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税政策对新兴小微企业创新的激励效应研究.pdf

第4 3卷第3期黄 冈 师 范 学 院 学 报V o l.4 3N o.32 0 2 3年6月J o u r n a l o fH u a n g g a n gN o r m a lU n i v e r s i t yJ u n e.2 0 2 3财税政策对新兴小微企业创新的激励效应研究左宗姣1,徐曙敏2(1.铜陵学院 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安徽 铜陵2 4 4 0 6 1;2.滁州学院 财务处,安徽 滁州2 3 9 0 0 1)摘 要:创新是推动小微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财税政策作为国家宏观调控的重要工具,如何有效发挥其对小微企业创新的引导带动作用,是亟需解决的问题。本文利用固定效应回归模型,以2 0 1 6年至2 0 2 1年新兴小微企业的财务和运营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分析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对小微企业创新的激励效应。研究结果表明: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均能激励小微企业创新,但税收优惠的激励效果更加显著;从小微企业的规模来看,财税政策更能激励规模较小企业的创新;从小微企业的经营行业来看,财政补贴更能显著激励新材料和高端装备产业的创新,税收优惠更能显著激励新能源和高端装备产业的创新。据此提出设置专门针对小微企业创新的财税政策、着重运用税收优惠政策促进企业创新、兼顾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政策的平衡性、强化财政补贴资金监管等对策建议,以期助力小微企业的创新发展。关键词: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小微企业;创新中图分类号:F 8 1 2.4 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 0 9 6-7 0 2 0(2 0 2 3)0 3-0 1 2 3-0 6收稿日期:2 0 2 2-0 9-0 7 D O I:1 0.3 9 6 9/j.i s s n.2 0 9 6-7 0 2 0.2 0 2 3.0 3.0 2 4作者简介:左宗姣,女,安徽桐城人,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财税理论与实务;徐曙敏,女,安徽滁州人,会计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财税及会计实务。基金项目:安徽省教育厅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S K 2 0 1 9 A 0 5 8 5)。创新是推动经济增长的核心要素。当前,随着中央与各级政府更加注重环境、人才、技术的可持续发展,积极调整产业结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企业也逐渐将经营重点放在创新发展上。小微企业作为国民经济的重要力量,是经济增长和科技创新的关键引擎。但创新是投入成本高、风险收益大的一项活动,众多小微企业在发展过程中的创新意识不强、创新积极性不高、创新投入不足,使创新只成为少部分企业的选择。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财税政策要支持小微企业的创新”。在扶持小微企业时,国家经常采用税收优惠政策与财政补贴政策,并专门出台了多项加快培育小微企业的决定,激励创新型小微企业发展,这为小微企业带来了更多的发展动力。在此背景下,深入分析财税政策对小微企业创新的激励效果,探寻财税政策激励创新的优化路径,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现有文献中,关于财政补贴、税收优惠与小微企业创新的研究相对较多,但对于财税政策创新激励效应尚未得出统一结论。一种观点认为财政补贴的效果更显著。郑春美等基于实证研究,认为政府财政补贴对企业创新有显著激励作用,而税收优惠不但不能增加企业创新绩效,还会对其产生消极影响1。陈樾等研究得出,政府对中小微企业创新的效用从高到低依次为:财政补贴、税收优惠、融资优惠2。刘卫忠等以江苏省小微企业的数据为基础,研究发现研发投入和财政补贴之间存在着完全正向的线性关系3。另一种观点则认为税收优惠政策更有效果,财政补贴易引发小微企业寻租,导致其对促进创新的正向作用不如税收优惠。黄宇虹研究发现,税收优惠政策对小微企业的科技创新能力提升效果为5 8.9 1%,财政补贴的提升效果为3 2.2 4%4。李彦龙基于创新效率的角度,分析得出税收优惠对小微企业的研发效率会产生显著正影响5。姚维保等基于中黄 冈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第4 3卷国上市制造企业面板数据,研究认为政府补助与短期借款、长期借款结合,未能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显著的激励作用6。胡健美针对中小微企业的财政补贴政策进行分析,认为其创新激励作用较为有限,明显弱于税收优惠政策7。还有观点认为财税政策对小微企业创新的激励效应存在异质性,不同规模8、不同产权9-1 1、不同区域1 2-1 3、不同行业1 4-1 5的小微企业所受财税政策的创新激励效应不同。财税政策究竟能否促进小微企业创新,不同财税政策的创新激励效果是否存在差异,如何根据其对小微企业的创新激励效应对财税政策做下一步修订?本文将通过实证分析方法着重研究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对小微企业创新的激励效应,并根据分析结果提出推动小微企业创新的财税政策完善建议。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1.1 小微企业创新受到财政补贴、税收优惠的影响小微企业创新过程中会面临高风险、高投入、周期过长等问题,同时由于大量资金用于创新发展导致可能出现短期不能收回成本的问题,所以需要政府的扶持、引导和资助。内生技术创新经济理论认为,创新是推动经济增长的基础,而政府的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能够让企业拥有更多的可支配资金,会激励企业增加研发和创新。财政补贴是政府的一项支出性工具,其对企业创新的作用主要是通过减少创新成本的方式来激励企业创新投入,优势在于作用迅速,作用效果具有直接性和针对性。然而,如果长期施行财政补贴政策则会导致小微企业出现内部管理机制紊乱的情况,反而对创新产生消极影响。相比于财政补贴,税收优惠政策成本低,影响范围广,对资源配置的扭曲效应低,且透明度更高,是一种更具公平性的“中性”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即便长期使用仍然会对企业创新产生良好的激励效果,施行以后能够为小微企业带来长期、稳定的期望收入。因此,税收优惠对于小微企业创新产生的正面激励效果往往优异于财政补贴。基于以上理论分析,提出假设1:小微企业的创新受到财政补贴与税收优惠的正向激励影响,而且税收优惠的激励效果比财政补贴更好。1.2 小微企业创新与财政补贴、税收优惠之间接受企业规模调节小微企业创新需要持续不断的资金支持,如果小微企业经营规模较小,自身可流动资金短缺,则难以支撑创新活动的开展。为寻求创新发展,这些小微企业只能尝试外部融资活动,但因自身经营规模较小,向银行借贷时不能提供符合规定的抵押物品,而存在投资能力的外部企业对这些小微企业的经营发展亦抱有观望态度,不愿意提供资金,造成小微企业融资困难。如果此时由政府出面提供财政补贴与税收优惠,将会为这些小微企业带来较大激励,支撑其提升创新能力。相比之下,经营规模较大的小微企业收益能力也较大,现金流较为稳定,能够从多个渠道获得融资,然而这类小微企业通常只向固定的项目分配资金,资金调用不够灵活,不能将过多资金用于创新研发,所以即使政府施行财政补贴与税收优惠也不能对这类小微企业产生显著的创新激励效果。换言之,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对规模较大的小微企业的创新可能存在挤出效应。根据以上分析,提出假设2: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对小微企业创新的激励作用受到企业规模的影响。相比于经营规模较大的小微企业,经营规模较小的小微企业其创新活动更能受到财政补贴、税收优惠的正向激励。1.3 财税政策对小微企业的创新激励效应存在产业区别度财税政策由政府制定并施行,政府受制于市场信息的滞后性和成本负担,以及对于政策稳定性的考量,通常对不同产业长期施以同样的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政策,即“一刀切”的管理方式,简便又能解决问题。但小微企业之间存在差异,不同产业更新换代的时间以及产业结构升级快慢不同,有些产业为了保证自身在市场中的优势,需不断地投入资本到新技术和新产品的研发过程中。不同产业的研发活动需求、倾向、周期和特点不同,小微企业是否加大创新存在“自选择”行为,其会根据国家所倡导的产业政策方向进行利益驱动下的策略选择。而且财税政策多属于事后激励,推行的财税政策并不能应用于所有经营类型的小微企业上,政策效果具有不确定性,施行效果参差不齐,导致财税政策工具创新激励效应具有较强的产业区别度,这需要结合具体产业门类进行针对性分析,以提高政策制定和实施的精准化程度。据此提出假设3:财税政策对不同产业的创新激励效果存在差异。421第3期左宗姣,等:财税政策对新兴小微企业创新的激励效应研究2 实证模型及分析结果2.1 数据来源当前我国经济进入发展新周期,新旧动能转化,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成为国家产业升级和经济转型的重要支撑。战略性新兴产业是充满机遇和风险的产业领域,投资门槛高、研发创新需求大。本文选取2 0 1 6年至2 0 2 1年我国小微企业中的战略性新兴产业为研究样本,样本企业主要涉及到新材料、新能源、生物科技、高端装备、信息技术五类产业。相关数据来源于锐思数据库和国泰安上市公司数据库。考虑到小微企业在享受政府推行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带来的好处时,申请利好政策需要具备必要的条件,部分小微企业尚不具备条件以及存在数据缺失,实证分析过程中将这部分数据删除。通过筛选,最终得到11 0 2个企业的66 1 2个观测值。2.2 变量设置本文主要研究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这两种财税政策对小微企业创新的激励效果及差异性,所研究关键变量名称、符号及释义见表1。设定创新能力强度作为因变量,财政补贴与税收优惠是自变量中的核心变量,分别对应直接创新和间接创新激励方式,这两种方式分别发生在创新之前与创新之后,不同的财税政策是否存在创新激励的差异性是本文重点分析的内容。表1 变量名称及符号符号变量名称具体释义I A创新能力强度企业年度研发支出占比F S财政补贴政府补助(剔除收到的税收返还)T F B税收优惠现金流量表中收到的税收返还S I Z E小微企业规模期末总资产取对数D L负债水平负债总额总资产O P R营业毛利率营业毛利额主营业务收入P E R F盈利能力净利润净资产2.3 模型构建根据上文分析假设与变量释义,构建固定效应回归模型(1)(6),如下所示:(1)I Ai,t=0+1F Si,t+2S I Z Ei,t+3D Li,t+4O P Ri,t+i,t(2)I Ai,t=0+1T F Bi,t+2S I Z Ei,t+3D Li,t+4O P Ri,t+i,t(3)I Ai,t=0+1F Si,t+2T F Bi,t+3S I Z Ei,t+4D Li,t+5O P Ri,t+i,t(4)I Ai,t=0+1F Si,t+2F Si,t*S I Z Ei,t+3S I Z Ei,t+4D Li,t+5O P Ri,t+i,t(5)I Ai,t=0+1T F Bi,t+2T F Bi,t*S I Z Ei,t+3S I Z Ei,t+4D Li,t+5O P Ri,t+i,t(6)P E R Fi,t=0+1F Si,t+2T F Bi,t+3C O N T R O Li,t+ui+ut+i,t其中,i与t分别代表小微企业个体与年度;i,t代表随机干扰项;C O N T R O L代表控制变量,包含小微企业规模、负债水平、营业毛利率;ui代表小微企业行业的固定效应,ut代表小微企业年份的固定效应,1至5均代表回归变量系数,0代表截距项。模型采用S t a t a 1 6软件进行分析。2.4 实证结果2.4.1 小微企业创新受到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影响的分析结果模型(1)(3)的主效应回归分析结果见表2。表2 主效应回归分析变量内容模型(1)模型(2)模型(3)财政补贴0.0 3 2 9*(0.0 3 8 0)0.0 5 8 8*(0.0 8 5 3)税收优惠0.7 9 3 9*(0.0 8 7 8)0.7 8 8 1*(0.0 8 5 3)小微企业规模-0.0 2 4 8*(0.0 0 2 8)-0.0 2 2 5*(0.0 0 2 9)-0.0 2 2 8*(0.0 0 2 8)负债水平0.0 0 8 2*(0.0 0 4 8)0.0 0 6 4(0.0 0 4 8)0.0 0 6 3(0.0 0 4 8)营业毛利率0.0 2 3 4*(0.0 0 5 8)-0.0 2 1 8*(0.0 0 6 5)-0.0 2 1 8*(0.0 0 6 5)截距项0.2 5 2 9*(0.0 2 8 8)0.2 4 1 7*(0.0 2 7 5)0.0 2 9 1*(0.0 0 7 2)拟合度0.2 1 2 40.2 8 8 20.2 8 8 6F统计量1 9.8 43 6.8 83 0.9 7 注:括号中的数值代表标准误差值;*、*、*分别代表1 0%、5%、1%显著性水平。从模型(1)的主效应回归结果来看,小微企业创新受到财政补贴影响在1 0%水平上显著。小微企业享受财政补贴时,创新成本降低,可以激励创新。在模型(2)中,主效应回归结果显示税收优惠系数为0.7 9 3 9,呈现出1%的显著性水平,可见推行税收优惠政策能够显著正向激励小微企业创新。通常情况下,小微企业会同时获得财政补贴与税收优惠政策扶持,所以模型(3)将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同时纳入主效应回归分析。相对而言,税收优惠政策激励小微企业创新显著性比财政补贴政策更强,这充分证实假设1。表2中的数据显示,小微企521黄 冈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第4 3卷业的经营规模和创新强度之间均呈现显著负相关关系,其创新强度可能受到企业规模的影响。2.4.2 小微企业创新与财税政策之间接受企业规模调节的分析结果通过模型(4)和(5)分析验证假设2,调节效应回归结果见表3。表3 调节效应回归分析变量内容模型(4)模型(5)财政补贴3.8 2 1 9*(1.9 8 6 8)财政补贴*小微企业规模-0.4 8 1 1*(0.3 1 4 8)税收优惠9.4 3 8 9*(1.5 8 6 5)税收优惠*小微企业规模-0.9 3 9 0*(0.2 6 9 3)小微企业规模-0.0 2 6 4*(1 0.0 0 3 2)-0.0 0 5 4*(0.0 0 3 3)负债水平0.0 0 7 6*(0.0 0 4 8)0.0 0 4 6(0.0 0 4 7)营业毛利率0.0 2 3 3*(0.0 0 5 8)-0.0 2 3 4*(0.0 0 6 4)截距项0.2 6 6 5*(0.0 2 8 2)0.0 6 4 3*(0.0 2 8 9)拟合度0.2 1 6 30.3 1 8 8F统计量1 6.3 83 6.8 5 注:括号中的数值代表标准误差值;*、*、*分别代表1 0%、5%、1%显著性水平。从模型(4)的调节效应回归分析结果来看,小微企业创新强度与财政补贴之间在1 0%水平上显著。与此同时,小微企业创新与财政补贴之间接受企业规模调节,经营规模较小的小微企业所收到的财政补贴也更少,但是这类小微企业却展现出较高的创新力度。相反,经营规模较大的小微企业却在创新过程中受到财政补贴政策的抑制,呈现出挤出效应特点。模型(5)的实证分析结果显示,小微企业创新强度和税收优惠政策之间属于正相关,但是创新强度和小微企业规模之间属于负相关,小微企业创新激励受到小微企业规模限制,较大规模小微企业的创新激励反而会被限制。因此,小微企业规模与财政补贴、税收优惠政策之间存在显著交互影响,小微企业的规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节小微企业创新强度与财政补贴、税收优惠之间的关系。越是经营规模较大的小微企业,其创新强度越是受到负面激励,这也直接验证了假设2。2.4.3 不同产业下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对创新的激励效果分析如前文所述,本文所研究的小微企业主要包含五个产业,以各个产业作为研究样本,将其数据代入模型(6)中,由此计算出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对各个产业创新激励效应的差异,结果见表4。由表4可知,新材料、高端装备这两个产业创新强度受到财政补贴显著地正面激励,尽管对于信息技术、生物科技和新能源产业的创新也是正向激励但激励数值并不大。税收优惠对各个产业亦呈现出不同的激励效果,对于信息技术、生物科技以及新材料产业的创新激励效果较弱,对新能源和高端装备产业为正面激励,创新激励效果呈现1%显著性水平。由此也可看出,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政策对于不同产业的创新激励效果存在差异,这一结果直接验证了假设3。并且在同一产业的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政策中,税收优惠政策的激励效果明显强于财政补贴政策,这一结果同时从侧面验证了假设1。表4 激励效应差异回归结果经营内容财政补贴税收优惠截距项F统计量新材料0.0 7 3 3*(0.9 4 8 3)0.0 4 7 3*(0.9 8 3 2)3 5.6 5 0 0(5 9.1 8 2 1)0.9 3新能源0.0 2 5 8*(0.1 1 3 2)0.0 8 1 1*(0.4 1 3 4)0.4 3 1 0(0.2 8 3 1)0.3 9生物科技0.0 2 7 7*(0.0 7 7 4)0.0 5 1 3*(0.0 7 8 1)0.5 3 7(0.7 3 8 5)0.6 5高端装备0.0 9 7 8*(0.3 6 3 2)0.0 9 8 9*(0.4 1 6 7)0.6 9 8*(0.4 2 8 5)0.7 4信息技术0.0 0 5 2*(0.0 0 5 4)0.0 2 6 8*(0.0 2 7 8)1 5.2 8 2 1*(7.2 5 1 6)0.7 2 注:括号中的数值代表标准误差值;*、*、*分别代表1 0%、5%、1%显著性水平。3 结论与对策建议3.1 研究结论利用实证分析方法,着重从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两个方面分析财税政策对小微企业创新的激励效应,并以2 0 1 6年至2 0 2 1年间小微企业中的战略性新兴产业作为研究样本,研究分析并验证文章开端的三个假设是否成立。研究结果表明:1.财税政策对企业创新具有激励作用。作为公共政策重要工具的财税激励政策,可引导企业创新、加速产业优化升级、促进经济持续发展。在可供选择的政策工具当中,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621第3期左宗姣,等:财税政策对新兴小微企业创新的激励效应研究是两种重要的政策工具,能降低企业的创新成本,激发企业创新的积极性,而且易于量化、具有较强的操作性。2.不同类型的财税政策效果有所差异。小微企业的创新强度受到财政补贴与税收优惠的影响,呈现出正向激励,且税收优惠的激励效果要优于财政补贴。财政补贴可具体分为中央政府补贴和地方政府补贴,享受中央政府补贴一般有较高的准入标准,资金主要偏向基础研究,能享受这种激励方式的小微企业为数不多。从具体的激励效果上看,我国针对小微企业的财政补贴激励作用较为有限。3.相比于经营规模较大的小微企业,经营规模较小的小微企业更能受到财政补贴、税收优惠政策的正向激励。经营规模相对较大的小微企业因生产能力和纳税能力较强,更容易获得政府补助,但会将财政补贴资金用在多个项目的支出上,不完全用于创新。而规模较小的小微企业因经营结构简单,专注于发展某一产业,会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到研发创新之中,则能够正向激励这些小微企业的创新。4.财政补贴与税收优惠在不同经营产业之间存在创新激励效应差异。国家为避免扭曲行业结构和增加产能过剩,针对不同行业采取不同的优惠方式,扩大“专精特新”类财政补贴的范围,重点发展创新型、创业型的小微企业,特别是扶持科技型小微企业做大做强,加大减免税力度,推动产品升级和创新。财税政策会向创新能力强和创新前景好的小微企业进行财税政策倾斜和引导,在不同产业间形成不同的创新激励效应。3.2 对策建议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提出以下对策建议:1.设置专门针对小微企业创新的财税政策。目前关于促进小微企业创新的财税政策内容较分散,扶持环节单一,除 企业所得税法 以外,大部分关于小微企业的税收优惠政策都是以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的临时通知、公告和补充规定等形式为主,虽然具有灵活性、时效性和针对性,但也具有应急性和临时性,立法层次低,缺少权威性以及系统性。同时,小微企业的财税政策多属于普惠性政策,鲜少直接针对创新方面,应增加或者设置专门针对小微企业创新的税收法规,使促进小微企业创新的财税政策具有长期性和持续性。建议对于创新能力不足的小微企业增加关注,给予其更多的财税政策扶持和辅导。2.着重运用税收优惠政策促进企业创新。前文研究证明,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政策都能促进小微企业创新,因此要继续强化政府的扶持和引导功能。但因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激励效果更强,则应提高税收优惠政策力度,充分发挥税收优惠政策的激励作用,使其涵盖科技创新各个发展阶段,继续扩大享受税收优惠政策的小微企业适用范围,可将相关税收优惠拓宽至整个中小企业,延长优惠期限,提高各种税费的返还速度。同时要扩大研发费用加计扣除力度和范围,如外购研发费和外购培训费均应纳入扣除范围。应进一步提高科技型小微企业的亏损弥补,对于亏损的科技型小微企业应给予减免部分税费,帮助企业扭亏为盈。3.兼顾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等多种财税政策的协同激励作用。虽然我国针对小微企业创新给予了一定的财政补贴,但是相比于小微企业的税收和费用缴纳贡献,财政补贴的力度依然显得不足。财政补贴的创新激励效果显著性偏弱意味着当前的制度设计仍需完善,在企业初创环节应该加大财政补贴力度,后续可基于每一阶段的创新表现决定财政补贴规模。鼓励设立有利于小微企业发展的专项基金,实现小微企业的精准帮扶,对小微企业及其战略性产业应给予更大力度的支持。充分发挥财政补贴以及税收优惠的协同互补效用,对于一种政策不能较好发挥创新激励效应的领域,可用另外一种政策给予补充和支持,在创新成果转化的过渡环节也应提供配套的财税政策,为激励小微企业创新提供一揽子的综合性政策,以发挥其对企业创新的最大激励作用。4.根据企业规模设置差别化和梯度化的财税政策。相对于小微企业,大型企业更容易获取创新资源,但小微企业并没有比大型企业在创新方面获得更多的财税优惠政策,政策力度需加强。在创新准备和研发环节,应区分大中企业和小微企业,给予小微企业更多的财税优惠政策。财税政策对于规模较小的小微企业创新激励力度反而更显著,因此要破除企业规模的屏障,增加财政补贴的灵活度,让各种规模的企业按照同一标准公平竞争,使创新资源在不同规模的企业间优化配置。此外,当前我国面临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新兴产业活力不断释放,财税政策应及时对这一趋势做出跟进。721黄 冈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第4 3卷5.强化促进小微企业创新的财政补贴资金监管。财政补贴作用于研发之前,可能会引致虚假研发和虚假创新现象,应防止企业骗补引发道德风险进而增加创新激励的挤出效应。同时,政府虽然给予了激励企业创新的资金,却没有配套的绩效评价机制和监管措施。财政补贴资金重拨付轻跟踪管理,发放和使用过程缺乏监督,应尽快转变为“重申请、严监督”,建立政府监管和考评机制,监督企业合理利用财政补贴,提高财政补贴效率。可根据企业是否主动披露财政补贴使用情况酌情奖惩,引导企业有效利用资金。参考文献:1 郑春美,李佩.政府补助与税收优惠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 基于创业板高新技术企业的实证研究J.科技进步与对策,2 0 1 5,3 2(1 6):8 3-8 7.2 陈越,于润.中小微企业创新的政府扶持研究 基于江苏4 9 8 0家中小微企业数据的实证分析J.经济体制改革,2 0 1 9(4):1 0 9-1 1 7.3 刘卫忠,许龙,张同建,等.小微企业税收优惠对研发投入的激励效应研究 基于江苏省小微企业的数据检验J.科技管理研究,2 0 1 9,3 9(2 2):3 5-4 0.4 黄宇虹.补贴、税收优惠与小微企业创新投入 基于寻租理论的比较分析J.研究与发展管理,2 0 1 8,3 0(4):7 4-8 4.5 李彦龙.税收优惠政策与高技术产业创新效率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 0 1 8,3 5(1):6 0-7 6.6 姚维保,张翼飞.政府补助、外部融资抉择与企业创新绩效 基于中国上市制造企业面板数据的实证J.技术经济,2 0 2 0,3 9(1 0):6 3-6 9.7 胡建美.支持“专精特新”中小企业集群创新发展的财税政策研究J.财政科学,2 0 2 2,8 4(1 2):5 5-6 5.8 段姝,杨彬.财政补贴与税收优惠的创新激励效应研究 来自民营科技型企业规模与生命周期的诠释J.科技进步与对策,2 0 2 0,3 7(1 6):1 2 0-1 2 7.9 杨晓妹,刘文龙.财政R&D补贴、税收优惠激励制造业企业实质性创新了吗?基于倾向得分匹配及样本分位数回归的研究J.产经评论,2 0 1 9,1 0(3):1 1 5-1 3 0.1 0 喻贞,胡婷,沈红波.地方政府的财政补贴:激励创新抑或政策性 负担J.复 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2 0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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