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伪经文本构成的复杂和奇特...—以《十王经》为中心的考察_张九玲.pdf

年月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第期（总第 期）（）（）【儒释道与传统文化佛道文化】：疑伪经文本构成的复杂和奇特 以 十王经 为中心的考察张九玲（山西师范大学 历史学院，山西 太原 ）摘要 西夏、藏文本 十王经 较汉文本增加了天使经中的阎罗宫和五天使内容，西夏本体现了早期藏文本的面貌。而现存捷克藏文本还有弥陀境域、六道十地、浓缩心经、弥勒真言等四个独具条项，应是在早期藏文本基础上后来增添，这使其成为诸本 十王经 中文本构成最为复杂奇特的一个版本。西夏本经文正文等项译自藏文本，序言则译自汉文本，这在此前的西夏译作中尚属首次发现。明刻本 十王经 在十王审讯偈颂之下又有散文长行，其文本构成在诸汉文本中别具一格。明刻本此一特点与藏文本相同，但两者的散文长行在内容上有明显差异。关键词 五天使；十王经；疑伪经；文本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一、关于“天使经”大正藏 中收录的 佛说阎罗王五天使者经，为南朝宋沙门慧简所译，篇幅不长，内容简洁，主要叙述阎罗王示现为五天使以幼、老、病、死、罪审问世人的过程，审毕，经即结束。下面是经中的“病”之审问：阎王复问曰：“子为人时，岂不见世间男女妇人疾病者，躯体苦痛，坐起不安，命近忧促，众医不能复治？”人言：“有是。”王曰：“汝谓可得不病耶？人生既老，法皆当病，曼身强健，当勉为善，奉行经戒，端身口意，奈何自放恣？”人言：“愚暗故耳。”王曰：“汝自以愚痴作恶，非父母、君、天、沙门、道人过也，罪自由汝，岂得以不乐故止乎？今当受之。”是为阎王正教现第三天使。（）五天使、三天使（审问老、病、死）内容在地狱类佛经中常见，此专名为 佛说阎罗王五天使者经者，当从别经节选而出。除了 佛说阎罗王五天使者经，涉及到五天使的佛经还有 中阿含经天使经 增壹阿含经 等；涉及三天使的则有 长阿含经世纪经 地 狱 品 起 世 经 起 世 因 本 经等（）。三天使经多有阎罗宫殿内容，而五天使经多有地狱描述。表（见 页）选 取 大 正 藏 所 收 中 阿 含经（）长阿含经（）中“病”之审问。总之，阎罗王以五天使、三天使审问，意在警戒世人，劝善去恶，否则自作恶业将自受报，无人代过。前揭 长阿含经 起世经 等三天使经有对阎罗宫殿的描述，而下文要谈的西夏、藏文本 十王经 亦有此项内容，为了便于对汉、西夏、藏三种文本进行对比，下面选取 长阿含经 中关于阎罗宫殿的内容：佛告比丘：“阎浮提南大金刚山内，有阎罗王宫。王所治处纵广六千由旬，其城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然彼阎罗王昼夜三时，有 收稿日期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西夏疑伪经研究和西夏佛经词汇数据库建设（项目编号：）。作者简介 张九玲（），女，河南鹤壁人，史学博士，山西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西夏文字和文献。大铜镬自然在前。若镬出宫内，王见畏怖，舍出宫外；若镬出宫外，王见畏怖，舍入宫内。有大狱卒，捉阎罗王卧热铁上，以铁钩擗口使开，洋铜灌之，烧其唇舌，从咽至腹，通彻下过，无不燋烂。受罪讫已，复与诸婇女共相娱乐，彼诸大臣同受福者，亦复如是。（）表 大正藏 所收 中阿含经 长阿含经 中“病”之审问比较 中阿含经（五天使）长阿含经（三天使）阎王以此第二天使善问、善捡、善教、善诃已，复以第三天使善问、善捡、善教、善诃。“汝颇曾见第三天使来耶？”彼人答曰：“不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本不见一村邑中，或男或女，疾病困笃，或坐卧床，或坐卧榻，或坐卧地，身生极苦甚重苦，不可爱念，令促命耶？”彼人答曰：“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于其后有识知时，何不作是念：我自有病法，不离于病，我应行妙身、口、意业。”彼人白曰：“天王，我了败坏，长衰永失耶。”阎王告曰：“汝了败坏，长衰永失，今当考汝，如治放逸行、放逸人。汝此恶业非父母为，非王，非天，亦非沙门、梵志所为，汝本自作恶不善业，是故汝今必当受报。”时，阎罗王以第一天使问罪人已。复以第二天使问罪人言：“云何汝不见第二天使耶？”对曰：“不见。”王又问言：“汝本为人时，颇见人疾病困笃，卧着床褥，屎尿臭处，身卧其上，不能起居，饮食须人，百节酸疼，流泪呻吟，不能言语，汝见是不？”答曰：“见。”王又报言：“汝何不自念：如此病苦，我亦当尔。”罪人报言：“我时放逸，不自觉知。”王又语言：“汝自放逸，不能修身、口、意，改恶从善，今当令汝知放逸苦。”王又告言：“今汝受罪，非父母过，非兄弟过，亦非先祖，亦非先祖，亦非知识、僮仆、使人，亦非沙门、婆罗门过，汝自为恶，汝今自受。”二、西夏、藏文本 十王经 对“天使经”的融摄 十王经 是一部产生于中国本土的疑伪经，主要叙述预（逆）修生七斋和为亡人修十斋以免死后堕三恶道的内容。汉文本 十王经 曾在敦煌藏经洞大量出土，编号众多，在浙江台州与陕西耀州也发现部分经本，还有流传至日本及韩国的版本。目前学界关于此经的研究成果颇多，但主要集中于汉文本和回鹘文本，对西夏、藏文本的研究则较少。西夏有俄藏黑水城本、定州本和私藏等三种 十王经。黑水城本现存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有两个编号：、，两者可以基本拼配出一个完本；定州本残损严重，经文较俄藏本精简；私藏品近年来在拍卖会、展览会上时有所见，年笔者还曾见到一组荣宝斋征集而来的此经照片，所存内容较多。王静如、张总、高山杉、蔡莉 以 及 笔 者 均 对 西 夏 本 十 王 经 作 过 研究，目前可以肯定西夏本经文正文、经题等项系从藏文本翻译而来。藏文本 十王经 捷克布拉格国家美术馆藏有一部，李志明曾言国内亦有两种新见藏文 十王经，不知与布拉格藏本有无关联。捷克学者丹尼尔贝劳恩斯基（）对藏文本 十王经 有充分研究，其英文专著对藏文本进行了全文解读，之后张总对夏、汉、藏文本进行了对勘，指出“在汉文本流传后，出现了增入阎罗宫与五天使内容的藏译文本，曾在一定时地流传；藏传佛教在西夏曾密融广播，由此藏本译成西夏文”。与汉文本相比，夏、藏两本增加了五天使和阎罗宫殿的内容。下面首先来看出现在夏、藏文本第五王阎罗王审讯之下的五天使部分，同样选取“病”之审问，以便对比汉、夏、藏文本之间的异同。西夏本（）：汉译：阎王说此言已，因以第三天使示教，复问曰：“人子，汝颇曾见第三天使来耶？”亡人答曰：“天，我未见。”阎王问曰：“汝不见病法？若有人染此病法，形貌丑恶，脸色转变，骨骼负重，关节疼烧，不可忍受。干渴逼迫，俯仰辗转，坐卧不能，汝不见此苦？”亡人答曰：“天，我见也。”阎王曰：“如此，然汝尔时何不自念：我亦有如是病法，不离于法，故我未至此法，身相与力未尽之前，当速修福善？”亡人答曰：“天，我虽知，然则放逸。”阎王曰：“如此，非他人令汝行放逸，因汝自作，无处可推，当自受业报。”藏文本：张九玲疑伪经文本构成的复杂和奇特 汉译：阎王说此言已，因以第三天使示教，复问曰：“人子，汝颇曾见第三天使来耶？”亡人答曰：“天，我未见。”阎王问曰：“汝不见病法？若有人染此病法，脸色转变，骨骼负重，关节疼烧，不可忍受。干渴折磨，俯仰辗转，坐卧不能，汝不见此苦？”亡人答曰：“我见也。”阎王曰：“如此，然尔时何不自念汝亦有如是病法，不离于法，至此法前，身相与力未尽前，当速修福善，汝何不自念？”阎王问。“何为亡人解脱之道，汝 何 不 自 念？”阎 王 复 问。亡 人 答 曰：“天，我随己知，住放逸心，因此未能觉念。”亡人报曰。阎王称言：“如此，人子，受此放逸果！此非父母、兄姊、儿女、妻子、亲属兄弟姊妹教令汝行放逸，由汝自作，须自受其果！”阎王曰。在佛说阎罗王授记之因处，夏、藏文本有对阎罗宫殿的描述：西夏本（）：汉译：此阎王者，在地下五百由旬有白色地宫大宝城。居于城中，阎王亲观赡部洲中具广大福德有情于晨朝时被驱逐在外。其中有少许粗行不智破戒沙门，因肩上有（佛）言，狱火不烧，阎王见时，于沙门功德而生净信，发愿出家为僧。二者，阎王见大宝城每日三燃，唯不烧己，心生惊讶。尔时忆念前世，了悟“我宿命乃一沙门，肩上有佛言，以此福善力，狱火不烧”。藏文本：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汉译：此阎王者，在地下五百由旬白色地宫宝城之中。居于城中，阎王亲观赡部洲中具广大福德有情于晨朝时被驱在外。见其有压力动摇者得以平静，破戒沙门及肉身有圣道言者，狱火不烧。阎王于沙门功德而生净信，发愿为僧。二者，阎王见大宝城每日三燃，唯不烧己，心生惊讶：“何故火不著我？”尔时忆念前世，了悟因往昔善行，肩上有佛言。以此福善力，狱火不烧。综上，可以看出，夏、藏文本涉及天使经的两项内容 阎罗宫殿和五天使，与汉文本差异较大，西夏本虽然译自藏文本，但西夏、藏两本之间也有个别词句差异。无论如何，西夏、藏文本 十王经融摄了天使经却是毋庸置疑的，这种融摄是为了把自己包装得更像真经，增其立经根本。三、文本构成的复杂和奇特 十王经 的各版本中，可以说藏文本的文本构成最为复杂奇特，除了前文所揭示的对天使经的融摄，张总曾在其 西夏文与西藏文 十王经 关联新见 一文中指出藏文本还增加了弥陀境域、六道十地、浓缩心经（浓缩十王审讯）、弥勒真言等四项独有内容。首先来看弥陀境域，此部分内容在第一王审讯之上的位置，下面是其中一段：?可以汉译为：此阿弥陀佛境最为殊胜，名曰极乐世界。平正如手掌，琉璃地基上为金版绘画，疆域宏阔，无粗重苦恼，圆形，无欲，赤色广布。生彼胜境，则断世间四生，从莲花化生，不需精进能得安乐。生彼胜境，则具高贵种姓、美好相貌，敏锐、智慧、光明、有义。六道十地在第十王审讯之下的位置，下面是其中部分内容：可以汉译为：关于受生（投胎），趣向黑道者生往地狱；趣向栗（色）道者生为饿鬼；趣向绿道者则为畜生；趣向黄道者生为人；趣向蓝道者为阿修罗；趣向白道者生往天界。生下三道者若能修善，以此大善力可转变命运。紧接六道十地的是浓缩心经，所占篇幅较大，对第五王的审讯场面描述得尤其生动详尽，而对其他诸王的描述则相对简单。以下两段依次为第五王部分最后一段和第六王全文及其汉译：张九玲疑伪经文本构成的复杂和奇特 （阎王）说此言已，亡人即被狱卒捉去。有人被杵捣，有人被锅煮，有人被铁锯锯成碎片，有人被绑以铁丸，有人披箭树干，有人被犁舌，有人被杖击。遭此苦辛，亡人悲号捶胸，呼唤亲戚朋友曰：“赐我福善！救我出离此恐怖！”若亡人有亲近之人并为己勤修七斋，对上（天神）供养，对下（魔鬼）布施，则福善力最强者能生佛地，中力者生为天人，末力者趣往三恶道。因此故须努力修斋。第六七日过变成王，狮头狱卒引亡人至审判处，须努力积善并修第六七斋。至于全经结尾处的弥勒真言，残损漫漶较为严重，这里不再转录藏文原本，仅将丹尼尔贝劳恩斯基英文专著中部分内容翻译如下：敬礼三宝，敬礼释迦牟尼佛、世尊、如来、阿罗汉。敬礼不可思议菩萨摩诃萨。菩萨摩诃萨弥勒说此陀罗尼，乃其大愿之精华：另外需要指出的是，藏文本在十王审讯部分的每首七言四句偈颂（韵文）之下都有一段散文长行，共十段，主要是对偈颂的具体解释。在诸多文本中，唯明刻汉文本 十王经 也是如此，但两者的散文长行在内容上则有较大差异，这应该是不同的民族文化背景所致。表仅就第十王偈颂之下的长行进行对比。表 十王经 藏文本与明刻汉文本比较藏文本及其汉译明刻汉文本 （第十七日亲见六道转轮法王，转轮王问曰：“人子，汝在人世间时，作何福善？有何罪恶？”作福善之人多高声曰：“我作某某福善。”转轮王指善道曰：“去！”彼作恶者哽咽而不能见王，声音颤抖，无法言语。其恶行令人害怕恐惧，不敢接近，因此当修七斋。）囗 囗 囗，妖 魔 魂 除，慈 门 救 黑 暗。看方等经，喻日囗，囗大苦除慈门救，满地狱总化天庭。三年满，千日十王时限，转轮王亲受，得化形案。追荐功德皆总遍，今日点名不见，委是慈门追荐，幡疏威仪，了赞十念，佛光引上天宫院。王会名唤，从头点名不见。都是家中追荐，免了三涂难。见在亡人听唤，各随囗，囗日放，散罕遇，遇家中慈门祭孤，囗囗囗生天宫院。最后，西夏较藏文本多出了经文正文前的序言?11，此序言内容和明、清本?12汉文序言内容相近，说明西夏本序言当从汉文本翻译而来，但西夏本是目前所见时间最早的序言本 十王经。西夏本正文、经题、题记等项译自藏文本，序言则译自汉文本，这一现象在此前的西夏译作中尚未发现过。序言内容是一则灵验故事，主要讲述马氏暴亡后在阴间接受审判，因答应愿抄写 阎罗王经 而被放还阳间死而复生的故事。下面给出西夏本序言的汉译文：大唐西京安定坊马行仙只生一男，名弘敬。粗辨东西，惟崇三宝。每日吃食之时，先呼贤圣土地，然后方食，景龙二年五月一日 午时?13忽然暴亡，三日之间心上微暖，家中不敢殡埋。追使引见所司，司主谓曰：“汝非西京安定坊马弘敬否？”弘敬答言是。“汝作何功德”？司主密曰：“然虽愚幼，心 常乐善，每 遇寅朝，念救苦观世音菩萨一百遍。”诸王言可放还魂。王复问曰：“汝愿为书写 阎罗王经 一卷否？”弘敬 跪 答：“倘 能 放 回，千 卷 可 写。”改 名 延寿?14，可至九十，处分追使勿令迷路。魂魄既还，一家喜庆，阖境 称 扬，具录奏闻，遍传京国。依经抄写千卷，无不敬崇，病者得愈，死者在甦，冤讼得免，盲者得明，刻石为记，流布。以下将西夏、藏、明刻本、敦煌?15号汉文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本 十王经 进行对比（对比仅限文字分，不包括图像），以见其文本构成的异同。见表。表 十王经 西夏、藏、明刻本、敦煌 号比较西夏本藏文本明刻本 序言无序言无引文?16、经题、题记引文、经题、题记引文、题记、经题引文、题记、经题偈颂、“如 是 我 闻”段 项、偈颂偈 颂、“如 是 我 闻”段 项、偈颂偈颂、“如 是 我 闻”段 项、偈颂偈颂、“如 是 我 闻”段 项、偈颂佛为阎罗王授记佛为阎罗王授记佛为阎罗王授记佛为阎罗王授记佛说阎罗王授记之因（较汉文本增入天使经中阎罗宫内容）佛说阎罗王授记之因（较汉文本增入 天 使 经中 阎 罗 宫内容）佛说阎罗王授记之因佛说阎罗王授记之因抄经功德抄经功德抄经功德抄经功德预修与亡斋等预修与亡斋等预修预修六菩萨赞叹六菩萨赞叹六菩萨赞叹六菩萨赞叹阎王等宣说阎王等宣说阎王等宣说阎王等宣说阎王向佛祈祷（偈颂部分每句十三字）阎王向佛祈祷（偈颂部分每句十三个音节）阎王向佛祈祷（偈颂部分为五言、七言偈颂交替；多出“尔时佛告阿难”的亡斋段落）阎王向佛祈祷（偈颂部分为五言、七言偈颂交替；多出“尔时佛告阿难”的亡斋段落）无弥陀境域无无十王审讯（第五王处插入五天使内容）十王审讯（审讯偈颂之下有散文长行；第五王处插入五天使内容）十王审讯（审讯偈颂之下有散文长行，且第一王在长行后又有一段偈颂）十王审讯十王审讯余部内容十王审讯余部内容（插入六道十地、浓 缩 心 经，最 后 以弥勒真言结尾）十王审讯余部内容十王审讯余部内容四、结语作为一部中古时期非常流行的本土疑伪经，十王经 约产生于晚唐，且有不同语言、不同地区、不同时期的多种版本，尤以敦煌汉文本数量最多。明刻汉文本较敦煌本文本构成转向复杂，在原来的十王审讯偈颂之下增入了散文长行内容，在现存诸汉文本中篇幅最长，别具一格。藏文本是在汉文本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其增加的天使经中阎罗宫和五天使部分与西夏本高度对应，证明西夏本译自藏文本，且这个藏文本较现存捷克藏文本为早，捷克藏文本除了有阎罗宫和五天使内容以外，还独具弥陀境域、六道十地、浓缩心经、弥勒真言等条项，此四项内容与 十王经 关系较为松散，有后来增添的可能?17，而西夏本的面貌则是早期藏文本的体现。也就是说，捷克藏文本是在一个早期藏文本的基础上又增添了四项内容而成，这使其成为一个文本构成最为复杂奇特的版本。最后，经对比可知，西夏本的经文正文、经题、题记等虽然译自藏文本，而经前的序言则是藏文本没有的，当是译自汉文本，因其内容与明清汉文本序言极为接近。就目前所知，西夏本的这一特点在此前的西夏译作中尚未出现过，也堪称特别，证明西夏本译者同时熟悉夏、汉、藏三种语言，而西夏本也成为不同民族文化交流融合的典型例证。注释此外，大楼炭经 铁城泥犁经 佛说泥犁经 等亦有幼、老、病、死、罪等审问内容，均为阎罗王自问，没有出现天使。杜斗城先生对敦煌所出多个编号 十王经 有详细校录研究，参见杜斗城 敦煌本 佛说十王经 校录研究，甘肃教育出版社，年版。此经众多版本的相关情况可参看张总 十王经 新材料与研考转迁，载 敦煌吐鲁番研究（第 卷）第 页，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相关研究成果可参看张煜所译美国学者太史文专著 十王经 与中国中世纪佛教冥界的形成，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据说这些残片掘自黑水城附近，感谢聂鸿音师提供文献照片。相关研究成果主要有：王静如 定州佛像腹中所出佛经残卷，国立北平图书馆馆刊（第四卷第三号）第 页（残片图版见第 页），张九玲疑伪经文本构成的复杂和奇特年；张总 西夏文与西藏文 十王经 关联新见，中国社会科学报，年月 日；高山杉 旧纸片上的西夏学史料，南方都市报 年月 日；张九玲 俄藏西夏本 佛说十王经 述略，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期；张九玲 定州佛像腹中所出西夏文 十王经 残片考，西夏学（第十九辑）第 页，甘肃文化出版社，年版；蔡莉 西夏文佛教伪经考，宁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详参张总先生 年月 日发表于 中国社会科学报 的 西夏文与西藏文 十王经 关联新见 一文。，丹尼尔贝劳恩斯基认为当是 。英文原文见丹尼尔贝劳恩斯基著作第 页。明刻本为国家图书馆善本部所藏，编号 ，此版本在第一王散文长行之后还较藏文本多出一长段偈颂（共 句）。关于明刻本相关研究详参张总 十王地藏经图续说，年中国重庆大足石刻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重庆出版社，年版，第 页。?11西夏本序言共两见：一为俄藏 号草书体，一为荣宝斋新近征集本的楷书体，两者内容相同，仅个别文字有异。?12清代汉文本有两种：一是嘉庆二十四年（）重庆刘瓒刻本，二是与刘瓒刻本时间相近的写本。?13方括号中文字表示据汉文本拟补。?14意思是把姓名改成了“延寿”。?15敦煌汉文本众多，据张总先生研究，至少可以分为三种：阎罗王经 阎罗王授记经 十王经，且张总在其 十王经 经本系统再谈 以新见耀州、台州经本并敦煌本而查观 一文对此三种经本的预修、亡斋等内容进行了详尽对比。兹为避表繁，仅选取敦煌汉文本 十王经（以 号为代表）进行对比。?16表格中四种版本的“引文”以及其他“佛为阎罗王授记”“佛说阎罗王授记之因”等等，虽然名称相同，但多数情况下西夏、藏文本内容高度对应，而与后两个汉文本有明显差异，一般来讲，西夏、藏文本比后两者内容叙述更为详细，具体细节上的差别表格中不再说明，除非六道十地、五天使等差异巨大者则在小括号中说明。?17详参前揭张总 西夏文与西藏文 十王经 关联新见一文。参考文献慧简佛说阎罗王五天使者经 高楠顺次郎，渡边海旭大正新修大藏经（）：第册东京：大正一切经刊行会，张 总地 藏 信 仰 研 究 北 京：宗 教 文 化 出 版社，张总 十王经 经本系统再谈 以新见耀州、台州经本并敦煌本而查观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责任编校张福安）（，）：，.，.，：；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