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媒视角下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研究——以板梁古村为例.pdf

年 月第 卷 第 期 湖南师范大学自然科学学报 ，引用格式：田金梅，李伯华，刘沛林，等 触媒视角下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研究：以板梁古村为例 湖南师范大学自然科学学报，（）：，：，（）：触媒视角下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研究 以板梁古村为例田金梅，李伯华，刘沛林，窦银娣，（辽宁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中国 大连 ；湖南省人居环境学研究基地，中国 衡阳 ；衡阳师范学院地理与旅游学院，中国 衡阳 ；长沙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暨乡村振兴研究院，中国 长沙 ）摘要从触媒理论的内涵及功能出发，以湖南省郴州市板梁古村为例，通过空间触媒、功能触媒、文化触媒等方式深入探讨了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研究。结果表明：（）板梁古村“失活”的主要表现为人口空心化、景观同质化、风貌破碎化、建筑功能混杂等。（）分析得出板梁古村活力再生的 个过程。在空间触媒下，生活水平提高、生态景观优化，旅游成为带动村落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在功能触媒下，传统建筑功能调整，社会交往再次集聚，活动场地增多、方式多样；在文化触媒下，修复历史建筑、文物遗产，传承精神文化遗产，双双在旅游呈现并发挥重要作用。（）根据板梁古村活力再生的效果，从政策引导、事件引导、产业引导、建设引导等方面构建村落后续触媒的调控机制。关键词传统村落；触媒理论；活力再生；板梁古村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湖南省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湖南省教育厅优秀青年项目（）通信作者：李伯华，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人居环境学、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田金梅等：触媒视角下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研究 以板梁古村为例 ，（），；传统村落是指形成较早，拥有较丰富的传统资源，具有一定历史、文化、科学、艺术、社会、经济价值，应予以保护的村落 ，承载着丰富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资源，是中国传统村落文明的物质载体。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传统村落面临着诸多生存和发展困境，如社会结构松散 、聚落空间冲突、传统文化衰退、生态环境恶化 等，传统村落的人居环境遭到破坏 ，村落活力日渐消退，引起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年，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文化部、国家文物局和财政部下发 关于开展传统村落调查的通知，建立起中国传统村落保护名录制度，并公布了第一批传统村落名录，由此我国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工作正式启动，截至 年，我国已公布了 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共计 个村落被列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然而，以往传统的村落保护和发展模式逐渐显露弊端，生搬硬套的保护措施破坏了村落固有的发展节奏，未能满足人们的现实需求，村落失去永续发展的活力和动力，逐渐演变为“空心村”。如何传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唤醒记忆、留住乡愁、激发活力成为目前亟需解决的问题。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 关于在城乡建设中加强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的意见，明确指出：“在城乡建设中系统保护、利用、传承好历史文化遗产，延续历史文脉，推进活化利用，以用促保、推动城乡建设高质量发展”。这为新时期传统村落的活力再生指明了研究方向。“活力”一词借用生物学概念，意指为生物体维持生存发展的能力。目前，学术界对乡村活力的概念尚未形成统一的定义，已有研究成果多与乡村发展水平程度、乡村转型发展中出现的问题相关，前者包括乡村动态保护、乡村的内生动力、乡村有机更新、乡村弹性及乡村活化利用等 ，后者包括生产要素高速非农化、农村社会主体过快老弱化、农村水土环境严重污损化、乡村地区深度贫困化 等。国外学者对乡村活力的探讨聚焦于通过旅游促进村落活化 、利用定量方法评估乡村发展活力 等方面，强调通过自然、人文和环境的复兴实现乡村可持续发展 。国内有关聚落活力研究成果较为丰富，多集中于城市活力研究，多从建筑学、社会学的角度研究城市空间活力 、城市活力评价 、活力的影响因素 等，但对传统村落活力研究尚处于初级阶段。年，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强调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关键是激发乡村活力，自此，如何激发乡村活力推动乡村振兴成为政府、学术界研究的重点课题。目前，学术界对传统村落活力的相关研究集中于空间活力 ，的探讨，对社会交往活力和乡土文化活力 研究相对较少。已有研究从不同视角对传统村落活力进行探索：在建筑学视角下利用触媒理论 、空间句法 等研究传统村落更新与活化、空间活力提升；在社会学视角下 ，利用传统村落的社会网络分析及特征；在文化地理学视角下，利用触媒理论 、文化空间理论 研究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保护与活化。总体来看，乡村活力已引起国内外学者的关注，已有研究成果涉及利用触媒效应再生传统村落活力，多以规划分析和经验总结为主，研究方法上以定性分析和案例调查为主，对本研究具有很好的借鉴意义。但研究主体多为单一活力，尚未形成系统的理论分析框架，缺乏以系统整体的视角探索传统村落活力再生的机理及实证，亟需构建一个相对完整的理论与实践分析框架，深化对传统村落活力再生研究。基于此，本文以湖南省郴州市板梁古村为研究对象，从触媒（空间触媒、功能触媒和文化触媒）的视角出发，依据村落发展过程及现状，探索传统村落活力再生的机制及过程，提出传统村落活力再生的引导策略，为中国传统村落活化和可持续发展提供新的理论参考和实际借鉴。第 期 触媒理论下传统村落活力分析 触媒理论概念解析触媒即“催化剂”，比喻促进事物变化的媒介。在 世纪 年代，由于快速发展的城市化，美国中心城区衰落，城市建设欧洲化，本土特色丧失，城市形象千篇一律。针对此问题，年美国建筑师韦恩奥图和唐洛干在 美国都市建筑：城市设计的触媒 一书中提出城市触媒理论（图 ），意指策略性地引进新的元素，在激活原有城市元素的同时，不对其进行本质性的改变，通过局部改造带动邻近地区的发展。即激活触媒本身并带动周围元素的发展，在区域中产生新的触媒点，引发新的触媒效应，生成触媒的“链式反应”，进而达到“促使城市构造持续与渐进的改革”的目的 。年城市触媒理论引入国内后，在城市规划、历史街区保护、旧城更新等领域取得了丰硕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成果 ，。随着快速发展的城镇化，城市与乡村的交流加深，村民在意识形态、行为习惯及思维方式等方面均受到城市元素的影响，部分传统村落的结构、功能及形态等不断向城市演化，“千村一面”的现象失去了村落的“原汁原味”，传统村落面临着空间萎缩、功能弱化、静态保护、文化传承断裂等问题，这些问题与城市复兴中存在的问题相似。而触媒理论具有小量局部性、渐进过程性、文脉持续性、系统层次性和整体关联性等特点 对解决村落功能衰退、文化原真性丧失、整体风貌不完整和修正村落静态保护模式等问题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适用性 ，。此外，已有部分学者将触媒理论引入传统村落活力再生中，具体表现在村落更新、村落活化 及村落复兴 中，并在福建省上坪古村更新、河南省郝堂村活化、福建省培田村复兴等实践项目中成功应用。在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的背景下，现代化的城市元素不断涌入乡村，乡村建设日渐靠拢城市。本文在传统村落活力分类指标的选取方面，结合前人的研究经验的基础，借鉴城市活力的构成 ，并根据传统村落固有的本质特性 ，尝试将传统村落活力分为地域空间活力、社会交往活力及社会文化活力。种活力遵循一定的逻辑关联，相互交织、协调发展，共同作用于传统村落，推进乡村振兴。因此，从触媒视角研究传统村落活力再生对促进乡村可持续发展具有深远的借鉴意义。图 触媒反应概念图 传统村落“触媒”的内涵及原则传统村落内部的原始触媒元素最初作用于邻近区域，是村落中零散的触媒点。通过改造原始元素的内在属性或外在条件，策略性地植入新的元素，使各类元素一起共振、整合，形成规模更大的触媒点，可以引发链式反应，扩大触媒反应的影响范围，逐步实现由区域的激活到促进村落整体活力的持续再生。据此，针对传统村落在保护和发展过程中所出现的空间衰败 、功能过时 、文化缺失 等问题，参照朱建伟 、王鑫鑫 等人提出的触媒类型，将传统村落触媒分为空间触媒、功能触媒和文化触媒（表 ）。不同类型的触媒包括具体的触媒元素，区域内的触媒元素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共同发挥触媒效果以实现传统村落活力的可持续再生。与以往研究视角不同，触媒理论侧重于在不破坏传统村落整体风貌和历史文化的基础上，激活各类要素，并与周边要素共振、整合，产生触媒联动效应，渐进地带动区域活力再生。因此，传统村落“触媒”实践原则中遵循原真性原则、可持续原则、动态性原则、独特性原则及整体性原则。湖南师范大学自然科学学报第 卷田金梅等：触媒视角下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研究 以板梁古村为例 触媒理论下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分析传统村落活力再生实质上是触媒效应的综合表现，活力再生依赖于各触媒元素的协调发展。触媒在传统村落活力再生中的作用机制可分为 个步骤：（）根据时代发展背景，结合国家政策、村落发展现状、区域环境、文化资源等，选择具有发展潜力的地点作为触媒元素的物质载体，如古巷道、景点建筑；利用街巷、河道将场所空间串联起来，在村落中形成以点带线、以线带面的触媒网络。（）通过完善触媒载体的功能，激活触媒元素，使其与周边环境发生作用，同时挖掘文化元素使其附加在触媒载体上，缝补连锁反应，进一步强化触媒效应。（）通过对触媒效应引导，扩大影响范围，提升整个村落的活力。触媒理论实际上是在尊重传统村落文化资源的基础上，通过各类触媒效应实现传统村落动态、可持续发展。不同触媒元素对村落活力再生效果不同，各类触媒元素相互影响、相互带动，共同构成了传统村落活力再生的综合机制（图 ）。空间触媒以点、线、面的触媒方式激活村落活力。通过活化多个触媒点，带动村落部分区域的更新，利用街巷、河道串联起各触媒点，引导信息、人流等要素向村落集聚，形成由点到面的触媒网络，实现触媒效应最大化。村民对现代生活的追求促使房屋建设空间向古村边缘扩张，传统建筑逐渐被废弃，生活活力向新村转移。受传统村落保护政策和乡村旅游影响，政府出资修复有价值的建筑，整修街巷立面，定期清理河道，增加广场、停车场等公共基础设施，增强村落社会活动承载力，也为精神文化的延续提供物质载体和感知路径。表 传统村落触媒类型及特征 触媒方式分类具体元素分类特征空间触媒点触媒传统建筑、构筑物、建筑节点强调集聚效应线触媒巷弄街道、河流水系强调流动效应面触媒整体风貌、自然景观强调辐射效应功能触媒既有性功能触媒居住、交流、耕种、交易满足村民日常生活需要植入性功能触媒观赏、饮食、居住满足游客旅游需求文化触媒显性文化触媒建筑材质及色彩、传统技艺、生产方式具体、现实存在隐性文化触媒民俗风情、宗教信仰、生活习惯抽象、以意识形态方式存在图 触媒视角下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 功能触媒通过置换传统建筑原有功能并植入新的功能，以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新式房屋的建筑结构第 期和空间分布改变了村民的沟通、交往的地点，村落交往活力向村外转移。空心化导致传统建筑的居住功能退化、旅游功能增加。部分村民受旅游业影响，在传统建筑中开办餐馆、小卖铺，为其植入经济功能，传统建筑逐渐由居住功能向复合型功能转变，逐步接轨现代生活。改造与活化后的传统建筑逐渐演变为新的活动区域。虽然各触媒载体产生的经济活动较小，但其开敞的空间延续了场所记忆和社会人文脉络，吸引人流聚集，营建出新的社会交往活动，提升了村落的经济和社会活力。文化是传统村落活力再生的重要驱动力，为触媒效应的发挥提供内在动力。文化触媒以特色的文物、建筑为触媒载体，辅之村落独有的民俗风情、神话传说、人物故事等触媒元素，创造出多元互动的活动场景，丰富群众的文化感官体验，并对周边环境产生联动效应。随着社会思潮的变革，传统村落封闭的社会空间被打破，城市文化与农耕文化发生碰撞、摩擦，城乡文化逐渐融合发展。村落物质文化遗产不可避免地受到自然和人为破坏，但其承载着的农耕文化、宗族文化流传至今。通过修缮建筑文物，以历史价值高、保存较完善的建筑文物为触媒载体，恢复地方民间风俗、节庆、祭祀等活动，以增强旅游吸引力，吸引人流、资金向村落聚集，逐渐提高村落的人气和经济收入。触媒理论下板梁古村活力再生的过程分析 研究区概况板梁古村位于湖南省郴州市永兴县高亭乡内，村落背靠象山，前临溪河（图 ）。古村始建于元朝至正十八年（年），距今有六百多年历史，全村同姓同宗，聚族而居，属汉高祖刘邦后裔，共有 个村民小组，户籍人口 人。整个古村占地约 ，现有房屋 间，巷道 条，总建筑面积约 。全村分上村、中村和下村，三大古祠排列于村前，青石板路连通大街小巷，整体布局凸显传统血缘宗亲制特色。先后被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国家 级旅游景区”“湖南省乡村振兴示范创建村”。图 湖南省板梁古村区位 板梁古村至今保存三百六十多栋较为完整的明清古民居，历史文化遗产丰富，被誉为“湘南第一村”，以此研究更具原真性。近代以来，与多数传统村落一样，板梁村的活力逐渐涣散。年，板梁依托古民居群发展乡村旅游，村落活力缓慢恢复。年，古村旅游接待总人数 人次，总收入约 万元；年，旅游发展小有起色，旅游门票收入 万元，餐饮业、土特产收入 万元；年，村落旅游收入达到 万元。现阶段旅游发展效果良好，且正处于活力再生的过程中，以此为案例地更具典型性。以板梁古村为代表研究传统村落活力再生，可为其他传统村落的活化发展提供借鉴意义。故此，选择板梁古村作为本研究的案例地。湖南师范大学自然科学学报第 卷书书书田金梅等：触媒视角下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研究 以板梁古村为例 数据来源与分析方法本文以湖南省郴州市板梁古村为案例地，采用文本分析法、观察法和深度访谈法等定性研究方法获取观察资料和陈述资料。实地调研时间为 年 月 日至 月 日，共计 天，调研期间获取部分访谈对象的联系方式，以防出现材料不足或缺漏的问题。在实地调研前，采用文本分析法，整合与板梁古村有关的文章、视频及报道等资料，初步了解板梁古村区位、形态、建筑和生态等基本情况。收集并整理了村委会、规划局等部门获取的政策文件、规划文本和地方资料等相关信息，明确村落的产业、社区和文化基本情况。调研期间采用观察法和深度访谈法，前期通过观察法深入了解村落地形、选址、空间布局、整体风貌和生产生活等基本情况；后期对村支书、村干部、村民、经营者及景区管理人员等进行了半结构化的深度访谈，访谈人数共 人，其中男性 人，女性 人，访谈内容围绕板梁古村基本概况、村落旅游发展历程及现状、村落保护发展规划和管理现状、村落生态环境保护历程及现状、村民生产生活情况、村民日常沟通交流方式的变化以及历史文化的传承和保护等内容展开，对重要访谈对象的访谈时间达 以上，相关访谈对象的访谈时间基本在 左右，均有录音记录和结合现场笔录和录音转译整理的文本资料。通过梳理访谈内容，整理关键信息，使调研资料与文本资料进行相互印证、补充，确保数据的完整性和准确性（表 ）。表 受访者信息及访谈重点 编号性别受访者受访者职业访谈位置访谈重点 女行政人员前任妇女主任文化大礼堂村落发展历史及现状、村落的变迁 男行政人员现任村支书村委会生态环境情况、传统文化现状、保护发展规划 女行政人员村干部村委会基础设施建设、旅游建设发展、旅游发展概况 男经营者小卖铺老板小卖铺经营收入情况、村落旅游发展 女经营者凉粉摊老板凉粉摊（中村宗祠）村落旅游发展 女经营者民宿老板民宿内民宿经营基本状况、村落旅游发展 男经营者烧烤店老板烧烤店（下村）烧烤店经营基本状况、对旅游发展的态度 男经营者餐馆老板餐馆（上村）餐馆经营基本状况、对旅游发展的态度 男村民景区工作人员景区入口景区管理现状 女村民普通村民自家老宅内（中村）自然环境状况、社会生活变化 女村民普通村民街巷中（中村）日常活动空间、沟通交流方式 女村民普通村民自家老宅门口（下村）村落的变迁、村容、村貌变化 女村民普通村民自家老宅门口（上村）对旅游发展的态度 男村民外出务工村民烧烤店（下村）回村原因、村落变化 男村民外出务工村民韵泉边（上村）回村原因、村落变化注：编号 为村民（），为行政人员（），为工作人员（）。板梁古村“失活”（）人口空心化：社会关系松散，专业人才匮乏。城镇化吸引村民外出经商，村内人口大量流失，人口结构剧变，空巢化、老龄化现象严重，以血缘和地缘为主的社会关系逐渐被打破（图 ）。其次，村落活力的再生离不开公众参与，人才是活化的关键，但板梁村吸引人才的举措较少，村民参与发展的积极性不高，村落治理主体缺失、自组织受损，治理工作难以进行。（）建筑功能混杂：居住功能退化，基础设施落后。现代生活方式极大影响了住房建设，房屋建筑外形、材料等方面发生变化。传统民居已无法满足村民日常需求，建筑功能逐渐衰退（图 ）。由于经济发展滞后，对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投入不足，难以为村民提供生产生活支持。（）风貌破碎化：新旧建筑冲突，整体风貌不协调。板梁村在保护和发展过程中缺乏科学指导，仅注重建筑的重构和修缮，忽视自身文化底蕴，使用现代砌体建筑替代部分砖木建筑，建筑形态改变明显，与传统建第 期筑风貌格格不入，村落整体风貌和空间格局被破坏（图 ）。此外，自然资源的过度开发造成生态环境恶化，植被、水体等自然环境被破坏，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古村风水。（）景观同质化：文化基因弱化，保护观念落后。人口外流导致板梁失去传承工艺最具活力的载体，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欠佳，农耕文明衍生的民俗习惯、工艺技巧、制度礼仪等逐渐消亡（图 ）。由于村民文化自信欠缺，缺少对传统文化的认同感，新建房屋照搬城市住宅建造模式，忽视了自身文化的独特性，村落面临着地域特色丧失、传统社会解体等诸多问题。图 板梁古村失活现象 基于触媒理论的板梁古村活力再生的过程分析（）保护传统建筑、空间格局、生态环境是板梁古村空间活力再生的物质基础（表 ）。受各类触媒效应的影响，以血缘为纽带的生活空间格局被打破，村落的生活活力转移到相应的新住宅中。板梁下村在元朝末年由刘氏族人建立，依据血缘关系沿板溪河向南扩张，形成中村和上村。在明清时期，板梁成为周边乡镇的物资集聚地和水陆交通枢纽，依靠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区位条件，板梁村民世代定居此地。自 年以来，板梁村民与外界的沟通交流逐渐增多，受城市生活文化触媒的影响，大量村民已不满足于传统的生活方式，选择追求新的生活方式，纷纷对古建筑进行大规模改造。为防止传统建筑再次受损，解决村民住房问题，政府出台板梁古村实施整体保护和规划管理文件，规划村外土地用于建房。这一政策触媒刺激了大量村民选择在村外新建房屋。上村村民的新住宅分布在上村以北，下村村民的新住宅分布在下村以南，中村村民的新住宅分布在板溪河对面。“，年代大家都在广场上乘凉、睡觉，现在生活改善了，有风扇、空调没有人在这里了，都在自己家里”（和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村里的人都搬到新农村去了，只有几个老人在这个地方”（）。受政府政策触媒和旅游触媒影响，农业与旅游业的融合发展，村落生产活力得到提升。改革开放以后，由于外出务工收益高于农业生产，受经济触媒的影响，村内大量劳动力涌进城市，古村人口大量外迁，导致部分耕地被闲置，生产空间逐渐萎缩，村落生产活力消退。后期村民将耕地承包给种粮大户，不仅避免了土地资源浪费，还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年，板梁村开始发展旅游业，修复传统建筑、完善基础设施，为乡村旅游做准备。部分村民抓住商机，利用区位优势经营民宿、农家乐等。通过对民居建筑的修改，形成点状触媒刺激生产活力再生，随着旅游业的发展，村落内的停车场、餐饮、便利店等旅游服务设施和旅游配套设施逐渐完善，这些点状触媒设施分布在村落各处，通过街巷等线性媒介串联起各点，形成以点带面的触媒网络，激活民宿、商业、餐饮和旅游等相关配套服务产业的协同，刺激板梁逐步形成集观光游憩、旅游休闲、文化博览湖南师范大学自然科学学报第 卷田金梅等：触媒视角下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研究 以板梁古村为例为一体的产业结构。“从 年到 年旅游发展很好，接龙桥上来来回回都是人，那时候在这边做生意一天赚几百元”（），“疫情前，我这边的房间都是满的有好多人住到人家里面”（）。表 空间触媒下板梁村活力再生 触媒类型行为空间触媒 年，完善大礼堂、村委会和图书室等场所，增添文化娱乐、行政管理、旅游接待等新功能 。年，改造或修建茶楼、停车场、旅游服务中心等服务设施，以及部分文物建筑的修缮和复建。年，组建了永兴县梦里板梁旅游发展有限公司，其文化资源由公司和村里共同经营管理。年，启动 余个项目工程，修缮 栋古建筑，改造 栋现代建筑风貌，栋青砖房立面改造，修复了接龙桥至双龙泉的青石板游道。年，投资 万元用于石板路修复及文保单位的修缮。年，完成了板梁古建筑群 期 栋修缮工程，投入 余万元用于板梁村开展美丽乡村建设 。年，完成上村和下村宗祠维修，净化河道水质，整治环境卫生 。村落的环境触媒、景观触媒带动村落空间品质的提升，提升村落生态空间品质，增强生态活力。板梁村背靠象牙山，两股山泉汇流形成板溪，村落周边自然生态良好。世纪 年代，在大炼钢影响下树木砍伐严重，生态环境问题突出。后经过几十年生态修复，逐渐恢复原始生态风貌。年，旅游对生态环境产生重要影响，一方面，神龟石、莲花石座等自然景观作为游览路线上的重要节点，作为村落旅游发展的重要景观触媒，带动了周边地区文化、休闲、娱乐的多样化建设，为片区长期发展聚集人气；另一方面，以生态环境作为触媒元素，将河道、街巷等线性空间作为触媒效应的主要载体，充分发挥优质线性生态空间的触媒效应，改善街巷活动空间、河道空间，并连接起村内各触媒点，促使各个空间在一定的空间联系下共同发挥作用。通过开展改水工作，定期组织村民清理河道，保护了河道生态环境，恢复了河道原始风貌，延续了村落传统生活方式，使古村的历史风貌与生态环境相协调。“我们天天搞卫生，草都没有河里面也干净”（），“我们定期组织人清理河道垃圾，也有一些村规约束村民对河流的污染”（），“我们平常就用这个水洗菜、洗衣服这些都是泉水很干净的”（）。（）传统建筑功能逐渐多样化，满足群众的现代化需求，刺激交往活力再生（表 ）。随着旅游业的发展，部分传统私人节点和公共节点失去了原有的实际功能，“刘参旧居”、“刘昌悦旧居”等私人建筑的居住功能退化，逐渐演变为触媒景点和村民交往的聚集点，通过街巷激发和衍生出一系列“次生触媒点”，众多闲置的古建筑通过功能置换发展成特产小摊、便利店等，为村民和游客的沟通、驻足、娱乐提供场所，传统建筑逐步承载旅游服务功能，这些“次生触媒点”沿街巷进一步向四周发展。村落中“在水一方”（酒吧）是由传统建筑改造而成，赋予其新的功能内涵，将传统建筑与现代生活完美融合，形成独特的公共活动空间，为村民和游客提供交流、驻足的场所。值得注意的是在功能转变的过程中保留了村落的原汁原味，尚未被过分商业化，实现经济和文化的双重效益。“老人会来老房子里面聊天、打牌这些房子都是我的，现在是我爸妈在这边做一点小生意”（），“年我们从浙江引进一个老板，租了一间房子搞酒吧，生意非常好”（）。社会生活剧变致使传统公共建筑的社会功能在现代生活中难以发挥作用，传统公共建筑触媒效应逐渐消退，由于人口外迁导致古商街的触媒效应逐渐降低，直至商街两侧人口全部搬迁，商街活力完全消退。“，年代，这条古商街上好热闹，办酒席需要的菜在街上都可以买到，几百人住在这里现在都空了，地方太小了住不了那么多人了”（），但部分公共建筑承载的隐性文化触媒在村落发展中仍起到重要作用，三大宗祠仍是村民祭祀祖先和举办大型庆典活动的重要场所，在凝聚宗族力量、维系宗族团结和维护宗族内部稳定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我们现在祭祀和节庆活动还是在 个宗祠”（）。少数公共空间发挥着原本的触媒作用，古井、古泉作为板梁的点状触媒，仍是村里人气最旺、最具活力的地点，村民对泉水的利用非常讲究，饮、用、洗均分井使用。“夏天到池子里去洗澡，泉水很凉，洗完就凉爽起来”（）。此外，设施的功能触媒加强了村民对场所空间的停留性和交流性，由政府和村集体投资建设幼儿园、大礼堂和广场等公共设施，完善了古村的生活、教育和休闲功能，成为村民日常交流、举办活动的重要载体。“广场有打鼓、跳舞的有时还有演出村里有酒吧，晚上好多人去”（）。第 期表 功能触媒下板梁村活力再生 触媒类型行为功能触媒 年，板梁村开始发展旅游业，组建了永兴县梦里板梁旅游发展有限公司，村落产业逐渐由种植业向旅游业转变，村民收入有所提高 。年，对古村内的道路、水、电、通信等基础设施和精品景点进行修缮包装，完善旅游配套设施，依托古建筑群开展旅游开发 。年，与广州湘江实业有限公司正式签订合同，由天地人旅游公司正式托管板梁村。年，板梁村被住建部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年，进行改水、改厕、绿化等工作。年，投资 万元用于古村内的停车场、给排水、消防等基础设施的改造工程，以及村组公路扩宽、环卫设施、电力电信工程改造及鸠山河治理。年，获得国家 级景区授牌；年，政府主导兴建茶廊，以承载村民日常交流活动。年，建立停车场，满足游客旅游需求和村民生活需求。年，成立板梁古村旅游发展有限公司，由村集体发展旅游。（）修补物质文化遗产，注重非物质文化传承，激发社会文化活力（表 ）。一方面，传统建筑、文物不仅传承了村落历史文化，还见证了村落发展的过程。对历史文化建筑的保护，刺激了对建筑及街巷立面的整改，逐渐恢复了古村的原始风貌。“每年往文物保护上投一点钱，比如修缮古建筑、改造新式房屋的建筑风貌”（）。另一方面，梳理和挖掘村落的隐性文化触媒，策略性地植入多元化的文化元素，激活村落历史文化触媒，将板梁文化呈现于实体空间中，构建文化活力再生的触媒脉络。“见利忘义众人嫌，举义行善家业兴”的祖训，“序尊卑之礼，崇敬让之节”的文化理念作为隐性文化触媒，至今在调解村民内部矛盾，规范村民日常行为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其次，板梁村至今还保留着传统民俗活动 周礼古宴，后被列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周礼古宴”作为村落保护和发展的文化触媒，其触媒效应影响深远，不仅传承了古村的民俗文化，将民俗风貌呈现在人们面前，吸引众多游客前来，带动了村民就业，进一步促进旅游业的发展。“这个仪式比较复杂，吹、打、弹、唱，还要迎客，一整套仪式，都是有重要事情或大型活动才搞，比如元宵节、中元节。一般会在大礼堂、个宗祠举行”（）。“现在年轻人也在学习（周礼古宴）菜式、仪式也会培训一部分人老人、年轻人都参加（）。”此外，大型标志性活动作为古村典型的文化触媒，其触媒效应不仅整合了村落各处资源，凝聚村落人气，也将场所氛围和环境氛围融为一体。近年来，古村先后举办元宵灯会、河灯节等一系列特色活动，为游客提供新的体验，年开放的板梁暴动陈列室，作为板梁新的文化触媒点，通过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红色旅游，向群众展示“板梁暴动”的历史事迹，弘扬板梁红色精神，最大限度地拓展红色文化旅游价值。表 文化触媒下板梁村活力再生 触媒类型行为文化触媒 年，中国郴州生态旅游节在板梁村举行了首发式 。年，“周礼古宴”正式命名为“高亭宴礼”，后被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年，启动 余个项目工程，修缮 栋古建筑，改造 栋现代建筑风貌，栋青砖房立面改造，修复了接龙桥至双龙泉的青石板游道。年，央视播出纪录片 记住乡愁 之板梁古村：仁义兴家。年，央视七套 乡土 栏目摄制组走进板梁村，记录古村的民风民俗。年，板梁村获评郴州市十佳旅游目的地；电影 入迷 在板梁村开拍。年，开放板梁暴动纪念馆供游客参观。年，正月十五晚举办“河灯节”。年，举办“文化和自然遗产日”非物质文化遗产宣传展示活动；正式上线传统村落数字博物馆。湖南师范大学自然科学学报第 卷田金梅等：触媒视角下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研究 以板梁古村为例 板梁古村活力再生的触媒引导策略触媒并非单一的最终产品，而是一个可以刺激与引导后续开发的新元素 。因此，对触媒效应的引导和调控决定着传统村落活力是否能够发挥最大的再生效果，并朝着可持续的方向发展。触媒的实施对板梁村的活力再生具有正向影响，但如果调控不当也会引发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尽管古村的基础设施逐渐改善，村民生活水平日渐提高，村落发展前景美好，但仍然面临许多现实问题，如建设资金不足、土地利用效率低、产业结构仍以农业为主、与旅游发展相适应的业态缺乏、活动宣传力度不够等。实时观察板梁村发展现状及问题，分析古村活力再生的触媒网络，并调整触媒效应的方向，逐步实现村落空间弹性改造。据此现状，探讨传统村落活力再生的触媒效应引导、调控策略（图 ）。通过政策引导、事件引导、产业引导和建设引导等策略加强各媒介之间的联系，扩大触媒效应，推动乡村空间、社会、文化活力互动，进一步提升村落的品质和活力。其中，政策引导是活力再生的基础保障，事件引导是政策引导调控的文化手段，产业引导是村落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建设引导是促进共同富裕的重要方式。图 板梁古村触媒效应的调控机制 （）政策引导：触媒视角下板梁古村的活力再生离不开政府的宏观调控和政策引导，需要政策引导自上而下地对传统村落发展进行调控，通过国家和地方政策的实施促进传统村落有序发展，其触媒效应的影响时间长，范围广。一是政府根据外界信息做出能动反应，制定符合村落发展的科学规划，如 永兴县村庄布局规划（）永兴县高亭司镇板梁村村庄规划（）等。此外，板梁村的活力再生涉及多个部门和单位，需出台传统村落保护责任制度，明确政府各级权责清单内容，促进州、县、乡多级联动保护传统村落的发展，加强传统村落的规范化、科学化管理，进一步健全村落活化的机制体制，灵活控制触媒的方向和进程，引导板梁后续发展建设。二是出台促进村落可持续发展的奖励政策，完善政策激励机制，对具有突第 期出贡献的企业或个人给予物质、精神奖励，引导各方力量参与板梁的建设和发展；对违反规定、破坏村落的行为给予相应的惩处，以此规范和约束村民和游客的行为，促进触媒效应的积极发挥。三是加大保护专项资金的投入，采用多种方式（专项补贴、企业投资、社会赞助等）筹集古村发展基金，积极动员社会各界力量，为古村更新活化提供资金、技术支持，促使板梁步入良性发展道路。（）产业引导：通过激活村落原始触媒点，利用触媒的链式反应引导后续项目的开发，不断刺激潜在触媒元素共振、整合，产生更大的触媒效益，提升村落经济活力。一方面，板梁需改变落后的农业生产经营方式，通过创新农业发展模式，引入现代化管理方式，逐步向农业现代化发展。基于此，以第一产业为原始触媒，结合村落资源禀赋和旅游发展现状，以村委会组建的旅游公司为触媒媒介，推进“现代农业 旅游业”的发展模式，融合旅游休闲文化，打造农事体验、研学旅游、现代农业观光、夏令营等多种旅游体验。各类体验活动作为潜在的触媒元素，可刺激板梁培育“商、学、养、闲、情、奇”的新型旅游产品，带动旅游产业、休闲产业与农业产业的互动共生，丰富板梁的经济业态，为板梁活力再生提供持续动力。另一方面，文化作为促进经济发展的隐性触媒，需深入挖掘板梁历史文化和红色文化资源，筛选具有当代价值的优秀文化，推进文化与旅游业的深度融合，积极引进文化旅游项目和相关企业入驻，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创造丰富多样的文化创意产品。此外，利用数字化呈现与传播技术为媒介，促进文化创意产业与传统产业深度融合，推动板梁旅游产业数字化，促进板梁旅游产业的转型升级 ，以传统村落数字化博物馆、传统村落数字化平台等平台为触媒载体，扩大触媒的影响范围，产生更大范围的积极、良性触媒效应。（）事件引导：大型活动与重要事件的触媒效益不可忽视，需要线上和线下的活动同时发力。建立板梁事件活动触媒系统，通过一系列触媒效应促使良性触媒循序渐进地发展，提高各类活动的影响力与传播力，达到二次触媒的目的。一方面，通过事件触媒激活板梁沉睡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打破非物质文化断层的现状 。以板梁的地域文化、民俗风情为文化触媒，如重大历史事件、名人故事及传说故事等，举办历史民俗文化为主题的特色民俗活动，将民俗活动与旅游业相结合，发展传统民俗旅游，提高村民对本村文化的认可度和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主动性，刺激村民公共交往和社会互动，吸引游客、人才及资金等生产要素流向板梁，增强村落文化触媒效应，提升村落社会活力。另一方面，注重传媒资源的触媒作用，借助媒体具有传播速度快、范围广的特点，使各类民俗活动与报纸、电视、网络等媒介产生触媒效应，更好地展示古村景观风貌、宣传民俗优秀文化，提升板梁的曝光度与知名度，形成大范围的触媒效应。此外，充分发挥数字化在文化传播、文化创意和虚拟旅游等方面发挥作用，网络虚拟旅游成为人群的当然选择 ，在新冠疫情背景下古村可发展线上旅游，增强人们对板梁印象的持续性，提升旅游竞争力，激发村落二次触媒。（）建设引导：充分认识古村的社会、经济、文化价值，盘活各类资源，优化建筑与环境，促使各触媒元素之间相互协调统一。一方面，现阶段板梁的建设引导聚焦于修复建筑文物、保护村落空间肌理，完善基础设施等。注重微观触媒元素对活力再生的影响，强化基础设施、公共服务设施等建设触媒，增强村落的服务功能，提升村民的生活水平，激发村民参与村落建设与发展的积极性和创造性，鼓励村民积极参与到村落基础设施的建设、使用及维护中，以确保触媒效应的持续进行。注重村落整体风貌的统一性，整修与村落整体风貌不一致的设施建设和新式建筑，同时注意新农村的建设要与自然环境承载能力相适应，实现新式民居与生态环境有机融合，促使触媒的影响范围不断扩大。另一方面，聚落之间是一个相互联系、彼此关联的网络体系，可联合周边触媒元素共同作用，需整合村落自身及周边区域优势资源。优化、调控古村周边设施与环境，如开通公交线路、观光旅游线，提升交通的可达性和便利性，构建良好的空间联系、交通联系和功能联系，引发空间上的联动反应，推动各类要素资源相互流动、重组，促使触媒元素共振、整合，促进触媒的连锁反应，实现村落间的互动与合作，融入区域合作发展的大环境，实现区域优势互补及资源共享。湖南师范大学自然科学学报第 卷田金梅等：触媒视角下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研究 以板梁古村为例 结论与讨论本文根据传统村落的本质特征，尝试引用城市活力的分类指标并做出部分调整，将传统村落活力分为地域空间活力、社会交往活力和社会文化活力，并以湖南省郴州市板梁古村为例，采用深度访谈法与文本分析法，基于触媒理论探讨了传统村落活力再生机制，得到以下结论：（）板梁古村“失活”主要表现为人口空心化、景观同质化、风貌破碎化、建筑功能混杂等现象。（）通过选取、塑造、激活触媒元素，使各触媒元素相互作用，引发触媒的联动反应，推动地域空间活力、社会交往活力和社会文化活力再生。通过空间、功能、文化触媒和旅游引导，一是村民的居住空间转移到古村边缘，活力中心相应转移到新村；以农业为主的产业结构逐渐转向旅游业；村落自然环境改善，生态活力提升。二是打破了古村聚族而居的生活状态，传统建筑通过功能置换，为群众进行多样化的社会交流、活动提供场所。三是修复了物质文化遗产，恢复了民俗活动等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了历史文脉。（）根据板梁古村活力再生的实施效果，从政策引导、事件引导、产业引导、建设引导等方面构建后续触媒的引导及调控机制。传统村落活力再生实质上是触媒效应的综合表现，本文尝试以一种新的思路来探讨我国传统村落保护和活化问题，有助于更好地完善传统村落活力再生的理论体系，这对于其他传统村落活化研究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但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本文中传统村落的社会活力仅从社会交往的视角进行分析，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期望在后续探究中能有较为综合性的社会活力探讨。（）传统村落活力衰退和再生并非个例，而是村落在当前时代背景下所做出的能动反应。仅以板梁古村作为案例地开展研究，案例地单一，存在一定局限性。后续研究将围绕多个不同类型、不同地域的传统村落进行对比分析，从而更加全面地探讨触媒在传统村落活力再生的作用，进行更具普遍性的研究。参考文献：胡燕，陈晟，曹玮，等 传统村落的概念和文化内涵 城市发展研究，（）：岳俞余，彭震伟 乡村聚落社会生态系统的韧性发展研究 南方建筑，（）：李伯华，曾荣倩，刘沛林，等 基于 理论的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演化研究：以张谷英村为例 地理研究，（）：孙九霞 传统村落：理论内涵与发展路径 旅游学刊，（）：李亚，赵明，高世昌 乡村活力评价支撑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思考 中国土地，（）：刘彦随 新型城镇化应治“乡村病”人民日报，（）王国栋 国内外传统村落保护与活化研究进展 闽江学院学报，（）：冯旭，张湛新，潘传杨，等 人口收缩背景下的乡村活力分析与实践：基于美国、德国、日本、英国的比较研究 国际城市规划，（）：，（）：，（）：，（）：徐艺薷，徐峰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