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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 第 7 期文化与传承136/INDUSTRIAL DESIGN 工业设计符号学视角下衡阳文化创意产品设计研究R e s e a r c h o n H e n g y a n g C u lt u r a l a n d C r e a t iv e P r o d u c t D e s ig n f r o m t h e P e r s p e c t iv e o f S e mio t ic s卢成功唐卫东（南华大学松霖建筑与设计艺术学院，衡阳 421001）摘要：由于传统文化逐渐受到重视，文化创意产品得以迅速发展，但目前衡阳的文化创意产品在发展过程中仍存在许多问题。文章首先以皮尔士符号三元模型为理论指导，结合情感化层次理论，采用文献研究与实地调查相结合的方法，对衡阳文化进行分类与解读；其次，探讨了符号学视角下衡阳文化创意产品的设计思路；最后，以动物纹提梁卣为设计原型完成了设计实践。希望通过文章的研究更好地传播衡阳文化，展现衡阳魅力。关键词：工业设计；符号学；衡阳文化；文化创意产品；思路；设计中图分类号：TB47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7053(2023)07-0136-04作者简介：卢成功（1999），男，山东菏泽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产品设计通信作者：唐卫东（1967），男，湖南长沙人，硕士，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产品造型设计、文化创意产品设计卢成功，等符号学视角下衡阳文化创意产品设计研究A b s t r a c t：Due to the gradual attention to traditional culture,cultural creative product can develop rapidly,but there are still many problems in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Hengyang cultural creative product.Firstly,based on the theoretical guidance of Peirces symbol triadic model,combined with the affective hierarchy theory,the paper classifies and interprets Hengyang culture by the method of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field investigation.Secondly,it discusses the design ideas of Hengyang cultural creative product desig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emiotics.Finally,the design practice has been completed using animal pattern matrix as design prototype.I hope to better spread the culture of Hengyang and showcase its charm through the research in this article.K e y Wo r d s：Industrial Design;Semiotic;Hengyang Cultural;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Thought;DesignLU ChenggongTANG Weidong(Solux College of Architecture and Design,University of South China,Hengyang 421001,China)衡阳历史悠远，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同时也积累了具有湘南特色的文化符号，是一座当之无愧的历史文化名城1。目前，在衡阳文化的研究方面，孔翠婷和肖狄虎2在湖湘文化创意产品设计资源库建构方案研究一文中对湖湘文化知识体系进行梳理、分类，并对文化单体信息进行定义。文艺和唐卫东3在南岳祈福文化的创意产品设计研究一文中，从创意设计着手，初步探讨了南岳祈福文化创意品设计。雷昊和黄信初4在船山文化在文创产品中的设计思考一文中，对船山文化进行概括与提炼，形成了船山文化小镇独特的文化创意产品，但是缺少对衡阳文化元素系统地梳理归纳。文章以符号学理论为视角，探讨衡阳文化创意产品设计的新思路，扩宽符号学理论在地域文化应用中的广度与深度。1 符号学概述符号学是研究人类社会一切体系化了的文化信息的理论，符号是被认为携带意义的感知5。皮尔士将符号分为三个方面，即符号（表征/背景）、对象（指称）、解释项。皮尔士认为，根据与对象的关系，符号可以分为三种：像似符号、指示符号、规约符号5。像似符号与指代对象具有直接关联性，通常表现为模拟关系与相似关系6。但像似符号与图像并非直接必然联系，像似符号是具体的也是抽象的，它所指代的对象也是如此。指示符号是在物理上与对象联系，构成有机的一对7。符号与对象之间具备关联性，从而让符号在接收者解读时引出所指对象。靠社会约定符号与意义的关系，这种符号称为规约符号5。此类符号与意义之间的连接是任意武断的，解读者需要靠社会约定来解释符号与意义的关系。符号学三元理论模型提供了解决文化创意产品设计与传播文化内涵之间复杂问题的体系化指导方案，同时也提供了提升产品交流效率、完善文化传播策略的新视角。2 衡阳文化创意产品现状从衡阳文旅广体局 2022 年 5 月 5 日发布的衡阳市 2022 年五一假期旅游情况综述相关数据中可见，假期第五天只南岳衡山一处旅游景点累积接待游客12.46 万人次，实现门票收入 339.56 万元。端午节小长假（6 月 35 日）期间，南岳景区接待游客 6.562023 年 第 7 期文化与传承INDUSTRIAL DESIGN 工业设计 /137心理学对情感的分析将情感设计分为三个层次，分别为本能层、行为层和反思层10。符号同样具有情感属性，文章提出一种融入情感化理论的符号解读模型，从像似符号、指示符号与象征符号三个维度对衡阳文化进行深度解析，如图 1。所谓本能情感是指人对产品的一种无意识的直觉，也就是消费者在第一时间看到产品时所产生的一种最直接的心理感受11。本能层对应的是像似符号，像似符号与衡阳文化之间存在某些像似重叠的强关联性关系，以再现、类比或抽象的形式表达对象。通过这种符号与对象之间的强关联性，接收者能够以直接明了、易读性高的方式获取符号信息，即衡阳文化中自然风光、现代建筑、名胜古迹等自然或人造物所承载的意义，从而实现接收者对自然世界的认知、对情感的传达、对文化精神的关注。例如，石鼓书院的名称与图像所体现出的石鼓书院特点，使人通过符号就能够对石鼓书院的历史等文化内容产生联想和对比。行为层面对应指示符号，此类符号与所指涉的对象之间存在因果、邻近等实质性的逻辑关系，符号与衡阳的语言文字、民族风俗与民俗文化等文化对象之间构成显性的指涉关系，让人很容易地了解到此类文化的意义。因果性指示符号本身就直接说明了对象的本质内容，例如石鼓与石鼓书院、桃子与寿文化等。邻近性指示符号与衡阳文化之间通过空间、形态、色彩等形式构成指涉关系，例如南岳衡山上的各种指示牌与人文建筑、红色与大桥乡剪纸等。反思层面对应的是象征符号，此类符号与衡阳文化之间构成一种间接的、隐性的指涉关系，需要接收者调动自己的知识储备、实践经验，在某种社像似指示象征本能层行为层反思层外观、色彩、触感功能、结构信息内容、文化背景、精神内涵符号层情感层产品层策略层简化、变形、复制重构、转化、抽象比喻、抽象万人次，实现门票收入 237.4 万元。面对众多游客及快速发展的旅游经济，聚焦衡阳文化创意产品设计具有广阔前景和可行性。但是就目前衡阳文化创意产品设计来看仍然存在以下几点问题：（1）样式创新的局限性。衡阳著名景区的文化创意产品中体现衡阳地域文化的符号多为对景点、文物、地标的直接复制，与产品的粘连性较低，不能满足消费者日益提高的审美需求。（2）产品种类的同一性。衡阳文化创意产品多为旅游纪念品、旅游衫、工艺品等与其他地区相似度较高的产品载体，缺少自己的独特性，以至于消费者不易从产品中感受到衡阳文化。（3）产品质量的低质性。衡阳现有文化创意产品存在做工粗糙、质量参差不齐等问题，大大降低了群众的体验感和购买欲望。3 符号学视角下衡阳文化的分类与解读3.1 衡阳文化分类文化是人类特有的智慧结晶和心灵感悟，是在长期的生存活动中不断总结积累、不断发展延续中产生的8-9。文章通过文献研究与实地考察展开调研工作，对衡阳文化进行分类，如表 1。在衡阳文化中像似符号包含自然风光、现代建筑、地方特色、文物藏品、名胜古迹主题；指示符号包括语言文字、民族风俗、民间文化主题；象征符号涵盖精神内涵、英雄人物、神话典故主题。其中像似符号和指示符号的意义与内容较容易理解，而象征符号的内涵则需要个人知识背景和文化素养加持，结合多方面的因素去解读。3.2 衡阳文化解读唐纳德A诺曼在情感设计中，根据现代符号层类别内容像似符号自然风光水帘洞、华严湖、灵芝泉、狮子岩、穿岩诗林、回雁峰现代建筑南岳机场、雷达探测气象观测站、广播电视影视中心大楼、市体育中心地方特色衡阳鱼粉、茅市烧饼、渣江假羊肉、常宁凉粉、酥薄月饼、糄粑、渣江米粉、耒阳坛子菜、衡阳唆螺、白沙烧饼、玉麟香腰、石湾脆肚文物藏品万寿大鼎、衡山窑、动物纹提梁卣、牛觥、南岳七十二峰图、四体书法名胜古迹万寿广场、石鼓书院、湘西草堂、雁峰寺、来雁塔、状元桥指示符号语言文字 古人诗词、摩崖石刻碑刻民族风俗 国际寿文化节民间文化衡阳湘剧、衡州花鼓戏、衡山影子戏、祁东渔鼓、瑶族谈笑、衡东大桥乡剪纸象征符号精神内涵 寿文化、火文化、茶文化、船山文化英雄人物 蔡伦、王夫之、石鼓七贤神话典故 寿比南山、衡阳雁断表 1 衡阳文化的类别图 1基于符号学的衡阳文化解读模型2023 年 第 7 期文化与传承138/INDUSTRIAL DESIGN 工业设计会规约的背景下解读符号表征的文化意义，象征性符号与衡阳文化中的精神内涵、英雄人物与神话典故之间具有较强的联系性。例如，寿文化意为希望长者生命长寿、身体健康的美好夙愿，石鼓七贤意为修身治学传道的石鼓精神等。4 符号学视角下衡阳文化创意产品的设计思路4.1 像似符号突出衡阳文化特色首先，由于像似符号与指涉对象之间的关系是强关联性的，并且文化创意产品以传播地域文化为目的，不能让使用者对所传达的文化信息产生歧义或困惑，因此在衡阳文化创意产品的设计过程中可以将自然风光、文物藏品、名胜古迹等文化主题相结合，充分利用这些文化中的图像、文字等元素突出文化的地域属性。其次，像似符号选择的合适与否将直接影响到衡阳文化信息的表达效果。因此，在选择具有鲜明特征、明确寓意的衡阳文化元素的同时，还要去除掉与其他传统文化之间相似度较高或传达的文化意义不明确的部分。例如，石鼓书院“有书翻不动、有字认不出、有鼓敲不响”的“三绝”具有较高的辨识度，因此可基于此类符号并加以转化，进行文化创意产品设计，能够使用户轻而易举地解读出产品与文化之间的联系。4.2 指示符号匹配不同产品类型指示符号的作用是将用户的注意力引向所指涉的内容，即文化创意产品承载的文化底蕴，如果用户通过指示符号解读出的文化信息与产品类型的贴合度较高时，则会使用户具有较佳的体验感。此外，衡阳文化体系庞大，不同文化所传达的内涵不同，需根据文化内涵和意义选取具有不同功能和使用场景的产品类型。例如衡阳花鼓戏中花旦的服饰、妆容等符号指向旦角姣好的容颜，此类指示符号可以与女性化妆品、护肤品等产品种类相结合；古人诗词作为指示符号可以与文房四宝、文具等强调个人修养的产品类型相结合。例如，故宫博物院出品的调味瓶，红色与黄色组成的色彩性指示符号代表了红墙黄瓦的故宫建筑群，产品载体采用日常生活中常见的调味瓶，一方面使用文化创意产品的过程本身就是对故宫文化的宣传，另一方面，在使用过程中调味品如雪一般纷纷落下让人仿佛置身故宫初雪之中，使用户获得了良好的体验感，如图 2。4.3 象征符号增加产品文化内涵如果说像似符号与指示符号的作用是让人关注到衡阳文化，那么象征符号的作用则是增加衡阳文化创意产品中的内涵与底蕴。作为新时代的地域文化产品，不能只停留在造型和外观上，要通过文化创意产品本身传达出当地的地域文化灵魂，对地域文化进行传承，从而体现出文化创意的价值12。由于象征符号与对象之间的联系是社会约定俗成的，因此在整个社会文化体系中象征符号所承载的文化信息更为庞大，它能够为衡阳文化创意产品增添的精神内涵也更为深厚，例如王夫之、船山故里代表了务实、求变的船山文化，可以将这种文化进行提炼转化，并选取能够与之相呼应的载体，进行融合，使之更好地体现出深层的精神与内涵。如长安通旗舰店出品的“皇后之玺”公交卡（如图 3）就运用了象征符号来增加产品的文化内涵，将“皇后之玺”的玉印与现代人出行常用的公交地铁卡相结合，很好地传播了秦汉玺印文化。5 符号学视角下衡阳文化创意产品设计实践笔者以符号学为理论基础，以衡阳文物藏品动物纹提梁卣为设计原型，通过元素选择与转化进行衡阳文化创意产品便携式茶具的设计实践。5.1 文化元素与设计载体的选择便携茶具的灵感来源于衡阳文物藏品中的动物纹提梁卣，如表 2，这件动物纹提梁卣通体以云雷纹和几何纹为底，文物腹部以蛇纹与蛙纹为主，以窃图 3“皇后之玺”公交卡图 2调味瓶2023 年 第 7 期文化与传承INDUSTRIAL DESIGN 工业设计 /139曲纹和双肩钺纹为辅。卣原为盛酒器皿，体现了越人所处时代的成熟制酒技艺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结合文化创意产品市场的调研，该动物纹提梁卣所体现的主人显赫尊贵的身份地位与茶友追求生活情趣、偏爱慢节奏生活的需求相符合。同时茶具作为现代沏茶用具与卣的存储功能相类似，所以选取了茶具作为设计载体。5.2 文化元素转化与设计为了保留文化元素中的装饰韵味以及符合现代人简约生活的追求，文章选取了动物纹提梁卣轮廓造型和蛇纹装饰纹样两个元素，并运用形状文法的基本法则对所选元素进行形态演变，使之更圆润、更简洁，如图 4。提取动物纹提梁卣的盖与身作为便携茶具的茶盖与茶漏两部分，茶漏上的孔洞采用变形后的蛇纹造型，并借助白色陶瓷加以体现，外侧罩以玻璃材质。如图 5。茶具中茶水与白瓷之间不仅能够便于茶爱好参考文献1 吕秀梅论湘南文化符号的主要特征及社会价值 J文化创新比较研究，2019，3（33）：73-742 孔翠婷，肖狄虎，李辉湖湘文化创意产品设计资源库建构方案研究 J包装工程，2017，38（04）：161-1653 文艺，唐卫东南岳祈福文化的创意产品设计研究 J工业设计，2016（9）：113+1154 雷昊，黄信初船山文化在文创产品中的设计思考 J天工，2022（25）：31-335 赵毅衡符号学原理与推演（修订本）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66 郑林欣文化构成设计方法学研究及应用 D杭州：浙江大学，20167 倪泰乐，冯兆，陈应双基于皮尔斯符号学的李冰图形元素提取与推演 J包装工程，2021，42（04）：178-1848 张伟明，王松华，许威波地域文化是设计艺术的灵魂J装饰，2008（10）：75-779 岳鹏文化符号学视角下的徐州民俗剪纸 J美与时代（上），2020（06）：50-5210 顾蓉，穆宝宁，王刚，等情感设计中本能、行为、反思的解析与表达 J包装工程，2015，36（16）：87-9011 蔡克中，施大治论情感性元素在产品人性化设计中的体现 J包装工程，2007（5）：109-11112 梁利娟，范亚飞地域文化视角下的文化创意产品设计研究以中原文化为例 J工业设计，2019（11）：60-61样本 样本图片矢量图造型特征装饰纹样动物纹提梁卣蛇纹 蛙纹 云雷纹 双肩钺纹 窃曲纹表 2 动物纹提梁卣的造型与纹样解析图 4造型形态演变图 5便携茶具文化创意产品设计者以白瓷为底来欣赏茶色，而且还能让使用者在品茶的同时欣赏到文物器型之美。此外，玻璃与陶瓷的材质不仅具有表面光滑、便于清洁的特点，而且陶瓷与玻璃的结合给人一种古典淡雅之感，隐喻高雅的情趣。衡阳文化创意产品便携茶具既有衡阳文化特征，传承发展了衡阳优秀文化，又具有产品基本的功能属性，为生活增加文化韵味，使用户得到情感满足，让优秀文化得以生生不息。6 结语文章提出了符号学视角下衡阳文化解读模型，将衡阳文化元素从像似、指示、象征三个符号维度进行解读，并阐述了符号学视角下衡阳文化创意产品设计思路，为传统文化注入新活力，为衡阳文化的传播与文化创意产品的研究提供参考。目前研究的广度和深度都有待进一步深入探析，接下来的研究内容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构建衡阳文化元素素材库，为进一步完善设计素材库体系与文化创意产品设计奠定基础；另一方面，深入研究具体的精神内涵转换应用过程中的研究方法与实践意义，以期能够为衡阳文化创意产品的研究提供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