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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鸟》之我见
长沙市一中雨花新华都学校 张石
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被誉为"知性散文"的代表作家梁实秋的《雅舍小品》,是别具一格而脍炙人口的散文经典。其中的《鸟》则是这类散文的典范。这篇文章收录进入七年级部编本新教材,于学生而言是文质兼美的好文本,于老师而言,却是对教学的一种挑战。这个单元的前一篇课文是郑振铎所写的《猫》,比较浅显易懂。而《鸟》的思想情感却是十分的复杂。最近一周,接连听到不少年轻老师对《鸟》的解读,有所感,也谈谈我对这篇文章的看法。
一位研究生学历的年轻老师读《鸟》,提到了“抗战文学对梁实秋的影响”,她认为作者在结尾所写的“自从离开四川以后,不再容易看见那样多型类的鸟的跳荡,也不再容易听到那样悦耳的鸟鸣”,以及“再令人触目的就是那些偶然一见的囚在笼里的小鸟儿了,但是我不忍看”,体现了作者对“囚笼”的憎恨,不喜欢束缚自由的东西,“一切都为了抗战”这种说法就是对作家的束缚。她不仅是这样认为的,在课堂上也这样对学生进行了讲授,结果发现学生对此不能完全理解,反而好像糊涂了。
“抗战文学”这个时代背景是存在的。教师教学用书第254页中是这样写的:1938年,梁实秋在重庆《中央日报》副刊《平明》发表《编者的话》中说:“现在抗战高于一切,所以有人一下笔就忘不了抗战。我的意见稍为不同。于抗战有关的材料,我们最为欢迎,但是与抗战无关的材料,只要真实流畅,也是好的,不必勉强把抗战截搭上去。至于空洞的‘抗战八股’,那是对谁都没有益处的。”他的本意并不是反对文艺表现抗战,而是说应当艺术性地表现抗战。当时的一些作家讲梁实秋的文意理解为文学“与抗战无关”,甚至提高到“汉奸”的高度来加以批判,于是引起论争。
能否根据这个时代背景来判断梁实秋用囚笼来暗喻他人对自己的曲解和对自己写作的束缚呢?
我认为是不可以的。梁实秋认为,文学所要求的只是真实,忠于人性。“我爱鸟”,文章一开笔就表“情”,直截了当,毫不含糊。然后顺势而下,写笼中鸟的苦闷,绘广阔天地里鸟的欢乐,为囚在笼里的鸟而生悲,为自由自在的鸟而生喜,为风雪中丧失生命的小鸟而致哀,爱注鸟中,鸟的命运牵动着作者的心。
作者不仅以鸟鸣传喜,鸟形传爱,而且直接表露这种爱好是单纯的,不带任何幻想。为了证验这种感情的真实,特别讲述了曾带给人无限诗意的杜鹃的习性。目的不在贬诗人骚客,而在于抒发真情。作者的爱鸟,爱的是鸟的自然形态。而悲鸟的失去自由,这种“悲”则是“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怜爱。当然,文章表现作者的自己的“爱”与“悲”,并非仅仅只针对鸟,更是针对社会中的某些人、某些现象。梁实秋本人既然反对政治过多地影响文学,当然不会去影射 “抗战文学”对文学的束缚。
特别是对七年级的学生而言,学习本文也不宜过多地附会政治对文学的影响,甚至要不要跟学生讲“抗战文学”这个概念,我个人认为是不必要的。让学生阅读这类文章,把握“物”的特点,理清“情”的脉络,就能较为妥帖地体察作者的写作意图。
俗话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读《鸟》,人人都可能有不同的看法,即使是七年级的学生,他也有自己独特的阅读体验。作为老师,我们在教学的时候,要尊重学生的阅读体验,不宜固定某个答案,更不宜一开始就把自己的阅读感受或是教参的说法强加给学生。让学生在课堂自由阅读,各抒己见,让我们的课堂更加生命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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