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单打独斗到同屏共融——全国两会区域联动报道中的传播学思考.pdf

第2期 总第020期10海河传媒全国两会报道研究摘要从单打独斗到同屏共融，全国两会区域联动报道越来越多。作为一种传播现象，本文运用传播学理论对这些联动案例进行分析研究，探寻全国两会联动报道中的传播特点与功能、联动传播机制的形成及联动报道议程设置效果及认同，提出联动报道要以更高的站位、更开阔的视野、更多样的视角、更丰富的手段讲好区域一体化故事，讲好中国故事。关键词全国两会；联动报道；媒体协同从单打独斗到同屏共融从单打独斗到同屏共融回顾 2023 年全国两会的众多报道，不难发现在区域协调发展战略以及推动媒体深度融合的大背景下，媒体机构之间的协同合作日益增多，以此壮大传播声音，扩大传播圈层，各种主题与形式的联动报道频繁出现在今年的全国两会报道之中。最近几年也有不少论文对两会中的联动报道现象进行总结与分析，不过从大众传播等理论视角来分析联动报道背后的传播特征与逻辑内容不多。两会联动报道如何形成，联动体内部的媒体协作是如何发展，又有何功能与影响？本文认为，从过去单打独斗到如今同屏共融，越来越多的媒体机构跨区域、跨类别携手合作，提升传播力，扩大主流媒体的声音。某种程度上，在协同传播过程中也构建了更为紧密的区域协同形象，动员与整合了联动体内部媒体的资源平台与优势，强化了受众与媒介认同。一、全国两会联动报道中的传播特点与功能“联动”一词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是指若干个相关联的事物，一个运动或变化【1】董璐：传播学核心理论与概念，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 年版，第 75 页。时，其他的也跟着运动或变化。联动即“联合行动”之意。联动报道虽然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但我们通过两会报道的联动案例来看：（一）联动报道的主体均由从事信息生产与传播的专业化媒介组织组成；（二）他们运用先进的传播技术和产业化手段大量生产、复制与传播信息；（三）其受众均为社会上的一般大众；（四）在全国两会特定的时间点进行传播，其本身具有制度化的社会传播特质。笔者认为，全国两会联动报道其实质上是大众传播的协同与聚合过程，是专业化媒介组织在大众传播过程中为同一个报道主题或目标进行的协同传播。两会联动报道同时还具有较强的政治宣传性，以宣传政府和政党观点、立场、方针、政策为主要目的的一种大众传播体制。【1】（一）联动报道的传播特点向大众连续不断地传播大量的信息是大众传播的第一功能。在联动报道中，笔者注意到如今在全国两会联动报道案例中，不少传播案例是通过新媒体的媒介进行联动式传播，相比于过去单纯的报刊、电视、广播等单一媒介，其特征有以下方面：范杰逊 姜圣瑜 全国两会区域联动报道中的传播学思考11海河传媒2023年4月海河传媒全国两会报道研究传播速度快，具有实时性。受众通过手机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报道，一些联动报道中甚至强化了实时性的特征，加入了直播等元素。比如 2023 年全国两会开幕前，由封面新闻发起，联动湖北日报、大象新闻、南海网、新疆广播电视台等多个省区主流媒体，推出大型联动直播春风习习暖神州，通过直播，网友可以看到四川眉山海棠花开满园的三苏祠，可以看到武汉社区幸福食堂的美食，看到冰河解冻后的新疆天山大美风光，也可以了解河南安阳三千年前巾帼英雄妇好背后的故事，了解中国每年最早上市的茶叶有什么不同。该场直播在封面新闻客户端、微博、抖音等全平台进行了同步直播。再比如，在2023 年全国两会拉开帷幕之际，新安晚报、大皖新闻联动江西、重庆、江苏、湖北、湖南、云南、贵州七省市主流媒体，共启大型融媒体策划“长江春潮”。其中，在 3 月 6 日，“长江春潮”安徽的联动直播报道组走进安徽池州港，与其他省份多个港口联动，通过记者现场直播的形式展现八百里皖江全新气象。信息内容多，覆盖面更广。相比于过于单一媒介机构传播，联动报道传播的内容更丰富，覆盖的面积更广，荷载的信息量更大。比如“学习强国”江苏学习平台联合长江流域 13 省（自治区、直辖市）“学习强国”学习平台及主流新闻网站，携手推出“十年交响长江之歌”系列融媒体报道，共述一江清水向东流的生动故事；湖北广播电视台湖北之声发起，长江经济带 11 省市广播主频率，推出 2023 年全国两会全媒体特别报道对话长江新潮逐浪，聚焦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传播形式多，运用新技术。联动报道中大量的新媒体表现形式，集成了文字、图片、声音、视频直播，甚至运用了更新的虚拟技术。比如，津云新媒体联合北京千龙网、长城新媒体就利用“AI+AR”技术推出融媒体访谈节目云瞰京津冀，并加入虚拟主持人等元素，邀请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与专家学者共同探讨京津冀协同发展如何走深走实。联动报道还运用了年轻人喜欢的 MV 说唱形式。3 月6 日，川观新闻联合北京日报都视频、天津日报、河北日报、上观新闻、新华日报等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成渝“双圈”区域内 10 家省级新媒体推出雪龙吟（四极版）歌曲 MV，歌曲改编自 2022 北京冬奥会期间很火的雪龙吟，被歌曲原唱张杰点赞。截至发布当日下午 6 点，全网曝光量过亿。传播互动足，强调体验感。传播过程不仅仅是单一通道，在新媒体的环境下，双向渠道即“传播 回应”的特征越来越明显，受众对传播产品的体验感也变得更为敏感。比如江西日报联合新华日报、安徽日报、湖北日报，把镜头对准一头头游弋于长江的“微笑天使”，产品运用手绘 H5 的形式让受众通过滑动、点击、分享等方式，可以聆听声音，观看视频，追寻江豚溯江而上的轨迹，并连线四省代表委员，共同畅谈流域内为保护长江、留住“微笑”付出的努力。（二）联动报道的大众传播功能身处全媒体时代，大众传播无处不在，大众传播也发挥着重要的社会功能。尤其在全国两会这个重要的政治会期，带有强烈协同效应与叠加效应的联动报道相对于单一组织或渠道、方式的大众传播来说具有更为鲜明与有效的传播功能。增强舆论引导。作为大众传播的两会联动报道，通过各家围绕共同主题、话题，并通过统一的传播形式，在各自平台进行同时、整体地传播呈现，让舆论引导的力量变得更强，传播声势更足。在此过程中，通过信息的选择、传递、解释与评论，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与策略，动员引导受众形成全社会范围内基本一致的意见、态度和看法，以调节社会内部的矛盾冲突。打破行政边界。大众传播是专业机构进行有组织的传播过程，全国两会的报道传播者为专业的新闻机构，且多是各地方的主流媒体，他们拥有自己的行政边界与话题地域限制。联动报道无疑打破了行政边界，解决了地方媒体的局限性与话题延展性不足的问题。与此同时，两会联动报道中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是产品中必不可少的元素，第2期 总第020期12海河传媒全国两会报道研究联动报道一方面可以让受众了解更多选区代表，更多界别委员聚焦某一主题与区域的观点与建议，一方面也呈现了代表、委员跨区域、跨界别共商国是的大众传播过程，更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一种体现。丰富媒介呈现。联动报道往往以整体形象出现在受众面前，各家媒体的视频、图片、文字内容在统一的协调与组织下进行全方位的整合与融合；而在报纸或电视层面也会有相应的版面和节目进行配合。像赣深高铁试通车当天，深圳特区报 赣南日报 东莞日报惠州日报河源日报以“五城耀粤赣融抱大湾区”为主题，共同推出连城诀赣深高铁通车五城党媒联动特刊20 个版，每家报社出 4 个版内容，统一版面内容、栏目、报眉，同时五城联动还进行了大型直播活动，不仅推动了新闻宣传，也有力地带动了经营工作。【2】二、全国两会联动传播机制的形成（一）区域协调发展与媒体融合国家战略叠加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是新时代国家重大战略之一。形成了京津冀、长江经济带、长三角一体化、粤港澳大湾区、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以及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等区域。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离不开跨地区、跨部门的协同治理。在区域协调发展的背景下，区域内的大气污染治理是一个特别显著的案例。大气污染具有显著的跨区域性以及流动性和不确定性，协调各地的资源与配置非常重要，也是对各地区的协同治理提出较高要求，像京津冀与长三角两个区域建立了中央层面的区域大气协作机制。这些区域协调案例实际上也为新闻媒体机构的协调合作奠定了基础与合法性来源，在议程设置上提供源源不断的素材。此外，近些年国家通过了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2】胡剑延、吴俊杰：地市党报破圈跨城探路区域融合传播赣深高铁沿线五城党媒联动的实践与思考，新闻潮，2022 年第 3 期，第 4 页。的指导意见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等战略，媒体融合发展一直是各家媒体关注的焦点和改革的痛点，媒体内部也打破各自“路径依赖”，大力发展新媒体技术，在融合创新方面不断推进与发展，其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开放与合作，即加大对内机制改革与加强对外合作。区域协调战略需要解决地区之间发展不平衡以及恶性竞争等方面的问题，在媒体的传播层面也存在类似问题，如何使区域协调发展更好地服务国家战略，这也是联动报道的应有之义。（二）区域协调发展红利形成媒体协同自觉 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在政府治理与协同层面发生着变化，直接带来的就是工作与生活的区域化，住在一个城，工作在一个城，消费在另一个城的现象在长三角、京津冀区域较多。尤其是交通方面的发展使得人口流动与交往变得更为通畅与频繁，区域内部的资讯传播与交换也渐渐成为自觉。笔者曾经报道过一则新闻：2021 年 3 月 4 日一早，安徽交通广播微信公众号以“刚刚！早高峰突发！”为题发布快讯，原以为是安徽某地发生的突发新闻，结果网友点开一看，竟然是南京地铁 1 号线突发线路设备故障的内容。实际上是在长三角一体化背景下，区域内城市与城市之间“亲密度”更高，越来越多的人每天利用高铁跨省上班，区域内的工作和生活半径越来越大，这也是南京的交通新闻被安徽关注的原因。区域一体化的发展过程中，受众对区域信息的需求实际上也成为了媒体联动的一个关键驱动力，也为媒体之间的协同与联动达成默契。（三）媒体深度融合助力跨域协同传播在媒体融合的大背景下，大众传播的方式、渠道、内容都发生着巨大变化。区域媒体协同也从过去单一的报纸、电视、广播合作，转移到了新媒体这个新的传播场域。比如各家媒体运维的新闻客户端，以及所属的微信、微博、抖音等社交平台，如今利用新媒体可13海河传媒2023年4月海河传媒全国两会报道研究以大大扩展新闻呈现的边界。相比于过去呈现出如下特点：多元呈现边界消弭。联动报道实际上不局限于版面与节目时长，由于新媒体的“延展性”与其特有的“无边界”性，使得大量的联动报道并没有字符的限制，更没有时长的限制，且内容呈现多变，有短视频也有长图海报、H5 等多种多样的形式。比如在 2023 年全国两会期间，甘肃日报、贵州日报、津云客户端、河北日报、潮新闻、福建日报、江西今视频、大众日报、大象新闻、湖北长江云、华声在线、广西日报、海南日报、重庆日报、川观新闻、云南日报、宁夏日报等 17 个省区市主流媒体进行联动报道，聚焦村庄变化，记者深入一线新闻现场，聚焦村庄新貌，聆听发展故事，共话“我们村的喜事”，从一个个村庄中看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图景，每一篇新闻由 1000字左右的文章和若干图片组成，短小精悍、直抒胸臆，并以此主稿件衍生出众多新媒体产品，运用长图、视频、图文、海报等方式呈现乡村现代化发展。该联动报道还通过网络明信片社交互动的传播形式，将生活变化的“喜事儿”捎信到北京。新闻生产技术完善。随着媒体融合的发展，媒体专业化的生产成本越来越低，一家传统报业集团也可以拥有电视台一样的视频能力，一家电视台也可以通过自家客户端或社交平台推出丰富的图文作品。媒体融合的深度发展，渐渐打破了新闻呈现的技术壁垒，也使得联动式报道呈现出更加丰富的产品，良好的技术保障也为后续一系列联动服务做好了基础性工作。2023 年全国两会，不少主流媒体运用 AIGC 技术，结合大模型算法和技术服务两会报道。央视网首次将 AIGC 与主题主线报道相结合，推出创意微视频AI 绘意中国。此外，今年全国两会不少主流媒体【3】戴志宇：数智技术运用又升级了解锁两会融合传播“新看法”，https:/ 年。【4】周三春：一次融媒互动联合报道的生动实践以湖北日报客户端发起全国援鄂省份媒体抗“疫”报道为例，新闻前哨，2021 年第 1 期，第 52 页。充分利用元宇宙虚拟演播室，在演播室中，数字孪生技术和虚拟现实技术的完美融合，让观众仿佛置身于会场现场，与代表们进行了真实的互动。比如人民公安报、中国警察网推出栏目与公安代表委员“云”对话：我的两会“关键词”，首次尝试在“元宇宙”空间内搭建节目场景，通过虚拟主持人和来自公安系统的代表委员“云”对话，讲述参会感受与履职故事。【3】组织沟通成本降低。如今信息化社会的高速发展，媒体之间的联动更为频繁，通过线上沟通、协调等方式即可以进行同步的新闻生产。媒体联动不必面对面，更不必人员互动，通过新媒体即可以进行全方位合作。比如，2020 年初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在 2 月 19 日，湖北日报客户端联合全国援鄂省区市媒体，正式启动抗击疫情媒体联动报道。据不完全统计，联动报道矩阵共开设了 38 个联动媒体援鄂专题（专栏）。媒体间每日互动稿件百余篇，集约化呈现白衣战士在荆楚大地坚守职责、拯救生命的感人事迹。2020 年 4 月 8 日，武汉市解除离汉通道管制备受关注。湖北日报再次携手全国近 30 家媒体，多路直播报道了武汉“解封”首日的城市和市民生活。【4】三、全国两会联动报道的议程设置效果及认同如何结合两会主题选择联动报道主题，如何根据区域特性选择联动的方向？在大众传播效果理论中“议程设置功能”理论是在联动报道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的。有无数可选择的新闻选题，但放置在两会的特定时间点，联动传播则要通过一些机制来引导公众对某一议题关注程度，这其中就涉及运用相关设置机制。一般来说包括五种机制：媒介顺应第2期 总第020期14海河传媒全国两会报道研究事件的流程。当事件的形式维持不变的时候，所有的事件都被认为“只不过多了些相同的事情”，因而就不被当作新闻，也不容易成为公众的议题。过度报道重要但罕见的事情，使公众投入极大的关注。对总体上不具有新闻价值的事件选择报道其有新闻价值的部分，也使公众投入很多关注。伪事件或制造出的具有新闻价值的事件，也使得某些议题进入媒介议程。事件的总结报道，或按具有新闻价值事件的报道方式来描述无新闻价值的事件，也吸引了公众的关注。【5】对于两会新闻的联动报道，大多是具有较强意识形态的主题式报道，相对于突发性与实时性的新闻报道来说，议程设置的机制更为突出，而联动传播的直接目的就在于产生效果、达成认同，认同原本是主体通过有意无意地把别人的特征同主体自身相比拟而理解别人的方法。联动报道在议程设置中一方面向社会公众传递信息，强化受众对于区域或某一主题的认同；一方面也在建构联动报道主体之间的认同，通过议程设置的取舍、磨合、沟通、协商等新闻实践过程，也塑造了联动主体之间的共同体意识。（一）联动报道中受众对议程效果的影响联动报道通过议程设置，向大众进行传播与宣传，更趋于传递给受众一种跨省份、跨组织的整体性形象。受众拥有各自的知识结构、身份背景、社会属性，所以受众属性对议程设置的效果也是有着极为显著的影响。受众的经验越是间接，受媒介的影响越大，议程设置的效果越是显著。联动报道的受众属于不同的地域，对于本省本市或身边的事情有所熟知，但对于外省、外地等情况了解不够，联动报道利用统一平台展现更为多样丰富的新闻话题。受众对媒介信息的接触量，接触量越大，受媒介影响越大。联动报道的特征就是一个协同与聚合的过程，有着极强的传播叠加效应，一般来说新闻主题的传播量也与受众对媒介信息的接触量成正比，【5】董璐：传播学核心理论与概念，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 年版，第 314 页。【6】参见董璐：传播学核心理论与概念，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 年版，第 315 页。联动传播的效果对受众的影响更为强烈。当信息与个人的相关性越大，且事物的不确定程度越高时，人们对导向的需求就越大，受媒介议程设置效果的影响就越大。两会中的联动报道议程设置聚焦在民生实事，尤其是围绕政府工作报告的内容进行议题设置，而政府工作报告与受众的相关性较大，一些议题更需要媒介进行进一步解读与阐释，受众也会投入更高的关注度与参与度。【6】（二）联动报道中的媒介认同认同的产生离不开传受双方的互动过程，且传播与认同也并非亦步亦趋的线性关系，而是螺旋上升的相互嵌入关系。在联动报道的内部，新闻机构（组织）之间相互沟通与交流的传播过程，亦是一个联动体在行为、思维、价值等全方位相互嵌入的生产过程。身份认同。身份认同是通过群体间交换讯息这一互动过程得以确立、发展并明确的。拥有各自主体的媒体机构之间的联动与协同，通过沟通、磨合、交换、整合，最终形成一个联动式的新闻传播产品，并且在群际传播过程中突显出来。在联动报道中，单一主体身份变成一种群体，再加上富有意义的报道主题，渐渐形成了新的身份，例如长江沿线、黄河沿线、京津冀、长三角等等区域身份的认同。情感认同。两会的媒体联动中也生成出情感认同，即在两会议程设置的话语体系内进行情感的表达与诉求，通过情感仪式（策划主题、报道内容、新闻故事、受众反馈）的互动得以实现。比如黔滇甘青 4 省党报联动跟着黑颈鹤千里追春风，以黑颈鹤的迁徙路线为联动的“情感线”，以“生态好不好，只有鸟知道”为联动的“情感点”，共同开启一场跟随“高原精灵”黑颈鹤迁徙的“春风之旅”，作品以黑颈鹤为第一视角，纵览绿水青山，感受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联动报道通过传递新闻故事的内核与外延，使受众产生共情心理，达到正向激励的目的，15海河传媒2023年4月海河传媒全国两会报道研究激发其媒体自身与外部的情感认同。价值认同。价值认同是指人们在自己的社会实践活动中，能够以某种共同的价值观念作为标准规范自己的行动，或以某种共同的理想、信念、尺度、原则为追求目标，并自觉内化为自己的价值取向。【7】联动报道实际上通过议程设置功能，结合区域的实际，以及联动媒体内部成员的特点，呈现区域协调发展或是某一特定主题的成果。从联动报道选题上看，多是围绕着经济民生、生态环境、文化旅游、历史文化等方面。联动报道通过对这些主题的报道与宣传，努力构建出一个区域共同体的形象，展现区域发展的成就。同时，在这一新闻实践与互动过程中，不仅向公众呈现该区域发展的理念、信念与追求，实际上也是在参与联动报道的各媒体中间形成了彼此的价值认同，从各自的叙述、阐释、呈现到价值与共识的提炼，强化了对区域的价值追求，最终反哺到新闻生产与大众传播之中。四、结语在媒体融合的大背景下，媒体内部的深度融合渐渐由内向外，地区之间的差异与不平衡，通过联动报道方式进行了一定互补与协调。尤其是在全国两会期间的联动报道，实际上是媒体之间频繁联动最为突出的一个时间段，国家与社会给予的关注度与曝光量也是其他时候难以企及的。与此同时，联动传播发挥着极为重要的协同与认同的功能，这种协同与认同，不仅是受众层面的接受与反馈，更是媒介组织内部之间的沟通、协调，并通过新闻实践与新闻产品，实现相互之间信息的沟通理解，以及深层的价值观协调，即赖特的所谓的“解释和规定”。【8】此外，联动报道对于网聚更多主流声音，合力传播正能量，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传承功能，这里的传承也不仅仅是狭隘的地域文化，而是群【7】贾英健：认同的哲学意蕴与价值认同的本质，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 年第 1 期，第 10-16 页。【8】刘海龙：大众传播理论：范式与流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 年版，第 152 页。体的一切行为的方式总和，包括社会角色、社会规则、风俗习惯等等，某种意义上也是对媒体组织内部与组织之间关系一种结构与思维再造。从单打独斗到同屏共融。媒体之间的联动与协调解决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也解决了媒体自身在地域与媒介动员资源上的限制，联动报道扩大了大众传播的效果与影响力，也让联动体内部尝到了甜头，从动态联动变成了制度化协同，建立了相关联合体。比如，2019 年 5 月在首届长三角一体化发展高层论坛上成立的“长三角新全媒联合体”。在长三角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国家战略引领下，上观新闻客户端、交汇点新闻客户端、浙江新闻客户端、安徽日报客户端成立联合体。该联合体约定，定期开展联合采访活动，每年议定重大报道主题协同作战，相互支持，以更高的站位、更开阔的视野、更多样的视角、更丰富的手段讲好长三角一体化故事。从纵向配合到横向合作。实际上联动报道不是一个新概念，媒体之间的联合行动一直伴随着媒体发展的全过程。不过，相对于过去全国两会报道、重大主题宣传，从中央出题到地方执行的纵向“布置 宣传”模式，到如今联动报道更趋向于横向“沟通 联动”，联动体中的媒体大多同属一个行政级别、体量规模，是一个去中心化的协同传播模式。此外，联动报道的发展合作领域也不仅仅限于政治传播领域，还有更多面向市场的合作模式，在传播主流媒体声音的同时，利用市场化模式强化联动体内部的黏性，在协同中走向认同。（作者：范杰逊，新华日报交汇点首页编辑部特别报道部主任，主任记者；姜圣瑜，南京传媒学院原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新闻传播学院教授，高级记者，曾任新华日报编委、南京晨报总编）责任编辑：林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