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消极情绪具有积极作用吗——基于国外旅游研究分析.pdf

62Vol.35 2023 No.2JOURNAL OF GUANGXI VOCATIONAL NORMAL UNIVERSITY学报学报广西职业师范学院一、研究背景旅游是一项体验性较高的活动，游客情绪会在旅游过程中产生并发生变化，其中既包含积极情绪，如激动、敬畏和满足等；同时也包含消极情绪，如内疚、羞耻、恐惧以及焦虑等。因为游客旅游的目的以追求身心愉悦为主，所以既有研究较多基于情绪评价理论或积极情绪扩建理论探索游客积极情绪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如积极情绪可以激发游客的口碑传播与重游意愿1以及提升游客满意度与游客忠诚度等2。遗憾的是，当前国内旅游学界还鲜有涉及消极情绪对游客行为产生积极影响的探讨。一般认为，积极情绪与消极情绪是相互排斥的，不会同时出现，且消极情绪对游客的身心不利，进而会阻抑游客的积极行为3。这一论点在市场营销领域也得到证实，即顾客的消极情绪会导致投诉或服务转换行为的发生4。事实上，游客在生态旅游以及黑色旅游等特定旅游场景中都有可能产生消极情绪，但这些情绪并不一定会对游客行为产生负面影响，还可能发挥促进作用，如激发游客的环境友好行为5或增强游客的旅游体验等6。由此可见，游客消极情绪对生态环境的保护与个体体验价值的提升具有推动作用。综上，分析游客旅游过程中消极情绪所发挥的积极作用，有助于更全面地了【基金项目】彩票公益金资助中国福利彩票和中国体育彩票、海南大学创新创业学院专项经费支持项目“海南自由贸易港背景下人工智能教育生态系统建设和智慧型人才培养的综合改革与实践”（hdcxcy2022-3）。【作者简介】王雨晨，海南大学旅游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旅游消费者行为和旅游心理学。游客消极情绪具有积极作用吗？基于国外旅游研究分析王雨晨【摘 要】消极情绪在部分旅游场景中能够发挥积极作用，但以往国内研究侧重于探讨消极情绪的消极作用，缺乏对其积极作用的辩证剖析。鉴于此，为进一步明晰消极情绪在旅游学中的研究价值，文章系统分析了国外旅游研究相关成果，研究表明：消极情绪是游客旅游体验的重要组成部分，且在不同旅游场景下会产生不同的消极情绪。情绪社会建构理论、规范激活理论以及共情利他理论可以用于剖析不同场景下负面情绪对游客所产生的积极作用。负面情绪能够发挥多种积极作用，例如建构精神意义、促进游客的亲环境行为或亲社会行为、升华旅游体验等，显示出其对个体、环境以及社会的益处。基于研究结果，文章提出拓展特定旅游场景中的消极情绪研究、深化消极情绪发挥积极作用的理论研究以及辩证讨论旅游中的消极情绪发挥作用的机制等建议，为深化国内旅游学中的消极情绪研究提供了借鉴。【关键词】消极情绪；积极作用；旅游心理；国外研究；综述【中图分类号】F590；B84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9279（2023）02-0062-09doi：10.3969/j.issn.2096-9279.2023.02.00863Vol.35 2023 No.22023年第2期游客消极情绪具有积极作用吗？解游客行为，能够为旅游目的地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启示，本文认为有必要对其进行系统研究。二、问题提出体验是整个旅游过程的核心内容，情绪因素在塑造旅游体验中发挥着重要作用7。体验经济时代的到来，使得旅游研究愈加关注游客体验，很多学者强调通过激发游客的积极情绪来创造难忘的旅游体验8。纵观既有研究，学者大多讨论了游客游中和游后情绪对后续行为意图的影响，例如敬畏情绪能够促进游客未来的环境责任行为9，怀旧情绪能够提升游客对景区的忠诚度10等。也有少部分研究讨论了游客游前的情绪，例如游客在做旅游计划时产生的积极情绪会影响其最终的出游决策11。从上述研究可见，在游客情绪研究方面，学者们重点关注了积极情绪所产生的影响，这可以归因于传统旅游的享乐观，即游客前往旅游目的地消费多为追寻快乐与放松，希望能够从旅游目的地获得较强的体验价值。然而，以往的旅游研究在探索负面情绪方面具有一定的局限性，究其原因，是负面情绪很大程度上被学者认为会减少游客的感知价值，从而对游客的行为意愿产生抑制作用12。令人欣慰的是，近年来，国外旅游学者开始转变思路，辩证地讨论游客消极情绪的作用，尤其是消极情绪可能产生的积极作用，明晰了消极情绪对于个体精神意义、社会和谐以及环境保护的价值。已有研究表明，游客消极情绪产生何种影响取决于两方面：一是旅游消费场景的差异；二是个体对情绪效价的自我评估，即属于正面情绪或负面情绪13。认知评价理论对此给出进一步阐释，相同效价的不同情绪是由个体对其所处场景的不同评价所产生的，其能够促使个体表现出不同的行为。例如，在志愿者旅游场景中，感到内疚不安的游客可能会表现出捐款等接近行为，但感到恐惧和厌恶的游客可能会表现出逃离等回避行为。由此可见，同一旅游场景内产生的负面情绪对游客行为的影响不尽相同。综上可知，旅游学界已对游客的游前、游中以及游后积极情绪所产生的影响进行了深入剖析，同时游客消极情绪的消极作用也早被证实，但消极情绪可能产生的积极作用还未被深入挖掘。鉴于此，为进一步全面认识游客消极情绪，本文试图分析以下问题：不同旅游场景下会产生哪些消极情绪，既有国外研究是基于何种理论解释消极情绪所产生的积极作用，其产生的机制是怎么样的，国内研究应如何借鉴这种思路开展未来的研究以拓展旅游心理学内容。三、文献获取策略本文以Web of Science核心数据库为数据来源，将主题词设置为“negative emotion”“positive effect（influence/impact）”“tourism”，设置截止时间为2022年12月31日。文献的筛选标准如下：第一，文献须为结构完整的原创性学术研究论文，会议类、短评类等文献将被剔除；第二，文献的语言须为英语，运用其他语言的文献将被剔除；第三，文献研究主体应为游客，旅游企业员工等其他主体的研究将被剔除；第四，文献须为实证研究，思辨类、综述类文献将被剔除。由此，本文获得了分析数据。从研究内容看，国外相关研究主要涉及三方面内容：一是黑色旅游场景下游客消极情绪对个体精神意义建构的积极影响；二是生态旅游场景下游客消极情绪对个体亲环境行为的积极影响；三是志愿者旅游中游客消极情绪对个体亲社会行为的积极影响，这为下文的分类分析提供了依据。四、主要内容分析（一）旅游中的消极情绪在不同旅游场景下，游客会产生不同的情绪体验。因此，为深入剖析游客消极情绪的类型，本文基于国外研究现状，选择黑色旅游、生态旅游以及志愿者旅游3个场景中的游客消极情绪来深入剖析。选择这三类旅游场景中的游客消极情绪进行剖析，是由于其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已被证实，具有一定数量的文献作支撑，在其他旅游场景中，还几乎未涉及此方面内容，故未纳入本文的研究中。64Vol.35 2023 No.22023年第2期游客消极情绪具有积极作用吗？1.黑色旅游。黑色旅游是人们前往与死亡或痛苦氛围相关联的目的地进行旅游的活动14，此类旅游目的地主要包含大屠杀纪念馆、自然灾害遗址、恐怖事件纪念馆以及各类集中营等。在黑色旅游过程中，游客会因为参观体验与死亡、灾难等相关的黑色事象，在所处场景氛围的渲染下产生一系列的消极情绪，如恐惧、不愉快、震惊、绝望和不适等15-17。更具体地说，在大屠杀纪念馆的游览过程中，游客通过视觉、听觉和温度知觉等多感官渠道感知，产生悲伤、沉闷、愤慨、震惊以及痛苦等情绪18。在游览集中营或在访问相关的恐怖事件纪念馆过程中，游客由于已有预期的情绪准备，在目的地更易产生仇恨、恐惧和悲伤等负面情绪19。2.生态旅游。生态旅游属于一种可持续旅游，此类旅游目的地主要包含森林公园、野生动植物园、海洋公园、草原、沙漠以及湿地公园等。在生态旅游场景下，游客不仅可能因自身预期不采取环境友好行为而产生预期内疚感和预期羞耻感等20，还可能由于意识到自身的旅游活动会对生态环境造成不可避免的损害产生即时的内疚感和羞耻感21。当然，上述情绪并非单纯的消极情绪，同时也属于道德情绪。3.志愿者旅游。志愿者旅游是志愿者服务与旅游活动相融合的产物，其对旅游目的地社会、经济以及环境发展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因而在国外呈现快速发展的趋势。志愿者旅游主要涉及旅游减贫、环境改善、传统文化保护以及社会问题的探索研究等活动，游客在志愿者旅游过程中能够发扬自身的志愿服务精神并获得精神上的满足感。当游客面对旅游地居民的苦难时，可能会由于共情和怜悯而与他们建立情感联系，从而引发无意识的惊恐感和不安感22。由此可见，志愿者旅游能够让游客产生消极情绪。（二）消极情绪发挥积极作用的理论基础消极情绪是旅游体验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研究意义不容忽视。大量研究表明，消极情绪会促进个体表现出积极的认知与行为结果，如加强人际关系、提升认知以减少错误判断以及塑造更深刻的旅游记忆等23。对于游客来说，消极情绪能够激发游客前往特定旅游场景的动机24。为明晰消极情绪产生积极作用的理论基础，本节依据前文所述的3类旅游场景展开剖析，旨在对国内研究起抛砖引玉的作用。1.基于情绪社会建构理论的黑色旅游分析情绪社会建构理论强调了个体情绪与场景之间的关联，即个体情绪会随着场景中的人以及事象的变化而发生变化25。与此同时，该理论指出情绪体验取决于社会文化以及个体的道德价值取向26。黑色旅游更像是一场精神之旅，虽然旅游目的地的黑色场景与事象会使游客产生复杂而矛盾的消极情绪，但这种消极情绪对游客精神层次的提升具有重要意义27。例如，游客在参观纪念馆时，虽然会感到恐惧、悲伤和震惊，但这种情绪也让他们回望现在生活的美好，为当前生活的幸福而感到幸运和感激，这就是一种情绪社会建构的过程28。2.基于规范激活理论的生态旅游分析由学者Schwartz提出的规范激活理论强调将保护旅游地生态环境的社会规范内化为个人规范的过程29。不同类型的生态旅游目的地会通过提供智能讲解服务或导游解说服务为游客增长环境知识，能够增强游客对旅游目的地的环境关注，从而促使其将亲环境的社会规范内化为自身的旅游行为规范。具体而言，生态旅游使游客意识到自身的旅游活动可能对旅游目的地环境造成破坏，因而自身有责任采取一定的措施来保护环境30。后续研究将预期内疚感等消极道德情绪纳入该理论，进一步说明个人环境道德规范的激活对亲环境行为所发挥的激励作用31。3.基于共情利他理论的志愿者旅游分析共情利他理论源自Batson所提的共情利他假说。该假说认为，当他人处于困境和极度痛苦时，旁观的个体会产生一种指向性情绪，如共情、怜悯、悲伤等32。而这些指向性情绪会激发个体的利他动机，从而使个体表现出捐赠等帮助行为。共情利他理论的影响机制可以从两个方面来阐述，即个体对他人内心深处痛苦的共情和由于个体心理痛苦65Vol.35 2023 No.22023年第2期游客消极情绪具有积极作用吗？而引发各类利他行为，前者强调的是由共情他人诱发利他动机从而形成利他行为，后者强调的是为减少自身的痛苦感受而形成利他行为33。循此逻辑，在志愿者旅游场景中，个体通过对旅游地居民的关怀和共情来激发自身的利他主义，从而产生相应的行为结果34。（三）消极情绪发挥积极作用的机制1.黑色旅游：精神意义的建构黑色旅游地有特殊的文化景观，包括具有记忆价值的历史文化遗产、自然灾害遗址等，而这些景观会唤起人们对历史的回忆，人们也会因此而产生抑郁、不适等消极情绪35。游客所产生的消极情绪能够加深其对历史事件的认识，从而珍视当前的生活环境。正如Hyde等所认为的，黑色旅游地是一个精神旅游地，是体现个体价值观和自我认同的地方36。同时，游客参观黑色旅游地实际上也是一个“社会建构”的过程，这些地区所蕴含的精神意义并不仅仅由历史事件呈现等外部因素所致，更是由个体认知与经验等内部因素联合所致37。换言之，在黑色旅游过程中，游客通过自身的情感体验以及旅游经历来建构精神意义。此外，黑色旅游中的消极情绪还能使游客积极学习历史事件中所表现出的民族精神，如抗震救灾精神等，这种精神让游客对于世界和生命的意义有了更深刻的理解38。由上述分析可见，黑色旅游消极情绪发挥的积极作用主要体现为个体精神意义的建构。2.生态旅游：亲环境行为的形成已有研究表明，个体通常对环境破坏的感知责任并不高39，这是由于个体认为受伤害的不是其他个体，而是大自然。但随着游客环境意识以及环境威胁感知的提升，游客在生态旅游中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内疚、愧疚以及其他类似的道德情绪，这些情绪都有助于促进其亲环境行为。以内疚感为例，其不仅是一种消极情绪，也是一种自我意识和亲社会情绪。与其他消极情绪不同的是，内疚感侧重于纠正个体的行为40，可以引导个体做出修复性和补偿性行为41。具体到生态旅游场景中，生态内疚感被定义为个体没有达到个人或社会环境行为规范而产生的一种负罪感42。与不可抗力造成的自然环境破坏相比，由人类造成的环境破坏更能够使个体产生这种情绪体验。生态内疚感实际上是在个体认为自身行为未达到社会规范的情境下所产生的。生态内疚感促使游客将社会规范内化为个人规范，从而驱动游客表现出亲环境行为，具有直接的促进作用。由上述分析可见，生态旅游消极情绪发挥的积极作用主要体现为激发个体的环境保护行为，从而促进旅游目的地绿色发展。3.志愿者旅游：亲社会行为的形成在国外，志愿者旅游过程中游客体验到的更多的是痛苦，尤其是在与贫困人员相处时，其更易感到不适与悲伤43。这类消极情绪会引发游客捐款以及捐物等亲社会行为，“回馈”游客正在访问的旅游地社区。与此同时，游客会更加愿意同这些个体交谈，产生共情与同理心，实现情感上的共融44。通过上述情绪反应，游客更能体悟生活的意义，唤起他们对生活的反思，重塑自我身份，进而实现旅游体验的升华。由上述分析可见，志愿者旅游消极情绪发挥的积极作用主要体现为激发个体的亲环境行为。五、结论与讨论（一）结论本文从游客消极情绪发挥的积极作用视角切入，论述了游客消极情绪研究的重要性，并以三类旅游场景为例，分析了隐含其中的消极情绪以及消极情绪发挥积极作用的理论基础与具体作用机制，结论如下（见图1）：第一，消极情绪体验存在于诸多旅游场景中，是旅游体验的重要组成部分。黑色旅游场景中，游客通过对黑色事象和黑色场景的体悟，会产生恐惧以及痛苦等消极情绪；生态旅游场景中，游客会因自身的实际行为与环境友好行为的规范相违背而产生内疚以及羞耻等消极情绪；志愿者旅游场景中，游客会因共情以及对他人苦难的同情而产生悲伤、怜悯等消极情绪。第二，游客消极情绪在部分旅游场景下能够发挥积极作用。在黑色旅游场景下，游客消极情绪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可66Vol.35 2023 No.22023年第2期游客消极情绪具有积极作用吗？以通过情绪社会建构理论来解释；在生态旅游场景下，游客消极情绪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可以通过规范激活理论来解释；在志愿者旅游场景下，游客消极情绪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可通过共情利他理论来解释。第三，从游客消极情绪发挥积极作用的机制来看，黑色旅游场景下，游客消极情绪发挥的积极作用主要表现为个体精神意义的建构。简而言之，黑色旅游就是通过引发游客对特定场景的反思，从而找到生活的目标和价值。生态旅游场景下，游客的消极情绪使保护环境的社会规范内化为个人行为规范，增强个体的环境意识与责任，从而表现出对环境友好的行为。志愿者旅游场景下，游客面对贫困所产生的消极情绪会促使其更加关注当地居民的感受和需要，进而表现出捐赠等亲社会行为。（二）展望1.拓展特定旅游场景中的消极情绪研究（1）生态旅游国外已有较多学者研究生态旅游视角下游客内疚感、羞耻感等对游客行为产生的影响45，但国内在这方面还鲜有涉及。值得注意的是，当前我国大力倡导生态文明建设，追求低碳绿色高质量发展，游客的文明旅游意识在提高、思想在转变，在这样的场景下游客可能也会在旅游过程中产生上述消极道德情绪。以内疚感为例，已有研究证实这一消极情绪能够促进游客亲环境行为的产生46。通常情况下，内疚感还会让个体反思自己的行为，使其倾向于可持续旅游。在生态旅游过程中，游客的内疚感和羞耻感可能会激发其亲环境行为。旅游目的地的生态文明建设不仅需要政策的支持，更需要每位游客从自身做起自觉保护生态环境，因而探究游客亲环境行为的驱动因素具有重要意义。可见，探讨生态旅游中消极情绪对游客亲环境行为的影响具有一定的理论和实践价值，在未来的研究中可进一步拓展视角展开讨论。（2）黑色旅游游客黑色旅游的动机较为复杂，既包含娱乐休闲、教育动机，也包含悲情化动机，但无论出于何种动机，黑色旅游带给游客的情绪体验通常是消极的，如悲愤、遗憾和恐惧等。此类情绪体验虽然不利于身心健康，但其能够提升个体的精神层次，如可以让游客通过对历史的回顾，反思自己的生活，进而更加重视自我价值的创造等。然而，相较于国外研究，国内研究对此类现象的讨论还偏少。与此同时，黑色旅游还具有多重教育功能，包括历史与民族文化的学习、防灾减灾经验的汲取、遗产保护的认识等，但其如何实现上述功能，其中的机制还未明晰。而国外已有研究表明黑色旅游认知能够激发游客的道德情绪体验，进而增强旅游体验47。国内研究可借鉴这些思路进一步展开讨论。（3）志愿者旅游与国外相比，志愿者旅游在国内发展缓慢，其相关研究也寥若晨星，且现有研究多关注志愿者旅游的游客决策行为48，对于其到底能起到何种作用的研究处于空白。志愿者旅游是一种合乎道德的“负责任旅游”形式，会改变个体的身份认知，对旅游地居民的苦痛产生共情，进而增强其对旅游地居民的认同感等，这有待在未来的研究中深入剖析。图1主要内容分析框架67Vol.35 2023 No.22023年第2期游客消极情绪具有积极作用吗？（4）探险旅游随着游客需求的多样化发展，户外游憩成为近些年的旅游新秀，探险旅游属于其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游客开始尝试前往未完全开发的自然旅游地（如山地、沙漠等）进行旅行。一方面，从旅游实践来看，此类旅游模式存在诸多风险，如气候恶劣以及野生动植物对个体生命健康造成的威胁等，因而在探险旅游过程中，游客将同时产生探险需求得到满足后的积极情绪和面对未知风险的消极情绪。另一方面，有学者认为预期的情绪体验是游客探险旅游的驱动力之一49，因此通过研究预期消极情绪如何影响探险游客未来的行为或可能存在的积极作用，有利于进一步深入理解此类游客的动机，为开拓探险旅游市场提供理论依据。2.深化消极情绪发挥积极作用的理论研究国内研究在关注不同旅游场景下消极情绪可能发挥的积极作用时，也要注重基础理论的运用与解释。未来研究只有用坚实的理论作支撑，才能提高论点的可信度。以志愿者旅游为例，除本文重点分析的共情利他理论外，相关研究也有基于自我分类理论来展开讨论。自我分类理论认为当个体强烈认同一个社会群体时，就更有可能去人格化，从而产生共情、利他动机以及情绪感染等，这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释消极情绪发挥积极作用的机制。因此，未来学者可尝试从不同理论视角（如归因理论等）来解读不同场景下的消极情绪以实现研究的拓展。3.辩证讨论旅游中的消极情绪发挥作用的机制片面讨论消极情绪的积极作用是不合理的。因此，未来的研究要注重辩证讨论，讨论游客消极情绪对游客行为的双刃剑效应。在同一个场景下，游客产生的不同消极情绪，可能会产生不同的作用，厘清其中的具体机制对于旅游企业的营销管理具有重要意义。例如，当游客在游览野生动物园时，其预期情绪是积极的，期望能够与野生动物建立良好的互动关系，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但与此同时，随着公众动物保护意识的提升，关在铁笼内、玻璃房中以及参与大型演出的野生动物，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引发游客对动物处境的苦痛感知。这种消极情绪可能会导致游客不愿意重游动物园，也可能会引发游客的共情心理，使其产生对生物的保护意愿。由此可见，消极情绪在同一场景下可能发挥不同的作用，需学者辩证地进行讨论。（三）不足与展望尽管本文基于已有文献系统分析了旅游中消极情绪所发挥的积极作用，但仍存在不足之处。第一，本文仅着重分析了消极情绪，但实际上当前游客的情绪多属于混合型，即表现为积极情绪与消极情绪相交织，此类情绪会发挥什么样的作用，未来可进一步讨论。第二，由于已有研究较少，本文更多的是分析特定场景下消极情绪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在其他旅游场景下又是否会产生消极情绪，进而产生积极作用，未来可在更多旅游场景下展开剖析。第三，本文的重点在于讨论旅游中消极情绪发挥的积极作用，因此文章未对文献进行详细的计量分析，未来学者可对这些研究进行文献计量分析。第四，囿于相关实证研究较少，本文以描述性分析为主。随着此类定量研究文献的增多，未来学者可尝试使用元分析进行效应值的整合分析，以定量研究旅游中消极情绪的积极效应。参考文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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