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裨治文与中美 望厦条约 的签订熊辛格，黄茜芸（衡阳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衡阳421001）衡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Journal of Hengyang Norm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第 44 卷第 4 期2 0 2 3 年 8 月No.4Vol.44A u g.2 0 2 3摘要：近代中美第一个不平等条约 望厦条约 的签订，与美国传教士裨治文有着密切的关系。裨治文在澳门创办的 中国丛报 是美国政府刺探中国情报的平台，不仅发布涉及中国政治军事的文章，还对中美订约提出了许多建议，为 望厦条约 的签订做好了舆论上的准备。此外，裨治文还直接参与条约的谈判与翻译，利用清政府缺乏外交人员的弊端，为美国窃取了不少特权。关键词：裨治文；中国丛报；望厦条约中图分类号：K25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0313(2023)04-0110-05作为赴华参与外交的传教士，美国人裨治文在近代中美第一个不平等条约 望厦条约的签订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望厦条约不仅使美国获得与英国在华相同的地位，更扩充和细化了中英 南京条约 和 五口通商附粘善后条款 等不平等条约的许多内容，成为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后十多年内列强与中国订约的蓝本。因此，论析裨治文与 望厦条约 订立之关系，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认识近代中美不平等条约关系的缘起。目前，学术界对于中美 望厦条约 的研究主要涉及到顾盛使团在华活动、条约文本翻译照会和外交交涉等方面，尚未有专文针对裨治文和 望厦条约 的订立问题展开论述，鉴于此，本文将重点探讨这个问题。一、裨治文在华的使命自鸦片战争爆发到顾盛使团来华前，美国并未与中国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仅通过驻华领事、东印度舰队司令和传教士们负责美国人在华的事务。其中，传教士对于政治外交的作用非常突出。在整个 19 世纪里，若不是得益于传教士们在语言和文化等方面的帮助，极少有美国官员能对派驻国有正确的认知。在中国、日本和朝鲜，美国官员大部分时候只有依靠本地通事人员、其他国籍的外国人或传教士，才能有效地开展工作。美国来华的传教士除了本职工作外，还要参与医务、翻译和外交事务。1830 年，作为身负政治使命的传教士裨治文和大卫雅裨理牧师一同抵华。而后，开办印刷所的传教士卫三畏和医学博士伯驾也相继来华。从那时起，在将近 40 年的时间里，美国和中国政府代表间的往来公事大部分由这些传教士经办。1858 年，对于这些美国传教士的翻译工作，美国驻华公使列卫廉曾这样评价，“没有他们充作翻译人员，公事就无法办理。我在这里尽责办事，若不是他们从旁协助，就一步都迈不开，对于往来文件或条约规定，一个字也不能读、写或了解。有了他们，一切困难或障碍都没有了”1472。裨治文也说过：“我等在中国宣教之人，与其说是由于宗教的原因，毋宁说是由于政治的原因。”217因此，除了传教外，裨治文来华的另一个重要使命就是帮助美国公使同中国订约。裨治文的在华外交生涯,是从协助海军司令加尼的工作开始的。他们打通了中美两国联系的渠道，建议国会派遣驻华全权公使来华缔结条约。鸦片战争爆发后，在华美国商人担心因受牵连影收稿日期：2023-03-07基金项目：衡阳师范学院博士科研启动项目“晚清中美条约翻译对双边商务关系的影响”（2020QD15）。作者简介：熊辛格（1985），男，湖南桃江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经济史及条约制度史研究。黄茜芸（1989），女，湖南湘潭人，主要从事外国语言文学研究。110响贸易，急忙向美国政府申请军事保护。不久，美国总统泰勒命令海军司令加尼率领东印度舰队前往中国，在严守中立的前提下保护美国人的利益，调查关于自己同胞的鸦片走私问题，并声明“合众国政府不准许用美国国旗为掩护，违反中国法律，在这一海岸从事鸦片走私。根据我的命令，自本通知公布后，关于由中国没收任何船只即引起的麻烦时，提出要求的人肯定不会得到我方的支持或任何干预”32。加尼抵华后，首先要处理的是“马礼逊号”商船上因清政府误伤而致美籍船员死亡的事件。由于此案需与清政府交涉，裨治文被邀请充当司令的中文翻译。在裨治文的帮助下，加尼给两广总督祁贡写了封中文信件，称自己“受本国政府委任，担负保护本国从事正当职业与合法商业的同胞的生命财产之重任”，并保证“在每个地方，必须与一切人和睦相处；遵守他们的一切正当与合法的习俗”33。最终，这桩案件以清政府赔偿一万美金结束。裨治文的表现使加尼开始认识到翻译的重要性。此后，加尼经常和裨治文交换有关中国的意见，并且很乐意接受裨治文关于如何同中方建立正式外交关系的提议。中英 南京条约 谈判时，加尼命令裨治文将信函译成中文送呈祁贡，希望清政府不受中英条约影响而继续保障美国人在华的商业地位。尽管两广总督给出了肯定的回复，但加尼在离开中国前仍向美国海军部长建议尽快同中国签订条约，说：“合众国舰队在此出现的这种存在，将会比任何其他措施更有助于获得一个有利的条约；因为除非皇帝和中国政府官员们承认我们的力量，他们将不会不受已在该帝国境内建立领事馆的英国人在反对合众国的利益与贸易时倾向于执行的那种政策的支配。”38在华的美国商人也同声附和加尼的建议，急切希望泰勒总统派出全权公使赴华订约。美国总统开始关注中英 南京条约 以及它将给美国带来的后果，为保障美中贸易的稳定，他最终采纳了加尼的建议。1843 年，国务卿韦伯斯特向顾盛转达了总统的委任状，除了提醒他应当注意避免与中国官员产生误会以外，还下达了与中国订约的指令。韦伯斯特说：“希望并相信你会成功地缔结一个像英中两国之间已经缔结的那种条约。”322顾盛使团到达澳门后，立即聘请裨治文和伯驾为使团翻译秘书。裨治文与伯驾分别从 1830 年、1834 年开始就一直待在中国。与当时在广州的其他任何欧洲人相比，这两个美国人具有更好的汉语知识，对中国礼仪、思想以及美国对华关系早期历史也有更好的了解。除此之外，清政府不少官员对他们也颇为熟悉。伯驾在广州创办眼科医局时就赢得了当地人的尊重和信任；裨治文曾经受到前钦差大臣林则徐会见，征求他的意见以减少因勒缴鸦片而引发的激烈纠纷。此后，裨治文正式开启了他在中国的外交工作。二、裨治文对中美订约的宣传裨治文到中国后即刻开展对中国文化的介绍工作，由他创办的 中国丛报 成为宣传中美订约的主阵地。中国丛报 又被译为 澳门月刊，1832 年创刊，1851 年停刊，在 20 年间发表千余篇有关政治、经济、军事、习俗等方面的文章。作为身负政治和外交使命的传教士，裨治文很早就开始关注中英鸦片战争及其对中美关系的影响问题。他不仅自己撰文投稿，而且鼓励在华英国人和美国人在 中国丛报 上发表意见。裨治文来华后对外商的诉求有一定的了解，也非常赞同西方列强通过与中国订约来保障他们的利益，说：“中国这种态度，各国可以而且必须劝谏她，如果各国不能说服她，就强迫她走上一条与各国的义务更为一致的路线上来。”43631836 年，在华美国商人表达了对广州一口通商及公行制度的不满，他们和英国商人都支持政府采用武力和不平等条约改变中美间的贸易关系。关于将来中外条约之条款，美商查理金在 中国丛报 刊登的文章中进行了描述，并得到了裨治文的大力推荐和赞同。该文写到：“与中国缔结条约时，我们必须念念不忘向中国取得一个英国公使在清廷的常驻权，一个明确的、一定的进出口货税则，废除公行专卖权，完全允许英国人在中国沿海一带凡有海关的地方、各口岸以及在北京自由贸易”“这些口岸如果是有利于中外贸易的发展的话，都应该立刻开放。条约也要规定，我国侨民，如到这些口岸访问，有权和当地人自由交往和自由行动。”549查理金描述了鸦片战争前中外贸易的状况，认为只有通过武力才能逼迫清政府签订条熊辛格，黄茜芸：裨治文与中美望厦条约的签订111约，并且说：“如果我们要和中国订立一个条约，这个条约必须是在刺刀尖下，依照我们的命令写下来，并要在大炮的瞄准下，才发生效力的。”548至于为何必须采用武力订约，查理金提出了他的观点：“在 大清会典 里，我国是与高丽、暹罗等国列在同等地位的。只要我们仍被作为中国的封臣和诸侯中的一员看待，向他们建议订立平等互惠条约，或要求他们给我们的公使或商人以比过去更好的待遇，终是枉费心机。”549裨治文非常赞同查理金的观点，说：“我们完全同意我们通讯员所说的，我们还要学习应该怎样来对待一个高傲的、半开化的、专制的中国政府的这句话，不过我们仍以为西方的国家，大不列颠、法兰西、美利坚以及其他等国，用不着再事迁延，而应该立刻与中国开辟一条友好交往的坦途。”552他对中美订约的期盼在这时候就已经显现出来了。中英 南京条约 签订后不久，裨治文再以专文评论了此事，说：“从此中国这个天朝上国，这个古老而长期封闭的国家，将与地球上其他国度一样，成为这个大家庭的一员。中国迅速地重归和平，以及为促进和平而签订的有利条款，是这个时代最可喜的迹象。我们因此盛赞宇宙至高无上的神对人类的恩典，也是坚信旧的秩序正在消亡，在不久的将来，国与国之间将自由友好地往来。”67由此可见，裨治文不仅非常认同这个条约，而且建议美国能尽快参与其中。裨治文被聘为顾盛公使团的翻译兼牧师后，旋即着手外交文书的译制工作，并在 中国丛报上对顾盛访华提出不少建议。1843 年，裨治文将一封程矞采的信翻译成英文，使顾盛明白了为何没有朝廷大员到澳门迎接他们以及他们为何不能上京觐见的原因。为平息顾盛的不满，耆英被清廷任命为钦差大臣并前往澳门与顾盛会面。裨治文对公使团驻足不进京感到疑惑，旋即在 中国丛报 上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既然作了必要准备，他就应该尽量立刻北上觐见皇帝，那样他就有可能在北京或附近进行条约谈判，还能拜访朝廷，为争取常驻北京扫平道路。”7358裨治文认为，中国朝廷同美国交涉态度傲慢，竟然以两国体制不同拒绝顾盛的订约要求。裨治文批评了顾盛在面对中国政府的反应时不够果断，并在 中国丛报 上发表意见：“如果他不想北上，或是对此仍有疑虑，就应闭口不提此事。一旦提出就不应轻易放弃，除非有非常可信而重大的理由。”7358凭借对中国人的了解，裨治文认为条约谈判长期没有进展一定对美国不利，并确信顾盛和程矞采的笔战将会是非常漫长的。为改善这个局面，裨治文又通过 中国丛报 向程矞采介绍了外国公使的重要性：“外交使节代表着国家主权。任何对他们的不敬即是对他们所代表的国家、政府或主权的不敬。无故冒犯使节是对其所代表的国家的最严重的伤害。”7372-373正是借助 中国丛报这个渠道，裨治文阐述了他对中美订约的看法，由此深刻地影响了 望厦条约 的形成。正如梁碧莹指出的那样：“该草案比 南京条约 更严重地侵犯中国的主权，其中一些条款是裨治文、伯驾早已提出的，曾在 中国丛报 中发表。”8107三、裨治文参与 望厦条约 的谈判顾盛采纳了裨治文的建议后，立即着手北上进京谈判的事宜，但清政府为阻止他们前来，派出签订了 南京条约 的耆英为钦差大臣赴澳门会晤顾盛。清政府这一决定令顾盛十分兴奋，因为耆英比其他中国官员更了解西方，将更有利于中美条约的商定。1844 年 6 月 17 日，耆英到达澳门后派出黄恩彤、赵长龄、潘仕成与裨治文、伯驾、弗莱彻韦伯斯特会面，协商中美谈判的具体事宜。6 月 21 日，顾盛与耆英在裨治文与黄恩彤等人的陪同下进行了关于条约草案的首次商谈。根据顾盛的记载，“韦伯斯特先生、裨治文先生和伯驾先生坐在一边，黄先生、赵先生和潘先生坐在另一边。会谈持续了好几天，有时在澳门我的住处，有时在望厦村”9198。在谈判过程中，裨治文非常努力地用粤语和中方人员交流。因为不懂官话，他只能通过买办潘仕成将自己蹩脚的粤语翻译成官话后再传达给中方官员。此外，尽管裨治文的中文文字水平也十分有限，但他每次都能非常认真地校对中英文条约草稿。实际上，裨治文在整个谈判过程中发挥的主观能动性远超我们的想象，望厦条约 很多条款就是根据他在 中国丛报 上的建议形成的。正如丹涅特所言：“从中国丛报和望厦条约的仔细比较之中，可以看出顾盛在一八四四年的交涉中不但多亏裨衡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2023年第4期112熊辛格，黄茜芸：裨治文与中美望厦条约的签订治文的翻译工作，而且还多亏有他作为顾问。条约中有一些条款似乎都是直接出诸中国丛报的先期讨论的。”1473在望厦村谈判时，裨治文就试图让中国政府明白国家间平等原则的重要性。例如，耆英在赴广州途中给顾盛回复的两封信里将美国官员称为“咪夷”，这引起了裨治文的不满。他认为这是中国在暗示自己高人一等，不仅催促顾盛即刻退回信件，而且还向耆英说明“陛下将会认识到信守国家之间的平等原则是明显更合适的做法，这对维护两个政府之间的和平与友好是必不可少的”9199。显然，裨治文的这个建议是站在美国立场上维护他们自身利益的，因为在 望厦条约 具体条款的商定过程中，他完全违背了自己提倡的国家平等原则，“领事裁判权”的制定就是典型例子。裨治文认为，中国不是基督教大家庭成员，且中国刑法过于严苛，没有保障外国人的利益，因此西方人在中国犯了罪，应该由所属国法律而非中国律例治罪。由此可见，裨治文在条约谈判时展示了自己可耻和虚伪的一面。顾盛倒是对裨治文颇为赞赏，认为他帮助自己解决了很多棘手的问题，甚至同意将他提出的两项对于美国人在华传教有利的条款加入条约，而这两项条款对打破基督教在华传播壁垒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最终，望厦条约 第 17 款和第 18款的内容保障了传教士可以安全地在中国百姓中传教、学习中文和生活的权利。裨治文不仅成功地加入多项有利于传教的条款，更提出要保障在华美国人的商业及法律权益，使得 望厦条约的商业规定比 南京条约 的条文要更加全面和详细。后来，裨治文在给安德森的汇报中提到：“望厦条约 将保证美国获得非同一般的特权确实，在当时的条件下，能要求的都要求了”“该条约含 34 款，完全值得列入美利坚合众国的外交律例。正如您所期望的那样，我们的传教站在不影响其他工作的前提下给予了力所能及的帮助。”9204在写给美国议会的信中，顾盛也多次赞扬了裨治文出色的外交能力，说：“在同中国的后期谈判中，美国传教士们，尤其是裨治文先生和伯驾先生，提供了最重要并且最不可或缺的帮助。他们具备他人所没有的相当的汉语知识，这使他们能够承担起使团的翻译工作；同时，他们对中国和中国人的切身了解使他们成为出色的顾问。”92051845 年，裨治文受邀出席了条约的正式交换仪式，他的此番经历成为改变近代中美外交关系以及开启近代中外不平等条约秩序的重要原因。裨治文在日记中写道：“中美之间有关和平、敦睦和通商的条约终于签订了。中国政府的行为有多大变化呀！中国与西方国家的关系又有多大变化呀！在华外国人的环境条件又有多大变化呀！一场伟大的变革即将发生。”10126马士也评价了裨治文的重要作用：“望厦条约具有这样的优点，以致成为对法条约和对挪、瑞等条约的蓝本的是望厦条约而不是南京条约。直到 1858 年为止，望厦条约仍是一个关键性的条约”“可以看出担任翻译兼顾问的伯驾博士和裨治文牧师那两位传教士的影响力。”11132四、结语凭借在汉语和中国文化方面的优势，裨治文参与了 望厦条约 订立的全过程。作为近代美国赴华传教士中的一员，他毋庸置疑地充当了侵略者助手的角色。裨治文在澳门主办的 中国丛报，不仅大肆宣扬中美订立不平等条约的重要性，而且还对许多条款的制定提出了参考意见，为中美近代第一个不平等条约的产生做好了舆论上和内容上的准备。除此之外，裨治文利用清政府缺乏合格外交人员的漏洞，借助差异翻译等手段将一些没有在谈判中确定的内容私自加入中美条约文本，进一步侵害了中国主权。裨治文在 望厦条约 第 4 款、第 17 款、第 26 款等条文中就以这种方式扩大了美国在华的权益。例如，第 26 款关于清政府在“内洋”主权的界定，就突出地表现了他的阴谋。裨治文在中文译本中提出，美国商船进入五口通商海域时中国无从管辖，但若在内洋遭到海盗袭击时，中国政府必须保障美国人的生命财产安全。根据大清律例，五口通商海域显然属于中国内洋，是我们的领土主权范围，清政府必须对进入其中的所有船只实施监督管制。望厦条约 第 26 款不仅否认清政府在五口通商海域对美商船的管辖权，甚至要求清政府必须承担保卫美国船只的义务，这样的条文严重损害了我国的领水主权，使中美关系处于不对等的地位。113外交是国家大事，必须在政府的鼎力支持下由优秀的人才担此重任，而清政府高傲自满，缺乏对世界局势和订约流程的基本认知，将商订条约文本的主动权拱手让与谈判对手，最终导致了中美不平等条约的产生。注释：主要论文有：刘利民：试论外国军舰驻华特权的形成与发展以顾盛使华为中心，贵州文史丛刊，2010年第4期；屈文生：订立前后中美关于徐亚满案照会交涉研究，法学，2016年第8期；熊辛格：文本差异翻译及其对中美不平等条约关系的影响，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学报，2022年第 4期。参考文献：1丹涅特.美国人在东亚M.姚曾廙，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2乔明顺.中美关系第一页：1844 年 望厦条约 签订的前前后后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3加尼.美国东印度分遣舰队司令官加尼给合众国驻广州领事或副领事的命令M/闫广辉，方生.美国对华政策文件选编（18421918）.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4裨治文.英国人在中国的权利J.中国丛报，1834(3).5查理金.与中国缔约的迫切需要M/广东省文史研究馆.鸦片战争史料选译.北京：中华书局，1983.6裨治文.中华帝国之现状J.中国丛报，1843(1).7裨治文.转达顾盛与耆英分别代表各方政府签订的条约J.中国丛报，1845(8).8梁碧莹.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的美国对华政策J.中山大学学报，1991(1).9雷孜智.千禧年的感召美国第一位来华传教士裨治文传M.尹文娟，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10E.G.Bridgeman.The Life and Labors of ELIJAH.COLEMAN.BRIDGEMANM.New York:Randolph,1864.11马士，宓亨利.远东国际关系史M.姚曾廙，译.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8.(编校 徐小凤）Elijah Coleman Bridgman and the Signing of The Treaty of Wangxiabetwee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Xiong Xinge,Huang Qianyun(College of Marxism,Hengyang Normal University,Hengyang Hunan 421002,China)Abstract：The signing of The Treaty of Wangxia betwee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the first unequal treaty between China and theUnited States in modern times,is closely associated with an American missionary,Elijah Coleman Bridgman.The Chinese Repository,founded by Elijah Coleman Bridgman in Macau,was a platform for the US government to spy on China.It not only published articles onChinese politics and military matters,but also made many recommendations on the treaty betwee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preparing public opinion for the signing of The Treaty of Wangxia.In addition to this,Elijah Coleman Bridgman was directly involved in thenegotiation and translation of the treaty,taking advantage of the Qing government s lack of diplomatic personnel and stealing a numberof privileges for the United States.Key words：Elijah Coleman Bridgman;Chinese Repository;Treaty of Wangxia衡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2023年第4期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