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研究态势、内容分析与影响检验——基于CSSCI文献计量.pdf

政府数字化转型是实现数字中国建设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以 文献数据为样本，对政府数字化转型领域的研究态势、研究内容以及学术影响情况进行了计量分析和可视化透视。结果显示，在研究态势上，该领域的研究文献自 年后呈骤增态势，研究所受关注热度较高，文献分布具有明显的期刊集聚特征，且研究过程多采用规范和案例研究方法。在研究内容上，该领域研究已形成明显的热点分布，研究主题主要涵盖概念特征、理念框架、技术流程、体制机制、风险控制、评价监督和经济后果七类。在学术影响上，相比其他研究主题，涉及理念框架、风险控制和评价监督研究的文献阅读量水平更高；相比其他研究主题，涉及理念框架研究的文献引用量水平更高。此外，不同研究方法的使用对文献的阅读量和引用量不存在显著影响。在此基础上，研究对未来值得进一步探讨的研究问题提供了理性展望与分析，以期为后续政府数字化转型理论体系的“靶向”建设提供有益参考。关键词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态势；研究内容；学术影响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一、引言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年远景目标纲要（下文简称“十四五”规划纲要）明确指出要“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在“十四五”规划纲要 中，数字政府与数字经济、数字社会共同构成推动数字中国建设战略的三大核心组成。数据爆发与技术迭代是当前时代发展的标志性特征，政府政务信息化的管理架构、技术架构与业务架构正在面临全面重塑。公共治理模式逐渐由过去的封闭式管理、静态化管理、精细化管理、网格化管理、单向度管理向着开放式治理、流动性治理、精准化治理、网络化治理、协同化治理方向转变，“用数字决策、用数据管理、用数据服务、用数据创新”成为了公共治理与国家治理的重要原则。在这一现实背景下，如何加快政府数字化转型进程，全面、系统实现政府数字化转型目标，成为了学术界与实务界所共同关注的焦点。围绕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一系列学术成果开始如“雨后春笋”般争相涌现。鉴往知来，在“十四五”规划纲要 实施初期，回顾已有文献，对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成果的阶段性特征展开系统性分析，不仅可以为后续政府数字化转型理论体系的“靶向”建设提供有益参考，也可以为数字化时代下政府公共治理与行政管理工作的创新提供启示。具体而言，本文试图回答以下问题：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发展至今，该领域的理论成果表现出怎样的研究态势和阶段特征？在研究演化的不同时期又呈现出哪些热点分布？已有研究内容主要涵盖多少核心研究主题？哪些研究主题更加受到相关学者的关注和借鉴，继而表现出更高的阅读量和引用量？结合已有研究与“十四五”规划纲要 要求，未来还存在哪些重点问题需要进一步加以探索、深耕和考察？为回答上述问题，本文以中国知网数据库（数据库）中的 文献为研究样本，以 、等文献计量软件为分析工具，采用手工整理及统计分析等方法，对样本文献展开统计计量与可视化透视，并最终沿“研究态势研究内容学术影响未来展望”四大模块对全文谋篇布局，试图对上述问题逐步展开分析性探讨和回答。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本文的研究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数据库，按照以下步骤获取：时间跨度设置为 年，来源类别设定为“”；以“数字化转型”为检索主题词，筛选同时包含“政府”“财政”“行政”“政务”主题词的文献；分别以“数字化”“数字”代替“数字化转型”，重新进行上述检索。在此基础上，通过逐篇阅读初步样本的题目、摘要和关键词进行二次筛选，将与本文研究主题关联度较低的文献予以手工剔除，最终得到的研究样本共计 篇。针对上述 篇研究样本，本文采用 软件对研究文献的刊文年度、期刊、机构进行提取和分析；采用 软件对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领域的关键词聚类进行计量和可视化分析；采用 软件对该领域研究的阅读量和引用量情况进行计量回归分析，据此对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领域的整体态势、研究内容及学术影响情况进行梳理、整合和分析。三、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的整体态势（一）时间分布学术论文数量的时序变化是衡量某领域发展的重要指标 。图 描述了从 至 年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刊文量的时间趋势。总体而言，该领域的研究文献随着时间增加而呈波动上升态势，且拐点特征明显。第一篇针对性探讨政府数字化转型问题的理论文章是由梁木生于 年发表在 中国行政管理 上的 略论“数字政府”运行的技术规制 一文。但是，在其随后的几年中，该领域的研究文献呈零星式分布，直至 年达到局部峰值。进一步，刊文量时序变化的拐点出现在 年，这是由于 年底，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强调，要“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加快建设数字中国”。党中央的这一战略布局正式吹起了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的号角。年后，该领域的研究文献呈骤增态势，年达到峰值。伴随着“十四五”规划纲要 对数字中国建设战略的整体规划，有理由相信，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未来将会持续受到更多学者的关注。图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发文量年度趋势图（二）期刊分布 篇样本文献共刊发于 本期刊，表列示了刊文量大于篇的期刊分布情况，共包含本期刊。总体而言，该领域的刊文量分布具有很明显的期刊集聚特征。其中，电子政务 以 篇刊文量位居第一，占总刊文量的 ；中国行政管理 和 治理研究 次之，刊文量分别达到 篇和 篇，依次占比 和 ，上述 本期刊累计刊文量的百分比达到 ，近乎占据全部样本量的“半壁江山”。从前十本期刊的分布特点来看，多数期刊聚焦于行政管理领域的主题研究，它们构成了持续支撑政府数字化转型领域理论与实证探索的主阵地；此外，还有部分期刊如 人民论坛 湖北社会科学 贵州社会科学 等属于社科综合类研究刊物，因此所涉猎的研究领域则相较宽泛。在剩余期刊中，刊文量达 篇的期刊有 本，刊文量为 篇的期刊有 本。表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期刊分布期刊篇数百分比（）累计百分比（）电子政务 中国行政管理 治理研究 行政管理改革 行政论坛 财政研究 人民论坛 湖北社会科学 贵州社会科学 其他期刊 （三）机构分布 篇样本文献共涉及 所研究机构，表 列示了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刊文量居前十位的机构分布情况。由于 所单位刊文量均为 篇，因此，前十位的机构分布实际涵盖 所研究机构。整体而言，在上述 所研究机构中，普通高校数量达到 所，占据核心比重；此外，还有 所为党校机关，所为科研院所。从排序情况来看，中国人民大学以 篇刊文量位居第一，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和华中科技大学以篇刊文量并列第二。在剩余未列示的机构中，刊文量为 篇的机构为 所，刊文量为 篇的机构为 所，刊文量为 篇的机构为 所。通过上述数据可以看出，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文献的机构集中度水平并不高，并且该领域的研究以高等院校为主导，文献产出主要依托于单位组织下设的公共管理学院或政府管理学院。表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机构分布机构篇数百分比（）机构篇数百分比（）中国人民大学 复旦大学 北京大学 武汉大学 浙江大学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 华中科技大学 中山大学 清华大学 南开大学 中共浙江省委党校 吉林大学 中共中央党校 （四）下载引用情况分析样本文献的下载引用总体特征如表 所示。篇文献共计超 万次总下载数，篇均下载数达到 次，这说明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所受到的关注热度较高。样本文献的被引数总计 次，篇均被引数为 次，这意味着该领域的学术成果并未呈现出“孤岛”状态，研究主题的辐射力度较强，研究内容的可借鉴性较高。此外，下载被引比指标为 ，这表明，平均而言，每 次下载量将会转化成为 次引用量。进一步，表 列示了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文献下载引用情况的分布特征。总体而言，样本文献的下载引用情况近似服从正态分布，且略微左偏。就下载频次而言，有 篇文献的下载次数超过 次，占比 。其中，频次最高的是 数字政府治理 基于社会形态演变进程的考察 一文，下载次数超过 次。就引用频次而言，鉴于文献整体的阅读量较高，引用频次达 次以上（含 次）的文献有 篇，占比 。在此基础上，本文采用普莱斯定律估算出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领域的高频被引文献，具体计算公式如式（）所示：槡 （）其中，代表最高被引频次，代表高频被引文献的最低引用次数。根据样本数据可知，值为 ，而后通过计算得到 值为 ，即引用频次达 次以上（含 次）的文献可被确定为高频被引文献。根据统计，属于高频被引的文献量总计达 篇，占比 ，这一指标也从另一角度证明，该领域研究的传播力和影响力整体趋于较高水平。表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文献下载引用总体特征文献数总下载数篇均下载数总被引数篇均被引数下载被引比 表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文献下载引用分布特征下载量 ，），），），），）合计篇数 百分比（）引用量 ，），），），）合计篇数 百分比（）进一步，为了更加细致地展示高频被引文献所聚焦的研究主题，表 列示了排名位居前十位的高频被引文献。由表可见，引用率位居前三的文献均是由 中国行政管理 于 年和 年所刊发的文章，这在一定程度上展现出该刊物在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领域的权威性和影响力。从这 篇文献所展示出的局部规律性来看，一方面，半数文章采用规范演绎的方式对数字政府的演进特征、理念框架与运行逻辑进行了阐述和分析，具有代表性的有，戴长征和鲍静 基于社会形态演进视角对我国数字政府的治理特征、治理模式与治理体系进行了阐释与建构；叶战备等 从现实背景出发对我国数字政府及数字治理的政府职责体系进行了梳理和重塑。另一方面，半数文章采用案例分析的方式对国内外数字政府建设的先进经验进行归纳、介绍和推广，具有代表性的有，国外的英国经验 以及国内的浙江经验 和广东经验 等。综上所述，这两类研究范式分别从理论与实践两个路径，按演绎与归纳两种方式为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提供了重要的学理支撑与经验基础，从而促进了该领域的学术研究更加“顶天立地”。表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高频被引前十文献排名题目期刊作者被引频次年份数字政府治理 基于社会形态演变进程的考察中国行政管理戴长征等 数字政府即平台：英国政府数字化转型战略研究及其启示中国行政管理张晓等 数字政府战略意蕴、技术构架与路径设计 基于浙江改革的实践与探索中国行政管理刘淑春 数字政府环境下政务服务数据共享研究行政论坛徐晓林等 续表排名题目期刊作者被引频次年份“放管服”改革：政府承诺与技术倒逼 浙江“最多跑一次”改革的考察甘肃行政学院学报赵光勇等 数字政府建设的内涵及路径 基于浙江“最多跑一次”改革的经验分析浙江学刊何圣东等 政府职责体系建设视角中的数字政府和数据治理中国行政管理叶战备等 平台驱动的数字政府：能力、转型与现代化电子政务黄璜等 数字政府和国家治理现代化行政管理改革周文彰 广东“数字政府”的实践与探索行政管理改革逯峰 （五）研究方法分析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大多采用规范研究的方法，但也不乏采用广义实证方法的文章。如表 所示，在全部样本中，采用广义实证研究方法的文章有 篇，占比 ，其中，篇采用案例研究法，篇采用问卷调查研究法，篇采用文档研究法，而剩余的 个样本皆采用规范研究法。这说明，到目前为止，政府数字化转型领域研究更加偏向于定性的研究范式。不过，不同的研究方法在解决不同的研究问题与研究矛盾上存在天然的适用性差异。首先，我国的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目前尚处于初期的探索性阶段，在这一阶段，规范研究对于构建政府数字化转型的理论框架以及回答政府数字化转型“应该是什么”方面具有“先天”的优越性。从掌握的规范文献来看，它们从概念内涵、基本理念、研究框架、技术流程等方面对政府数字化转型的顶层设计进行了多角度的理论探讨。其次，在广义实证研究范式下，案例研究法相较于其他实证研究法更加受到该领域研究者的青睐。一方面，可能是受制于度量局限或数据取得门槛，调查研究与文档研究的展开难度相对较高；另一方面，相较于其他方法，案例研究能够通过对经验案例进行厚实的描述和系统的解构，为回答政府数字化转型“如何转”“会怎样”等研究问题提供具有实践依托的系统性观点。最后，问卷调查研究与文档研究则通过借助大样本数据，沿着“现象观察文献梳理假设提出研究设计计量分析假设检验政策建议”的逻辑思路，为政府数字化转型的经济后果与社会影响提供了具有一般性意义的知识规律。例如，已有研究探讨了政府数字化转型对国际贸易 、外商投资 、公民信息获取 等方面的影响。表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方法研究方法规范研究实证研究案例研究调查研究文档研究篇数 百分比（）四、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的内容分析针对样本文献的研究内容，本文将从两个角度展开分析：其一，采用关键词计量的方法对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的研究热点进行静态阐述和动态呈现；其二，根据研究主题，对样本文献的研究内容进行梳理、归纳、分类和重组，在此基础上，对不同研究主题下的研究内容展开进一步的分析与讨论。（一）基于关键词计量的研究热点分析关键词是对一篇文章核心研究内容的高度凝练，出现频次越高代表着研究热度和受关注的程度越高。根据我们的统计，在全部样本文献中共涉及 个研究关键词。根据普莱斯定律，我们估算出现频次大于 次的关键词应被认定为高频关键词。如表 所示，可以看到，在全部的 个研究关键词中，仅有 个关键词可以被认定为高频关键词（或称热点关键词），而剩余的 个均属于非高频关键词，这表明政府数字化转型领域的研究分散化程度较高，所需探讨和研究的问题复杂且多样。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这意味着推动政府数字转型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嵌入问题，而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性工程；不仅依赖于顶层的框架设计，还要推动大量的“构成要件”实现良性耦合。从高频关键词的内容来看，“数字政府”和“数字化转型”分别以 次和 次位居第一和第二，这与本文的检索主题高度吻合。关键词“电子政务”出现频次总计 次，其是指政府机关在政务活动中，应用信息技术、网络技术和自动化技术提供社会服务供给的一种新型管理模式。在剩余的关键词中，“治理”一词的凸显性更加明显，这意味着政府数字化转型本质上是一个治理转型过程，通过借助数字化技术来实现对组织内部的“赋能”和对外部公民的“赋权”，使得公众能够有效利用信息技术手段参与公共治理，推动政府管理逐渐向“以人民为中心”的治理模式转变。此外，“地方政府”作为高频关键词，反映出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的渐进式特征，多地地方政府在引领数字政府建设方面发挥出带头作用，实现以“先转”带动“后转”、以“先进经验”引领持续发展的变革模式。表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高频关键词序号关键词频次百分比（）累计百分比（）数字政府 数字化转型 电子政务 数字治理 政府治理 数据治理 大数据 数字政府治理 地方政府 在上述静态分析的基础上，本文进一步采用关键词共现的方法对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展开动态分析。关键词共现是通过提取文献关键词的共词矩阵和共词网络来呈现出某领域发展的研究热点和演进动向 。为了更好地展示出研究热点在跨时间、跨聚类中的异质分布和演变历程，本文将采用时间轴线（）的呈现方式对样本文献展开分析。具体而言，我们以 年作为时间区域，时间切片间隔期为年，节点类型（）选择“关键词”（），连线强度（）选择 ，连线范围（）选择 ，采用对数似然率算法（）提取聚类标签。最终得到网络节点数量（）为 ，连线数量（）为 ，网络密度（）为 的关键词共现 图（见图 ）。共现图谱的 值和平均 值分别为 和 。值和平均 值分别是衡量网络模块化程度和网络同质性程度的评价指标，值越大说明聚类效果越好，平均 值越接近 说明网络的同质性程度越高。一般认为，当 值大于 时，代表网络社团结构是显著的 ；平均 值大于 时，代表聚类结果是高信度的 。图 呈现出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文献 年的关键词聚类结果以及研究热点的动态演进。依据聚类文献规模的大小，图 右侧自上而下依次形成 类显著的聚类标签，分别是：大数据、信息技术、数字化、数字政府、电子治理、公共价值、地方政府、网络强国。其中，各聚类标签中的文献规模和平均年限等基本信息如表 所示。图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关键词共现 图表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关键词聚类信息聚类 文献规模（篇）平均年限聚类 文献规模（篇）平均年限 通过研读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关键词共现 图并结合表 ，本文进一步从时间分布和逻辑内容两个角度展开如下分析和讨论。从时间分布来看，绝大多数的聚类关键词分布于 年区间，这与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刊文量的时序变化趋势相吻合。进一步，通过对图 的比较观察可以发现，在 类聚类标签中，仅有 类标签的关键词节点分布自 年起开始延续，分别为 信息技术、数字政府和 电子治理，这意味着对这 类标签的理论探讨于较早期间便已展开。首先，信息技术的频繁迭代是近 年来时代发展的重要特征之一，而数字科技只是新一代信息技术进阶迭代的产物。可以说，信息技术的发展是催生政府数字化转型的核心动能之一，始终贯穿于我国数字政府建设的伊始。其次，关于数字政府标签，梁木生 和梁木生 的研究率先拉开了国内对于数字政府运行过程中技术规制与法律调控问题的探讨，为规制政府智能化过程中的权力滥用问题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础与文献积淀。最后，电子治理一词被学者认为是与电子政府、电子政务处于同时期的一组核心概念 ，自 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发布 国家信息化领导小组关于我国电子政务建设指导意见 起开始流行，并一直延续至今。从时间的先后性和技术的阶段性角度而言，有研究认为电子治理可以被认定为是数字治理的“前身”，为数字治理研究的后续发展奠定了理论与实践基石 。从逻辑内容来看，这 类聚类标签具象化地呈现了政府数字化转型之路的前因与后果。具体而言，前两大聚类 大数据和 信息技术显示了全球当下的时代特征：数据要素的井喷式爆发和信息技术的加速式迭代。这两者的交互式影响促成了信息处理的一场革命，即数字化革命（数字化）。数字化革命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步，并催生出新的公众诉求，诸如图中所呈现的“机构改革”“数据治理”“流程重塑”“制度重塑”等关键词。换而言之，当数字化革命嵌入到行政管理与公共治理领域，政府数字化转型的迫切需求应运而生。基于此，我们在第四大聚类（数字政府）中可以看到诸如“政府转型”“创新探索”“智慧政务”“数字服务”等热点关键词。进一步，聚类 地方政府构成了政府数字化转型的核心主体，而聚类 电子治理则对应着电子政府阶段的治理形态 ，这一形态为数字政府阶段的数字治理模式奠定了理论与实践基础。在此基础上，聚类 公共价值代表着政府数字化转型的核心目标：提高公民在公共服务体系中的获得感与满意度，从而促进公共价值提升 。从关键词的构成来看，公共价值的提升路径包括但不限于：厘清“政府责任”、降低“行政负担”、优化“营商环境”、提高“信息能力”、改进“绩效评估”等方式。最后，聚类 网络强国则更多地体现出政府数字化转型在宏观层面对国家战略的贡献度，诸如促进“智慧城市”发展、推动“数字中国”建设以及利用数字技术赋能“疫情防控”等。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我们进一步对关键词补充进行了突发性检测（），其主要目的是通过探测某一词频在短时间内的显著变化，从而用于深度描述某一热点关键词的兴起或衰落，因此，突发性探测又被视为是关键词共现分析的有益补充 ，。表 列示了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关键词突发性检测结果，共包括 个突发性关键词。依据突发关键词的时间节点，我们大致可将其分割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集中于 至 年区间，包括政策框架、信任和信息技术 个关键词；第二部分起始于 年，终止于 年或 年，包括数字经济和电子治理 个关键词；第三部分集中于 至 年区间，包括数字治理、数字服务、国家治理、政府治理、网络强国、机构改革、数字中国等 个关键词。总体而言，突发性关键词的时间分布情况与现实情景基本吻合。表 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关键词突发性检测关键词突现强度起始年份终止年份政策框架 信任 信息技术 数字经济 电子治理 数字治理 数字服务 国家治理 政府治理 网络强国 机构改革 数字中国 （二）基于主题分类的研究内容分析在对全部文献内容进行梳理、归纳和整合的基础上，我们发现全部样本文献的研究主题主要涉及如下七类，分别为概念特征研究、理念框架研究、技术流程研究、体制机制研究、风险控制研究、评价监督研究和经济后果研究。后续，本文将针对上述七类主题的研究内容展开进一步的阐述和探讨。概念特征研究在围绕政府数字化转型的一系列研究中，有一大批文献围绕着政府数字化转型的概念特征展开分析和思辨。这类研究除回答“政府数字化转型应该是什么？有哪些基本特征？”以外，面对着大量概念的混用和滥用，还需要去重点厘清这些概念间的联系与区别。诸如有学者指出数字政府与电子政务之间经常被视为是同义词而相互使用 ，因为电子政务所具备的很多特征沿用至数字政府当中依然并未过时 。此外，诸如电子政府又可被视为是电子政务的别称，两者在概念上存在着统一性 ；电子治理、数据治理、数字治理、智慧治理等概念之间又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异同等 。总之，针对上述概念特征，理论界与实务界之间仍然存在着分歧，学术概念与政策概念之间的侧重点也有所不同。总体而言，理论界对围绕数字政府及其衍生而出的相关概念的定义则更加多元化，且具有显著的学科特色 。理念框架研究不同于概念辨析的复杂性，围绕政府数字化转型中的治理理念探讨却表现出了基本的一致性和共识性，即依托于新公共管理理论，借助数字信息技术，建设具有开放性、创新性、以民为本、双向实时互动的服务型政府 。一方面，数字政府治理并不是技术上的简单刚性嵌入，而是要以切实提升公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为根本目的 。要实现这一目标，政府改革者需要变革其服务供给理念，不再将公民视为是公共服务的被动接受者，而是要让公民参与公共治理，改善公共服务体系，从而有效地实现“政府公民”之间的双向实时互动。另一方面，要想提高政府的“公共价值创造”能力，政府数字化转型要强调以“整体性治理”为前提 ，以“精准化服务”为目标，切实促进政务服务一体化、数字信息共享化、应用流程便捷化，以及行政决策输出、公共服务供给、社会诉求回应的精准化 。沿着治理理念的基本要求，一部分研究者对政府数字化转型的整体框架进行了讨论，诸如吴克昌和闫心瑶 提出的“主体动因内容方式绩效”五要素公共服务供给模式，蒋敏娟和黄璜 构建的“价值结构能力技术安全”五维度治理框架等。技术流程研究当数字技术嵌入政府治理，政府数字化转型必然面临着业务流程的重塑，并且这种重塑至少涉及到以下两个层面：政府部门内部的业务流程重塑以及政府对外服务的业务流程重塑。第一，针对政府部门内部而言，数字技术嵌入需要打破管理机构的冗余重叠，促使组织内部机构设置扁平化 。在此基础上，想要促进政府内部部门协作，一方面，要优化政府部门间的数据获取流程，实现数据共享。诸如将财政厅的税收预算、工商局的企业注册登记、交通厅的高速公路货运量等多部门数据施行建库归集和数据共享 ；另一方面，要优化部门间的决策审批流程，通过数字技术构建政府内部决策支持系统，将过去层层受理的串联审批流程改变为同步执行的并联审批流程，从而实现以数据响应为核心的跨部门流程管理和政务协作 。第二，针对政府对外服务而言，已有研究也做出了部分探讨，刘晓洋 从申请、受理、审批、监督四个方面对政务服务流程重塑的技术路径展开思辨，其认为数字人工智能将促使政务服务流程实现自学习、自适应和自服务。刘道学等 以浙江企业码为案例，对政府数字化服务企业的模式和流程进行了经验梳理。总之，通过政府对外服务流程的再造，以期能够促进政务服务更加移动化、一体化、虚拟化和便捷化 。体制机制研究数字技术发展促使传统的公共行政组织由科层制向“平台化”转型 ，而体制机制创新是政府数字化转型能够得以实质性推进的根本保障 ，。从政府行政管理角度而言，政府数字化转型需要伴随着法律制度、领导体制、管理体制、跨部门协同机制以及评价机制等五个维度体制机制的全面重塑和革新 。从社会治理角度而言，想要切实提高公民在数字经济时代的获得感和满意度，政府还需要在公共服务机制、群众维权机制、企业或第三方参与机制、公共安全治理机制、网络信息管理机制以及社会工作推进机制等方面进行改革和创新 ，。除上述理论研究以外，部分文献还以转型体制建设的地方政府典范为研究对象进行案例归纳和阐述。例如，浙江政府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通过编制转型工作指南、搭建“四横三纵”的应用保障体系、建立跨地区（部门）联动工作机制以及完善管理绩效评价机制等方式来实现顶层体制机制的设计与完善 。张廷君和李鹏 则以福州“数字乌山”为例，对“数字乌山”项目的管理制度重塑与业务规范调整进行了分析与讨论。风险控制研究数字技术冲击本身是一把双刃剑，在政府数字化转型初期，数字技术的应用一方面推动着政府行政管理与公共治理领域发生颠覆式的创新和沿革，另一方面也带来了新的风险敞口 。机遇与挑战并存，在关注技术红利的同时，我们也要审慎、辩证地去思考其所可能带来的新风险，并加以有效地防范和控制。基于此，王谦和曾瑞雪 采用层次全息建模（）的风险评估框架研究指出，政府数字化转型主要存在以下五类治理风险：技术风险、组织风险、知识管理风险、时间风险以及社会价值风险。不过，在上述诸多风险类别当中，已有文献主要关注于社会价值风险当中的数据信息安全问题 ，。这是因为，数字技术在改善信息流动效率的同时，也导致了公民个体隐私数据的保护难度与安全风险不断上升，这严重影响了公民对于数字治理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由此，这也引发了一系列亟待被探讨的关键研究问题：公民隐私与非隐私的数据界限应当如何划分？政府数据采集是否应当有边界？采集过程是否应当取得知情者同意？数据共享和应用是否应当建构相应规范流程？以及如何防止数据丢失和滥用等应用难题。评价监督研究现有关于政府数字化转型的评价监督研究主要关注于数字政府的绩效评估 、政府数字化转型与数据开放度的耦合评价 以及数字政府的审计平台能力评估 等研究问题。积极有效的评价监督机制能够对政府数字化转型中的问题和不足实施动态识别和反馈，从而保障数字政府建设流程形成完整闭环。而具体的评价过程一般涉及到两个研究环节，即评价框架的理论构建与实践数据的具体应用两个部分。在已有关于这一分支的主题研究中，绝大多数的文献聚焦于理论层面的评价框架构建，诸如张丽和陈宇 从行为性、公民性、服务性和社会性四个维度构建了数字政府绩效的理论框架；牛艳芳等 从过程域和影响因素两个方面搭建了数字政府审计平台能力的理论模型等。而在上述研究中，仅陈玲等 的文献将评价过程扩展至数据应用阶段，其研究结果显示，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与数据开放度之间尚处于中度耦合状态，尚有待于进一步改进和完善。经济后果研究受制于研究变量的度量局限，目前关于政府数字化转型的经济后果研究尚且不多。从已有研究来看，李磊和马欢 、施炳展和游安南 分别采用各级政府网站绩效得分和电子政务发展指数来衡量政府数字化水平。李磊和马欢 的研究显示数字化建设水平越高的政府，越能够有效地抑制当地外商投资企业的撤离；而施炳展和游安南 的研究则表明政府数字化转型还有助于促进当地国际贸易水平的提升。进一步，刘尚希等 基于佛山市政府发放的数字消费券数据展开实证分析，研究发现数字消费券有助于拉动当地居民的经济消费水平，从而有效地带动了当地商户在疫情期间有序复工复产。此外，赵金旭等 还采用调查研究数据发现，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期间，数字政府应用有助于抵制疫情谣言散播，从而有效地提升了公民对政府的信任感知。总体而言，上述经验证据表明，加强数字政府建设对于社会经济的发展以及突发公共危机的治理都具有显著的积极效应。五、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的学术影响检验在前述研究的基础上，本部分进一步对政府数字化研究的学术影响情况展开检验。具体而言，本部分拟回答的关键科学问题是，在不同的研究主题和研究方法下，相关文献的阅读量和引用量在统计上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回答上述问题有助于厘清相关学者或其他潜在受众对该领域研究主题及研究方法的关注度、偏好性及借鉴程度。（一）研究设计为考察不同研究主题和研究方法对该领域文献阅读量和引用量的影响，本文构建了如下回归模型：式（）用于检验研究主题和研究方法对文献阅读量的影响，式（）用于检验研究主题和研究方法对文献引用量的影响。（）（）其中，代表文献阅读量，代表文献引用量，代表七类研究主题，代表四类研究方法。在此基础上，本文还加入了其他可能影响文献阅读量 引用量的若干控制变量，包括期刊级别（）、发表年限（）以及影响因子（）。此外，在前文的研究态势分析部分，本文发现该领域的文献分布具有明显的期刊集聚特征。因此，为防止期刊层面不变因素对本文研究结论的干扰，我们还控制了期刊层面的固定效应 。最后，式（）在式（）的基础上，我们还追加控制了文献阅读量（）对期刊引用量的影响。具体变量定义如表 所示。表 变量定义与说明变量名称变量符号变量定义阅读量 文献下载次数加 后取对数引用量 文献引用次数加 后取对数研究主题 概念特征 当研究主题涵盖概念特征时取 ，否则为 理念框架 当研究主题涵盖理念框架时取 ，否则为 技术流程 当研究主题涵盖技术流程时取 ，否则为 体制机制 当研究主题涵盖体制机制时取 ，否则为 风险控制 当研究主题涵盖风险控制时取 ，否则为 评价监督 当研究主题涵盖评价监督时取 ，否则为 经济后果 当研究主题涵盖经济后果时取 ，否则为 研究方法 规范研究 当采用规范研究法时取 ，否则为 案例研究 当采用案例研究法时取 ，否则为 调查研究 当采用调查研究法时取 ，否则为 文档研究 当采用文档研究法时取 ，否则为 期刊级别 核心刊取 ，扩展刊取 发表年限 减去文献刊发年份影响因子 期刊复合影响因子（二）回归分析表 列示了不同研究主题和研究方法对文献阅读量的影响。由于四类研究方法变量在同一回归模型中会导致完全共线问题，因此本文将研究方法变量逐次带入回归模型展开分析。表 的结果显示，在研究方法上，不同的研究方法对文献的阅读量水平不存在显著影响，这说明在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领域，研究方法本身并不构成相关学者及潜在受众的关注焦点。在研究主题上，理念框架（）、风险控制（）和评价监督（）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这说明相对于其他主题而言，这三类研究主题的文献阅读量更高。可能的原因在于，由于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尚处于起步阶段，在转型初期，研究者和实务人员可能更加关注转型理念的设定、转型框架的构建、潜在风险的防范以及如何在新经济时代下对政府运行效率实施有效的评价监督等基础问题。此外，在控制变量上，影响因子（）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这说明影响因子越高的期刊，文献的阅读量和关注度越高。表 基于文献阅读量的回归分析变量（）（）（）（）（）（）（）续表变量（）（）（）（）（）（）（）（）（）（）（）（）（）（）（）（）（）（）（）（）（）（）（）（）（）（）（）（）（）（）（）（）（）（）（）（）（）（）（）（）（）（）（）（）（）期刊固定效应 （）（）（）（）注：括号中为 值；表示在 水平上显著，表示在 水平上显著，表示在 水平上显著，下同。进一步，表 列示了不同研究主题和研究方法对文献引用量的影响。可以看到，在研究方法上，不同的研究方法对文献的引用量水平依然不存在显著影响。在研究主题上，仅理念框架（）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对于这一系数的经济意义，在控制了不同的研究方法下，的回归系数维持在 之间。因为 的样本均值为 ，这意味着，平均而言，相比其他研究主题，理念框架研究的引用量水平要高出 （）到 （）。对于这一回归结果的理论解释可能有以下两点原因：第一，根据前文阅读量的回归结果，由于理念框架研究文献的阅读量水平本就相对较高，继而使得其引用量结果也相对更高；第二，从前文的研究内容分析可以看出，相对于其他研究主题，相关文献在治理理念的探讨中表现出了更多的一致性和共识性，这也使得这类研究主题的可借鉴性和可引用性更高。不过，需要说明的是，在阅读量回归中显著为正的风险控制（）和评价监督（）主题，在引用量回归中不再显著。可能的解释是，对于不同地区以及不同层级的政府而言，其风险表现和评价模式存在显著的异质性差异，因此这也使得相关研究探讨需要“因地制宜”地展开，较难被简单复制和引用。此外，在控制变量上，阅读量（）和发表年限（）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这说明阅读量越高、发表年限越长的文献，其引用量越高，这与我们的直觉相符。表 基于文献引用量的回归分析变量（）（）（）（）（）（）（）（）（）（）（）（）（）（）（）（）（）（）（）（）（）（）（）（）（）（）（）（）（）（）（）（）（）（）（）（）（）（）（）（）（）（）（）（）（）（）（）（）（）（）（）（）期刊固定效应 （）（）（）（）（三）稳健性测试为增强研究结论的稳健性，本文还实施了如下稳健性测试：期刊的影响因子包括复合影响因子和综合影响因子两类，在基本回归中，我们采用复合影响因子作为控制变量，在稳健性测试中，我们采用综合影响因子替代复合影响因子进行重新回归；采用 自抽样方法能够使回归分析中的标准误估计更加精确，基于此，本文对研究样本分别进行自抽样 次、次以及 次后进行回归估计。未报告的实证结果显示，在采用上述稳健性测试后，本文的研究结论依然不变。六、研究结论与展望政府数字化转型是实现数字中国建设战略的关键重要一环。关于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学者们围绕不同的研究主题展开了诸多探索。本文以中国知网数据库的 篇 文献为研究样本，对政府数字化转型领域的研究态势、研究内容以及学术影响情况进行了计量分析和可视化透视。结果显示，在研究态势上，该领域的研究文献自 年后呈骤增态势，研究所受关注热度较高，文献分布具有明显的期刊集聚特征，且研究过程多采用规范和案例研究方法。在研究内容上，该领域研究已形成明显的热点分布，研究主题主要涵盖概念特征、理念框架、技术流程、体制机制、风险控制、评价监督和经济后果七类。在学术影响上，相比其他研究主题，涉及理念框架、风险控制和评价监督研究的文献阅读量水平更高；相比其他研究主题，涉及理念框架研究的文献引用量水平更高。此外，不同研究方法的使用对文献的阅读量和引用量不存在显著影响。通过对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研究领域发展脉络的计量分析与可视化透视，结合“十四五”规划纲要 的要求，本文认为以下问题值得在未来进一步探索、深耕和考察。第一，清晰厘清概念边界与概念关系，减少概念混用与滥用。自政府数字化转型系列研究开展以来，相关概念及衍生概念如“雨后春笋”般大量涌现，这使得围绕该领域研究的相关概念出现了大量概念混用与滥用的情况。许多概念之间究竟是“貌同实异”又或是“貌异实同”，成为了困扰该领域研究者乃至实务人员的一大困惑。据不完全统计，该领域研究的相关概念至少涉及到如下三大类：一是政府类概念，如电子政府、数字政府、智慧政府、智能政府等；二是政务类概念，如电子政务、移动政务、数字政务、智慧政务、智能政务等；三是治理类概念，如数据治理、数字治理、电子治理、智慧治理、智能治理等。那么，上述三类概念之间的横向关系与纵向边界究竟是什么？部分概念之间是否可以相互替代和混用？理论界与实务界对相关概念的核心分歧又表现在哪里？针对上述问题，尚未有文献展开过系统性和完整性的辨析和阐释，仅有少量文献对部分概念间的区别和联系进行了讨论，且未形成充分共识。毫无疑问，概念边界不清、关系不明，以及概念间的盲目复制和嵌套最终会导致理论服务实践的效果大打折扣。第二，坚持深化体制机制与流程再造研究，提高数字政府服务效能。“十四五”规划纲要 强调，要“全面推进政府运行方式、业务流程和服务模式数字化智能化”，这意味着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阶段即将进入变革进程的“深水区”。在这一阶段，体制机制健全是实现数字政府全面建设的根本保障，流程再造深化是推动数字政府全面建设的核心手段。一方面，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深化探讨现阶段的行政管理体制与社会治理机制依然存在的不足之处及其改进路径；另一方面，在“十四五”规划纲要 的要求下，我们可能还需要追加探讨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如何实现政务信息系统在跨部门、跨层级、跨地区间的深度整合以进一步提高政府间的协同治理能力？如何建设数字技术辅助政府决策机制以提升政府在突发公共危机过程中的预警与危机处理能力？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