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南巡时期苏州寒山别墅历史考略与布局复原研究.pdf

Planning Design规划设计53朱镱妮1秦柯2*孟祥彬3（1 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 博士研究生）（2 中国农业大学园艺学院 副教授 博士生导师）（3 中国农业大学园艺学院 教授 博士生导师）#基金项目：国家自然基金“基于材料劣化的三山五园假山保护研究”(51908003)摘要“写仿”是清代皇家园林中常用的创作手法，明代赵宧光的寒山别业是乾隆帝在皇家园林中最为重要的写仿对象之一，在乾隆朝分为寒山别墅、千尺雪、法螺寺三景。其中寒山别墅是圆明园紫碧山房写仿原型。本文通过文献分析、现场踏勘、专家走访等方法对乾隆南巡时期改建的寒山别墅进行深入探讨，通过历史文献梳理证实乾隆二十年改建的寒山别墅是紫碧山房写仿的原型；通过辨析现存四张寒山别墅图布局、景点情况，结合其他历史文献与现场踏勘 GPS 布点推断其整体布局并复原乾隆南巡时期寒山别墅平面布局图。研究成果有助于深入了解乾隆南巡时期寒山别墅情况，为进一步研究紫碧山房写仿情况提供了基础材料。ABSTRACT:“Imitation”mon.creative.technique.in.the.imperial.gardens.in.the.Qing.Dynasty.The.Hanshan.of.ZhaoYiguang.in.the.Ming.Dynasty.was.one.of.the.most.important.prototype.of.Emperor.Qianlong.in.the.imperial.gardens.In.the.Qianlong.Dynasty,.it.was.divided.into.three.scenes.of.a.Hanshan.villa,.Qianchixue.and.Faluosi.Among.them,.Hanshan.Villa.was.the.imitation.prototype.Hanshan.Villa.which.was.rebuilt.during.the.southern.tour.of.Qianlong.was.the.prototype.of.ZiBiShanFang.in.YuanMingYuan.This.paper.discusses.Hanshan.Villa.which.was.rebuilt.by.Qianlong.through.literature.analysis,.site.survey.and.expert.visit.The.historical.literature.confirms.that.the.Hanshan.Villa.which.was.rebuilt.in.the.20.th.year.of.Qianlong.is.the.prototype.of.ZiBiShanFang.By.analyzing.the.layout.and.scenic.spots.of.the.four.existing.Hanshan.Villa.Map,.the.overall.layout.was.inferred.Combining.the.GPS.layout.with.other.historical.documents.and.site.survey.to.restore.the.layout.plan.of.Hanshan.Villa.The.research.results.help.to.have.an.in-depth.understanding.of.the.Hanshan.villa.during.the.Qianlongs.southern.tour.and.provide.basic.materials.for.the.further.imitation.study.of.the.ZiBiShanFang.关键词 寒山别墅；写仿原型；历史考略；布局复原KEY WORDS:Hanshan.Villa;.Imitation.Prototype;.Historical.Research;.Layout.RestorationHistorical Examination and Layout Restoration of Hanshan Villa in Suzhou During the Qianlong Southern Tour“写仿”是清代皇家园林中常用的创作手法，从地点上看，主要集中在圆明园、清漪园和避暑山庄这几大御苑中1，从时间上看，绝大多数写仿园林在乾隆朝完成。特别是乾隆帝六次南巡，常以江南名园为蓝本在皇家园林多处写仿。写仿研究一直是清代皇家园林研究中的热点，近年来写仿研究不断深入，呈现从整体综合研究到个例深入研究的趋势。如近年来很多学者在前人基础上对知名写仿对象狮子林、寄畅园、飞来峰、天一阁进行乾隆南巡时期苏州寒山别墅历史考略与布局复原研究#深入研究2-6。明代赵宧光的寒山别业是乾隆帝最为重要的写仿对象之一，尤以千尺雪最早也最为知名，乾隆帝在西苑、避暑山庄、静寂山庄分别对千尺雪进行了写仿，在圆明园紫碧山房对形成于南巡期的寒山别墅进行了全面写仿。目前学界对千尺雪的写仿有深入的针对性研究7-11，对紫碧山房写仿原型寒山别墅的研究近年来有所开展12-14，但与作为热点的千尺雪研究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缺乏深入的专项写仿研究。近年来北京市文物研究所对圆明园紫碧山房遗址的考古发掘取得重大成果，寒山岭文化艺术研究院的成立对寒山遗存研究与保护起到了推动作用。本文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针对乾隆南巡时期的寒山别墅即紫碧山房的写仿原型展开更为深入地研究，旨在对寒山别墅的历史变迁情况、乾隆南巡时期寒山别墅的布局与复原等进行进一步的揭示、分析与研究。通过对历史文献进一步发掘与梳理，明晰寒Planning Design规划设计54山别墅的历史变迁情况；通过实地调研与测绘，研判乾隆南巡时期寒山别墅改建时间、内容及主要景点的具体位置；综合历史文献、实地调研、专家意见，对乾隆南巡时期寒山别墅进行布局复原。1 寒山别业历史梳理寒山位于现苏州市虎丘区枫桥街道，明代赵宧光买山葬父，自辟岩壑，凿山引泉，构筑山庄别业，并将此山题名寒山。从万历二十二年（1594 年）至乾隆十六年（1751 年）第一次南巡已有近 170 年的时间，其间发生了多次变化。因此有必要对寒山别墅的历史变迁进行梳理，重点分析其作为南巡行宫时期的布局、内容及情况，以便进一步的研究。寒山别业从兴建至今，总体而言，可分为四个历史时期。1.1 赵氏家宅时期（1595-1650 年）赵宧光(1559-1625 年)，号凡夫，本太仓人，遵其父赵枢生遗命，卜葬寒山，并在墓旁营建寒山别业，偕妻陆卿子隐居于此。赵宧光在寒山志14中对寒山别业及周边主要景观进行了详细介绍。简言之，赵氏于万历二十二年建立寒山别业。东西向的道路将该地块分成南北两个部分，其中北部又可分为东西两个部分。东部主要为赵氏起居部分，有尺宅、小宛堂、蝴蝶寝、悉昙章阁等，芙蓉峰南的空空庵和驰烟峄为东部门户所在；西部主要以千尺雪为核心，利用原有地貌营建的景点，如凌波栈、蜿蜒壑、惊虹渡等，千尺雪为赵氏穿石引流形成的瀑布景观。寒山别业名噪当时，社会名流的竞相造访。赵宧光去世后，独子赵均（1591-1640年）不事生产，家道衰落。赵均死后无子，仅有一女赵昭，故以其从兄赵学基子赵锟为嗣，诸嗣子不愿山居。后将寒山别墅及坟地共五百余亩，在顺治七年（1650 年）“什物不计，尽行交托僧人，舍作报恩禅寺”16。赵氏经营寒山别墅的历史就此落下帷幕。1.2 舍宅为寺时期（1650-1755 年）顺治十三年（1656 年）时，寒山之地已被他姓和僧人各自占用。至康熙年间，原寒山别墅范围主要为空空、报恩、化城和法螺四寺，而报恩、化成和法螺三寺最为知名，时人评价为“法螺最新整”、“报恩位置巧”、“化城则千尺雪一地可冠寒山”17。乾隆十五年（1750 年），为迎接乾隆帝南巡，官员委托蒋鹤年对寒山一带进行修建。乾隆帝第一次南巡后，蒋氏请僧觉明主持，将寒山别业占为自家园林。赵国宰子赵庄率其子赵松等入山整理，在沈德潜的帮助下，乾隆二十年（1755 年）控逐奸僧、豪强退舍。同年江南总督尹继善为迎接乾隆第二次南巡，拟将乾隆帝未及游览的寒山别墅区域进行修建，并发赵氏放地基价银，赵松献地，辞金不受。寒山别墅从此成为乾隆南巡行宫之一。1.3 南巡行宫时期（1755-1833 年）乾隆帝第一次南巡仅游览了千尺雪和法螺寺，回京后命人在西苑、热河、盘山分别对千尺雪进行仿建 7。赵松于乾隆二十年五月献地，江南总督尹继善将报恩寺及小宛堂祠移造坟旁，整修报恩寺旧址及空空庵一带，在赵氏寒山格局的基础上，形成了新寒山别表 1 乾隆御制诗中寒山景点统计18时间南巡次数游览区域御制诗中描述景点御制诗新增景点乾隆十六年第 1 次千尺雪、法螺寺千尺雪、听雪阁、法螺寺无乾隆二十二年第 2 次寒山别墅、千尺雪、法螺寺千尺雪、听雪阁、空谷、驰烟驿、飞鱼峡、芙蓉泉、寒山别墅、绿云楼、澄怀堂、清晖楼、对瀑、法螺寺空谷、驰烟驿、飞鱼峡、芙蓉泉、寒山别墅、绿云楼、澄怀堂、清晖楼、对瀑乾隆二十七年第 3 次同上千尺雪、听雪阁、驰烟驿、飞鱼峡、芙蓉泉、寒山别墅、绿云楼、澄怀堂、清晖楼、对瀑、法螺寺无乾隆三十年第 4 次同上千尺雪、听雪阁、驰烟驿、飞鱼峡、寒山别墅、绿云楼、澄怀堂、清晖楼、对瀑、法螺寺无乾隆四十五年第 5 次同上同上无乾隆四十九年第 6 次同上同上无表 2 四幅寒山别墅绘制时间推测名称作者绘制时间推测南巡盛典高晋等乾隆三十三年初稿成、乾隆三十六年（1771 年）刻进呈本大吴胜壤图说马咸乾隆三十九年（1774 年）正月吴中胜迹董诰不早于乾隆三十年（1765 年）江南省行宫座落并各名胜图佚名不早于乾隆三十年（1765 年）图 1：从左至右依次为南巡盛典19大吴胜壤图说20吴中胜迹21江南省行宫座落并各名胜图22中的寒山别墅图Planning Design规划设计55墅、千尺雪、法螺寺的新格局。乾隆二十二年（1757 年），乾隆帝第二次南巡时先后三次到新寒山别墅进行了游览，并对新寒山别墅的若干景点题名，如绿云楼、澄怀堂、清晖楼、对瀑、琳琅丛等。此后新寒山别墅格局基本定型，未发生大的改动（表1）。乾隆二十七年（1762 年），乾隆帝第三次南巡，时任江苏巡抚的陈宏谋对寒山一带略微整修，乾隆帝六次南巡在寒山三景所题御制诗可侧面印证。紫碧山房的重大改建在乾隆二十六年，即在乾隆帝第二次南巡之后、第三次南巡之前，故紫碧山房的写仿对象即为乾隆帝第二次南巡所见寒山别墅。乾隆帝六次南巡后，寒山别墅不再作为皇帝巡幸游览之所，后逐渐荒废。嘉庆末年吴中诸山连岁泛洪，对寒山一带建筑破坏严重，至道光十三年（1833 年），寒山别墅被洪水冲毁。1.4 作为遗址时期（1833-至今）寒山别墅为洪水冲毁后，成为当地士人凭吊寻古的场所，民国时行宫遗址、假山、部分石刻尚存，至今只留有部分摩崖石刻与残存遗迹。寒山别业遗址于 1995 年成为苏州市文物保护单位。近年来，新法螺寺的修建对遗址造成了较大的影响，但其旁新建的寒山纪念馆和研究院，成为寒山别墅和赵宧光展示空间的研究单位。2 乾隆朝寒山别墅布局推断 乾隆朝寒山别墅尤其是第二次南巡时的寒山别墅，是圆明园紫碧山房写仿的主要对象。对于该时期寒山别墅的布局推测，梁洁（2017 年）通过现场踏勘，首次对寒山的整体布局（包括寒山别墅、千尺雪、法螺寺）进行了布局复原探讨，但梁文中并未对寒山别墅做专门讨论。对除南巡盛典外的其他寒山别墅绘画并未涉及；现场调研中对个别遗存点位如云根泉等定位存在一定偏差，未对乾隆南巡期知名景点进行推测布点，如乾隆御制诗描述的绿云楼、澄怀堂、清晖楼、对瀑等景点。因此有必要对此时期寒山别墅的历史材料进行更为细致地搜集和挖掘，对寒山别墅遗址进行更为深入的现状调研，以便对寒山别墅进行更为细致和深入的研究与探讨。2.1 历史材料分析文献材料方面，寒山留绪乾隆御制诗集南巡盛典等提供了关于寒山别墅第一手文献材料。此外寒山别墅的尹继善的尹文端公诗集、地方士人诗文集如王恪、彭绩、汪缙、民国李根源等人的游记对寒山别墅的情况有一定的描述。图像资料方面，直接反映乾隆朝寒山别墅格局的绘画有四幅寒山别墅图（图 1），分别位于南巡盛典名胜图（后简称南巡盛典版）19、国图藏 江南省行宫座落并各名胜图（后简称国图藏版）20、董诰绘吴中胜迹图册（后简称董诰版）21和马咸绘大吴胜壤图说（后简称马咸版）22，此外万笏朝天图卷中也有关于寒山别墅的绘画表现。上述图像是今人了解寒山别墅的格局最为重要的材料，其中南巡盛典为官方编制的典礼文献，对研究乾隆朝寒山别墅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其刻成时间不晚于乾隆三十六年；马咸在大吴胜壤图说中写道其在“甲午孟陬”即乾隆三十九年绘制；与布衣画家马咸不同的是，董诰于乾隆二十八年中进士，且该图册文字内容与 南巡盛典 一致，故绘制时间应不早于乾隆第三次南巡时即乾隆三十年。国图藏版图与董诰图角度相似，所不同之处在于视角较董诰版图略低。除去视角与画幅的差异，四幅图仅有南巡盛典版未对八角亭进行描绘，表 3 四幅寒山别墅图景点对比图纸景点南巡盛典大吴胜壤图说吴中胜迹江南省行宫座落并各名胜图宫门三间三间三间三间寒山别墅三间三间三间三间澄怀堂五间三间重檐三间三间座落五间五间五间五间清晖楼/三间重檐三间重檐飞鱼峡芙蓉泉/对瀑/寒泉亭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八角亭/八角八角八角绿云楼五间重檐五间重檐三间重檐三间重檐便门/空谷驰烟驿琳琅丛云根泉/注：清晖楼在国图藏版与董诰版中出现于座落-千尺雪图中；八角亭出自于乾隆御制诗集 寒山别墅八角重檐亭（又名 驰烟驿戏题）；黑色点表示有此景点，/表示无此景点。似乎南巡盛典版较其他三图绘制较早。尽管四幅寒山别墅图在视角、构图、画面内容略有不同，整体上已经清晰的反映出乾隆朝寒山别墅的风貌。乾隆朝寒山别墅布局保留了赵氏寒山别业的基本特点，可分为东、中、西三个部分。中部为三进院落，为行宫的宫门和三座建筑（寒山别墅、澄怀堂、座落），西部主要为飞鱼峡及其北面的水面，以及分布在水中和山前的建筑（清晖楼），东部为在原空谷和驰烟驿上进行增建的建筑和景观，如空谷一带有芙蓉水、对瀑等，驰烟驿南侧的建筑、西侧的绿云楼等。并且结合乾隆御制诗，将四幅绘画中各自所描绘的寒山别墅内容列表对比（表 3）。2.2 现状调查分析现存寒山别墅遗址主要包括残存的建筑基址、残存的石砌围墙与散布在遗址内外的石刻。对寒山别墅遗址进行较为细致的现场调查，有利于确定其具体位置。由于新法螺寺的修建，寒山别墅残存的建筑基Planning Design规划设计56址留存较少，中部和东部为今法螺寺所在，中部院落仅余西侧墙基一段，西部仅存部分建筑基址或残存基础，如乾隆诗刻“幽人留旧址”处建筑基址。残存的石砌围墙主要集中在寒山别墅的西侧和北侧，与图绘中的石墙走向一致。散布在寒山遗址的石刻以明赵宧光手题和乾隆诗刻为主，是重要的位置标记，对寒山别墅布局判断有直接帮助，如赵宧光手题“清凉池”“飞鱼峡”“云根泉”“阳阿”“寒山”等，乾隆帝诗刻“对瀑”“芙蓉水”“戏题空谷”“幽人留旧址”等。在调研中，通过对寒山纪念馆和研究院专家的走访使得上述现状得到核实和进一步补充，如新法螺寺修建前寒山别墅遗址的基本情况、中部院落西侧曾有湖石假山等，这些信息与上述文献资料中相互印证，确保调研的可靠性与准确性。将上述寒山别墅遗存内容通过 GPS 定位，在地形图上落位（图 2、3），使寒山别墅的轮廓和布局清晰起来（图 4）。3 乾隆朝寒山别墅布局复原历史材料的梳理结果与现存情况的调研成果，为行宫时期寒山别墅基本格局的复原提供了基础条件。历史材料的梳理结果明确寒山别墅基本布局，现存情况的调研结果明晰寒山别墅中遗存和一些景点的具体位置。本次寒山别墅布局的复原，主要是围绕如何尽量多的提取寒山别墅的布局信息与寒山别墅遗存进行落位，从而提高布局复原精准度来进行。四幅寒山别墅图在布局复原中互为印证和补充，南巡盛典版为官方编定认可的版本，且绘制时间较早，因此在本次复原中以该图作为蓝本，辅以其他三种版本，文献材料作为图像材料的解读和补充之用。在现状地形图基础上，结合寒山别墅图与残存基址和石刻 GPS 落位可大致推断寒山别墅的基本格局。3.1 基本格局推断通过现场调查对现有遗存进行的 GPS 定位，推断寒山别墅范围和基本格局。在范围落位和推断上，寒山别墅西侧、北侧局部尚残存围墙墙基，且万笏朝天图中对西侧围墙有一定描绘；南侧有水阻隔；东侧可通过地形与图像资料推断其大致的范围，依靠“芙蓉泉”“对瀑”“空谷”“驰烟驿”等石刻进行落位。中部建筑遗迹可推测出行宫的基本范围与朝向，在水系基本格局推断上，通过现场踏勘发现“芙蓉泉”和“对瀑”旁尚有溪涧残存，结合董诰所绘 寒山别墅 和乾隆帝御制诗，可知芙蓉泉为重要的水源，大部分从宫门北侧穿过，一部分流入澄怀堂前水池，汇入清凉池，而云根泉为另一处水源，亦汇入清凉池中。3.2 景点位置与形式推断通过图像与文献材料，结合 GPS 定位，可推断现场调研中已不存在的景点位置。如寒山别墅东侧的牌坊，参考董诰版和国图藏版图进行推断；空谷中重檐八角亭，南巡盛典版图中并未画出，而其他三幅寒山别墅图均绘有该亭，结合乾隆御制诗寒山别墅八方重檐亭，可知该亭为重檐八角亭；澄怀堂西飞鱼峡北原有假山石洞，民国时李根源有游记记录，对寒山研究院专家的走访得到其具体的位置；琳琅丛为乾隆帝题名的植物景点，根据琳琅丛诗结合四幅寒山别墅图，可知其位置在空谷一带。3.3 细节推断通过文献材料和专家指导，进行推断，寒山别墅宫门的具体位置在今新法螺寺“鹤园”图 2：寒山别墅现状 GPS 定位图图 4：寒山别墅鸟瞰定位图图 3：寒山别墅遗址现状照片Planning Design规划设计57图表来源图 1：从左至右依次引自 19、29、21、22其余图表均由作者自绘、自制参考文献1.贾珺.清代皇家园林写仿现象探析 J.装饰，2010(02)：16-21.2.李阳，李雄，孙昊.文园狮子林的“仿”与“创”J.风景园林，2014(03)：103-106.3.刘珊珊，黄晓.乾隆惠山园写仿无锡寄畅园新探 J.建筑学报，2019(06)：99-103.4.沈瑶，黄晓，鲍沁星.古典园林叠山蓝本之杭州飞来峰历史视觉形象研究 J.风景园林，2020，27(02)：38-44.5.Yu.J.，Liu.T，Yang.J.Imitation.of.Imperial.Gardens.in.Qing.DynastyResearch.on.Tianyige.and.the.Imitation.and.Restoration.of.the.Seven.Libraries.of.Siku.quanshuJ.Journal.of.Asian.Architecture.and.Building.Engineering，2020.6.孟凡玉.文津阁、文源阁、文澜阁一法多式写仿造园研究 J.风景园林，2021，28(01)：118-123.7.朱蕾，王其亨.乾隆帝的“连锁”园林以“千尺雪”为例 J.新建筑，2012(06)：113-116.8.徐卉风.宫廷风圆明园.M.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2014.9.刘欢萍.论乾隆南巡对江南形象传播之影响以南巡相关绘画与仿建为中心J.浙江工商大学学报，2014(05)：35-41.10.廖宝秀.乾隆茶舍：热河千尺雪与味甘书屋 J.美成在久，2018(06)：20-31.11.赵梓汝.乾隆朝君臣书画往来以故宫博物院藏千尺雪图为例 J.紫禁城，2019(03)：70-85.12.王志伟.乾隆年圆明园仿建工程初探 C.圆明园学刊第八期纪念圆明园建园 300 周年特刊.中国圆明园学会，2008：107-117.13.梁洁，郑炘*，晚明苏州寒山布局复原研究 J，中国园林，2017(12)：109-113.14.梁洁.晚明江南山地园林研究 D.东南大学，2018.15.(明)赵宧光.寒山志 M.上海：上海书店，1994.16.(清).赵耀.寒山留绪 M.上海：上海书店，1994.17.徐建良.枫桥地方文献汇纂 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5.18.(清)乾隆帝.清高宗御制诗文全集 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3.19.(清)高晋，等.南巡盛典 M.清代乾隆三十六年刊本.20.郭俊纶.清代园林图录 M.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3.21.雅昌拍卖网.吴中胜迹册页（八开）设色绢本 EB/OL.https：/ 5）。4 结论本文对乾隆南巡时期的苏州寒山别墅即紫碧山房原型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通过历史文献的进一步梳理，考略寒山别业的历史变迁。证实赵宧光所建寒山别业在乾隆朝一分为三，为寒山别墅、千尺雪、法螺寺三景。其中寒山别墅为乾隆图 5：乾隆南巡期寒山别墅布局复原图二十年（1755 年）改建，原址为明代赵宧光寒山别业的小宛堂、芙蓉水、空空庵一带。乾隆帝于第二次南巡（乾隆二十二年）始见寒山别墅，回京后于紫碧山房写仿寒山别墅（乾隆二十六年）。此后乾隆朝寒山别墅格局基本定型，未发生大的改动。对文献和图像材料的深入梳理可知乾隆朝寒山别墅布局仍然保留了赵氏寒山别业的基本特点。乾隆朝寒山别墅可分为东、中、西三个部分。中部为三进院落，为行宫的宫门和三座建筑（寒山别墅、澄怀堂、座落），西部主要为飞鱼峡、清凉池，以及分布在水中和山前的建筑（清晖楼），东部为在原空谷和驰烟驿上增建的建筑和景观，如空谷一带有芙蓉水、对瀑等，以及驰烟驿北侧的建筑、西侧的绿云楼等。对寒山别墅遗址进行较为细致的现场调查可知寒山别墅遗址主要包括残存的建筑基址、石砌围墙与散布在遗址内外的石刻，这些遗存对确定寒山别墅及其景点的具体位置起了重要作用。本次寒山别墅布局的复原围绕尽量多的提取寒山别墅的布局信息与提高布局复原精准度开展。复原以南巡盛典版为蓝本，辅以其他三种版本的寒山别墅图，结合历史文献、现状调研、专家走访，从基本格局推断、景点位置与细节推断等多层次，在现状地形图基础上对该时期寒山别墅进行布局复原，力图将该时期寒山别墅更为清晰地复原与展示。研究成果有助于寒山别墅的深入研究与保护利用，为进一步探讨紫碧山房写仿寒山别墅提供了一定的基础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