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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学界“根特木尔民族属性”问题研究综述王天宝、弓丨“根特木尔”在中国清代史籍中被记载为索伦“逃人”，后有学者将其称为索伦部达斡尔族酋长（头人）或索伦部鄂温克族酋长（头人）。他曾担任过清代顺治与康熙两朝的四品官员，在清为官载，多次协助清廷抗俄，并参与了著名 的“呼玛尔之役”。此役后，由于种种原因根特木尔于 年叛逃至沙皇俄国。因此，自清康熙朝以来，“根特木尔”一名皆被冠以“逃人”称号。但根特木尔到达沙皇俄国领地后，受到了俄方政府的高度重视，授予其公爵称号，可世代承袭爵位，其家族也成为俄国历史上少有的异族显贵。至今，他的历史形象在俄罗斯外贝加尔边疆区、布里亚特共和国、雅库特共和国、伊尔库茨克州、阿穆尔州等俄罗斯少数民族聚居区域内尚存巨大的影响力，左右着西伯 利亚地区部分少数民族的民族认同。根特木尔，原本是一位出生并游牧于尼布楚河一带的少数民族头领。因受俄国哥萨克的侵扰归附了清朝，内迁至嫩江流域，为官年。后又叛走俄国，被沙皇封为俄国公爵。中俄双方从各自国家利益的 角度分别对“根特木尔”做出了定义：“根特木尔，出身于满族人所统治的国家，是清朝博格德汗的亲属，他曾随军队被派遣去占领西伯 利亚地区的额尔古纳堡，但是根特木尔见到俄国人的美好生活后便心向往之，携带家眷、亲属一干人等，共 余人从中国来到了俄国的土地上。”“根特木尔，索伦部酋长，本居尼尔捏河（尼尔捏河在尼布楚城西）。顺治 十 年，避俄将哈巴罗夫之难，徙居黑龙江，南依诺敏河以居（诺敏河下流人嫩江），受清佐领官。居十五年，诱于俄，偕二佐领逸去。雅克萨城既下，俄请和，清责以归我逋逃，而根特木尔三佐领卒留俄未遣。”？他的归属问题无形中影响了早期清、俄关系 的发展，使已有的清、俄冲 突明显化，最终引发了清帝国旨在解决俄国侵扰边疆问题的军事行动雅克萨之战。他的去留问题转变了清俄两国领土版图的发展走向，正是由于此次清人的叛逃事件，为俄国合理获得尼布楚一带土地增添了砝码。而根特木尔的身份及地位又起到了震慑因划界而滞留俄国的达斡尔、鄂温克、鄂伦春、蒙古诸部落的作用，大大减轻了俄国在外贝加 尔地区进行殖民化的阻力。而他的后代与当地的哥萨克杂居在一起，有的被编人哥萨克军，使根特木尔氏族始终保持着勇敢、善战的特性，更提高了哥萨克军的军事 实力，对外贝加尔的长期稳定起到了关键作用。可以说，根特木尔本人、其整个氏族及后代对清、俄关系 的发展及俄国对外贝加尔地区诸族的同化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因此，有必要针对有关根特木尔问题进行研究。？（；双 万福麟监修，张伯英总纂，崔重庆等整理黑龙江志稿，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年，第 页。元史及民族与边疆研究集刊（第四十四辑）较早在自己的研究中提及根特木尔的学者是俄国皇家科学院成员、德裔俄国历史编纂学家、西伯 利亚史学家米勒（，年）。除此之外，还有（利伊施伦克，年）；（尤瓦阿尔谢尼耶夫，年）；（谢？克？帕特卡诺夫，年）；（伊因谢列布列 尼科夫，年）；（亚弗马拉 库耶夫，年）；（鲍奥多尔 吉 赫，年（维费巴拉巴诺夫，年）；只（达加达姆季诺夫，年）；：湓了？（弗亚图戈 卢科夫，年（菲费博洛捏夫，年）；？（亚赫埃勒特，年）；？（亚鲁阿尔捷米耶夫，年）；？（叶阿格里戈里耶娃，年）；？（亚弗索洛明，年）；？（伊尼希罗科戈 洛娃，年）等。目前，俄国学者们对根特木尔已经进行了较为全面的研究，出版了不少有分量的著作，所涉猎的内容包括其族属问题、家族史问题、历史地位问题，以及其与外贝加尔地区哥萨克之间的关系问题，还有因其导致的中俄矛盾问题等多个方面。例如：甘季穆罗夫？家族：家族史资料（：，）；外贝加 尔的哥萨克史纲（三卷本）？（，）；（，）；（）；根特木尔公爵（史纲）（，！？）；达幹尔人生活区域 史（？！？帝俄民族学家、地理学家、动物 学家、自然科学研究者，主要研究西伯利亚及远东地区，俄国地理学会会员，彼得 堡科学院 院士。帝俄历史学家、宗（家）谱学家，黴 章学领域专家。帝俄民族学家、统计学家，西伯利亚区域研究者。帝俄苏联民族学家、统计学家，西伯利亚方志学家，俄国地理学会西伯利亚分会会员。苏联历史学家、汉学家、经济学家，主要研究远东区域国家的地理。苏联民族学家，世纪最著名的西伯利亚学家之一，主要研究西伯利亚地区的 民族与历史。苏联方志学家，主要研究世纪被俄国征服区域的历史。苏联俄罗斯语言学家、学者，主要研究“喀木尼堪族”（即中国历史上的使鹿鄂温克族）。苏联民族学家、西伯利亚学家，通古斯语系诸族历史学与民族学专家。苏联俄罗斯历史学博士，著名学者，主要研究外贝加尔地区旧礼仪派教徒的物质、精神文化与历史，以及西伯利亚俄国居民 民俗。？苏联俄罗斯历史学家。？苏联俄罗斯考古学家、历史学博士、教授。？俄罗斯气象学学者，生态学家。？俄罗斯宗（家）谱学家、理论民族学家、方志学家。？帝俄苏联 著名东方学家、人类学家、民族学家、理论民族学家史 禄国（？米？希罗科戈洛夫，年）的妻子。？随着根特木尔出逃俄国，其家族被沙皇封为世 袭贵族，“根特木尔（）”一名便成为该家族的标志，并逐渐发展为家族的姓氏，即“甘季穆罗夫（）”。因此，通常“根特木尔”指个人，而“甘季穆罗夫”指姓氏或家族。如今，在俄罗斯名字中带有此姓氏者，基本都可视为根特木尔的后代。俄国学界“根特木尔民族属性”问题研究综述）；甘 季穆罗夫公爵（，）等等。二、对俄国“根特木尔民族属性”研究的概括“根特木尔”在早期的中俄关系史中，是一位较为有趣的历史人物，其关键程度引起了两国政府的高度重视。但是，这样一位备受清政府和沙皇俄国政府重视的少数民族头目的族源 与族属是什么？时至今日，其结论仍处于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状态。中国学者大多依据清代史籍记载中的说法，将其归于索伦部下辖的少数民族，但索伦部之下有达斡尔、鄂伦春、鄂温克等多个民族，这就给研究造成了较大的困扰。总体来看，中国方面的研究受限于史料的缺乏和研究方法的单一，很少在此方面进行深人的研究，世纪中国学者多是从“逃人”的 角度对其进行阐述，进人世纪以来则更少有学者关注“根特木尔”。而俄国学者所利用的方法较为 多样，他们梳理了根特木尔家族的族谱，整理了有关根特木尔家族的传说，分析了“根特木尔”这一名字的词源。还利用了检测技术，进行了纵向的家族比对和横向的各民族比对。可以说，俄方在此研究上得出了丰 富多彩的结论和猜想。总之，综合两国学界的成果来看，关于根特木尔族源 与族属的问题，其结论是多样且不统一的，目前尚未得出较为清晰的论断。在中国清代史籍中，有关根特木尔的记载比较稀少。“根特木尔”这一名字多见于清实录？圣祖仁皇帝实录，其出现的频率较低，且皆冠以“逃人”的称谓。但在清、俄两国政府的书信往来中，该名字常被清政府提及，是清政府索要的对象，这些信息被 收录在世纪俄中关系 俄中两国外交文献汇编（）清代中俄关系档案史料选编等著作中。由于缺少其他方面的资料，中国学者对根特木尔的研究焦点大多集中在“逃人问题”领域，对其本人及其民族归属问题的研究十分匮乏。目前，在中国学界就根特木尔的民族归属问题得出过两种结论：一、达斡尔族；二、鄂温克族。鄂温克族一说源自流传在民 间的传说和王锺翰手写甲丁日记一书，达斡尔族的说法则出自少数现当代学者及研究人员 的文章之中，而且这些文章大多不是专门研究根特木尔问题的，对其描述也是寥寥数笔。俄国的根特木尔研究则显得更为 丰 富 多彩，许多学者提出了自己的独特见解。根特木尔出走俄国后，其家族档案多被俄方保留下来，在世纪的俄国史料中，提及根特木尔时往往称其为“通古斯公爵”或“达斡尔公爵”。相比之下，俄国皇家科学院成员，德裔俄国历史编纂学家米勒认为：根特木尔归属于通古斯人种，并且是通古斯人种之下的一个分支“度利卡吉尔人”（）。苏联学者弗？亚？图戈 卢科夫也认为根特木尔是通古斯人。但不同的是，图戈 卢科夫认为：根特木尔接近于达斡尔人，已被“达斡尔化”（“；）：？；”）。？认同并支持上述两位学者观点的研究者还有 苏联俄罗斯？（）？；？（）双，元史及民族与边疆研究集刊（第四十四辑）的考古学家亚？鲁？阿尔捷米耶夫与历史学 家菲？费？博洛捏夫。？而研究者伊？尼？希罗科戈 洛娃持有别样的见解，她认为：根特木尔是巴尔虎部落统治之下的达斡尔人或通古斯人。而其他一些著名 的学者及研究者，如：亚？赫？埃勒特、利？伊？施伦克、谢？克？帕特卡诺夫？、达？加？达姆季诺夫等人认为根特木尔就是达斡尔人。近几年，亚？弗？索洛明在众多前人研究者观点的基础之上进一步分析、总结，得出了较为不同的猜想。他认为：根特木尔是辽代“耶律”家族内部的一个少见姓氏分支的后代。除上述观点外，还有一些学者认为根特木尔源自满族或是蒙古族。更有学者因无法准确断定族属，索性简单、直接地称根特木尔为“通古斯公爵”。归 纳以上众多俄国学者的观点后，不难发现的是，俄方多从民族起源和祖先起源两个方面人手分析、解决根特木尔的族属问题。据此可总结出两种学说理论：“族源说”与“祖源说”。“族源说”旨在说明根特木尔 最可能起源于哪一民族。“祖源说”是为了溯其渊源找出其最早的祖先。两说的共同目的在于理清根特木尔的民族属性。“族源说”有以下五种主要观点，即：达斡尔说、蒙古说、满族说、突厥鞑靼说和通古斯说（鄂温克）。还有一些较为模糊的“双族结合”之说，例如：达斡尔通古斯说、达斡尔蒙古说、蒙满说。因为当时在根特木尔部落的周围生活着许多其他的少数民族部落，多属于蒙古人种 或通古斯人种，这些人大多直接受到根特木尔家族的统治或影响，再加上同一区域内各民族之间的习俗、习惯、文化、语言及生活生产方式都十分相 似，这就给研究工作造成了干扰，产生了一些模糊的说法。“祖源说”也有五种观点，分别是：辽代后裔论、成吉思汗后代论、满族皇室近亲论、帖木儿后代论和巴卑尔后代论。有趣的是，著名匈牙利 蒙古学 家乌科卡塔林（）将根特木尔与发生于年的清朝追捕“喀木尼堪”部落逃人事件联系在一起。？更有学者推测，“喀木尼堪”部落的首领“叶雷”与根特木（）：双双；？“？”：双 双双？（）（双）（）（），职，（），？；？瓶 （）爸（取 双），？双（双）？职，？；俄国学界“根特木尔民族属性”问题研究综述尔有血缘关系，很可能就是其叔父或父亲。虽然这一观点不是俄方学者提出的，但不妨碍将其纳人“祖源说”中，称之为“喀木尼堪”后代论。仔细地观察、对比这两种学说之后，不难发现二者之间存在着极大的相似之处。达斡尔说与辽代后裔论；蒙古说与成吉思汗后代论；满族说与满族皇室近亲论；突厥鞑靼说与帖木儿后代论；突厥鞑靼说与巴卑尔后代论，每一组中的两种学说之间互相影响，互为依据、互有补充，都存在着紧密的联系。除此之外，还能清楚地观察到，在以上诸多俄方学者观点中有两种观点恰好与中国学者的观点相吻合。两国之间的相同观点是：根特木尔源自达斡尔族或鄂温克族。三、家族传说、家族用名与俄方记载上述几种学说的形成都有其各自的理论来源，有的是根据根特木尔的家族传说，有的是根据对根特木尔家族成员人名 的分析，有的是根据史书及档案中对根特木尔本人的相关记载。那么，下面就对主要的几种学说进行简要的梳理及分析。突厥鞑靼说与 帖木儿后代论、突厥鞑靼说与巴卑尔后代论，它 们的形成大概起源于同一个家族传说。年，根特木尔后代中的一位公爵在写给一个名叫阿尔谢尼耶夫的一封信件中介绍了自己祖先根特木尔的起源传说：“根据传说，根特木尔的祖父是莫卧儿大帝巴卑尔之长子，为了侵扰中国离开了自己的父亲。他的子孙被委 派去驻守中国的边疆。另一种传说，预言有朝一日根特木尔还会回来，成为全体蒙古王公的首领，并攻占西藏，最后安居于白象河外浩嫩海畔他的祖居之地。”很显然，这段传说是不合理的，莫卧儿帝国的创始人是突厥化的蒙古人，即帖木儿的后裔。莫卧儿帝国是巴卑尔于年在印度建立的一个封建王朝。首先，找不出巴卑尔之长子放弃刚 刚建立的新帝国，并前往距自身统治中心偏远地区的动机，即便是侵扰中国也应当选择中国的西南地区，而不应该绕道到达最远处的东北地区。其次，在宗教信仰上莫卧儿帝国的上层是穆斯林，信奉伊斯兰教，而根特木尔早年信奉的是萨满教和藏传佛教，出逃俄国后他与长子“卡塔奈”一起改宗东正教。但在接受洗 礼后，他的家中依然长期保存着佛画像和用藏文书写的稀有书籍。二者之间所信奉的宗教存在着明显的差别。最后，年前后正值中国明代的嘉靖时期，虽然此时明代已经开始走向衰落，但边疆出现异动史书中应当有所记载。此外，有一些学者将这段传说与根特木尔的 名字结合起来，认为根特木尔是帖木儿帝国创 始人“帖木儿汗”的后代，他们将“根特木尔”一名 的俄文“”拆分成“”和“”，“”是一个突厥化的蒙古名字，用汉语表示为“帖木儿”，“”由于读音与“”接近而被解释为“汗”，“”一名也就被释义为“汗帖木儿”。但亚洲的游牧民族如蒙古人、突厥人对自己统领的称呼一直是“某某汗”而非“汗某某”，俄文资料中的称呼方式也是如此，例如：“”成吉思汗，“”博格德汗（对清朝 皇帝的统称），其中“”的意思就是“汗”。如果根特木尔真的是一个拥有汗位的少数民族头目，那么俄（英）约？弗？巴德利俄国？蒙 古？中国下卷第册，吴持哲、吴有刚译，商务印 书馆，年，第 页。？，？双（；）双，；元史及民族与边疆研究集刊（第四十四辑）方也不会直至根特木尔老死时都没有称呼其为“汗”，反而是封给他世袭“公爵”的称号。总之，根特木尔的祖先不可能是帖木儿和巴卑尔，单从宗教信仰上来说就可以给予否定，突厥鞑靼说自然也就不能成立。亚？弗？索洛明在自己的甘季穆罗夫公爵一书中详细地列出了根特木尔家族每一辈主要家庭成员 的名字，分析了自根特木尔父辈开始的前五代人名之后发现：根特木尔的父亲的 名字是典型的蒙古名字，包括根特木尔自己在内的第二代里使用蒙古人名 的有人，第三代人，第四代人，第五代人。因此，有些学者认为若根据名字的来源，根特木尔是蒙古人，与通古斯人混居后蒙古名字的使用率才逐渐下降，并结合之前所提的家族传说将其说成是成吉思汗的后代。认为根特木尔（俄语：，读音类似）名源自 年在位的第二十代蒙古大汗坤帖木儿（俄语：，读音类似）。单从名字的使用上来看无法做出结论，这也有可能是长期受至蒙古文化的影响后才形成的结果。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俄国的留里克王朝，该王朝的初 创者是瓦良格人，他们接受邀请来到罗斯进行统治，受斯拉夫文化的影响，最后名字被斯拉夫化。由于大兴安岭以西的广阔草原地带在历史上曾被称为巴尔虎部，所以根特木尔还被一些俄方学者认为是巴尔虎蒙古人。在俄方早期的书籍中，称根特木尔是中国“博格德汗”的近亲。还有史料记载，根特木尔的第一位妻子，是清太宗皇帝皇太极的姐妹。这两条记载自然也就成了满族说与满族皇室近亲论的理论基础。但是这样的记载在中国清代史书中并没有出现过，这需要进一步探讨，不能仅凭这两条俄方记载就认同这一学说。达斡尔说与辽代后裔论的理论基础也来源于俄方史料的记载，但或多或少受到了 中国史料和中国学者的影响。俄罗斯学者认为根特木尔是达斡尔族人源自这样一条档案材料：“根特木尔，居住在达斡尔人土地上，这块土地是沿着伟大的石勒喀河而分布的，他统治着许多善于经营的达斡尔人，这些达斡尔人耕种庄稼并向他缴纳贡品。”？俄方学者将根特木尔定为辽代的后裔是吸收借鉴了 中国学者的一些观点。中国有一部分学者认为达斡尔族的祖先是契丹人，因此，就有了根特木尔是契丹族大贺氏后代一说。上述的几种学说中，称根特木尔起源于突厥鞑靼，或将其定为 帖木儿、巴卑尔后代，都很难立足，而其余几种还需要进行下一步的分析。四、“根特木尔”一名的词源根特木尔到达沙皇俄国后，改国籍换宗教，成为在清朝史书中有明确记载的较早改国籍并备受争议的赴俄清人，时至今日已经有三百五十多年的历史。随着时间的流逝，“根特木尔”这一少数民族的 名字几乎已经成为根特木尔家族的一个氏族 符号与文化标志。该名字的具体含义是什么？目前已经无法准 确对其进行释义，但有许多俄方学者曾尝试着解读。在根特木尔家族一直传承并使用的家族徽章上，至今保留着中国元素“汉字”，徽章最显眼的中间部分清晰地书写着“行杜木拉”四个汉字 供国攀界根特布积民族属性问题研究综述（图）。根据其读蕾可 以推断出，这是使用了与俄文“根特木尔”请音湘近的四个汉字併写而成的。在中国的史书、历史著作及文章中，该名竽存在着不同的写法，比如：根特木尔”“裉忒木尔糾根铁木耳“裉特木耳夂等。俄国也存在此现象。在世纪的俄国文献中，根特木尔”通常被写作“”，但有时也会出现“”“”等參式此外，在儀象下率叶俄方对瞻帝国信件及清帝国文件的翻译中，还将根特木尔”锋成了“”“册”“”形式在现存的一部俄离世纪蓬案文献资料中，“色卿）”被使膝弁成为目前俄方鍊一懷：扇的形或；此外，俄嵐人还翻逢过年 月日讀康廉皇芾写给阿尔津堡的 国书，其中将根特木尔译成了”。因此，俄语的表述方式可划分为两类，一是畜译自根特木尔所用语言之发杳另一？译自瘡朝人所用语言之发音。综上所述，根特木尔”一名，无论最以汉字的形式出现或是以俄文字母的形式出现，都是通过青译的方法和手段将其记载下来的。因此，俄方学者尝试利用分析其词源的方法找出蒙语、鄂温克语、满语等语言中能 与“根特木尔”对应的甸忙，将这些蒙古、通古斯（郭温竞）词汇、满族減迸行比对。利用词源分析来研究根特木尔一名的含义，进一步眷找其族源钱索，在俄国荦界是一种比较流行且常见的方法弗？亚？图戈卢科夫认为”一名更接近于一个貪达輪：；尔各警它由两种思截元擊 构成國戈卢科身将”一词分解为”与“两个组威部分，认为“”是从義语词汇“”：蒙语，“铁”的意思）演変出来的一个突厥化的蒙吉名字。并将“”解释为根特木尔部落曾条生活地区周 边 柯流 的名称。查阅地直后对知，在中国嫩江流域有两条河流的名称与吁的发音类似，而且：根特木尔也的确到达过这两个流域。其中一条是额尔古纳河的支流根坷，另一条是嫩江的支流甘河。这样的解释看似合理，但经过仔细分 析与推敲之后便不能成立首先，根特木尔出生于捏尔查河（即尼布楚河流域）流域是申、俄两画学者所识的是可以从两国的文献资料中得到量费证的。其次，根河与甘河两处都是根特木尔在年愈筒为了躲避沙皇俄国哥萨克的骚扰而暂时迁居之地，他 与部落成员弁未在以上两个流域进行长期生活。这样，使将“”说成是其属民和部下对自己率箏颔袖的一种尊称或别称也不尽合理，显得有些牵強因为按照戈卢料夫的这种双词汇结合的理论，王天宝根特木尔事枰研究，硕士学撞敢臀社顯学：險年屬（瓦。（），：，（），：皿￥皿（）：，（），：皿）皿？）皿，元史及民族与边疆研究集刊（第四十四辑）将其出生地“（捏尔查）”与“”连写成“”更加合理，根特木尔也就不叫根特木尔，而应该是“捏尔查特木尔”。同理，伊？尼？希罗科戈 洛娃所提出的“根特木尔”一名是由额尔古纳河的两条支流，即“根河（）”与“得尔 布尔河（）”拼读而成的观点也不能成立。达？加？达姆季诺夫也认为“”这个名字 最初 似乎应该是分开的，而不是连在一起的，即：，还认为它源自蒙语，是由蒙语中“”演变而来的，其含义是“钢”。苏联俄罗斯哲学 家（弗？弗？巴拉耶夫，年）也持有自己的见解，他认为：“根特木尔”是一个蒙古名字，但是意思并不是“帖木儿汗”，而是“速铁公爵”。？上述学者，几乎都将“根特木尔”一名与 蒙古语词汇关联起来，并以此为基础进行自己的分析与判断，那么现在就先利用蒙语来分析“根特木尔”一词的含义。蒙古人民共和国目前使用的蒙古语因在世纪五六十年代受前苏联的影响十分严重，至今仍主要使用西里尔 字母拼写自己的文字，除个别字母存在差异 外与俄语字母基本相同。“根特木尔”一词在蒙古语中被写作“”，在书写形式上与俄文中的“”十分相似，读法也几乎相同。查阅俄罗斯当代俄蒙、蒙俄大词典后，发现将“”按照之前对“”的拆分方式进行分解之后，“”、“”、“”在词典中均 能找 到相应的解释。“”的意思是“钢、钢铁般的”；“”的意思是“铁、金属、铁的、结实的”；“（）”的意思是“钢、宝剑、钢剑”。？这三个词均可独立存在，各有自己的含义，并且它们的含义也都十分接近，最重要的一点是“”作为一个整体保持着自己独有的含义。由此可见，根特木尔一词很可能是源自蒙语。蒙语词汇中，还有一个词是“”，它在书写上与“”的后半部分“”仅有一个字母的差别，它的含义是“力量、能量”。可以尝试着把“”与“”组合成一个词，即：“”，它的含义也就是以上两个词含义之组合“钢铁般的力量”。无论是“宝剑”还是“钢铁般的力量”，其寓 意是比较适合用于部落首领之称号或名字的。另外，在蒙语“”一词中，字母“”的发音可以借助于当今俄语字母中与其发音类似的“”和“”来标注。但是，在世纪时期的俄语中尚不存在字母，当时是用“”“”、”三个字母来记蒙古语中的“”音。所以，俄文中的“”一词，很可能是按照蒙语的发音标准，用俄语字母记录而来的。“”是作为一个整体而存在的，并不是由“”与“”两个独立的部分组成。除了对蒙语词汇进行分析外，还有一些俄方学者尝试着用鄂温克语来对其进行分析。年月日，叶列娜库列娜娅（）在俄罗斯布里亚特共和国乌兰乌德市外贝加尔民族博物馆举办的“纪念鄂温克族加人俄国籍周年”学术研讨会上发表？双（双）双，（）？），？），供国攀界根特布积民族属性问题研究综述了自对拫特木东的一些眷法，会说场景如图。她提出：在一些历史文献资料中保存有通古斯语（鄄温克语）的“裉特木尔”一词，但是是用拉丁字母来拼写并协助记霄的，其俄文书写形式是在鄂海克语中是三个独立的单筒，它们的含义分别是“君主的“水”。很难将这三个词组合成个通顺的语句，较为合理的释义是“君主的河流”，也可引申为“于君主的河口”或“在河，处的君主”，这些表述都略显牵强，不符合对人指称的标准。除此之外，在俄罗斯的一些网站上还将根特木尔写成、并标注这个词是郭温克语，还将其解释为铁弓但是，翻阋、查找俄罗：斯出版的鄭温克俄语调典与通古斯满语对照词典都没能 找到具有这样含义的单词。既然根特木尔”一词在鄂温宣语中被流传拥有铁”的含义，且这一含义经在语中得到了证实那么，就以“铁”为线索进行下一步的分析。在俄罗斯出版的满俄大词典沖虛找具有“铁”这一含义的满语单词，最终拢到了”一坷，它在发費及书写上与靡文和俄文形式的根特木尔有类似之处，但在词典中该詞后面的注释里明确标明其来源于蒙语。此外，在通古斯满语对照？典）与鄂揾克俄语词典）的鄂温克语補汇中找到了与“”相近的一个词”，它有“箭头”和“射出的箭”之惫这样看廉，含义是“铁弓”的“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它很可能是鄭克语中的一种方霄但无法做出绝对的定论。图纵观“根特木尔”一名的汉语、俄语、蒙语、满语、那温克语寒几种不同的表达方式，其在蒙语窗典中的释义最为充分、可靠肩根据词源来畀定其族属的话，语版最具说服力。？（旦纹丑顶丑（；脱：），忟卩：？￥沅 ，年月 日，年月 日。（）？元史及择難与海釋研：刊：厨由于根特木尔所雇之民族并不是申國和俄罗斯的主体民族，其名字的汉语与俄语形式单纯是一种曹译，所以并不能看母具体含义。而用満语和鄂温克语来表示 的名字中，部分学词虽然可以做出解释，但又不够充分痛显得牵强附会伹也不能就此下定论说根特木尔就是蒙古族无疑，他班有可能是受蒙古族语言文化影响 较太的一个族。请代的地方恙黑龙江外记云，秦伦语多类满洲，达呼尔多类古，听之既熟，觉其中皆杂汉语”也就是说达榦尔语大多数是与蒙语相像的，在语言方面达斡尔族是鸯蒙古族影响的根特木尔既有是蒙古族的可能，也有是达轉尔族的可能。五、族徽、画像与俄国贵族有便用氏族徽章的习惯，甘季穆罗夫家族也不例外，如图所示。针对此徽章，有以下描述，在揮红色放盾牌上，嵌有写着啤个满洲文字银白色拄条，文字的含义是汗盾牌被冠以贵族的头盔，头盤用黉金干字架来装饰头盤右侧的花饰由银白色变为赤红色，左侧的花饰由银白色变为深黑色。虐牌被两个通古斯人手持在中间，他们身着自己的服饰并握着武器站立在两根相互交错的绿色根莲上。徽章的整体被带有金色流苏的红色貂皮斗篷与公爵之冠所修饰，？这足以征明，俄国歌府、甘季穆罗夫家族自始至终都承认根特木尔来自中国而且甘季穆罗夫家族使用汉字作为家族标志，以此作为异于其他贵族的特色。在世纪，科学技术尚不发达，还没有发 明出照相技术，直至世纪年代末期法面西家路易盖达尔才首次成功地发明了实用摄聚术。但在摄影术发萌以前画师笔下的画像也足 以刻画出人物的面部及体态特征在俄罗斯至今还流传着一傾根特木尔的半身画像，在画中他穿着具有清代特色的服饰，侧着脸，面部严肃、形象庄严（图）。该画像在俄罗斯出版的介绍根特木尔的书籍中餐常出现，而且还是裉特木尔家族所使用的祖先画像，被俄罗斯外员加尔边躔区 的郭温克族、布崖亚特族、雅库特等少数民族所承认。通过该画像可以概括出根特木尔的面貌特征：胡须较少；眼裂狭窄且方向上斜，由于画像眼部较为模糊，蒙古褶无法识别；鼻乎整体狭率邊根的禽度中等偏离，鼻椠为直型，鼻孔较宽，遵体鼻高较长，募底面方向水平向前且略向下方，鼻宽等于或小于两眼内宽；耳垂形状为典型的三角形；上下唇皆薄；颏部（裕称下巴）不樂出，属直型颏，或许由于体瘦的缘故颧骨：显得较高；头部整体较圆而裔中国的一些学者对生活在中国境内的达斡尔族人、满族人、巴尔虎蒙古族人、郭温克族人的体质和体态特怔进行了调查研究，笔者将这些分散的研究成果集中起来绘制表袼如下（表），利用这些研究成 果与根清寅餘撰、趨難戯黑龙：外记，國寒戈初翁？惠北斑翁十）政慕龙育坦腺社，華嘴士？：，俄国学界“根特木尔民族属性”问题研究综述特木尔本人的面貌特征进行对比，可以得出根特木尔的长相更接近于达斡尔族人的面貌特征。表达斡尔族满族？巴尔 虎鄂温克族头型头较短而高；头宽属中等偏宽头较长且较宽面型狭面型居多，但偏向 中面型；颏部较直面部多 属狭面型，颧骨凸出不明显面较高且宽；下颏明显前凸；下颂角 间宽较大眼型眼裂多数 较 狭；上斜型眼裂 较多；多数有上眼睑褶皱和蒙古褶眼裂 方向多 为上斜，开度中等。上眼睑褶皱出现率不多，蒙古褶发育差眼内角 间宽；有蒙古褶率不高鄂温克族和达斡尔族上眼睑有皱褶的人占大多数。鄂温克族人有眦褶型出现率相对较低，明显低于达斡尔族鼻型鼻根高度男性属高、中型，男性鼻梁形状属直、凸型；鼻基底形状多数为水 平型，稍偏向下垂；以鼻指数分析，狭鼻占多数鼻根高度中等偏低，鼻梁较直，鼻尖及鼻基底 部 较水平，鼻翼高度多 为中等，鼻翼微突，以鼻指数分析，多 为中鼻型，鼻宽大于两眼内宽鼻根与鼻翼高度中等，直鼻 背且鼻 背较低，鼻较宽，鼻高值小达斡尔族宽鼻孔出现率明显高于鄂温克族胡须男性胡须多数属极少型胡须少耳型三角形耳垂较多耳部类型以耳尖微显型及缺耳尖型多见；耳郭 外展程度中等；耳垂多 为三角形与达斡尔族相比无耳垂率较低（有耳垂的几率较高）唇型上唇皮 肤高度中等型较多；红唇较薄口裂宽中等。上唇侧面观多 为正唇型。上唇皮肤高度中等偏高上红唇厚度中等偏薄口裂 较窄；唇较薄施全德、胡俊清、杨宏有黑龙江省达斡尔族体质特征调查，人类学学报年第期。韩向君、何欣、段秀吉 等吉林省满族体质特征调查，人类学学报 年第期。李咏兰、郑连斌中国巴尔 虎人的体质特征，人类学学报 年第期。李咏兰、郑连斌、陆舜华 等达斡尔族、鄂温克族、鄂伦 春族项 形 态特征的研究，人类学 学报 年第期。元史及民族与边疆研究集刊（第四十四辑）俄罗斯研究者为了更准确地分析出根特木尔的族属，从其后代中选取了两名 男性代表与，将他们的与满族人、鄂温克族人及埃文族人的进行了比对。研究者们仅抽取了根特木尔的这两位男性后代进行分析是因为这样得出的结果更具科学性，男性中的染色体有着传男不传女的特性，这十分适用于研究男性世系 的遗传与进化。也就是说这两名代表的中最大可能保持着根特木尔的原貌。在看过数据之后，不难发现在根特木尔后代的基因与满族人、鄂温克族人、埃文族人的基因之间存在着许多的相 似之处，可以确定他们在血缘上存在着一定的联系，但并非同源。具体情况如表：表 满族人单倍体基因 鄂温克单倍体基因 埃文人单倍体基因 如表所示，横向的五组数据中没有哪两组是完全一致的，其中根特木尔两个后代的基因最为接近，只有一组基因座存在差异。鄂温克族人与埃文族人的单倍体基因数据中都有三个基因座发生了突变。这与两个民族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分开并各自进行活动有关。根特木尔后代的基因数据最接近于满族人，其次是埃文族人，最后是鄂温克族人。满族人的前身是女真人，在明朝 时期按照其所处的地理位置和社会发展的程度可划分为三个部分，即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和东海女真。建州女真分布在辽东地区北部，即今天的牡丹江、绥芬河及长白山一带；海西女真分布于松花江大曲折处以及哈尔滨以东的阿什河流域；东海女真分布在黑龙江以北和 乌苏里江以东的地区。从地理位置的分布来看，排除了根特木尔源自满族的可能。其次，根特木尔后代的基因更接近于生活在较远地区的埃文族人，而不是距他们相对较近的鄂温克族人。结合数据信息和相关史料可推理出根特木尔只是同满族人、鄂温克族人与埃文族人之间存在着远亲关系，而并不是源于此三者，他们是同一民族共同体，即通古斯大族系下的各个分支。俄罗斯学者还指出，在成吉思汗后代的基因 中也拥有类似于这样的单倍群，但是成吉思汗后代的单倍群与根特木尔后代的单倍群关系较远，意思是说根特木尔家族成员中有可能具有蒙古族的血统，却不源自蒙古族。在早期的达斡尔人思想观念中，官帽具有 某种神圣性质。索伦纪略中记载了一则达斡尔人的趣事：“官兵相处有 如家人父 子，毫无拘束，有时 吸烟谈笑，无所不至。军官一戴礼帽，群众即急收烟管起立示敬，唯 唯否 否不敢违命；将帽脱下，则群众即面呈笑色，出？俄国学界“根特木尔民族属性”问题研究综述管吸烟，谈笑如初，见其形貌变更之速，起立之频，宛如演剧，真可笑也。”根特木尔的半身画像中，头顶就戴着类似满族人的官帽。这足以说明其后人，甚至其本人的思想中存在着达斡尔人重官帽的观念。通过观察根特木尔画像总结出其面部特征，并将该特征与达斡尔族人、鄂温克族人、满族人、巴尔虎蒙古族人的面貌特征进行比较，得出根特木尔的长相更接近于达斡尔族。其次，利用俄罗斯的数据科学地排除了根特木尔源自鄂温克族、满族、蒙古族的可能。最后，根特木尔的服饰特征符合达斡尔人的思想观念，大大增加了其源自达斡尔族的可能性。六、结论首先，笔者对俄方学者所提出的关于根特木尔的“族源论”及“祖源论”进行了总结与概述，利用排除法否定了根特木尔源自突厥鞑靼血统的可能。其次，对根特木尔一名 的词源进行分析，推理出根特木尔的 名字是出于蒙古语系或是受蒙古语系影响较大的达斡尔族，这样就将根特木尔的族属锁定在蒙古族与达斡尔族之间。再次，利用达斡尔族、满族、鄂温克族、巴尔虎蒙古族的面貌特征与根特木尔画像进行比对，得出根特木尔的长相更接近于达斡尔族人的体征。最后，再采用 俄方研究人员对根特木尔后代的鉴定，可以发现根特木尔家族的基因与 蒙、满、鄂温克及埃文族都有 较为 亲密的血缘关系，但也科学地排除了根特木尔其人直接源于蒙古族、满族、鄂温克族、埃文族的可能性。综合以上内容，可以得出根特木尔族属的相关结论，这一结论几乎接近于真相，根特木尔是 深受草原蒙古文化影响 的达斡尔族酋长。清朝对根特木尔的出走十分重视，康熙帝曾多次以国书的形式向俄方索要逃人根特木尔，称其为索伦部“逃人”。将其定位于“逃人”既是清政府对自己属民和辖区管控权的一种强调，又表示着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主权。尼布楚条约签订后该事件也就告一段落，双方达成协定永作罢论。但根特木尔无疑是早期中俄关系史上的关键人物，他的归属问题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尼布楚条约签订前后的中俄划界。但其家族在接受了沙皇俄国的统治以后，其后代在自己的家族徽章中依然使用着汉字，并且该族徽的使用是得到沙皇许可的。也就是说，当时的俄方政府及根特木尔的后代们都承认这一支少数民族部落来自中国。探讨根特木尔的族属问题，有利于进一步深人研究根特木尔家族，其家族在俄国历史上发挥了重大的作用，是俄国史上一个罕见的异族人享有世袭王公爵位的家族。虽然，其家族见证了历史上中俄双方的矛盾与冲突，但如今也能进一步拉近两国之间的关系，促进两国主体民族外的少数民族之间的交流，更益于两国对少数民族文化、传统、风俗的保护。（本文作者为清 华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研究生）赵铣索伦纪略，达斡尔 资料集第集，民族出版社，年，第页。