到昆明至 年 月离开昆明粗略算来白寿彝先生在云南生活 年有余 期间先生因受聘于中央大学曾前往重庆一年多所以先生实际在云南生活约 年 这 年时间对白寿彝先生而言意义重大 一方面他的回族史研究得以深入包括收集校勘“云南回民起义史料”、研究云南伊斯兰教历史人物 另一方面他开始在大学授课讲授中国史学史、中国交通史等课程 此时期的教学科研工作为他日后在史学史、回族史等领域取得重大研究成果奠定了坚实基础 人际交往方面结识楚图南、臧克家等众好友与纳忠、白亮诚等先生的情谊更加深厚 思想上通过楚图南先生等人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思想 对这一时期白寿彝先生活动的考察有助于了解白寿彝先生的学术历程感受他的人格魅力目前学界关于白寿彝先生在云南时期活动的研究成果主要有两类:第一类是专著中的叙述 白至德先生的彰往知来:父亲白寿彝的九十一年一书就辟有“正途(年 年)”一章对白寿彝先生在云南的活动做了一些介绍主要涉及先生搜集回族史料撰写云南回族史及伊斯兰教史在云南大学授课结识楚图南等内容 第二类是期刊论文 锁昕翔先生的白寿彝在云南的学术活动、马颖生先生的白寿彝先生在云南、等是介绍白寿彝先生在云南活动的专文主要涉及先生在云南开展回族史研究、编纂咸同滇变见闻录、研究杜文秀、对云南回族历史展开实地调查等内容探究深入、详实 除此之外笔者从档案记载中梳理出了白寿彝先生参与创建西南文化研究室、参与编辑云南大学学报、开设伊斯兰文化讲座、“职别”从讲师到教授以及在此时期的经济来源等重要事项 这些内容对丰富认识白寿彝先生的云南经历了解其学术成长历程、社会活动等有重要意义一、参与创建西南文化研究室 年春云南大学拟设立西南文化研究室旨在研究西南地区的历史文化 校长熊庆来先生亲自指挥划分任务 他在发给“楚图南、王以忠、向觉民、陶云逵、白寿彝、陈定民、方国瑜”等筹备委员会委员的函中指出:“查本校拟设西南文化研究室兹特聘请台端为筹备委员会委员 除请方国瑜先生定期召集开会、台端定期开会以资筹备外相应函达请烦查照敬希允诺为荷!”年 月 日方国瑜先生在致熊庆来先生的函中列出了拟聘研究员的名单:“兹拟聘下列诸位先生为本校西南文化研究室研究员请即发聘函为祷!即请校长核定:姜亮夫先生、徐梦麟先生、楚方鹏先生、陶云逵先生、陈定民先生、白寿彝先生”至 年 月 日方国瑜先生再次提交“西南文化研究室名誉职位聘请名单”白寿彝先生、顾颉刚先生等名列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其中由上述三项档案记载可见白寿彝先生参与了云南大学“西南文化研究室”的创办并成为研究室的研究员 而其中由“研究员”变成“名誉研究员”很可能与此时期所发生的另一件事有联系 年 月中央大学西迁进入四川曾以师资缺乏为由向云南大学等学校“借用”教师 此时期的重庆有随迁而来的大量图书对开展研究有十分重要的帮助 因此在综合考虑之后白寿彝先生于 年夏离开云南大学受聘于重庆的中央大学史学系至 年 月才再次返回云南大学继续任教 因而白先生作为西南文化研究室创始人之一有一年多的时间未能直接参与其中 但白寿彝先生由渝返滇后则继续参与研究室的工作 年 月 日方国瑜先生、李俊昌先生填写的“云南省研究机关概况调查表(西南文化研究室)”中列出的“研究员姓名”就有“姜亮夫、徐梦麟、楚方鹏、陈定民、费孝通、方臞仙、白寿彝、陶云逵(已故)”从现存档案中还可以见到白寿彝先生在重庆中央大学任教将满期时云南大学也在着手准备聘请先生 年 月云南大学文史系主任徐嘉瑞在云南大学文史系徐嘉瑞关于云南大学校长熊庆来聘用白寿彝先生的函中写道:“白寿彝先生下学期可离中央大学就云南大学之聘特请由校专电欢迎并请先送教授聘书至旅费如何致送请校长核定办理”同时校方考虑到白寿彝先生在中央大学开设过“伊斯兰文化教讲座”而云南大学“伊斯兰文化讲座尚缺如”计划请先生承担起这一事项从所留存的档案可见白寿彝先生自渝返滇之后确实在云南大学开过伊斯兰文化讲座二、“职别”从讲师到教授 年白寿彝先生到达广西桂林之后曾在成达师范学校给回族学子讲授“治学的方法和材料”这是白先生较早在学校任教的情况 白寿彝先生真正在大学任教的时间则要从在云南大学任教算起 白寿彝先生于 年春到达昆明经顾颉刚先生介绍任教于云南大学文史系 从档案所记民国“二十八年度国立云南大学中英庚款董事会协助科学工作人员起薪年月表”中的内容可知白先生由民国“二十八年八月份起已由本校聘为文史系专任讲师”此时的“职别”是“讲师”现有档案中虽未见着记载白寿彝先生由“讲师”升为“副教授”的过程但在“民国三十年国立云南大学教职员一览表”中记录有白寿彝先生“职别”为“副教授”的信息 由档案所记可知白寿彝先生被云南大学评定为“教授”的时间为 年(即民国三十三年)年 月 日在由崔之兰、丘勤宝、杨家凤、熊庆来、何衍璿等校领导出席的会议中讨论通过了拟聘白寿彝先生为史学系教授等事宜 从这之后“民国三十三年国立云南大学教职员一览表”“民国三十四年国立云南大学教职员一览表”“民国三十五年国立云南大学教职员一览表”等 皆以“教授”之职别进行登记 由此也可知“民国三十二年国立云南大学教职员一览表”中所登记的白寿彝先生的“职别”是“教授”应是登记失误所致三、乘飞机出滇白寿彝先生在云南大学任教三年后曾于 年夏到重庆中央大学任教主讲“春秋战国史”“伊斯兰文化”等课程 至 年 月先生因邀重回云南大学任教主讲史学名著并逐渐深入研究史学史方面的课题 所见之档案未记录先生此次出滇与返滇所乘之交通工具从档案所记还能看到 年初白寿彝先生曾“因公”再次前往重庆 年 月 日熊庆来先生发给昆明航空公司检查所的函中这样写道:“迳启者兹因敝校进行丛书计划由教授白寿彝先生趁寒假之便飞渝接洽因假期甚促且此项计划又急须早日实现如能于本月十五日成行最为合宜为此具函务肯费神特予惠助无任感荷”年 月文通书局编译所在重庆重新成立顾颉刚先生任所长并邀请白寿彝先生担任副所长负责图书出版、编辑文讯等具体事务 白寿彝先生到重庆后为文通书局所创办的文讯写了复刊词 档案所记白寿彝先生于 年初前往重庆很有可能就是参与文通书局编译所的重新成立和协调云南大学的图书出版事宜 熊庆来先生发出的这段书函实际上是向航空公司出具的白寿彝先生的身份证明材料 年白寿彝先生准备离滇返乡之时熊庆云南大学史料丛书学术卷(年 年)载:“拟聘请西南文化研究室名誉研究员:顾颉刚、胡小石、徐旭生、向觉民、罗莘田、张印堂、陈碧笙、凌纯声、徐益棠、王文萱、白寿彝、汪典存、游国恩、邓永龄 拟聘请名誉编辑员:俞季川、李子廉、陈一得、夏嗣尧 拟聘请特约编辑员:张凤岐、于仲直、张希鲁、赵继曾、李拂一、彭桂尊、李辑五、杨万选、胡羽高、岑家梧、李希泌、江应樑、李田意 以上名誉职拟发聘函请校长鉴核”马科:档案所见白寿彝先生在云南来先生再一次为其开具类似的证明材料其中写道:“查本校文法学院史学系教授白寿彝先生于寒假期间携十人及随身行李拾件由昆明起程回乡江苏苏州特此证明”该证明书的落款日期为 年 月 日但实际上白先生最终离开昆明的时间是 年 月 日 白寿彝先生是河南开封人且此时期仍在昆明生活的家人也并非“十人”而“证明书”中为何记白先生返乡的目的地是“江苏苏州”一起返乡的人数是“十人”?这是因为文通书局重新成立后顾颉刚先生曾考虑过将其迁往苏州至 年春才得以实现 白寿彝先生一方面考虑到要到苏州文通书局开展工作一方面要护送挚友楚图南先生的家人到上海与楚先生团聚因此在离滇目的地上就选择了与上海相距不远的苏州而“证明书”中的“十人”实际上包括楚先生的妻子彭淑端女士及其三个孩子四、参与编辑云南大学学报白寿彝先生一生主持或参与编辑过十余种刊物在云南时期也曾主持过云南清真铎报益世报副刊边疆等刊物创办伊斯兰学报未果但几乎很少有人关注到此时期白寿彝先生还参与编辑云南大学学报彰往知来:父亲白寿彝的九十一年一书也未有提及 但从档案记录看白寿彝先生曾参与云南大学学报的编辑工作云南大学学报创刊于 年 月由熊庆来先生在昆明主导创办由云南大学西南文化研究室编辑出版 年 月停刊共出版两期 年 月 日熊庆来校长向白寿彝先生、楚图南先生、方国瑜先生等发出“聘云南大学学报编委和编辑主任”聘书聘书中写道:“兹特聘台端为本校云南大学学报(第一种)编辑委员会编辑主任并请姜亮夫、楚图南、方国瑜、白寿彝诸先生担任编辑委员相应出达敬希台端并请定期召集从事编辑为荷”白寿彝先生于 年夏天前往重庆而云南大学学报 于 年 月停刊白先生实际参与云南大学学报编辑工作的时间比较短 从两期内容看该刊主要刊布研究中国历史文化及西南历史文化的论文主要作者有冯友兰、吴晗、方国瑜、姜亮夫、楚图南、白寿彝等 白寿彝先生的跋吴鉴清净寺记等文章便是在此刊上刊布五、白寿彝先生的部分收入来源目前档案所见关于白寿彝先生在云南时期的收入情况并不全面 白先生于 年 月初次受聘于云南大学同年以“助理”的职别领取薪俸 元 年白先生以“专任讲师”的职别在“原支薪额为 元”的情况下实际领取了“元”在 年则领取了“元”此外白先生还曾获得一些专款补助 比如 年白先生被云南大学聘为“伊斯兰文化讲座教授”校方当时就明确提出给予白先生“月薪五佰元由本校经费支送三百元余数及研究费由马子俊先生补助”同年白先生在云南大学开设“伊斯兰讲座”曾获“学术研究费”“校方支薪”等约计 元的补助与奖励 再者白先生还曾领受中英庚款资助 白先生是第一届获得庚款资助的科研人员之一每月可领受 元协款因为成绩考核优秀又获得每月增加 元资助额度的资格 中英管理庚款董事会批准其享受资助时还指出其可以在“川、滇”中选择工作地点 从档案所记“二十八年度国立云南大学中英庚款董事会协助科学工作人员起薪年月表(年)”可知白先生接受庚款协助的时间为民国“二十八年八月至二十九年七月底止”这时期的档案还记载了白先生在民国二十八年()八月至十月共领取协款“二百四十元”从档案记载可知白先生获得庚款资助资格时还未到达云南 “请领协款书”上的“通讯处”尚为“桂林外街二十四号”并备注“到昆明后可由云南大学顾颉刚先生转交”保证人为时任广西大学校长的白鹏飞此外从现存档案看抗日战争时期的云南大学有给教师直接发米的情形 云南大学总务处关于教授白寿彝先生其食米拨发日期的告函中写道:“教育部核发员工食粮代金清单 教授白寿彝调查表填注二月份在中央大学已领米一石本月应剔除自三月份起照发”白寿彝先生在表中自注“二月份在中央大学已经领米一石”这也彰显了白先生为人处世真诚、光明磊落六、结语除上述内容档案所记与白寿彝先生在云南相关的事件还包括其在云南讲授“中国交通史”“中国上古史”档案还记录了白先生在云南时期“曾住云南省档案局所藏档案记有“白寿彝受资助时间为:二十八年八月至廿九年七月底止”并记有“协款每月增加二十元”的备注(见:云南大学关于白寿彝、费孝通协款事给管理中英庚款懂事会的函.云南省档案局档号:)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于小南门回教俱进会、庆云街回教俱进会”这些记录也并不全面白先生在云南时期还讲授过“史学史”课程、古代汉语课程 他在昆明所居住的地点还包括“正义路南城清真寺内”“距昆明 余公里的北郊蒜村”以及“昆明市南昌街七号白亮诚宅”等 总的看来档案所记之内容多零散不连贯这是一个特点 另一个特点档案所记之内容多局限于与云南大学密切相关之事宜云南大学之外者较少涉及 这些内容对还原白寿彝先生在云南的经历起到很好的指引作用 一方面通过这些记载知道白寿彝先生“职别”的变化它是白寿彝先生学术上迅速成长的一个重要见证 另一方面可以看出那个时期白先生生活比较艰苦但对科研却十分执着 白先生除了注重回族史、伊斯兰教史的研究外对于西南边疆、文化、民族也颇为关注参考文献 白至德.彰往知来:父亲白寿彝的九十一年.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锁昕翔.白寿彝在云南的学术活动.今日民族():.马颖生.白寿彝先生在云南.回族研究():.刘兴育.云南大学史料丛书学术卷(年 年).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云南大学文史系主任徐嘉瑞关于云南大学校长熊庆来聘用白寿彝 先 生 的 涵 .云 南 省 档 案 馆 档 号:.刘兴育王晓珠.云南大学史料丛书教职员卷(年年).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刘兴育.云南大学史料丛书会议卷(年 年).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云南大学关本校白寿彝、卢焕云、于轶凡、王崇慧、张隐民、姚黄琦文、周家模、朱宁生、姚瞻、蒋蕙荪、熊庆来、王贤爱、丘勤宝、陶诏珍、朱锡候、何炳昌等身份证.云南省档案局档号:.丁守和马勇等.抗战时期期刊介绍.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国立云南大学校刊编辑部关于云南大学学报图书杂志审查申请书.云南省档案局档号:.云南大学赵裕康、费家骍、白寿彝等人辞职、聘任、改名、薪金等的通知单.云南省档案局档号:.康兆庆.抗战时期管理中英庚款董事会科研资助研究.济南:山东大学:.云南大学请领协款书.云南省档案局档号:.云南大学总务处关于教授白寿彝先生其食米拨发日期的告函.云南省档案局档号:.执行编辑:邓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