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通达他心的两种可能前体_徐慧慧.pdf

：徐慧慧，马欢欢，董达，等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通达他心的两种可能前体绍兴文理学院学报（教育科学），（）：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通达他心的两种可能前体徐慧慧 马欢欢 董 达 陈 巍，（绍兴文理学院 心理学系；大脑、心智与教育研究中心，浙江 绍兴；同济大学 心理学系，上海）摘 要：对读心能力从何而来的追问，势必导向一种对人类早期个体发生学形态（婴儿甚至新生儿）心智化能力的系统探索。在这方面，过去三十年最大的发现是心智化存在着多种前体。我们如何能将周遭世界中那些互动对象视作为“人”？通达他心必然发生在读（人）心“之前”和“之下”，我们必须敏感于“人”而不是“物”所具有的特异性，才能有“人”的心智可读。通达他心存在两种可能前体：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生命性感知涉及一般地区分生命与非生命或者自主体与非自主体（即，区分“物”与“人”），拟人化涉及将非生命视为生命或者将非自主体视为自主体（即，将“物”拟为“人”）。尝试从概念、意义以及脑机制出发，探讨上述两种通达他心的可能前体及其与社会认知之间的密切联系，并对该领域的未来发展做出展望。关键词：他心问题；读心；前体；心智化；生命性；拟人化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收稿日期：基金项目：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新兴交叉学科重大扶持项目“他心直接感知的神经哲学基础与实验研究”（）。作者简介：徐慧慧（），女，安徽安庆人，绍兴文理学院教师教育学院 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会认知发展。：马欢欢（），女，河南周口人，绍兴文理学院教师教育学院 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会认知发展。：董 达（），男，山东临沂人，博士，绍兴文理学院心理学系副研究员，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认知科学哲学。：通信作者：陈 巍（），男，浙江绍兴人，博士，绍兴文理学院心理学系教授，同济大学心理学系兼职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认知科学与理论心理学。：引言人类个体可以通过内在的有意识体验来亲知自己是否具有心智。但是，关于他心（），如果别无他法，个体则只能基于他者外在的行为表现来推断其是否也具有同质的心智。个体的这种能力一般被称为读心（）的心理理论（），其实践方式被称为心智化（）。作为哲学史上他心问题第 卷 第 期 年 月 绍 兴 文 理 学 院 学 报 .在认知科学时代的自然延伸，读心已经成为社会认知研究的热门话题。对于读心能力从何而来的追问，势必导向一种对人类个体的早期个体发生学形态 个月以内的婴儿甚至 个月以内的新生儿 心智化能力的系统探索。在这方面，过去三十年最大的发现是心智化存在着多种前体（）。它们支持一种更直接、更少理论化（非心智化）的互动模式。例如，提出的“意向性侦测器”（），他认为这是一种先天的能力，使婴儿能够感知“行为中的心理状态”，在知觉上将他人的身体运动解释为目标指向的有意向运动。然而，婴儿为何有能力将他者感知为具有意向性的自主体（）？类似“意向性侦测器”之类的所谓心智化前体并不能回答：我们如何能将周遭世界中那些互动对象（）视作为“人”？换言之，当前的心智化基础理论已经预设了“人”（）与“物”（）的不同，然而对“人”的感知与对“物”的感知的二分判据并非是不证自明的。通达他心必然发生在读（人）心“之前”和“之下”，我们必须敏感于“人”而不是“物”所具有的特异性，才能有“人”的心智可读。通俗来说，在去读一个“人”的心智之前，你得先将其当成一个“人”而不是“物”，这即是人际交互、社会交互和社会认知的真正前体。仅仅考察个体发生学维度上心智化的前体还远远不够，在这些前体之前或许还存在着一种来自生物演化意义上更原初、更古老的前体；考虑“人”也是一个从前人类形态向人类形态演化的结果。和 称，区分“人”与“物”的感知能力是“快速、自动、不可抗拒和高度刺激驱动的”。更进一步，过往的研究无法继续回答：心智化的前体是否伴随着个体的毕生发展而逐渐消退或者完全让位于心智化？还是仍然将会在我们的毕生发展中成为一种与心智化互为补充的通达他心（）的基本方式？本文尝试讨论通达他心的两种可能前体：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这两个概念在当前认知科学领域尚存在分歧。本文尝试将生命性感知视为区分有生命的与非生命的对象的一般感知能力 而且，心理学意义上的两种感知对象往往较正确地对应了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命与非生命。相较而言，拟人化则涉及将非生命对象视为有生命的个体（以及包括同质的心智及能力）。例如，一个小女孩将自己的洋娃娃视为自己的好朋友，并与其进行人际互动。由此，生命性感知与拟人化在本文的讨论中是两种可能不同的前置读心能力：生命性感知涉及一般地区分生命与非生命或者 自 主 体 与 非 自 主 体（即，区 分“物”与“人”），拟人化涉及将非生命视为生命或者将非自主体视为自主体（即，将“物”拟为“人”）。当然，这两种人、物感知方式最终可能又隶属于同一种更根本的认知原理或神经机制。本文初步考察了上述两种通达他心的可能前体，并尝试揭示其与社会认知之间的联系，围绕其概念、意义以及脑机制进行探讨，最后对该领域的未来发展做出展望。一、生命性感知生命性是区分生命与非生命的基本属性。生命性感知是人类个体发展早期出现的基本认知能力，很多感官事件都可以使人察觉到自主体的生命性。如视知觉可以有效地检测自主体的存在，提取对他人的心理状态、行为动机、目标、意向和能力的丰富信息，并作出预测。有研究表明，人类观察具有生命性的自主体移动、发出动作时，会激活动作观察网络（）。这是一种被认为具有“镜像”能力的脑结构系统，是模仿的基础，为预测和理解他心提供了更有力的神经科学支持。（一）感知生命性的演化策略 认为，生命性是真正感知的，应该把对生命性的感知理解为对自主体及其行为的感知。这一建议整合了静态和动态的生命性线索。从演化的视角来看，对环境中存在的生命保持敏感性有助于个体的生存与繁衍。为了生 绍兴文理学院学报（教育科学）第 卷存，猎物不断发展出新的逃跑策略（），捕食者可以学习这些策略并利用其进行捕猎。为了避免触发逃跑策略，一些猎物如蟑螂和螳螂发现可能的捕食者时，它们的逃跑反应基本上是自动化的，同时是策略多重化的。它们可能会进行运动伪装，或假装死亡，这种行为使得捕食者难以预测。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无论你是猎物还是捕食者，如果你能考虑到你的对手如何选择进而做出预测，你将更加具有生存和适应的优势。然而，仅仅对生命性的信息的感知并不足以帮助人类适应环境，真正体现出适应价值的是受视知觉影响的后续的认知加工过程和行为反应。想象一下，我们看到有几个孩子在操场上玩耍，但不会只看到几个物体独立和自主移动。相反，我们的感知可以涉及各种类型的社会互动，包括追逐、逃离、阻挡等。就像在橄榄球比赛中，持球的人通过给人一种要向左躲闪的假侧步动作来避免抢断一样。一方面，这些感知是快速的、自动的，且从一些极其稀疏的线索中一目了然地显现，暗示着自下而上的加工。另一方面，我们对社会化的自主性的感知包含了丰富的、与语境相关的内涵和意义，反映了自上而下的、深思熟虑的加工。即使是从极稀疏的仅由几条线组成的形状中，感知生命性的两个方面都是显而易见的，像经典的 和 动画展示的那样。该动画表明，我们在感知生命性时，其实是在感知意图。在 等人的研究中，移动的单个自主体会在有障碍的环境中向各个目标对象移动，使得它看起来是有目标导向的。同时，赞同“知觉闭合原则”（）的 也坚持认为要从感知意图的生命性感知出发去理解行动。生命性感知是先于且独立于心理状态归因的。我们首先会看见一个自主体，然后想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从对象之见（）到认识之见（），是由于有了概念性的知识，使主体能够“看见”比知觉呈现的更多。（二）感知生命性的脑区系统人类在观察和区分有生命对象和无生命对象的过程中，先是前运动区的神经元被激活，而后带动周围一系列其他的神经元。随着视觉的移动，其中对物体识别非常重要的下颞叶皮层（，）的区域的活动会增加，包括负责视觉加工的腹侧颞叶皮层（，）。观察者在观察一个单一的、自我驱动的移动主体时，检测到右顶叶皮层的活动会有明显增加，该区域是“动作观察网络”（）的一部分。年，等人在意大利帕尔马实验室中发现了镜像神经元（）。后续的研究发现，除了运动前区的额叶之外，在顶叶特别是顶下叶皮层中，以及颞上沟（，）附近也存在镜像神经元。目前把额、顶和颞上回三个脑区的镜像神经元，统称为“镜像神经元系统”。镜像神经元的主要功能是观察和模仿他人的社会行为，也与理解他人的行为紧密相关。构成动作观察网络的脑区 包括颞顶联结（，）、后部颞下沟（，）和顶内叶沟（，）最有可能与识别多种媒体中的目标导向的动作有关。团队发现，对目标导向动作的观察确实激活了动作观察网络中的 和腹侧运动前皮层（，）。例如，观察一个目标导向的物体跳过障碍物时，与同一物体被动发出同样动作的情况相比，会诱发下顶叶（，），特别是 前部的活动。远离目标的运动比朝向目标的运动在，也包括 中引起了更大的活动。同时，在 等人的研究中，当人类角色扮演或仿人机器人执行目标动作时，能观察到因改变或丢失目标引起的后部颞下沟活动增加，而在简单的机械装置中没有显著差异。甚至，关于动作的目标导向性的信息可以通过简单的、目标导向的行为的口头描述来传达，从而第 期 徐慧慧，等：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通达他心的两种可能前体 引发、和 的活动，其中 可能参与对移动主体目标的评估。在 的团队以参数精度操纵意向的实验中，人类被试参加了“摇摆的狼”（）的演示，其中一个表征狼的对象不停地追逐，但其目标（即羊）经常在其他形状之间切换。通过与其他三个控制组进行对比，研究者发现，狼不断变化的意图和狼与羊之间的互动在右侧 中引起了强烈的选择性激活，即右侧 能够参与社会感知，且超越了物理特性，如运动能量。更重要的是，这些结果表明该区域代表了超越生命性的感知意图。等人总结道，大脑的心智网络，包括内 侧 前 额 叶 皮 层（，）、和楔前叶（）也对有意向行为的观察和检测发挥了作用。其中 在评估与之交互的主体动作背后的意图和复杂程度方面起着作用，它能够表征他人的信念并预测其准确性。似乎通常涉及模拟主体的选择，当被试认为自己是在与人而不是机器人进行互动时，即使对方的动作相同，也会更加活跃。等人的研究表明，在观察人类和机器人的动作时，动作观察网络会被激活，而心智网络只有在被试认为自主体是人类时才会被激活。镜像神经系统具有强大功能的背后，也隐藏了缺失的后果。即，如果一个自主体的镜像神经元缺失或受损，是有可能出现在外部行为上难以模仿他人，在认知层面难以理解他人的感受的情况，从而难以融入社会。对于部分特征是社会交往困难的自闭症患者，碎镜假说（）认为，镜像神经元活动的减少可能间接妨碍了自闭症患者理解他人的感受，从而导致诸多认知功能异常。随着研究的深入发现，虽然镜像神经元系统在社会认知的直觉成分上扮演着重要角色，但碎镜假说不能完全用以解释自闭症的成因及其异常表现。二、拟人化与社会认知的意义赋予作为人类，我们似乎有这样一种自然倾向 将社会意义赋予我们生活的世界。许多人能在灰色的雷云中感知愤怒，在可爱的玩偶中感知温暖，在晃动的光影中感知欢快，其过程是将本来不具备人的动作、感情的事物变成和人一样具有动作和感情的样子。拟人化，将人类的特征或行为作为理解动物或非生命体的行为和心理状态的基础。认为，拟人化不是基于特定的信仰体系，而是基于主体间的互动作用、想象力才得以发展。拟人化的现象很普遍且应用很广泛，也存在很大程度的个体间差异。但重要的是拟人化可以帮助人们满足对社会联系的需要。对于那些时常感到孤独的人、自闭症患者而言，拟人化的意义更加明显。相应地，与拟人化相关的任务也涉及与认知加工相关的大脑区域，一些特定区域的差异变化可能是拟人化差异的生物基础。（一）拟人化及其意义拟人化，是将人类的心智能力或心理状态赋予非人类自主体的心理过程，其本质是将人类独有的特质赋予非人类自主体的倾向性。这些非人类自主体可能包括任何明显独立存在的事物，如非人类动物、自然力量、品牌、宗教神灵以及机械或电子设备。拟人化的产生受到引发的自主体知识（）、效能动机（）与社会性动机（）的影响。引发的自主体知识聚焦于拟人化的非人类的类人特征。效能动机是指人们对有效互动的需求或对不确定性的恐惧。由孤独体验驱动的社会性动机表明，我们对社会关系的需求对我们的拟人化倾向有显著影响。换句话说，孤独通过增加人们识别非人类的类人属性的倾向来影响拟人化，以满足他们对社会接触资源的需求。拟人化表现出很大程度的个体间差异，一般来说，儿童比成年人更倾向于拟人化，他们会将心理状态归因于周围几乎所有的事物，从快乐的阳光到可爱的小动物。拟人化还取决于被拟人化的事物的性质：以与人类类似的速度运动的物体更容易被拟人化。不可预测性和可预测 绍兴文理学院学报（教育科学）第 卷性的动机可以增加拟人化的倾向。的团队对 岁的儿童最喜欢的家中两个玩具的拟人化进行了测试，父母报告了孩子在家中的物体依恋和拟人化行为：孩子们更易对有脸的物体进行拟人化，而不是没有脸的物体。父母还报告说，与没有脸的玩具相比，依附在有脸的玩具上的孩子在家里的行为有更多的拟人化。尽管有学者认为，拟人化是一种消极的认知偏差，但更多的研究和实践都表明拟人化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了解世界，寻求社会联系的需要，产生积极的影响。产生拟人化的这种倾向性并非某些特定人群的专利。上至耄耋老人，下到黄口孺子，他们都可能会在有意或无意间对非人类自主体拟人化。基于其普遍性和可能产生的积极效应，拟人化被广泛用于产品的设计、营销、人工智能、影视作品、医疗保健等等之中，更好地促进了人类的生活。同时，拟人化也能满足一部分社会联系的需要。与他人保持社会联系是我们的基本需求之一，然而，当这种社会联系的需求无法得到满足时，人们就会变得孤独。等人认为，长期的孤独和社会脱节可能会激发个体寻求与他人的安慰性心理联系，并倾向于将人类品质归因于非人类主体，以满足人类对归属感的基本需求。孤独一直是一个需要关注的社会困境，与过去相比，现代社会通过互联网加强了与他人的社交联系，但个体自身感知到的孤独感却仍在上升。人工智能的发展赋予了社交机器人多种的人类属性，使得社交机器人成为这个时代最容易和最常见的非人类主体之一。就像与宠物的联系可以补充甚至替代人际互动一样，拟人化的社交机器人也能够满足这种需求，特别是对那些感到孤独的人来说。当人们在理解个体或群体时，社会认知中存在两个维度。刻板印象内容模型（）定义了这两个基本的维度：感知的热情（可信度、友好性）和能力（魄力）支配着社会感知和判断。这两个独立的方面起源于进化压力，在这种压力下，群居或社会动物必须立即判断对方是朋友还是敌人（即热情），然后判断对方是否能够实施他们的意图（即能力）。由于拟人化是在非人类主体中看到人类品质的过程，从理论上讲，我们可以通过将人类本质的这两个方面归因于机器人来拟人化机器人。用补偿假说进一步解释，机器人温暖的增加可能是由于参与者的动机补偿了他们的孤独状态。当感到孤独时，人们更有可能享受机器人的陪伴，并参与社会互动，因此他们采取积极措施，通过感知机器人的温暖作为补偿来减轻这种痛苦的感觉。等人的研究中，对社交机器人和常见的非人类主体（如小工具、动物等）进行了区分，并证实了显著不同的效应：实验诱导的状态孤独对社交机器人的拟人化有积极的影响，但对普通的小工具或动物的影响并不显著。如今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这种在拟人化的倾向上存在显著差异可能是由一系列心理决定因素驱动的，包括焦虑、不安全感和对亲密的需求或渴望。研究发现，拟人化倾向在某些有可能经历慢性孤独的人群中更常见，如自闭症患者。由于自闭症患者大脑神经结构和连接发育的中断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影响基本的社会认知，从而阻止了与他人的语言前的流动对齐。更近的研究表明，自闭症个体更倾向于拟人化非人类自主体。自闭症的部分特征被认为是难以理解他人的心理状态和情感，以及识别自我的情绪状态。我们认为，将类似人类的心理和情绪状态过度归因于非人类实体可能反映了自闭症个体缺乏人与人之间的社会互动和联系的补偿机制。这得到了 团队研究结果的支持，研究报告了自闭症个体在慢性孤独、社会脱节和污名化的经历上的增加。等人对自闭症和非自闭症成年人的定性数据表明，当物品被损坏或受到“伤害”时，对拟人化物品产生共鸣会导致痛苦。自闭症患者的自闭症特征和孤独感与拟人化倾向的增加有关，在更广泛的自闭症研究中，拟人化倾向的增加不太可能反映出与他人交往的动力或者能力不足，但也许是缺乏与他人联系机会。拟人化在自闭症和典型发展中，第 期 徐慧慧，等：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通达他心的两种可能前体 可能会导致真正的心理化和移情过程的参与。（二）拟人化的脑区系统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拟人化程度的个体差异是稳定的，这反映了它们持久的行为特征。人们对拟人化神经相关性的探索逐渐明晰，即与拟人化相关的任务应该涉及与社会认知相关的大脑区域。然而，这种社会认知研究确定的具体领域各不相同，拟人化涉及从人类到非人类主体的泛化。因此，想要识别那些在拟人化中重要的大脑区域，可以从检查已知的参与理解和感知他人的大脑区域开始。一些研究确定了当人们将心理状态归因于他人时被激活的大脑区域。用信仰、意图和目标来解释自己和他人行为的倾向被称为心理理论或心理化。与心理化相关的大脑活动可见于三个主要区域：内侧前额叶皮层 前扣带皮层的前区域，靠近杏仁核（）和 的区域，包括 的后部和角回（）。社会互动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进化的适应性双向过程，及其合作者利用独特的功能性磁共振成像记录了当被试与一个人或谈话机器人自由讨论 分钟时，大脑中活动变化不同的区域。结果表明，人人交互的后扣带回皮层（与社会认知相关的一个关键区域）的活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而在人机交互（）中则不然。这些结果反映了在相互作用的主体是人而不是机器人的反复交流中加强社会联系的过程。团队的磁共振成像数据支持，将心理状态归因于其他人的大脑区域与参与拟人化的大脑区域之间存在联系。同样围绕着人机互动，等人最近基于恐怖谷（）效应做了一项研究，通 过 使 用 脑 电 图（，）和功能近红外光谱（，）研究技术，比较了人类的和类人人工主体刺激的神经过程。恐怖谷理论预测，不完美的人工主体会引起感知者的负面反应。在加工人类和类人人工主体的面部时，发现了神经上的差异，后者在面部选择性大脑区域（即梭形面部区域）的反应减少。在时间水平上，特定的事件相关电位（，）成分易受面部外观的影响。进一步对其他主体行为进行推理，表明大脑不同区域参与了心智化网络，颞顶联结对人类的反应更强，而腹内侧前额叶皮质和前叶在推理人工主体时反应更灵敏。此外，该研究也观察到了一些共性：人类和人工主体作用的加工激活了感觉运动皮层中类似的脑区。这一现象揭示了由于恐怖谷的基础可能参与了神经过程。三、结语与展望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具有以下共同点：二者均是通达他心的两种可能前体，与社会认知相关。前者涉及一般地区分生命与非生命或者自主体与非自主体（即，区分“物”与“人”）；后者涉及将非生命视为生命或者将非自主体视为自主体（即，将“物”拟为“人”）。这两种人、物感知方式最终可能隶属于同一种认知原理或共同的神经机制。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的区别如下：首先，在生命性的充分条件方面，生命性感知关注自主体的自主性，也就是产生动作的内部驱动力；拟人化关注自主体的类人特征，也就是动作与人类的相似性。其次，在动作的意图理解方面，生命性感知经历了自下而上的信息搜索以及自上而下的意图推理过程；拟人化是关于客体自上而下的意识的体验和意图的赋予过程。最后，虽然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都有助于理解他人的心理，但是拟人化的一大特点是其对象是非人类主体，它有助于人类更好地了解世界，产生积极的情绪。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在理解人类行动意图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当前研究领域也存在一些争议。首先，对生命性感知与自主性的更高层次心智化、生命性感知与拟人化之间有可能共享的神经基础有待后期进一步探索。其次，对生命性感知的深度探讨，使得他心问题迎来哲学上的自然主义转向，如何平衡具有深刻生物演化的自主性与他心问题的经典分析，需要借助一种 绍兴文理学院学报（教育科学）第 卷“神经过程哲学”（）框架。同时，由于理解他人动作意图的镜像神经元的发现，使得主体间意向性的感知运动实现了交互共鸣，这引发学者思考同感理论与镜像神经学这两者的兼容性问题。最后，在拟人化方面，由于人工智能的迅速发展，人机交互的增加也让恐怖谷效应受到社会交互学者的关注，参与面部识别和心理状态归因的神经激活是否受到恐怖谷效应的生理基础的干扰，是未来研究值得探索的领域。参考文献：，（）：，！，（）：，：，（）：，：，：，（）：，：，？，（）：，（）：，（）：，（）：，（）：？，（）：，（）：，（）：，：，（）：？，（）：，（）：，（）：，：，（）：，（）：第 期 徐慧慧，等：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通达他心的两种可能前体 潘威，陈巍，汪寅，等自闭症碎镜理论之迷思：缘起，问题与 前 景 心 理 科 学 进 展，（）：，（）：，（）：许丽颖，喻丰，邬家骅，等拟人化：从“它”到“他”心理科学进展，（）：，：，（）：，：，（）：，（）：，：，（）：，（）：，（）：，：，（）：，？：，（）：，（）：，？：，（）：，：，（）：，：，（）：，：，（）：，：，（）：，（）：，：，（）：，（）：，：，（）：，绍兴文理学院学报（教育科学）第 卷 ：，（）：，（）：，：陈巍，董达从生命性到活力形态：通达他心的神经过程哲学浙江学刊，（）：陈巍同感等于镜像化吗？镜像神经元与现象学的理论兼容性及其争议哲学研究，（）：，（，；，）：（），“”？“”“”，“”“”“”：，（“”“”），（“”“”），：；（责任编辑 鲁越青）第 期 徐慧慧，等：生命性感知和拟人化：通达他心的两种可能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